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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gl-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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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gl》作者:东方句芒
文案:
问君能有几多情,红颜知己,妻妾成群。
问君能有几多爱,生于乱世,生世堪哀。
千古兴亡多少事,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百代帝王朝代更,王侯将相,徒剩衰草。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不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天福 ┃ 配角:赛牡丹,李秀儿,月梅 ┃ 其它:种田,NP
第一回
雪,一片一片,下得纷繁紧密。
夜色,黑得如无底的深渊。
风,呼啸着似能将人的肌肤完全撕裂。
一队异族骑兵手执火把在一片临河的芦苇荡里驰骋搜寻,其中一个看似将领领的人大声的斥喝着周围的兵士,要他们加紧搜寻那个带着一个六岁孩子逃走的妇人。
一支支锋利的长矛不停的朝芦苇密集的地方戳着。间或能听到一两声异族兵士的咒骂声。
此时还是北方的农历三月底,夜里的天气依旧非常寒冷。芦苇荡里结着的一层薄薄的浮冰仍未化去,马蹄踩在上面仍然是不断的打滑。不断的有马匹上的异族兵士因为战马打滑从马上摔落下来。
搜寻的过程并不顺利,在这种鬼天气不能像别的兵士一样享受醇酒和俘虏的女人,反而被差遣出来搜寻那个胆子大得竟敢逃出来的女人,这让许多异族兵士本能的有些愤懑,嘴中喃喃着若是抓住那个逃走的妇人定要将她生吃了。
芦苇荡不很大,很快这一队异族士兵就搜寻到了芦苇荡中间芦苇密集的地方。恰在此时,忽地在这一片芦苇荡东边的小树林里传出来了颇大的枝叶被踩踏的声音。
“快!在那边!”骑在马上的异族将领大喝一声,手中长刀一指,当先策马往芦苇荡东边的那片小树林奔去。其余的异族骑兵兵士赶忙带转马头随后跟上。
漆黑的芦苇荡中间,一位妇人慢慢的从覆着薄冰的芦苇荡地面上爬起来,顺手将另一个伏在她旁边冰面上的孩子拖了起来。孩子已经冻的瑟瑟发抖,两只小手完全被冻得麻木了。
轻轻的分开面前浓密的芦苇,看着那一队手执火把的异族骑兵往芦苇荡东边的小树林驰去,那妇人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待得再吸入一口清冷的空气时,她已经紧紧牵住身旁的孩子猫着腰往芦苇荡西边的那一片密林中快速行去……
十一年后,南宋绍兴八年,宋高宗赵构定都临安。
临安城一座名叫万金赌坊的赌坊内,一张赌桌上,十几二十几个赌客正在赌大小。庄家高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众赌客有押大,也有押小的,桌子上堆了两堆银钱,有散碎银子,也有整个的银锭。
“开!大!”随着庄家的一声高喊过后,人群中好一阵骚动,有人哈哈大笑,有人捂脸痛哼。其中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子笑得尤其大声,笑毕,将摆放在“大”那一个字上的一推银钱全部呼啦一下推到自己身前,随后从腰间解下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将那一堆银钱仔细的拾起放了进去。
旁边一位看起来很是猥琐的中年男子伸手往那赢钱的小子肩膀上重重的一拍,满是眼热的说道,“我说福哥儿,你那手昨天摸甚东西了,怎的恁好的手气?”
那叫福哥儿的小子还未回答,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手中掂着两小块碎银子看着众赌徒挤眉弄眼的笑道,“想是昨夜勾栏里那唱小曲儿的小月儿被这混小子弄上手了吧?那小月儿可是个雏儿,摸上两把赢十两,睡上一夜赢百两啊!看今天福哥儿也赢上了百两了,莫不是昨夜真将那小月儿睡了?”
“哈哈哈哈!”赌场里的众赌客发出了一阵阵隐晦的淫亵的笑声。
一只大手握成空拳在那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胸口重重一拳,随即便见那福哥儿的小子嘿嘿一笑道,“去你娘的!”
抬头看看窗外,已经日上三竿,不知不觉间竟已是赌了一夜了吗?忽想起昨夜出来时碰到半边街那春花院的一枝花名唤“赛牡丹”的,让他今早给她送一块缠枝花卉的绿绸缎去。
原来这叫福哥儿的小子名叫沈天福,今年十七岁,典着西街上一处颇大的店面做些绸缎布料生意,家里有一个老娘亲操持着家务。铺子里雇了一个伙计两个小厮照看着店面。这沈天福年纪虽不大,为人倒颇为精明爽气,加上有两手拳脚功夫,又好结交三朋四友,所以在这临安西城中倒是很吃得开。
想起了这单生意,沈天福便抱拳向赌场中的众人朗声说道,“诸位大哥,小人铺子中还有些事情要打理,今日且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相会。”
一众赌客并赌场庄家都知道他根底,于是俱回礼道,“福哥儿自去,待得空再来玩耍。”
沈天福一一别过众人,便走出了这家赌坊。
待到了街上后,先去一家相熟的茶坊要了一盏浓浓的香茶并一份栗子糕,将将坐下,那开茶坊的李老汉便为他端了上来。
“福哥儿,今日看你这气色不错,想是昨夜又赢了不少银子吧?”李老汉一边将茶点放在沈后富桌上一边满脸堆笑的说道。
沈天福笑笑,端起茶盏慢慢的喝了一口,又拿起一块栗子糕往嘴里一扔,方说,“手气还行。”
“我就知道,福哥儿一来我这里喝茶,定是又赢钱了。”李老汉在一旁陪着笑脸道。
两人正说话间,却见那李老汉的独女名叫李秀儿的挑帘子从里间出来,看见沈天福后,自去灶间取了一壶水来为沈天福续茶水。
沈天福仰脸看看李秀儿,端起续了水的茶盏喝了一口笑道,“秀儿这两年倒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李秀儿听沈天福这么一说,俏脸不由一下子便红了。于是将茶壶放下,拎了一只竹篮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爹爹,秀儿出去买些菜蔬。”
“哦,好。”李老汉知是自己女儿因那福哥儿的一句话害羞了,借着出去买菜躲一躲羞。
这话在沈天福这里只是随意说说,哪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一旁陪笑站着的李老汉看看因沈天福这随意的一句夸人的话而脸颊染上一抹红的自己的闺女秀儿,心中不觉打了个主意。
看沈天福茶已经喝了两道,糕点也已经吃下去大半。李老汗趁着续水的功夫在一旁不紧不慢的问,“福哥儿,今年春秋几何?”
沈后福随口答,“小可今年十七了。”
李老汉继又问道,“想是你娘亲已给你定下一房美娇娥了吧?”
“这却没有。”沈天福照实回答。
李老汉一听,不觉喜上心头。自家闺女秀儿今年十五了,已经过了及笄之年,是寻一个好人家的时候了。面前这位福哥儿虽然好赌,但为人精明能干,小小年纪,便操持着一家绸缎铺,人材也甚是出众。要是把自家秀儿说与他做主家娘子,倒还算是一个好归宿。
想到此,李老汉便决定过几日寻一个媒人去这位福哥儿家探探口风,看看他老娘是个甚说法。
沈天福茶过三道,一盘栗子糕也全部下肚,便站起来抖了抖绸衫,从钱袋中摸出一块二钱的碎银子扔给李老汉,也不要找补,潇潇洒洒的出了门,往自家西街上的绸缎铺而去。这里李老汉自然是千恩万谢,又将这沈天福看高了几分。
却说沈天福到得自家的天福绸缎铺,那管铺子的伙计将他迎到铺子里间,倒上一杯茶,拿出账簿,又将昨日店内的各样进项出项一一指给他看。
将帐对完了,沈天福坐了一会儿,便让店内小厮包好一块缠枝花卉绿稠,自己拿了径往那半边街上的春花院而去。
之所以沈天福要亲自去,是因为那春花院中的头牌“赛牡丹”对他很有些情意。别人送去便做不成这单生意。正因为这“赛牡丹”的缘故,春花院中的众姑娘做衣服买布料都很是照顾他那天福绸缎铺。
走到那春花院,只见门扉还紧紧闭着。原来这春花院做的是风月场中的生意,过了下午申时方才开门迎客。沈天福伸手将那门首上的兽首铜环扣了扣。不一会儿,只见那门开了一条缝,春花院中一个名叫铃儿的约莫九岁的粗使丫头探出头来看了看,见是沈天福,便将门开了,笑眯眯的说道,“沈公子是来找兰姐姐的吧?”
沈天福应了声“嗯”便抬脚跨了进去,顺手在那铃儿头上一摸,又从兜里掏了两个铜钱塞到铃儿手里道,“铃儿,这个给你买两块糖吃。”
铃儿笑眯眯的接了,便在前带着沈天福往后院里“赛牡丹”的厢房里去。走到厢房门口,铃儿在房门上拍了两拍脆生生的道,“兰姐姐,沈公子来了。”
随即便听到一个慵懒而柔媚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叫他进来吧。”
于是铃儿转身仰脸对沈天福笑着说,“沈公子,兰姐姐叫你进去呢。”
沈天福整了整衣衫方推开门,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脂粉甜香,只见在那黑漆欢门描金雕花大床上的大红罗圈金帐幔内卧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慢慢的走近那黑漆描金雕花大床,沈天福伸出一只手挑开那大红金幔帐,弯下腰,看那“赛牡丹”犹自闭着眼,背对着他面向里睡着。一头如鸦乌发淌在那红色鸳鸯枕上。一幅合欢被外露着圆润的香肩和一个白花花的光膀子。雪白的颈项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红色的抹胸带子。
“姐姐,还睡着呢?”沈天福凑到那“赛牡丹”耳边含笑轻轻问道。
“赛牡丹”没有吭声,也没有动弹。于是沈天福伸出一只大手握住那圆润的香肩推了推,“还没睡够么?你要的衣裳料子我可给你带来了。”
冷不妨一只白皙的素手一下子覆在他手上,随后床上卧着的那个娇滴滴的美人转过身将他一拉,脚下一个不稳,沈天福便跌了下去,正压到那个美人身上。两个人脸碰着脸,眼对着眼,沈天福只觉得身下女子的如兰似麝的呼吸直钻到鼻子中来,身子不由得先软了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写《妖媚儿GL》时,与文下亲们说后宫NP,当时曾戏说会写这样一个名字的文。仙侠写乏了,换个文写,老吃一个菜会厌,算是调口味。于是偶然兴起,写这样一个文。满足一下自己的重口味吧,哈哈!文案无能,先将就着,以后有更好的再换之。
第二回
沈天福待欲挣起来,却不料那“赛牡丹”一双白花花的膀子只是将他脖子箍得紧紧的,檀口微开娇滴滴的道,“你这冤家,却是从哪里来?这个时辰了,方才到奴房里,见着了奴却又想走吗?”
“姐姐说哪里话,昨晚从院前过,你让燕儿那丫头特意拦住我将你的话传给了我,今儿个一早我不是特意来给姐姐送衣裳料子来了么?”
沈天福见挣不起来,便索性任由她搂着,半压在“赛牡丹”身上和她说话。
却说这“赛牡丹”本姓兰,单名一个香字,因家贫自小被卖入这春花院中学习吹拉弹唱,双陆象棋,年纪稍长些便迎来送往。
现今不过双十年华,已经是这春花院中的头牌,生的是眉如初春柳叶,脸似三月桃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因其艳丽风流似牡丹,却比牡丹还胜几分,所以在临安西城的风月场中得了这个浑名。
兰香闻言,便伸出葱尖一样的一只手指在沈天福额头上一点,半笑不笑得嗔道,“你这小油嘴儿惯会说些蜜样的话儿来哄奴,昨夜是不是又去勾栏里去会你那唱的去了?”
沈天富听了也不言语,伸出一只手只在兰香的半边圆润的香肩上摩挲。一边摩挲一边低声笑道,“姐姐这肩膀生得就是好,好生滑腻……”
兰香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抿唇一笑,慢慢拉着往自己胸前而去……
房内一会儿便响起急促的喘息声和断断续续的撩人的呻吟声。兰香赤条条,白花花的身子在沈天福的双手揉捏摩挲之下难耐的扭动。
“亲亲……嗯……”兰香樱唇开阖间气息火热,香舌正与沈天富的舌尖缠绕在一处。情动之时,不由得将双腿抬起勾住了沈天福的腰杆,臀部高抬,向沈天福的身体紧紧的靠了上去。一只手也伸过去拉扯沈天福的腰带。
沈天福却将兰香伸过来拉扯自己腰带的手拂开,然后向兰香腿间探去……
两人云雨既毕,沈天福坐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将手擦干净。看兰香犹自满面绯红两眼定定的看着他,眼中似有满满的春情荡漾,面上却有些戚然之色。
“姐姐,你这是怎的了?许是方才小可弄得不好,你不喜欢么?”沈天福看着兰香轻声调笑道。
兰香垂目默然,过了好一会儿方说,“小冤家是嫌弃姐姐身子不干净么?为甚和奴欢好之时也不除却衣衫?为甚却是……却是用手?”
虽然是风月场中老手,但是兰香说到后面还是有些羞赧。
沈天福却答得爽快,“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小可怎会嫌弃姐姐。姐姐只告诉小可一句,刚才那样弄,姐姐到底舒服不?”
兰香因沈天福这一句话又想起了刚才和他云雨时,那些姿势和手段,真真是一副活春宫。说起舒服不舒服,这福哥儿人年轻又长得好,自己很是喜欢他。被他一碰到身子都酥了,更别说和他云雨了。就算是他用手,也让她欲仙欲死,喜欢得紧。
于是兰香含羞带俏的点了点头,轻声应了声“嗯。”
“哈哈,那便好。”沈天福笑得很是得意,随即挪到床边穿鞋。刚将鞋穿好直起身子,那兰香从床上坐起来,在他身后将他拦腰抱住,头靠在他背后道,“小冤家,这便要舍却奴去了么?”
沈天福将兰香抱住他腰的手解开,转过身来一只手挑起兰香尖尖的下巴微微一笑,“姐姐,小可改日再来看你。从昨夜出来,还没有家去看望我娘。这临近晌午了,我得回家去和我娘亲一起吃个饭,免得她老人家操心。”
兰香却将沈天福挑起她下巴的手一握,含情脉脉道,“小冤家,奴有一件东西要给你。”话毕,转身从红色鸳鸯枕下摸出一块折叠后的粉色鲛绡,打开后里面是兰香的几样常戴的首饰。从中间拿出一根并头莲瓣儿金簪,兰香小心翼翼的拔下沈天福头上的那根金头银簪,将自己这一根并头莲瓣儿金簪给他插在发髻上,捧着沈天福的头左右看了看方笑着说,“小冤家,可要记念着奴,不要一去便将奴给抛闪了。”
“姐姐,但放宽心,小可过两日还来瞧你。”话毕,沈天富伸手在兰香粉脸上轻轻一捏,笑着站了起来,闲闲的背着手往外行去。
兰香眼巴巴的看着沈天福出了门,方重新倒回了床上,看着枕边那小冤家给自己送来的那缠枝花卉绿稠,不由得拿到手中,唇角一弯,放到脸颊边摩挲起来。
正胡思乱想间,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响,转过脸一看,却原来是自己房中的使唤丫头燕儿提着一壶水走了进来。燕儿一边将水倒进一个铜盆里,一边说,“姐姐,汤烧好了,且起来洗洗吧。”
兰香应了声“好”,慢慢的坐起来,穿上中衣,系上抹胸,下床趿上鞋,走过去洗了手和脸。旁边的燕儿见兰香洗完脸,忙递过去一盏茶。兰香接来去方才浅浅喝了一口,却听小丫头燕儿在旁边低低的说了声,“姐姐,兰老爹又到院门口赖着不走了。”
“甚么?”兰香一听,气忿忿的将茶盏往旁边桌子上一磕,茶水洒了好些出来。
原来燕儿口中所说得兰老爹便是兰香的亲爹,名叫兰自新,一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惯在赌场中讨生活。家里弄的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在兰香七八岁年纪时,兰香娘实在过不下去,扔下兰香姐弟俩,跟一个外乡货郎跑了。
这兰自新哪能顾得了两个孩子,于是便将自家女儿兰香卖进了春花院中,自家小子兰安送到东城吴银匠那里做了学徒,学打各色金银首饰。如今兰安出了师,被吴银匠雇在店中做活。
兰自新因为惯好赌钱,常常输了钱过不下去时,便会来自家女儿兰香这里来讨些银钱。兰香这两年成了春花院的头牌,兰自新便来得越发勤了。
到得后面,兰香也烦了。好容易攒下两个体己银子,倒被她爹隔三差五的要了许多去。想想自己年纪一年比一年大,若不积攒两个银钱,找一个相好的离了这春花院,将来年老色衰,又没有银钱在手,结局堪忧。
想到此,兰香恨声说道,“燕儿,你去跟他说,就说我的银子都被他要完了,叫他快走!”
燕儿听了却没有挪动脚步,讪讪的说,“姐姐,何苦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兰老爹的脾气,你若不给他,他便赖着不走,只在院前坐着。叫来这院中的客人看见,没的丢了姑娘的脸面。”
兰香没做声,默了半响,方长长的叹了口气,垂下头来无精打采的走到箱笼前,开了箱子,取了一块五两的小银锭子出来,转过身走到燕儿跟前道,“燕儿,你去将这银钱给他,叫他以后切莫来了,再来我也是没有银钱与他了。”
“唉……知道了,姐姐,我这就去。”燕儿将银锭接了,叹了口气,自去了不提。
却说沈天福出了春花院,紧赶着往自家西城边典下的一个干净院落而去。刚走到自家房前,一推开门,头上便挨了一笤帚。
“你个小猴崽儿,成天的上窜下跳,不落家,昨儿夜里偷偷摸出去莫不是又去耍钱去了……”
只见一个精干妇人手拿一把笤帚接二连三的噼噼啪啪的往沈天福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喋喋不休的斥骂。
“哎哟,娘,别打了,若是把孩儿打坏了,看谁来给你养老送终,谁来给你捧孝子牌?”沈天福一边抱头鼠窜,一边讨饶。
沈天福的娘亲沈氏听他不住讨饶,又打了两下方住了手道,“你这时候方落家,可曾吃过晌午饭?”
“孩儿特意回家来陪娘亲吃晌午饭。”沈天福涎着脸凑到了沈氏面前笑道。
沈氏闻言伸出手捏了捏沈天福的鼻子笑眯眯道,“算你这小猴儿还有点孝心。”
“呀!好痛!”沈天福装模作样的皱眉叫唤。又从腰间解下钱袋向沈氏递了过去道,“娘,这个给你。”
沈氏接过去掂了两掂,呵呵一笑,“想是昨夜里又去那万金赌坊了吧?”
“嘿嘿,知儿莫若母。娘,你真是我腹中的一条知根知底的虫儿呀!”沈天福在旁边陪笑道。
沈氏一听收敛起笑容在沈天福头上一拍,“你个小猴儿说的甚话?没个轻重!”
谁知这一拍,却看见沈天福头上那根并头莲金簪。于是沈氏立刻睁大了眼,一把抓住沈天福衣领道,“你个小猴崽儿,又是到哪里去和那起不三不四的贱妇儿鬼混?”
沈天福心虚,赶忙挣脱出来,快步往厨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娘,孩儿委实饿了,我每赶紧吃饭吧,吃过我还要去与走海贩货的陈二哥相见谈事。”
“你这孩子……”沈氏摇了摇头,自家孩儿的喜好她自然知道。不过,唉……在这样的世道,还是安身立命最为重要,旁的和这比起来都不值甚么。
作者有话要说:菜中有肉,肉中有菜,我最喜欢。加个注:勾栏:宋代听戏看曲之所,也有妓女出入其中。汤:洗脸水,有些会加各色草药,香料熬煮。我每:每等同于们。
第三回
沈天福在家陪老娘吃过晌午饭,因怕沈氏又拿头上的那根“赛牡丹”送的金钗说事儿,便忙忙的离了家,到自家绸缎铺上坐了一会子,便叫上自家的铺子上的一个小厮名唤永安的,骑上一匹高头大马,由小厮永安牵着往西城根儿下的顺风客栈而去。
到得顺风客栈,恰巧看见那与他相识的走海贩货的陈二哥正在客栈门口与几个人在客栈门口寒暄说话。
沈天福见状赶忙从马上下来,上前几步向那陈二哥唱了个诺,笑道,“许久没见着哥,心中渴想。”
那叫陈二哥的看见沈天福也笑着抱拳回了一礼道,“沈兄弟客气。我每且进去相谈。”一面走一面又将旁边的入伙的几人介绍给了沈天福。
原来这被沈天福称做陈二哥的人年纪约在三十开外,是一伙专一做海外生意的做头人,眼里认得奇珍异宝,为人又爽性,肯扶持好人。两人在这西城中的一座瓦舍勾栏中相识,又都是爽性的人,彼此脾气相合,便认作了兄弟。
这一次,这陈二哥即将出海贩卖货物,沈天福也入了伙,打算将自己铺子中的绫罗缎匹拿些去贩卖。两人前日已经商议好今天将这事情议好定下。于是沈天福随着这陈二哥并那几个一起合伙的商人进得客栈堂内坐下,叫店内小厮上了茶,细细商谈了起来。
几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说了一两个时辰,看天色将要暗下来。那陈二哥便提议几人一起去城中大酒楼吃上几杯儿。沈天福却说,莫不如去那相熟的西街口的杨婆子家的勾栏吃喝自在。陈二哥却笑道,“莫不是沈兄弟又想那小月儿了吗?”
沈天福哈哈一笑,也不分辨,只说,“二哥不是极喜欢那里的小翠儿吗?我每且一起去瞧一瞧。”
几人说走便走,不一会儿便走到了西街口的杨婆子家。在门首正碰见小丫头挂花,于是桂花便将沈天福几人迎进了中堂,道了万福,安排底下粗使丫头安座奉茶。
沈天福喝了一口茶道,“快去请妈妈出来,今日请的是陈二哥。”
不一会儿,只见那杨婆子拄了一根拐杖出来,看见沈天福等人笑道,“老身又不曾怠慢沈公子,为何这几日也不见你来看看我家小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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