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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妖by一根废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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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个在夜深人静时散步的习惯,几天后的一个夜里,当他散步再次来到当时的天河边,隐隐听见有人在哭,找了好一阵才发现,这哭声竟来自下界的一株柳树。
他这才猛然想起几天前的那段柳枝。
天上一日,人间三年,那段柳枝已在下界生根抽芽,长成了一棵树。她无辜被投下界,遥遥仰望着天河边昔日的同伴,自己却再也回不去故土,于是绝望之下,终日啼哭。”
那柳树恳求那人将她带回天上去,但是为时已晚,她已在凡间扎根,要是强行带她回去,势必会死。
那人见她哭得凄惨,再加上这件事本就因他而起,心存愧疚,便多方劝慰开解,给她讲十丈红尘如何比清冷的天河有趣,人间美食美景如何诱人,男女之情又如何美妙,总算哄得她安心在凡间扎根修炼,不再惦记要回天上去。”
此后,他有空便去看她,陪她说话,天长日久,一人一树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那人在心里许诺,这棵树若不能得道飞升重回天界,他便照拂她一生一世。
小白说到这里;声音略转低沉:“可是有一天,他再去找她时,却发现那棵树……”他顿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头发;才接着道:“却发现那棵竟不见了!那人心急如焚,到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正说到关键处,他忽然停下,坐起身来,“有客来了!我去会会,你先睡吧。”边说边披衣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我一头雾水,正想问来的是谁?
忽然感觉四周空气瞬间冰冷了下来,夏夜的炎热顿时一扫而空,我激灵灵打个冷颤,立即恍然。
果然便听见小黑在院外朗声笑道:“我知道;久别胜新婚;所以这时候才来!没打搅你们吧?”
、突变
“谁说没打扰?!”我和小白一个屋里一个屋外;一个无声一个有声同时道。我心里称快的同时又有意外;小白说话一向委婉谦和,没想对小黑竟直接得让人咋舌。
哪知他直接,小黑更直接:“嘿嘿,你要是起不来就算了,既然起来了,怎么也得好好陪我杀几盘!”话音刚落,便传来抚弄棋子的沙沙之声。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小白的语气不复刚才的玩笑。
“下完再说!”
“说完再下!”
外面一时无声;想是两人僵持不下。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白如此执拗。
最终还是小黑让了步:“好好好,什么事,快点问!”
“新继任的水神是那一位?”
小黑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件事!告诉你吧,根本就无人继任,水神之位一直空着!”
“怎会这样?”
“据说人选是举荐了不少,但是天帝始终未定。所以水神的事务,暂时由他亲理……”小黑显得颇为不耐烦:“我说,你现在无异于一介凡人,好好过你的日子吧,管那么多干吗?下棋下棋,再不下,天都要亮了!”
外面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小白道:“天帝此举何意?就算是要惩戒一方的百姓,难道大半个天下都有罪?”
小黑道:“谁知道?你自己问他去吧!”顿了一顿,又道:“八成是最近心情不好吧……对了,就在前些天,火德星君也不知怎地逆了龙鳞,一点微小过失,竟惹得天帝大发雷霆,将他停职查办,发往蛮荒之地反省思过,这下连火神的位子也空了!如今天帝是身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看他啊;日子也不好过,劝你还是少跟他对着干,由他折腾去吧……”
我听他如此说,心想若这一连串的天灾都是天帝的意思,那小白此举岂不是公然与天帝作对?
难怪先前那土地老儿说他逆天行事,胆大妄为。不由得暗暗为他担忧。同时又纳罕,小黑与小白曾是同僚,必定也是天帝的臣属,怎么他提到天帝时没半分敬意,反而隐隐有幸灾乐祸之意,这人也忒狂妄了!
接着又听小白满不在乎地道:“我怕什么?如你所言,我现在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再怎么样,帝君也不至于自低身份到来跟一个凡人为难吧?况且,我也并不是存心要忤逆他。”
小黑也跟着笑道:“嗯,说得也是;他这个人最要面子!只不过,你一人之力,累死累活又能救得了多少人?终究不过徒劳一场吧!”
小白却道:“不,我不这样想。”
小黑“哈”了一声;明显颇不以为然。
小白没理会他的讥笑;接着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再想一个问题,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更觉现在所做绝非徒劳。”
“什么问题?”
“以前,我总认为,在其位,尽其职。只需给人间风调雨顺的好年景,让百姓安居乐业,就足够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凡人的生命短暂而脆弱,力量又如此渺小,他们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神灵身上。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教会他们方法,让他们面对逆境时不再束手无册,我觉得这样更有意义。”
这次小黑沉默了;过了半晌才听他抚掌叹道:“我看你就是个劳碌命,不管是做神仙还是凡人,你都闲不了。”
两人同时哈哈一笑,不再交谈。静夜中唯有落子之声时不时传来;想是他们又开始下棋了。
我躺在屋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想着刚才那个小白讲了一半的故事:那人最终有没有找到那棵树呢?他说那故事与他有关,那树偏巧又是棵柳树,莫非……莫非……?
忽听院外小黑笑道:“这么快就输了!几天没见,你竟倒退到这种地步?还是说……上半夜劳累过渡,才导致现在精神不济;思路不佳?哈哈,哈哈!”
“赢了还嘴上不饶人?”小白不温不火回道。
“切!胜之不武!我说,你能不能用点心?好歹看我大半夜的跑这一趟……”
我喝了那一坛子梨花酿;这会儿觉得有点口渴,又不想让小黑知道我还没睡;便摸黑爬起来找水喝。不料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跤摔去,撞上了桌子,桌上书简稀里哗啦撒了一地,静夜中发出极大的声响。
小白立即冲了进来:“什么事?”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又指了指喉咙,意思是说:“酒喝多了有点烧心,想找点水喝……”
他会意,转身倒了一杯冷茶过来,扶着我,慢慢喂我喝下。
我拉住他:“刚才讲的那个故事,那人后来找到那棵树了吗?你先告诉我再去下棋,不然我心里老惦记着,睡不着。”
他笑道:“傻瓜,这有什么好惦记的?自然是找到了!”
“那找到以后,他们怎样了?”我追问。其实我还想问他,这故事里的男仙和那柳树,说的是不是你和我?
小白还未回答,屋外小黑忽然接口道:“笨蛋!既然找到了,还有骗不到手的?自然是娶回家做娘子了……可笑他那娘子,自己不说话,却整晚缠着老公要他讲故事。”
……这家伙肯定又对我用了读心术,不然他怎知我心中所想?
果然听见小白低声喝止道:“冥风!”
“抱歉,我忘啦!”小黑懊恼道:“早知我就不说出来了!要怪就怪你老婆实在太笨,让人看了着急……唉;算了,我还是走吧,你也不用出来送了。”接着听他拉长了声音道:“夫妻上了床,媒人丢过墙!什么世道……”
小白忽然追出去喊道:“等等!”
“干吗?”
“顺便把后院那几只野鬼一并带走!”
“什么?”小黑倏地拔高了一个音调,你叫我当鬼差?有没搞错?!”
小白仿佛置若罔闻,“都是些客死他乡的冤魂,你带回去,下辈子给他们安排个好去处吧!”
“想得美,你连盘棋都没好好陪我下,还好意思开口要我干这干那?哼,下次再也不来了!”
“随你!”小白很无所谓的样子,忽然轻笑一声,压低了嗓子道:“曼佗罗花快开了吧?我看你就是想来也未必有空……”
“你去死吧!”小黑的声音比刚才放大了一倍也不止;活像只炸毛的猫。
我不由大奇。他虽然素来说话刻薄,但却甚是斯文,属于骂人不带脏字的阴损类型,不知何以被小白一句话激得如此跳脚?曼佗罗花,那不是开在冥界的独一无二之花吗?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须臾;后院,小黑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跟我走吧……还哭?哭什么哭!投胎去啦!都离我十丈远,不,二十丈,别太近!跟好;掉队我不负责……”
总算可以安安心心相处一会,不用担心再有人来打搅,天边却已透出一丝光亮;我和小白唯有相视苦笑。
我枕在他手臂上,问:“你刚才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么?”
“嗯,也不完全是。故事么,当然有真有假……”
我急了:“你少逗我,到底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的?快说,快说!”
“好啦,看你急的!九成都是真的。只是,只是那时,你并非失踪,而是真身枯死了。”小白揽着我的肩;轻轻磨娑;“三百年前清源山那场突如其来的天灾,吞噬了方圆百里的一切生灵,那时你还是只弱小精灵,元神不可能脱身而走,所以我认定你死了……”
我这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要闪烁其词,编排了个那颗树失踪了的说法,只因他答应过再也不提我真身已死之事。
接着又听他道:“我曾拜托冥风寻你魂魄,可是在幽界中寻找一只未成型的精灵犹如大海捞针……我找了你三百余年,仍是一无所获。直到那天,我偶然路过到清源山,却看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妖怪正要提刀砍人……”
一提到这件事,我就想起了那胖瘦二贼,嘲笑他道:“于是你又烂好人发作,明知道那两人是坏蛋还打算救他们性命?”
小白却道:“可见好心总有好报,要是没那两个家伙;我们又怎能重逢?”
“可是,为什么,之前的事我完全不记得?没一丁点儿印象,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就说记性不好嘛!”他伸指在我鼻子上轻刮一下, “再说,那时你还小,就好比小孩子,记事前的种种,长大后难免忘了……”说到这里,他声音转低,在我额头上深深印了一吻:“不管怎么说,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第二天一早,我便准备回山。
我答应了那人,要留在山中替他守好那个封印,这次破戒出山虽非我有意为之,但我也不能以此为由,逃避不回。
何况小白常说做人当重信守诺,我若为了贪图儿女之情而食言背信,只怕他也会对我不齿。
他见我去意甚坚,也不再强留,只是怕我不认得回去的路,便拟送我一程。
哪知这附近的百姓以为他要离去,立即奔走相告,不一会儿;十里八乡来了一堆人相送。我不欲与众人相见,正准备隐了形迹,小白却笑着拦住:“怎么,我娘子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因为急着要离开不能多陪他;我心里本就愧疚;听他这么一说;便乖乖地站在他身旁。
众百姓一直将我们送到与临郡交界的十里亭。临别时,那位我曾在水镜中见过的,名叫小叶的姑娘,拉着我手,道:“姐姐,你家先生真了不起;姐姐你可真是好福气……”说完她迅速地瞄了小白一眼,脸又刷地红了。
我听了甚是受用,几欲将小叶引为平生第一知己,但苦于口不能言,于是便亲热地拍拍她手背以示感谢。只是有些不明白,我知道小白是谪仙的天神,自然是很了不起的;可是小叶她并不知道,她又觉得小白了不起在哪里?
不光小叶,还有她身后这群淳朴的百姓,他们看向小白的目光里,充满了感激,敬重。我曾被凡人误认为是棵神树,见过他们向神灵祷告时的目光,那种虔诚而敬畏,与现在他们看小白目光是迥然不同的。
我似乎隐隐知道了答案:小叶说得对,我的确嫁了位了不起的丈夫,却并不因为他是神仙!
小白将我送到山下便即返回。
越走近清源山,我越是忐忑,总是猜想会有何样的惩罚等着我。直到远远地看见我那棵柳树,还有栖身的小屋,山中一切都还是我离开前的模样,才稍稍放下心来。
或许,那人到现在也根本不知道我破戒吧?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走到河边俯下︱身子,正想掬一把河水洗脸;陡然看见不远处河面上倒影中,有两个身影蹑手手蹑脚地从我背后掠过,直往深山里狂奔而去。我暗叫一声:不好!立即起身去追……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又是什么呢?
阿悦:作者太缺德了!~~~我容易吗我?就离开一晚上你就给我整妖蛾子;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不干了!你另找女主吧!哼!~~
、福兮?
那两人脚下极其迅捷,连穿过两个山坳,已不见了踪迹。我大感诧异,若是寻常凡人,绝不可能快过我。难道说,才离山一宿,便有妖魔来破坏封印?
正待细细搜寻,忽见对面一座山峰周围升起一片紫色烟雾,透着说不说的奇异。我心中一凛:那座山峰正是当日那人下封印时所站之处。当下惊惧不已,连忙跑去看个究竟。
岂料堪堪跑到山顶,那烟雾却消失不见了。
我正自奇怪,忽闻悬崖下传来“啊”地一声惨呼,低头一看,只见脚下有个丈余见方的平台,三面凌空,由几块向外伸出的山岩拼成,却甚是平整。以前有凡人出入时,曾听他们给这里起名做祭神台。
刚才那声惨呼就是由这祭神台上传出。我四处张望;却不见半个人影。唯有两滩浓稠的黑血留在洁净的岩石上,触目惊心。
莫非这两摊黑血就是刚才那两人所化?
我正想跳下去看个究竟,耳旁一个空灵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妖魔都找上门来了,你到哪里去了?”
我暗暗叫苦,擅自离山果然还是被他知道了,不知他要如何罚我?想起当日他下封印时的那种可怖的毁灭之力,背上已出了一层冷汗。
“今日若非我及时察觉有妖邪之气侵入,险些酿成大祸!而你这个看守之人竟敢违背诺言,私自下山会情郎。既然如此,留你何用?”话音带着怒意,声震山谷
我大骇,他只须动动手指,捏死我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连忙辩解道:“不,此番绝非我有意破戒,实在……实在是事发突然,身不由己,而且,而且我只耽搁了一宿,就马上赶回来了!我守在这里这么久,都没任何异动,不想才离开一晚就……”说到这里,心下又是委屈又是害怕,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哼,若不是你自己主动回来,我岂会容你活到现在!”那人语音稍缓,顿了顿才道:“以前我总认为事关重大,不想多说关于这封印的秘密。你不知其中轻重,难怪如此掉以轻心。今天,我便把这其中隐秘说与你知晓;也好让你明白;这份担子有多重!”
“是!”我知道事关重大;当下凝神倾听;连大气也不敢出。
那人缓缓道:“嗯,还记得当年我跟你说过为什么要下这个封印吗?”
我点头:“你说要将一件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叫什么血海魔池,但是怕有不轨之徒来破坏,因此要在上面加上一道封印……”
“不错,是血海魔池!你知道它的来历么?”不等我回答;他就继续接着道:“千百年来,无数妖孽邪魔被收服、正法后,其身虽灭,戾气却往往难以化解,继续作祟人间。
这封印下埋的血海魔池,就是用来收纳妖魔戾气的一件法器。自开天辟地以来;也不知吸纳了多少妖邪戾气。世间妖魔无不对其趋之若骛,想将魔池中的戾气窃为已用,以提升妖力,更有甚者,想颠覆了魔池,让池中积蓄的戾气倾巢而出,荼毒苍生……现在你知道你肩上的责任何等重大了?”
那人说到这里,声音又恢复了冷峻严厉,“魔池若被倾覆,后果不堪设想。当年我用牺牲方圆百里一切生灵的代价,下了这个封印,并且选定你来看守。一来是不愿再多一个人知晓这个秘密,二来看你是只单纯的小树妖,心无旁骛,当能不负使命。看来是我错了!”
我到今日才知自己肩负的竟是这样一副重担,惊得冷汗涔涔而下,手足忍不住微微颤抖。
那人突然哼了一声,冷笑道:“可笑你那夫君倒生就一副慈悲心肠,一门心思地想救百姓于水火。谁知却娶了你这等自私之人,为了一己私情,竟置天下苍生而不顾!他若知道你的为人,还会不会要你?”
这一句直戳我痛处,起先我以为离山也好破戒也好,只是我一人之事,最多不过任他处罚,哪知道其中竟有这么大的牵连。急忙连声道:“不,不,以前我不知道事关重大,现在知道了,我绝不会再犯!求你再信我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擅自离山了!”
“再信你一次?”那人带拉长了语调;满怀嘲讽。
我双膝跪地;郑重起誓道:“你再信我一次,我向你保证;印在人在,印毁人亡!”
“你这回真的心甘情愿,一步也不离开?”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那人语调缓和了些,忽道:“你心里是不是怪我太不尽人情?硬生生逼着你夫妻分离?”
我一怔,这人素来冰冷威严,从未与我这般说话。我以为他暗含反讽之意,惶恐不已,不敢接话。却听他道:“其实,要守好封印,寸步不离倒也不必。也可能明天就会有邪魔入侵,也许再过百十年也未必有……我过分谨慎,活活拆散一对夫妻,是不是也有违天和?”
我不知他此言何意不敢轻易接口;那人沉吟片刻,似是下了什么决定:“把手伸出来!”
我虽不明其意,还是依言伸出双手手。忽觉左右手腕上同时一凉,像是被无形之刃划各开了一道口子。两行碧绿的细细血线沿着手腕滴撒在脚下的祭神台上,溶进了刚才那两滩浓稠的黑血,再慢慢渗入山岩,片刻便消失地干干净净。
“听好,封印之眼就在这座祭神台下!我先在为你布了一个机关;将你的血溶进封印;此后一旦有妖邪侵犯封印,不论你身在何地,都能立时察觉。这个机关可保封印一柱香的时间不被外力所破;你只须在一柱香的时限内赶回来即可。”
他的意思是准许我离开了?这个结果实在太出乎意料,我顿时感激得说不出话来,唯有跪下来对着空中连连磕头。
“起来吧……”那人道:“再告诉你一件事,魔池不会在一个地方放太久,以防时日一长难免戾气外泄或被发现。待到此处封印失效,我会另择他处将魔池转移。到时候;便还你自由之身,禁言禁足之约一概作废!”
我喜出望外,几欲跳起来欢呼。
“但是在这期间,你务必负好看守之职。印在人在,印毁人亡!记住你说的话,别再让我失望!”这句话说完后,一阵紫色霞光缓缓升腾,缭绕山峰,然后渐渐散去;那人便再没声息。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我见过的神仙不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小白恬淡平和,温润如玉,小黑形迹脱略,不拘小节,都与我想象中的神仙形象出入太远。
唯有这人,虽然只听他说话而未见真容,然那股庄重威严,冰冷而不可近的气势,还有这恩威并济的行事之风,比小白小黑更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神仙。
不过我此时满心欢喜,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多久;就踏上了下山的路去找小白。
走到一半时,忽然想起一个我没有考虑到的问题:那人说,封印若有异动,我需在一柱香之内赶回。我早上从山脚下的最近的郡回到这里都用了半天时间……想到这里,满心欢喜登时消散了个干净,垂头丧气地原路返回。
没关系,还有水镜;我在心里安慰自己道。而且那人不是说了吗,魔池不会在一个地方放太久。等到我与他契约期满,就可以天涯海角地追随小白去了。眼下短短分别,又算得了什么?到时候,我不但可以跟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可以大声地笑;叫他名字……嗯;到那一天;我一定要对他说一声:“小白;我爱你!”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秋去冬来,水患渐渐止息,各处灾情终于缓解。事情似乎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小白回来的那天;漫山雪花飞舞。我远远地看见他肩后背了个七、八岁大的幼童;手中还拿着一把剑。那孩子双目紧闭,脸蛋红扑扑地,伏在小白背上睡得正沉。
我在镜中常见他治水途中行医救人,见那幼童如此模样,知道定是他途中遇到的病人,也不已为意。从小白背上接过那孩子,抱了放在塌上,摸了摸他额头,着手滚烫,果然是病得不轻。
小白将带回的那把剑随手搁在桌上,便去查看那孩子的病情。我去屋外岩石上采了一大片冰雪回来煮茶;静待茶水开时,闲来无事;见到那把的长剑横在桌上,便拿起把玩。
这把剑黑黝黝的看起来毫不起眼,想要抽出来看看内里,岂知一拔之下,剑身却纹丝不动。我微觉奇怪,又加了三分力,竟然还是拔不出。我扬起剑,向小白无声抱怨:“你这什么废铜烂铁?都生锈啦!”
他正在给那孩子把脉;耸耸肩道:“本来就是废铜烂铁,拿在手里装个样子,路上唬唬强人小偷用的。”
我一笑,随手将长剑“当啷”一声抛在角落里。忽听小白道:“这小东西有点儿不妙。”
我顺着他目光瞧去,大吃一惊。只见那幼童脑袋两侧竟冒出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尖尖的形状衬着白色的绒毛,隐约可见略带粉红的皮肤。
“别怕,是只刚修成人形的雪狐。回来路上拣到的,被人打伤了;我见他奄奄一息却还向着清源山一路狂奔;猜想这里可能是它出生之地,便顺道带了他回来。”
我点了点头;想起他给我讲过狐死首丘。但依着小白的性子,这雪狐既没死透,他定是要想办法救一救的。
果然;这会儿他已取出一副银针,又着我点了灯盏端到床头,在那雪狐身上几处穴位针灸一遍;然后对我道:“我去山里转转,看能不能寻几味药”,他伸手一指那盏灯火:“在我回来前,护好那掌灯。”
我看了看外面漫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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