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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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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高的眼睛不禁湿润了:妈妈,弟弟……你们现在住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念你们……
“学长?”
一个清脆的声音,把他从哀伤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先去洗把脸。”曹老师温柔地说,“待会儿吃过饭,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考虑,从长计议。”
这边儿,母女对梓高说着宽心的话,那边儿,天神已经麻利地脱下考究外套,解开西装革履的束缚,挽起袖子,摩拳擦掌地跑进厨房。
孝琳带着梓高进入盥洗室,摆出全套洗漱用具,仔细说明室内物品所有功用。然后,回到厅堂,帮助母亲一起摆放餐具。
孝琳离开之后,梓高轻轻掩上盥洗室的门,看着镜中落魄的自己,眼泪禁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
自从,父亲韩枫——一个在梓高的记忆中没有概念的男人——莫名其妙地离家以后,母亲丁美兰便支撑起家庭重担,独自带着年幼的他和身有残疾的弟弟梓重,四处漂泊打工。就算生活再清苦,也坚决支持他学习绘画。指望他有一天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结果,却等到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他出卖了自己的青春,入赘童家。
本来那天生的出众样貌就容易招惹非议,结婚之后,更多人添油加醋地抹黑他的人生。就连他在艺术领域,曾经得到过的诸多荣誉都遭到连带的质疑和诟病。
婚后,他不断地寄钱和礼物回家,都被一一退了回来,最后,直接就“查无此人”。——在传统观念横行的家乡,自己的所作所为无疑会招致数不尽的闲言碎语。母亲定然是因为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才愤然离开家乡,与自己断绝了联系。
如今,自己被童家赶了出来,不是有家不能回,而是,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梓高?好了没有,可以吃饭了。”
曹老师慈母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好了。”
梓高答应着,赶忙擦干泪水,匆匆洗漱完毕,走出门来。
香气四溢的饭菜已经摆上餐桌,有说有笑的一家人围坐桌边。天神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一桌杰作,曹老师帮他收起刚刚脱下的厨房工作服,孝琳负责把每人的饭碗里装满米饭。
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饭,梓高的手不住地颤抖——缕缕蒸汽升起,白米特有的馨香挑动着他自认为已经被乐园里山珍海味麻痹的味蕾。
“快吃吧,不用客气。”
天神亟不可待地想让这位美男子见识一下自己的手艺,不住地往他的碗里夹菜。
“爸爸——”
孝琳娇嗔地看了父亲一眼。
天神根本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够完美,又惹到女儿。愣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举起面前的汤碗:“欢迎你的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让我们举杯畅饮,庆祝这一盛事!”
曹老师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按下他举着汤碗的手,半带责怪地说:“你在说什么呢?吓坏人家孩子了。”
孝琳也羞赧地对梓高说:“学长,你别见怪,我爸爸就是这样一个人。”
“就当在自己家,不必拘礼。”曹老师微笑着说。
“嗯……”梓高哽咽着点点头,咽下了温暖的饭菜。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四十六章 意外发现
吃过晚饭,天神去书房看书。曹老师和孝琳带着梓高来到“大神”申孝智的房间。
一进门,梓高就呆住了——整个房间遍布照片。若非知道他是学校报社的主编,爱好摄影、图片采集,还以为进了跟踪狂的密室。
其中,最令他大跌眼镜的就是,自己参加话剧演出的女装照被堂而皇之挂在墙上最显眼的地方。——要不是被本尊看到,那精致秀丽的妆容,以假乱真的填充身材,羞赧扭捏的神情,真会被认为是初涉戏剧、紧张放不开演技的小女生。
看到梓高两眼发直地盯着他自己的照片,脚像被钉在门口一样,一脸古怪神情,孝琳赶紧解释:“哥哥对美好的事物有不能释怀的执着。遗传啦,遗传……”
听她这么说,梓高只能以别扭的笑容回应——这样的“解释”,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地增添当事人的不安。
闲话间,曹老师已经铺好了被褥,慈爱地对他说:“将就一晚,明天给你买套新的替换。”
梓高赶紧致谢:“谢谢曹老师,这样就很好,给您和家人添麻烦了。”
看到他这么客气,曹老师亲切地说:“不用总是说这么见外的话,你是我的学生,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看待。希望你也能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不必拘谨。”
梓高感激地看着慈母样的老师,一股暖流迅速从心底涌遍全身,眼眶跟着湿润起来。
整理完床铺,曹老师把药放在床头柜上,体贴地嘱咐他:“记得睡前把药吃了。”
说完,转身提醒孝琳:“时间不早了,梓高身体不舒服,让他早点休息。”
“遵命。”
孝琳顽皮地打了个敬礼,乖巧地跟着母亲走出房间。待到关门的时候,又忍不住回眸,送上一个甜蜜的临别笑容:“学长,晚安!”
送走母女二人,梓高吃过药,静静地躺在床上。虽说浑身酸痛、头晕脑胀,但是,闭上眼睛之后,思惟却依旧兴奋地高速运转,令他无法入睡。于是,干脆坐起身,盯着墙上琳琅满目的照片发呆。——每一幅校园景象、每一张青涩笑脸都深深触动着他的心弦,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到墙边,心怀对往昔甜蜜的执着,渴望找出他和她曾经留在孝智相机里的经典瞬间。
然而,从贴在门口的照片寻起,一张不漏地看下来,眼睛已经干涩发疼,却仍旧没有找到想要的照片。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回床上休息时,突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一张令他瞠目结舌的照片。——虽然那张“精致”的小照片只有邮票的尺寸,但是,其震撼力绝对不在自己硕大的女装照之下。
照片上,女扮男装的秀气王子和男扮女装的魁梧公主甜蜜地贴在一起。就算照片上人的脸比芝麻大不了多少,他还是清楚地看出扮公主的仁兄居然是“大神”申孝智——那双得自父亲遗传的、标志性的小眼睛使得梓高一眼就认出他来。而他身边俊俏的王子,竟是童家的大小姐——童光颜!
次日清晨,孝琳小心翼翼地轻敲梓高的房门,以为他仍然畅游在香甜的睡梦中。
不过,出乎意料地,房门很快打开了。
看到门里的梓高,她不禁大吃一惊——经过一晚“休息”,他的脸色更加憔悴了,眼睛周围竟然出现了明显的黑眼圈!
“早、早啊。”
梓高一边说着,一边瞪大眼睛,努力让自己显得清醒一些。
结果,那怪异的样子,反倒令姑娘越发惶恐,结结巴巴地说:“那个……爸妈让我过来,看、看你休息的好不好,顺便……叫你下楼,吃饭。”
脑袋里像塞满了棉花,他精神恍惚地答应着:“辛苦你了,我马上下去。”
吃过早饭,天神和曹老师去学校,孝琳特地请了假,在家陪梓高整理房间。
看着他游魂一样的脸色,孝琳忍不住担心地说:“学长,你脸色不好,要不,我还是陪你去医院吧?”
他强打精神说:“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听闻此言,孝琳紧张地问:“是床太硬,还是被褥不舒服?”
“实不相瞒……”
梓高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墙角那张邮票样的照片。随后抬头,仰望对面墙上,自己那张海报一样、大得夸张的女装照说:“因为这个……”
孝琳不解地放下手中的清洁工具,来到他身边。脸几乎贴到墙上,才从纷乱的照片背景中找到那张迷你照片。
俏皮的神情悄然发生了变化,看上去有些尴尬,喃喃自语道:“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命运的捉弄……哥哥遗漏的小样,居然被你发现了。”
梓高“好奇”地问:“这两位是——”
“如你所见,是哥哥和童家大小姐童光颜。”她坦承地回答,“他们是同学……不,确切地说,光颜姐姐是哥哥的学姐,是中文系话剧社第一任社长,是她大胆地开创了学校话剧男女反串表演的先河。”
“这么说,我演的是申学长曾经演过的角色?”
俊秀的脸上写满了疑惑,陷入短暂的沉思。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警觉地问她:“等等,你刚刚说——‘光颜姐姐’?”
听到问话,孝琳犹犹豫豫地回答:“嗯……其实……光颜姐姐是我的表嫂啦。”
“表、表、表嫂?”
梓高情不自禁地瞪大了双眼,睡意一扫而光。在她面前,下巴又一次差点砸到自己的脚背。
孝琳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沉静的表情似乎在说: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
然后,解释说:“曾茂源是我姨夫,他的太太曹瑞香跟我妈妈是亲姐妹。他们的独子曾国祥,也就是光颜姐姐的丈夫——是我表兄。其实,昨天我们出门,正是前往曾府。后来,因为遇到了学长,所以临时改变了行程。”
听她讲完大家的关系,梓高不由得感叹:“世界还真是小呀……”
孝琳笑了笑说:“本来就是嘛,咱们这里地方又不大。市里任何两个人,算来算去都出不了五服。——不过,就算不知道彼此有亲戚关系,也很正常。”
一阵缓和气氛的客套笑声过后,那张俊脸重新恢复了落寞神情,遗憾地说:“为何独不见‘秋天的童话’?”
“因为哥哥把它带走了——作为一种慰藉。”
听出姑娘话中有话,他锲而不舍地追问道:“慰藉?什么意思……”
“他很在意你和婷婷,因为从你们身上看到了他们过去的影子……”
说完,孝琳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这个细微的动作最终没能逃过梓高的法眼,详细询问下才得知:昔日,光颜和孝智是中文系师生交口称赞的才子佳人,亦如当年“美术系双璧”的风光。可惜,两人的关系一直游走在朋友与恋人之间,彼此心照不宣,却谁都不愿迈出决定性的一步。
当时,童家财政出现问题,需要更多资金支持。经常到乐园做客的曾家夫妇看中了端庄温婉的光颜,认为是儿媳妇的不二人选。因此提议两家结亲,“顺便”帮助童家解决财政问题。——这门亲事,对于当时的童老爷来说,可谓正中下怀,求之不得,马上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在两家家长的安排下,光颜嫁给了曾家独子曾国祥。
但是,曾少爷有着家族里讳莫如深的癖好。所以,他们的婚姻生活根本不像常人所见的那样幸福。
孝琳回自己房间拿来一张照片,那是她从哥哥的相册中偷出来,悉心珍藏的、光颜学生时期的照片——两条乌黑油亮的长辫子垂在胸前,明亮的大眼睛像秋天月夜下的两潭泉水,闪动着妩媚诱人的光彩,纤巧而紧抿的嘴唇带着隐约的微笑。——清纯可爱的模样、明媚照人的笑容,与今时今日所见的含蓄内敛、沉稳阴郁大相径庭。
“那时的光颜姐姐活泼开朗、果敢大胆,以前的我也常常想,长大后要成为像她一样的美人。现在,她依然很美,但是已经毫无生气,只是一具关在豪华牢笼里的美丽躯壳……”
说到这里,孝琳的脸色不由自主地黯淡了下来:“光颜姐姐不会抱怨任何人,但是,谁该为她的幸福负责?谁能为她的幸福负责?”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四十七章 舐犊情深
傍晚,一回家,曹老师和天神就注意到,今天家里的气氛与昨天的轻松欢快大不相同。
晚饭过后,梓高礼貌地帮助曹老师收拾碗筷,孝琳则异乎寻常地、早早地回了自己房间。
不放心女儿的天神,蹑手蹑脚地来到她的房间。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眼前的一幕,令他忧心地愣住了:孝琳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正在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就在他呆立门口、不知所措的时候,女儿已经发现了偷窥的父亲,慌忙擦干眼泪,嘟起小嘴,不满地说:“干嘛不敲门?”
听到女儿嗔怪,父亲连忙道歉:“唉,对不起。爸爸,老糊涂了,忘了。现在补上可以吗?”
说着,他重新退回去,一半身子在门外,一半身子在门里,郑重其事地在门上重重敲了几下,怯怯地征求房间主人的意见:“这回可以了吗?爸爸能进来吗?”
看到女儿默不作声,依旧拉着长脸,他便“自作主张”地进了门。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近床前,体贴且不失幽默地问她:“哎哟,眼睛红红的,是不是进了沙子?要不要爸爸帮你看看?”
没想到,这一招并不见效。孝琳眉头一皱,沉默地扭过脸去,无声地对抗着他的亲近。
见此情景,天神语调哀伤,神情落寞地感叹:“唉,女儿长大了,有心事不跟我这个糟老头说了……”
话音未落,孝琳回过头来,泪水像拧开龙头的自来水一样,哗哗地流下来,委屈的神情让天神顿时手足无措:“哎呀,这是怎么了……”
说着,他慌忙掏出手绢,一边往女儿手里递,一边试探着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啦?”
不问还好,一听这话,孝琳的眼泪就如同洪水决堤一样,泛滥起来。
女儿的反应似乎更加印证了父亲的担心,他不禁怒火中烧,厉声喝道:“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们家宝贝!快告诉爸爸,爸爸替你出气!”
不料,看着他摩拳擦掌、拧眉瞪目的样子,孝琳反倒冷静下来,逐渐停止了哭泣,抽了一下鼻子,抹干泪水说:“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哥哥了。”
“噢?”
对于这个回答,好像并不能打消天神的疑虑,但是,出于某种考虑,他还是配合地说:“是呀,其实,爸爸妈妈也很想念你哥哥。”
说完,他拿起孝琳床头柜上的全家福,缓缓坐进床边的椅子里,推了推瓶底儿厚地眼镜,凝视相框里快乐的一家人,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之情:“唉,三年多了,这孩子也不回家看看……”
随后,父女二人一起陷入了对往昔回忆的沉默之中。半晌,天神轻叹一声,柔声问女儿:“你把孝智的事情都跟梓高说了吧?”
孝琳沉默地点了点头。
天神也点了点头,坦言:“梓高,是个好孩子……”
听闻此言,孝琳颇感意外,竖起耳朵,静静聆听父亲的分析。
“作品是作者偷渡的灵魂——抛开对他个人生活的偏见,单就其作品而言,里面不乏佳作。渴望挣脱桎梏的挣扎、色彩之下隐藏的孤独和绝望,具有震撼人心的魅力。他的画作里,有一种压抑的、绵长而深沉的情感,对人的影响远远超越了他所在意漂亮脸蛋儿。——不过可惜,他好像根本没有发觉这一点。”
天神一边说着,一边因遗憾而轻轻摇头。
听完父亲的意见,孝琳也忍不住替梓高抱不平:“他是个不愿意伤害别人、又不善表达的人,所以,只好把负向的情感都封印在画作之中。但是,书画界那些所谓的‘艺术家’们,总是把目光盯在他脸上,不近人情地为难他。——要我说呀,那些人根本就是嫉妒!”
然而,对于她愤愤不平的看法,天神却不是十分赞同:“不得不承认,外界是对他有不少偏见。不过,走到今天这一步,饱受世人非议、变得这么落魄,他就一点错误也没有吗?他有没有慎重考虑过做出每一个的重大抉择?有没有对自己的言行、自己的人生负起该负的责任?”
父亲一连串的反问,就如同当头浇下的一盆盆冷水,令孝琳不由自主地冷静下来,重新开始思考。
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天神苦笑着,心说:不奋发图强、努力争取自己应得的荣耀,反倒寄希望于别人主动接纳自己的无助和苦闷。这样的男人呀——也就是像你这种少不更事的傻丫头,才会被他的容貌迷惑了眼睛,看不清楚事实……
想到这里,他又补充说:“不愿意伤害别人,并不代表他不会伤害到别人。有心无心的伤害,结果都是一样会令人伤心,而且,他本人也并不好过。——这点跟孝智真的很像,从他身上,我也看到了你哥哥的影子。”
“我没有把他当成哥哥……”孝琳用一种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在嗓子眼儿里嘟囔着。
“爸爸知道。”
天神轻声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相架,用一种充满深沉父爱的眼神,慈爱地看着她。
像是被窥破了心底最深沉的私隐,孝琳的脸刹那变得绯红,羞赧地看着父亲,不知所措。
“从孝智第一次拿回他的照片开始,我就发觉乖女儿身上发生了一些令人欣喜、又令人不安的变化——她长大了。”
说着这句话,布满皱纹的脸上不自觉地显现出不舍的神情。
不知不觉的,孝琳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天神慌忙问道:“怎么又哭了?”
她摇了摇头,一把抱住父亲,把脸儿深深埋进他宽大温暖的怀抱中。
天神和蔼地拍拍她的肩背,微笑着说:“你的心思,妈妈知道得比我早。在家庭重要信息共享方面,是不是有失公允?”
“妈妈是美术系的老师,当然更容易接触到他。”她难为情地小声说。
“呵——看看,眼泪和鼻涕都抹在爸爸衣服上了。哈哈,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对男朋友做吗?”
说完,天神扶起女儿,语重心长地说:“幸福在自己的手中,是靠努力争取来的。爱他,就应该让他知道,他也有权利知道。”
“爸爸……”她一边擦着残留的泪水,一边含混不清地问,“您也跟哥哥说过这样的话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天神不禁一愣,愧疚地叹了口气说:“没有……如果我早跟他这么说,说不定,现在他就不会在外漂泊、躲着不回家了……”
短暂的落寞过后,他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鼓励女儿:“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现在才要跟你说:虽然将情感深藏,在她身边默默守候,也是一种爱的表现。但是,我还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勇敢地站出来,直面自己的真爱,大声讲出自己的真心。——不努力过,怎么知道一定没有结果?”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四十八章 表明心迹
转天就是周末,万里无云,清风徐徐,是个好天气。曹老师与天神去曾家赴约,孝琳则陪梓高出门购置画具和颜料。
经过一上午的奔波,东西算是置办齐了,二人也跑得筋疲力尽,就近找了一间餐馆吃饭。
“谢谢你陪我,辛苦了。”
等菜期间,梓高为疲惫不堪的孝琳倒上一杯温暖的白开水。
“干嘛说这么见外的话?”孝琳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捶打酸麻的双腿,“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功夫不负有心人,买到了称心的东西,辛苦没有白费。”
梓高笑了笑,又带着歉意说:“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尽快出去租房子……”
“租房子要交押金。”孝琳喝了一口还带着他手上温度的水,轻声说,“反正家里也空着一间房。——再说,到哪里去找像我们这么好说话、又体贴的善良房东呀……”
说着,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住得不舒服?——哥哥的房间满是照片,乍一住进去,是挺恐怖的,不过,习惯了就好。”
梓高赶紧解释说:“不是的,房间很好,床铺也好,大家对我都很好。就是……我怕,哪天申学长突然回家,看到我住在里面……这样,不好吧?”
听到他的担忧,孝琳不以为然地笑着说:“不会,能有什么不好?——我认为,哥哥绝对不会介意跟你同住一个房间。说不定呀,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艳福呢。”
被她一阵戏谑,梓高涨红了脸,垂下头,闷声不响。
看到他羞赧的样子,孝琳也觉得自己开的玩笑似乎有点过分,于是,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学长不用为此担心,安心住下去就好。这些年来,哥哥都不曾回来过……”
听她这么说,梓高颇为吃惊,诧异地说:“这么说的话,自从申学长出国……得有三年多了,他竟然都没回来过?”
孝琳收敛了笑容,神情“抑郁”地点了点头。——触动了人家的伤心事,梓高感到很抱歉,刚想说点宽慰她的话,不料,朱唇轻启,幽幽说道:“不过……如果他知道你现在住我们家、而且睡在他房间的话,会飞奔回来,也说不定哦。”
说完,她突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随后,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引来邻座众人的集体注目。
梓高窘困地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赶紧自救说:“那个、那个,申学长不回家……是、是因为童小姐吗?”
果然,这个话题一出现,娇俏脸庞上的表情立刻僵硬了起来,欢喜之色顿时消失无踪。
她轻叹一声,回答道:“我知道,哥哥对光颜姐姐的思念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姐姐结婚的那天,他哭了……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哭过……”
说着说着,她情不自禁地眼圈泛红,眼睛里闪520小说点泪光。——此时,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也同样在梓高的胸膛中暗暗集聚,逐渐泛滥成灾,使他不知不觉地陷入沉思之中。
二人面色阴沉、各怀心事地沉默着。终于,还是孝琳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她深吸一口气,毅然说出了自己就此事的看法:“出国,是哥哥自己的选择,自以为明智的选择。——他以为离开,就表示放手,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殊不知,另一个人需要为此承受多少叠加的痛苦!——虽然我从小到大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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