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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鸟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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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爷话音刚落,门口站着的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进来,采住了襄湘的膀子把他用力往下压。襄湘的膝盖被用力的一踹,襄湘跪了下来。
杜老爷背着手走来走去,他说:“我养了你们母子俩个这么多年,养出了两只狼来,居然敢算计我,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你说你们千方百计把周兰欣那个女表子弄进来当七姨太究竟安得什么心?啊!”
“周兰欣?这关她什么事?她怎么了?”襄湘问。
“哼!你关心她?你和她什么关系?她是你的姘头?是不是?”杜老爷说。
“您说什么呢!什么她是我姘头!”
“你还死不承认,那个丫头进了门后在圆房的事上跟我推三阻四,我看在她是女学生的份上由着她,可她倒好,那天拖不过去了,居然拿了鸡血来蒙我,我还没老糊涂呢!你母亲家里居然把这么个破鞋嫁给我,我看他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良默说你跟她是男女朋友,你上次就是为了她挨打,你说,是不是你破了她的身子!你们母子两个安的什么心!”
襄湘听了这通话后简直懵了,用一个现代化的词来形容那就是‘无语’,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襄湘说:“她不是处女了关我和二姨太什么事啊?再说了,是我大舅家把那姑娘送过来的,二姨太事前根本就不知道。”
杜老爷气急了,一口唾沫吐在襄湘眉心,他大骂道:“狗兔崽子还敢狡辩!那女人都承认了,你还敢说不是你,看来你是不把我这个当父亲的看在眼里了。”
大太太一直没说话,此时呼的火上浇油道:“哎呀,钰儿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当爹的和当儿子的用了一个女人,这女人还是你爹的姨太太,这种丢人的事万一传扬出去,你让老爷怎么丢的起这个人啊,你让咱们宅子里的人怎么出去做人。”
杜老爷听了大太太的话就像着了火的炮仗,抬起他干瘦又褶皱的手掌‘啪’的一下抽了襄湘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大巴掌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
抽了十几下后,杜老爷停了手,他指着按着襄湘的一个汉子说:“你们来给我抽,抽死这个孽障。”
襄湘的脸被打的火辣辣的,他吓得直躲,一声声求饶:“别打我,别打我。”
没有人理会襄湘,巴掌依然重重的落下。
再醒来的时候,襄湘觉得自己整个人晕的要命,眼睛只有中间一个圆圈能看到亮光,眼白是灰暗的,他躺着就吐了,不住的吐酸水,一股又苦又酸的味道卡在喉咙里。
襄湘难受的不行,只好强迫自己睡觉,他睡得天昏地暗,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柴房的石板床上,上次自己吐出来的东西还粘糊糊的粘在前胸的衣服上。
襄湘爬起来去推柴房的门,却发现门被一条粗铁链子锁住了,从墙壁的一个小天窗望出去,外面什么人也没有,襄湘喊人也没人理会。
一直等到了傍晚,杜宅的老管家王叔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饭打开了房门。
“二少爷,您醒了,快,过来吃碗热乎饭。”
襄湘委屈的都快掉眼泪了,活了二十多年就没受过这种罪,他默默地接过人家送来的饭,大口大口扒进嘴里。
“二少爷别心急,老爷正在气头上,等过两天就没事了。”
“二姨太呢?她好不好?”襄湘问。
“二姨太被老爷关在她自己房里呢,没事。”
襄湘低下头,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碗饭里连一根菜叶子都没有,无滋无味,实在难以下咽。
王管家拿了块湿抹布给襄湘擦了擦胸前吐出来的秽物说:“你从小就聪明,书读的好,老爷打小疼你,他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你别怪他,你跟王叔说你和那个女人有没有关系?”
襄湘抹了把泪说:“没有。”
王管家问:“那她怎么赖在你身上,说你破了她身子,又让二姨太把她送给咱们老爷当小?”
襄湘说:“周兰欣呢?你把她叫出来,我要跟她对峙。”
王管家说:“出了这档子事原本是要把她浸猪笼的,老爷命人把她锁了起来,可不知是谁把她放走了,这上哪儿再找她去啊。”
襄湘说:“他怎么能还没查清事实就乱打人呢?我又不是他养的家畜,我是个人啊,我有尊严,怎么能说打就打,说关就关。”
说着说着,襄湘忍不住了,抱着饭碗咧开嘴哭了起来:“他凭什么打人?凭什么关我?啊~~~~~”
王管家一见自家二少爷扒开嘴哭了,登时气笑了,指着襄湘半天没说出话来,末了来了一句:“哎呦,我的少爷,你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至于吗?你亲爹打你两下又怎么了?这么大的人了,咧开嘴哭?”
襄湘拽着老管家的衣裳哭道:“别把我关在这儿,放我出去。”
王管家叹了口气说:“老爷没放话,谁能放你出去啊?你这孩子的品性我知道,干不出那些荒唐事来,你是不是得罪那个丫头了,要不然人家会赖在你身上?我早叫人到你们学校和你大舅家去打听了,你要是没做错事,等打听的人回来了可不就没事了吗?你再忍两天。”
夜阑(二)
闷热的天气仿佛故意跟襄湘作对似地,小黑屋里蒸桑拿一样,热的浑身是汗。襄湘想恐怕坐牢也不过如此了,吃喝拉撒都在这几平米的小地方,苍蝇蚊子围着嗡嗡转,臭烘烘的热气包围着,熏得人直想吐。
两天后的中午,王管家来了,亲自把襄湘扶出了柴房,他说:“没事了,都查清楚了,那丫头之前叫城里李家的大少爷破了身子,很多人都知道。你大舅说那女孩是你舅妈领回去的,他并不知道,所以也和二姨太没关系。”
襄湘闻到房屋外青草的空气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还以为自己会被熏死在小黑屋里。
正午的阳光刺得襄湘一阵昏眩,远处一群哨鸽划过天空,五姨太的儿子杜良文在一根黑柱子后面偷看,细细的葡萄藤架挂满了熟透的葡萄,叮咚掉下来一颗,掉进了葡萄架下漆黑的深井。
襄湘一进门厅,一个一身绿色旗袍的女人就扑了上来,抱住襄湘‘儿啊,肉啊’的叫,正是哭的泪眼汪汪的二姨太。
杜老爷站在后面说:“行了,行了,哭什么哭,又没怎么着他。”
二姨太哭着说:“我们钰儿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打过他一下,他更没受过这些委屈,老爷,你可要给我们钰儿做主,把那个冤枉我们钰儿的小女昌妇抓出来。“
杜老爷清了清嗓子,看着襄湘说:“钰儿啊,是爹错怪你了,不过这也不能全怪爹,谁让你去招惹那些不干不净的女子,还有你大舅家,什么东西!以为我这里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事前也不弄个明白,让我们府上丢了人不说还害得你们被冤枉。不过事情既然清楚了,你们也别委屈了,我会找人抓那个姓周的女子,把她浸猪笼,给你们出气。”
杜老爷见襄湘低着头不说话,问道:“怎么?你怎么说?”
襄湘抬起头来,严肃的对杜老爷说:“ 你不用去抓周兰欣,我用不着抓她来出气,跟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计较什么?我又不是你,需要踩着别人的头才能显出自己的不同。”
杜老爷啧了下,他说:“爹刚才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吗?你还使什么脾气?行了,你也关了好几天了,下去歇歇吧。”
襄湘的脾气上来了,他实在看不惯杜老爷不把人当人看的思想,他上前一步说:“我不是跟你使气,我只是想告诉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无缘无故的抓人打人,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是民国了,有了新的法典和文书,你这样的行为是错的,这不是在清朝,你是当家老爷,你就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杜老爷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的嘴角一翘,冷笑了一声说:“我看你是在外面读书读傻了,民国?法典?哼。”
襄湘说:“随便抓人浸猪笼,你是野蛮人吗?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犯法吗?”
杜老爷说:“你这是在跟父亲说话吗?你这是在质问我?”
二姨太一见杜老爷脸色变了,立即拉住了襄湘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你爹要抓那女孩还不是为了你出气,快跟你爹道歉。”
襄湘对二姨太说:“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不道歉,该道歉的人应该是他。”襄湘指着杜老爷说。
“反了,反了!”杜老爷一拍桌子说:“还指责起父亲来了,不知道为人之道吗?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看你是没挨够教训,还想再被关起来。”
襄湘说:“我有自己为人之道的标准,不需要你教训我,这个地方真是压抑,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说着转身就走。
“孽子!你要去哪儿!”杜老爷喝道。
“随便,反正不在这儿。”
二姨太见襄湘和杜老爷吵的很凶,吓得哭了起来,她拉着襄湘的袖子哀求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横,去跟你父亲道歉。”
襄湘却直冲冲的往外走,拉都拉不住,二姨太见状又去拉杜老爷:“老爷,您消消气,这孩子关了好几天所以心里有气,他不是故意的,您快叫住他。”
杜老爷气道:“你养的好儿子,怨恨起他父亲来了,我没脾气这样大的儿子,他不是呆不下去了吗?你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有本事就永远也别回来。”
二姨太气的一推杜老爷,转身去追襄湘,可是襄湘已经出了大门口了。
二姨太叫着门口的仆人拦住他,上前拉着他不肯松手,哭道:“你这是丢下母亲要上哪儿去?”
襄湘低着头说:“您别拦着我,我不愿意在这儿呆着。”
二姨太瞪大了眼睛说:“你敢!娘在这儿你哪儿都不许去!”
襄湘说:“就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呀,你跟我一起走算了。”
二姨太恨铁不成钢的拍着襄湘的胸脯说:“你这个傻二愣子……你,你今天要是走了,你什么时候再回来?你还回得来吗?你不要你娘了!”
襄湘打断了二姨太的话说:“反正我要走,谁都拦不住我。”
襄湘推开大门,跑了出去,任凭二姨太在他身后哭喊:“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
杜宅后院大太太的房里,大太太身边的小丫鬟红杏正报告说:“二少爷跟老爷吵了一架跑出去了,老爷说叫他永远别回来呢,二姨太都没把二少爷拉回来。”
大太太冷笑了一声说:“本来只是想为上次他打了良默的事教训教训他,没想到他竟然自己给自己找死路,真是个蠢货,走了正好,以后也别想回来跟良默分家产。”
小丫鬟又说:“可老爷说要把那周姑娘抓回来,万一她把是咱们威胁她说二少爷就是她姘头的事情抖出来可怎么办?”
大太太眼睛转了转,并没有说话,挥了挥手叫小丫头下去。
杜宅里又平静了,就像一汪清水,随着微风吹过,澜漪也渐渐消失无踪。
沉默
天气又湿润又闷热的时候,人们的心情总是不太好的,紫藤树叶上溅起水花,在微风中轻颤,花瓣打落了一地。
襄湘回到了报社,他的心情一直很差,长顺来找过他好几次,每次都被他语气不好的赶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觉得这次回家被狠狠的侮辱了,尊严和人格都被人狠狠地踩在了脚下,这是作为一个人来说无法忍受的事情。
马老先生回来了,他看上去荣光满面,似乎遇到了什么好事,所以加倍的热情投入到平时的工作中,他指示襄湘干这干那,有时候还把他当记者派遣出去跟人跑新闻。
襄湘最不喜欢出门了,尤其是在热烘烘三十几度的夏天,这导致他的心情倍加阴霾,这天他跟着一个报社的前辈跑了整整一个早上,回到报社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如果再不让他歇会儿,只怕马上就会虚脱。
马老先生刚去排版了,回来一看虚弱的趴在桌上的襄湘,教训道:“小杜,坐好,你看看你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哪像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不就是出门跑了跑新闻吗?吃不了一点苦。”
襄湘叹了口气,幽怨的说:“我还吃不了一点苦啊?我吃的多了去了。”
马老先生一听乐了,说:“怎么?去跑了跑新闻就是吃苦啊,那还都是我老头子的错了,我不该派你这个大才子去干力气活。就你娇贵是不是,我老头啊派遣不了你,你该上哪儿上哪儿去,明天别来我这儿了。”
襄湘听了这话很寒心,自己累死累活的跑了一上午新闻,回来没人问一声也就罢了,自己抱怨两句都不行,于是没好气的说:“走就走,你以为我乐意在这儿啊。”
说着站起来,收拾桌上的东西就要走人。
“杜良钰!”马老先生喝道:“你想干什么!”
马老先生积威已久,只是一句话就吓得襄湘打了个哆嗦。
“把东西放下,上这儿站着!”老头是真生气了,瞪着眼睛气势十足。
襄湘被这个平时很受人尊敬的老先生吼了一声,顿时觉得有些害怕,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上这儿站着,没长耳朵啊。”马老先生又说。
襄湘挪到老先生身前,低着头看脚,颇有小学生做错了事被老师教训的样子。
“你刚才那是怎么了?我看你最近就跟吃错了药一样,你家里的一个小伙计来找了你好几次,你每次都把人家骂跑,我看你才是最应该被骂的那个!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襄湘沉默了好久,才终于很委屈的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老先生听了哭笑不得,他说:“杜良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长大了没有啊?你是三岁小孩啊?你打第一天在我手下做事,我就觉得你这个年轻人很差劲,你的思想一点也不成熟,又软弱又娇气。”
襄湘嘟囔:“我哪里不成熟了?”
老先生说:“你还不承认,那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为什么是这种独裁的性格?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会干出把人浸猪笼这样野蛮的事?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无缘无故打你关你时,你为什么反抗不了?你就知道抱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哪里成熟了?”
“你这个年轻人一点也不像当下的年轻人,我总觉得你老气横秋的一点热情也没有,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比你活跃。你是既不关心国家政治,也不关心民生社会,如今中国这样混乱落后贫穷,正是需要你们年轻人施展作为的时候,你却天天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一点忧国忧民的心也没有。你写的那篇《大国》我看过,里面通篇是对一些海外国家的研究,但是里面一句没提中国,对于如今中国的现状和他应该走的道路更是半句也无,你在害怕什么?你读过《黄庞案之真相》吗?你读过《原始屠戮论》吗?写这些文章的人都跟你差不多年纪,你读读这些文章,你就可以从这些文章中看到一个热血的青年正为了自己和祖国的未来在竭尽心力、在呼喊在奋争,他们有些因为这些文章被抓了、被关了,甚至被杀了,那些孩子虽然没有你有学问有知识,可是他们有信仰有希望有一颗火热的心,你的心在哪里啊?”
襄湘愣住了,他没想到老先生居然会说出这样一席话来。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老先生说:“你这个年轻人太不像话,我不要你这样的人给我工作,这样,我把你介绍给我的一个老朋友,他是中华革命党人,最近正想找一个懂俄语的秘书,你辞了报社去替他工作怎么样?薪水不会少给你,只是你要好好工作,要是他把你辞退了,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这个老先生是急性子,还没等襄湘答应,老先生已经抓起桌上的电话拨号码了。
襄湘想,真的要换工作吗?他本是个没什么主见也没什么欲望的人,前世的时候就喜欢随波逐流,别人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别人不踏足的地方他也不出头,本想报社里的环境不错,以后留在这里工作就很好了,可现在似乎是骑虎难下了。老先生速度的将一个地址写在了一张纸上,递给襄湘说:“你马上去见他吧,从明天出发大概要走个几天的路程,记住,你要好好替他工作,那是位值得人尊敬的先生。”
现代人已经见识不到真正的水乡是什么样子了,高楼大厦掩盖了天空,高科技农田果园覆盖了野生的林木山原,沼泽湖水干涸消失。襄湘坐在一艘小客船上前往马老先生写的地址,原以为这趟路会走的令人心烦,没想到一路上他见识到了许多美妙的景色。
一连坐了好几天的船,襄湘到了广东惠州,打听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了,在一所写字楼里襄湘见到了马老先生让他见的人。
“您就是廖夷白先生?”襄湘问眼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四十几岁,一身黑灰色的西装整齐又合体,左眉中心有颗大大的黑痣,,他温和的朝襄湘笑了笑,整个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他伸出手来说:“你就是子言兄介绍来的小杜吧,你好。”
襄湘还从没正经八百的跟人握过手呢,当即手忙脚乱的接住,口中连说:“您好,您好,我就是杜良钰。”
“子言兄很看重你啊,特别叮嘱我要使劲使唤你,你可不要半途撂挑子啊。”
他语言很幽默,跟襄湘聊了起来,没一会儿襄湘就被他的个人风度折服了。这个人简直让人没办法招架,他的气场是在是太强大了,浑身上下闪耀着两个金光闪闪的字——领导。
襄湘就在这处住了下来,每天的工作就是处理一些稿件和翻译许多俄文信件和新闻摘要,只是令他吃惊的是,某一天接到一封给廖先生的信,信封上居然有‘仲恺兄亲启’几个大字,襄湘看了整个人差点昏过去。
他战战兢兢的问跟他一起给廖先生工作的一个人员,为什么信封上写着仲恺兄,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工作人员看傻子一样看着襄湘说:“廖先生这么有名的人你没听说过吗?没听说过你又是怎么到这里给先生工作的?”
襄湘磕磕绊绊的说:“先生不是叫夷白吗?”
工作人员一笑说:“还有字呢,先生名夷白,字仲恺,廖仲恺,报纸上应该经常见吧。”
如果说世上有什么事情能令一个宅女感受到惊天霹雳,那除了网线断了,恐怕就只有现在了。
廖仲恺,襄湘只记得中学历史课本里说过,他是国民党里的高官,后来被人暗杀。
民国的时局很动荡,直系、奉系、皖系,各处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廖先生的一生都在追随孙中山先生,即使后来孙中山先生去世了,他也一直为了先生的理念而奋斗,直至遭到国民党右派的暗杀。自从知道了廖先生是有名的历史人物后,襄湘战战兢兢了好一阵子,以至于廖先生都觉得奇怪,这个小伙子怎么每次跟他讲话都结巴。
穿越至今已有两年,这两年里襄湘一直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悠哉学生,难怪马老先生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个没用的青年。以前襄湘多少有些不服气,可到廖先生这里工作了一阵子后,襄湘才终于明白了马老先生的想法。他虽然人在这个时代,可是心却从未融入时代,他像在读一本书一样看待每天发生的事情,十月革命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了,巴黎合约签订了,这些本应让人热血沸腾或激愤难忍的事情到了襄湘眼中却和今天的白菜三块钱一斤一样看待。
是廖先生让襄湘的心境发生了改变,当你跟随一个人,了解他的思想,看到他的付出,品味他的人格,然后你会不自觉地想去了解他、尊敬他、甚至效仿他,廖先生就是这样一个值得所有跟随他的人去了解、尊敬、效仿他的人。
他说:“我从不自诩为一个革命者,因为我做的还远远不够。”
1919年是很不平凡的一年,在这一年历史上著名的五四运动的爆发了,然而却被残酷的镇压,学生和工人们被逮捕,有的甚至被杀害。
看着满篇激动人心的报道,即使是心肠再冷的人也会感到激励和向往,襄湘读着读着忽觉泪流满面,一个人只有真正的经历了什么才会了解历史背后书写的沉重。襄湘对廖先生说:“先生,那天我上街的时候碰到了游行队伍,他们高喊‘要民主,要科学,反对军阀统治,反对帝国主义’,他们看上去那样热血沸腾,我看了甚至觉得我的一生从没有像那天那样心潮澎湃过,好像整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廖先生笑着对襄湘说:“什么叫一生都没有心潮澎湃过,你才多大啊,说话一副老气横秋,你正是跟他们一样热血的时候。再说你不是心潮澎湃,你只是在羡慕他们,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在这里呆着,你也可以走上街去,像他们一样去呐喊。”
襄湘说:“不用您说我也要去,这样伟大的事件怎么可以错过。”
廖先生哈哈大笑,却突然瞥见襄湘兴奋地脸又黯淡了下来,他奇怪的问:“你怎么了?看上去为什么不太高兴?”
襄湘摇了摇头说:“先生,我有疑问,您说这世间的正道是什么呢?作为一个人来说,为了正道而行不是每个人都该做的吗?就像外面那些游行的学生一样,他们在行走理所当然的正道,可是为什么还会被镇压呢?难道当权者索道不同?”
廖先生听了久久不语,他说:“面对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我很难对你们解释,怕说出来你们会觉得失望,如果令你们失望,我会心痛。”
廖先生叹了口气说:“你读过泰戈尔写的一首诗吗?孟加拉文我也不太会读,诗中好像有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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