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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gl-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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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轰”的一声响,那粗野汉子被沈天福推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一张被砸倒的桌子上,将那张桌子压得粉碎,木屑纷飞。

“好!”在生药铺门首围观的众多百姓一起轰然叫了一声。

沈天福笑笑,将两边衣袖略往上挽了挽。向那摔倒在地的粗野汉子道,“有许久没有松动筋骨了,拿你来试一试拳也不屈了你。”

那粗野汉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张脸气得红中带黑,黑中带红,随即发一声吼,“兄弟每,都随哥哥来将这臭贼囚根子打得稀烂!”

坐在柜台上的那几个精壮汉子见自家的大哥吃了亏,便纷纷从柜台上跳了下来,在那粗野汉子的指挥下向沈天福扑来,拳脚齐上向沈天福身上招呼而来。

沈天福也不示弱,手上抄起一根凳脚,左突右挡,与那几人打在了一处。生药铺中的伙计见自家东家和这一伙泼皮打起来了,也有几个趁乱助拳的。不过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沈天福虽然也将那一伙人中的几人打伤,但她身上也挨了几拳几脚,有一拳打在她鼻上,一霎时便流了不少血出来。

沈天福将手抹了抹鼻间的血,牙一咬,不顾身子上又挨了几拳,向那打得她鼻间出血的汉子玩命般的冲了过去,抬手一凳脚狠狠的砸在那人斗上,看他被砸得满脸血的倒下才满意的转过身和其他人继续相斗。

正乱成一处时,忽见生药铺门首围观的百姓被人从后面挤开。随后便见一位中年男子带了十数位一身短打的剽悍汉子冲了进来。

只见那中汉子冲进来后,冲到沈天福身边,抬腿一脚将一位近前向她挥拳相向的男子踢开,然后将她拉出战圈。

“给我将这些泼皮无赖往死里打!”那中年汉子向身后跟随的十数位剽悍的汉子吩咐道。随后便见后面进来的这一拨人向来这生药铺中闹事的粗野汉子那几人冲去,好一顿拳脚,将那几人打得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这里沈天福被那中年男子扶到一边,“兄弟,你没有事吧,都怪大哥来晚了。”

“三哥,我没甚事,多亏你带人来将这些泼皮收拾了,小弟知谢不尽。”沈天福用衣袖擦了擦鼻间的血笑道。

原来才将进生药铺看见有人捣乱时,沈天福便让小厮庆儿去找万金赌坊的黄三哥,叫他带人来相助。小厮庆儿到了万金赌坊找到黄三哥时,他正好在那里陪朋友耍钱。一听说自己结拜兄弟沈天福的生药铺子上有人闹事,便立即赶了来。谁想赶到铺中时,沈天福与那些人已打起来了,还吃了些亏。

不过黄三哥也颇为佩服沈天福的胆气,遇到这么多人来捣乱砸铺子,也丝毫不胆怯。于是更加坚定了与沈天福的结交之意。

黄三哥吩咐手下人将这几个被打得倒地不起的泼皮无赖扔到外面街上。又看着店铺中伙计为沈天福寻来郎中初步诊治后方才告辞而去。

等黄三哥走后,小厮庆儿便上前对沈天福说,“爹,我怕那春花院中的老鸨怕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沈天福冷哂,“怕他怎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在这临安城中混了这许多年,还不曾怕过事。”说罢,将口中带血的一口痰狠狠的吐到了地上。

 



第二十九回

 
 
“李主管;你明日在柜上支些银子去将买些今日铺中被损坏的桌凳和生药,将铺中买卖再做起来。”沈天福对跟前的李主管吩咐道,又转过身对小厮庆儿说;“庆儿;你即刻去杏花巷你二娘宅子里亲自回她;让她这几日不要出去,早晚闭好门户,待我过几日去瞧过她时再出去。”

小厮庆儿应了走到生药铺门首,又踅回来问,“爹;二娘若是问为甚,小的如何答?”

“你就对她说;我只这般吩咐了,其他并不知情,让她照办就是。你回过她话后便来接我。”沈天福说。

庆儿应了声“好”,麻溜儿的去了。沈天福在铺中坐了一会儿,看铺中伙计打扫收拾,一会儿那小厮庆儿去而复返,到沈天福身边躬身回话道,“爹,小的去将爹的话备细与二娘都说了。二娘果真问为甚,小的便将爹后来说得话与她说了,她才没有再过问了。”

“好,去牵马来,我每回西通御坊的宅子中去。”沈天福听后便起身对庆儿说。

庆儿依言去牵马来,扶住沈天福蹬鞍上马,主仆二人望西通御坊的大宅中而去。沈天福便对庆儿说,“我明日让管家永安再去买上两三匹马,以后你随我出门也骑马吧,若是有什么事,骑上马告诉也快些。”

在前面牵马而行的小厮庆儿一听赶忙欢喜道,“小的知谢爹与我马骑。”后又说了声,“才将小的去回二娘话,将爹话说与二娘后,小的看二娘脸上好不失望。想来爹一定是因今日脸上身上有些伤,怕二娘瞧见了,问起来时,要是知道是为她才伤了,心中不快,故此才回那边大宅中去罢。”

沈天福一听便拿起手中马鞭敲了敲庆儿的头笑道,“好小狗骨秃儿,单只管胡说,仔细我撕你的嘴。”

小厮庆儿却说,“爹再不会为这个撕俺的嘴。”复又轻声加了句,“爹可真疼二娘哩。”

沈天福听了只笑了笑,一面催促庆儿快些走,快些赶回宅子中去吃晚饭。到宅中时,沈氏房中正在摆饭,听说沈天福回来了,便叫丫头梅五儿去叫他两口儿来这边房中吃饭。

梅五儿刚到东厢房门首,只听得房中似是传来大娘李秀儿的抽泣声和说话声,有几句落到她耳里,只听得内中明明白白的一句是,“你这是叫甚贼囚根子伤得?”

这一句甫一入耳,梅五儿心中便一惊,赶忙挑帘子进去道,“爹,娘,夫人让你每去她房中吃饭……”话未已,一抬眼看见沈天福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她右脸上鼻边一团青黑,唇角也破了,微微有些发肿,大娘李秀儿正在一边哭一边替她换衣裳。

梅五儿赶忙上前两步对着沈天福矮身福了福,抬起头来有些语带哭音的道,“爹,你这是怎的了,伤得重不重?”

沈天福淡淡道,“不妨事。”

此刻李秀儿已替沈天福换好衣裳,见梅五儿站在房中只盯着沈天福戚戚然的样子,心中便有些不快,于是拿绢子将眼角的泪擦了擦道,“五儿,你且出去回婆婆,就说我每一会儿就去她房中吃饭。”

“诶。”梅五儿赶忙应了李秀儿往屋外走去,临到门首时,还回过头看了眼沈天福,见她对自己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出去,方挑帘子出去了不提。

见梅五儿出去了,沈天福忙走到李秀儿身边一手握住她肩膀,一手抢过她手中绢子柔声道,“娘子,且别哭了,娘让我每去她房中吃饭哩。”

李秀儿倒入沈天福怀中,紧紧环住她腰道,“你这是要让奴担心死么?”沈天福蹭着她额头道,“娘子,不妨事的。走罢,我每到娘屋子里吃饭去,你再这么哭,把眼哭红了,一会儿见着娘,惹得她伤心就不好了。”

听沈天福这么一说,李秀儿赶忙收了泪,用绢子将脸颊上的泪拭干,重匀粉面,再次打扮了,才随沈天福往沈氏房中去。

进到沈氏房中时,只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肴馔,都是些可口下饭,并些精致菜蔬。沈氏见沈天福进来,看了她脸上几眼,也没有多的话说,便招呼沈天福和李秀儿用饭。待饭罢收拾了下去,吩咐奉上茶来,喝了几口,便对一旁陪坐在侧的沈天福道,“孩儿,想你昨夜里一夜未归,谁想今日回来脸上却是这样,却是又与谁打了架,起了甚争执?”

原来自小到大,沈氏也不知道看见过多少次沈天福从外回来时,脸上身子上带伤的情景。如今日这样在沈氏印象中还算是轻的了。所以,才将丫头梅五儿进来大惊小怪的说起她也并不为意。后来自家孩儿进房中来吃饭时,沈氏略扫了几眼,并不言语,依旧招呼他两口儿吃饭,吃完饭才问起。

沈天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微微笑道,“娘,昨夜里在赌坊中与人耍钱,因那厮输了银子赖账,孩儿与他有了争执,才动起了拳脚,一点小伤,不妨事,过几日便好了。”

沈氏摇了摇头,招呼沈天福到她近前,捧起她的脸左右仔细瞧了瞧道,“用些上好的伤药涂一涂,不过三五日便能好了。”又道,“孩儿,你身子上可还有伤?”

“那倒没有,好了,娘,你不用操心了,孩儿这身子骨硬,过不了几日便能全好了。”沈天福直起身来,将头从沈氏的手中挣脱,走回去依旧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娘,下月二十遍是娘的生辰,今年孩儿想替娘好好做一做,热闹几日。”

沈氏闻言笑道,“孩儿,没来由的破费那钱钞作甚?”

在一旁的李秀儿道,“这是官人孝敬婆婆的一番心意,婆婆定要领了她这孝心。”

“对呀,娘,你一定得领了我这份孝心,从小儿至大,娘没少为孩儿操心过。如今日子一日比一日好,今年孩儿定要为娘好好做一个生辰。”沈天福接话道。

沈氏见沈天福坚持,便也允了,只得由她去。两口儿陪着沈氏又说了些家长里短的话,便回自己房中歇下了。回房后,李秀儿伺候她洗漱了,沈天福这两日委实太累,上床挨着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李秀儿上床后,又盯着她脸上的伤看了一会儿,心中一阵阵生疼,拿伤药来替她抹了,方才挨着她歇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起时,沈天福便如往常一样吃过早茶,用了些白粥酱菜,自去铺子上不提。如此一连五六日后,看看脸上的伤也看不出甚伤痕了,至晌午时,沈天福便吩咐小厮庆儿牵马来,主仆二人骑着马往杏花巷宅子中去。到得门首,二人下马,小厮庆儿便上去拍门,良久方听到门后传来小厮永峰的声音,“是谁?”

“永峰,快开门,爹来瞧二娘了。”庆儿大声喊。

里面“哦”了一声,随后紧闭的门开了一条缝,只见那小厮永峰在门缝里往外开了看,见果真是庆儿和沈天福,便赶忙将门打开,随后与小厮永新一起迎了出来,赶着给沈天福磕头。

沈天福叫两人起来,吩咐将马牵进来,将门闭了,自己往后面兰香房中去。到二门边时,丫头春红,冬梅迎着往后面正房中去。

走到正房门口,还未进门,便听春红喜滋滋的朝里喊了声,“娘,爹来瞧你了。”

话音刚落,便听门内响起一声凳子倒地的声音,随后便见那虚掩着的房门大开,兰香三两步的奔了出来,一脸的惊喜之色,看见沈天福便来拉住她的手往房里拖。一面拖一面吩咐房中的小丫头燕儿,“燕儿,快去与你爹泡一碗她爱吃的菊花果仁茶来。”又对门外的春红说,“春红,快去吩咐厨娘晌午做几个好菜,叫小厮永峰去街上买只烧鹅,打一瓶子好酒来。”

燕儿和春红应了,忙忙的自去了。这里兰香将沈天福拖进房来,转身将门闭了,返身过来便把沈天福推到了床榻边,一面解沈天福的腰带,一面口中喘着气说,“小冤家,你这几日不来,奴真真的想死你了……”

沈天福任由她动作,口中却笑道,“姐姐,我每且吃过晌午饭……”

谁知兰香粉脸绯红颤着声说,“奴不想吃饭……奴这会儿只想吃了你……”一面说一面将沈天福脱了个赤条条的,自己也除尽衣裙,将沈天福压到榻上……

待挨到沈天福细腻光滑的身子后,兰香鼻中才逸出了“嗯”的一声心满意足的呻吟,又低下头,将小舌探进沈天福口中,和她百般火热纠缠。复又拿起沈天福的手放到自己胸房上。沈天福自然知道兰香的意思,于是便开始爱抚揉捏起来……

“小冤家……你再不来,奴就要死了……嗯……”兰香由着沈天福在自己身子上大动,一面娇喘着说。

“为何……”沈天福重重呼出一口气问。

兰香一面没高低的淫声浪语的叫,一面说这几日她没有来,自己白日里吃甚么都没味,至晚间也睡不稳,梦里老梦到她来了,待醒来睁开眼时,却又不见她人,徒增伤悲……

良久,两人云雨毕,兰香靠在沈天福怀中,一只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摩挲,嘴中幽幽说道,“奴只怕这一世要离了你,也唯有一死了……”

沈天福闻言挑起她下巴,在她小巧的鼻上轻轻刮过动情的说道,“姐姐,好好的说甚死不死得做甚么,我每的好日子还长着哩……听小可一句话,以后可别这么说了……”

兰香痴痴的看着沈天福点了点,应了一声“嗯”。复又说,“小冤家,你这一连五六日没有来,又叫小厮庆儿来传话,叫我这几日不要出去,可是出了甚么事么?你不知,那一日我听庆儿如此说,心中便老觉得不好,委实为你担心不已。如今看你好好的来了,心中才算松了一口气。”
沈天福凑唇过去在她唇边轻轻的亲了一下,无比温存的对她说,“哪有甚么事,就是这几日应酬多,那一日本来说好来陪你的,谁曾想被黄三哥他每硬叫去喝酒了,就爽了约,没有来,姐姐不要怪我才是。”

兰香听后却问,“那你今日可会陪奴么?”

沈天福笑,“那是自然,今日我特来陪你,晚间也不家去,就在这里宿歇了。”

此言一出,兰香不由满心欢喜,一翻身压到沈天福身子上在她耳边低声道,“既如此,亲亲,我每再那样……一次罢……”

沈天福愕然,“姐姐,今日晌午不吃了么?”

“至晚间再吃,奴这会子身子中又想你得紧了……”兰香一面火热说道,一面开始自己在沈天福赤条条的身子上摩擦起来……

房外二门边,春红去厨下安排好回来正欲往正房中去,却被小丫头燕儿拦下了。春红皱眉问,“你拦我则甚,我去叫娘和爹用晌午饭。”

燕儿却指了指那边正房,悄声道,“怪狗肉,你耳朵聋了,难道听不到爹和娘在……”

春红闻言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忽地脸一红,从正房内传出来了兰香的一两声浪叫声,便知道了原来二人正在屋内行房。于是春红便说,“那我每在这里等一会儿罢……”

站了一会儿,那叫声越发大起来,听得两个丫头把脸飞红,一颗心怦怦乱跳。春红拽过小丫头燕儿的手往二门外拖,“燕儿,我每出去吧……”

燕儿还犹自不肯,嘴中道,“若是等下爹娘吩咐可怎好?”

“待吩咐了再来,爹娘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吩咐了……”春红咬唇笑道。 



第三十回
 
 
至晚间掌灯时分;二人才起。兰香吩咐放下桌儿,摆下酒馔,自己与沈天福斟酒布菜;一面与她亲热的说些话儿;“前两日黄三哥的四娘子段大姐叫底下小厮来传话;说这月二十三是她生辰,叫奴去她那里坐一坐,娘儿们吃些酒席,热闹一日。你说奴去是不去?你不是吩咐近日让奴不要出去走动么。”

沈天福吃了一口兰香夹过来的菜道,“今日已经是十七了;还有五六日,你只管去。叫小厮永峰;永新跟随,春红和燕儿伺候。与她上寿时送一份儿重重儿的礼。对了,头里进这宅子时我与你的银子还剩多少?”

“头里进这宅子时,你与奴的五十两银子,还有四十几两哩,与段大姐上个寿买些儿礼足够了。”兰香答。

沈天福喝了一口酒又说,“不妨事,你只管买好的送去。那黄三哥对我不薄,你与他最喜欢的四娘子来往正是件好事。明日我再叫小厮庆儿从柜上与你支五十两银子送来。你自己若是要买些甚么衣裳钗环,胭脂水粉,尽管挑好的买去。”

“嗯,奴都依你。”兰香欢喜的应了,又斟了满满的一锺儿酒递过去送到沈天福嘴边,喂她喝下。

一时酒饭毕,两人复又上了床,沈天福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春宫画儿,在帐中放下一张小桌儿,燃起红烛,两人依偎在一处,一面品酒,一面在灯下一起看那春宫画儿,低低的说笑,及至动情处,不免又共赴巫山。

次日起,沈天福在兰香这里吃过茶点后,兰香送出门。沈天福便与小厮庆儿骑马回生药铺子上,看看李主管将铺子收拾开张,坐了一会儿,命小厮庆儿去柜上支了五十两银子与兰香送去。

“东家,昨日那些泼皮无赖将铺中的生药弄毁了好些,今日需去再买一些来。”李主管看铺中伙计收拾好后便过来对沈天福说话。

沈天福正在柜台旁那一间小屋内翻看这两日的账目,闻言头也不抬的道,“你自去,切记这生药要买好的来。不可以次充好。”

李主管赶忙应承,“东家说得是。这与我每生药铺子中有买卖来往的卖川广生药的大户中,多是实诚的买卖人,我每铺中的生药在临安府的生药铺子中委实是数一数而二的。”说完后,看沈天福没有说话,便继续说,“东家,那我去柿子巷周大户那里……”

沈天福眼睛盯着账簿,抬手挥了挥,示意他出去。于是李主管躬身退了出来,去柜上支了银子,带上铺中伙计潘园一起去那柿子巷周大户那里买生药。

眼看转过一条街便要到柿子巷了,跟在李主管身后的潘园却说,“主管,我识得一个也是做川广生药的大户,他那里的生药又好,价钱也低,您可愿意去瞧一瞧?”

李主管闻言却没有停下脚,仍旧一面走一面说,“你小子怕只是胡说罢,这临安城中做生药批发的大户,那价钱去哪里也差不了多少。若说是价低必然质次。东家可吩咐了叫买好的回去。”

潘园一听似是有些着急的道,“小的再不胡说,若你去看了不合意,我情愿晚间请你吃酒陪罪。”

李主管见他说得有些真,便停住脚转过身看着潘园道,“那你带路,领我去瞧一瞧,若真是如你所说,那药好,价钱也好。晚间我便买酒与你吃。”

潘园赶忙在前引路,嘴中笑道,“那一家名叫姚墟,就在这柿子巷口的一个宅子中,常年做川广生药买卖,我以前的东家也常在他这里买药。”

于是潘园领着李主管到了柿子巷口的一间颇大的名唤王仲的店里,找着那做川广生药批发生意的客人叫姚墟的相见。李主管与那姚墟到后面放各色生药的房中一看,果然成色甚好,再问问价钱,也真是比他处低上两分。李主管心知,别看这两分的利,一年下来生药铺子在这上赚的利要比眼前多上一倍儿不止。

心中一喜,李主管便把潘园夸了两句,说晚间请他吃酒。转过身来再与这叫姚墟的人商定买甚么药,需多少银子,开了单子,付过钱钞,叫潘园去外面雇了个头口,将买好的药放在骡子背上驮回去了。

回到生药铺中后,李主管便去见沈天福说,“东家,今日多亏了潘园,我每铺子上买进得这些生药价钱比以前低了两分。这一年下来,进项怕是会比眼前多上一倍儿不止。”

“哦,带我去看看。果真你每这一次买进的生药恁好么?”沈天福还有些不相信。于是李主管便把沈天福带去看那些这一次买进来的生药。见铺中伙计正在把这一次买进的生药一一分开,装进后面的药柜中。

沈天福随意拿了两味药放在手中看了看,又闻了闻,果真成色不错,一点儿也不比以前的差。自沈天福接手生药铺子来,她也跟铺中伙计学得认识几味药的成色,因此也知道些生药的好坏。

“李主管,这一次你和潘园买进来的生药不错,我这里有些银子赏你每,你且拿去,至晚间与他去买些酒吃。”沈天福一边笑着夸赞李主管,一面从袖中摸出一块银子来,掂了掂,约莫一二两的样子,扔给了李主管。

李主管慌忙接了,口中对着沈天福称谢不已,欢喜不已的去了。待李主管走后,沈天福笑笑,走到生药铺门首一看,已是将近晌午了。于是吩咐小厮庆儿牵马来,依旧去生药铺后面的杏花巷兰香宅子中吃晌午饭。至晚间,又在兰香那里宿歇。一连流连了五六日,至兰香去黄三哥宅中与那段大姐上寿那日,诸般替她安排好了,才回了西通御坊的宅子中去。

沈天福一连五六日不回宅中,沈氏自上次与自家孩儿说过那番话后,也不再管她。而李秀儿虽然想她,但又不好意思去叫管家永安来问话,只是在心中闷闷不乐的忍着,心道,自家官人定是又去流连烟花之地的女子了。

好容易沈天福回来了,在婆婆沈氏房中吃过饭后。两人回到东厢房中,李秀儿叫房中丫头小蝉端上茶来,自己和沈天福在灯下吃茶。

沈天福吃了几口茶,只觉得娘子秀儿一直在时不时的抬眼看自己,便抬起头来看着她笑道,“娘子,你这是怎的了?如何一直看我,难不成我脸上有甚疔疮不成?”

李秀儿闻言吸了口气,忍住湿润的眼中将要坠下的泪花道,“官人,奴有一句话想问你。”

“嗯,你说。”沈天福自顾自的低头喝茶道。并没有觉察到李秀儿的异样。

咬了咬下唇,李秀儿缓缓问道,“官人,可是觉得奴家貌丑,不合你的心意么?”

“哦?”沈天福有些吃惊的抬起了头,忽发现李秀儿眼中包着泪,满面的哀伤之色,手中也在绞着一方汗巾儿。

沈天福将茶碗放下,敛容道,“娘子,你这是怎的了?为何如此说话?”

见李秀儿低头不语,包在眼中的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一颗两颗滴到绞着手指的那方汗巾儿上,沈天福忽悟到定是这几日自己没有回来,她心中不快才会如此。一时之间,沈天福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说话。

若说是再哄她自己去赌坊中耍钱,这理由便连自己也不信,哪有一连五六日在赌坊中耍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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