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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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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阿茹娜来到他身边,温柔地说:“进来吃饭吧,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
说完,欲转身回走。不料,却被一只突兀的大手拉住。背后,一个低沉的声音深情地恳求:“别走……”
姑娘诧异地扭头看他,正迎上那双迷离的醉眼:“那天,我也看到了……翩然起舞的你……真美……”
阿茹娜局促不安地想要甩开他的手:“苏赫,你醉了……”
然而,苏赫却猛然起身,冷不丁一把抱住佳人:“为什么你选的人不是我?阿茹娜,我喜欢你!我们一起、一起逃走吧!……”
阿茹娜惊慌地用力推开他,声音颤抖着说:“你喝醉了,我不会告诉费扬古。但是,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说完,愤然转身,拼命奔逃回毡帐,撇下哀伤的苏赫,孤独地矗立在黑暗之中……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三十一章 宁逢恶宾
那达慕大会是草原上一年中少见的大型集会,男女老幼身穿节日盛装,乘车骑马,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比赛,观赏角逐。会场上,彩旗飘扬,人闹马嘶,平日宁静的草原,顿时变成繁华的彩城。
临近城镇的商人也前来赶会,货车支起帐篷,个体商贩摆起摊床。远途来的牧民套着勒勒车,架起像蘑菇圈似的一簇簇蒙古包。草原上飘着草香奶香和肉香,伴着歌声笑声和叫卖声,一番兴旺热闹的景象。
忽然,一群惊恐的羊儿冲进人群,引起一片骚乱。人们慌不择路地躲避着,推搡着,混乱之中,如花似玉的姑娘与结伴而行的额吉被冲散了。
待到大家安定下来,重新恢复秩序,额吉已然不见踪迹。——老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任凭姑娘四下寻找,到处询问,竟然得不到一丝有价值的线索。
正在她焦急万分,却又茫然无措之时,背后突然有人说话:“阿茹娜?”
姑娘慌忙回头,见一个身穿蓝袍子的陌生男子站在身后,不禁疑惑且警惕地看着他。
为了确定没有找错人,男子又问了一遍:“是阿茹娜吧?”
她怯怯地点了点头。
男子面沉似水地说:“我叫达林泰。吉雅额吉扭伤了脚,在我家休息,叫我来找你,跟我走吧。”
听到这里,姑娘才松了一口气:“有劳。”
一路沉默无语地跟随他来到一所砖瓦房。打开房门,阴暗墙角处的长椅上蜷缩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男子指着里面说:“额吉在里面,进去吧。”
阿茹娜刚进门,就听见背后哐当一声。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转身。男子已经将门扉紧锁,转身离去。
她像只笼困之鸟,焦急地拍打门扉:“达林泰!达林泰,开门……”
“婷婷——”
毫无预兆地,一个如同从地狱传来的声音自背后幽然而出。姑娘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不敢回头确认这噩梦般的现实,全身颤抖,几欲跌倒。
一双结实的手臂适时地从背后环绕过来,像一副钢铁枷锁牢牢锁住她颤抖的身躯,温暖的脸庞贴过来,熟悉的气息自耳畔拂过:“真的是你吗?”
姑娘身体僵直,双眸紧闭,任由他扶住她娇弱的肩膀扭转身体,面向最不想见到的那张脸。
因为激动,浑厚的声音颤抖着呢喃道:“万幸,真的是你……睁开眼睛,让我好好看看你。”
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目光接触的瞬间,她那说不清是惊恐,还是憎恶的眸子里清楚地映出他今非昔比的样子——几年不见,一改书生之气,曾经冰雪晶莹的肌肤变成了深暗沉重的古铜色,纤薄衣物遮掩不住健壮身躯。脸色沉静,挂满严霜。薄薄的绛色嘴唇紧闭着,往昔和善的笑容如同遭逢暴雪的碧草,难觅踪迹。曾经柔情似水的眼睛发出宛若暗夜明星般慑人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三……”她颤抖着,喏喏地说。
“嘘——”他伸出一指,轻轻放在佳人娇柔的樱唇上,“你……还是那么美——不,比以前更加动人。”
眼前“受害人”匪夷所思的神情,令她深藏心底的罪恶感由愧疚深化为恐惧,像是被天敌逼进死角的白兔,除了等待牺牲地瑟瑟发抖,别无他法。
“别怕。”他温柔地安慰她,“我不会伤害你。”
胆战心惊的她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对不起……对您造成的伤害,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微笑:“我不需要你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只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她竟然直言不讳地说:“不行,我快要结婚了。”
这句话像一支无形利剑,直接刺进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所有的柔情都跟着涌出的心血消失殆尽。扶住她肩膀的手指忍不住颤抖,俊秀的五官不由自主地扭曲变形,呈现一种异样的狰狞:“你还是遇到他了……他、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听闻此言,佳人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遭受侮辱的神情,血涌上脸庞,眼睛里跳动着愤怒的火苗。
看到她那羞恼的表情,他反倒释然了:“看样子,还好……”
说着,脸上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怜爱地上下打量着她,心痛且无奈地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草率,对自己的终身幸福那么不负责任……但是,为什么每次都轮不到我,宁可把自己托付给宿敌。——我真的……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她不知所措地垂下头,试图避开那令人不解、不适的目光:“请、请您自重。”
“自重?——为什么!”一双坚定、毫无迟疑的男人的眼睛发出灼热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不放过那眉宇间任何一丝轻微的情绪变化,“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隐瞒对你的感情。我等待了超乎常人想象的时间、走遍大江南北,就只是为了找到你。——我的心思,你已然明了,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压抑许久的惊悚记忆瞬间袭上心头,她忍不住颤抖起来,惶恐地乞求他:“不要,请不要这样……”
“不要那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不安分的双手在她臂膀上轻轻抚动,慢慢顺势而下,直到握住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想要为谁守身如玉?”
看到她窘迫的模样,嘲讽的笑容在那张俊俏的脸上迅速蔓延开来。他一边笑着,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嘴上却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某人知道这双洁白无瑕的手曾经沾过其他男人的血……他,是不是也该变得警醒些?”
然后,不顾她惨然的脸色,硬将它们拉到自己的胸口:“你留在这里的那个伤口,真的好疼,亦如我对你的思念……”
“不!”她猛然挣脱他的双手,果断地迎上那悚然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勇敢一些,“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这样坚持,但是,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有没有结果,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既然上天让我再次遇到你,我就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跑,也不容许再有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脸色冷峻,步步逼近,直到她退到无路可退:“我也很想知道,草原人是不是真的宅心仁厚到可以原谅蓄意伤害的罪恶?并且保证不为难她的包庇者们?”
“我会去警局自首。”纤纤素手悄然紧握成拳,虽然已经尽力克制内心对他恐惧,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自首?”他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出于对我造成伤害的真心忏悔,还是幻想警察会保护你离开我的控制?——我敢保证,他们会直接把你送进我的卧室。”
不知该如何反击他的无礼,姑娘神情复杂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变着颜色。
无视她的难堪,他话锋一转:“忘了提醒你,你要找的吉雅额吉,身体真的不是太好,我的随行医生正在为她医治,至于治疗效果——就要看你的决定是否明智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清秀的面孔彻底变得铁青,噙着泪水的眼睛里隐藏着怨恨的火种。
“这个表情……似曾相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冷冷地说,“是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下手狠一点、早早结束我的性命,还是在算计着如何再次动手,彻底消灭我这个令你寝食难安的人?——我的建议是:留在我的身边,魅惑我,引诱我,这样你的机会会多一些。不过,记住——这次要刺得准一点,狠一些,不要不深不浅地让我受罪。”
“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激动的情绪几乎让她昏厥过去。
“你……果然没变。虽然有着一张可爱的脸,却总能够做出这样决绝的事情,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你到底是铁石心肠,还是根本就没心没肺?”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即换上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孔:“我不会杀你,但是,我想告诉你,无论生死,我都不会对你放手。如果你一意孤行、坚持留下的话,我会想办法帮你把牵挂清除干净。——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会做出令我满意的答复。”
勉强维持的镇定在一番冷言冷语中被瓦解地支离破碎,对亲人的担忧逐渐腐蚀了她的坚强。片刻沉思之后是无力妥协,她无助地用双手掩住脸庞,泪水汩汩地从指缝间涌出:“惩罚我吧……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从现在开始,你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带着得偿所愿的微笑,朱唇轻启,“作为你做出正确决定的奖励,可以告诉你一个更好的消息:我找到了你真正的亲人——你的亲生父母。”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三十二章 无星之夜
“我的……父母……”
姑娘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语,震惊、欣喜、怀疑……种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不过,最终,却在那张清秀的脸上融合、演变成一种混沌的茫然。
看到她心神不定的模样,他莞尔一笑:“不相信我吗?那么,你觉得,在过去三年里,除了寻找你的下落,我还做了些什么?”
说罢,俊俏的脸上又挂起冰霜:“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真的知道。现在,关键是——你想不想知道?”
她不言不语,眼睛里重新闪起泪光;他不声不响,耐心地等待他想要的回答。——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消耗;理智,被复杂的情感操纵,千头万绪地纠缠。
终于,随着一滴自眼角滑落的清泪,一个微弱的声音打破了僵持的沉默:“我跟你回去……”
听闻此言,他并没急着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似乎对方的所有反应都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值得格外骄傲和得意的地方——只是淡然地说了声:“很好。”
然而,他还来不及为她阐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她却突然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铿锵有力地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第一次听到她用这么不客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他不禁一愣,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秀丽的脸上写着不容被侵犯的尊严,被泪水浸透的眸子却射出坚定决绝的目光。
“说。”他面沉似水地吐出一个字,静静聆听她开出的“苛刻条件”。
但是,想不到,害他神经紧张半天,得到的答复竟然是:“我要见额吉。”
这个要求对他而言,未免太过于简单,甚至根本不值一提。于是乎,他想都没想就爽快地同意了:“好,我带你去见她。”
随后,他带领她来到另一间房间。果然,吉雅额吉正闭着双眼,神态安详地躺在一张锦绣大床上。
“额吉!”
一看到老人,姑娘立刻跑上前去,跪倒在床边,不安地呼唤:“额吉,额吉,我是阿茹娜,醒一醒……”
“别叫了,没用的。”背后的他冷冷地说,“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这句话造成的伤害,不啻于直接刺了她一剑。她难以置信地望向他,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恐惧与敌意。
“别误会。”他终于忍不住解释说,“老人家确实受了轻伤,医生处理完伤口,怕她休息不好,才用了镇定剂。你大可放心,一觉醒来,她一定恢复如初。”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是她却未必全信,依旧焦虑地看着额吉,迟迟不肯离开。
看着她那恋恋不舍的样子,他“劝慰”道:“长痛不如短痛——你想见的人,已经见过了。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启程。”
不料,她却斩钉截铁地回答:“不!”
他不由自主地黑下脸来,心说:今天你带给我的“惊喜”已经太多了,不要再得寸进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不过那阴郁的脸色并没有吓倒姑娘,她紧紧握住额吉那双粗糙却温暖的手,语气坚决地说:“我要等额吉醒来再走。”
“不行!”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要求,“最迟,我们明天就走。”
“明天……”
她轻轻重复了一声“最后期限”,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哭声悲苦且压抑,那瘦弱的身体也似乎因为承载不了内心的离别之痛而不住地颤抖着。
此情此景触动了他内心深处隐秘的伤痛,情不自禁地移动脚步,张开双臂想要抚慰佳人的悲恸。然而,不等接近,那声音就毫无预兆地微弱下去,孱弱的娇躯陡然倾倒。
他大吃一惊,疾步上前,扶起脸色惨白的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她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额吉……”
他眉头打结,无奈地说:“别说了,我马上派人送她回去。”
她轻轻摇了摇头:“我要……要看到额吉平安……平安回家……”
“你这个样子,怎么受得了颠簸?”他痛惜地看着她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不……”她无力地拉住他的衣袖,恳求道,“我要看着额吉……回家……”
说着,眼眶里又积聚起晶莹的泪水,眼看就要滚落下来。他只好深深叹了口气,做出了让步:“唉,想不到时间过去这么久,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始终都如此执拗……算了,去就去吧,不要哭了。”
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总算得到了应允。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苦涩笑容,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悄然浮现,随后转瞬即逝。
稍后,一行人带着医生,驱车前往额吉的家。
到达目的地时,天色已晚。夜色昏沉黑暗,皎洁的月亮和无尽的繁星都被厚重的乌云遮蔽,好像它们完全消失了一样。空气变得异常沉重,似乎连草虫都察觉到了今夜的不同,发出愁苦的嘶鸣。在这闷热的夏夜,却有着类似举行葬礼时的凄凉。
车稳稳地停下,少爷“陪伴”佳人坐在车里,看着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抬起担架,将额吉送进毡帐。——家里,只有苏赫一人在等候。费扬古回家后不见额吉和未婚妻,焦急地跑出门去寻找,直到此刻,依旧没有回来。
“好了,你提出来的要求我都已经满足了,我们走吧。”
他一声令下,司机正要准备发动汽车。姑娘却脸色腊黄,痛苦地抚着额头说:“能不能多停一会儿……我不太舒服……”
医生赶紧跑过来,一番仔细的望闻问切之后,安慰主人:“少爷请放心。小姐,可能有点晕车,下车休息一会儿,吹吹风就好。”
他面色阴郁地沉默了片刻,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开车。”
虽然这个命令不近人情,但是大家也不敢反抗,只好依次上车。
汽车缓缓启动,她的眉头越拧越紧,看上去十分痛苦。不一会儿,便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附近有条河,可不可以到那里,停一下……”
听到这话,他立刻警惕地说:“你,不会想做什么傻事吧?”
姑娘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不会,我还想见我的亲身父母呢。”
他这才放下心来,命令按照她所讲的方向行进。
一到河边,车还没有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急迫地呼吸着车外的空气。似乎车轮哪怕再多移动一寸,就会不能自已地呕吐出来。
见此情景,他急忙下车,想要陪她一起去河边。但是,她却执拗地推开了他:“别过来,我……很不舒服……让我单独待会儿,多待一会儿……”
说完,甩开众人,独自,向着幽暗的河边走去……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三十三章 草原别情
说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缓解晕车的不适,但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娇小的身影就隐没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凭着头脑中模糊的记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奔跑,终于来到了与费扬古结下山盟海誓的地点。
来不及停下脚步,停歇一瞬。
“阿茹娜!”
一个带着惊喜的熟悉声音,如同福音一般在耳畔响起。她憔悴的脸上立刻浮现欣慰的笑容:“还好……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找我……”
费扬古快步来到姑娘身边,关切地问她:“没事吧?是不是又迷路了?怎么就一个人,额吉呢?”
她一边平复急促的呼吸,一边贴心地安慰他说:“放心吧,额吉回家了。”
突然,粗中有细的汉子发现了她的异样,诧异地问:“你……哭过吗?”
她虚弱的笑了笑:“没事,我就是……就是有点想家……”
“那么,我们快回家吧。”
说完,温暖的大手拉上冰冷的小手,要往回走。然而,那只无助的小手却只是紧紧握住亲切的大手,不肯移动脚步:“不……”
他不解地回头看她,赫然见到泪水无声地在脸颊上蔓延开来,顿时有些慌乱:“别、别、别哭……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有人胆敢欺负你!”
她轻轻摇了摇头,抬起一双被泪水蒙蔽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他瞬间觉得被那柔弱的目光黏住了,或者说,更像是中了高深莫测的毒药,浑身酥麻地无法动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涌动,转眼泛滥成灾,随时都有可能涨破皮囊,仿若决堤洪水一般,无法控制地将二人一起吞没。
像个傻瓜一样呆立了半天,猛然间,灵光一闪,像是得到了神明的启发,他惴惴不安地靠近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弯下魁梧的身躯,笨拙地在那沾满了泪水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炽热的唇贴上娇容的刹那,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清凉苦涩的泪水下是温暖滑嫩的肌肤,霎时心慌地不能自持。然而,再看佳人,却依旧沉静地仰望他,眼底里暗藏着说不出口的情愫。
一时间,热血逆流,奔涌头顶。他再也无法按捺内心的激动,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贴在狂乱跳动的心上,疯狂地吻着无暇的面庞与脖颈,贪婪地摄取娇嫩花瓣间的芬芳与蜜液……
不知过了多久,一觉醒来,阿茹娜已经不在身边。费扬古痴痴地坐在地上,想起昨晚的旖旎风光,幸福的笑容不自觉地绽开在黝黑的脸上。
他匆匆赶回毡帐,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妻子的娇容。但是,出乎意料的,她却不在家中,而且听一直守在额吉身边的苏赫说,从昨天早晨到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费扬古心中暗潮涌动。他立刻冲出毡帐,翻身上马,要去寻找妻子。不料,却被兄弟拦下:“不要去!”
费扬古以为自己听错了,拉住缰绳,问他:“你说什么?”
苏赫垂下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微弱声音说:“我说,不要去……”
马背上的他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太晚了……”说着,苏赫仰起头,直愣愣地盯着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费扬古居高临下地逼视他,通红的眼睛喷出无声的火焰:“你说什么!”
“我只是物归原主,送天女回她原本属于的天宫'1'……”
不等他说完,费扬古就跳下马鞍,一把提起他的衣襟,吼道:“你做了什么!”
苏赫苦笑着说:“当日,阿茹娜在湖畔起舞,我们都看到了。只不过你的腿跑得比我快,她先看到你,所以,投向了你的怀抱……”
“混账!”
费扬古愤然提起拳头,然而,看到他那落寞哀伤的眼神,终究难以落下。猛地甩开他,再次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苏赫对着马蹄踏起的滚滚尘土大声喊着:“没用的!天女飞走了!再也不会回来!哈哈哈……”
然后,一阵疯癫地仰天大笑,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滚落了下来。
费扬古发疯一般,在草原上四处打探妻子的下落。后来得知,有人看到阿茹娜被一群衣着华丽的中原人带走。于是,一路狂奔,终于追上了那一行豪华的汉地车队。
策马扬鞭,鸦翅般乌黑的长发随风起舞。展示精彩马术,辗转车前。忽拉缰绳,一声长嘶,栗色骏马腾空跳跃,赫然车前。映衬蓝天碧草,骄阳四射的光辉里,宛若天神降临。
“碍事的人还是出现了。”车里,光赫面无表情地说,“别说我冷酷无情,去跟他做最后的道别吧。”
出门的瞬间,背后飘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像箭一样穿透了她的心:“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不想伤害任何跟你有关系的人,所以——不要逼我。”
费扬古翻身下马,无视车上下来的众人,径直跑到妻子面前:“阿茹娜!”
一边呼唤着她的芳名,一边将她拥入怀中。不过,马上就感到昨夜的温香软玉出乎意料地冰冷僵直。不禁焦急且疑惑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你、你这是要去哪里?”
泪水盈盈的她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令他匪夷所思的话语:“费扬古……记住,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妻子,我是费扬古的妻子……”
听闻此言,他愈发不能理解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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