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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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作者：驾牛车的小桃花【完结】

文案：
　你终究没有如约而来，而我会自以为是地坚强下去。我们总归会遇到一些人，一个接着一个，最后我们都会幸福。

第一段，是青春一场慌乱的梦。

第二段，是刻骨铭心，是一段畸形的爱恋纠缠。

第三段，是新的开始吗？给半半一个完整的梦。

有的时候，我们错过了时间，更多的时候，我们错过了等待。

后来的后来，你会不会如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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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碎

“砰！”
紧接着，是一声尖锐的“啊……”，这是女生宿舍里传来的。
袁半正要转身去晾衣服，手臂一带而过，桌上那个有着太阳花图案的马克杯完成了一个抛物线运动，马克杯里头凉透的咖啡泼了半半一身，一件干净素白的衬衫被染上层层污垢，自然，之后地上是一堆碎了的瓷片。
这个马克杯，是大一的时候林锦馨送给半半的生日礼物，到现在已经两年了，虽然也有几次差点摔下来，但半半一直很小心，正如她很小心的珍惜着和锦馨的友情，而如今，算是彻底碎了。
叫出声的是锦馨，杯子掉下来的时候，锦馨正在很投入地看书，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半半不动声色，也没有管身上的污渍和地上碎掉的瓷片，继续去晾她的衣服。
是的，她并不是不小心碰到这个杯子，她是故意的，故意要摔碎和锦馨那可笑的友情。
她昨天就知道了，她也是昨天才知道，原来锦馨的桃花就是陈佩然，经常和锦馨一起吃饭的也是陈佩然，那天陪锦馨去医院挂水的也是陈佩然！呵呵，半半震惊了，之后的情绪是一半愤怒，一半郁闷。
其实袁半早就已经觉得不太对劲，每天晚上，锦馨的被窝里总亮着手机微弱的光，而且会到很晚，女人的直觉总是灵敏并且正确的，她只要一上线就必然看见锦馨和佩然都在线。然后陈佩然什么解释也没有，陈佩然又不是她男友，她根本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去追问，她只能默默地，一直去等待，也许他会回头看看自己吧，这样一来，睡觉之前袁半基本上不高兴上线，从而养成了睡觉之前看会小说的习惯。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袁半上线了一会，看到锦馨和佩然都在，鬼使神差的点开了佩然的头像，陈佩然的头像是一朵太阳花，就像这个人一样，有着无穷的魅力和光芒，总是能带来一些温暖之类的感觉。
“在？”袁半发了过去，带着试探性的语气。
“嗯”，过了两分钟，陈佩然回了过来。
半半语塞，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这个嗯了，已经很久没有聊天了，有些话有些事，忍一忍也就觉得没有说给谁听的必要了，比如今天池塘边的腊梅花开了，很香，这样的小事，真的没有什么必要诉说与分享，时间耗得太久，已经觉得疲惫，半半忽然不想启齿。
袁半下线了，翻来翻去，过了十分钟，没有睡意，打开手机，又上线了，这一次她直接对陈佩然说“你喜欢林锦馨吧，林锦馨也喜欢你。”是陈述的语气。
“嗯，是这样。”
“哦，我知道。”
“其实那天和她吃饭的人是我。”
“其实那天陪她去医院的也是我。”
……
半半已经震惊了，对，除了她猜到的，还是有很多不知道的，她又没有耳听八方的能力，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况且已经和他很久没有联系了。
“那你们在一起吧，我不要紧的。”这句话就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小三觉得男主和原配那样爱得死去活来，自己又怎么能再缠着不放，只好情圣般的退出；又像男主和情人爱得死去活来，而作为原配宿命般的成全。袁半觉得这句话，真违心，怎么可能不要紧，心都碎了还怎么会不要紧。
谁又是谁的第三者。
“别这样，林锦馨还没答应我，她怕伤害你。”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袁半腹诽，可是明明已经伤害了啊。
“半半，我们明天面谈。早点睡吧。”袁半没有回他。
所谓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她对陈佩然是什么感情，陈佩然肯定知道，锦馨也是一清二楚，当初她把林锦馨介绍给陈佩然是初衷还是锦馨说要撮合半半和陈佩然。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之后又和锦馨聊了会，锦馨说了什么，她自己又说了什么，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她只记得一句。
林锦馨说“我向来不是一个太珍惜朋友的人。”
一夜无眠。
早上起来，袁半泡了一杯咖啡，一口都没喝，然后浑浑噩噩地洗了一上午的衣服，这会子杯子碎了，居然没有心痛的感觉，而有一种变态的快感。
“WO~~WO~~yeah~~yeah~~；IloveyoumorethanIcansay……”是袁半的手机铃声，这会子听着觉得讽刺，太讽刺了，她那么明目张胆地去喜欢一个人，居然落得如此下场，无不讽刺。
是陈佩然，请她喝茶，袁半随便应了下，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一地的瓷片，和咖啡黑色的渍。



　、第二章　回首看来时的路

今天天气并不是很好，眼看要下雨的样子，半半还洗了那么多衣服。
袁半过去学校门口那家茶餐厅的时候，陈佩然已经坐在那里了。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没有领带，黑色镜框的眼镜，散发着半半喜欢的淡淡的味道，只有半半知道的味道。他手握着茶杯，一直在转杯子。
陈佩然见袁半过来了，连忙起身，走到对面给半半拉开了椅子。是的，这样的细节，举手投足之间，是束缚袁半念念不忘的茧。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她义无反顾了，飞蛾终究还是搭上了自己的命。
“半半，请听我解释。”陈佩然坐到自己位置上，一口茶也没喝，急切的说。
“解释个鬼，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无非是三件事，第一，你不喜欢我，而我之前好像喜欢你；第二，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第三，我和她是好朋友。”袁半喝了口茶，是她喜欢的红茶，她喜欢喝红茶，因为发酵过所以没有那么刺激，觉得很醇厚。她把茶杯紧紧握着，真想把水泼他一脸。不，其实内心还有一个恶毒的念头像毒蛇般在蔓延，她想泼硫酸，真的，这是嫉妒，她害怕再也遇不到这样好的，所以急于毁掉这个。
“好，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那请你原谅锦馨吧，我想你能明白的。她也纠结，她也难过，我想你会体谅……”陈佩然声音越来越弱。。。眉眼间似乎充斥一股不耐烦。
袁半确实明白，她太明白了，而她知道林锦馨也明白，锦馨瞒了她这么久，也拒绝了他这么久。他们都不想伤害谁，偏偏这是个零和博弈，没有办法避免伤害。
”哼，体谅？原谅？您叫我怎么去原谅，问题是您的态度让我觉得您压根没有让我原谅的意思。现在在您眼里，也只有她的纠结，她的为难，她的无奈，她的悲伤。因为我什么都不算，所以我的委屈我的无辜我的难过统统不算什么，您曾经如此无视我的自尊，现在又怎么会顾忌我的感受呢？不是我要怎么折腾，是你们已经重重影响了我的生活了，懂不？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我想离得远远的，可是这并不现实。我能怎么办？看你们在我面前秀恩爱，嗯？我自问没有这个气量。实话告诉您，您让我觉着恶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您伤害了我的感情，破镜能重圆吗？我呸，做梦！以后你就一门心思去宠你那个小女人去吧，我怎么想怎么过怎么做轮不到你管。结婚的时候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大媒人啊，陈佩然！还有，这几天请您务必忍一忍，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别砸了我的期末考试，好吗？”说罢，没等陈佩然张嘴，袁半甩下茶杯，转身就走，茶水溅了一桌。
这话，谈崩了。
是啊，对一个雄激素因为某个不是你的女人而分泌过多的男人，而你只是一个被招惹了又被丢掉了的弃子，谈的成吗？还有什么好谈的？
陈佩然木然地坐了一会，印象中，半半不是这样一个人，安静美好，乖巧听话，不会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他一直把袁半当做妹妹，当初和前女友分手的时候觉得这个小姑娘说话很有意思，很有想法，然后就一直聊着，也常常见面聊天吃茶，送她一些小礼物，似乎也有那么一点感觉，但总是觉得不够，少了点什么。所以才没有说明什么，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和表示，可他一直都知道，半半是对他有期待的，他也旁敲侧击地提示半半不要冲动，要懂得克制自己的感情。
陈佩然举起杯子，一下子把早已凉透的茉莉花茶灌下去大半杯。
袁半这会子头疼的很，昨天晚上和林锦馨也谈崩了，一晚上翻来覆去就没睡着，一早上还洗了那么多衣服，现在又烦又累。这个男人再好，也没有办法再原谅了。
半半好歹是新世纪新青年，明白感情是没有错的，可是这个前提错了，大错特错，那是她的闺蜜啊，她最好最好的好朋友啊，她的大学室友啊，她明明知道自己早就喜欢他了啊，怎么可以不去拒绝他呢？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吗？从一开始就错了，结果怎么还会对？昨天晚上她一句”我确实不是一个太珍惜朋友的人”真的把她伤害了，难道真的是tooyoungtoosimple？
她也很早就明白，陈佩然不喜欢她，可是她也没强求什么，大家凑合凑合过着，朋友也不错啊，可是惹了她之后不喜欢她就算了，居然不知道和她的生活保持距离，居然和她闺蜜搞上，这不是狠狠地往她脸上甩了个耳光，还很响。是的，这耳光把她的三观和尊严都打碎了，不可能拼凑起来了。以后的日子，过且必须过得很好，可是每每想起来都觉着特烦，还有一年半才毕业，这和锦馨朝夕相处怎么过？
袁半就沿着外环路随便走走。风吹啊吹，并没有将她吹的清醒些，仿佛更迷糊了，一下子又回到三年前。哎，回首看来时的路，每一步都走得好孤独，这独角戏真的唱得痛彻心扉，总以为这种情节是只有狗血剧才有的，没想到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想想觉得是愤怒，并且郁闷。感情到底是没有错的啊，谁都没有错，偏偏谁都受伤了。
陈佩然是袁半的学长，也是老乡，比袁半大三届，和袁半一样念的经济学。袁半刚上大学那会就认识了陈佩然，陈佩然是一个很骚的人，性格外向，开朗热情，在班委学生会混得那个叫风生水起，作为一个如此光辉的学长形象，确实在学妹们心中留下高大伟岸的印象。无奈伟大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是了，陈佩然确实有个女朋友，而且貌美如花。袁半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就此作罢，两个人也没什么联系，期间袁半也谈过一场三个月的恋爱，矫情着矫情着就分手了。后来陈佩然毕业了，留在E城工作，而他女朋友回B城了，然后没多久就和他女朋友分手了，伤心欲绝，这时候刚刚好袁半出现了，化为一缕春风温暖了陈佩然的心，成功当上备胎，
可惜流年易碎，备胎终究只是备胎，过渡期一过，立马撤下，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东西当然就被扔掉了。这个梦碎了，碎得那么理所当然而又痛彻心扉。
袁半是个内心敏感感情脆弱的人，自尊心比较强，闷骚矫情，初恋男友也是一闷骚腹黑，两个闷骚怎么在一起，虽然即使理智打住，但是半半还是很受伤，在她的观念里，两个人既然在一起那就要好好过的，爱是恒久忍耐，可就是没法忍耐，没法恩慈。两个人在一起，半半就变得话很多，而似乎这个腹黑男的话精简抽象，没有足够的想象力确实很难把他的话理解成他爱她。半半就变成一个每天疑神疑鬼神经末梢特别发达特别敏感的女人，“你爱不爱我？”变成了每日一句的问候语。女人总是不停求证他爱她这个事实，也许爱情里需要的是信任感和归属感，半半总是缺乏安全感，他又未曾如阳光般让她的心温暖如春，因而她总有流离失所之感，觉得抓不牢，看不透。
而陈佩然完全符合袁半梦中情人的标准，的确在半半心里掀起不小的浪。林锦馨大概也是喜欢陈佩然的吧。



　、第三章　蝴蝶飞不过沧海

天气虽然阴冷，却闷闷的。
袁半身上搭着条红色大围巾，手插在口袋里，沿着外环路的人行道，一边走一边踢着一块小石子，她喜欢走那并不宽的盲道，低着头，啥都不看，然后一直走。
假如所有的人都能看不见外侧宽敞的柏油路，将不属于自己的外物全部屏蔽，像个盲人一样，一心一意只走在自己那条盲道上就好了。
今天盲道缝隙里的石头仿佛招惹了她，好好的石头为毛要出现在她的盲道上？袁半一脚比一脚踹得更重，有深仇大恨似的。
半半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过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脚接着一脚，心里的愤怒正慢慢消散。
这一脚踹得可真够用力的，小石子一下子飞出去好几米。不好！飞到了别人身上！半半先是看到一双棕色的运动鞋，右脚的鞋带快散了，然后往上，是一条浅色牛仔裤，再往上，是黑色大衣的下摆。好熟悉的感觉啊……最后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地图，E城交通旅游地图。女性总是热爱帅哥的，半半也是个花痴的小姑娘，综合以上信息，她认为，有可能遇到了帅哥，说不定还是韩国的。帅哥总是能疗伤的，也许还能治愈。
帅哥看地图看得很认真，也没有注意到被小石子砸到了。半半则完全忘了小石子这回事，一直盯着那黑色的下摆。
“你好，请问去火车站怎么走？”帅哥终于先开口，撤开手中的地图，认真的问袁半。
半半若有所思，然后晃过神来，急忙道：“哦哦~就是前面那个公交车站台，搭101路公交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你啊~~”帅哥浅浅地笑了，然后开始折地图。
“不客气啊。”袁半回了一个大大的笑。额，好二啊，半半尴尬地敛起笑容。
“再见。”帅哥把地图塞到背包的网兜里，转身离开，走向那个车站。
“嗯，再见！”袁半没有回头，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跟着帅哥也朝车站走去。她要去一个地方，那年春天她心念浮动的地方，是一个古镇，江南特色。火车站有直达车，当时和陈佩然一起去的，那天玩得很惬意，她很清楚的记得，那之后的一个礼拜，那种神魂颠倒、恍恍惚惚的感觉。在教室里看书，书本上字里行间看来看去全是那黑色大衣的一角和佩然温柔的声音。
到了公交车站台，一看，101路居然还有14站，这是有多郁闷，半半的头垂了下来。
“你也要去火车站吗？”帅哥问。
“嗯，居然还有14站。”袁半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慢慢等吧~”很轻松的语气。
“只能这样了。。。”袁半望天，下雨了，居然下雨了，这并不是很意外的事情，只是今天袁半根本没有关心到这个破天气。半半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带伞就算了，钱包也没有带，罢了，心血来潮的事情通常是无法执行的。袁半举起手，准备冲向雨中。
“喂~~你怎么走了？”
袁半转头，是帅哥，“我忘了带钱包，准备回去了。”
“哦，那我把伞借你吧。女孩子淋雨不好。”说着，帅哥从背包的另一侧网兜里抽出一把伞，并撑开来递给半半。
“那你呢？”
“放心，我包里还有雨衣。”
“那太谢谢了，不过好像没法还你了。”
“没关系，再见咯~”
“再见！”半半打着伞走进了雨中。
回到宿舍，大家都去自习了，期末考试还有一个礼拜。这学期有很多的专业课，期末复习压力很大。半半憋住心中的一股郁闷，收拾了一下也去自习了。
袁半坐在教室里半天，书只翻了一页，字里行间又是那一截温柔的黑色衣摆，不过今天还多了一点黑色，是林锦馨那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是的，两种温柔，都让她无懈可击。林锦馨可好了，在半半来大姨妈时，痛不欲生的躺在床上的时候，给她灌热水袋，给她煲黑米粥。扫地倒垃圾之类的活半半总是推给锦馨，今天的碎瓷片和咖啡也是她处理的吧，除了她还会有谁呢。两个人总是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吃饭，一起逛街，还买同款的衣服，同款的裤子，形影不离。两个人的书桌的格局相似。每次看到锦馨在线，都要发个表情过去逗逗她，呜啊。有了喜欢的人，半半第一个告诉的就是锦馨，请她出主意，做参谋……而今，而今，情何以堪？
林锦馨身材娇小，有一头柔顺的黑色的长发，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大家都叫她阿狸，性格温顺，敏感而隐忍，认真而勤劳。如今，半半还会原谅阿狸吗？
半半一点也不想看书，她想回家，她想爸爸，她想妈妈，只有家才是最温暖的港湾。
有时候穷无可奈何，可还是彼此珍惜，虽然抱怨生活，可是从来没有后悔过这种缘分。亲人，是一种缘分，虽然贫贱，但不会放弃。
她发了条短信给爸爸。“爸爸，你女儿没人要怎么办？”
“不会的，我家半半很优秀的。”紧接着又是一条，“怎么啦？”
唔，半半是很优秀的，从小就很努力，乖巧懂事，不给爸爸妈妈添麻烦，半半突然眼眶很酸。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要顺其自然，好好复习吧。”
“嗯，好……T^T”
哎，虽然半半和爸爸总是很亲近，终究是隔了一代的，有些感受无法分享。袁半决定回宿舍给纪澜打电话。
纪澜是袁半的高中同学，在北京读书，虽然分隔两地，相距千里，两个人的感情也没有淡掉。纪澜身材高挑，蹬着10公分的高跟鞋走起路来，一条马尾辫仍然保持得一丝不苟，做事干净利落，颇有几分女强人的气场。
面对半半的一番哭诉，纪澜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去接受它，虽然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但是总是会过去的。不要挤在这条看不见光明的路上，打住，不准哭，明天，希望就会像日出一样，来向你报道。
不要哭，明天就会好的。
袁半洗了个澡，就躲进被窝了。插上耳机，单曲循环，王菲的《蝴蝶》。
“回忆还没变黑白
已经置身事外
承诺不曾说出来
关系已不再
眼泪还没掉下来
已经忘了感慨”
佩然没有承诺，没有约定，所以不会如约而至。
也许是太累了，半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雨后的阳光，特别耀眼，能够穿透人的心墙。袁半开始了紧张的期末复习，每天都一个人早早起来，背一整包书，去图书馆，关掉手机，忘掉时间。
之后是大三的寒假了，半半考完试立马收拾收拾就回家了，她老家在E城邻市N市。袁半的父亲袁建新是工地材料员，母亲唐玫是某个私营家纺工厂的车间主任，家境一般。
这个寒假她啥也不想干，每天赖床睡觉看小说，同学聚会也不出去，觉得人生很没有意义，原本那个闷骚好动的半半消失不见了。其实她很苦闷，没有人可以说说心里的事。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应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物是人非，人去楼空，人走茶凉。她每天躺在床上，两眼放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认真而麻木的思考她到底算什么。结果还是走不出她给自己画下的年轮。
那一圈花开花落，终究无果，她本已坦然走过，最后狂乱的雨，把这场花事摧残得体无完肤，她郁闷着，怨愤着：NND，陈佩然你个混蛋，你不喜欢我就算，你喜欢别人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锦馨？！一想到和锦馨的关系，半半一阵烦闷。
其实是不是锦馨都一样，这只能说明袁半还喜欢着陈佩然，还就是看不开，放不下。袁半对这个事情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因而没有办法释怀。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个冬天感觉特别冷，长江中下游地区更是冷的一发不可收拾，阴雨连绵，雨雪交加，每天半半都抱着本小说，她最近都看结局圆满的，她害怕分离，她恐惧不好的结局。
眼看年关将近，而腊月二十八是袁半奶奶陈惠秀的生日，于是袁建新和两个弟弟袁建中、袁建华便聚在一起给老母亲过生日。
聚会已经开始很久了，催了好几个电话袁建新才赶到，平时难得聚到一起，兄弟几个一喝便没了个法和天……你走一个我来一个，每个人都拿出来自己珍藏的酒，最后的结果是白酒黄酒洋酒一起来，混到胃里头，搅了个天翻地覆，最后的结果是建中和建华开始发酒疯，开始从山海经吹到金刚经。袁建新是空腹喝白酒，喝得又急，又喝了不少干红，则擁在那里，用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一言不发……



　、第四章　在乎与不在乎之间

看到爸爸这个样子，半半的确是被吓到了，立刻坐到爸爸身边，搂着爸爸凑到他耳边，“爸爸，你感觉怎么样？”
“女儿啊。。。嗯，，嗯，，，今天我才看到你。。。”
“爸爸，你哪里不舒服啊？”
“我没事，，我心里难过啊。。”
“心里不舒服？”
“我心里难过啊～～女儿啊，，，呼呼呼呼。。呜。。唔。。”袁建新就顺着半半的胳膊大有倒下来的趋势。半半手臂感觉到一阵压力，咬牙撑住。
眼看着爸爸就要哭出来，半半慌了，连忙喊妈妈来。
“妈妈，我看这个样子是要送医院的。”
“好好，我先弄点蜂蜜来，醒醒酒。”
“到医院醒酒比较可靠，妈妈，别忙了，赶紧来扶着爸爸。我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