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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鸟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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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干什么?”襄湘抓着办公桌的桌角,仿佛这样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男人嘴角漾出了一丝兴奋地笑意,从胸腔发出的低沉的声音:“阿钰……”
萧烈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从小他就到处流浪,混过帮派,做过流氓,可谓劣迹斑斑,靠着一双手和一身胆他在道上混出了点名堂,结识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后来也学着那些人识字念书。也许是上天的恩赐,他聪慧异常,具有极强的记忆力和旺盛的精力,短短几年他就从目不识丁的混混变成了才高八斗的文化人,所以英雄不怕出身低,关键是要有个好脑子。
后来他看中了黄埔军校的招生,人可以不识字,但不能不识事,今后是国民党的天下,这个军校无异于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
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就像一块磁铁,自己全部的视线统统被吸引,他的眼神、声音、动作、表情,一切的一切都让自己忘乎所以。跟一些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相比,那人并没有多好看,但也可以称得上是个美男子,最喜欢他抿紧的嘴唇,总想着他那发白的两片唇被吮成艳丽的鲜红色该有多美。
因为从未喜欢过男人,所以最初并不晓得那是种喜欢,整整半年的时间里,每天都觉得焦虑难安,闭上眼睛全是他的声音和身形,睁开眼睛就像着了魔一样,在偌大的军校里四处搜寻他的踪影,然后躲在远处偷偷窥视。到后来渐渐想靠近他,想跟他说话,想碰触他,想……那种无法克制的欲望就像幼年饥寒交迫时望着手中唯一的食物,站在他眼前,期盼他能看自己一眼。
等意识到这是爱情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上等人,自己的这份见不得人的爱情太过绝望。
那时候想,即使不能像女人一样拥有他,至少要让他深刻的记住自己,就像自己深刻的想着他一样,这样才算公平。
机会来的很快,那天手中握着的枪一点也没有颤抖,甚至有些微微的兴奋,虽然那人离自己的枪子不到一寸。
要让他牢牢地记住自己!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可人类是种贪婪的生物,欲望无法被克制,更不懂什么是满足,越是接近就越是痛苦,越是空虚,越是喷涌欲出,然而这一切烦恼都比不上那天甬道口处他给某个女人的一个微笑来的可恨。
想到这里,萧烈自嘲了一下,真他妈是个王八蛋。
茗香
“唔……!”
俊美的青年被一根皮带勒住了嘴巴,外套脱了,白衬衫的扣子全解开,双双手被脱下来的裤子绑在了背后。
一只大手驮着他浑圆的臀部,另一只扶着他的腰间,手的主人埋头吮吸他赤裸的前胸,灼热润滑的感觉犹如一条蛇从上滑下。
一对修长白皙的腿被强行打开,无力的夹着男人的下腰臀。
“我想了你多久……你知道吗?”萧烈坐在床上,把襄湘拥在怀中,碎吻落在他的喉结、乳头、肚脐,从开始的轻柔小心到带了力度的舔弄,再到后来近乎粗暴的啃咬、揉弄。
“唔!唔唔!唔……”
“我喜欢你阿钰,我喜欢你。”
男人脱下自己的裤子扔到地上,他的肉体很硕壮,仿佛经历过很久的洗练,前胸有些褪了色的伤疤,后背的筋肉浑厚,流畅的曲线从宽广的肩部到柔韧有力的腰肢,越过结实的臀部再到满是肌肉的硬邦邦的大腿。就这样全身赤裸的紧紧抱住了襄湘,火热的身体乍一贴上有些发凉的肌肤,男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抱着滑腻雪白的身子耸动了一下下体。
突然,男人抬起襄湘的臀部把他放平,欺身压上来,高达的身躯把襄湘整个覆盖住了,米色的躯体下只留一条雪白的腿被男人的一只手撑开。
喘息声渐渐变大,那只探向身下人的……有技巧的玩弄。
“唔!唔!唔!”襄湘急速的叫起来,整个身子颤动的厉害,拼命的摇头,可是被皮带封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
一根滚烫火热巨大的东西,在襄湘的下体开始猛烈摩擦,男人骑在襄湘身上,猛烈的喘息着,床垫压陷下去,整张床发出了“嘎嘎吱吱”的响声。
当两人结束的时候俱是汗津津的了,男人射出来的东西弄湿了襄湘的大腿和床单,像在回味一样,男人的双手上下抚摸着他赤裸的肉体,在某些敏感的地方轻轻滑过,引起身下人一阵阵颤抖。
“呼……嗯……阿钰,阿钰。”
经过激烈的挣扎,襄湘浑身都无力了,虚弱的躺着,任凭男人抱着他再次开始摩擦下身。
襄湘平时不运动,腿脚也不灵活,刚才三下两下就被萧烈擒住,扒了衣裳绑住,扔在了床上。
等萧烈逞完几次凶后,终于良心发现,解开缠在襄湘嘴上的皮带。襄湘的嘴角被撑破了皮,流下一丝血迹,萧烈低头添去,然后静静地伏在襄湘身上动也不动。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和窗外呼啸的风声。昏暗的灯光有些晃动,照在萧烈精壮chi luo的rou ti上,显得有些热气腾腾。
“你怎么不说话?”过了许久,萧烈抬起头,撑在襄湘上方,凝视他略显苍白的脸。
就像陷进了淤泥里一样,襄湘觉得疲惫又软弱,他说:“楚人,帮我把胳膊解开,好像没知觉了。”
“抱歉,是我不好。”萧烈赶紧把襄湘拉起来揽到怀里,解开缠着他手臂的衣物,然后缓缓地揉搓他的肩膀。
萧烈盘着腿坐在床上,襄湘双腿夹着他的腰坐在他身上,屋里有些冷,萧烈的皮肤却很热,被他整个环在怀里,胸膛贴着胸膛……
两只胳膊又酸又麻,揉了好久,那种针扎似的疼才渐渐过去。襄湘推开萧烈,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站在床边,襄湘说:“你也穿上衣服,走吧。”
萧烈本以为这人会发疯,会打骂,甚至会想杀了他,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平静。
“阿钰,你不恨我吗?”萧烈的神情有些惊异而无主,他慌忙的站到襄湘面前,把他抱在怀里:“我对你说了,我喜欢你,喜欢你好久了,每天都在想着你,你不知道那有多难受,我知道我们都是男人,可是没关系,我们……”
“别说了。”襄湘打断了萧烈的话:“年轻人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以后不要再犯了。”
萧烈的脸一白,发出一声沉重的呼吸,急忙低声解释说:“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可我忍不住了,可你要跟个女人定亲,我再不说就晚了,所以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硬来了,你给我个机会。”
襄湘没理会萧烈的低声恳求,平静的说:“以前你救过我,所以今天发生的事情就算了,以后我不想再在我的办公室见到你,还有,如果我在外面听到有一丝不好的谣言,我就立即开除你,希望你放聪明点,我虽然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可凭我现在的地位,收拾你还是足够的。”
萧烈早就知道这样的后果,会遭到对方奋力的抵抗,甚至会成为他最深恶痛绝的人,也准备好了一大车的话来说服他,甚至打算威胁他服从自己。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他什么坏事没做过,强迫他人听从自己命令更是向来毫不手软,可这次却不行了。那是种真正无力的感觉,面对心爱的人毫无波澜的双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整颗心脏又酸涩又空虚,好像被人硬生生攥了一把。
牵强的扯动嘴唇,萧烈说:“阿钰,想要动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襄湘的脸上闪出一丝无奈的影子,叹了口气说:“楚人,我还要过日子,这样的事情万一叫人知道了,到时候我可怎么活?就算你可怜我了,今天的事当没发生过,以后也别再来找我。”
“你怕被人知道,那我们就瞒,我不会叫人发现的。”萧烈向着襄湘喊道。
过了半响,襄湘抬起头,直视萧烈的双眼:“我同你是不行的,你不配,明白吗?”
“你要犯傻,也别拉着别人跟你一块,我现在是蒋校长的秘书,深受廖先生的器重,以后我还要娶妻生子,我还要高官厚禄,跟你这样的东西搅在一起,是我的失误,你记住,是谁挡了我的路,我就要恨死谁。”
风把黑云吹裂开一块,露出月光,照在军校平静的操场上,让树荫和楼阁带上暗淡的黑影。一扇门,两个人,一个门外,一个门内。
门外的人就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夜,门内的人枯坐在窗前,身上洒满冷清的月光。
1925年1月15日,国民政府发布《东征宣言》,正式向陈炯明宣战。随即兵分3路向陈炯明发起进攻,以安定广州革命政府的后方。
黄埔军校教导第1团、第2团是以第一期毕业生为基干编成的,蒋介石以黄埔军校校长名义率领这两个团。何应钦、钱大钧分别为团长,军校第一期的队长、区队长和教官担任营长;黄埔1期毕业生担任两个教导团的连长、排长、特务长以及营、连党代表职务。同时用黄埔2期在校学生的炮兵队编成一个炮兵连,学生都作为列兵使用。苏联顾问亦随军参战。广东老百姓称这支军队为黄埔学生军。它人数虽少,但战斗力在广东各军中却是第一流的。他们不仅受过良好的政治和军事训练,革命斗志空前高昂,而且武器装备也优于各军。注@
襄湘不是行伍出身的教官,但是却必须随队出征,以他当时的情况,是在教导二团二营担任营长。那段日子里,恐惧就像头顶弥漫的乌云,久久扩散不去,阵地上杀声震天、炮火连连,随时都有人在死去,空气中弥漫着鲜血和火药的气息。
人处在恐惧中,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时间久了,就仿佛麻木了,看到人死去也没有任何感受,仿佛是生而如此的,得到了归宿一般。
可是襄湘不同,他怕死,怕的要命,每次有冲锋的号角响起或者有炮弹落到附近时,心就仿佛悬在一根高高的铁丝上,想要叫救命,想要逃出去,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踏上了这支东征的队伍,只因为上级的一句命令而已。
襄湘根本没有想清楚,他从没意识到现实是这样的惨烈,早知如此,一早就该拒绝。
好在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襄湘所在的这个营的团长钱大钧是个软脚虾,他的理念是,仗都由别人去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别的团英勇奋战的时候,他习惯于在一旁久候,看看情况,战况激烈了,就原地不动,接近尾声了,上去帮助收尾。虽然是个很遭人鄙视的无耻战略,但是却让每天心惊胆战的襄湘得到了一丝安慰,钱团长啊,钱团长,您真是深有远略啊,跟着您混,有前途。
几个月的时间里,襄湘总是避免去想起一个人,尽管时常有他的消息传来,有学员说:“楚人这小子太他妈发疯了,一人一马,就敢上前线收集情报,那边不断有飞机狂轰乱炸,和鬼门关似地,他简直是太大胆了。”
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说:“哼,我看他就是强着想立功,出什么风头。”
“滚!谁会为了立功这么拼命,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功劳。”有人反驳道:“听前线那边下来的人说,他日夜在外收集情报,骑马骑的马屁股都烂了,连皮肉之苦都能忘却,根本是个怪物。”
不愿再思索他,可是心里头别扭,仿佛身上粘了什么东西,又仿佛心里多了个黑点,再也没办法洗去。不是怨恨他,就是觉得堵得上,因为襄湘从未跟任何人这样亲密过,来的那样突然,□裸的把一切属于自己的美好和丑陋都交给了他。所以忘不掉,所以想到他就心烦,恨不得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
可是人的大脑似乎是种更别扭的东西,越不想想起,就越会想起,烦恼通常都是这样来的。
三月,黄埔军在锦湖战场激烈的交锋,一团战况惨烈,二团则又在钱团长的英明指挥下按兵不动,一团反复催促二团加入战斗,钱团长则下令让部队藏在一个山谷中,让指挥部派出来的信使无法找到他们。
部队的青年学生对此十分不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来黄埔就是为了打倒军阀实现革命,如今上了战场却躲起来,这算怎么回事。
襄湘手下的几名学员早就按耐不住了,几次向襄湘请命,要求去支援一团的战斗。襄湘只是撑了个营长的名头,既没上过战场,也没领过兵,遇到这种情况他自然不能大大咧咧的说,老子不敢领头上战场,只能严肃的训斥学员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接到命令,你们统统不许行动。
到了18日,二团团长依然没有任何指示,可今天一个人穿过重重封锁线进了军营。萧烈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整个人灰头土脸、满身血迹和泥巴,一双眼睛布满血丝,通红通红的,仿佛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
钱团长见了非常吃惊,连指挥部的通信员都找不到他们的踪影,这个小子是怎么找来?萧烈带了总部下达的命令,要求二团立即出发前往阵地,帮助一团抢占高地。
孤山
阵地上杀声震天,战况空前激烈。硝烟弥漫着整个山头,炮火声震耳欲聋,一个年轻的战士刚端着冲锋枪迎上去,就被敌人的子弹射中了胸膛,大片的血水喷涌出来,喷洒到干涸的土地上,凝结成一个一个的红色深坑。
当鲜血染红山河,你会知道,人类和这个世上其他生命没有任何的不同。
你无法想象血肉模糊中依然在蠕动的**有多么可怕,襄湘的脸惨白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仿佛随时会晕倒在地上。那个时代也许人们见惯了死亡,所以对于生命的逝去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只要死有所值就足够了。可是襄湘不同,他生长的社会是安定和平的,人们的日常生活与死亡相去甚远,即使他心中也拥有为了革命胜利而奉献的觉悟,但是绝对没有达到为此奉献生命的程度。
他是营长,虽然不需要带头冲锋,可是也不能临阵脱逃,藏在一条地沟暗堡里,襄湘被炮弹爆炸扬起的灰土掩盖了半个身子。
一团在和敌人强力火拼,二团团长钱大钧觉得一团虽然正在和敌激战,但并不能断定敌人的主攻方向就是一团,万一敌人对一团采取的只是佯攻,把主要兵力部署在针对二团的方向,那就不能莽莽撞撞地把队伍带上去,于是虽然来了前线却按兵不动。
一团孤军奋战的情形让底下的学生部队非常忧心,当即纷纷请战。
胡宗南是襄湘营下一名连长,矮个子的他愤怒的把枪一扔,厉声道:“他就这么看着一团被歼灭吗!”
另一个连长向襄湘请示:“营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样和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让我带着兄弟们杀上去,兄弟们说是不是!”
青年的神情那样火热和坚决,周围的士兵们似乎都被感染了,举着枪齐声高呼:“杀上去!杀上去!”
襄湘吓得手脚有些哆嗦,好在灰头土脸的,没人看出来,他半个身子深深藏在地沟里,不敢把头伸出地沟半分,此时他愣愣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茫然的看着身边的士兵们。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襄湘的胳膊,把委顿在地上的他一把提了起来,男人皱着眉头朝他大声叫道:“杜良钰!杜良钰!”
耳朵里嗡嗡的声响消去一些,襄湘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萧烈,磕磕绊绊的说:“我,我们没有接到命令,不能擅自行动,否则就是违抗军令。”
萧烈没有理睬襄湘的话,而是转身对周围的士兵们说:“兄弟们,钱团长害怕前方有敌军大部队埋伏,所以不敢领兵上前。但是我这些日子在前线探查了许久,据我观察,前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多余的敌军,如果你们相信我,就跟着杜营长一块杀过去,帮一团脱困。”
士兵们听了这话气势高涨,各个整装待发。襄湘才要反对,却被萧烈一个冷冷的眼神堵了回去,他的语气很强硬,带了一丝不容反驳的力度,伏在襄湘耳边低语:“非冲上去不可,如果不去,等到结束的时候,你们整个营都会因为钱团长战前脱逃而被牵连,你不是还想要高官厚禄吗?要就必须上!”
“都听着!”萧烈的语气忽然变了,十分严肃谨慎的召集了周围的几个列兵队长说:“你们看看这里的地形?有没有觉得非常眼熟?”
几个列兵队长都若有所思,抬头四处张望,忽然有人一拍枪,兴奋地叫道:“这分明是‘狡兔三窟’啊!”
“没错!”另一个队长仿佛也看出了什么,激动地看着襄湘说:“杜营长不是在过去的课堂上说过这种地形吗?‘狡兔有三窟,仅得免其死耳’,土山周围四处皆是石壁,当以移花接木、掩人耳目。”
其余众人纷纷豁然开朗,有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跃跃欲试的神情毫不掩饰。
三只连队分别作为一个攻击单位,其中两支队伍以游击的方式散落于山脚下的石壁周围,第三支队伍分成两拨,一拨人马作为诱敌人员佯装援兵,另一拨人马在原地掩护。等到把敌军引来时,诱敌人员迅速撤离,由四面八方的的游击人员作为主攻,将其打散后迅速变换围剿地点。
襄湘上了前线后整个成了软脚虾,被萧烈半拖半拽的移动,襄湘以为萧烈是在报复他,想害他送命,几次挣开想逃跑又被拉了回来。
阵地上非常危险,敌军手榴弹充足,守着高地临危凭借,所以一个炮弹在周围爆炸的时候,襄湘一度以为自己会性命不保。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前世,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等我醒来就回家了,四肢的血液仿佛都流走了,心中热了起来,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愣愣的看着覆盖在身子上方的萧烈,襄湘的大脑一片空白,灰色单衣军服上有些血迹在流淌,但不是自己的血,那鲜红的颜色似乎比平时强烈了十倍,刺得人眼睛生疼。
萧烈压着襄湘的脑袋说:“保护头,躺好不要动!”
他伤到哪里了?是不是很严重?襄湘看着军服渐渐染红的萧烈心中一阵空白。
爆炸声过去了,上方的男人轻声问道:“害怕吗?”
然后他忽然冷笑了一声:“任何东西都不是说说就能得到的。”
这时正是一团战斗最艰苦的时刻,二营生力军的加入,有效地减缓了一团正面所受的压力,若是晚来一步,被敌军全权占领了高地,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到黄昏时候,敌军渐渐撑不住了,一团开始全面进攻,仗着武器众多蜂涌而上,双方在高地两侧展开恶战,阵地上白刃闪闪,血光四溅,喊杀声,铁器撞击声混成一片。冲在前面的敌人被打得七零八落,死伤枕藉。后面的敌人还未涌上来,就被周围四散的二营战士从斜侧里切断敌进攻队形,配合一团全部肃清。这一战,黄埔军教导团以寡敌众,牺牲甚大,最终取得了胜利,而襄湘所带领的二营名声大振。
蒋在听说钱大均战前怯敌,遇而不动后大发雷霆,当时就除了钱大均和另外两个营长的职务,改立襄湘为教导二团的团长全权负责。
战火停歇了,士兵们开始收拾战场,拣走武器,抬走尸体,掩埋血迹,仿佛这里根本没有过惨烈的战争,人类习惯掩盖自己的错误,以为让犯下的罪恶从眼前消失就能简单的忘却全部。硝烟滚滚的天空在火把的照射下似乎变成了赤红色,天边一轮紫日消失了最后的光芒。
火堆旁,萧烈靠在一块岩石上,战地医生在给他止血,后背肩胛骨处嵌入了一块半寸长的炸弹碎片,他的脸苍白的仿佛一张白纸,冷汗涔涔流下,取弹壳时,他咬着自己的长枪,发出一声惨痛的长鸣。
手术结束了,他无力的趴在一张担架上,紧闭双眼,仿佛睡着了,可是从紧握的双拳看出他疼得厉害,只是咬牙忍着。
襄湘取了一杯水,把他的嘴唇湿润,然后静静坐在他身旁。萧烈睁开眼睛,朝襄湘微笑了一下,他说:“我好像又救了你一命,你这次打算怎么用什么跟我扯平。”
襄湘呐呐的说:“我做错了吗?我觉得好像有点对你不起。”
萧烈笑:“你真是呆气。”
襄湘心里隐隐有些痛,他说:“我是个最糊涂、最不明白的人,可我心里觉得不好,不应该,我宁可犯一辈子糊涂。”
萧烈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我愿意老陪着你。”
襄湘低下头没有回答。
萧烈闭上眼睛,无力的一笑:“我不强人所难了,你走吧。”
……
第二日,黄埔军继续追击残敌,将败军全部击溃。次日,黄埔学生军全体集合训话。前来劳军的廖仲恺代表中央委员会奖励给每个团一千块钱,并且激动地说:“我赶来是带着中央委员会的命令来慰劳你们犒赏你们的,正好碰上这次大捷。总理过去曾经想把学校培养成革命军,你们真正当得起这个称号。”
原来当时身患重病的孙先生获悉以黄埔军校教导团为骨干的东征军,在第一次东征中取得节节胜利的消息,特电军校,表示祝贺,并电嘱蒋校长要爱惜黄埔学生,不要轻易牺牲黄埔学生,宁可损失1个营,也不要损失1个军校学生。
当廖先生向学生们宣读孙先生发来的电报时,全体学生都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雷雨
一月,黄埔军校沉寂在一片悲凉的氛围中,虽然东征取得了大捷,可是黄埔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许多平日里熟悉的面孔再也无法展开笑颜,学校为牺牲的烈士们建造了东征烈士陵园,告慰先者,勉励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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