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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鸟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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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她遇到了自己的目标,李市长家的大少爷——李克盛,这个男人很老实,哄得好说不定会娶她当太太,几句略带挑逗的话,几个留恋的眼神,他很快就与她陷入热恋,后来他们的关系被李家人知道了,李克盛耳根子软,不知道他家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的感情居然冷了下来。
周兰欣咬咬牙,需要做点什么,不然到嘴的鸭子就飞了。这时她找到了完全适合利用的对象,这个叫杜良钰的傲气男人对她很殷勤,而且他做事很冲动,人缘也不好,就算利用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故意跟杜良钰接近,然后传话给李克盛既然他家里反对,那不如早些分手吧。
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好的,吃醋的男人尤其如此,计划很顺利,李克盛带了一群人来揍了杜良钰,然后强行带走了她,她又夺回了李大少全部的注意。
之后她和李少爷每天亲亲我我,却不见李家的人来找麻烦,于是终于松了口气,以为好日子到了,谁知几天后就落下了晴天霹雳,学校里到处风传她曾到跟许多公子哥有关系。李克盛开始也不相信,可无奈别人把她的特征说的那样清楚,甚至说出她背后有红痣,为了抓住李克盛的心,她早就把身子给他了,所以背上有没有红痣他一清二楚,渐渐的,他不来找她了,她去找他,他却冷冰冰的说要分手,李家的仆人把她赶出大门。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姐姐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呦,女大学生回家了,你不是去找李大少爷了吗?怎么不见他跟你回来?该不会是不要你了吧?也是,李大少爷什么身份啊,凭你也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兰欣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相信,“是你!是你是不是!是你联合李家人陷害我!是你把我背上有红痣的事情说出去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为什么这么做?哼!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怎么不想想是谁省吃俭用把你送去上学的,你是翅膀硬了,攀了高枝了,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看不起我朝我翻白眼吗?小浪货,你今天这样都是自找的,自以为比我高贵,我呸!你现在就是个破鞋!我看你今后还能不能朝我翻白眼!”
周兰欣强忍着所有的压力继续来学校上学,她知道不少人在背后偷偷笑她,可她不能低头,一低头她一辈子就真的毁了。
过了几个月,学校里突然发生了件事情,据说学校里一个同学得到了一个社会名人的推荐去给洋人当翻译,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周兰欣当时很吃惊,居然就是那个杜良钰!
那时她才知道,杜良钰家里其实是大地主,他是个阔少爷,而且如今在学校也算小有名气了,而自己就这样硬生生错过了。
今天周兰欣来找杜良钰其实是存了分侥幸的,当初他对自己很着迷,凭她对杜良钰的了解,只要把一切过错推到李克盛身上,说不定杜良钰会原谅自己。
于是她刻意的打扮了一番,还花大钱买了瓶价值不菲的高级香水,到图书馆找到杜良钰后就一直表现的对他依依不舍,本以为他会对自己生气,这样还能证明他对自己念念不忘,可没想想到他竟似不认识自己一样,眼中没有丝毫不自然。
周兰欣不甘心的笑笑,硬着头皮道:“你为什么没有再来找过我?我一直都在等你,上次的事情都是那个李克盛的错,他打了你又强行带走我,我……我……”
襄湘马上明白这个女孩是何方神圣了,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这个女生怎么还能厚着脸皮来找被利用了的‘我’啊?这简直太不厚道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跟那个李少爷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是别人胡说的,不知道什么人故意陷害我,把我说得很不堪,我,我这几个月来一直忍受着就是想等你回来……”女孩子说着说着就流泪了,一张小脸哭得惨兮兮的。
襄湘叹了口气,心知这女人来找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于是应付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我只是同学,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
周兰欣听了,沉下脸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和我分手?”
襄湘莫名其妙:“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女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兰欣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对襄湘说:“你怎么这么绝情,那段日子我们天天在一起,你都忘了吗?那个姓李的混蛋抓了我去,我为了你拒绝了他,一心一意只想着你,没想到……你……”
襄湘没想到这女人的脸皮如此之厚,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那时候的事,你我都心里有数,真要摆到明面上,撕破了脸皮可就不好看了。”说着,也不等周兰欣再狡辩,拿起书就走了。
春假
春天里有很多这样的时候,窗外天色阴晦,细雨绵延不绝地落在花园里,放春假了,襄湘回到了云升镇的大宅子里。
杜家的少爷和小姐们都住在中院,中院墙角有一棵葡萄架,葡萄架下有一口井,襄湘从不敢靠近那口井,总觉得那地方常年照不到阳光,阴森森的。
妹妹杜良馨却喜欢在那里玩,小丫头12了,老爷在的时候她像耗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别的时候却像个母夜叉,襄湘亲眼看到过她拿着锥子豁了一个小丫鬟的嘴,后来那丫鬟被大太太卖了出去,襄湘有时候觉得看到杜良馨就像看到了第二个大太太。
五姨太长得美,杜老爷很喜欢他,同样也喜欢五姨太给他生的儿子。而且这几年五姨太的娘家似乎发了起来,娘家的人有底气,在杜家也有了一席之地,这就是为什么她可以上桌吃饭,而二姨太只能站着。杜良文被五姨太养的极好,头发梳的油光瓦亮,脚上穿着洋皮鞋,身上是绸缎的袍子,一看就是富家娇贵的小少爷,五姨太似乎读过两年书,也知道教10岁的儿子好好念书讨杜老爷欢心,襄湘见了那孩子就觉得心烦,别看他小,见人就咬,就吐唾沫。
大哥杜良默放假没有回家,襄湘觉得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被讨厌的人找茬吵架。
襄湘枯坐在窗边,凝视着从屋檐上连绵落下的雨滴,他的心绪很平静,穿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他早就认命了,而且能这样整天宅在某处也不错,不用辛苦工作还有人伺候,要是再加上一台电脑,世界就圆满了。
二姨太端着一盘干核桃进来,坐在襄湘对面,一边给襄湘砸核桃,一边絮叨。
“听说过两天老爷要迎六姨太进门,说是镇子上李老头家的闺女,今年刚过了14岁。”
襄湘瞅了二姨太一眼,见她没什么不悦的表情,于是问:“长得俊不俊?”
“我哪儿知道啊,不过肯定很水灵,她要不俊老爷也不会要她了,他爹欠了老爷许多大洋,这就拿女儿抵上了。想当年你姥爷也是这样,他为了给你两个舅舅娶上老婆,就把我抵了40块大洋的彩礼,结果还是穷的过不了日子,老是来找咱娘俩接济,这人啊,就是不能穷,一穷就没骨头了。”
襄湘愤怒道:“他们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做这种对不起你的事情。”
“傻小子,谁对不起谁啊,能嫁给老爷当姨太太才是我烧了高香呢?我要是嫁给你舅舅那样穷种地的,你现在别说上学,怕是饭都吃不上。这宅子里的丫鬟哪个不巴望着呀,就是良默屋子里的那两个丫头也早就当少爷的姨太太养着呢,以为谁人不知道啊,等你过了16,咱们也像良默那样给你收两房丫头。”
襄湘冷汗:“不必了。”
“对了,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样东西。”襄湘起身从包袱里拿了一个木盒子出来,递给二姨太:“你带着吧,成色蛮不错的。”
二姨太接过来打开,眼睛一亮:“哟,哪儿来的翡翠镯子。”二姨太把镯子套在腕子上,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
二姨太问:“这镯子比老爷早年送我的那只还好呢?值不少钱吧,你哪儿弄来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在给一个洋鬼子干活吗?那洋鬼子手下的掌柜送的,想着我替他说几句好话。”
二姨太听了喜滋滋的:“你给他干的什么活呀?这洋鬼子还真有钱呐。你说那洋人都是金头发,蓝眼睛的,这可真是吓人,什么时候我也能见见。”
花园里春雨萧瑟,房间里阴沉沉的,襄湘在二姨太软软的乡音声中昏昏欲睡。
“姨太太,姨太太?”二姨太身边的丫鬟春燕推门进来。
“嘘,叫什么叫,没看到二少爷要睡了吗?”二姨太小声教训道:“什么事?”
“六姨太的小轿刚被抬进来了。”
“怎么今天就来了,不是要等过两天的吉日吗?”
春燕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六姨太的轿子已经抬进花园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襄湘从躺椅上坐起来问:“六姨太进门了?外面怎么这么安静,不需要拜堂吗?”
二姨太白了襄湘一眼,朝他一甩帕子:“你这孩子,越活越回去了,姨太太拜什么堂啊,抬进来就算完了,今晚圆了房,明天见见人就行了。”
襄湘撇撇嘴说:“这么大年纪了娶个14的小姑娘当姨太太,真是伤天害理。”
“说伤天害理还轮不到这个,你忘了,今年抬进门的六姨太本应该排行第八,在她前面不是死了两个吗?”
襄湘一愣,闭上了嘴。
第二天,杜宅的人都见过了六姨太青莲,住在后花园的南厢房里,紧挨着五姨太秋月的住所。小姑娘长的极美,果然是水乡出美人,虽然年纪挺小,却大大方方的,一点也不怯生,主动让一个小丫鬟陪着她给各房的姨太太见礼。
襄湘见了挺难受的,这么个还没发育好的孩子居然跟了个年过40的老头子。
二姨太拿了各种干果蜜饯招待了六姨太,六姨太挺会说话,没一会儿就亲热的叫二姨太姐姐了。
青莲走了以后,二姨太啐了一口说:“小丫头片子,心眼倒是不少。”
襄湘问她怎么了,二姨太说:“她来之前怕是把咱们宅子里事都打听好了,知道我是生了儿子的,昨晚就叫小丫头送了礼来,三姨太和四姨太那里可是什么都没送。”
过了几天,春假快结束了,襄湘问二姨太:“我后天就回学校了,能不能从家里带个丫鬟走啊?我打算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住,得找个人给我做饭吃。”
“丫鬟可不能带。”二姨太说:“叫老爷知道了,还以为你带了个丫鬟在外头胡搞呢。这样,我帮你找个老妈子过去照顾你。”
“他自己养着六房姨太太,还管我呢。”
“你这傻小子少说两句。”
襄湘回去了,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小房子,一个月5块大洋。房子的卧室向阳,即使阴雨天房间里也暖洋洋的。没几天,二姨太给介绍的老妈子送了过来,一问才知道,居然是大舅的老婆,那女人看上去有50多了,背佝偻着,一口黄牙,一张口说话满嘴臭味,襄湘给她钱叫她买菜做饭,结果净买回来一些剩菜叶子,虽然知道她贪墨了钱财,但是看在二姨太的份上,襄湘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史密斯先生最近的生意很忙碌,他是专门跑到中国做生意的,那个年代帝国主义列强以瓜分中国为己任,在中国建厂,大量的掠夺中国的矿产资源自然资源,直接运往国外或者是制成产品在中国倾销。史密斯先生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仗着国内给外国人开绿灯的方便大赚其钱。史密斯最近在做茶叶买卖,运了一批武夷的茶叶准备运往国外,从各地的茶商那里大量收茶,
襄湘每天跟着他东奔西跑却没落到什么好处,那洋鬼子自恃白种人高人一等,手下一有什么过错披头就骂,恨得襄湘牙痒痒,若不是看在他给工钱给的大方,襄湘一早就甩摊子不干了。
黄昏的时候,襄湘跟着史密斯到了一家西餐厅,史密斯约见了一个俄国人。
襄湘只听史密斯叫他诺亚瓦夫,俄国佬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但是却在花旗银行里干股东,长得高高瘦瘦的,样子也很英俊,说起话来不紧不慢,跟脾气暴躁的史密斯完全是两码事。光这个月里史密斯就和那人约见了两次,只是每次谈判都是不欢而散,史密斯被那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然后就把脾气撒在襄湘身上,怪襄湘没有替他们翻译好。
原来过去贩茶的路线除了漂洋过海,再就是沿着过去晋商的道路由南方水路运往蒙古俄国等地,同行是冤家,今年这两个人都想霸占茶路,分赃不均,于是谈不拢了。
这天晚上又是没谈妥,史密斯先生脸色铁青,一出了餐厅门口马上就对着襄湘开骂。什么黄种猪、支那人一股脑的倒出来,末了来了一句,“If you can't do it;you go away。”
襄湘气的七窍生烟,心想以后不再给洋鬼子干活了,吃力不讨好。史密斯把襄湘一个人丢在路边,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襄湘正愁怎么回家的时候,那俄国佬突然出现在背后,叫住了襄湘。
“杜,你是个人才。”
俄国佬这样对襄湘说。
这一夜对襄湘来说是特殊的一夜,俄国佬在襄湘面前拿出了3000美金的现金,那时候的美金跟黄金一个价,这些钱相当于两根金条,襄湘的眼直了。
俄国佬说:“我只需要你帮我干一件事情,事后我还会再给你3000美金。”
襄湘揣着还没捂热乎的美金回到家里,小心翼翼的锁在抽屉里。然后襄湘窝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他听到自己的心在狂跳。
俄国佬说,他要史密斯手下所有茶商的名单。
天气渐渐转暖了,花蝴蝶到处飞,绿叶开始大片大片的覆盖山河,许多春天开得花开始争芳斗艳,蜜蜂嗡嗡的飞舞,小虫从土里钻出来经营高楼大厦。
襄湘学校的功课赶上了不少,至少让他写篇文言文的时候,他不会愁眉苦脸了。
可是依然没有交上什么朋友,学校里有钱的学生不多,像襄湘一样娇气的独自在外面租房子住的更是没有,就是之前的杜良钰也没有。襄湘从没想过显摆什么,可是受宅女的习性影响,他无法忍受这种吃不好睡不好的辛苦生活。
于是襄湘的小资生活在那个年代简直算得上精致了,不说家里派了老妈子伺候,顿顿有肉,襄湘闲着没事就跑西餐厅搓上一顿,花钱大手大脚也从不计较。所以只贫富差距这一条,就被许多眼红嫉妒的男同学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更何况襄湘还会那个时代人们都新鲜的外语,给租界的人当翻译,那就相当于有钱有才,前途无量啊。
很快,襄湘这种优秀的男性生物遭到了同为男性生物集体的排挤和孤立。
转晴
襄湘坐在课桌前,正闭着眼睛狂背古文,一把扫帚‘吧唧’一声丢在了襄湘桌上。
一个和襄湘不对付的男生站在那里,抱着胳膊,一脸冷漠:“杜良钰,今天是你的轮班,为什么没有打扫前院。”
这个男生叫齐玉恒,个子矮矮的,留了一个正经的学生平头,平时成绩总是排行第一第二,受到老师的褒奖。这个人找过襄湘几次麻烦,总是试图在大庭广众下羞辱一下襄湘,几乎每次找麻烦完毕都会来上一句‘纨绔子弟,绣花枕头,社会蛀虫’之类愤青气息十足的抱怨。襄湘心想,这种人大都是心性比较高的吧,目无尘下自视甚高,其实没什么大本事。
宅女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特征,那就是忍耐力极强,她能宅在猪窝一样的环境里吃喝拉撒,却不花一点力气拿起扫帚稍微打扫打扫,换句话说就是,襄湘没干过家务活。
所以院子襄湘打扫过了,可惜扫不干净,于是因为这点小事,襄湘被人找茬了。
襄湘解释:“我打扫过了。”
那男生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满脸是对襄湘的嘲讽:“没用的东西,连个地都不会扫,真是被娇惯的大少爷。”
襄湘火了,觉得这男人太龌龊了,嫉妒别人也就罢了,仗着自己在班里当个委员什么的,故意找看不顺眼的人麻烦,真是有点小权就耍耍,于是气愤的说:“你刚才说谁是没用的东西?你再说一遍试试!”
齐玉恒很横,吊儿郎当的说:“说谁谁知道。”
这时候教室静了下来,都探头探脑的看热闹,襄湘不屑跟这种人吵闹,于是忍了,心里大骂这男人是SB、250、草泥马,等姐姐找机会偷偷把你的课本都扔到臭水沟去,看你到时候还嚣张不嚣张。
齐玉恒倒是踩鼻子上脸,洋洋得意的说:“哼,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吗,你有什么破本事啊,能把我怎么样?”
这一天是赵教授的课,他今天讲的是新诗鉴赏,新诗相对于古诗是个新兴的文学,因为它也代表了破除旧的思想,所以广泛受到年轻文人的喜爱,青年人写爱情诗,写浪漫诗来传递爱情,抒发内心情感。
襄湘最开始接触到的时候觉得美妙极了,小时候总听大人们说,他们年轻的时候通过写情书、写信来传递彼此间的爱情,那时候的感情在襄湘听来是那样的朦胧和美好,那样令人向往。而到了襄湘这个年代,网络和通信的高度发展,让人们对异性不再好奇,说出来的爱情因为太过方便和频繁,于是也变得不再值钱。所以襄湘一不小心文艺了,简直成了文学少女,每日间伤春感秋、花前月下、顾影自怜,颇有得了中二病的趋势。
赵先生上课很有诗人的韵味,他的感情很丰富很细腻,读到了杜甫会哭,读到了陆游会哭,读到了苏东坡还会哭,他讲解的古诗总是深情的,带着满怀的感伤或激动,襄湘喜欢听他的课,这样富有文化底蕴的文人有谁会不喜欢呢?不自觉地就会沉迷在他低沉缓慢的语调中,会随着他的感情或喜或悲,要不是这位先生今年已经年过60,师娘年过半百,家中也儿女一堆,襄湘大概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感情柔软的文人。
赵先生叫学生写新体诗,他说诗人是一种痴鸟,他把他柔软的心,紧紧抵在蔷薇的花刺上,口中吟唱着星月的光辉与人类的希望,直到他的心流出鲜血,把白花染成大红,把土地浇成赤色。所以你们写爱情诗吧,只有爱情才能扎碎你们的心脏,把你们的心意写出来,写给你们恋慕的情人。
襄湘感动呀,心想自己读了十几年的书,就没上过这样令人心动又浪漫的课,要是当初我上学那会儿有这样的老师,我早就成了文学少女了,那些个韩寒、郭敬明算个屁啊。
一节课过去了,赵老师说:“齐玉恒同学写的诗很有韵味,我让他读一下,你们也学习学习。”
读诗需要感情,读自己写的诗更加需要感情,齐玉恒童鞋深情的读完了他写的新诗,读完后还紧闭双眼,神情梦幻,仿若刚放了一个销魂的屁。
说实话他写的很不错,班里尖子的名号不是白拿的,从赵老师欣慰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同学们都很给面子的纷纷鼓掌。
齐玉恒转过头看了襄湘一眼,脸上忽然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他无声的笑了笑说:“赵老师,我听说杜良钰同学的文学素养也很高,我想请他也来念念他写的诗,同学们想不想听?”
几个跟齐玉恒很要好的男生起哄:“想听!”
同学都看出来了,齐玉恒这是为了上课前的那点小冲突故意跟杜良钰过不去。
襄湘觉得很生气,甚至想站起来劈头给他两巴掌,上课之前他才跟我闹了矛盾,现在他又在课堂上出了风头,那不是显得我比他差了,没见过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一点肚量都没有,卑鄙无耻。
使劲忍了忍才咽下了这口气,襄湘有点懊恼,过去自己可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为什么最近火气这么大呢?都说男人之所以好斗,那是因为产生雄性激素刺激人体使然,自己穿越成了男人,所以性格才受到了影响吗?襄湘摇摇头,自己做人从来都是理性的,有人欺负了自己,自己就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教训回去,但那是会让对方心服口服的教训,绝对不会使用暴力。
襄湘想了想,放下了自己原本写的诗。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心上——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因为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那时候的情景好像早晨窗外忽然盖满了白雪,满目惊艳。
赵老师愣了许久后,叹了口气,‘呱呱’鼓起掌来,他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啊,简直是兰草玉脂,香气袭人。”
襄湘挑衅的看了齐玉恒一眼,不再理他,这首诗出自徐志摩之手,叫做《偶然》,齐玉恒一个普通学生就是再写上二十年诗也未必赶得上,所以他丢脸是必然的,想挑衅别人却输了自己,襄湘觉得很解气。
按照历史记载,徐志摩今年才20岁,根本没写过这首诗,所以襄湘就直接拿来用了,至于再过几年,万一徐志摩也写了这首诗,那到时候可以跟人家说徐志摩抄袭了我的作品嘛= =(脂肪: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两次的露脸总算是让襄湘脱离了孤立人士的行列,班里开始有同学主动结交他了,毕竟有本事的人是不可以得罪的,能结交就更好了,最早跟襄湘打开人际网络的男生都是聪明的,他们甚至存了点巴结。女同学比较害羞,只有那么几个比较开放大胆的敢正大光明的跟襄湘说话,但是从她们的小心翼翼可以看出她们的刻意讨好,毕竟女人就是女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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