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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人,别诱我犯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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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他又能对他有几分脸色?
卓少倾骂完要走,感觉有人扯着他,转身,那人是他成衣铺的一个掌柜,听得他说:“其实上次小人早就想跟小侯爷说了,就是上次你太生气了小人不敢触霉头。”
“什么?”卓少倾一挑眉,“爷我凶得很么?”
“不,不凶,很温柔……”掌柜抹了把汗,“是这样的,上次小公子被简王爷推倒,其实没这么大不了吧。小侯爷你有所不知,要不是简王爷,小公子恐怕性命堪忧。”
“??!”
掌柜在卓少倾的目光中抖了几抖,赶紧解释了那天小公子追着小贩的泥人,小小孩子根本不会注意到走到路中间,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哪家富贵子弟赶着马车急匆匆过来,眼看小公子就要被急速过来的马车撞到,还是路过的简王爷伸手扯了他过去,小公子才没事。
“?!!”
“至于简王爷为什么推小公子嘛,你知道的,小公子当时那一手糖粘腻腻,一把鼻涕一把口水地往简王爷那白衣服……你也知道,简王爷那人洁癖……于是咳咳……”
“!!!”
驰远去的马车里,简檀看着自己的修长秀气的手,那天他是手贱么怎么没考虑什么就把那孩子救了,虽然于他而言不过
是顺手,而且早知道后来的事,他就应该顺手借刀杀人才对的!反正,那个人从来也不会以为他安什么好心,就像刚刚关他什么事,换做别人也不过赔句不小心,到了他这整个性质都变了!
世间之人,炎凉前路,他还介意谁的误会与否?救人也不肯定是当时变故发生太快,他凭着一丝下意识的无法言喻的感觉,一伸手就出去了,也幸好是变故太快,若是慢一点,他多想几下,这手也就不会伸了。
要不,不还得被他说,搞不好你故意设计的局等着我谢谢你好挟恩怎么怎么?  

、33

这天大景皇宫流光溢彩丝毫不下星辰;四处张灯结彩,宴会歌舞升平,一表皇上高寿万岁,二表功耀千秋;三表国泰民安;万国来朝。
卓少倾一边坐着他不怀好意的娘亲;一边也不知道怎么换来的坐着他娘眼中他未来的媳妇;于是他只能抑郁地口观鼻鼻观心;目不敢斜视;基本只能直视;而对面是简钧的肥猪头;于是卓少倾斜一点;看着斜对面的简檀果然还是觉得养眼。
而那边的简檀尽管百毒不侵是不会怕他这点目光的,但是被盯久了,简某人还是会不自觉借着灯光看看杯中的酒映出来的倒影,难道他是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那神经病一直看啊看,没见过啊!
简檀今日穿了一身郑重郡亲王紫金白玉冠子,穿锦白云纹绣边袍子流云暗锦广袖,悬游龙戏珠银边腰带,他这打扮有意从简,不愿华贵,可配上少年明丽面容,依旧华贵清美,似这人间斑斓景,照应在温雅丹凤眉。
卓少倾实在觉得越看越养眼,不过他还是觉得这人一身茶白不过是为了装温雅君子,孱弱王爷,而他忘不了那夜简檀一身黑衣夜行的惊艳,那人深色穿着,也丝毫不怕压不住那色彩,黑衣妖艳,也还是别有风味……咳咳,我在想什么,一定是我上辈子的职业病,看见人就喜欢套上各种服装衬出各样气质……一定是这样!他又一下子想起上次大街之上,他口出恶言,这人一言不辨,行云离去,如今想来,他承认他有色眼镜看人了,但是简檀会救人确实让他震惊了,所以他还是有些愧疚的。
向来恩怨分明,还没谢人家大恩,谁想为了一点小事把人骂了,简檀这小心眼嘴上没说,心里铁定记着阴着来吧,他这会儿想着也觉得推一下还真没大不了的,小豆子也是人来疯,你越理他,他越死皮赖脸也不知道会缠人家多久。
本来这几天卓少倾想到师父让他不要跟简檀争还挺不爽的,觉得实在不值得,但是又反复想起殷岳临别跟他说的话,他说简檀其实很可怜的,当时在气头上他倒没多想,但此刻,他觉得他深有体会。
由于这宴会基本是每位王孙都会参加,自然也是把一家一家的位置排一起,于是简檀其实更郁闷还是要跟他的父兄三人挨着,于是从宴会开始简檀也不知道被明嘲暗讽了多少次,尽管这人还是一脸微笑唯唯诺诺不动火气。可简檀越这样,这有些人也就越上脸,便如此刻。
生日宴会接近尾声,群臣也都较为随意了,简崇宗酒意微醺,支着额眯着眼,已经
有些嫌这些过于隆重的歌舞实在有些长了。这时候正是弹琴起舞,本来是有琴仙许云的贺寿,可是临时实在是病了起不来床,只好临时找了个替补,但是这替补水平实在差得太远,大家都不乐意了,本来以为是能听到琴仙的琴音,谁知的临时病了,扫兴不是?这个时候简钧就笑眯眯说话了,先把琴仙赞扬了,再一个但是转折,他家三弟师承其母,琴仙算什么,他三弟琴音一出,余音袅袅如入仙境,不如他做个引荐,不信的尽管听听他三弟的仙音。
这话不太糊涂的都明白什么个意思了,师承其母,其母是谁,据说是个低贱琴女;这时候大家都端坐看宴会,你让檀清王上去抚琴舞女同舞,供人娱乐,这算是个什么事?而且其意深远,上下一看喻意简檀也不过还是低贱之人。
卓少倾看着简钧想到小时候把他打成猪头的那一场,忽然觉得手有些痒,别说他对简檀现在改观了,就算是没改观之前也颇不会赞成的,他来自现代,对古代那一套出身低微为下贱最是瞧不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简钧不过是比简檀投了个好胎而已,屁都不是!他早知道简檀出身低微,以往争斗也从未以此为凭明嘲暗讽过他母亲,最多也只说了他不受宠,他才不会把不受宠跟出身划上等号,说不受宠的时候也没有朝出身这方向嘲弄过。毕竟要他前世那山沟沟的农民出身,也是贱民了!
简檀再怎么淡定想忍,此刻也不觉冷下脸来,简钧笑眯眯再说一句,“三弟,大家都等着呢,请吧,好好弹,给裕王府挣个脸。”
“钧儿果真好机灵主意,简檀,也别辜负了你二哥的引荐,大家都看着呢。”简檀上次见死不救,差点就成了让裕王妃一命呜呼,养了大半年才养起来,哪能不恨他?是以她此刻自然积极帮腔。
裕王爷瞥一眼妻女,再冷眼一扫简檀,直接就是命令的语气,“还不快去!”
简檀坐得笔直,盯着桌上的酒杯,面无表情好像没听到。
周围众人也都听到了,哪能不知道什么个意思,简檀跟裕王府的关系也基本人尽皆知,而且简檀新红,尽管为人再低调,有些红眼病是长在心里根深蒂固,再一抬头皇上眯着眼睛懒懒靠在椅子上,谁知道是真醉假醉还是放任的意思,于是一下子起哄的声音占了大半,就算有些许觉得不妥的,也只敢沉默就是了。
当先接话的是六皇子简玉铭,“檀表弟,大家难得高兴,你就应了我们也无伤大雅嘛,不必当真。”他要拉拢卓少倾,
还当卓少倾也是要挤兑的意思,加上就算没有卓少倾,简檀也是靠太子党近的,自然很不顺眼。
简檀看了简玉铭一眼,将目光看向太子简玉凌,谁想太子笑笑,“博个雅兴而已,本宫也想听听檀表弟的仙音。”
卓少倾也讶异了一下,按理说太子这个时候应该帮着简檀出来圆场一下才是啊,简檀难道不是太子党?他应该是皇帝不管时简檀唯一的能说上话救星,这下子他都不帮了,连卓少倾都不由觉得,真是集体针对他吗?
太子发话了,简檀无法无视,终于站起来,卓少倾心想他也是没办法,估计这琴他是怎么都要弹了,不然一下子让这么多人的面子怎么抹得开,可他这念头刚转过,便见简檀恭敬一礼,“太子殿下,六皇子殿下,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微臣琴艺鄙陋,早于一年前羞愧自知,沉琴不抚,今日也不当违誓再弹,何况还怕有辱视听。”
这便是拒绝了!
少年躬身低头,姿态虽低,但所有人都能感到那股傲气和倔强满溢出于言表,便是整个朝堂相逼又如何?
“三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大哥怎么不知道?”简琛凉凉开口,语意自明,若是拿不出证据,便是欺瞒太子,甚至圣上!
简檀抬头,淡淡一指,指向谁也想不到的方向,“小侯爷能作证,孟兰新月节之上,微臣得小侯爷一言点醒,琴艺乃不入流之境,狼狈落败,是以沉琴不抚。”
卓少倾一愕,看着简檀瞥过来的目光,莫名心头一跳,想不到他竟然扯出他,竟然是因为他上次说的那些话就从此不再抚琴?
众人还当简檀是推辞,谁想真有实在证人,而且满朝都知道两人水火不容,也免去了做假证的嫌疑。
“咳咳……简钧这人小侯自小认得,狗屁不通胡吹大气,他三弟那琴艺实在是不堪入目,小侯我听过一次再也不想听第二次,你们就别期待了,继续看舞看舞就好。”
卓少倾这番话说完,同样收到简檀一个诧异的眼神,他只不过笃定了卓少倾不可能睁着眼睛说没有,他只指望能从他嘴里得到是有其事的答案就行了,谁想卓少倾答的看似在把他贬得一文不值,实际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是解了他的围,第一先贬简钧,第二再贬他打消众人逼迫他上去的理由,假如他一手烂琴,自然也没借口以仰慕什么的理由逼着简檀上去当众一曲。
其实他不过是本着回头给你道个谢再道
个歉,既然你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咱们还是能够和解的,这点当做利息吧。
“咳,那这样真是让我们白高兴一场了,钧表弟,你可是谎报君情了,罚酒罚酒!檀表弟,你帮着给我斟一杯满满的好生罚他!”太子笑道,盯着简檀。
简钧转个眼珠,也约摸知道什么个意思,把酒杯拿得高高的,“三弟,太子殿下说得是,还不快来斟酒?”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傲慢,看着简檀好像他就是个下人。
太子这话像兄弟间玩闹而开个玩笑,语气轻松,可明眼人谁都知道,大家都轻松了,可是明显憋屈的只不过是简檀罢了,谁不晓得这两兄弟自小不和。
简檀拎起酒壶,动作优雅,还配合地笑了笑,让大家都觉得,这真的只是个玩笑,可卓少倾知道简檀恐怕是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温和吧。
好不容易这段暂时搁下了,宴会继续,没过多久,简崇宗让太监扶着回去了,只让大家继续,他一走妃子们也基本称累回去了,于是众人更加放开和随意,一边看着最后的节目,一边相互闲语。卓少倾夹在两女中间,实在觉得头都大了,这两人还说得每一句都是别有深意,深有暗示。
他这一不留神,就不注意那边不知道怎么又扯到简檀身上来,简钧看着简檀就嘲弄道:“三弟啊,不是二哥说你,咱们裕王府缺那点钱吗?也不知道谁让你去那下贱经商的,这是让我们父王的脸往哪放,看把父王给气得。”
简檀盯着桌上的酒杯,不回话,谁想皇子们也不安分要插手了,一个个也觉得大为好奇,四下都在谈论简檀这自贬身份下贱商人,又悄声私语说肯定是简檀母亲出身贫寒,为富贵勾引了裕王爷,却想不到也没爬上高位,还是缺钱吧……
“哎,檀表弟,听说你也是奇才,本宫也很好奇,说说你经商经过吧,也给哥哥们了解一下民间疾苦。”太子这话一出来,众人更欢畅了,皇帝走了,太子最大,而且那话□裸表露了对简檀这下贱身份上来的而且还得到高位恩宠表示嘲弄,几乎是把众人的不满都说出来了,自然深得人心。
太子发话,简檀站起来,但也仅此而已,他轻轻抿着唇,独自站着。
“檀表弟,不愿意说吗?还是觉得太子殿下也无法开你金口?”六皇子今夜第一次那么跟太子合拍。
简檀就站在那里,四周都是闹哄哄起哄的人,那些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得罪的没得罪的,
有交情的甚至没交情的,见过的更甚没见过的,都将矛头指向他,人生百态,世间万象,红则遭嫉,群起而攻,谁怜你一身孑然?
也罢,他也早就想过了,决定走出经商这一条路,便已经算了今日,借着卓少倾的光,也自然得帮他背些代价,他这第一人走过,不过凛然一声,他爹是卓辰平,自然没人敢对他有半分微词,那人行事张扬,有看他不顺眼的,不敢明了来,憋着有难受,他这后来之人,自然成了箭靶,几分明嘲,几丝暗讽。
“微臣不敢,只是在思量,经过往来,一言难尽,太子殿下想知民间疾苦,微臣只是高兴殿下仁心爱民,效法圣上,微臣自当助殿下了解民间疾苦,来日必成一代明君。”简檀躬身,低眉顺眼地站着,语气一转,不卑不亢,其音朗朗:“商人之谓,传之古周,商人立皂牢,服马牛,以为民利,货物钱币,流通东西,古陌商道,往来繁荣。”
他道:“服牛辂马,以周四方,料多少,求贵贱。方使北方能食桔,南方能用铁,便如殿下此刻所饮葡萄酒,京城在东,原本没有,源自西疆再西。便如此刻诸位所穿锦袍,一等暗棉锦帛,天下闻名之乡在南……商道之本,求有余而补不足。”
他道:“百姓所存,衣食住行,若无商利,三日种田,十日裁衣,百日养驴马而行,千里结房而居,莫谈岁岁月月油盐酱醋、锅碗瓢盆皆须自产,自给自足哪有这国库上亿金银,哪有这京城十里繁华,百姓时常闲暇得娱?,”
他道:“商道治世,却士农工商屈居之末……太子殿下若能一举废除固念,重举商事,必将国富民强,万国来朝,成千古一帝。”
卓少倾听得见简檀娓娓而谈,目光闪亮,自古英雄几相惜,他的观念穿越时空而来,可是简檀却能够超越时代,条条是道,可谓极其高明的先见和智慧,这经商之事,几百两之后为世界重中之重,那太子简玉凌这个草包,能有这胆子做梦吧。想到这他不觉微微笑了起来,简檀这番话一时都把众人给震住了,说得他们一个个颇有受教的意味,搞得他都很想为之叫一声,好!就该这样震住他们丫的,这些人懂个屁,老子们不经商,你们能这么多玩意供你们生活多彩吗?
“哼,下贱就是下贱,哪来这么道道,你少往你脸上贴金,自己不洁身自好没点郡王爷的样子,沾染一身铜臭,还在这妖言惑众,士农工商圣人所言,难道你简檀以为能超越圣人说他错了?”简钧冷哼一声,颇有些恼怒地道,继而这一言唤
醒众人,都是纷纷反驳,一片喧闹。
仿佛瞬间狂风暴雨,简檀紫金白玉冠静静伫立在风雨中心,不再争辩,卓少倾看着他,君子亭亭然像那早春的玉兰,孤洁白净,没有叶子,也无须与繁花争艳,不过尽得风骨骄傲之上云霄,根本不屑于沾染凡尘。 
卓少倾猛然把桌子一拍,全场顿时寂静,只听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简钧,别忘了,本侯也经商,皇上也说经商好,你这是对皇上的话有异议吗?”
众人倒抽一口气,这个帽子扣得大啊,圣人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皇上还在呢,他一个不高兴圣人管个屁用啊,这么想圣人送你下去见圣人!但是众人同时大奇,这两人不是斗个你死我活的吗,这会儿怎么帮简檀说话了?
气氛硬生生僵冷下来,简檀还是低眉顺眼地站着,分出一丝余光瞥见习瑶云紧张地拉着他的衣袖,却听着他又道:“商人下贱,你们是想说本侯也下贱是不是?别忘了,小侯爷我可是奉旨经商,皇上圣明,与我合伙,也算是半个商人,你们挺有胆子嘛,皇上万尊之躯,也是下贱了?”
一下子众人又是一窒,都有些不敢接这话,半响太子殿下轻咳一声,“咳咳,大家言辞有失,小侯爷你也是激动了有点误会,我们没这个意思,大家只是谈论谈论商事,发表了一些别的意见,罚酒罚酒,宴会继续哈哈。”
他这一圆场,大家也都纷纷附和,误会误会,各自举杯罚酒,便要把这事给揭过。卓少倾本想不依不饶,但是被习瑶云死命地扯着,那边简檀走回席间,给他一个复杂的眼神,卓少倾也就安分下来,一想也对,刚刚他差点就想揪住这事不放,但是这满朝权贵齐聚,这一得罪恐怕要开罪大半个朝堂,所以简檀淡淡笑笑走回席间。
宴会继续,众人只道刚刚他们言辞间还当打击简檀卓少倾会高兴,却忘记了卓少倾也是商人,是以犯了小侯爷的忌讳,所以才会出言嘲讽,也没多想卓少倾是在帮简檀,这会儿既然言辞过失,那自然是要陪酒道歉的,这卓侯爷谁敢得罪啊!
卓少倾颇不耐烦,幸好这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他刚要走,被习瑶云笑笑拉着他跟那向姑娘多说几句,顿时无比苦逼下来,但是又不好违拗,真被堵着也不好不给向姑娘面子,两人便一路慢慢行着,向姑娘也大方健谈而不羞涩,卓少倾自然也侃侃而谈。两人是谈天说地,风花雪月,其实卓某人狂翻白眼,实在想咆哮——代沟啊代沟,我谈天说地你风花雪月,风马
牛不相及谈个屁啊!
一路郁结地跟着向姑娘走回去,这两人没办法特意绕了很多路欣赏了今夜月色美景,基本也是等得大家都出了宫,才慢慢谈着散步出来,快到宫门前院,卓少倾看到简檀跪在地上,愣了愣,向姑娘却笑道,“裕王爷肯定是对檀清郡王也不满了,其实我觉得檀清王爷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就好,反正也活不了多少年了,还跟你争什么争嘛。还有,一说起他我就想起王菁,你知道吧,她也不看看,她长成那样还想去嫁给简王爷那般洁美的人,我们姐妹实在一想起这事就想笑。我觉得简王爷一点也比不上你,都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恩宠他,难道是一张脸长得女气美艳……哎,小侯爷,你等等我啊。”
“小侯爷你还没送我回去呢……”
“小侯爷……”
卓少倾快步离开,把那向姑娘抛在后面,心想大爷我取王菁也不取你这样的女人,长舌妇真烦人,又颇有不平,不对劲啊,为毛喜欢他的姑娘都这副德性,喜欢简檀的那王菁多有境界?他一路要走回侯爷府,蓦地感觉脸上一凉,没多久倾盆大雨而下,暗骂一声这鬼天气,就等着堵他是吧?一路跑回去,刚把衣服换下来,她娘带着目光灼灼期待的八卦眼神就来问了,卓少倾只好把这事说了一遍,却不知怎么老是想起刚刚看到简檀一个人孤零零跪在地上样子,想了想,拿了把伞就出了门。  



、34

此夜原本天朗气清;皇宫原本张灯结彩,杯筹交错,然而曲终人散,便只剩了昏黄暗灯;正如这不测风云;霎时便倾落如注雨水;
阴冷的风穿过重重深廊;时不时把雨水狠狠往他脸上打;简檀一动不动跪在地上;闭着眼睛;像一桩没有生命的树桩、柱子;背影笔直;也就直直杵在地上。
这院子不算僻,但此刻却决没有人来,便是连平日交好的太监,也不会过来看他一眼,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裕王爷罚跪,谁敢触这个霉头,而且过来了,还能怎么样,还怕被缠上麻烦面上为难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只当不知道,宁愿绕路也要走个清静。回去之后也就忘了,谁会记得他还在这里跪着?要有记得的,也是专门每个时辰定时监视他不得不来的小太监。
月隐星暗,最后的灯笼被风雨吹熄,被遗忘的角落不起光明,仿佛天地间只剩了他一人,静静跪着。
卓少倾悄悄行来,院子很黑,简檀一身衣袍显眼,却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大概,他安安静静地跪在那,仿佛就是以那个姿势,任雨水洗刷着什么。
洗刷什么?这快初冬的夜里和雨水如此冰凉,洗刷过后的东西也是寒凉无比,哪怕,是人心。
你师兄他其实很可怜……
他忽然想到殷岳说的话,从小被罚跪的次数不少,但是哪一次他不是翻身一倒就睡了大觉,那简檀若是从小被罚,也是这般在院子里跪着,风雨不避?
雨水砸在油纸伞的声音,噼里啪哩,简檀没有睁眼,只当是那个看着他的小太监,看,看就看吧,祝你在这皇宫一路有惊无险,别被上下给整死了,总有一日,我要你看着我用血洗了这皇宫。
噼里啪哩的声音越来越近,蓦地越过他头顶,帮他遮了一片雨水,简檀一讶,睁开眼睛,尽管是这样的黑夜,那赤红而鲜艳的衣角,仍是让他一眼分辨出来,听得他笑问:“你怎么还不装晕?我还以为来了也见不到你呢。”
“笑吧,我这一身最狼狈的时刻,你尽管笑个够,有什么嘲弄什么讽刺,一一放马过来,我接着呢!”简檀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带着阴冷的寒气,比冷雨更冷。
“当我无聊呢。”卓少倾有些说不出滋味,是不是他会把所有的人都想成是看他笑话的?又也许只是认为他这个宿敌一个人此刻除了嘲笑也想不出其他目的了?他清清嗓子,“呃……那天的事是我不知道,我替小豆子为你道谢,谢
谢你救他,然后我道歉,对不起,我一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你。”
简檀再一讶,却依旧冷声道:“道谢不必,道歉也不必。”
这人当真又冷又倔,什么都不必,但是不是真大方,不过是阴在心里面回头整死你的风格,并且坚信对不起和谢谢都一文不值。
碰一鼻子灰的卓某人脸色尴尬,但也幸好夜黑,没人看得见,却又听得简檀又道:“把伞拿开。”
“凭什么?碍你了?”卓少倾一边说还一边晃了晃伞,简檀懒得跟他争辩什么是不是碍着我,把身子一扭,自己挪开一步。对于某人非常不合作的态度,卓少倾较上了劲,继续也挪了一步,简檀再挪,卓少倾再跟,再挪,再——
简檀横眉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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