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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gl-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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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五月初一,沈氏带着李秀儿,小月儿依旧去那珈蓝庵中礼佛。这一次为了替兰香祈福,沈氏随喜了五十两银子不说,还施舍了二百斤香油并一些纸烛。贾姑子自然万分高兴,接待沈氏等人格外殷勤。

礼佛毕,贾姑子如往常一样带着沈氏等人去静室吃茶,一面说些话儿。沈氏便将自己二房媳妇病重的事说出。贾姑子便说,“似老夫人这样的菩萨来礼佛祈福,佛祖定会开恩,降福与你那二房媳妇,必然过不许久她必定会痊愈。”

小月儿在一旁听了却不以为然。坐不多会儿,那往常来叫她去抄经的小姑子又来请她了。小月儿便站起来对沈氏说道,“婆婆,我此次去权且多抄一些经文,只当是为二姐姐积攒功德,望菩萨保佑她早些儿好起来。”

沈氏便叫她去。小月儿起身随着那来叫她的小姑子自往贾姑子禅房中去。进到房中,果然那潘园又在那房中等她。见她进来后,便将她搂在怀中,上下其手。

小月儿由着他动作,一面笑道,“冤家,你上回与我那药果真管用,那妖精吃下去,如今已是不行了,也只这几日的活头了。我婆婆为她还到这庵里来大做佛事,想为她祈福,指望着菩萨能救她一命哩。”

潘园便说,“表妹,既是我为你除了心头一患,搬掉了一大快绊脚石头,今日你便多陪我些时辰,权当作谢我如何?”

“今日我心中舒坦,便由着你……”

听小月儿这么一说,潘园大喜过望,自是将小月儿抱到床榻上,两人宽衣解带,搂在一处,云雨起来……

正癫狂时,却听得外面拴好的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随即一群人一阵风似的涌了进来。

“啊!”小月儿尖叫出声,忙将床榻上的一床薄被拉起来哆哆嗦嗦的掩住赤条条的身子,潘园则被吓得六神无主,光着身子愣在原地。


第六十九回

两人往这涌进来的这一群人看去;只见在前面是满面怒容的沈天福,后面跟着五六位以永安为首的沈家小厮。

“官人……”小月儿怯怯的喊了沈天福一声,惊怕交集的低下了头去。

沈天福冷冷得看她一眼;喝了声;“贱人!”

潘园回过神来;嘴中喊了声“东家”,随即吓得从床上滚下来,也顾不得穿衣服,趴在地上向在这群人前面的沈天福磕头求饶。

而此时沈天福看了看眼前这个平日一副谨小慎微老实安分摸样的男子,握紧了双拳。在她心中实在是想不到他竟然会大胆到与自己的妾室私通;这样的人,凭甚么要绕他。

“打!给我往死里打!”沈天福冷然出声。

永安等人应了声“是”;随即冲上去,拳脚齐出,大打出手。将那潘园打得杀猪般嚎叫,在地上翻滚不止。裹在薄被里的小月儿听见潘园的惨叫声吓得哭出了声。

“竟敢偷俺爹的女人,我叫你偷!我叫你以后还惦记有夫之妇!”永安一边用脚猛踢潘园的下身,一边恨恨的吼道。

庆儿等人见状也俱都一齐向着潘园下身招呼。

不一会儿,潘园已被踢得晕死过去,□一片血肉模糊,怕是将来再也行不了男女之事了。永安等人才停下手来。

“庆儿去拿件衣裳来给这畜生穿上,永安,去前面将我娘她每请到这里来,还有叫永峰和永新将那贾姑子也押过来。”沈天福对伺立在身旁的庆儿和永安吩咐道,又叫其他人都出去,在外面门首伺候。

庆儿依言去将那潘园的外袍拿来扶起他,将那件外袍穿在他身上,再将他重新放回地上躺下,方才出去在外面门边儿守着。

待众人走了后,沈天福方慢慢的踱到床榻边,看着裹在薄被中哆嗦流泪的小月儿道,“你抬起头来……”

小月儿慢慢抬起来,看着沈天福,泪水更加汹涌的流了出来。

“啪!”沈天福扬手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抽过去,伴随着愤怒的喝问,“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对我?说!”

小月儿捂着被打得即刻肿了起来的脸颊,嘴角也沁出了一丝血迹,呜咽着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断断续续的说道,“官人……”

“别叫我官人!”沈天福吼,“若你还认我是你官人,怎会和别人行如此苟且之事?你不想说是不是?你若不说我也不听了,且等我娘她每来看看你做的好事。”

沈天福说完便欲抬脚往门外走去,小月儿见状忙从床榻上捡起自己的衣裳快速的穿上,一面穿一面哭着喊,“官人,你别走。我有话与你说……”

只走出两三步,小月儿便从床上下来,鞋也不穿,光脚踉跄着奔过来,跪下抱住了沈天福的脚哭道,“官人,你饶了奴罢,奴也是着了他的道……”

于是小月儿便把从年初一以来和潘园的事都说了,只是没说自己叫鹂儿推兰香入水和投药的事。

因此听完小月儿的哭诉,沈天福便冷哼了一声道,“你还想瞒我,你叫鹂儿推兰香入水和投药害她的事你怎不说?是不是这会儿想起来知道害怕不好意思说了?”

小月儿这才明白原来沈天福已然对所有的事都了然于心了,稍微想一想,便知道定是丫头鹂儿早与他说了,自己被蒙在鼓里,一步一步的走进这死路里来。

但她仍然分辨道,“官人,奴自打一见你便倾心于你,及至后来做了你的外室,你又来得少。奴便想能整日伴你左右。落后所做得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多得些你的宠爱……”

“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为了自己个儿全然不顾旁人的死活。连番的想害兰香的性命。亏得她命大,机灵,早想到你不对劲儿,防备着你,不然还不定要死在你手上哩!”

沈天福将被小月儿抱住的腿抽出,厌恶的退了两步,看着她因为被揭穿了一切阴谋失魂落魄的模样……

恰在此时,沈氏等人在永安的带领下也走进了这间禅房,看到被打得满身是血昏倒在地的潘园,跪在地上脸色苍白,衣衫不整,呜咽哭泣的小月儿,众人心中俱都明白这里发生了甚么事。

而随后被小厮永峰,永新押过来的贾姑子看到房中的情形,不由得挣扎起来心痛的喊道,“园儿,月儿……”

沈氏被气得身子发起抖来指着小月儿道,“你这个贱妇儿,瞧瞧你做得好事……”

在一旁的沈天福便将小月儿前前后后的事都备细与沈氏说了,最后又说这贾姑子在中间为两人成奸牵线搭桥,那前番说甚么“第三房媳妇名中有个‘月’字”的话也全是设计好用来哄她的。做这些图的是沈氏的银钱,哪有什么神通,分明是一个骗人的老虔婆。

沈氏听完不由得气得头晕,好一阵站不稳,李秀儿和梅五儿忙将她扶住。过了好一会儿沈氏稍好些方无力的说,“孩儿,为娘老了,受不了这些儿气,便先回去了。这里的人,你自己拿主意处置罢。”

沈天福见状便吩咐小厮隆儿和庆儿陪着沈氏等人家去。这里叫永安去寻纸笔来,写了诉状。教人将潘园,贾姑子,一并绑了送到提刑司衙门去。又叫管家永安来,将宋月梅押送到牙人汪四那里去,由他发卖。最后又让那贾姑子将丫头鹂儿妹子的卖身契拿出来,收在袖中。

那汪四专一将女子发卖到窑子里去做窑姐,这宋月梅的下场由此可知。况永安将宋月梅交到汪四手中时,特意嘱咐他要将宋月梅卖到最下等得的窑子里,不拘多少银子。汪四满口应了,永安方回去了。

回至宅中,沈天福便去了兰香房里,将今日的事都与她一一的细说了。说完后不免心情不郁。兰香倒劝说了一会儿。晚间,丫头来叫沈天福去沈氏正房中吃饭时,沈天福便问兰香,“姐姐,如今那贱人的事已了,你便与我一起去娘那边儿房中吃饭罢。”

兰香应了,收拾停当,沈天福便携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去了沈氏正房中。

一进房沈氏和李秀人不免又惊又喜,连声问,“如何恁快便好了?”

兰香笑而不语,沈天福拉着她坐下,自己也坐了,方对沈氏和李秀儿说了兰香自上次落水后,如何怀疑宋月梅,落后又如何与她一起定下计策守株待兔,引得那宋月梅与潘园一起商议投药害兰香。抓住宋月梅房内的来投药的丫头鹂儿后,鹂儿又交待出了哪些事。随后便有今日捉奸之事……

沈氏听完好半天不语,想来此次经过那贾姑子一事,沈氏对佛门中人的看法有了改观,再不盲目信任她每了。吃饭中间,沈氏又问是如何处置那宋月梅等人的,沈天福便说,“孩儿写了状子,将那潘园和贾姑子绑了押到提刑司衙门去了。宋月梅叫永安送到牙人汪四那里发卖。”

沈氏点了点头,“那潘园和贾姑子委实可恶,得教提刑司衙门重重的治罪。宋月梅心肠狠毒,卖了她眼前干净。还有那丫头鹂儿虽是她将宋月梅的肮脏事揭发出了,但咱每这宅子里也不能留她。明日叫永安来将她领出去发卖了。”

沈天福应了,沈氏又说,“孩儿,这一月多来你都在兰香房中,秀儿委实孤单,今儿夜里你便去她那里,多陪她几日罢。自今日起,我也不管你了,你爱去她每两个哪个房中,自己便去。只自己个儿心里有数便是。”

沈天福“嗯”了一声,抬眼去看李秀儿,却见她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去,不由得微微一笑。

灯下吃罢茶,沈天福随李秀儿去了她房中。两人洗漱了,便携手同入鸳帐中。躺在枕上说些闲话儿。先说了一会那宋月梅的事,沈天福仍是心中有气。李秀儿便伏在她怀中安慰道,“这些事强求不得,如今她既已得了她该得的下场,便放过手去罢。”

“好在,我还有你和姐姐……”沈天福喃喃道,一面说一面撑起身子,俯首下去……李秀儿动情的回应着她……

两人已有一月多没有在一起,此番交欢便格外缠绵悱恻,意乱情迷。

第二日起来,沈天福便将丫头鹂儿叫到跟前来,将她妹子那一张卖身契给了她,又说,“你将这张你妹子的卖身契拿去,这是我事先答应你的。再有,你前番做了许多对二娘不利的事,我娘说这宅子里你还是不要呆了,另外去户人家罢。”

鹂儿自知这已是家主格外开恩了,便哭着忙矮身福了福,谢过了沈天福。永安近前来,将昨日打发宋月梅的事回了沈天福。

沈天福点了点头,便叫永安将鹂儿带到牙嫂林氏那里去发卖。去之前,让她去珈蓝庵里瞧一瞧她妹子。

永安应了声“好”,便带着丫头鹂儿出去了。沈天福站起来,出来,叫上小厮庆儿依旧往铺子上去。因昨日已将潘园绑去了提刑司,太平坊的生药铺子便没了主管。沈天福便带着庆儿去了太平坊的那间生药铺,一面安排众伙计继续做买卖,一面拜托买卖上的朋友帮着找一位做过生药买卖的主管来。下午又去提刑司衙门过了堂做了证供。

又过了三日,便是五月初五端午节。临安城内家家户户以艾与百草缚成天师,悬于门额上,或悬虎头白泽。又买桃、柳、葵、榴、蒲叶、伏道,又并市茭、粽、五色水团、时果、五色瘟纸,当门供养。

其日正是葵榴斗艳,栀艾争香,角黍包金,菖蒲切玉,一派佳景。

这一日沈天福却是没有去铺子中,只在家坐着陪老娘沈氏,李秀儿,兰香在家过节。昨日提刑司衙门的马翰晚间亲自过门来与沈天福说,那潘园在过堂时,被重杖三十打了,回牢里去当夜便伤重而亡。而那贾姑子被杖责二十,流放到一千里外的建州去了。

沈天福自然是谢过了马翰,说改日摆酒谢过他和杨提点。两人相谈甚欢。后马翰告辞了去,沈天福便打定主意过了端午节,便请马翰与杨提点吃酒,将自己与他每的关系再联系得紧些。

一家人在宅内欢喜过节,吃茶说笑。沈天福又陪着老娘沈氏,李秀儿,兰香去花园里赏花游玩。正高兴时,却见丫头春红急急的跑了进来,说管家永安到二门处传话,宅内来了几位提刑司的公人,现已到了外面中堂厅上。

“娘,秀儿,姐姐,我去前面瞧一瞧,看到底是甚事?”沈天福听了便对三人说道。话毕,便往外行去。

沈氏等人也知道昨儿夜里提刑司衙门的马翰到宅内来见了沈天福,想来不知是不是说那潘园之事。因此也没多想甚么。

却说沈天福到了外边儿厅上,只见提刑司衙门来了五六位宫人,其中一位便是她认识的殿直滕遵,都在外面儿厅中坐着吃茶,永安在一旁殷勤相陪。原来这几人进来时,永安迎着便教几人在厅中稍坐片刻,又叫小厮泡了茶来与这几位公人吃,一面进去二门处传话。

那殿直滕遵见沈天福来到,便站了起来向着沈天福叉手一拜道,“沈小官,俺每奉了杨老爹命,特请你去提刑司走一趟。”

“滕大哥,可否告知小弟一声,到底是何事要叫我前去?”沈天福拱手回礼道。

这滕遵也得过沈天福不少好处,又知道这沈小官与上面的马翰和杨提点都有些交情。因此虽说奉命来拿沈天福,倒还是客气。此时见沈天福如此问他,便叹口气道,“沈兄弟,这事原是与那万金赌坊的黄三有关,只不过你从他手中接了天庆坊的生药铺,因此将你牵连在内。”

沈天福奇道,“那天庆坊的生药铺是我从黄三哥手中买下的,怎会有甚么官司牵涉其中?”

滕遵顿了顿便问,“你可认识那蒋道生?”

“蒋道生?蒋道生……”沈天福重复的念叨了两遍,方想起来自己接手的那天庆坊的生药铺原先那东家正是叫蒋道生,难不成这一次的祸事和这一个人有关?


第七十回

“正是此人来提刑司衙门一纸诉状将你与那万金赌坊的黄三告下;告你二人合谋作伪生药铺的契约文书,谋取他那生药铺子。”滕遵将话说明。

沈天福听了却不以为然道,“我这里现有那蒋道生因赌债无力偿还;将生药铺抵押与万金赌坊的黄三哥的文书及房契;还有我使了三百两银子买那生药铺子的契书;想来那厮定是诬告我每。”

这话说出后,滕遵与周围的几位公人互看了一眼,略微有些犯难的道,“沈小官,我每只是奉了杨老爹钧旨;这中间的内情俺每也不得知,烦请小官人此刻便随我每去提刑司衙门走一趟。”

话毕;滕遵走近沈天福跟前,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天福也知道这些做公的公人只是奉命行事,他每也不知道太多的内情,况他每还算对自己客气的了,便转身对永安吩咐道,“你进去禀告夫人,让她将我交与她的天庆坊生药铺的那些房契文书都把来与我。”

永安应了忙一溜小跑得去了。这里沈天福方向滕遵等拱手一拜道,“烦请几位再坐下吃一会儿茶,待我拿了那文契便随几位一起前去提刑司衙门。”

滕遵等知沈天福为人,便也不难为她,各自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又吃起来。沈天福也坐在一边儿相陪,底下小厮忙也为她泡了一盏茶来递到她手上,沈天福接了,浅浅抿了几口茶,心想,只要将手中的那些房契文书拿去提刑司,料想那蒋道生也难诬陷自己和黄三哥的。

等了一会儿,永安去而复返,将那生药铺的房契文书交到沈天福手上。沈天福袖了,起身向着滕遵等人一抱拳道,“诸位请。”

滕遵等人也站起来回了一礼,便引领着沈天福出了门,往提刑司衙门而去。永安见沈天福出了门,便忙把小厮庆儿和隆儿叫来,说夫人吩咐叫人跟着去提刑司衙门,看到底是怎回事。又拿出来沈氏给的两封银子一百两,叫庆儿拿着以便等下去提刑司衙门打探消息之用,又说,若有消息,便赶紧回来报与夫人得知。

庆儿接了银子拿条褡裢装了,与隆儿一起出来,骑上马,跟在滕遵等人身后,一路向提刑司衙门奔去。

却说沈天福随着滕遵等几位公人进到提刑司衙门公堂上,发现黄三哥早就被押到,且已经用过刑,看起来像是用过了夹棍大刑,双腿一片鲜血淋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似是昏迷过去了一般。

“三哥!”沈天福一见即刻大喊出声,刚想奔过去,却被两旁的公人拉住。而堂上还有一位三十左右身穿宝蓝色绸衫,蓄着两撇八字胡的黑廋男子。想来便是那原告蒋道生吧。

那蒋道生看着一众公人带着沈天福来到,不禁冷冷看了她一眼,面上带着些得意的神色。

在大堂正中坐着的正是杨提点,而在他旁边伺立着马翰。沈天福抬眼望向公堂上方的杨提点和马翰,只见两人见自己来到后都微有些赧然。

“沈天福还不跪下!”杨提点猛地一拍惊堂木,在上面敛容大喝一声。

沈天福一脸不解之色愣在当地,两旁却上来两位公人,抓住她两边臂膀,在她腿上狠狠一踢,将她踢得跪倒在地。

“大人,这到底是怎回事?小人到底犯了甚罪?”沈天福不甘心的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堂上的杨提点吼道。

在上面坐着的杨提点一听便对旁边的马翰说,“马翰,你说与他听,他到底犯了甚事。”

马翰忙欠身向着杨提点叉手一拜道,“是,大人!”复又转过身下堂来走到沈天福跟前道,“今有蒋道生诉你与黄三合谋作伪文书,强夺他的天庆坊生药铺子。才将黄三过堂时已认了,你还是知趣些,不要狡辩,少受些皮肉之苦。”

说到“少受些皮肉之苦”是马翰蹲□来,直视着沈天福的双眼,递了个眼色。

沈天福如何不知道马翰的意思,想来定是这蒋道生来头非小,否则就凭自己和杨提点,马翰的关系,一般的案子根本牵连不到自己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沈天福也有些糊涂了,不过就让她这么承认自己与黄三哥合谋作伪文书,夺人财产,她岂能甘心。

马翰见沈天福沉默下来,便知道她会意过来自己的意思,此时定是在权衡取舍。于是马翰便让人取来黄三的供状递到沈天福跟前道,“沈天福,既然你不辩解,想来定是认了,那便在这供状上画押。”

话毕,便让一位公人取一只沾取了少许墨汁的笔来,将那笔塞到沈天福手里,将那状纸铺在提刑司的大堂的地上,握住沈天福的手便往那状纸下方的画押处画去……

“不!”沈天福挣扎着不想落笔,因她知道一旦画押下去,便相当与认了这作伪文书,合谋夺产之罪。这一条罪轻则脊杖流放,重则绞刑。可是自己本就没有做这样的事,要是认了何其委屈。

马翰紧紧握住她的手,忽低声道,“兄弟,你就认了,否则同黄三一样的下场,还是得画押,何苦……”

沈天福看看躺在血泊里昏迷不醒的黄三哥,眼中迅速蓄泪。才将她本想将自己带来的那蒋道生的抵押文书和房契等拿出来为自己辩解,可是看现在的情况那蒋道生既然说自己和黄三作伪文书,合谋夺产,那他手里定是有早准备好的作伪文书。就算自己的拿出来,也会被当成伪造的文书收走,自己倒是一点儿凭据都没有了。

况且看着公堂上杨提点和马翰都对那蒋道生恭敬有加的样子,想来这人后面的靠山不小。如今自己就算是不认也得逼着认,确如马翰所说,若是不认,在这蒋道生面前,定会被大刑伺候,落得如三哥一样的下场。思来想去,权宜之计也是唯有画押了……

“唉……”在心中长叹一声,沈天福由着马翰握住自己的手在黄三的供状上自己的名字下方画上了押……

在公堂上方坐着的杨提点一见沈天福画了押,立刻松了口气,在上面一拍惊堂木喝道,“左右,将这两个作伪文书,合谋夺产的宵小之徒押下去!”

两旁公人应喏上前,将昏迷中的黄三和沈天福架着拖出了提刑司公堂。待两人一被拖下去,那杨提点忙从堂上下来走到蒋道生跟前拱手作揖道,“此事,蒋兄可还满意?”

蒋道生笑笑还礼道,“多谢杨提点。”

那杨提点忙说,“学生只不过是报答恩相的一点儿提携之恩,还请蒋兄回去多在衙内跟前美言两句。”

“这个自然。还请杨提点快些将这官司判了,我好去收回我那天庆坊的生药铺子。再有似黄三那等泼皮无赖,作伪文书,合谋夺产,望杨提点能依律重重治罪。”蒋道生继续说道。

杨提点忙欠身道,“这是自然,蒋兄放心,就在这两三日之内,我定当将这官司判了,你只回去静候佳音便好。”

“如此,我便告辞了。”蒋道生拱拱手,转身潇洒而去。杨提点忙跟在他身后殷勤的将他送出提刑司衙门。待将蒋道生送走后,杨提点方将脸上谄媚的笑收了,回到提刑司的公堂上来。马翰迎着,便说,“大人,您想怎么判这桩官司?”

杨提点挥袖,“还能怎么判?黄三依律当绞,沈天福合谋也该治同样之罪。”

“可,他每都是……”马翰小声说了一句,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但杨提点自然是知道他后面没说的话是甚么,便替他补充了一句道,“那后面的话你我二人心知便好,万不可说出来。谁教他每命途多舛,遇上了这人。我每官小职卑,也唯有自保而已。”

说到后面,杨提点不免低头长叹了口气,有些低沉的说,“马翰,你到后面监里去看望你那两位兄弟罢,这几日好酒好肉伺候着,与他每说些安慰的话儿。若是他每家里人要来探监,便给他每些方便。权当是我每能稍微弥补些亏欠之意罢。”

“是,大人,我这便去。”马翰躬身有些沮丧的应道。话毕,便转身往提刑司衙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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