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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gl-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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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拍开一坛子酒的封皮笑道。

“辟邪翁?延寿客?这称呼可真是有趣,但不知这酒里有甚么?”李秀儿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赵天福笑,“你问乳娘,那酒是个甚么味儿?”

于是李秀儿和兰香便一齐看向沈氏,眼中都是些问询之意。沈氏便将那有些儿剩酒的酒锺儿端到李秀儿和兰香鼻前道:“你每且闻一闻。”

李秀儿和兰香闻言便凑到那酒锺前一闻,闻过后两人不禁哑然失笑,只听得兰香笑道:“还以为是甚么,原来竟是菊花酒,名字倒取得极好,唤作‘延寿客’。”

“这是专为宫中御制的菊花酒,那菊花是贡菊,酿好封存三年才得进上。”赵天福在一旁接话道,复又眨眼问两人,“你每两个再猜一猜这‘辟邪翁’又是何酒?”

李秀儿低头想了想,先脱口而出道:“这‘辟邪翁’里该不是有茱萸罢?”

赵天福一拍手笑道:“妹妹猜得是,这‘辟邪翁’里果真是茱萸酒。”转脸看看兰香,又说:“姐姐今日怎的落了后,倒教秀儿妹妹占了先。”

兰香瞪她一眼:“我乐意让秀儿妹妹占先,今儿不知怎的没甚精神头?许是昨儿夜里受寒了也未为可知。”

赵天福听她如此说,想起她昨儿夜里委实狂浪,脸上微有些热意,心道,谁教你没个满足,一味贪欢,才致于此。嘴中却说:“姐姐要紧不,要不连夜请个郎中来瞧一瞧?”

兰香嗔她一眼,懒懒道:“不妨事,吃些儿你这‘辟邪翁’去去寒气和邪气,早些儿歇下,明日起来不好再叫郎中来瞧病不迟。”

“如此也好,那便多喝几杯这官家御赐的‘辟邪翁’罢。”赵天福一面说一面起身为兰香斟酒,后又替李秀儿斟,殷勤劝酒。

酒席吃到一半,赵天福便说:“乳娘,秀儿妹妹,兰香姐姐,明日我奉了官家的旨意,去为秦国鲁国大长公主贺寿,怕是需半月后才能回来。”

“如何竟是需要那么多日子?”兰香一听便有些吃惊。

赵天福接话道:“据官家说这秦国鲁国大长公主是我的曾叔族姑母,我父王年少时最得她喜欢,连我母妃也是她为我父王牵的红线。她听说我回来了,便想见我一面儿。故此番官家教我去台州与她贺寿,一来让我替他尽一尽对大长公主的孝心,二来也是让她看了我欢喜之意。”

“这位大长公主,老婆子也知道一二。我做了县主的乳母后,那几年在汴京每逢她生辰或是年节,你父王母妃都要去她那宅邸里拜见,送礼,叙话。两家关系极好。这许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她仍健在,也不知高寿几何了?”沈氏在一旁唏嘘道。

赵天福将手中酒锺放下道:“今年已是八十了,此番正是去与她庆贺八十寿诞。”

“委实是高寿哩。”沈氏在一旁赞道。

赵天福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笑道:“孩儿也想乳娘那般高寿,这十数年你带我长大受了不少苦,我心中只愿乳娘安享晚年,福多寿多。”

沈氏一听眼中微有些湿意道:“老婆子只想你能平安度日,秀儿和兰香跟着你也能平安,我心中便满足了。旁的再不求甚么了……”

兰香和秀儿听了便也净说些安慰的话,只让她宽心。赵天福也说些好话儿哄她,直到沈氏再笑起来方作罢。

一家人吃罢饭,灯下吃了茶,各自回房歇息。因兰香有些儿着了风寒,赵天福回自己寝殿洗漱后,便让侍女去教李秀儿来自己这里说话。那时节,李秀儿正要睡下,却听得外面门首有侍女来禀告说:“县主叫奴婢来传话,让你去她那里说话。”

李秀儿心中狐疑,想今日晚夕吃茶饭时说了恁许多话,她竟还有甚么要与自己说得。一面想一面起来穿好衣裙,梳好发髻。走到门首将门开了,随那来传话的侍女往赵天福的寝殿去。这也由不得她起疑,真个当赵天福有话与她说,原来自从进到这乐平县主宅邸后,赵天福每回晚间都是去她那房里与她欢爱,从未让她晚间到前面寝殿里去过。

不一时,走到赵天福寝殿门首,侍女将她领进去后,赵天福便挥退了殿内服侍的侍女,落后又亲自去将殿门关了,这才折回来到自己床榻边坐下。看李秀儿看着自己犹在不明所以,才勾唇向她招手笑道:“秀儿妹妹来这里坐。”

李秀儿慢慢走过去,心中似是明白她的意思了,一霎时,脸上不觉染上些嫣红,心也开始“砰砰”乱跳了起来,嘴中却道:“恁晚了,你叫我来则甚?可是有甚么话么?”

赵天福待她走到床榻边,便一把将她拖到自己身边儿坐下,一手将她纤腰搂定,凑唇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调笑道:“娘子,我是你官人,你说这晚间我叫你来做甚么?再有,非得有甚么正经话儿才能找你么?”

“你,你不怕明日董宣知道了你留我在这里歇息,会说些儿你不乐意听得话么?”李秀儿压低声音有些忐忑得往殿门处看了看。心中是又欢喜又担心。

赵天福咬上了她耳朵,那酒后火热的气息也吹进了她耳中,李秀儿身子禁不住发抖,只听得赵天福在她耳边喃声道:“怕甚么,他若要问起,我只说,自己个儿和你歪在床榻上说话儿晚了,便各自睡过去了……”

一面说一面将李秀儿抱起放到床榻上,吹灭灯烛,放下帐幔,进入帐中,只管向她求欢。连着让她登顶数次后,方停了下来,拥着她喘息着说:“秀儿,明日便要离了你半月多,心中只觉舍不得你……”

李秀儿好容易聚起精神,柔声害羞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可你才将那么着,我只觉要死过去了,却是在哪里又去弄些奇怪的姿势来……”

赵天福伸手在她诱人的臀线上抚摸,哑了声问她,“那你喜欢那么着么?我只觉你将我的手指咬得格外紧,几乎动不了……”

“官人……”李秀儿羞得在赵天福臂上掐了一把。

“娘子,我喜欢你这么叫我……”赵天福呵呵一笑。

次日起,赵天福和李秀儿一齐起来,侍女来服侍洗漱了,用过早饭。出来到外面堂中,沈氏和兰香也来送她。一家子吃了一会儿茶说了些叮嘱的话。眼看时辰要到了,赵天福方才辞了沈氏等人出了宅子。在宅子门首站着等候宫中的马车和侍卫时,又交待董宣自己不在这些日子,定要好生管理好宅中奴仆,伺候好自己乳母和姐妹。董宣忙应了。

辰时正,从后洋街前驶来了一辆宽阔奢华的马车停在乐平县主宅子门首。跟随在马车后面的有数十位兵士和一位骑马的将官,还有两辆稍小些的马车,数位骑马的内侍。

这一队车马停稳后,从后面那两辆稍小的排在前头的马车上下来一位手执拂尘的中年内侍,身后那几位骑马的内侍见他下了马车,便忙也从马上下来,跟随在他身后径直走到赵天福跟前。只见那手执拂尘的中年内侍向她躬身行了礼道:“小的是官家指派的内侍梁奎,此行为秦国鲁国大长公主贺寿,便由小的服侍县主,替县主打理一切贺寿事宜。县主若是有甚吩咐,尽管叫小的近前。”

赵天福微微颔首道:“那此行便有劳梁内侍了。”

“县主,无须多礼,这边儿请。”梁奎躬身将拂尘一扫,单手作了个请的手势。赵天福回头向董宣作辞道:“董中使,我这便去了。”

董中使躬身,“县主且放心去,董宣定当不负县主所托。”

赵天福闻言便回过头来,随着那内侍往最前面的那辆宽阔奢华的马车行去。行到马车前,便有一位小内侍上前躬身爬到地上,赵天福摇了摇头,抬脚踩到小内侍身上,随后上了马车。上了马车后,另一位内侍忙将车帘挑起。赵天福低头弯腰走进了马车。

进去后一抬头却见一位容貌绝美,气度清华的女冠正坐在马车内。

“姑姑……”赵天福张口愕然,不自觉得脱口而出。


第九十八回

妙远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我祖母八十寿诞;官家教我与你同去与她贺寿。”

“哦。”赵天福应了一声,忙走到她对面的车厢座儿上坐下,低首目不斜视不敢看她。只听得外头驾车的内侍隔着车帘问了一声:“县主;您可坐好了?”

赵天福答:“好了;走罢。”

随即便听得外面一声鞭响;拉车的马儿开始“笃笃”的行走起来,马车也开始往前行去。而在队伍最前面的那名将官一声令下,那数十位兵士便分成两队,一队在前开路,另一队在后护卫。

伴随着踢踏的马蹄声;一行人渐渐出了临安城,到了外头的官道上。车厢外偶尔有车马驶过之声;而车厢内却是极为沉寂。自赵天福上到马车上来坐着后,妙远便开始闭目打坐起来。而赵天福一见到这位姑姑,便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儿,只安静的低首坐着。

在赵天福心中,委实想不到竟然在一月之内再次见到了这位她一见便痴迷不已的姑姑。虽在中秋之夜,自己吃她的茶被烫伤,几日前方才好,而且那一日要那上屏山的玉牌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绝,自己也差一点伤心落泪,发狠再也不许想她。可是今日一见她,且在如此封闭的马车的车厢内和她单独相处,似乎不时都能闻到她那幽幽的檀香,却令赵天福一颗心再次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有好几次,趁着马车转弯,赵天福身子往对面的妙远倾斜的时候,她便抬起头来趁着两人之间距离拉近贪恋的欣赏她那冰雪般的容颜,嗅着她那扑面而来的冷冷的幽香。

出了临安城两个时辰后,赵天福便慢慢的不再害怕妙远,又见她一直在闭目打坐,动也不曾动一下,那胆子便大了起来,只靠在车厢上痴迷的望着眼前这令她迷醉不已的绝代风华的姑姑,眼珠都不曾转一下。

而此时妙远虽在打坐,但她已然修道有成,那感知力更是优于常人数倍。她虽没有睁眼,但坐在对面的赵天福的一举一动竟然被她完全掌控。

此番去为祖母秦国鲁国大长公主贺寿,官家如往年一样,一早便派内侍去玉虚观接她。待她带着两个随身服侍她的小道姑从玉虚观出来,上了外面的马车时,那内侍梁奎才将一封官家亲写得书信与她看,说是此次还有乐平县主赵天福随她一起同去台州为大长公主贺寿,请她在路上多照拂她一二。

妙远在马车上将官家的这封书信看完,不由得头有些微微痛起来。想到中秋之夜那痴痴望着自己的人,想着因为她而令自己道心动摇,本来自己曾想过再也不要见到这人,可是世事难料,谁知道还不到一月便要再次见到她,并且一路上还要在一个马车的车厢内相处几天。

本想令内侍停车,自己下车带着两位小道姑单独离去,但那么做似又是要拂了官家的面子。虽然她是出家修道之人,但也不想因为这个人的好恶而对那高高在上,富有天下的九五之尊不敬。

再有她相信自己修了十数年的道,难不成那一点容人之量也没有了?她喜欢看着自己便由得她看去,自己只把她当作一个石头或者木头好了。所以等赵天福一上车,看到她喊了声“姑姑”以后,妙远淡淡应付了她一句话便开始闭目凝神打坐起来。

原本以为这么做以后,那对面容颜俊美的侄女儿便会变成一块石头或者木头。谁知妙远打坐两个时辰后,竟然都不能物我两忘,倒是将感知力不时投注到对面那人的身上。一直到最后,她明显感应到对方的两道有些黏人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她还并没有修成神仙,因此就算忍耐之心再好,也受不了一个人那样一直盯着自己看。一看便是好几个时辰。难道这人真把自己当作泥塑木雕的神仙了么?这么一想,妙远倒是在心中暗暗的又气又笑,本以为会把这痴迷自己容貌的侄女儿当作块木石,谁料想最后自己却被她象观中的泥塑木雕的神仙塑像一般瞻仰。

又想了想,妙远索性睁开美眸,抬眼往那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人看去。

赵天福此时正盯着眼前绝美的人儿看得如痴如醉,哪料到对方蓦然睁开眼来,自己那痴迷的样子正巧落到对方眼里。

一霎时,赵天福只觉自己头皮发麻,俏脸一红,心中一悸,忙局促得低了头下去。

“你怎的不看了?”妙远清冷的声音响起,问得相当直接。

赵天福嗫嚅得低低喊了声:“姑姑……”

“你若不是个女子,我早将你当个好色之徒打下去了。”妙远清冷的声音中多了些肃然。

赵天福打了个抖,脸色白了些,一句话儿也不敢说了。

此时妙远见她低了头下去,倒开始细细打量起她来了。青丝如墨,长眉入鬓,鼻直唇薄,肌肤细腻,倒有如陈年象牙般泛出乳黄色,离得近了,可以见她纤长微卷的长睫,垂眸时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唇色粉嫩似能浸出水来,晶莹润泽。眉目间颇有些英气,倒是个俊美异常的女子。

妙远不由想到,果真是从民间回来的,和如今闺阁中的皇室宗亲的那些纤弱白皙的女孩儿大有不同。看起来生气勃勃,再加上身姿挺拔,怪不得玉茹会将一颗女儿家萌动的春心放在她身上。说到底,在她身上委实有些吸引女子之处。

自己也曾年轻过,何曾不知道玉茹那小女儿家的心思。只是眼前这人对玉茹又如何她却不得而知了。

赵天福低下头去后也知道姑姑在打量她,只不过被姑姑这么看,她心中却是忐忑不已。刚才姑姑那句话说自己是好色之徒?这让她委实觉着委屈不已。对这位绝代风华的姑姑,她一点亵玩之心都不曾有过,有的不过是看世间一切美景之时那种由衷的喜欢。或许这喜欢过头了些,便成了痴迷,落在她眼中也就成了好色之徒。

自从妙远睁开眼开始打量起赵天福,赵天福便再也不敢抬起头来。这时辰一久,她便也撑不住了,开始靠在车厢上打盹,不一时竟是睡了过去。妙远见状暗自得意,想来一开始自己那对策竟是错了,对这侄女儿不能避着,唯有迎头而上,她自然也就消停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一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过了正午,马车停了下来,一众兵士和内侍也各自找个地方歇脚,吃些干粮喝些水。车厢中赵天福犹在昏睡之中。妙远也不管她,自己下了马车,两个服侍她的小道姑过来伺候她饮水,吃些带来的糕饼。

内侍梁奎见妙远真人下了马车,便认为乐平县主也很快就会下车来,随即让同行的内侍备好食盒茶水等上前来,谁料妙远却不吃,反是走到一边儿去让自己随行的两名小道姑拿自己的糕饼来吃。梁奎知这妙远真人素爱洁净,不吃宫中备得饮食也不以为怪。

在马车下等了一会儿,却见赵天福并没有下车来。梁奎心中打鼓,也不知这乐平县主在做甚么,于是便让一位小内侍近前去喊她。睡得昏昏沉沉的赵天福听到外面儿有人喊方才醒了过来,揉了揉眼却没看见对面那个给她很大威压的姑姑,马车也停了下来。

心中有些狐疑,赵天福忙下车,内侍梁奎迎了上来,殷勤请她去旁边早已摆好的圆墩,矮几旁就座,请她吃些宫中为此次出行备好的饮食和茶水。

赵天福肚中也饿了,一面吃一面问:“我姑姑在何处?”

见梁奎愣了愣,忙又改口道:“妙远真人去哪里了?”

“在那边一棵大树下歇脚哩。”梁奎指了指官道旁的一颗大枫树说道。

赵天福顺着梁奎手指之处,果真看到妙远在一棵大枫树下坐着,两个小道姑正在侍奉她吃些儿东西。不由得在心中微叹一口气,心道,这位姑姑对自己委实成见极深,连这晌午歇脚也不和自己在一处吃些茶饭,竟是跑得那么远。如此想起来,自己这一路和她一个车厢中她还不知如何忍受哩。长这么大以来,自己还从未被人如此看不上,厌恶过,况这人还是她心向往之的绝代风华的姑姑。一刹那,赵天福只觉自己堵得慌,面前的茶饭也不吃了,忿忿的站起来,往路旁一丛繁茂的树丛后去。

“县主,您这是要去做甚?”内侍梁奎在后恭声问。

赵天福没好气的答:“登东!”随后梁奎便叫一位小内侍去提了恭桶来放到那茂密的小树丛中去,又那了两张绵软的纸张与她。赵天福接了,自己去那小树丛中,解了裙儿坐在恭桶之上。树丛外梁奎和数位内侍守着。

登东完毕,赵天福站起来系上裙儿,走两步,心中不顺,伸手便在旁边的一枝绿油油的枝条上去掐那树叶儿。手才将碰到树枝,便觉得手腕上一麻,低头一看,只见一条青绿色的拇指大的小蛇已然在她手腕上咬了一口。

赵天福火起,嘴中骂了一句:“孽畜!”抬手便去拍那条小蛇,那小蛇咬了她却身子一纵,顺着那枝条游到树荫浓密之处去了。

看那咬了自己的小蛇跑了,赵天福无奈,只能握住自己的手腕压住伤口,嘴中念叨着晦气一径往树丛外行去,走到树丛外时,却觉得从那被青绿色小蛇咬到的地方传来一股股麻麻的剧痛。将握住手腕的手拿开,却见那被咬到的伤口已然红肿起来,一股细细的血流从那伤口处不断涌出,顺着她的手掌滴滴答答的流下,与此同时,赵天福只觉头一阵发晕,脚一软,身子摇晃着就要跌倒。

而守在树丛外的内侍梁奎见赵天福出来,笑着迎上去,才走到跟前,便见得她脸色不对,摇摇晃晃的似要摔倒的模样。

梁奎忙一步上前,将她扶住急切问道:“县主,你这是怎的了?可是身子有甚不适?”

赵天福将自己被小青蛇咬得手腕勉力抬起道:“才将登东,被一条小青蛇咬了一口……”这话还未说完,却见她痛得呻|吟起来,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细密的一层汗珠。 

“县主!”梁奎惊恐的大叫,一边儿的几位小内侍忙上前合力将她扶起,往赵天福乘坐的马车行去。

在大枫树歇息的妙远忽听得从赵天福歇脚之处传来一声内侍梁奎的惊呼,又见几位随侍赵天福的内侍七手八脚,慌慌忙忙的将她往马车上扶,心中不由奇道,这是出何事了。一面想着便命随侍自己左右的小道姑敬真过来,指着赵天福乘坐的马车道:“敬真,你去那边儿瞧瞧是出甚事了。”

敬真应了一溜儿烟去了,不一时急匆匆回来道:“禀真人,那乐平县主才将去小树丛儿中登东,被一条小蛇咬了,此刻看起来甚为不好!”

“我知道了。”妙远站起身,吩咐两位小道姑:“敬修,你将这里收拾停当,敬真,你去后面马车上将我的药箱拿来。”

“是,真人!”两位小道姑应了,各做其事。

这里妙远从容的向赵天福所在的马车行去。走到近前,却见内侍梁奎在马车外打旋磨儿一般两手相拍,一脸惊惶之色,嘴中念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却是去哪里寻郎中来。”

闻声而来的那护卫的将官建议道:“中贵人,莫若此时我每再赶回临安去寻郎中。”

谁料梁奎却说:“这里离临安已是有一二百里地,县主此时被那毒蛇咬伤,看起来甚为危急,这赶回去怕也是来不及了。”复又叹气道:“哎,万不料我梁奎谨小慎微一生,如今竟然要折在这一趟差上了。”

那将官听梁奎这一说,不由骇然道:“中贵人是说,县主……这……这么一来,此行的兵士和我,及宫中出来的内侍,全……全都要人头落地……”

梁奎默然,一众人等骇极。

“你每且让开,让我来瞧一瞧,是生是死待我瞧过方知。”妙远在围着马车的众人身后淡然说道。

众人听到这一句,不啻是听到救命的仙音一般,齐刷刷往后一看,见是妙远真人,不由得各个欢欣鼓舞起来:“我每真是糊涂了,却把这里有一位神仙给忘了。”

一面说,一面让出路来。

“把车帘打起。”妙远一面吩咐内侍将车帘卷起,一面上了马车。见赵天福躺在马车上的奢华地毯上,脸色苍白,双眸微闭,身子不停抖着,似在极力忍着疼痛。左手用力的握着右手的手腕。

妙远走两步到她身儿边,蹲□去,说了一声:“且让我瞧瞧你的伤。”

一面说一面伸手略用些力将她握住伤处的左手掰开,又将她右手衣袖挽起,只见那被毒蛇咬伤之处红肿得发亮,且流血不止,左右手上都是满手的血。而此时赵天福的神智已然有些模糊。迷糊中只闻到身边一人身子上传来的那淡淡的檀香味儿,便知此刻在自己身边替自己查验伤情之人是那万分讨厌自己的神仙般人物的姑姑了。

这么一想,只觉得心中一暖,仿佛那伤口的剧痛也减轻了些。费力的睁大眼,赵天福虚弱的喊了声:“姑姑……”然后挣扎着想坐起来。

“你躺着别动……”妙远轻轻拍了拍她手臂,制止她乱动。


第九十九回

赵天福依言躺回去;恰在此时小道姑敬真也将药箱拿了来。

妙远便将药箱打开,从中拿出一布条将赵天福手肘以上的胳膊略微扎紧。随后又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匕首,一手将她的手腕捏住;一手将那匕首锋利的刀尖放到她被毒蛇咬伤之处;动刀之前抬眼看一看赵天福道:“有些儿疼;且忍耐些。”

“嗯……”

听她应了,妙远便将那锋利的匕首拿起在赵天福被毒蛇咬伤之处轻轻交叉划了两刀,然后将匕首刀尖在那伤口处挑了两下,再将匕首放下,用力将那咬伤之处的毒血挤出来。最后俯首下去用嘴将伤口之处的毒血吮吸出来;再吐到一旁内侍递上来的钵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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