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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怡琏幽梦(清穿+空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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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这儿成么?要么还是到我府上去住吧,虽算不得什么豪宅大院,多住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
洛风将行李放下之后,笑嘻嘻的同贾琏坐在桌旁,道:“这儿的茶具必定不是什么名器,若不嫌弃就喝一口罢。我住到你府上去,一是你不方便,二是我不方便。”
贾琏蹙眉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风笑道:“你不方便嘛,自然是因为你的那一位……你想想,他将你瞧得那样要紧,我这样大摇大摆的同你住于同一屋檐,他心里头能够舒服么?”
贾琏道:“你这话说的……算了,那你为什么又说自己也不方便?”
洛风同他眨了眨眼,“你以为,我做什么要巴巴从江宁跑来京城,我家中虽算不得什么大富大贵,好歹也是衣食无忧的,你给出的银子虽不少,却也不至于让我欣然应下。”
贾琏盯着他,皱眉不解,洛风托着腮帮子,颇为狡黠的笑了笑。
“啊——”贾琏忽然一拍桌子,“我懂了!”
洛风微笑颔首:“咱们两人倒是越发有知己好友的意思了,这样一说,你便明白了。”
贾琏颇为难的摆手,歉然道:“不行不行,他那一个人……已经够我烦心的了,咱们二人聊得虽然投契,只是我从未对你……唉,这事儿不成,你若是这样想的,那我就万万不敢留你了。”
洛风闻言莫名看了贾琏一眼,“你当真明白了我的意思?怎么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来?”
贾琏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你是为了我才来的京城么?”
洛风抬手扶额,摇头叫道:“究竟我那一句话让你生出这种念头啊?我对你这种模样的,压根就不会……从前应当是同你说过这话的,怎么如今竟全忘了?”
贾琏不明所以的盯着洛风,两人四目相对,片刻之后贾琏才迟疑道:“那你是为何前来?”
洛风道:“你瞧瞧我特意择的这处地方,再想想是何人唤我前来,难道还不明白?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愚笨,你那一位成日守着你,还不得生生给气死?”
贾琏却顾不上去计较洛风的话语,脑中灵光一闪,不可置信的叫道:“你——你你,你喜欢——”
洛风微微一哂,点头道:“可算是开了窍么?不错,我钟情之人,正是师兄。”
贾琏一时间觉得有些混乱,撑着额头皱眉道:“你……你且等一等,你是何时对柳兄……”
洛风道:“情生无痕,我也算不出是何时……哎,别这样瞧着我,我又没瞒骗你,兴许是师兄从师父那儿回京的时候罢。从前朝夕相对的倒不觉着,他这一走,我心里头竟空落落的。”
“从前在家中的时候,虽是对表哥也……但是这感觉似乎又不大一样,想想从前师兄同我练剑时的模样,那可真是……啧啧。”洛风颇为回味的感慨一声,“那会儿的日子,过的实在是逍遥恣意。”
贾琏偏着头,手肘撑在桌沿上,看着洛风道:“练剑……练的什么剑才能练出你这么糟糕的武功啊,眉来眼去剑?还是卿卿我我剑?”
洛风懊恼道:“什么呀,那会子同师兄一起的时候,从未动过这些的心思,不过是觉得要好罢了。倘若那会儿我就明了了自己的心意,早早的就……”
贾琏好意提醒道:“柳兄虽然相貌不凡,只是性子却很厉害的,我家中一位兄弟,前儿就是觊觎他的美色,被打的惨不忍睹。你们是师兄弟,估计他不至于将你也暴打一顿,但是……你还是小心为妙。”
洛风道:“我师兄的脾气是稍烈些,只是从来待我们都是极好的,当时在师门,我的年纪最小,师兄对我也是最好。”
贾琏哦了一声,又问道:“柳兄是你几师兄?大师兄么?”
洛风道:“当然不是,我大师兄如今都过了知天命之年了,比我师父小不了几岁,柳师兄是我的五师兄,比我早了一年入的师门。”
贾琏道:“才比你早一年,武功好你这么多……那你六师兄呢?论理你六师兄应当和你相差不多,不该更亲近才是么?”
洛风嘿嘿一笑,道:“哪有什么六师兄,只有个六师姐,是师父的义女,她生的虽美,我却对女子无甚兴趣,自然不会怎么亲近。”
贾琏奇道:“那柳兄呢?以他这般相貌,你那位六师姐难道就不曾钦慕于他?”
洛风道:“我那位师姐仿佛并不喜欢柳师兄这般男子,她后来嫁了三师兄为妻,三师兄相貌倒也算不得丑,只是生的魁梧些,面上还有道长疤,也不知是怎么落下的。”
贾琏脑补了一下那副情景,忍不住道:“你师姐……口味略重啊。”
洛风笑道:“话不是这样说,我三师兄虽然相貌平平,可待我师姐却当真是一等一的好,三师兄那会儿同我们说,他这辈子最得意之事,就是娶了师姐为妻。师姐亦云,这一世不求五花马、千金裘,只求一心一人,白首同归。”
贾琏颔首道:“倘若是这样,那也真是夫复何求了,你可曾试探过柳兄的心意?倘若他对男子并无情爱之意,只作兄弟情分,那可该如何是好?”
洛风轻叹一声道:“不说又怕往后后悔,说了又怕连这点子兄弟情分也灰飞烟灭,实在烦闷的很。只是如今既然同在京城,那来日方长,走一步算一步罢。”说罢笑了笑,又同贾琏问道,“你同你那一位又如何了?今儿个我私下同柳师兄问了问,那人的身份竟如此显赫,你给他瞧上了,多半是逃不出去了。”
贾琏叹气道:“不知道,我近日忙得很,也顾不上去想这些,如今是就怕闲下来,一闲下来就不由自主的想,偏偏又想不出个结果。我看你说的很好,也走一步算一步罢。”
两个人眼对眼的趴在桌沿上发愣,半晌之后,洛风忍不住哧的笑了一声,贾琏也跟着笑了笑。
“人生苦短,奈何情路漫漫啊。”
贾琏听了洛风的感慨,不禁想到,难不成胤祥心里,也是这般烦忧苦闷的么?
若是这样,那自己倒真显得有些对不住他了。
只是贾琏心里头却实在没理清楚,现如今就连他自己,竟也有些弄不懂对胤祥究竟有没有好感了。
或者说,好感必定是有的,只是却分不出那究竟是纯粹的朋友之谊,还是掺杂了几分旁的……
怪道古人说这剪不断,理还乱,贾琏哀叹一声,扶额闭目。
铺子的事如此便稳妥了下来,洛风的身手虽然差强人意,只是那一手筷子功夫,倒是一等一的唬人利器。
贾琏如今见了胤祥心里头便有些发慌,洛风又不好整日同柳湘莲痴缠着,故而从武英殿将一日公务做完之后,贾琏便时常过去同洛风饮酒闲话,去洛风府上之时,竟还让同僚遇上过两回。
贾琏尤不觉有何不妥,只是那同僚却一副了然之态,笑得颇为熟络,“没有想到,贾大人也是性情中人,不过听闻贾大人家中那位……明白,都明白,只是贾大人可要留神,莫要大浪淹了龙王庙,到时候再闹个水火不容,岂不是伤了和气?”
这话听着,竟是将自己和洛风视作那般关系了。
贾琏哭笑不得,只是觉得这话纵是解释起来,也实在太过麻烦,索性也就没有理会。
谁知,这一日贾琏回府之后,凤姐却遣退了平儿,似笑非笑同贾琏道:“你入股那铺子,可是新招了伙计来?”
贾琏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凤姐又道:“听闻,倒是个标志人儿,难怪你近日回来的时辰越发迟了,我还当是让什么绊住了腿脚呢。”
“你又从哪儿听了风言风语来?如今我是朝廷命官,这样的流言中伤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怎么你还当个了不得的事情记在了心里。”贾琏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头,正色道,“这话我同外头的人都是懒得去说的,只不过同你多说一句,那个伙计是朋友引荐,照看铺子的。我时常过去,也不过是朋友之谊,又秉性相合,绝非旁人口中那等龌龊之事。这事儿是打哪儿听来的?府里头谁乱嚼的舌头?你讲出来,看我能不能够轻饶了他!”
说罢,又重重拍了一下桌沿。
凤姐平素同贾琏说笑惯了,鲜少见着他这般神情,一时间心头也生出几分迟疑之意,又见贾琏如此愤愤,心道没准儿真是讹传。她又不好说出是命平儿去问的贾琏身旁的小斯,只推说记不得是打哪儿听的,含糊过去罢了。
贾琏简直觉得烦不胜烦,怎么这年头的人思想都这么离奇,这与女子亲近些便是养了外室,可现在竟连男子也亲近不得了。
只是凤姐那厢才消停了几分,贾琏这日刚从武英殿出来,却遇上了胤祥府上的人,邀他前去叙话赏月。
贾琏先是一怔,而后心底不禁轻叹一声,暗自想到,看来这是躲不过去了,避无可避,也唯有前去了。
胤祥将酒宴设在花厅之中,贾琏过去之后,发现除他二人之外,竟连个下人都没有。
这……月黑风高,孤男寡男的……
……自己一定是这阵子被那些流言影响过深了,脑补的东西越来越怪,贾琏定了定心神,轻咳一声,走上前去。
“今日,怎么这样好的兴致?”贾琏状若无事的坐在一旁,兀自斟了杯酒。
“并非是我好兴致,只不过心里头烦闷,想瞧瞧你。”
贾琏心中轻颤了一下,抬眸瞧去,只觉得胤祥今日的神情同往日似乎有几分不同。
这花厅只挂了两盏灯笼,月色给云雾半遮半盖的,眼前之物看起来竟也多了几分缥缈似的。贾琏定神瞧了瞧胤祥,不禁问道:“你……方才自个儿坐在这儿,就自己独酌不成?”
“喝了少许,来,你也喝些,这会子尝点桂花酿,最好不过。”
贾琏浅抿了一口,见胤祥又饮一杯,暗忖他只怕是在朝上遇着了什么不顺心之事,劝道:“这借酒浇愁,于己无疑,还是少喝些罢。”
胤祥放了酒盏,抬眸问道:“这些日子,让人给你递过话儿的,怎么都不曾过来?非要我的人上武英殿去截了你才肯来么?”
贾琏一怔,忙道:“并非如此,只是这阵子一直忙着——”
“我原也只当你近日忙得很,谁知竟是我错了。”胤祥面色有些微红,似笑非笑的瞧着贾琏,“你有那个工夫在外头金屋藏娇,难道就没有工夫来见我一面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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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贪欢半晌
贾琏先是一愣,而后脑子中嗡的一声,不可置信的盯着胤祥道:“你……连你都以为我和洛风……”
“你们二人之事,我已不是听闻一日了,可是你将那唤来京城的么?”胤祥微微扬眉,笑道,“你倒是痴情的很,不过几面之缘,就这样放不下了。”
贾琏忙道:“天地良心,我和洛风当真只是朋友情谊,怎么你们一个个全都这样作想呢?究竟是何人在外头胡说,可实在是冤枉死我。”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他属意的分明就是……”贾琏顿了顿,又摇头道,“总归我对他也没有旁的心思,他对我就更是没有,只不过聊得投契些……究竟是谁在胡说?”
胤祥道:“就算你二人确无私情,你成日过去见他总不是假话吧?我唤你便是忙的不可开交,到了旁人那儿便可日夜相随,你这样作为,未免有失公道。”
贾琏道:“什么叫做日夜相随……你先告诉我究竟是谁传出来的话儿?”
胤祥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这寻流溯源只怕是难了,京里头都传你在外养了个外室,还是个男子,说他貌如秋月,与你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只是碍于家中,不得接回府去,你便日日流连,与他相聚。”
贾琏嘴角抽了抽,干干道:“全传遍了?”
胤祥点了点头,又仰头饮了一杯,叹道:“你如今,竟这样不愿见我了。”
贾琏本来正沉浸于那满城皆在传谣言的打击中,却不意听见了胤祥这样一句叹息,愣了愣抬头瞧去,却对上了胤祥的眸子。
里头似乎糅杂了几种情绪,一下子看不清他的意图,带了些温柔,又有些伤怀。胤祥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贾琏,过了片刻,又轻轻叹了口气。
晚风此刻显得毫不寒凉,这个花厅的四周傍水绕花,暗香浮动,阵阵而来,贾琏的呼吸变得有些缓慢,只觉得眼前似乎像是一卷柔美的胜景。
而自己若是多说一句话,或是多做一个动作,这景就败了,就碎了。
“怎么了?”
胤祥只问了这三个字,贾琏却觉得,他眼睛里面分明有满满的话语。贾琏动了动嘴巴,却没说出话,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有些沙哑怪异的声音。
……完了,刚才喝下一口酒后就没再喝旁的,现下喉咙竟干了。
贾琏为掩尴尬,连忙端起酒盅又饮了一口,也顾不上那里头是酒非茶,喝下之后,贾琏敛眸笑了笑,“这酒当真不错,口味清甜的很。”
胤祥道:“既是喜欢,那就多饮些。”
贾琏也不知是怎么了,在这样的情状之下,他心里竟然觉得有些……紧张?
不知不觉的,就联想到了“小鹿乱撞”这词。
……把这词往自己一个大男人身上套,真是够恶心了……
“怎么不喝了?”
胤祥的话音一响,贾琏便又不自觉的有些忐忑了,手上轻轻晃了晃,端起酒盅仰头又饮了下去。
两人既不碰杯,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相对坐着,一杯又续一杯。
许是给眼前的景色所感,贾琏喝的竟有些上了瘾头,慢慢的脸色有些发红。这桂花酿虽然劲头偏弱,只是后劲不小,贾琏这样接连数杯下肚,脑子已是有些发晕了。
这月亮可真亮,星星也挺多……
“你可知道,民间有个传说,说是倘若将这桂花酿抹在心上人的胸膛上,就可三生三世,长相厮守。”胤祥半真半假的玩笑道:“要么,过会子我便将这桂花酿泼到你身上可好?”
贾琏一个手肘撑在桌沿上,摆着手道:“不成不成,衣裳湿了……我可怎么走?”
胤祥眯着眼睛微微一笑,走到贾琏身旁坐下,笑着说道:“那就不走了。”
贾琏打了个哈欠,大手一挥,“你……是谁,你说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
胤祥瞧了他片刻,失笑摇头,“不会喝酒还喝了这么些下去,今日心里不爽快之人分明是我,如今你倒喝了个尽兴。”
贾琏皱眉道:“还……没尽兴呢……”
胤祥道:“唉,罢了,瞧你这个样子,今晚若说要走,我也不放心让你回去了。不过你方才,既然说那洛风与你是朋友情谊,那你心里头,可有真正喜欢的人么?”
贾琏仿佛当真乏了,半合着眼眸,支吾了一声。
胤祥将声音放低,伏在贾琏耳畔,温柔问道:“有没有?你如今心里头在意之人,叫什么名字?”
贾琏不耐烦的嗯了一声,过了片刻,忽然嘟囔道:“胤祥……”
胤祥听见此二字,心中欢愉简直难以言表,谁知贾琏后头又说了一句。
“郁闷死了……坑爹的……”
胤祥一怔,蹙眉不解,喃喃道:“坑爹?何为坑爹?”
此刻一阵晚风吹过,却明显比方才凉了几分,贾琏打了个激灵,慢慢抬起头来,眼神有些空泛迷茫。
胤祥同他微微一笑,沉声道:“你方才可是说了要住下,如今就算醒了,我也不准反悔了。”
贾琏盯着他瞧了片刻,皱皱眉头道:“住就住……谁怕谁……”
胤祥失笑道:“怎么,竟还醉着么?罢了,外头风凉,别再受了风寒,先回屋去再说。”
说罢,便要来扶贾琏。
谁知贾琏却抬手一扬,摇头道:“别过来……我能走……慢慢的……进屋去……”
胤祥瞧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作势要走,忍不住笑着摇头上前道:“竟不知你醉了酒,还有编起三字经的本事了,跟我面前逞什么强呢?嗯?”
说着便伸手架住贾琏,搭上他的腰肢,半扶半搂着朝屋里去了。
贾琏若说是醉了,倒还没有全然迷糊,只是若说清醒,却也决计不是。进屋之后,胤祥贾琏且先靠坐在罗汉床上,自个儿走到铜盆旁,替他投了条帕子。
“听闻你从前最爱同人饮酒作乐,怎么如今才喝了这样几杯,竟不行了?”胤祥笑着搂住贾琏,温热的帕子从眼眉擦到唇角,贾琏低低嗯了一声,合着眸子倚在胤祥怀里。
“成日里都躲着我,如今怎么不躲了?”
胤祥轻笑一声,低头瞧去,只觉得如今贾琏真是说不出的温顺乖巧,心头一荡,便想俯身吻下。
谁知刚要挨上,贾琏忽然睁开了眸子,同胤祥四目相接。
半晌之后,贾琏嘿嘿一乐,“这不是十三爷么……”
胤祥道:“怎么,醒酒了?”
贾琏道:“压根……压根没醉!”
胤祥摇头道:“到了这会儿还要逞强,偏偏还择了这样的时候睁眼,罢了,夜也深了,咱们歇着罢。”
贾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看了那床榻一眼,又回身瞧瞧胤祥,嘿嘿乐道:“你,我,一块睡?”
胤祥饶有兴味的瞧着他,颔首道:“那是自然,总归也不是头一回了。”
贾琏点了点头,眼神仍是有些迷茫,扬起手臂道:“好,睡就睡……今儿个,伺候好了……”
胤祥听着他越发不着边际的话语,忍不住笑着走上前去,手指搭在贾琏腰间,低笑着问道:“怎么,今儿个就要我伺候?你可别明儿个一早又反悔,怪我趁人之危。”
贾琏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大手一挥,道:“你躺下罢。”
胤祥先是一怔,而后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走至床边坐下。他双腿交叠,手指轻轻敲着床沿,眼睫微垂下些,眸子透过浓密的睫毛向上瞧着贾琏,声音略哑,“过来。”
贾琏歪着脑袋走上前去,手指搭上胤祥的肩膀,两人对视片刻,贾琏忽然迟疑道:“胤祥?”
胤祥笑而颔首,抬手搂住贾琏,低低的嗯了一声。
贾琏道:“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都是男的……那怎么成……不成不成……”
胤祥道:“没有什么不成的,你若是不会,我来教你,可好?”
贾琏的眼皮子仿佛又有些发沉,胤祥见他半晌不语,索性长臂一揽,将贾琏压在床上,俯身压下,与贾琏轻抵着额头,低声道:“我这样抱着你,你心里头可烦腻么?”
贾琏微微抬起些眸子,颇为迷蒙的摇了摇头。
胤祥在他的脸颊处轻吻了一下,又问道:“若是如此呢?”
又摇摇头。
嘴唇挪到喉头,胤祥又问:“如此呢?”
仍是摇头。
胤祥微微一笑,将嘴唇贴上了贾琏的,舌|尖顺着轮廓轻轻勾勒一周,只觉得这人的唇瓣实在柔软,酒香顺着滑进口中。
胤祥用舌尖扳开贾琏的双唇,贾琏低哼了一声,虽是无意之举,只是脸色却仿佛比方才更红了几分。
两人唇齿交缠,胤祥极温柔的吻着,两人的心跳在这样的吮|吸间越发剧烈,唇分之时,还有一丝银亮连于二人之间。
“这样呢?可讨厌么?”
贾琏脸色涨红,有意无意的先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胤祥看了他片刻,将唇抵在贾琏的颈间,吻咬了一下,又叹气道:“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要我做不成柳下惠。”
“若是今晚上便将你吞了,又怕明日你心里头不舒服,可若是纵了你,我这心中……却总是不甘心的。”
“你说说,可该让我如何是好?这金屋藏娇,合该是我做的事情,寻个屋子将你藏进去,谁也寻摸不着。”
贾琏皱皱眉头,翻了个身。
胤祥叹了口气,又笑着吻了吻,低声道:“罢了,总也还是水到渠成才好些,忍了这样久,再忍忍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只不过……你若明早醒了,又避着我,那可是太不好了。”胤祥微微一笑;眸中似有狡黠之意,随手落下帷帐,只余那一对红烛,燃至天明。
头……头好痛……
贾琏捂着脑袋皱眉醒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桂花酿喝着不曾觉得,谁想到后劲竟如此之大。
宿醉真难受啊……就跟从前毕业时候吃完散伙饭的感觉似的……
贾琏正想起身唤平儿来伺候更衣,谁知一坐起来,被褥便从胸前滑落,直到了腰际。
这一片……全是光的!
贾琏顿时僵了,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去,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以一个极缓慢又怪异的姿势,转过头去。
果不其然看到胤祥睡在身旁,显然还没醒过来,眉宇间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疲累。
这这这……贾琏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脑中立刻冒出几个血红的大字,酒、后、乱、性!
他一脸僵硬的坐在床上,过了片刻才想起了另一事,心中挣扎半晌,终是一咬牙一狠心,将手探入被褥之中,摸了下去。
诶……
啊……
好像,那个地方,也没什么特殊感觉啊。
贾琏先是送了口气,而后却一愣,继而险些啊一声低叫了出来。
两人如今这个模样,孤男寡男,赤身裸体,同榻共眠,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再明显不过了啊!
可是自己又没什么特殊的感觉,按理说要是真那个什么了,那儿应该会……
那看来,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就是自己昨晚,酒壮怂人胆,把胤祥给强了……
贾琏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二爷,你一定要负责啊!!!哈哈哈哈
十三爷,你太腹黑了,二爷在你手上哪里有翻身之日啊!XD
留言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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