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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请深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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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邵逸的大半个肩膀撞上她的肩头时,她以为他又要来找她的麻烦,可是一瞬,她就反应过来那股子巨大的酒气由来并非空穴来风,他是真的醉了。她当年高考后的那个暑假一次跟他闹别扭,赌气出门去买了许多啤酒坐在江堤上猛灌,被他找到时她正打着饱嗝盯着瓶身那灌不醉她的酒精度发愣。
她记得当时的他急红了眼,却也只是随意的往她身边一坐,拿起啤酒说一句,“你怎么能独乐乐呢?我也渴了。”
两瓶啤酒,彻底撂倒了他。舌头开始打结,面颊也泛了红色。她看着他这般狼狈的傻样子,忽然就气不出来。
八年后的南邵逸,依旧是个怕酒的胆小鬼。今晚的饭局,老向他们五六人的目标全集中在他身上,而他显然并不深谙酒桌文化,想起来能撑到现在也算是不错了。
索性南邵逸只是踉跄了一下,随即又站定,将眼睛闭的很紧。
“你没事吧?”乔汀试着问了一句,见他毫无反应,便加大了音量,“喂!南邵逸!”
“别吵。”南邵逸忽然睁开眼,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微凉的触感,古龙水的味道已经淡不可闻,他的指尖还残留着久远的烟草香,快要和一圈一圈纠结的纹路交织成一段奇妙的乐曲。
乔汀猛然惊醒,后退一大步躲开了触碰。
他的眼睛原本就因为醉酒而略显迷离,此刻迎风而站,紧皱的眼已经眯的看不出任何情绪。风大了起来,夹杂着飞扬的尘土推开他们之间无形的屏障。他像是忽然醒酒了一般垂下手臂,手心紧紧贴住四指的纹路。
尴尬,无言的尴尬。分明两人早已决定此后彼此为路人,却为何又忽然记起曾经的亲密。好像那份熟稔已经深入骨髓,如要除去只好祭出一把雪亮的刀,一刀切除那些坏死的组织,看着那每一个写着想念和爱意的细胞失去寄主,无法继续繁殖蔓延。
“你要结婚了?”乔汀一语斩断看不见的藕断丝连,手段却十分低劣。说完后,她后悔的几乎要咬断舌头。
这显然会被人立刻捕捉到。“所以你后悔了?当初不应该离开我?”南邵逸脱口而出,丝毫不介意旁人的窘迫。
“或许我会后悔到去大闹你的婚礼,如果那一天到来,你不要太过惊讶。”乔汀咬咬牙。
南邵逸眉头忽的皱一下,随后他从裤口里拿出一部震动不停的手机。
小何已经将车停在了前厅,按响喇叭示意。
乔汀极不愿屈从于他的意思,可是之前与小何的接触中,她对这个斯文的年轻人印象不坏。为了不要让南风等太久,她干脆的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南邵逸的手机像是要一直响到末日去,他却没有让它停止吵闹的意思,只是将眼神投入到茫茫黑暗中的某一个点,嘴角的无奈随着目标的出现而越来越深。





、chapter19:出现

北京时间二十一点四十五,南风应该已经乖乖的洗了澡睡觉了,而乔汀却停滞在这个酒店的门口,感受着血脉而来的啼笑皆非。
一身浅色长裙的乔沁出现在了马路对面,身上盛妍的绣花快要跟绿化带溶为一体。
隔着车窗,乔汀不知道乔沁面上作何表情,但是她叮咚走来时银色的高跟在地面敲击的奏鸣声大的让她一看便知,她带着情绪而来。
在这个黏腻湿润的夏夜,连虫鸣的声音都怏怏的,可是乔沁却有本事将自己周身装扮的清爽干净。惹眼的红唇、紫色的小烟熏,卷发盘绕的纹路一丝不乱。她经过车窗的瞬间,小何忽然将脸转向,疑虑的视线从乔沁看向乔汀。
“她是我的姐姐,孪生姐姐。”乔汀笑着回。
小何为自己的不沉稳感到后悔,但是听到对方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也就继续沉默,等待老师发话让他启动车子。
乔沁停在南邵逸一步开外的地方,用一种压抑着欣喜的语气唤他:“邵逸。”
南邵逸没有去打量这个专门为了见他而精心装扮的女人,他的酒意好像又要上来了。
“乔小姐不去干私家侦探太可惜了。”他将手中的手机放进裤口,脸色忽然变得冷峻,“是谁?”
“SAM。”乔沁耸耸肩,跟他一起并肩站立,享受着旁边飞车经过时的响动。
“好像我身边的人全部变成了你的眼线。”南邵逸说。
“我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乔沁笑着,“你的新秘书一个比一个难缠,他们好像都对我这具已经苍老的身体不感兴趣了,我真怕你也会。”
南邵逸丝毫没有动,连那样露骨的挑衅都不能激起他一丝一毫。“我从来没有对你感兴趣过,不过托乔小姐的福,我又得换秘书了。”
“是个好主意,不如让我试试,我可以做的很好,对你的行程绝对保密。”
南邵逸忽然抬起手,修长的指尖滑过乔沁白皙无暇的脸,他朝前靠近,凑到对方耳边,眼底所有的光芒积聚,阴郁的像雾都灰蒙蒙的天气。
“你知道,我并不想对你用上手段。”
“我爱你。”乔沁轻声说,目光灼灼的看回他,“可是我爱你。”
她抬起脚尖,娇艳的红唇轻抬,嘴角倔强的不肯松懈。
南邵逸别开头,错过她的亲吻。乔沁沧桑又失落的笑笑,随即后退,站回到自己的位置。
“啊,看来今天有故人在。以前的你,比今天温柔许多。”乔沁死死的盯着车窗里那个人朦胧的轮廓,“所以,你们破镜重圆了吗?还是,只为了做给我看。”
“这条路走到底,有三个酒吧,若要买醉请往那走。”南邵逸手中轻指一个方向。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走?”她猛然拔声,“你为什么不让她走?!为什么她却可以坐在你的车里?!还是说,你是为了她才来到这里的!!!”
乔沁猛的拉开副驾驶的门,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里面的乔汀,“我们又见面了,乔汀。”
乔汀目不斜视,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向她的孪生姐姐。
“我需要一个解释。”乔沁涂着打眼的玫红色的指甲紧紧的扣着车门,不肯放手。
坐在车里的乔汀想起了她的父母,他们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驱车赶往异地去看他们心爱的女儿。那个为了一个男人作践自己,卑贱无比的女儿。
他们一定不知道乔沁这些年为什么风筝一样不停歇的换着城市和工作,他们打心眼里将她当做骄傲,对她宠着爱着,一如多年前将她的奖状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一般。
乔汀忽然很想赌气的让父母来看看,他们视作掌上明珠的女儿到底有着怎样的德性。她恍若无人的盯着前方漆黑的树林,根本不去理会身旁这发了疯的女人。
南邵逸对乔沁的激动毫不动容,只说:“乔小姐这个问题太私人,恕我没法解答。”
乔沁冷哼一声,“我以为你现在的私生活只有麦昔言一个女人。怎么?又腻了吗?”
后视镜里乔沁的脸色腾起青青紫紫一片云雾,真正是怒极不可控制的局面。乔汀冷眼看着镜子里乔沁完美的脸正一点点的撕开防控,被击碎的镜像般坍塌皲裂,瞬间无比的想念南风那张单纯无辜的眼睛。那是她唯一的无尘之地,只有真正懵懂而非假装和欺骗。
南邵逸似是已经习惯身边随时会出现像是一张紧贴于手的行程表一样的女人,听到对方的讽刺,连微微蹙眉都没有的神色无波。
“我的好妹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散步散到了这样远?”乔沁降下声音,一字一句如冰雪般寒冷。
乔汀盯着前方经过的车灯,双眼眯合,嘴角却无声的咧开。她看着乔沁那怒不可揭的脸益发的开心起来,像是忽然争赢了糖果般,“若我说,南先生请我来的,你信不信?”
一辆车在马路上高速行驶,车头的灯闪进了乔沁的眼睛,她忽然就落下泪来。
两张相似的脸双双而对,一张纯洁无辜的上扬嘴角,另一张却沉浸在无可抑制的悲伤之中。花开两季,不见不伤害,遇见便是血雨腥风。
这整场的对峙都被驾驶座上的小何看在眼里,他虽然刻意的低下头,却也不可避免的旁观了整场戏。虽然他为南邵逸的学生和助理,但插手的主要不过工作琐碎,这还是第一次他参与到家中父母爱看的宅斗剧中来。
而后视镜中清晰看到的南邵逸却像是真正醉了酒般闭着眼,不置一词。棘手,小何的脑中全是这句话。奈何他初出社会,并不太会应对这样的局面,只好也沉默下去。
一辆出租车经过,观察到停留此处许久的几人,便刻意的放缓速度,心想或许会招来生意。
乔汀借着打开的车门,大步迈出来,“不过一个位置而已,若你喜欢,让给你。”她猛然一把推向堵在门边的乔沁,从她让出来的空地走过。
“南教授一定不知道向志群是个什么样的人吧?他唯利是图、阿谀而吝啬,若我是你,并不会考虑跟他合作。”
“我很感谢你的真话,可是我并不像你,拿一个人的品行去衡量他。”南邵逸看着站在面前的乔汀。
“那么,我的话说完了。多谢今晚的招待,老实说,我并不喜欢,希望不会有下次。”乔汀一挥手将那辆停留许久的出租车招了进来。
拉开车门,乔汀直接坐进去,连再见都没有道一句。





、chapter20:记忆之门

“小姑娘好像不开心,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情感纠葛太多了,哪像我们那年代,父母一看,合适就结婚,感情就那么慢慢的培养起来了。”
车子开启到第一个红灯下,开车的师傅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乔汀的脸色。老一辈的他们不比现在冷漠的年轻人,他爱说话,喜欢和搭车的乘客聊天,遇到健谈的扯上几句,碰到冷眼的,也讪讪的住嘴去听吵杂的交通广播。
“师傅您和您的妻子,感情很好吧?”乔汀收回看向窗外的眼,问道。
“怎么说,这牙齿跟舌头都还打架呢,更何况人。感情是磨合出来的,我不骗你,我和老伴吵起架来,连刀子都动过。”出租车师傅劝慰着她,“是感情问题吧?我说啥事不能沟通,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话少,啥事都憋在心里,这一不说话问题就来了。就像我儿子,狗屁大一点,跟我们搞隐私,还说什么不要管他的事!”
“我爸妈从不管我。”乔汀说,“他们喜欢我姐姐,眼里只有她。”
“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能区别对待呢。”师傅打方向盘,将车子转往另一个方向。
“我也确实让他们失望透顶,十八岁时就未婚先孕,结果孩子生了人却被人抛弃了,就是您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乔汀笑着,看着后视镜里师傅的眼睛。
“这。。。。。。”司机师傅显然被她的话给惊到,猛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所以,我一点都不相信他。”乔汀认真又笃定的说,“诅咒都来不及。”
这一路,师傅也只是挂上一副惋惜又同情的脸色,连连摇头,道着可惜可惜。
乔汀靠在后座被染成淡黄的坐垫,享受着车胎与地面撞击带来的颠簸,好像只有那样,才不至于被脑中纷乱的思绪乱了阵脚。下一个转角,她忽的回过头去看角落里毫不存在的人和景,转身的瞬间泪就溢了下来。
2001年,十四岁的乔汀穿着姐姐的旧衣服,跟着爸爸转三趟车,回到自己在城里的家。
说实话,她过了很久才记得从学校到家里的路,其实她并不是路痴,她每天夜里都能准确的绕过村口那几条恶狗,回到奶奶的小院子。
城市的建筑挤挤攘攘,房子之间的间隙窄的只能过人,散发着气味的沥青地面,种植成千篇一律的灌木树丛,密集的公交车和针眼大小的站名。。。。。。她没法从这些条条框框中剥离出一条正确的路回家。
好在附近的一棵柿子树姿态独特而诡异,它明明没有挂很多的果,却像个沧桑的老者一样佝偻着腰,耸拉着深绿的叶片,像是宣泄着对这个城市的不满。她每次都认着那棵和城市的草木迥然不同的怪异树回家。
乔汀奶奶家的院子种了满院的柿子树,到了夏天它们成熟的季节,奶奶就拿一个大大的塑料盆将它们平铺着装起来,放个几天,等到它们变得软软,黄色也分布均匀,就可以吃了,不然会很涩嘴。奶奶说,那叫“沤”。
她去的那一年,奶奶从旁处移植来一棵甜柿子树,那棵树的柿子摘下来就可以直接吃,不需要让她看着满盆不能吃的柿子流着口水一遍遍的问奶奶这个可以吃么,那个苦味退尽了没。
村里的小孩都不傻,谁都知道乔汀她们家的院子里有一棵不用“沤”的柿子树。调皮的小男孩经常午睡时间潜进来,连枝带叶胡乱的扯一根连着柿子的树枝就跑。一旦被奶奶碰见,她就拿出家里的马鞭,佯装着要去打那些孩子,“那是我孙女喜欢吃的,谁让你们小崽子偷的。”
最后,她索性也放弃午睡,在柿子成熟的那几天坐在屋檐下,防止那群贼孩子。
奶奶每次都说“我孙女”“我孙女”,她将乔汀当做唯一的孙女,而不是那个跟乔汀长相相似,却厌恶肮脏的乡下,皱着眉头说她脏的小孩。
“至少奶奶是喜欢我的。”乔汀对自己说,“就像爸妈喜欢乔沁那样喜欢。”
她的童年虽然并不富足优渥,却也乐得自在。跟着奶奶生活了许多年,她也真正的变成一个远离城镇的乡下小孩。头开始的几年父母还会在年节时将她接回家,她渐渐大后,他们也越来越少的过问她。
初中毕业时,她还穿着奶奶纳的鞋面。黑黝黝的油布,一根纤细的带子横穿脚面,固定着一个金属的扣环,样式简单却是她最喜欢的实用型布鞋。
十四岁的夏末,天还是极热的,她穿着一双全新的布鞋在村头告别奶奶,干燥的黄土飞起来,钻进她光裸的脚踝渗进鞋底,这一路磕磕碰碰的她很不舒服。
走到自己家楼下时,父亲指着三楼一扇打开的窗子对她说:“汀汀,这就是我们家了,还有印象吗?”
她用力的仰起头,却只从道旁一颗大树的枝桠中看到了半扇漆着绿色油漆的窗户。我的家,她在心里对这里下了一个定义。
妈妈在厨房里忙开,打开门就可以闻到清新并没有混合柴火和烟灰的清油香。她拘谨的朝屋内走了几步又尴尬的返回门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的父亲回过头来,看着她红着脸盯着光亮地砖上灰黄的浮灰,双手紧紧绞着衣角的摸样,赶紧丢了手中的东西,在一旁的鞋架上翻找出一双崭新的凉鞋放在她身旁的地面。对她说:“爸爸不知道你穿多大的鞋,你暂时穿姐姐的,吃完饭咱们去买新的。”
地上摆放端正的那双样式小巧的凉鞋有着粉红晶亮的鞋面,脚背正中镶嵌着细碎小钻的猫咪正眯着眼对她笑。
“不要!”一道身影从房中跑出,一把夺下她手中的鞋,“你换其他的,这双不行!”
她从善如流,乖巧的拿起另外一双半旧的凉鞋,套在脚上走了进去。
房子是爸爸单位早些年分配的福利住房,看起来很大的三室其中一个房间却因为常年没有人住而堆满了杂物。虽然刻意的清理过,也勉强放了一张床进去,却还是显得拥挤不堪。她将自己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在床下,摸着全新的碎花床单,从门缝里悄悄看着姐姐的背影。
乔沁穿着刚才抢过来的粉色凉鞋,鞋跟在地上踢踏踢踏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她的房间挂着粉色少男少女的海报照片,书桌上卡通的台灯,硕大的玩偶和花花绿绿的漫画书封面堆积,也挤成一个混乱拥挤的局面。
她看着自己的房间,也有全新的玩具公仔,可爱的台灯甚至也多了几张她并不认识的动画海报,却仍旧是毫无人气,不知道多久才能填满的摸样。
乔汀在乡下上学时因为学校师资匮乏,并没有多少的生源,教室都是高低两个年级合用。一个年级朝这头一个年级朝那头。她刚去时懵懂的坐错了位置,上了一个月的课才发现自己坐在了高年级的桌凳里。老师看着她并没有跟不上课程的摸样,干脆就将她圈进了自己班。所以现在她虽然上了高中,而自己的姐姐却还没度过义务教育阶段。
她们的妈妈是市医院的妇科医生,上下班时间不能固定,于是家里大大小小事物都交给普通公务员的爸爸处理。这让乔汀松一口气,因为她的爸爸和善可亲,而妈妈却独立严谨,对谁的错误都板脸不客气。
乔沁曾私下抱怨过,说也就只有爸爸这样好脾气的人才能和妈妈好好的处在一个家里,换作其他谁,家里定然天翻地覆不可收场。
“你上大学千万不要去学医,莫要整天对着手术刀也变得冷血了。”乔沁凑在她的耳朵边教育乔汀。
乔汀自觉自己比姐姐多上一年学,却丝毫看不出她所谓冷血的意思。她觉得母亲对自己是真正的刻板,对姐姐却并没有如此严苛。但是她却将乔沁说的话当做真理般藏在心里,将医学从脑中划出。
那个时候的她真正的信任一母同胎的姐姐哪怕一句小小的玩笑话。





、chapter21:初遇朦胧

乔汀成绩很好,中考时父母将她接过来参加市内的考试,原本并没有指望一个很好的名次,毕竟她接受的乡下教育离大城市差很远。但是出人意外,她竟然考进了市里最好的重点,并且名次不低。省会城市最著名的重点高中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却被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丫头攥在手心。在所有人的另眼相看中她仍旧平淡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好多次乔沁都厌恶的翻着手中初中的补习书,羡慕她可观的考试成绩。
“你一定没有忧愁。”乔沁歪撑着头,满眼倾羡的看着她。
乔汀笑一笑,也不答话,将头深埋进W市密密麻麻的地图中。怎会没有忧愁,她与生俱来的格格不入总是让她自卑难堪,她听不懂同学们口中玩具的名称和新进动漫的人物,也总是记不得城市密网一样的公交线路,记不得冰淇淋所有的口味,也不能流畅的念出英文。。。。。。
她有着城市户口,却实实在在的土气。成绩好,并不能掩饰一切。她宁愿自己有许多一起长大,周末可以出门谈心的姐妹,可以去逛动漫周边和小饰品,可以准确的说出城市的任何一个地名。
靠着那棵丑陋的柿子树,她已经能准确的找到回家的路。城市规划的人们好像也受够了枝叶胡乱伸展的它,一把刀下来斩断了它一条胳膊,留下碗底大的一个枝节。
她站在树下看着越发丑陋的柿子树,若说以前的它像是一个佝偻着身躯的沧桑老者,那么现在的它就像是被拔掉一只手臂连身体都不能平衡的人。她从书包里拿出文具刀,半拉半拽的去扯它的枝叶,想让它不至于这样的不修边幅。
“撕拉”一声刺耳的声音划过耳际,一辆黑色的山地自行车偏了方向,车身歪歪斜斜的朝着她所处的地方冲来,轮胎在地面的碎石上磕碰出剧烈的声响。
驾车的男孩十七八岁的摸样,鼻线高挺秀气,眼尾上挑成美好的弧度。眉目深邃、瞳孔漆亮,五官标志的就像是她从明星画报上看到的王子一样。他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色T恤,水洗白的牛仔裤,却好像总是推离不掉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乔汀确定,自己十五年的人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不然她也不会紧张的呆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朝哪搁。
“快快!”努力控制着车把的男生涨红着脸,眼看着形势不对,大声对呆若木鸡的她吼出声,“快跑啊!要倒了!”
“噢,噢。”乔汀半响才反应过来,抱着书包朝前跑。
“喂!你——”坐在车上的男孩儿睁眼看着这一幕,都忘记了去扶正车把。一闪神的功夫,人已经朝着一边剧烈的倾斜过来。
“碰!”车轮还在转着圈,车子的主人却已经倒在另一边的地上。只不过,地上垫着一团软绵绵的人肉盾牌。
乔汀心中暗叫这个人看上去高高瘦瘦的怎么会这样重,忍着眼泪花花抬起头,却看到压在身上这个人干燥清爽的短发发顶几缕不安分的翘起来立在空中,忽然就觉得笑出声比较容易。
“哎呦!小妹妹你没事吧?”高高大大的男孩儿立马站起身,一把扶起她。
乔汀憋了一脸的笑意,连对方的脸都不敢去看。
“不是让你跑了吗?”男孩儿纳闷的喃喃,“是分不清方向吗?”看着她呆呆的摸样,又低着头不说话,他也不能理解。
“可是你不是要摔了吗。”乔汀看着抱在胸前,已经被对方压瘪的书包,声音稚若蚊蚋。
“唔。”男孩儿砸砸嘴,忽然反应过来,他看着这个摔在草丛里满身尘土的小女孩儿,试探着说:“所以你来当,肉垫?”
乔汀眨眨眼,好像又羞涩了一分,“是我跑的慢了,要是快一点,你也不会摔了。”
她原本是想来帮他扶住车把,却因为慢了一步而直接成为牺牲品。
“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哪疼?要不要送去医院?”男孩儿一连串的说了许多,眼光来来回回的扫视着她,最后停留在她胸口的校牌上,“咦,我们一个学校。”
“噢,噢。”她依旧呆呆的摸样,才记得去看他胸口别着的校牌,南邵逸,三年级七班。
因为她停留在他胸口的时间过分的长,让一直弓着身子方便她看清的南邵逸非常不自然,“记住了没?我腰疼。”
乔汀抬起头才发现对方保持着一个诡异又扭曲的动作许久,她红着脸侧开身。对方已经蹲下身子去查看自行车。
“哪里坏了?”乔汀也蹲下去,做摸做样的跟着他的眼神一起看了许久。
南邵逸从干瘪的前轮轮胎里扯出一片碎玻璃,伸到她面前。那片玻璃碎隐约可见淡绿色的线条图案,乔汀忽然觉得异常的熟悉。
“不知道谁这样没有公德心,随地乱扔玻璃。”南邵逸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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