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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gl-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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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福收笑敛容问,“我姑姑宅子里的人?那你每可曾问是谁?又是为何事要来见我?”

那内侍正欲回答,却听花厅外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随后一个清脆的说话声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呵呵呵,表姐,难不成我要有事才能来见你么?”

赵天福闻声往花厅门首一看,只见那一日在吴国长公主府内缠住她说话的小表妹潘玉茹穿了一身浅粉罗衫,绯红长裙,手中拿着一枝柳条站在花厅门首调皮的看着她说话。在她身后则跟着穿了月白罗衫,鹅黄长裙的潘玉茹的五嫂郭巧儿。

原来潘玉茹和郭巧儿坐了吴国长公主宅邸的马车,在宅内内侍的随伺下来到赵天福所在的乐平县主宅,门首的内侍迎着,说让她每稍等,即刻进去禀告县主得知。不曾想潘玉茹根本就是个急性子,哪里有耐心在外边儿等待。自己跟在那去禀告的内侍身后一路尾随了来。那内侍进花厅来禀告赵天福的话被她听了个清清楚楚,故有前番那句话。

赵天福抽了抽嘴角,脸上随即堆了笑,忙站了起来,往门首走了几步,走到潘玉茹跟前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表妹,说哪里话,我这里自然是你想来便来。再有,你来我这里,让我觉着真是蓬荜生辉哩。”

“哼”潘玉茹一手甩着手中柳枝,一手提裙,将头高高仰起,脸上傲气十足,眼中却满是掩也掩不住的得意洋洋的笑意,假装不看赵天福,迈步走进了花厅之中。

跟在她身后的郭巧儿见状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来向着赵天福矮身福了福笑道,“县主,我这小姑子实在是顽皮,都已经及笄了,那性子还如小时一般。自你那日来宅中拜见我婆婆后,她便一直缠着婆婆要到你这里来玩耍。婆婆一开始不答应她,她便缠了这许多日。今日婆婆被她缠不过,至晌午时方应了她,这才由着她来你这里。婆婆还说,怕她来你这里扰了你,教你多担待些儿。再有,她是个惯会惹事的小人儿,婆婆不放心她,特意叫我陪她过来。怕她在你这里又惹下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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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赵天福还了礼;和声道,“表嫂,说哪里话;我这里表妹只管来玩耍;又何谈甚搅扰。再有我这宅子紧挨着姑姑的宅子;这般近,以后无事只管来走动。”

一面说一面让郭巧儿进花厅中来坐下说话。

却说潘玉茹一进花厅中,便发现厅中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半百妇人,两位年纪不大的小娘子,一位清丽;一位美艳。此刻沈氏等三人听赵天福叫这进来的娇俏的女子表妹,又听说是吴国长公主宅内过来的;想来应是那吴国长公主的女儿罢,于是三人都忙站起来向她矮身道万福。

此时赵天福已然领着表嫂郭巧儿走了过来,见潘玉茹看着沈氏等三人一脸好奇的神色便指着沈氏道,“这位是我乳娘,从北地将我救出来,又养育我长大。”

潘玉茹一听那看着沈氏的眼中便立刻多了些敬意,连忙上前虚虚一扶道,“乳娘请起。”

沈氏嘴中称谢退到一旁。赵天福又指着李秀儿和兰香向潘玉茹道,“她每是我的姐妹。”

复又将潘玉茹和郭巧儿介绍与沈氏等人,大家彼此见了礼。

“表姐,你乳娘带着你只身一人从北地逃回,如何竟又是多了两位姐妹?”潘玉茹显然对赵天福多出来两个姐妹有些不解。

还没等赵天福回答,旁边的郭巧儿便拉了拉潘玉茹的衣袖低声在她耳边道,“想来这两位小娘子定是县主的的乳娘到这里之后收养的孩儿罢。”

“原来如此,怪道我总觉着这两位小娘子是姐妹的话,怎的长得一些儿不像。”潘玉茹会意过来后打量着兰香和李秀儿脱口而出。

这话说出后,房中众人皆听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各人面上表情不一。沈氏等三人听了略有些忐忑低下了头,赵天福听了脸上还强自绷着笑容,只有郭巧儿听了有些哭笑不得的使劲拉了潘玉茹一把,劈头低声斥道,“玉茹,你怎的说话毫无遮掩,你这话实是无礼。”

潘玉茹反瞪郭巧儿一眼,不服道,“嫂子,表姐的两个妹子本就长得不像,我又不曾胡说,再说了,你也知我从来在心中藏不住话儿。”

郭巧儿简直拿这小姑子没折了,此时唯有抬出赵天福来吓她,“你若再这么口无遮拦,仔细到时候你表姐恼了,不理你,也不陪你玩儿了。”

“唔……”这一说到底让潘玉茹老实些儿了,转脸过来看着赵天福有些讪讪的道,“表姐,你不会因才将那句话真恼我,不给我讲故事,不陪我玩儿了罢?”

赵天福看着她眼巴巴看着自己,面上楚楚可怜的样儿,本来心中对她口无遮拦说出来的话还有些小小的不快,此时不由心软,面上轻笑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儿么?你且安分些坐下可好。”

潘玉茹见赵天福如此说,便乖巧得点了点头,唇边漾起一抹甜甜的笑,走去一边儿坐下了。
于是花厅中众人按主次坐下,赵天福坐了主位,潘玉茹和郭巧儿坐了左手方的客位,沈氏等三人在右手方客位相陪。底下侍女奉茶上来,众人便在花厅中坐着说话。

潘玉茹手上接过侍女的茶盏还来不及吃上一口便开口笑道,“表姐,那一日你对我讲的那些民间的故事极为有趣,今日我特来寻你,你与我再讲些可好?”

赵天福慢慢抿了几口茶盏中的茶方抬起头来慢条斯理道,“那一日与你将的故事都是搜肠刮肚才想起来的,如今却没甚好故事了。”

“啊,怎会这样?你那日也不曾讲几个,为何今日就没有了?表姐,你不是嫌弃我扰了你清静,故意不说与我听罢?”潘玉茹一跺脚,嘟起了嘴。

本来沈氏等人见到吴国长公主的小女儿和媳妇还有些拘束,结果见这潘玉茹还是一个小孩儿心性,人也天真烂漫,俱都将提起的心放了下去。如今又见她这般说话,众人不由得都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赵天福自然否认,“委实是没有甚故事了,表妹还请恕我则个。”

哪知潘玉茹仍然不依不饶,“表姐没有别人的故事,那将你自己个人在民间的事讲来听一听也好,想来你定不会连你自己这些年做过些甚么也不记得了罢。”

“这个……”赵天福倒被潘玉茹这话哽住,不过很快便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眉心道,“这些日来,我这头疼的毛病又烦了,这会儿觉得脑仁儿生疼,表妹倒还说准了,那以前自己个儿做了甚事如今还真想不起来了哩……”

哪知道潘玉茹人小心实,看赵天福揉着眉心蹙起眉尖的样子,还真以为是她头疼了便着急的站了起来,直走到赵天福跟前,伸出手去帮她揉额头,一面关心的问,“表姐,你头疼得厉害么?可叫郎中来瞧过病,可曾与你配了药?”

这一下赵天福头大了,本来想推脱于她,谁知她却是没有眼色的,还不管不顾的只管贴上来。由得她揉了两下,赵天福便忙将她的手推开道,“亏得表妹揉两下,这会儿好多了。”

“真好多了么?”潘玉茹看着赵天福睁大眼惊喜的笑着问道。

赵天福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心中对这小表妹倒不那么头疼了,又感她心意真切,便松了口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表妹可要听听?”

“好,委实太好了,我自然愿意听。”潘玉茹拍手笑道。

赵天福指了指客座,“那表妹回去坐好,我这便讲与你听。”

于是潘玉茹便三步赶做两步的走回去坐好,两眼只管盯着赵天福,竖起耳朵听她下文。赵天福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讲起来,“话说建州海边有一家人,这家的主家娘子因病早早的殁了,留下一个汉子,两个小厮儿,父子三人相依为命。因这一家打渔为生,日子过得艰难。平日也没甚钱买菜蔬,便只将打到的鱼换些米,留下来一条鱼儿晒干了做盐鱼挂起来下饭。”

说到此处,赵天福端起茶盏吃了一口润喉,花厅中一众人等都被她这故事吸引住了,不仅仅是潘玉茹饶有兴致的在等着她往下说,连兰香和李秀儿也听得兴起。这故事她们也不曾听赵天福讲过。

“表姐,那盐鱼我也知晓,每次偶尔吃那鱼时总得蒸了或是炸了才能下饭,你才将说那父子三人将那盐鱼儿挂起来下饭,这又是怎回事?”潘玉茹笑嘻嘻的满脸好奇之色的问道。

赵天福笑,将茶盏放下方继续说,“你每且听我往下说。头里我不是说这一家人穷么,没钱买菜蔬,只换了些儿米熬成粥儿吃。那汉子便想了个法子,将那条盐鱼挂在吃饭的桌儿上方悬着,并与自己的两个孩儿约定,吃一口粥儿看一眼那盐鱼便权当是菜下饭了。”

“父子三人一开始都是看一眼那盐鱼儿吃一口粥儿,静悄悄吃了一会儿,忽听得那小一些的孩儿嚷起来道,爹爹,爹爹,大哥才将看了两眼盐鱼儿才喝了一口粥儿!谁料那汉子头也不抬的说,孩儿,你莫管他,他看了两眼盐鱼儿才喝一口粥儿,一准咸死他!”

赵天福话音刚落,便见得兰香“噗”的一声笑出来,面前地上喷出好多茶汤来。原来兰香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在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恰巧赵天福故事讲到此处,不由得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面忙从袖中抽出绢儿擦唇边的茶汤,一看着赵天福乐不可支的笑着。

而此时花厅中众人俱都笑出了声,潘玉茹更是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嘴中一个劲儿道,“表姐,你这故事忒好笑了,笑得我肚子疼,呵呵……”

赵天福面上微微有些笑,端起茶盏吃起茶来,待众人笑得差不多了方说,“表妹,这故事你可还满意。”

潘玉茹站起来,笑盈盈道,“表姐这故事极好,我极满意。”

“那就好,你坐下吃几口茶。等下我要陪我乳娘她每去后面园子中逛一逛,要是你和表嫂没甚事的话,便随我每一起去瞧一瞧可好?”

潘玉茹一听便开心的拍手道,“好,好,等一下我和嫂子与你每一起去后面花园中逛一逛去。”又说,“头里这园子是定远候隋茂的宅子,后来他坏了事,这园子就空了下来。月前,官家令人来将这里拾掇出来,后来我每方知这一处宅子竟是赐予了你。你可知以前这定远候修这宅子花了多少银子,修那后面的园子又使了多少钱钞?”

赵天福摇摇头,这宅子头里的主人她倒是真的不知,因此也有心知道一二,于是便问,“表妹若是知道的话,还请说一些儿与我听。”

潘玉茹还未说话,一边客位上坐着的郭巧儿便将她拉了回去坐下,嗔怪她道,“你个小人儿知道些甚么,只管在这里胡说。呐,这是你的茶,且端着吃,只少说些话儿便好。”

一面说一面将潘玉茹的那盏茶端起,递到她唇边喂她。

“唔”潘玉茹不得已连喝了几口茶,便将嫂子郭巧云递过来的茶盏推开道,“我哪里小,才不久我不也及笄了不是,还有这定远候的事我可是亲耳听娘和五哥说得哩。你不让我说,可是因你舅舅一家人也牵扯其中?”

郭巧云一听便微微有了些愠色,但当着这许多人也不好发作得,便沉了声道,“玉茹不是来听故事的么,如何竟扯些别的?你再这么着,落后我便再不陪你来了,也不在婆婆跟前替你说话了。”

潘玉茹闻言便住了嘴,也不吭声了。平时在家中,她与这五嫂郭巧儿最为亲厚,因五哥还未封官,郭巧儿还未生养,自她进家门后便与潘玉茹相处时间最多。两人无话不说,最为相契。

赵天福见表嫂郭巧云并不乐意潘玉茹提这宅子以前的主人定远候的事,便也不再要潘玉茹说了。厅中突然静了下来,让众人一时有些不适。 

“表妹,表嫂,这茶也吃了,故事也听了,我看你每不如此刻便起身随我每去后面花园中逛一逛可好?”

赵天福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含笑邀请潘玉茹和郭巧儿两人。

“好”两人应了,站起身来。赵天福又转脸过去招呼沈氏,李秀儿,兰香一起出去。

随后众人便在宅中内侍的引领下往后面花园中去,赵天福陪着潘玉如与郭巧儿在前,沈氏等三人在后。最前头是引路的内侍,最后面是跟随伺候的侍女。

一刻钟后,内侍引领着赵天福等人来到后面花园中。一进到花园中,众人便觉眼前豁然开朗,一眼望去,只见得花园中树木森森,繁花匝匝,扑鼻而来的都是林木花草的清香。粗粗看一眼,赵天福便觉得这花园比前面宅子的占地大了两倍不止。只怕花下去的银子不是个小数目。

“这园子太大,去叫那拾掇园子的人来。我须问他一问。”赵天福吩咐那引路的内侍去将园子中拾掇花草的奴仆带至跟前,叫他与众人说说这园子中都有些甚景致。

那奴仆与众人磕了头方站起来指着园子中说,“那东边儿的一片种着芍药牡丹,西边的一片儿种着玫瑰栀子,这近前的小径两边种着些丁香紫薇,往北走便是这园子中的一个小湖,湖中间有一个湖心亭。从岸上修了一座木桥通到那湖心亭上。”

于是赵天福便让这收拾园子的奴仆带着众人去那花木繁盛的地方瞧一瞧。那奴仆应了,自往前引路。一路行去,沈氏的兴致最高,走到那开得好的花儿朵儿跟前便驻足不前,称赞不已。赵天福见她欢喜,便也在一边儿殷勤相陪。又亲自摘了好几朵花儿分与众人戴。连沈氏鬓边都插上了一朵栀子花儿。

潘玉茹见众人都戴了,唯独赵天福不戴,便不由分说自己去折来一朵玫瑰花儿要她戴上。赵天福不肯,潘玉茹便问为何。

沈氏在一旁道,“她自小不爱戴这些花儿朵儿的。”潘玉茹方才不硬要她戴花了。兰香见这潘玉茹一来便缠着赵天福,似乎对她极为亲切不由得有些微微的醋意。虽这小娘子是赵天福的表妹,兰香也知不该有甚么想法,但莫名奇妙的她就觉得这小表妹对自己喜欢的人过分亲热了些。

众人一路赏玩奇花异卉,将东西两边的花儿看了,那拾掇花园的奴仆便带着众人穿过园子中的数座亭台楼阁,顺着花园中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一路往前。不一时便见得面前出现了一个颇大的小湖,湖中有一座湖心亭,连接着岸边的一座小木桥。

在一小半的湖面上荷叶田田,小荷含苞。湖边还参差点缀着数座形态各异的假山。在一座假山下系着两三艘小舟。

“我每从这岸边的木桥上过去到那湖心亭上去坐一坐,吃一会儿茶可好?”赵天福笑着看向众人问道。

众人皆说好,在那湖心亭上看水品茶,委实风雅。唯有潘玉茹不愿意。赵天福便问她为甚不愿意,谁料她却笑眯眯的指着那假山下的那两三条小舟说,“表姐,我想坐上那小船儿到那湖心亭上去。”

“胡闹!”郭巧儿率先反对。岂料那潘玉茹犟劲儿上来吵闹着非要坐那小船,又是跺脚,又是拉着赵天福的袖子扭来扭去撒娇。被她闹得无法,于是赵天福只得让郭巧儿,沈氏,李秀儿,兰香四人由内侍领着从岸边的木桥上去那湖心亭。

而自己则陪着潘玉茹上了一艘小船,由那拾掇花园的奴仆撑着小船往那湖心亭划去。小船载着赵天福和潘玉茹穿过湖面上的那片荷叶中时,潘玉茹见一枝荷花刚开出一朵花苞儿,心中极为喜欢,便伸手去掐。谁料身子探出去远了些,手将将够到那花苞儿,脚下一滑,“扑通”一声竟是掉进了湖水中。



第八十一回

“表妹!”赵天福见状不觉被吓到;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立刻跃入湖水中。三两下游到她身边,一只手环过她腋下;将她紧紧抱住往小船边游去。那小船上的奴仆见出了这事;脸上被吓得变了色;见县主游过来,即刻将船桨伸出去,赵天福一手拉着那船桨,一手将潘玉茹托起放到了小船上,随后自己也双手抓住船舷;翻到了小船上。

而此时已走到湖心亭中的沈氏众人也看到了潘玉茹落水,赵天福跃入水中将她救起的一幕。沈氏等三人还好;郭巧儿早吓得脚都软了。自己受婆婆所托,陪着小姑子出来玩,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如何回去向婆婆交待。这一下众人都没有了看水吃茶的兴致,俱都急匆匆出了湖心亭,走上连着岸边的木桥,往岸边走去。

此刻在小船上的赵天福顾不得全身皆湿,一边儿吩咐那撑船的奴仆将小船划到岸边去,一边儿挪到潘玉茹身边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让她将口鼻中呛入的水吐出。

折腾了好一会儿,潘玉茹才缓过气来,小脸一片煞白。想来刚才也是被吓呆了。现在回过神来不由得紧紧地抱住自己跟前的赵天福,伏在她怀中“呜呜”的哭起来。

“好了,表妹,没有事了,别哭了……”赵天福轻轻拍着潘玉茹的背安慰她。本来才将潘玉茹在小船上不老实,偏要去摘甚荷花以致落水,害得自己跳入水中去救她,让赵天福很想责怪她两句。不过,此刻看她这可怜兮兮,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又不觉心软了,将要说出口责怪她的话硬生生压下。

一会儿功夫,那小船便靠了岸,赵天福扶着犹在“嘤嘤”哭泣的潘玉茹上了岸,沈氏等人此时也急匆匆的走到了两人身边。这会儿虽是夏日,但那湖水还颇凉。赵天福倒没甚么,潘玉茹一上岸就连打了两个喷嚏。走近的郭巧儿一见,便嗔怪道,“你瞧你,也是及笄之年了的女孩儿,如何到哪里也不安分。今儿个才到你表姐这里来,就惹下这事端。叫我如何说你?”

“那你家去告诉我娘罢。”潘玉茹脸上挂了泪回嘴道。

“你……”郭巧儿一时语塞,真想在她头上一个暴栗敲下去。心道,这小姑子拿捏准了自己不敢回去与婆婆说,要说了,少不得婆婆也要责骂自己,没有好生在左右照顾她,才会让她落水。

在一旁的赵天福见两人闹得气鼓鼓的,便连忙说,“快别说了,赶紧随我到前面去洗漱了,换了衣裳才是,以免表妹落后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于是赵天福便忙吩咐侍女去前边儿烧热汤来以备两人洗漱换衣,自己则和郭巧儿一左一右扶着她往前面宅子中去。

好一番忙乱之后,赵天福和潘玉茹洗漱了换好干净衣裙时,天色已暗下来。郭巧儿便忙拉了潘玉茹辞了赵天福等人家去。潘玉茹还犹自不舍,说过几日还要来找她玩。

赵天福无奈的应了,亲自将姑嫂两人送出了宅邸,方回来与沈氏等人吃晚膳。席间,兰香便说,“这吴国长公主的小女儿倒是一些儿不像是世家女子,刁蛮任性。都已经及笄之年了,还这般缠人。”说到“缠人”二字时,兰香不由得加重了语音,斜睨了赵天福一眼。

“这你每便有所不知了,这官宦人家的女儿还能识字读几本书。唯有大宋皇族女子,自太祖开始便只要求妇德,妇功,于读书上头要求最少。再有这吴国长公主的女儿前头有五个哥哥,父兄都甚宠她,便养成了这恃宠而骄,刁蛮任性的性子。”赵天福不理会兰香看向她自己的那含有深意的一眼,向沈氏等人解释道。

沈氏赞同的点了点头,“县主所说不差,从前在伺候你母妃时,那与她来往的皇族女子的确是在读书上头要求得最少。”

“这个,妹妹是如何得知的呢?”兰香闻言含笑问。

赵天福将酒锺儿端起喝了一口方说,“姐姐有所不知,这些都是董中使的授课中讲与我听的,否则我哪晓得这些。其实,我倒觉得这表妹虽有些小孩儿心性,但却是天真烂漫,心地单纯。虽闹腾些也不打紧。”

“啧啧,真看不出来,妹妹甚时候变得如此善解人意了?”兰香故意打趣道。

赵天福唇角一弯,侧过头去看着兰香道,“姐姐,要说我学着善解人意不是打你开始的么?一早就有,又不是这时才会的……”

沈氏和李秀儿见两人面儿上都笑着,嘴里却在打嘴仗,也不知道今日这两人是怎的了。唯有赵天福明白,这是姐姐在吃那小表妹的醋哩。其实在她自己心中对那小表妹是一点儿心思也没有,并且她也确定那小表妹当她只不过是姐姐而已。可既然兰姐姐要这么说,那便故意逗着她玩一玩才好。

果然说了一会儿话后,兰香便有些儿置气,将饭碗一放,饭也不吃了。在那儿闷闷的坐着。赵天福见状也不逗她玩了,只管放□段,放柔声音,坐到她身边儿去为她夹菜,百般说笑哄她,方才见她笑了,将饭碗端起,把饭吃了。

吃过饭在灯下吃茶时,赵天福提起,“也不知那永安去将那宋月梅赎出来没有,又是怎样安置的?我这里倒想找人去问一问,但又不方便。这该如何是好?再有,若是那宋月梅的事办妥了,我还有别的事要托兰安和永安去办。”

“你是要办那事么?“沈氏问。

赵天福点了点头,“我想着早一些儿办妥了才好。”

“这也急不得,依我说倒是过了这一月再说,日子也能错开些。”沈氏想了想说道。

众人低首吃茶,都静静的在想事,忽地兰香笑起来说道,“亏你成日家夸你那表妹好,如何竟把她忘了。”

“哦,你这是甚么意思?”赵天福不解的看着兰香问。

兰香将手中茶盏放下,从袖中取出绢子擦了擦嘴笑道,“你不是想知道兰安和永安将外面的事办得如何么?碍于这董中使在也不好派人去问的。其实啊,你只须让你的小表妹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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