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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路过开了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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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路高松这么一闹,圆杉的心情好了很多。连日来的抑郁虽不至于一扫而空但心情已经明亮不少。她揉了揉路高松的温软的头发,微笑道:“有空就过来看我,我回来了也肯定第一个找你。”
路高松点点头,皱着一张小脸投向了欧丽:“杉妹她妈……”莫非白当下震惊了,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明显取悦了圆杉。她给他一个放轻松的眼神,她家脑残一直这么能闹,师兄你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啊……
陈子岭把这一切都收在眼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才恍然反应过来,他一早就已经没了任何立场去接近。
他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握紧了手中的东西,东西不是非得现在给,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现在连借口也不再需要了。他黯然回身,上了扶梯。
圆杉的笑容僵硬起来,他就这样走了。
也好,免得两人又起什么口角。
不见面,就不想念。不想念,就不会想见面。
飞机跃上云端,他们此后,不再相见。
陈子岭发呆的次数变得多了,注视一个地方总会不其然地看到他们呆在一起的画面。她笑颜灿然,他的眼眸竟也藏着浅浅纵容,偶尔掠过心湖,余下萧然悲哀。
路圆杉走出他的生命已经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他埋首处理堂口的事,常常一睁着眼睛就过了两三天。简俊在一旁看着也只是叹息,陈子岭很倔强,他又不是那个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这段时间,一个男人作了常客。他是私家侦探,陈子岭花了大价钱才请得动他日日追踪路圆杉的踪迹,一天要向他报告两次,每次报告时间不得少于二十分钟。
“Jason,坐。”
男人点了点头,随后翻开了随身携带的文件:“路小姐今天的早餐是中式餐点,喝了一碗粉肠瘦肉粥、吃了一个蛋挞和两个叉烧酥。她今天穿的是浅蓝色的碎花连衣裙,头发剪短了。早上的时候……”
陈子岭放手手头上的工作,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微笑点头,仿佛他真的看见她穿着碎花裙子站在他面前。
报道到最后,Jason一合文件,微笑道:“路小姐今天上午和中午的动态就这么多。”
他的眼神扫过失落,他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Jason极有涵养,站起来把手上的文件递过去才笑道:“陈先生,这段时间我见识到了你的深情。我从来不会把调查照片给客户,但你是例外。”
他接过来,甫一翻开就看见了夹在文件中的两张照片。
她穿着浅蓝色的碎花连衣裙站在一个欧洲男生面前,替他扫落了头上的落叶。她剪了一个短头发,中分,发尾不及肩膀。
很美,很适合她。她的笑容极温暖,明媚灿烂,笑颜如花。
另一张依旧是跟这个男生在一起,她恼怒地瞪着他,嗔意渐渐铺展在他面前。
他很贪婪地看着她,可是嘴角抿得很紧。Jason不作打扰,动作很轻地退了出去。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宝贝这么美,追求者一直都不曾断过。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总把她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可现在不行了,他再也没有资格把她藏在自己的口袋里。所以她的美丽谁都有幸看得见,为她前仆后继的男人不曾间断。
他也不想去猜测这个男人是谁,是谁都不重要,因为站在她身边的不是他。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胸襟会这么广阔,心里会微微抽痛,但她笑得很开心,他看着也开心。
手放开是最大的成全,她的笑容告诉他,他没有判断错误。
C大的实习期一直都挺长,整整一年半。如果她在,他就会把她留在盛光。即使他接近不了,也能看看。想必她不会愿意的吧,谁会愿意待在一个仇人身边,日日夜夜受着折磨。
他吸了一口气,凉气吸到肺里去,有点疼。他把两张照片连同那份文件都保管好,锁在了保险柜里。
随后他把一张照片和一份资料包在文件袋里,传了秘书写了一个地址让她投寄出去。
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痛,如果可以,他也想回头。回头来看看自己走过的路,看看自己走过的一生。犯下的罪孽,种下的祸根,埋下的怨恨。
简俊还要在国内处理事情,阿拉斯加有一个军火大商。不知道陆天胡什么时候就会出来,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海湄这段时间的心情不太好,脸色也苍白。他把她找上办公室,亲手替她沏了茶。海湄接过,揉捏着眉心,噙了一口。
“你脸色不太好,我正好缺个人跟我去阿拉斯加,陪陪我,怎样?正好你也散散心。”他坐在她对面,交叠着长腿,目光柔和。
海湄看过来,疑惑地瞥了他一眼。陈子岭投降,他苦笑道:“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应酬。我胃病老是反反复复地犯,我需要一个人去替我挡酒。”
海湄噗地笑了出来,她放下茶杯。不客气地笑了:“哦,终于肯说大实话了?”
陈子岭摊摊手,模样有些调皮。海湄忍俊不禁,点了点头:“也好,我的确是要换个环境换换心情。”
陈子岭扯了一下嘴角,当是笑了:“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我跟阿俊在外面打拼,多亏你在这里撑着。”
“行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几时走?”
“后天,机票也订好了,等会Lisa会给你。”
海湄无奈摇头道:“看来你已经把我吃得死死了啊。”
陈子岭只是笑,心里的情绪复杂得直翻涌。
海湄给了他跟简俊第二次生命,他们一直都感激。即使在途中曾一度放弃他们,但现在他们三个还在一起。她大不了他们多少,当初也只是富贵人家为表地位和善心的一种笼络社会的收买手段。但她的确把他们从孤儿院里带了出来,并且有了如今这个天下。
你说他无情冷酷也好,忘恩负义也罢。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要还的恩情一早就还清了。他不能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他还有良心,多亏路圆杉替他找回来了。
可是良心回来了,她却丢了。
他也不愿在这个爱恨交织的网里永远挣扎,浮沉不起。该了结的总是要了结,拖沓毫无意义。
他打了电话给简俊:“俊,蓝堂就拜托你了。”
“不过是去谈点生意,这么严肃干什么?”
“不知道王保和陆天胡的人还有什么动作,我会尽快谈好赶回来。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事事小心。”
“靠!说得小爷好像跟你有一腿似的,你安了,我等你回来。”
“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把莫美人儿跟脑残儿放出来溜达了~~~~甚是想念啊~~
、告别时光(上)
陈子岭跟海湄到了阿拉斯加,给他们开车的是小王。
陈子岭终归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也不是妲己,不可能真的会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剁成肉丸。他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把他安排在别处继续替他工作。这次的出行就非常需要小王,阿拉斯加近段时间有点混乱,小王车技好,又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有他在身边,总能安了不少心。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能及时处理,起码能捡回一命。
阿拉斯加最大的军火商是一个女人,亚洲女人。她的丈夫在上周因心肌梗死去世,她便以第一继承人的衔头名正言顺地接手这盘大生意。因为是亚洲女人,在人们的印象中总认为亚洲女人温言细语懦弱怕事很好哄骗。当地许多帮会的当家便都按捺不住,纷纷暗地里出手,到了后来俨然就是明着争斗了。在她的政权被完全推翻以前他要把这盘生意拿下,阿拉斯加的规矩,不论当家是谁,只要当时谈下了生意就算换了人也要把诺言兑现。
他绝不会瞧不起女人,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女人也有可能是装装样子。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生意谈了五天,足足五天。
海湄被灌得烂醉,拿酒说事,走到哪里都行得通。
这个生意终归是将它拿下了,俩人不禁松了一口气。海湄窝在车上醉醺醺地笑,陈子岭捏了捏眉头,刚才喝得也真的高了,现在脑子有点发晕。小王在前头专心致志地开车,不时望望后镜观察二人的脸色。
海湄笑着笑着却蓦地哭了,弄得两个大男人一头雾水。只听得海湄说道:“我活在这个世上到底是图什么……”
陈子岭轻飘飘地看过去,没有说话。
海湄又说:“就是图犯贱!哈哈哈哈,图犯贱!呃……”
陈子岭闭上了眼,良久才睁开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夜凉,睡吧。”
海湄嘻嘻直笑,手舞足蹈地动个不停。倒是没有再答话了,就是眼神迷蒙地笑。
小王这时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的视线一直在倒后镜和前路间徘徊,发现后面总有几部车辆紧紧跟随着。
“老大,后面不对劲。”
陈子岭脑袋打转,随后收回视线,“绕到僻静一些的道路。”
“是。”
小王很快就把他们甩开了,可是不多时他们竟又跟了过来。路面逐渐趋向僻静,后面的人也有些肆无忌惮了。竟然纷纷掏出了枪击打着他们的车。陈子岭被枪声惊了一跳,海湄酒似乎还没醒。眼神依旧很朦胧,他扶着她,使她躺在车椅上,从怀里掏出了枪检查子弹随后冷静吩咐着小王:“开你的车。”
小王面容沉静地点头。午夜的道路上,灯盏点点花火荧亮,汽车的灯火倏然划过,快得像留下了尾巴。
“砰砰——”
陈子岭刚探出头便被枪声缩退回去,他数了数车子的数量,竟然有四台之多!脑子飞快地转动,很快便知道了究竟是谁。十有□都是当地的帮派,他谈的生意额非常大,他们绝对不会让山口春直接得益。要是他这个合作伙伴死了,那还谈什么交易呢。这些人倒是会精打细算!
趁枪火消弭的瞬间,他迅速钻出了身子,依着车窗瞄准其中一辆车的前玻璃。既然干得了这票,大家的轮胎当然是防枪弹的,谁会这么傻,顶着四个普通轮胎就跑来火拼?!
他连打了好几枪,玻璃的碎裂声划破了午夜,随着玻璃的脱落坐在驾驶和副驾驶座上的两个人都被玻璃屑弹伤了脸,不能再开车。车子蓦然停住,身后的车躲闪不及,直直撞了上去。
旁边两辆车见状,仿佛游龙一般灵活地穿梭在车道上,不一会儿便接近了他们的车。双方又直面迎击了几轮,陈子岭的子弹用尽,缩回车厢里的一刻后方的挡风玻璃终于破碎,泼了海湄一身,终于把她惊醒。
甫一睁开眼,看见的竟然是陈子岭胸腹中枪的模样。她吓得嘴唇都哆嗦起来,她接着他栽下的身子,彷徨又惊慌地冲着小王喊:“小王!小王!”
她的声音异常尖锐,几乎是直上云霄。虽是言语不通,但外泄的情感真挚又强烈。那些追击者很快就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纷纷露出阴森的笑容来。车子更是毫无阻挡地前行。
原来就在刚才那个当口,陈子岭缩回身子的时候挡风玻璃碎裂,碎渣扎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条件反射性地眯眼阻挡,流弹就穿过空荡的玻璃小门,直直落在他的胸腹部。
海湄按着他的伤口,可是止不住血。陈子岭睁开眼来,拨开了她的手:“小事,你趴下!”
海湄咬咬牙,青白着一张脸很听话地猫下了身子。陈子岭眉毛也不动,仿似没事人一样重新上了弹药继续上演追击枪战。
等事情都结束以后,陈子岭的伤口又添了好几道。连小王和海湄也挂了彩,说起来,他俩的命在关键时刻还是被小王救了。那些人都被打翻在地,小王一心照顾陈子岭的时候余光那个倒下的身影以极度缓慢的速度往前爬行,目标就在他三米远,而地上躺着一支枪。陈子岭已经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海湄又惊魂未定地握着枪支颤颤巍巍地当做防御。他便一把抢过来在那人身上补了一枪。
这事才算是落了幕。
山口春得知此事后连夜派人来看守,保护他们的安全。他们不是没有人,只是很多事上总归没有当地帮派行事的方便。
海湄伤在后腰,不大不小的伤口,她也算扛得住,没有多吭痛。
就是陈子岭的状况有些麻烦,做交叉配血试验又没有工具,只能委托山口春找人帮忙。他两处枪伤在胸腹部,险些穿了肺。右腿上也有一个伤口,伤口很深,入了骨,他虽是昏死过去,但取弹过程中硬是痛得出了声。
手术做好以后他一直高烧不退,危险期未过,海湄一直都很着急。看着他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的样子就生自己的气,她是他们名义上的养母,但她大不了他们多少岁。他们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直都是弟弟无疑,现在他俩是她的依靠。她至今仍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会放弃他们?明明他们都是这么坚强的孩子。
如此一直过了五天,她看着他,掉了五天的眼泪。
终于在第七天,他醒来,看了她一眼,喊了一句……
路圆杉。
海湄的眼泪霎时如串珠,他喊完这个名字便又昏昏欲睡。她撑不下去了,当下拨打那个人的电话。却提示说电话号码经已是空号,她含着泪挂断,忍不住骂了一句,路圆杉,你好狠的心!
他躺在病床上高烧不退,一直昏迷,整整七天他终于转醒,可是只叫了路圆杉这三字后又昏睡过去。他念念不忘的人始终都是你,可你狠下心肠隔断所有来自他的联系。难道非要听见他死去的消息你才心安吗?!
海湄握着手机,抵在额头上落泪不断。
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简俊,国内所有事都扛在他身上,她不能让他担心。如果他知道他正混混沌沌地躺在床上,他一定会撇下所有事情赶来阿拉斯加。
当她看见他脸色苍白,疼痛难耐地皱眉时她才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么多年以来,她早已经从心底里把他们当做是她的亲人。
她告诉自己,再等三天,就再等三天。要是他还不醒来,她就打给简俊,叫简俊掘地三尺也要把路圆杉掘出来带到他面前。
跟路圆杉的相遇,始终不敌失去陈子岭的永远。
憎恨不会永无止境,可是失去就永远都回不来。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够分得清楚。
这三天她过得浑浑噩噩,可是他没有醒来。这段日子海湄日夜不离床边,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陈子岭。整个人憔悴得下了形,一双眼睛很肿,整整十多天都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看上去沧桑了好多,连目光都浑浊起来。
她终于打了电话给简俊,简俊并没有自己意料中的一惊一乍,而是很沉静地叫她不要担心,他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就立马赶过去。他的话语就像强心剂,海湄的眉头都舒展开了许多。
当天晚上,陈子岭就醒了。他打了个电话给Lisa,叫她把他事前装好的文件寄出去。
他的话说得很吃力,但Lisa跟在他身边很久了,几乎是瞬间便领悟过来究竟是何事。这让陈子岭省了不少心,也让海湄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口气喘不过来,没了。
他休养了数天,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当天他跟简俊的视频通话时间很长,海湄随后看见的,始终是他一直阴沉着的脸。
又过了两天,他提出要去麦金利峰。小王非常不赞同,他的肺就没有全好,虽然没有穿肺,但肺功能的确是受了影响。若是再去攀爬,肯定十分劳累,怕是呼吸不顺畅就又要抢救了。况且山里凉气很重,肺腑一吸入凉气就很难调理好。加上他腿受了枪伤,行动又不是十分方便,还要去爬山,出意外的几率真的是高很多。但陈子岭是多么倔强的人,他说一别人就不敢说二。他一直坚持,小王只能暗地里叹气。最后事情还是定了下来,由海湄陪同。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执拗地身子未好就去爬山,她只能担忧地看着他,陪在他身边。
陈子岭站在这片山脉上,四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偶尔掠过去还能看见一些鲜嫩的颜色。碎琼乱玉,傲雪凌霜,寒风刺骨,仿佛能穿透肌理扑在骨头上一般的冰锐的冷意。脚下就是这片土地,他们曾说要一起登上山顶,插上祖国的国旗。她已经不在他身边,这个想法却一直都未曾搁浅过。他要一步一步地走上去,用行动告诉她,他到底有多么想她。他们之间发生的点滴,他从不曾忘记。
他抬起头来看着仿佛要延伸到天边去的白雪,觉得自己就在走一条“天梯”。每每踩下一个步子,他整个人就会不稳地晃悠。幸好海湄会揪着他,他才不至于十分狼狈。
海湄在一旁看他咬牙坚持,心里的酸涩绵绵密密。他额上甚至都开始蒙上一层细薄的汗,这样冰冷的雪天里,他疼出了汗。她想叫他回去,但他眼神炽烈无比,你叫她怎么开口?
她就这样搀着他,一步一步地走。
圆杉忘记自己来英国已经多久了,好像昨天才来,也好像已经在这里居住了好多年一样。她适应环境的速度非常快,杜瑞博也已经处理好国内的事携着杜卿婷余下的骨灰飞到了英国。他已经彻底放手所有的事了,赚的钱本就够他们一家人毫不节俭地用也能用上个几辈子。于是便安心当起了家里的园丁,栽种修剪花草和饲养雀鸟成了他最近的一个爱好,心情好了便逗着一笼雀周围溜溜,跟华人交流经验,生活很惬意。欧丽的心情也从灰霾中转变回来了,还爱做家务,就是菜炒得一塌糊涂。圆杉的菜做得好,但也没有时间做给他们吃。于是家里便雇了一个厨艺精湛的阿姨,也是中国人,四大菜系都做得很好,尤其是粤菜,她煲的汤他们一家人都爱喝。到了周末或是圆杉没有课程的时候她就会亲自下厨做一两个小菜,杜瑞博和欧丽自然是眉开眼笑。
圆杉也不向他们拿零花钱,她先前也没傻到把路政刚给她的钱全都给了陈子岭,她自己留下的钱也非常够用了。
她就像平凡的小女生一样,早上会跟父母一起用早餐。上学交到了新朋友,并且关系逐步变铁。也有些男生一直在献殷勤,她也一直是笑着拒绝,到了后来,碰钉子的次数变多了,那些追求她的男生竟然也跟她成为了好朋友,并且有发展成蓝颜的趋势。放学一回到家就有一桌子的饭菜。她本来想申请住宿,到后来又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她从记事起,一家人就没有一天会这样齐齐整整地坐在一起吃早晚饭。一天都没有,从来都没有过。
她并不是已经忘了陈子岭,只是已经很少时候会想起了。想起他的时候多数是在梦里。她现在的生活很好,很幸福。
杜瑞博和欧丽这几天去了旅行,圆杉也不用阿姨过来做饭给她吃了。她自己就饿不死自己,于是这段日子家里就她一个人。习惯了人气声,一静下来,就有点不习惯。
她今天收到了快递,地址是C大。她疑惑地蹙起眉头,该办的手续都办了,应该没什么东西落下的,这究竟是什么?
陈子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摔倒了多少次,海湄也被冻得手指都僵了。行动起来十分僵硬缓慢,陈子岭站不稳她也扶不稳,两人便齐齐栽在雪地里。冷得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开始发麻了。她的腰伤也不完全好,摔了几次就觉得伤口发凉随即发烫。她也不说,硬是撑着。陈子岭的脸色更加不好,在海湄看来,他的脸色根本就已经与雪无差了。
他们一路登上去,遇见的人倒也不少。麦金利峰是北美第一高峰,慕名而来的登山爱好者自然是不少。多是老外,偶尔还能遇见两三群亚洲人。他们运气很好,遇见了一个中国同胞。他还亲切地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登山的路途是很枯燥的,聊聊天解闷也不错。男人要他们称他为小李。他跟他的妻子来登山,他们近年来征服的山峰也不少了,麦金利峰不算十分凶险,但成功率是五十五十,他的妻子是荷兰人,两人爱好挑战,便也来了。
现在是夏季,青葱山坡上都是鲜花,是很美丽的盛开。紫杜鹃和铃状石南花随处可见,不至于太过白雪皑皑,让人愉快得多。
气氛不太沉闷,就连陈子岭也偶尔答应着一两句。
到了后来,体力逐渐跟不上,四人便都自觉地收了声势。
登上麦金利峰大约需要费时三周,海湄担心陈子岭的伤受不住,便悄悄藏了止痛药,届时他一发作,也能和着雪水服下。她感受到他有多坚决,她明白谁也不能阻止他,也只能站在他身边最起码要护住他一条性命。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四人都搭了帐篷。小李说,麦金利峰的雾气很浓重,在这里很难能看得见星星。但不知怎地,今夜的天空竟然十分澄澈,陈子岭星眸映着星光,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天际一般。
天幕上的星星倒映在他眸中,醉了一地的流雪。就连小李的妻子都看得傻了,直把小李醋个半死。
陈子岭觉得,这是他今生今世中看到过的,最美的星星了。
到了午夜,一些声音从细碎变得繁杂,最后彷如平地一声雷。
“雪崩了!!!”也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就这样在寂静的夜山上炸开了锅。
陈子岭张开眼来,一片清明。他的帐篷上能直接观赏到夜空,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夜幕,不做任何动作。
海湄惊醒过来,连忙跑到陈子岭的营帐里。里头却空无一人,小李夫妇也顾不得他们了,马上把工具抛弃,往雪崩的侧面跑去。
海湄整个人就慌了,陈子岭!陈子岭哪里去了?!
她一直在雪地上爬行,她不太懂雪崩的常识。但也知道不论是哪种雪崩,趴下总是没错的。她不知道陈子岭是不是死在什么地方,就是这样想一想,心脏都仿佛是停掉了半拍。
陈子岭早趁大家都睡着的时候离开了那个帐篷,他走到了另外一处地方,重新搭了一个。
如果你要问他,陈子岭,你为什么自杀?他可能会告诉你,他不知道活着还能干什么。可能是前半生做的孽太多,一命偿多命,希望能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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