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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路过开了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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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叔叔,什么事?”杜瑞博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别跟那人走那么近!婷婷我是没办法,你呢?来来,这是人民医院的沈院长,这是沈公子。”又向他们介绍了圆杉。
圆杉微笑握手说着荣幸的话,却发现那个沈公子就是那天帮助她们的人,“是你?咦?想不到啊,原来是沈公子。”
“你们认识?”沈院长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又不动声色地跟杜瑞博交接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未等回话便说慢慢聊他们要去会会其他老朋友。
圆杉无奈,看着两人熟络得几乎要勾肩搭背的模样真是忍不住咬牙恨道非一般的黑!这些手段那么落后他们也好意思出招?
“路小姐,想不到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沈明轩唇畔一浸薄凉的笑意,温和得就像一块剔透又莹润的玉佩。
“是啊,没想到还有机会再会。上次真的很感谢你,老奶奶情况还好吗?”圆杉举高酒杯,对方会意,一同酌了一啖。薄酒下肚她才想起老奶奶的事情。
“没事,不用担心。”
圆杉实在很不愿意这样子一直耍官腔,可又不好意思拒绝,毕竟这是两位老人家的意思,她也不忍拂开。余光瞄到杜瑞博和沈院长已经走得很远了,又瞄到杜卿婷和方浩天打得火热,再瞄到那个有着一面之缘的靳安锦也跟些名媛说得起兴。
心里暗暗着急,她真的不懂应酬。现在这样太尴尬了,场子一冷下来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瞄就瞄到陈子岭从远处走过来,她相较于跟陌生男人的相处,她还是认为伴在陈子岭的身边会好过些。如意算盘一经打响,便忙说着失陪,一边转头就勾着陈子岭的臂膀说,“哎呀怎么才出现?”
一双琉璃般黑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把她看得心虚。可她又不想再跟那个沈公子继续说着些废话,唯有死猪不怕开水烫,豁出去般坚定。笑得脸容都扭曲,“江湖救急可以吗?下次你需要的话我无条件帮你。别松开我的手,别松开我的……”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完,陈子岭便毫不犹豫松开,“我不需要。”走远了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难得一笑,却让圆杉鸡皮都起了,“身体接触,勾手臂五十万,我的西装三百八十万。明天把钱打到公司。”
圆杉目瞪口呆,碰一碰还要给钱?还给五十万?他纸造的?他怎么不去抢银行?西装碰一碰也要给三百八十万,他怎么不去打劫总理家?!
明天把钱打到公司?四百三十万?!妈的,我给你我就是傻十三!
她也没那个闲心去看那个沈公子的反应,不用想也知道对方肯定笑死了。
看着杜卿婷、方浩天和陈子岭在一起聊得正起劲,她也没有感到意外。这些人,手腕聊得,交际是挣钱这构成的一部分。
回头看见杜瑞博独自一人走开,她忙跟过去,“杜叔叔!”
杜瑞博回过头来见是圆杉,心里便明白所为何事。他张扬地笑了笑:“杉杉啊,你跟他们什么关系?”
她自然明白杜叔叔口中的他们是谁,而他们的关系太复杂,自己尚且理不清,又怎么跟杜叔叔讲得明白?
“杜叔叔,你就不要问了。我知道会给你带来不便,但我甚少这样求你。你就帮我这一次,行不行?”
杜瑞博见圆杉放软了姿态,也有些惊奇。倒是不知道他们二人如此出息了,连自己的关系网都打探个清楚了?
她也看出了他的为难,咬咬牙,使出杀手锏:“如果这个忙杜叔叔你肯帮我,那……我妈那……”垂在身侧的双手竟握成拳头,那几个字顿在舌尖,就是无法开出花来。
杜瑞博也等着她这句话,她不忘腹诽:陈子岭,等这件事成了,看你们怎么谢我!为了你们,我真的亏大了!
做好心理建设,她继续说下去:“不成问题!我也明白这些年来我很任性,经常要你们担心。如果……如果……”她竟然说不下去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杜瑞博心下叹了口气,和蔼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杉杉啊,我们不是逼你。只是想为你好,你也不必因为这件事委屈自己。”
“委屈?天伦之乐怎么算得上委屈,这些年我自己的自由日子也过得够了。要是你答应,我立马就订机票!”
他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杉杉,你妈妈肯定会很高兴。”
言下之意,便是答应了。圆杉深知这结果,还是忍不住再三确认:“杜叔叔,你这是答应我,帮陈子岭他们了?”
“乖女儿都这么说了,难道还不答应吗?”
、人马聚集
“太好了!多谢杜叔叔!”圆杉有些忘形地抱住了杜瑞博,脸上在笑,心里却没表情。
她知道这些年来,杜叔叔待她是极好的。她甚至会在心里偷偷称他为“爸爸”。可一旦面对面,这句称谓便凝固在舌尖,无论怎么用力都说不出来。
他们之间隔着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即便早已经与路政刚无关,可是……杜卿婷呢?她不介意,她介意。
“好了丫头,等会儿我就把这消息跟你妈妈说!”
“好的,杜叔叔,你快忙去吧!主人家不见了,客人们都在找呢。”
“丫头!事成就不要我了是吧?”
“哪里敢啊我,还不怕被我妈念叨吗?”
待他走远,圆杉才收了脸上的笑容。挨在墙上,看着吊灯,光芒刺眼得她有点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有身影罩在了自己的面前,一阵阴暗。她睁开眼睛,笑了笑:“陈总,我任务完成得可出息了。记得你说过的话,我要转实习点。还要,你欠我一个人情。”说到后来,她又有些恍然地摇了摇头,“不是,是两个人情。我救了你,又做好了这事。唔,不对,还是一个?我看见你们杀人,你说办好就放过我。啊,还是不对,那件事的要求不是这个。那是什么呢?我头都晕了。”
她捂住了眼睛,五指间有些湿意。喉咙却不停地发出震动,不停地说话。
陈子岭望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说话。她又说,“陈子岭,可不可以借你的肩膀给我用一用?可是,我没有钱给的。”
他盯着她的头顶,只轻飘飘地说了句:“真丑。哭什么?”
圆杉一听,更觉得委屈了。她是为的谁把自己下半生都搭进去了?可这个人却在这说风凉话!当初不是他们威胁她,她能答应吗?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吗?
想深一层,又更是怀疑他们这件事之后会不会说话不算话杀了她。便从低泣转变为底气十足的大哭了。虽是角落,还是引来大把的目光。
这里还是各界重量级人马的聚集地。可想而知陈子岭此刻的脸有多黑,不得不从牙缝挤出话来:“你再哭,信不信我立刻把你拖进房间里?”
这句话太引人遐想了,圆杉却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里面解决她会更容易。便停下了哭泣,红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冷酷的脸:“我是你恩人!”
你不能这样对我!
“那又怎样?”
你有种!
“给你十秒钟时间收拾表情。”
圆杉条件反射性地遵从。十秒过后,扬起脸笑得像朵花。
一愣,又想哭。她这是造的什么孽?!为什么会对他言听计从?!
跟在她身后,望着他高大的身影,不禁咬牙切齿。
刚走到出来,便看见大门被敞开来。
一张轮椅被缓缓推进来,上面坐的……圆杉惊住,迅速反应过来往旁边走快几步躲着。
怎么出院了?她不禁蹙额,而且脸色看上去好像不太好……
她看着他慢慢被推至中心,周围不少人围了上去,说着各式各样的客套话。她轻轻扯了扯嘴角,又是为了拢络势力。赚少一点钱会死吗?
不想再看下去,趁着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身上,圆杉连忙走前几步,没走几步又有人进来了。
“老杜啊,你可就不对了,怎么今天宴请那么多人也不派个人来吱个声?”一个年近六十精神却还爽利的男人昂胸阔步,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身后跟了一票的小弟。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看着这场开始得好像不怎么愉快的热闹。
“还是说,你已经不把我红添堂放在心上?!”
杜瑞博笑意淡得几近看不见,却没有迎上去,只隔空对望,“唉?老陆你这话就不对规矩了,红添堂、锦上堂和蓝堂本就是一家,谁能忘得了谁,谁能离得了谁?”
“哼,那就是说我陆天胡在这儿胡说八道了?”
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了一些人,看穿着就明白是混什么的,其中一个小伙子吼得青筋都扯起来,“陆爷,我们杜叔的话您不妨多听听!”
陆天胡身后也有小伙子不满,嚷嚷着,“喂!陆爷杜叔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你又说什么话!不把杜叔和陆爷放在眼里了么!”
摔锅似的声响惊扰了一屋子的人,两边的对峙如水如火,话没两句,两人身后的小弟们都拆屋似的到处搞破坏。势要将对方拆皮吞骨的狠冽!
“诶。”杜瑞博举起了手,屋子里近一半的声音瞬间被消弭,“阿宾,将各位先生夫人送出去。各位,抱歉,看来我们只能下次再聚了。”
向杜卿婷使了使眼色,她心里头窝火,只好拉着方浩天也跟着出去。
“是,老爷。”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应下,面色无惧,一如往常地指挥着。
众人一听,都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能飞快地飞出门外去。再见惯大场面,看见这杀气沉沉又浓重的气息总会害怕,一个个的面孔狰狞得就像要杀人。
圆杉也不愿淌这浑水,悄悄地融入到人群里,出去了才想起那个人。转身进到堂里才喊自己犯贱,关心谁也不关心那禽兽!再度回身出去时跟不同方向的人群冲散,跌倒在地。这地方偏是角落,听到些暗沉的声响,一抬头大门已然关闭。
她傻了,运气要不要这么背?她真的真的不想看什么黑道拼杀。他们之间恩恩怨怨哪里会算得清,多年积聚下来的怨气和不满早让他们一见面便针锋相对,毫不重要毫无意义的几句对话都能激起对方的怒火,他们活得太不坦白,想要宣泄一些东西却不能光明正大,只能靠着三言两语来发泄。
说到底,也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
她躲在厚重的帘子之下,藏得深。神经紧绷,一有什么不妙就要找准地方和时机逃命。
、场子之争
“陆爷,杜叔。我们这群兄弟好久不见了,动气对身体也不好,不如坐下来喝杯茶?”陈子岭从后头缓缓踱步而出,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哼。”陆天胡扬高了头,样子竟有些不屑,“子岭,这不关你的事,少说废话,让开!”
陈子岭却不慌不忙地立直了身子,“陆爷,杜叔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多年了,现在蓝堂的当家是我。再说,大家本就是一家,何必因为一些小事就大动肝火伤了和气?”
“小事?!好!不说小事我就跟你说大事!”一个喽啰搬来一张凳子,陆天胡就势坐了下去,那喽啰又捧来一盏茶,“陆爷喝茶。”
陆天胡喝下清了清嗓子,才一笔一笔地把帐算上。
“年前你们去菲律宾拿货,浸了九千万的货,损失不用我说大家也心知肚明,这又怎么算?”
“年中你四百个手下砸了锦上堂四十个场子,说好井水不犯河水,可规矩又被你蓝堂坏了,这又怎么算?”
“两个月前条子抓了你四人,全都出卖堂口供出了我们几个重要的场子,歇业至今都还没恢复营业,元气要缓过来?呵,难了。这又怎么算?!兄弟们也要吃饭!这些个日子害了我们多少兄弟没一口好茶饭?”
“你说,这还是小事?!”陆天胡眼一眯,身后的小弟全都嚷嚷起身,说着附和的话。气势一阵惊人!
陈子岭神清气定,像一阵温和却又利人的风,“陆爷,损失了九千万的货我跟阿俊已经在不久之前全部还清,甚至多了不少。至于为什么砸了锦上堂四十个场子,这件事您恐怕要问问保哥看他们对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出卖兄弟的四人我们已经按规矩办了,但害得弟兄们少了口安乐茶饭的确是我们的不是,蓝堂会如数照赔。这样您放心了?”
“哼。”陆天胡撇了撇嘴,嘴里仍是不饶人,“放心?我怎么能够放心?!上次的货你们还了大半年。不知道接下来我们又要等多少个大半年!”
他神色沉了下来,可这又怪谁。面前坐着的人资历比你高多少人脉比你多多少?让两个毛头小子坐上了一堂的最高位置上,他又怎会服气,甚至三个堂口又有多少人服气。但这个位置他一定要坐稳,他必须坐稳!
垂在身侧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没过多久就松了下来。一张俊朗的面容浮沉着几缕像灯火般透亮的笑容来,“好,在蓝堂彻底赔清之前,愿意把芦苇街和丰华街那头的二十个场各分十个给红添堂和锦上堂。赔清之后,二十个场子再收回来。”
话才坠地,便看着对面那一群人的笑容无不渗着古怪。这两条街的场最旺,就算是借出去又能怎样,最后十有□都不会再回到他手里。
这二十个场子是多少弟兄们的食粮,没了,他们又要吃什么。
暗沉着神色,陆天胡正笑得春风得意。
总有一天他会将失去的全都讨回来!
“好,这样我就能放心了。老杜,该心安了吧?子岭这么出色!做事多担待啊!”
“担待”二字咬得特别重,陈子岭身后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他捏住一个就要动手的小伙子的手,凛冽地喝退,“站好!”
一大半人站得腰骨直直,丝毫不见弯曲,一张张年轻的脸都有着不甘在不断地翻涌。这摆明就是吃定了蓝堂!混这道的,最是要义气!如今被别人这样吃着上,又怎么能甘心!
杜瑞博把一切都放在眼底掩在心底,抹下了一丝精光,笑得磊落,说话的同时拍着陈子岭的肩膀,“是啊,子岭很出色。以后会更出色。”
“呵。”红添堂的人正笑得得意,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句,“那保哥上个月丢了那么多枪又怎么算?!”
“是啊是啊!又怎么算?!”这群年轻的小伙子仿佛寻着了什么令自己稍稍安乐的劲头,纷纷红着脖子不断呼喊。
凭什么吃亏的只是蓝堂,他们要蓝堂不好过,蓝堂又何必给他们好日子要他们好过!
陆天胡怔了一怔,飞快地作出反应:“我老头子要做什么没需要向你们交待吧?”后头又一片应和。
陈子岭嘴角细细一挑,邪气轻佻,眼睛偏又如琉璃般明净又像清冽的美酒,都明晃得让你沉沦,“你们还不给我收声。这是在干什么?当众质疑陆爷吗?陆爷做事自有自己分寸,哪里轮到我们在这里没大没小瞎嚷嚷,传出去也不怕扬臭自己的名声!”看着对面的人依旧深藏如高山深海一样,他转过身去轻轻地说,“陆爷做事我们当然要放心,最后自然会给我们三个堂口的弟兄们都有个交待。今天在这当着那么多兄弟的面前大喊,真是丢足我们蓝堂的面子。”
又旋过身子来,对着门口那一大群神色不清的人,“陆爷,你说是吧?”
陆天胡心下不免冷笑,这个陈子岭。这样说话摆明是要将他放上桌面上摊开来讲,是威胁。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是自然。
算是半个聪明人,可惜还是嫩了些。
他动了动嘴角,笑得就像被阳光笼罩的枝梢一般明亮,“瞧瞧,你们瞧瞧!多向陈当家学习,学学怎样明着暗着说倆话。”
对于刺耳的话他全不在意,反而淡定得如被丹霞盛放至满个天际的无意无暇一般,“陆爷,弟兄们也都站累了,不如招呼各位兄弟一同喝杯茶吧?”
顿了不一会儿陆天胡才应下了。
杜瑞博唤了一句阿宾,然后交待了些什么。很快,这个场地便被重新布置一番,满场的人都坐下了,动作豪爽得令圆杉咂舌。说是豪爽,圆杉却不愿说猥琐……怎么也得给杜叔叔一个面子……
一切都妥当下来,陈子岭接了个电话,随后回席告辞。临走时杜瑞博拍了拍他的臂膀,“委屈你了。”
他丝毫不在意,云淡风轻,“杜叔,我们混这行都不是一年两年。谈什么委屈不委屈,今天势头落你头上,明天呢?风水运气这东西难说,它们不会跟你一辈子的。”
杜瑞博但笑不语,今天看了一场好戏,心中已有自己的计量,“走吧。”
圆杉眼看这大龙凤已落幕,陈子岭要走了,可自己还躲在这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也想走,这里让她压抑。黑社会的所谓“讲数”她已经免费观看了一场,直到现在心脏还怦怦直跳。幸好没有开打,否则场面一混乱起来她就唯有等死的份。
恰好一阵风吹拂过来,扬起了帘子的一角,圆杉连忙把它拉好。转瞬心又跳得快些,她害怕有人看见这边的动静。神经一旦紧绷,听觉变得尤其灵敏。
她听到有脚步声慢慢步至过来,越来越近。甚至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她一愣,想不通为什么。这帘子长度坠地又很厚,她的脚不可能会露出来身子也不容易被发现。
她忍不住祈祷,不管你是谁,请你快走吧。
“路圆杉。我话不说二遍,出来。”
“哦……”她蹲□子,偷偷掀起了帘子的一角,由下而上地望着来人,觉得他被灯光照着简直就像个天使。可惜这人偏偏就是个讨厌鬼,甚至对某些人来说是噩梦是魔鬼。
“站好,跟我出去。”他眼眉也不挑一下,嘴角也不牵一下。
、识人不清
出了门口,圆杉还是紧跟着陈子岭。
他停下,她绝不多走一步。
“清场的时候怎么不走?”
圆杉那个憋屈,“不是我不想走,是走不了。那时太混乱了,现在不是没事吗?有你在这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子岭眉梢一挑,这话说得依赖十足。
圆杉似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仍有些发怔,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在那个场合?他刚出院吧?没事凑什么热闹?
他不满她这样神游太空,便捏了她的手一下。
圆杉吃痛,抽回了手:“你干什么?养的什么毛病?上次在礼堂也是这样!”
陈子岭垂下眼睑看她受欺负的样子,禁不住柔和了目光:“只要我在,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什么?”
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便把疑问吞下了肚,慢悠悠道:“那我把实习点找好了,再告诉你。”
他走下台阶,听到这话,头也不回。
“不需要,我从没答应。”
她不得不顿住目光,又掏了掏耳朵,把耳油掏走才问:“你们不是最讲信用的吗?”
陈子岭勾唇,旋过身子来看着她。神清气定,若云朵舒张般闲定,“我有答应过吗?”
圆杉一愣,脑子里迅速把整件事情的发展都过滤了一遍。片刻淡然地答应,“没有答应。那我就把你欠我的人情用在这件事上。”
熏黄的灯火静静地铺在地面上,延绵至广袤无垠的那一头。
他走近她。
影子在路灯底下跟脚底重叠在一块儿,过了路灯,影子就又像渔网一般张开来。
“路圆杉,女人太天真即是蠢。”
咯噔一下,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挣脱出来。他的眼神太危险,他的话语太危险。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什么时候起,你这么信任我了?”
心跳加快,脸色白了起来。她张开了嘴,嘴唇竟然有些哆嗦。
“你从来就没有这个打算?”
“真好,陈子岭。你白白捡回一条命,我却为你白白丢了半条命。你白白拿到了杜叔叔能给你们带来好处的所有,我却为你白白失去了下半生。你真是好样的,怎样,现在事成了,是不是要杀了我?”
她在这一刻完全没有法子去形容心中的震动和惊颤。谈得上背叛吗?谈不上。他们很熟悉吗?不过比陌生要深入一点的程度。他们相互了解吗?两个人生的起点都不熟知,何况是半途中。
可是,你要问她痛吗?她会答你,真挺痛。
不是因为你替他挡了一枪,而成事过后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是因为你替他解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而成事过后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更不是,因为他的目光这样无情。
她原本以为,她所认知的黑帮或许真的不会这样无情。也有仁义一说,也有情深一说。
光是一个陈子岭,她就为他改变很多,做了很多。
为了他,她将会踏上飞机,放弃自由,获得一个新身份。那个足以令她喘不过气来,甚至会重延以前未完的噩梦的身份。
她才二十出头,却要在剩下的年华里拾起贵家小姐的一切,困在大人们以为是为她好而编织好的网里,殊死挣扎,却只是更紧地缠着她。
她下半生将会成为一个没有自由、没有思想的扯线木偶。她遵自由成风,成空气,成生命。而现在,她没了。不但得不到一点半点的安慰,反而受到更大的伤害。
她抿着唇角,眸里半点倚澜不起。
“好,你真好啊陈总。这招真高,佩服,我甘拜下风。”
她倔强地仰起头来,目光穿过山水,将藏在一头的他的灵魂,无情射穿。
看见她这副模样,他说不清那种隐隐触动着他心绪的那丝情感是什么。他要思考,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目光没有多停留半分,迎着这直白坦诚的眼睛,似是落荒而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望着那抹宠辱不惊的身影,她的心,真的有点痛。
可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你叫她怨谁去呢?
又站了些时日,她终于回过神来。是该走了,正想着。一辆的士驶至她面前,后车窗摇下,见是方浩天。
方浩天面上没半点表情,就是嘴角似扬非扬,“路小姐,这么巧?这个时间很难打车,送你一程吧。”
方浩天?他怎么会在这里?那婷婷呢?而且用的士载她一程……似乎不太方便?
“方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哦,婷婷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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