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宇文成都x李世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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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夜过去。
天才一放亮，房门忽然“哗啦”一声被人撞开。众人扭头一看，只见宇文成都脸色煞白地站在门口，颤声叫道：“世民……世民在哪里？是不是你们把他……”
原来他今天一大早就从家里赶回来，透过自己房间的窗户往里一看，竟然见到的是床铺上空无一人。他本来整整一晚都在担心李世民孤身独个在这里过夜，会不会被千牛卫里的那些虎狼之辈趁机欺负，翻来覆去没睡好，一早醒来匆匆梳洗之后就赶紧回来一看究竟。如果见到李世民好好地在自己房间里睡着，他就悄悄坐在外面等到这少年醒来后再进去。现在却发现李世民不见踪影，只道自己的担心成了真，一刹那间只觉胸腔里的心突然消失了一般，空荡荡的一阵发虚。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世民到哪里去了？他会不会……？
他马上想到这边房间里的人脱不了干系，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过来，撞门而入。
宇文成都如此声势惊人的撞进来，还大呼小叫的，自然是把所有人都吵醒了——也包括李世民在内。
李世民翻身坐起，揉着眼睛，一脸茫然之色，视线没有焦点地投向声音来处——也就是门口的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看到李世民，只见他一头乌发散乱地披在肩头，脸上是那最是让人见之心旆摇动的迷惘得像是迷离的神态，双颊泛着初醒之际的红润之色。薄唇微微张开一线，像在等待着谁给它轻轻一吻将他彻底地唤醒……这副慵懒之态只看得宇文成都的眼睛都直了，“咕”的一声忍不住响亮地吞了一下涎液。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也向李世民望去，也看到了这幅诱人之极的春睡海棠初开图，也是一般的看直了眼睛。有些人脑子里甚至转过这么一个念头：能天天一早醒来看到如此美景，倒也不妨受他呼来喝去的气。
李世民定了定神，视线的焦点终于能凝定在宇文成都身上。他认出来者是谁，唇线一抿，笑意四溢：“成都大哥，你这么早就来了啊？”
这一声“成都大哥”只听得众人心里都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角落里的宇文成龙尤其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宇文成都这才注意到弟弟也在这房间里，连忙收敛起忘形失神的表情，目光在李世民和宇文成龙之间转了几个来回，疑惑的道：“成龙，你对世民……没做什么吧？”
李世民脸上微微一红，但随即展颜一笑，道：“成都大哥，你放心吧，宇文将军对我可好了。昨晚他安排我在这里睡，我睡得可香了，一夜无梦呢。对吧，宇文将军？”
宇文成龙苦笑数声，道：“你说好，谁敢说不好？”
这番对话却只是让宇文成都听得更迷糊了。看弟弟这样子，好像是他吃了亏。可是怎么会是弟弟吃了亏，而不是世民被他欺负了呢？这弟弟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转了性？
李世民见他这迷惘之色，自然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暗暗一笑，道：“成都大哥，你先回你的房间等一下好吗？世民梳洗整理好了，就去向你请早安。”
宇文成都虽然满腹疑云，但李世民这副言笑晏晏的模样让他除了听从之外，也做不出别的事来。而且这里满屋子都是人，确实也不方便在这地方向李世民或弟弟问个清楚。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你慢慢来，不用着急。”便退了出去。
李世民看着宇文成都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脸上的笑容隐去，又挂上那一副威严冰冷之色，指着其中一人道：“你，来给我梳头发！”又指着另一人：“你，去给我打水来洗脸！”
又是一轮不容置疑的命令发下，众人仍像昨晚那样默然无语地遵从照办。这时众人的心底里倒是比昨天少了几分惊惧敬畏，被指派了办事的人甚至颇有些喜滋滋之情，因为侍候这少年梳洗就可以靠近、甚至是触碰摸到他的身体发肤。只是谁当真敢趁此机会揩油，一旦李世民发现，他立时便是神色一凛，一挥手就给那不知死活的家伙重重的一记耳光，喝令他“滚开！”再换别人上来侍候。
就是这样，在众人心痒难搔而又战战兢兢的小心侍候下，李世民梳洗一番之后，更显精神奕奕，神采焕发，把众人看得越发的心神恍惚，如在梦中。
李世民整理好衣装，冲着宇文成龙一笑，道：“宇文将军，我去跟成都大哥请早安，要不要替你也说一声？你闪了腰，不好起来，是吧？”
宇文成龙怒气冲冲的道：“不用了！你这小妖精在我大哥那里嘴巴放老实一点，别在他面前胡乱说我的坏话，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李世民也懒得跟他这惯于口舌轻薄之辈计较些什么，唇线一抿，溢出一个鄙夷的冷笑，便翩然而去。
来到宇文成都的房间之前，他先敲了敲门，听到宇文成都在里面唤他“进来”，这才推门而入。
虽然其实只过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宇文成都却已等得在房内团团转了几百圈，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见李世民终于来了，连忙一把扶起一进来就迎着他躬身下拜的少年，打量着他的脸面，注意到他昨天被自己弟弟扇了两个耳光后留下的掌印已全然消失无痕，心中略安，道：“世民，你昨晚怎么会睡在那边的房间？是不是我弟弟在我走了之后到这里来，逼着你到那边睡？”
李世民含笑摇了摇头：“不，成都大哥，没这样的事。其实是我自己过去那边，要宇文将军给我在那房间里安排一个地方睡觉的。”
“啊？为什么？”
“成都大哥……”李世民的神色变得肃然，“我现在跟你坦白了吧。昨晚我就是想到那边睡觉，才把你支回家去的。我知道如果你留在这里，一定不会放心我睡在那边。可是，如果我在你的房间里过夜，外人会怎么想？”
宇文成都张口结舌。这个问题他并非没有想过，但从昨天见到李世民起，他的心就整个都被这少年填满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去细想别的事情。
李世民见他没回答自己，就径直自己作了回答：“外人肯定会把你看作像你弟弟那样的人，认为你对我好，只是跟他一样想占我便宜、甚至是想占有我而已。虽然你其实不是那样的人，但人心就是这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很难相信这世上真有像你那样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宁可相信你其实只是个假装清高的伪君子，想把我骗到手。虽说这只是虚名，你可能不在乎，但你既然对我好，我就一定不能让你的名声坏在我手上！”
“世……世民，原来你……为我……想了那么多……”宇文成都感激得一阵哽咽，鼻子都酸了起来。他父亲自小就铁血无情地训练他，当真是流血比流泪还多，如此心情激荡得想哭的情形，实在是万中无一。
李世民微微一笑，轻轻握起他的手，道：“还有就是，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在这千牛卫里立足，不能总是靠你！昨晚就算你给我说服了，让我去那边睡，但有你在，那些人是不敢对我怎么样，可是那只是因为他们怕你。难道你能一年到头、整天整日都在我身边吗？离开你，我就会被欺负，那我还是我吗？我不就只是你的一个影子了吗？”



　、宇文成都X李世民17　可怕

17　可怕
李世民这一番话当真把宇文成都听得是一愣一愣。他不是个心思复杂的人，哪里想得到这少年的小小脑袋里竟然转着如此九曲十八弯的想法？
他其实没太听明白这一番话，只是隐隐地觉得，李世民的意思是他不想依赖自己。这却是让他心里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是有一种莫名地心痛的感觉。
尤其是听到他说“难道你能一年到头、整天整日都在我身边吗？”的时候，宇文成都双唇一动，差点就想回应他：“能，我能！只要你想我这样做，我一辈子都在你身边！”可是这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自己都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更不要说敢吐露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愿意依靠我？是你觉得我靠不住吗？是因为我是宇文家的人，是你仇家的人吗？
虽然不敢说出口，但这些杂乱的心思仍是按纳不住地在宇文成都的脑海里此起彼伏的流蹿来去，让他不知不觉间在脸上露出愁苦委屈的神色。
李世民说完那番话，停下来等了一阵子，却没等来宇文成都的什么回应，反倒看见的是他脸上露出这般神情，不觉收敛了微笑，眼神变得凝重深思。
宇文成都发了一阵子怔，这才注意到室内忽然沉寂下来，气氛甚是怪异，连忙换了个话题：“那……昨天晚上你在那边的房间怎么样了？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李世民却只是又再抿了抿唇线，微微一笑，道：“成都大哥，你刚才也看到我在那边没什么事的。至于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我就不说了，省得你弟弟骂我背后跟你胡乱说他坏话呢。你还是去看看他吧，他昨晚扭了腰，现在起不了床来跟你请早安呢。”
“什么？他扭了腰？为什么？是怎么扭的？是你……”说到这里，宇文成都赶紧勒住，但他本来想说什么已经明显得隐藏不住了。
李世民仍是温然地笑着：“成都大哥你放心吧，虽然他闪了腰是跟我有些关系，但确确实实不是我把他打成这样子的。他是你弟弟，他再对我怎么着，我看在你的份上，还是会对他有所留情的。”说着，推了推宇文成都，“去吧去吧，你去看看他吧。我就留在这里不去了，免得他见到我又要生气了呢。”
宇文成都仍是听得颇有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之感，但还是依言又走进宇文成龙他们的那个大房间里。
众人见他进来，纷纷起身。
宇文成都来到弟弟躺着的床前，皱了皱眉，道：“世民说你昨晚闪了腰？怎么回事？现在好些没？”
宇文成龙却不回答他，而是看看了四周围观的众人，道：“你们统统给我出去！”
众人于是陆续的退出，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他们兄弟二人。
宇文成都见他遣退众人，更是暗暗诧异，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成龙苦着脸长叹一声，道：“大哥，你就别问了！昨晚你弟弟我受的气比自出娘胎以来受过的气加起来还多，这么丢脸的事，我可不想再跟你说一遍。”
宇文成都听得越发的莫名其妙，道：“你还受气？昨晚我才受气呢！你昨天下午就已经抢在我的头里回去跟爹恶人先告状了，是不是？我昨晚一回去就被爹叫去书房骂了一通狗血淋头，说我不听从他的命令，不但没配合你，反而坏了你的安排。”
“我这说的不都是事实嘛！昨天要不是你横加插手，我早就把那臭小子给办了，昨晚又何至于会受他的鸟气？”
“你……你到现在还这样颠倒黑白？”宇文成都气为之结，“你昨天用的都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啊？我要是不及时阻止你，我宇文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什么下三滥？这叫‘不能力敌，便当智取’！唉，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除非是你这死正直的家伙肯出手对付那臭小子，否则以他的武功，这千牛卫再加上骁果军，只怕都没人能够力敌得了他。他现在对我有了提防戒备，我就连智取之道也比不过他了。说来说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来把他办了！你武功比他好，他又相信你，无论要力敌还是智取，唯独你是能够压过他的。我回去就这么跟爹说了，对付这小子的事就交给你来办。办得成办不成，就取决于你用心不用心了。”
宇文成龙的嘴巴一向就比兄长强得太多，这时他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下来，宇文成都虽然明明觉得他全是强词夺理，可自己就是嘴巴连张了几下都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听到最后，总算是听明白弟弟的意思是要搬出父亲来压自己，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你别再在爹面前嚼舌了！刚才世民跟我说了，你闪了腰不是他打成这样的。他还说，看在我的份上，不管你对他怎么着，他都会对你手下留情。你别再动歪念欺负他，他自然也不会再招惹你了。”
宇文成龙的眼睛瞪得贼大：“我欺负他？现在是他欺负我……不，是欺负我们所有人啊！”
“怎么会啊？世民怎么会欺负你们？”宇文成都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唉，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这臭小子在你面前一定都装出一副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样子，你当然想象不出他昨晚在这里那种强横霸道的气焰。”宇文成龙一边说，一边打量兄长的神态，见那里仍是难以置信、甚至是不以为然之色，知道他在心里大概都认定了自己这个总爱说谎的弟弟又在骗他了。
于是他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信不信都好，我只求你一件事，赶紧想办法把他弄到别的地方去，不要再呆在我这千牛卫里。他在我面前多呆一天，我就要多遭一天的罪。昨天才一晚我就已经扭了腰，再过一晚我只怕又断一条腿了。你给我今天之内就把他赶走！”
宇文成都听得目瞪口呆，开始有点相信弟弟说了李世民把他欺负得很惨的话了。否则，明明是这么好色的弟弟，怎么会舍得让李世民离开呢？更不要说，现在能跟李世民同卧一室，应该是多了很多机会去占这少年的便宜才对的啊。但是，怎么才一晚之间，情况就会逆转成这样？
难道世民真的那么可怕？但他刚才不说了并不是他把弟弟打成这样的吗？他要是说谎，弟弟肯定会揭穿他的。可弟弟只是不肯细说昨晚的事情，并没有否认世民这说法啊？
宇文成都越想越糊涂，再也想不到李世民昨晚竟是以一人之力把这房间里的一群饿狼打得服服帖帖，全都听命于他。宇文成龙虽然没有直接挨他的打，但很是害怕以自己堂堂侍卫头领之尊若也给李世民动不动就打耳光，传出去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更大的麻烦是，看今早的情形，那些人服从李世民还不完全只是因为被他打怕了，甚至是身不由己地拜倒在他脚下。如果李世民如出一辙地用这一招对付整个千牛卫甚至骁果军，岂不是实际上的侍卫头领是李世民，而不再是他宇文成龙了？
唉，其实看看自己这个哥哥都知道那小妖精的媚术有多厉害了。打得过他的，抗拒不了他的媚术；打不过他的，更是给他的拳头与媚术双管齐下的压服。
有一刹那间，宇文成龙想起，其实就算是自己，昨天在抱着给下了药、失去气力的李世民进大哥的房间时，不也一时被这少年的媚态所惑，傻乎乎地想着要是他能对自己死心塌地，自己就要好好地疼他，不能让父亲只为着他是仇家之子而伤了他的性命吗？
可怕啊，这小妖精太可怕了！
“那……你想把他调到哪里去？”
心思纷乱之间，宇文成龙听到大哥这样问道。
“调到哪里去都好，总之不能让他再留在千牛卫……还有骁果军也不行！”
这却只是让宇文成都好生为难：“他申请进来的就是千牛卫，你现在却连骁果军都不给他立足之地，我能把他放哪里去啊？若是索性要他离开皇宫回家，那你总得有个理由向他……其实主要是向他父亲交代啊。”
其实宇文成都想的是，他现在无论如何是舍不得让李世民离开这里、也就是离开他的身边的。
宇文成龙忽然灵光一闪，一拍大腿，叫道：“有啦，让这臭小子去二公主身边做贴身侍卫！”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简直觉得自己是天才，“叫这霸道强横的臭小子去侍候那刁蛮公主，正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让他们两个恶人互相折磨去吧！”



　、宇文成都X李世民18　公主

18　公主
李世民站在紫云阁的正殿前。
刚才宇文成都领着他来到这里，嘱咐他在此等候，自己先行进殿见驾——是见鸾驾，因为这紫云阁是二公主的住处。
宇文成都虽然说得含糊，但李世民大致也猜到，是宇文成龙不想他再留在千牛卫的营地住宿。可是他作为千牛备身的身份不变，怎么才能不留宿在千牛卫的营地里呢？宇文成龙想到的折衷之法是让他来当公主的贴身侍卫。因为是贴身护卫公主，除非公主恩准，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能离开，就算歇息住宿也在这紫云阁内，自然就不会回千牛卫的营地那边去了。
正等着的时候，有个人探头探脑的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李世民，道：“听说……你是新来给公主当贴身侍卫的？”
李世民点了点头。
那人脸露喜色：“终于有人来顶替我当这苦差事了！”
他看到李世民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瞅着他，不觉又有一丝不忍之心，拍拍这少年的肩头，道：“兄弟，你自求多福吧。我教你一条诀窍，先忍上十天，然后去跟宇文大将军——就是天宝将军——去哭诉，跪在他房间门前死活不起来，求他给你调任。他为人比宇文小将军——就是他弟弟——要心软，求他比较容易成事。”
李世民问：“公主很难相处的吗？为什么你们都把这事当苦差？”
那人正要说什么，殿门一开，宇文成都从里面喊出来：“世民，进来吧！”
那人连忙把已经到了舌尖的话又吞进去，推搡着李世民进殿，低声道：“别问了，你都来了这里，很快就会知道的。总之，记着我刚才的话就行了。”
李世民步入殿内，只见公主居中端坐，宇文成都侧身站在一旁，见他进来，引他向公主行礼，道：“公主殿下，这李世民是刚刚进来千牛卫的新人。不过上次圣上的赏花宴，他也有随其父亲唐国公出席，公主在海池边上也见过他的。”
公主端庄优雅地点了点头，道：“这事我还记得。”
宇文成都回头看着李世民，道：“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里好好护卫公主了。”
李世民躬身应是。
“那……臣先告退了。”宇文成都也向公主躬身行了一礼。
他看了看李世民，忍不住又低声补充一句：“你要是有什么事……随时都可去千牛卫的营地那里找我，知道吗？”
李世民冲他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却已足够害得他心旆一阵摇荡。
待宇文成都离开，殿门掩上，公主又挥手命所有在旁侍候的其他宫女内侍统统都退下，殿内便只剩李世民一人。
刚才还一副端庄稳重之态的公主，这时“呼”的跳起来，一下跳到李世民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再来的！你还有个赌注没还我呢，记得吗？”
李世民笑着点了点头，拱手道：“公主要罚世民给你做什么事情，还请示下。”他这话跟一个多月前在海池边向公主说的话是完全的一模一样。
公主却一把抓起他的右手，展开掌心仔细地看着，道：“你这里的伤都好了？”
“早就好了。”
“赌注的事，以后慢慢再说好了。”公主也说了跟一个多月前在海池边向李世民说的完全一样的话。
看着李世民那张英挺帅气的脸，她唇角边慢慢地泛起笑意：“再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我说什么你都要听从的，又何止是一件事啊？”
“是，是，请公主示下，世民……呃，不，臣无有不遵。”
公主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笑道：“那第一道命令，就是不许你在我面前称臣！都是臣臣臣的，没半点特别。你还是自称名字吧。”
“是，臣……呃，世民遵命。”
第二天，公主穿着紧身的胡服，与李世民来到紫云阁旁边的毬场。
她摆开姿势，道：“我听成都说，你武功很好，所以派你来做我的贴身侍卫。上次在海池边我也见识过你的轻身功夫了，今天就来领教一下你的打斗本事。”
李世民笑着摇了摇头，道：“公主，我不怕你笑话我夸口，在这千牛卫，再加上骁果军，除了成都大哥这圣上御封的‘无敌大将军’之外，我想再没有人能在武功上胜过我。公主是千金之躯，我要是一不小心把你伤了，那怎么办？你要找人打斗，找别的侍卫吧。我在旁边给你掠阵就是。如果你打不过他，我再替你下场。”
公主一撇嘴，道：“你别那么托大。我跟说你，成都前前后后都不知道给我找了多少贴身侍卫，说是保护我，其实先是教我武功，然后是陪我练武。不用几天，他们就都打不过我了，大多都是熬上十天就已经给我打得受不了要溜掉。你真那么厉害，那就下场跟我比划比划啊。”
李世民听了寻思：昨天那人就是上一个给她当贴身侍卫的，他教我熬过十天就去求成都大哥调走，原来是这个缘故受不了。难道这公主真的那么厉害？可以把千牛卫里的侍卫都打得只能抱头鼠蹿？
于是他一拱手，道：“好，那世民就请公主指点一二！”
公主见他走到下首位与自己相对而立，凝定不动，知道他是等自己发招，便飞身扑上，右拳直向他面门挥去。
李世民见她一出招，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以他这熟知武学之道的人眼中看来，那公主分明是十分本事只学了三分的低手。看她下盘虚浮，可见没有好好地练过扎马步的基本功；又看她招式歪扭，气力不足，也使得不到位，可见她只是粗略地学了个表面功夫，都没练准，更谈不上练精了。
这样三脚猫的水准，千牛卫里的侍卫再不堪，也不至于都打不过她吧？嗯，看来大伙儿只是敬畏她那公主的身份，不敢跟她真打。她一拳打来，就装作闪避不及被打中；她一脚扫来，就顺势倒下。难怪他们都觉得熬十天就受不了了。天天要装作打不过而挨打，那可是身心都受创啊。成都大哥应该不会出这种哄骗公主的馊主意，一定又是宇文成龙那家伙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