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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鸟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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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下人笨手笨脚的打坏了,你亲自去给我取来。”
襄湘一愣,问:“现在去?我才刚进家门,还没歇歇呢。”
淑惠甩给襄湘一个眼神说:“叫你去你就去,大小伙子哪儿这么娇贵。”
襄湘不明就里,但还是听话的出门了。
襄湘一出门,淑惠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她起身抱着胳膊站在窗前,冷着脸一语不发。
周兰欣见了淑惠的脸色心中一颤,不知道为什么杜良钰的母亲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刚才还很热情呢。
周兰欣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阿姨?”
淑惠猛地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周兰欣一眼,斩钉截铁的说:“以后不要来找阿钰了。”
周兰欣听了仿佛受了沉重的打击,她捂着胸口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说:“阿姨?这是怎么了?兰欣刚才做错了什么吗?”
淑惠放高了嗓门道:“收起你这副样子,也不嫌恶心!”
“阿姨,为什么……”
“周兰欣……我知道你,要不是你,我们阿钰上次怎么会被人打得半死!”淑惠喝道:“从今天起不准你再见阿钰,否则我就能找人把你打得半死。”
周兰欣的脸色发白,她没想到杜良钰的母亲居然会知道她的事情,她摇着头扑到淑惠身前,大声哭道:“阿姨,不是你听说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我和阿钰……”
“住口!”淑惠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别让我听到‘你和阿钰’,你这个小贱货配得上我们阿钰吗?阿钰他年轻不知事被你这小女昌妇骗了,我可没有!小狐狸精使的招数我见多了,你这点小伎俩别想在我面前耍花腔。”
淑惠踢开了周兰欣道:“春燕,给我把这个小女表子打出去。”
周兰欣被春燕连拖带推的弄出了门口,春燕啐了瘫坐在地上的周兰欣一口道:“真不要脸,上次我们少爷差点被你害死,你居然还好意思缠着我们少爷找上门来,有多远滚多远,别再找我们少爷了。”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周兰欣依然在哭泣,只是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恨意,她咬牙切齿的狠狠地盯着那紧闭的大门,仿佛在看深仇大恨的仇家。
王婆子挎着一个包袱,骂骂咧咧的从门里走出来,一抬头看到了恶狠狠盯着门口的周兰欣,吓得一个趔趄。
“哎呀娘咧,你这个大姑娘怎么在人家门口坐着,吓我老婆子一跳。”
见周兰欣不理会她,王婆子笑了笑说:“原来是个聋子。”
王婆子说:“你也是被这家的姑奶奶撵出来的吧,我这个老婆子被她撵就撵吧,怎么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也遭了这份罪啊,不是我老婆子说嘴,这家里姑奶奶也太不是东西了,想当年她能进这杜府当二姨太还不多亏了我们家男人,没想到转脸就不认人了,哼!我要是有个闺女能送给杜老爷当姨太太,这会儿还轮的到她来教训老娘!”
王婆子自顾自的抱怨,周兰欣却忽然抬起了头:“杜家是什么样的?”
王婆子说:“我也总共就去过一回,杜老爷是云升镇里的大地主,家里几百亩地,就是县太爷都卖两分面子的大老爷,那家里有的是宅子和钱,就这给少爷读书的小洋楼,杜老爷不是随手就买了吗。”
自从姐姐不再给她交学费后,周兰欣就辍学了,家里的母亲知道她没了清白后就想方设法的要把她嫁出去,说什么:“清白都没了,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人家愿意要你就是你的福气了。”硬是答应了附近卖鱼的刘瘸子把她嫁过去当继室,闹了两回后,她自己也认命了,娘家人不会养她一辈子。只是没想到那日她又遇到了杜良钰,那男人不光救醒了她当混混的小弟弟,一听说她境况可怜,二话没说就白给了她十几块大洋。她看出来这个男人很心软,并不像别的男人那样,一旦情谊没了马上弃若敝屣,所以她经常来找杜良钰,一方面想试试能不能打动他再喜欢上自己,另一方面也想从他身上捞些好处。
然而今天周兰欣觉得自己就像一条丧家之犬,她恨,她怨,她不甘心,周兰欣想反正是要嫁人,与其嫁给穷人受穷还不如嫁给有钱人,做妾有什么关系,那些个富贵的了穷女人不都是当了妾才富贵的吗?她周兰欣有才有貌,凭什么她只能受穷。
“你刚才说,你要是有个女儿就送给杜老爷当姨太太,你这话准吗?”周兰欣擦干眼泪说。
艳阳(一)
学校里放暑假了,襄湘跟二姨太回了乡下老家,襄湘本不愿意回那地方,觉得那老宅子太压抑,一个老头领着一群姨太太勾心斗角的过日子多没意思。
二姨太却好说歹说非把襄湘拽了回去,二姨太有自己的想法,大太太的儿子正挨了老爷的打,自己的儿子才正应该趁机在老爷前面卖乖呢。
杜宅就像个圆形的深瓮,这里面的人都在瓮里,仰头就是天空却找不到出口。襄湘回家那天,五姨太逼着伺候她的丫鬟吞了厕纸,那丫鬟吐得险些没了气,送到医院急诊才活了过来,只是这事闹大了,杜老爷到县衙里交了许多钱才压了下来,只是回来就没给五姨太好脸色,关了她不让她出门,任凭杜良文趴在他娘门口大哭大闹。五姨太倒是不慌乱,她一遍一遍低声下气的解释:“都怪那丫头弄了个小纸人想咒死我,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做,老爷,秋月知错了,饶了秋月吧。”
二姨太看笑话似的抱着胳膊说:“她总算也有今天了。”
襄湘知道二姨太说的这个‘她’是五姨太,新人进了门还有了身孕,五姨太自然不高兴,所以就把脾气撒在贴身丫鬟上,只是她没想到这次的事闹的这么大。
襄湘看着这宅子里满满的景致只觉得可恨,这个时代的人也不知脑子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不把人当人看呢。
第二天,一家人在桌子上进食的时候,桌子上少了两个人,大哥杜良默因为还在床上病着,所以不上桌吃饭,而五姨太显然从今天起只能在她自己房里用饭了。
六姨太青莲腆着刚刚隆起的肚子,一脸欢心的站在杜老爷身边伺候杜老爷用饭,哄得杜老爷直说:“你身子重,快别伺候了,坐下吃饭吧。”那青莲却道:“姐姐们都站着,哪有我这当妹妹的坐着的份,再说青莲想伺候老爷吃饭。”襄湘心道,这个时代的女性说她们厉害也真厉害,一个不过15岁的小女孩居然能让杜老爷这么大年纪的男人对她服服帖帖的,想当年我15岁那会儿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饭桌上安安静静的,杜老爷突然问襄湘:“钰儿啊,我听你母亲说你在给一个洋人做工?”
襄湘说:“是的,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了,现在已经不干了。”
杜老爷问:“你什么时候会说的洋文啊?我怎么不知道。”
襄湘说:“之前跟学校里一个老师学的,我也没有说的多好,所以那洋人用了我没几天就把我辞退了。”
杜老爷说:“既然如此,你就继续学,你想要什么书告诉管家,让他给你买。学洋文好啊,以后还能认识个洋人,这洋人跟一般的人可不一样,县太爷也管不了洋人,不,什么人也管不了洋人。”
襄湘没说话,她默默地低头,扒了一大口饭。
大太太忽然把饭碗一放,冷着脸站起来,说:“我今天身子不适,先去休息了。”
襄湘回到自己屋里,还没坐下,二姨太就端着一碗鸡汤银耳进来了,她慈爱的摸了摸襄湘的头,拿勺子舀了汤凑到襄湘嘴边,襄湘一愣,这是要喂他?
尽管襄湘本身脸皮极厚,此时也有些脸红了,夺过二姨太手里的鸡汤,三口两口灌下去,一点滋味也没品出来。
二姨太拿手绢给襄湘擦了擦嘴说:“喝得这么急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春燕,再去给少爷端一碗来。”
春燕一出门,襄湘就推开二姨太给他擦嘴的帕子说:“娘,你别这样,也不怕别人看到了笑话。”
“哼哼,笑话什么呀。”二姨太悠闲地理了理裙摆,然后拿食指戳了襄湘的脑袋一下说:“你这孩子,找别人,别人谁给你端碗热汤啊,也就是娘了。”
淑惠说:“你爹说让你好好学洋文你就好好学,学出息了让她们都瞧瞧。我进门这么多年了,那个婆娘压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若不是有你给娘争气,娘还指不定被他们怎么欺负呢,你看三姨太、四姨太,没儿没女的,又不受老爷喜欢,在宅里混的还不如个丫鬟呢。”
襄湘说:“您是女强人,没我照样没人敢欺负。”襄湘说的是实话,自从知道这个娘把那王婆子和周兰欣十分犀利的赶出了家门后,襄湘就对年过三十的彪悍女性产生了无限的敬意,你们这群女人,若都放到现代,那肯定个顶个的三八红旗手啊。
淑惠说:“你别捡好听的说,也多亏你懂事了出息了,说起来还得谢谢那个叫周兰欣的丫头呢,若不是为她挨了顿打,你也不会懂事长大,前年你回来的时候还跟我使气,光知道骂我呢。现在果然懂事了,知道跟娘亲了。”
襄湘看着感慨的二姨太,默默地流了一头汗。
在旧社会当少爷也有当少爷的好处,起码什么活也不用干,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而且服务态度良好,堪称品质优良的五星级酒店,最重要的是不用花一分钱。襄湘过去的朋友总是戏称襄湘为‘老宅鸟’,意思是像一只老鸟一样天天窝在窝里跟电脑玩命的人。所以现在这样养尊处优的环境简直就是襄湘作为一个宅女的终极野望啊,接受这种盘剥老百姓的封建米虫生活简直就是一瞬间的事,襄湘催眠一样的安慰自己说‘由俭入奢易,由俭入奢易’。
过去看《红楼梦》的时候,襄湘就特别羡慕贾宝玉的生活,天天的好吃好喝,还有一群美貌的丫鬟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这要是再送一台电脑过去,那就是神仙来了也不跟他换。自己虽说比不上贾宝玉,但重在有了贾宝玉的心境,也还是不错的。
只是这舒服的日子过了没几天,烦心事又来了。杜良默几个月没去上学,家里瞒着学校说他生病了,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在窑子里住了三个月的事居然传到了学校里,学校一纸书信下来,杜良默被开除了。
大太太那个着急啊,这大学都还有一年就念完了,怎么就给开除了呢?杜老爷找人求三求四,人家说什么也不让杜良默再回去读书了,于是杜老爷生气的不再管他,骂了声‘畜生’就走人。
杜良默失了学业消沉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他‘呼’的踢开了襄湘的房门,进来就揪起襄湘的领子,一拳打在了襄湘的脸上,襄湘一个四体不勤的宅少爷哪里是杜良默的对手啊,被一拳打趴在地上,摸摸被打的鼻梁,满手的鲜血。
看到了血,襄湘差点一闭眼晕过去,好在二姨太带人及时赶过来拦住了杜良默。
二姨太心疼的替襄湘擦着鼻血,尖锐的朝杜良默吼道:“大少爷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打钰儿?钰儿怎么你了?”
“他怎么我了!你们自己知道!”杜良默恶狠狠地说,要不是几个仆人拽着,只怕要上来咬上襄湘几口,只听他叫嚷道:“你们放开我,让我教训教训这个小畜生,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大少爷,您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说出来,许是您误会了什么。”二姨太护着襄湘说。
“误会,什么误会?我不会误会!你们两个狗东西,都不是好货,要不是你那该死的儿子把我的事告诉了学校,我能被人开除吗,我今天就是要找他算账!”
杜良默还在叫嚷,却见趴在地上的杜良钰一下子推开了二姨太,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等杜良默再继续开口骂,众人只听‘铿’的一声,他们的大少爷被二少爷朝脸上狠狠地捣了一拳,杜良默整个人飞出了半米。
“好啊,你还敢打我。”杜良默啐了一口血水出来,二话不说又扑了过去。
两兄弟厮打在一起,众人拉都拉不住,只好喊救命的喊救命,叫老爷的叫老爷。
襄湘撕着杜良默的头发说:“你刚刚叫谁狗东西,你再敢说一遍我打死你。”
杜良默说:“狗东西,就是叫的你这个狗东西。”
等杜老爷来把两人分开以后,两人均纷纷挂了彩,杜老爷气的直拍桌子:“你们打呀,你们再打,都打死才好呢。”
青莲给杜老爷端了一杯茶说:“老爷您先消消气,喝杯水。”
大太太捂着杜良默被打出血的嘴角哭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儿子怎么被打成这样,他上次的病还没好,这不是故意要他的命吗。”
二姨太也哭:“我也不知道我们钰儿是怎么惹得他大哥生气了,不分青红皂白,一进门就打了我们钰儿,钰儿被打了头,也不知道要不要紧,这再过几天还得回学校读书呢。”
大太太咬了咬牙说:“你少什么事都赖在我们良默身上,我们良默才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呢,你们这一个个的,我平时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倒好,欺负到头上来了,这弟弟打了哥哥,我倒要看看有什么理由,家里面还有家法呢,我今天一定要治你们一治。”
杜良默道:“娘,就是这个贱人和她的狗儿子把我的事捅到了学校里,害的我被学校开除了。”
大太太听了一张脸寒若冰霜,好像扑上了几斤白面,咬着牙哼了一声。
二姨太扑到杜老爷面前说:“老爷,您可要替我们娘俩做主啊,良默凭什么说是我们钰儿给他捅了篓子,他不能上学了我们也着急,可是他不能血口喷人啊。”
杜良默说:“呸,除了他,学校里面谁还知道我的事情,一定是他搞的鬼,他害的我失了学,我定要打死他才甘心。”
杜老爷‘嘭嘭’的拍了拍桌子,喝道:“都给我住口。”
杜老爷对良默道:“你自己惹下的祸事到头来却推给你弟弟,是谁逼着你在窑子里过了三个月的吗?你还好意思告状,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给我回房里去,我不叫你出来不准出来。”
杜老爷又对襄湘说:“你也是,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不知道什么叫做长幼有序吗?你怎么能抬起手来打你哥哥,你也给我呆在房里!”
襄湘的脸肿的老高,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以控制了。他对杜老爷说:“您要关我没问题,可我不能平白无故的被人打了,大丈夫顶天立地,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我不能被人冤枉。大哥说是我在学校散播了他逛窑子的事情,我可以在这里起誓绝对不是我说的。至于是谁说的,麻烦大哥动动他的猪脑子,你欠了窑子的钱,窑子里是怎么找上门来的,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们家在这里,搞不好他们先找去了学校,之后打听到了家里。你若是还不信,大不了我们可以到学校对峙,看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
襄湘这一席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他见杜良默被气得满脸通红,心道这小混蛋怕是记恨上我了,呸!谁怕谁啊。
艳阳(二)
雨下的很大,让原本就闷热的天气变得更加沉闷,襄湘开着窗户,可是一丝风也没有,窗外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在雨中显得格外鲜艳,让人感受到它们旺盛的生命力。
远远地看到春燕端着一碗东西打着伞从远处走来,雨水打落到她的花裤腿上,布料紧紧黏着她的脚踝,可以看到她细长圆润的小腿。二姨太说春燕不算小丫鬟,前些年嫁过人,可是她男人没过半年就病死了,那时候她怀着身孕,婆婆家里的人却要把她卖掉。春燕没法子,就跳了河,救上来时人只剩半口气了,那时候二姨太花钱请大夫把她救了过来,春燕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孩子掉了,后来就踏踏实实的跟着二姨太。
春燕把碗放到襄湘面前说:“二少爷,姨太太叫熬的猪骨汤,加了醋和香菜,鲜着呢,您喝点吧。”
襄湘看了那碗汤一眼,细细的眉毛渐渐隆了起来:“大热的天喝这东西干什么?我不喝,去给我换碗乌梅汤过来。”
“正是天热才喝呢,流了这么多汗,多少得滋补一下。”
襄湘问:“二姨太呢?她怎么没过来?”
春燕说:“二姨太正在房里生气呢?等会儿雨小点了,少爷您得过去瞧瞧她。”
襄湘问:“怎么了?大热天的谁去惹她生气了?”
春燕说:“快别说了,二姨太娘家人前天来了,居然给咱们老爷说了一房姨太太呢,别人家里都是盼着嫁出去的女儿在夫婿家里过的好,二姨太家里反过来,弄进一个新人来给姨太太添堵。刚才五姨太还过去二姨太那里说了一堆风凉话呢,二姨太气的午饭都没吃。”
襄湘问:“我大舅家给说的?他们说的哪家的姑娘啊?我记得舅舅家没女儿啊。”
春燕说:“我们也不知道说的那家姑娘,总之听说是个女学生,老爷听了高兴地不得了,还亲自去见了见,一回来就把事定下了。”
襄湘喝了那碗猪骨汤,出了一身汗,这时候雨稍微小了,外面的热气也散了一些。襄湘亲自端着一碗乌梅汤到了后院,后院里的草木长得郁郁葱葱的,烦人的蝉鸣一声又一声。
二姨太躺在床上,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棉长裙,房间里很热,春燕在一边给她扇扇子,襄湘一进去二姨太就醒了,看到儿子给自己端了碗汤进来,二姨太脸上露出了笑容。
“还是养个孩子好啊,有人亲,有人疼,那些无情无义只看到钱的狗东西,千万不要对他们有指望。”二姨太接了襄湘的碗说:“你大舅和你大舅母真不是个东西,哎,不说那些人的事了,你那天被你大哥打的伤还疼吗?”
襄湘说:“喝了这么多天的猪骨汤什么都好了。”
二姨太说:“可怜我们钰儿被打了,都怪他们母子,老爷也是,明明是我们钰儿受了委屈,他却偏着他们。大太太见良默是不能上学了,撺掇着老爷让良默接手家里的田产,他们倒真是有心计。”
襄湘说:“他要去管就去管,反正我本来就不想去弄那些东西。”以后革命胜利了会被划分为大地主,然后遭批斗。
二姨太斜了襄湘一眼说:“傻东西,说什么傻话。”
一阵凉风吹进来,带着雨后泥土的清香,窗外的一枝枇杷树枝随风摇动。
几天后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太太说:“我已经给良默去看过那户人家的小姐了,长得挺俊的,细眉大眼,知书识礼,重要的是人很富态,看样子就是有福气的。”
大太太前几天突然提起了杜良默的婚事,说是早年定下的亲事,如今孩子们大了,该办就办吧,也好让杜老爷早抱上孙子。
二姨太心里愤愤不平,心道刚接手了家里的产业,现在又忙着成亲,她这是急着想干什么。
五姨太被关了几天后又出来活动了,只是她吃饭的时候再也不坐着了,她抢了青莲的工作,站在杜老爷身边端茶递水好不殷勤。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青莲再怎么也比不过在宅里淫浸了多年的五姨太有手段,她在失宠了几天后又迅速的把杜老爷攥在了手里。
只听五姨太笑说:“成亲好啊,我恨不得良文也马上就成亲,明天我就能抱上孙子,到时候什么事情都扔给孩子们做,我就天天在家里清闲。”
二姨太听了,眼睛转了转附和道:“是啊,到时候孩子们大了,咱们就都老了,在家里看孩子多好啊,那日子肯定清闲舒坦,到时候咱们姐妹正好做伴。”
杜老爷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事是该办了,只是也不着急,等过了年再说吧。”
大太太恨恨的看了眼五姨太和二姨太,攥紧了手里的一串佛珠,脸上的皱纹好像突然之间聚到了一起,仿佛打麻将时忽然被人放杠了,一脸气极又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吃过了晚饭,襄湘随二姨太在后院里坐了坐就回了中院,路过中院池塘上的一道连桥时,忽然听到了细细的哭声。晚上黑漆漆的,只有屋檐上挂着的灯笼发出微微的亮光,襄湘陡然心中一紧,有些害怕。
他壮着胆子叫道:“是谁!谁在那里!给我站出来!”
襄湘不知道人在哪儿,他只是借着声大点给自己壮壮胆子,这时候万一出来个什么非人类基因的东西,恐怕他就得吓得尿裤子。
一个人影从一道连廊柱子后走了出来,走近了一看却是六姨太青莲。
襄湘默默地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肝,然后对六姨太说:“原来是六姨太,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屋?刚才是你在哭?”
六姨太的眼里还留着泪影,她拿出手绢擦了擦眼角,对着襄湘一福身说:“二少爷,叫您见笑了,真不好意思。”
襄湘说:“你是姨太太,不用管我叫二少爷,叫我良钰就行了,你现在有身子,怎么能哭呢?有什么烦心事你说出来,是不是下人欺负你了?”
青莲微笑了一下,整个人显得忧伤而萧瑟,样子楚楚可怜,她说:“青莲没什么,您不用放在心上,天晚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青莲告辞了。”
六姨太挪着袅袅的步子走了,襄湘才要抬脚回房,一低头却看到脚下有一块手帕,襄湘捡起来,手帕上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襄湘朝着六姨太离开的方向叫道:“六姨太,你的东西掉了。”
六姨太似乎没听到襄湘的叫声,在转角处人影一下就没了。
这几日几乎天天阴雨连绵,白天晚上不停地下雨,等到不下了的时候,暑假也快放完了,襄湘告诉二姨太自己要提前几日回学校。
二姨太亲自给襄湘收拾了一堆吃的,又说夏天容易中暑,回去要陈嫂子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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