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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妖by一根废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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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怎么样;就让我爆发一把吧?”
废柴:“去;做好你该做的!~”
小黑:“我该做啥?”
废柴:“做好你的配角;不准抢戏!”
小黑:“……”

、挫败

天帝被白帝强拉去瑶池,心中实无半分赏花的雅兴。正漫不经心地陪着白帝在池边漫步,突然得报:水火二位星君在南天门打起来了!
天帝又惊又怒,正欲下令阻止,白帝却拦住道:“索性便让他们打一架!”
天帝诧道:“王叔何出此言?”
白帝悠闲地抓一把鱼饵投向水中,几尾争食的锦鲤跃出水面,哗啦有声。他指着那几尾鱼,意味深长地道:“做臣子的偶尔斗一斗,未必不是好事……我看近几年,那火神仗着战功卓著,很是跋扈,你责令他在蛮荒思过,期限未满,他竟敢擅自离开,虽不是什么大错,也当给他一个教训。
至于那水神,此人身份至今还是个谜。以他平素行事之低调,怎会突然跟火神过不去?可别要是共工一族的后裔。此事殊为可虑,不如借这个机会摸一摸他的底,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天帝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白帝又道:“便让他们打一架,然后再秉公论处,各打五十大板,这一来,他二人也不能再怪你偏袒哪一个!”
白帝此言很有几分道理,且他又是长辈,于情于理,天帝都得给他几分面子,当下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妥,适才辰汐在御花园中认罪不讳,到了大殿之上却突然翻供,现在又公然挑衅火神,种种所为与他平日作风大相径庭,如此倒行逆施,究欲何为?
嗯,他竟狂妄到扬言要夺火神兵刃……
一想到这里,天帝心中电光石火般一闪,于辰汐诸般匪夷所思的行径登时了然,暗叫一声:不好!说什么也要阻止他!
白帝只当自己说通了他,会心一笑道:“臣子们越是斗得忙,帝上就该越是清闲……”转头看,却不见了天帝踪影……
南天门下,剑气交相纵横。
众仙早已看不清水火二神的身形招式,唯见一道白光,一团红影,盘旋往复,斗得极为激烈。红影声势极盛,幕天席地,似要将白光裹住。白光却忽明忽暗,左飘右闪,似处下风,但数次眼看它即将被红影吞没时,却又于不可思议的方位反击过来,逼得红影一阵散乱。
火神万没想到,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水德星君,剑术竟然精妙如斯。若非自己一上来便是疾风骤雨的攻势,只怕此刻未必占得到上风。他先前的狂傲之心不由尽数收起,打点起精神,小心应战。虽然现下已稳占先手,但对方身形步法飘忽不定,出招更是毫无章法可寻;总是于看似绝无可能时突行反击,且眼光狠辣,一出手便是指向自己招式中的破绽,稍有不慎;优劣之势便会逆转。
起先他认定水神资历浅;修为低,在众神面前戏耍他一番毫不费力。此时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本以为除战神外,自己纵横天界再无敌手,哪知这水神深藏不露,非但修为精深,剑术高明,且眼光见识,临敌经验,亦不在己下。
心中不由庆幸;还好此人过于狂妄,夸下海口,绝对不与自己兵刃相交。若是两人公平相斗,胜负殊难预料。眼见数次他明明只需挥剑格挡便能将自己攻势化解,甚至反守为攻,他却总是撤剑后退,白白错失良机。
堪堪十招过半,火神依旧稳占上风;丝毫未显败相。心想你纵然剑术再精,修为再强,想在最后几招赢我,也决计办不到。待十招一过,且看你还有何颜面在天界立足?这样一想;出手更是谨慎,一招一式,将门户守得天衣无缝。
辰汐见火神攻势渐缓,已知他心意。他本以为火神脾气暴躁,易激于义愤。几番故意挑衅,乃至定下那十招之约,就是为了激他动手;等他拔剑出鞘后;便可伺机夺他兵刃。
不料那火神虽在盛怒之下,头脑却清醒得很,只求稳守胜局,毫不贪攻冒进。既是如此,那么何不早点认输?
反正自己本就没想过要赢他,待他得胜后,自己开口认输时,再突然发难,夺他兵刃,也是一样。且那时他全无防备,把握比现在更大得多。
至于输赢成败,身外之名,比起心中所图,算得什么?只是须当让他以为自己已尽全力,方可心下无疑。辰汐想到这里,嘴角一勾,脸露微笑,假意做出窥视到火神招数中的破绽,长剑一震,飘身而上,霎那间连攻三招。
火神见招拆招,心下冷笑,这三招虽是了得,却不也是什么必杀之技,十招已过其九,且看你如何认输!
辰汐正待使出最后一招便认输,这时忽见天边铺天盖地的金色祥光从紫辰宫方向直涌过来,正是天帝圣驾亲临。
他心头剧震,暗叫一声不妙。
天帝既来;定是自己的用心已被他识破!这一来,之前拟好的计划势必全盘落空。他凝目望向火神手中之剑,把心一横,说不得,只得冒险一试了!
他主意已定,心中只一乱后便即镇定如恒,朗声提醒道:“最后一招来了,将军小心!”挺剑向火神胸膛疾刺而出。
这一剑来势奇快,旁让后退均已不及躲避。火神本能地要举剑格挡,却猛地想起适才辰汐在他暴风骤雨的攻击下始终不曾与他双剑相交;如今若被他一招就逼得自己挥剑格挡;纵使赢了赌;也摆明自己在招式上输了一筹。他素来心高气傲,怎肯做出自认不如之举?
火神雄心斗起,不挡不让;也是一剑刺出,直指辰汐胸膛。
这本是一招极高明的自救,对方若不避开便需格挡,否则势必两败俱伤,别无他解。
岂料辰汐不闪不避,仿佛对这一剑视若不见,手中剑势亦丝毫不改,转瞬已递到火神胸前。
火神瞬间呆住!若说水神恨他恨到想要杀他;他信!但若说水神恨他恨到不惜与他同归于尽;说实话;两人还真没到那份上!他之所以敢兵行险招以自救;也是算定这一剑会迫得辰汐后退或者中途变招数。哪知对方的剑不偏不倚;电光石火间已刺中他心房。而自己的剑却距离对方还有寸许之遥。
火神暗道一声;我命休矣!一闭眼;等待中的痛觉却未出现。他定了定神;才发现;对方的剑只抵在他胸口;却并未刺入。
与此同时只听嗤地一声轻响,火神手中之剑已刺入辰汐胸膛。
众神不约而同发出一阵惊呼。谁也没想到一场打赌竟成生死相拼,场下登时一片哗然。
这一下,连冥风也大出意外。他本笃定,辰汐自有对付火神的把握,丝毫不为他担心。因此自己全副心思都放戒备那战神上。哪知只一瞬间,形势剧变,辰汐竟被火神重创于剑底。
火神这一剑自辰汐左胸刺入,从后肩穿出,伤势极重。辰汐单膝跪地,右手捂住胸口,左手持剑撑地,似乎痛楚难当。只是他眼睫低垂,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唯独冥风看得真切,有那万分之一秒,他嘴角极轻微地勾起——他在笑!
没错,他竟在笑!
与辰汐下了那么多年的棋,这种表情冥风再熟悉不过,那是一局胜券在握时,才会露出的微笑。
他败得这样惨?为何还笑?
火神脸色铁青,定定地望着辰汐,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旁人都以为他剑法高明,后发而先至,重创对手。然则到底谁输谁赢,他心如明镜。只是兀自不能相信,水神竟会在最后关头故意相让。
他望着辰汐,满心疑惑。眼看自己的剑还插在对方胸口;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辰汐却无暇看他;只凝视着胸前长剑。剑身上;那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绿光,隐在赤红光芒下,像一只受惊的萤火虫,怯生生地挣扎几下,转瞬便要飞走。
他心中剧痛,远甚于伤口。手指划过剑锋,用一滴血包裹住那一抹残缺的绿色魂魄。同时劲力一带,长剑又深入几寸,那抹绿色挣扎几下没有挣脱;最终随着血滴,顺着剑身没入他胸膛。
他紧紧按住胸口;心中默念:阿悦,别怕;是我!我带你回家!
冥风身为冥王,对幽灵魂魄看得自远比旁人真切。见到那抹淡绿色在辰汐指间萦绕一瞬后消失在他胸口,一切疑问豁然而解。心下为他感到喜慰,不自觉地脸露微笑。不意陡然对上两道幽怨的目光,目光的主人却是那百花芳主。
她似是在责问: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还笑得如此欢畅?
冥风在心里为她暗叹:可惜;辰汐已心有所属,你这番相思,终究要成空了……他素来不喜热闹;眼见事情已了;便想就此离去,只是有点担心辰汐。不知他伤得怎样?这一剑虽重,但依他修为,当不至有性命之虞。
火神见到辰汐从自己剑上引下那一抹魂魄,登时恍然大悟:他一直不肯与自己兵刃相交,原来是怕惊走这抹幽魂。这一抹残缺不全的魂魄,若被两大神器撞击,立时便会消散如尘埃。原来水神苦心孤诣,设下这个局,甚至干冒奇险,只为取回这一抹魂魄。
想到这里,火神心下微觉得歉然,这本是一句话的事,而对方也确曾好言相求;只是自己对他仇恨甚深,于他的好言相求全当作讽刺和挑衅。心下暗叹:若非你盗我兵刃,此事也不至到这般境地!有心想与他说句什么,又觉讪讪难以启齿,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辰汐自胸口缓缓抽出长剑,还与火神,低声道:“多谢将军成全!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将军海涵……”忽然自他袖中传出一阵焦急地嘶鸣,却是那水麒麟见主人受伤,忿忿不已,探出头来,一双眼怒视着火神,充满了怨毒。
火神瞥了它一眼,突然心中一动:不对!不是他!!
水火本为天敌,彼此间有着极深的排斥;就连护法神兽也不例外。那晚赤焰兽与自己形影不离,若是水神接近,纵然自己再烂醉如泥,赤焰兽也绝不会毫无反应!但那晚赤焰兽自始至终平静如常,无任何反常之举。
盗他法器之人;绝非水神!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结果出炉!
猜中就有奖励哟~只要是参与竞猜的同学,可指定一篇番外,想看谁的都可以,嘿嘿!怎么样?

、历劫

火神抢上一步,抓住辰汐摇摇欲坠的身子:“我知道,不是你!你何故若此?”
辰汐猛地抬头,漆黑的眸子亮了一下,随即摇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一下牵动伤口,真气流转受阻,登时剧烈咳嗽,一行血线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
百花芳主见此情形,再也顾不得矜持,抢上去扶住了他。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一族魂魄的气息,从辰汐怀中散发出来,立即醒悟。先前辰汐在灵霄殿外问她:有何办法可以修复花木一族受损的残魄?她当时不解其意,现在终于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回妻子。
看来自己这场相思,终是成空。然而她此时心下却觉得安慰却多于难过。只因自从踏入灵霄殿起,她就收到各种异样的目光,有惋惜,有怜悯,还有不屑。都在向她表达着同一个意思:看,这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人品低下,天性凉薄!
她不信,辰汐绝对不是这样!现在她亲眼印证了,她没看错人!这个男人坚强隐忍,情深如斯,为救心爱之人,哪怕一丝还不确定的可能,他都能赌上命去拼!虽然不是为她,但是这样一个人,足以让有她底气去傲视那些无聊的嘲弄目光!
她又是伤心又是骄傲,俯身凑到辰汐耳边,悄声道:“花木一族以莲花最易凝聚消散的魂魄……当年托塔天王的三太子也是自刎于神兵利器之下,后以莲花聚齐魂魄,重塑真身。你可一试……”说到这里,咬了咬唇,又道:“若是遇到什么疑难之处,尽管……尽管来问我!”
辰汐强忍住不断向上翻涌的气血,向她脸露微笑,“多谢你!”
百花芳主心中一暖,这次他没有再叫她芳主,而是说“你”!他跟她客气了几万年,叫了她几万年的芳主,刻意保持着距离。到今天,是不是终于可以把她当朋友或是知己?
天帝毕竟还是来迟了。当他降下云头,站在南天门时,只看见重伤跪地的辰汐,还有一旁皱眉沉思的火神。
辰汐手掌按在胸前伤口,不断有鲜血从指缝涌出。他强撑多时,却不肯运功疗伤,天帝一眼便看出,他一身仙力尽数凝聚在胸口内丹精元处,护着那一抹残缺不全的魂魄。
天帝心中怒火更炽:他如此执迷不悟,自己一番苦心岂非尽数东流?
不行!不惜一切也要阻止他!
“都起来吧!”天帝脸色铁青;看了看火神;又看了看水神;再看看在场的众仙;半晌才终于开口,语重心长地道:“看来,是孤错了!一味宽仁当真不是好事……”说到这里,他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中满含痛惜失望之意:“今日之事,水火两位星君,你们自己说吧,怎生给孤一个交代?”
场下一片寂静,水火二神皆默然不语。其余众神更是噤若寒蝉。
良久,还是天帝自己接话道:“火德星君,你先来说。你不顾禁令在身,从蛮荒跑回来;又直闯孤的紫辰殿,所为何事?”
火神一直在思索兵刃究竟为何人所盗?起先见天帝对此事忌讳莫深,还以为他是为包庇水神,然而现已确定此事绝非辰汐所为。那天帝到底是在庇护谁?他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最受不得半点冤枉,当下抬起头来,便欲向天帝发难,余光却瞥见战神向自己连使眼色制止。他二人多年知己,心意相通,一看便知,战神定看出此事另有端倪,叫他不可率性直言。
适才他输了水神那一仗,傲气大受挫折,现下又遇上官场上这等勾心斗角之事,心下更生厌烦。胸口一热,大声道:“没什么好说的!是我输了,大丈夫愿赌服输,从此仙界再没我这号人物!”这个交代,帝上可满意?”说完,不待天帝发话,抛下火神法器,大踏步走出南天门,向余人再也不看一眼!
众神一片哗然,想不到火神竟性烈若此。
天帝眼望火神背影,心情复杂。此人竟然目无君上至此,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不过这样也好,若按罪论处,最多也就革他的职,现在他自削仙籍,倒了自己一桩心事。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转投到辰汐身上,缓缓地道:“到你了,水德星君。你说,孤该如何罚你?”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深沉,听不出喜怒之意。
辰汐此时似乎又恢复了适才在天池边的恭顺;垂眉敛首,毕恭毕敬地道:“听凭帝上责罚!”
天帝心下冷笑:又跟我来这一套?真当我不舍得处置你?眼神中却又是痛惜又是矛盾:“水德星君,你本非我天界之神。当年水患肆虐,有人向孤举荐你。那时天界正值用人之际,孤便破格任用了你。也是因此;孤一向视你亦臣亦友,礼遇有嘉。今日你累次藐视天规,当真叫孤好生为难……”
众神听了这几句话心下皆不忿,均想天帝还真是偏心,这番话摆明了是为水神开脱,想来也不会怎么重罚他,不过是在人前做戏罢了。火神自削仙籍,谁都看出是一时冲动之举,他竟不加阻止,现在来假惺惺地处罚一下水神,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更有人想,火神一族近年功勋卓著,势力鼎盛,天帝莫不是在借水神之手,打压火神,玩那制约平衡之术?今日之事,很有可能是他君臣二人唱的一出双簧,可惜了那火神本是冲动耿直的性情中人,怎斗得过老谋深算的天帝和心计深沉的水神?
接着又听得天帝道:“按说你本非我天界之神,孤本不便深责于你,但是你既在天界为臣,就需当遵守天界的法度。今日若不罚你,只怕今后人人居功自傲;视天规如无物!只是如何罚你,孤却不敢妄自定夺……”天帝沉吟良久,眉头几次拧起,最终下定决心,一字一句地道:“这样吧;今日便让你历上神飞升之劫;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是成是败;是生是死;一任天意!”
众神面面相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天帝肯是给个不痛不养的处罚,象征性做作样子,没想到,这一开口,竟是要水神的命!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纵使身体完好、法力精深,若无充分准备也殊无把握。水神刚刚受了致命重创,生死尚难预料,此刻只怕一道天雷也挨不起。削除仙籍,尚有一条命在,八十一道天雷之下,他必死无疑!这处罚之重,比起火神不可同日而语!
众神一阵胆寒,暗暗自警,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什么叫龙鳞不可逆?这就是前车之鉴。
天帝继续道:“九九归真,八十一道天雷本是飞升上神的必经之劫。想我天界执掌五曜之神,历来非上神不可。辰汐,孤当年出于一时权宜,准你未历劫而出任水神,然终非长久之计。今日孤揣摩天意,为你设下此劫,于你是惩罚亦是机缘。这八十一道天雷,你若挨得过去,前罪一笔勾销,从此便是名正言顺的天界上神,继续执掌辰星!如若挨不过去,那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说完他向辰汐投去意味深长地一瞥;脸上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又带着几分期许,几分担忧,无奈道:“是劫是缘,就看星君的造化了!”心中暗道:你敢跟我玩心眼,也需让你知道我的手段。你总不可能为了那妖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最终必会服软。这回总要叫你真心诚意地臣服于我,不敢再起二心!
辰汐自天帝一出现便在思索他会如何对付自己。天帝能想到的,他也自想得到。听他祭出历劫这个名目,立即明白了他的用心。且不说他现下身受重伤,自保尚无把握,怀中这缕脆弱的残魄,如何受得起天雷之威,况且是八十一道?天帝无非是以性命相挟,逼他交出阿悦的魂魄,若不妥协,就只能与她一起灰飞湮灭。
可是;我怎么可能会放弃你?辰汐按着胸前伤口:阿悦,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容我试一试好不好?若成功,我们就可长相厮守;若失败,我俩一道灰飞湮灭……反正;无论是哪个结果;我们都不会分开!
他抚着伤口在心中喃喃自语;天帝却以为他是因害怕而犹豫;只等他开口求饶。不料等来了他掷地有声的回答:“谢帝上!”
三个字;将天帝心底的得意荡然无存!
辰汐强撑着起身,他重伤之下驾不了云,只得缓步走向正天门的刑台。半边白衣已被鲜血染透,在身后洒下一行刺目的鲜红。
天帝万料不到,这个一贯恭顺的水神竟桀骜若此。他本来自信满满,只要辰汐开口求饶,便可勒令他舍弃那缕魂魄,哪知他竟甘愿领受,没半句异言。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刑台,心中一片混乱。自问:真的要他死么?不,我本意绝非如此!可是;放过他;便等于成全了他和那妖孽;于心何甘?
天帝心下矛盾已极,连仪仗都无心顾及;直接驾了云飞往正天门,却遇上匆匆赶来的白帝。
白帝听侍者来报,水德星君重伤后竟被处雷刑,大吃一惊。心想纵然他藐视天规,忤逆天帝,但如此处置五行之一的星君却也太草率了。帝上毕竟还是年轻,太过意气用事,此事须当阻拦。
他匆匆赶到,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又吃了一惊。以水神的身份地位,怎么着也不该当众受刑。天帝素来对臣子尊重,宁罚不辱,今天是怎么了?之前他对水神是宽纵得过了头,一转瞬,却又要置他于死地,方寸大乱,全无平日处事之风。
白帝眉头微皱,走到天帝身旁,低声道:“帝上息怒,水德星君虽有罪,但罪不至死。以他眼下这般伤势,那八十一道天雷万万挨不起,还望帝上宽宏,饶他一命,另行责罚。”
天帝心下本就矛盾,再听白帝如此一劝,更是动摇。站在云端,向辰汐投去一瞥,颇有些意动。然而慧眼透过他胸口看见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绿色时,又忍不住怒火中烧,哼了一声,不答白帝的话,自顾自降下云头。
白帝愕然;不明他举止为何如此反常。再看看辰汐,见他重伤后步履唯艰,然却一脸坚毅坦然,毫无惧色,心中也佩服他的硬气,起了爱才之念,心想天帝心气极傲,不如去劝劝水神,让他自己开口求饶,或可见效。
辰汐一见白帝向己走来,便猜到他的来意。暗想,此人既到,事情或有转机。心中运念如飞,瞬间已有了计较。本来他只是抱定同生共死的决心,打算拼尽全力一试,是成是败却殊无把握,当真一切只看天意。如今既有一线生机,他怎能不全心全力为怀中那缕魂魄争取?
转眼,白帝已走到他身前,辰汐不待他开口;忽然连连咳嗽,伤口鲜血迸出,随即脚下一软,跪倒在地,手捂着胸口,显得极为痛苦。
白帝见他如此伤重,劝道:“星君,你那情劫本已了却,何苦再为这妖魂挨上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同归于尽,有何裨益?天帝一番苦心,只为点化于你,你不可再执迷不悟!”
不料辰汐始终低着头,一语不发;左手假意捂住胸前伤口,让人误以为他重伤之下,无力说话。右手两指却插|入伤口,握住自己那颗内丹,闭上双目,心中默默祈祷:“苍天在上,弟子辰汐执掌水神三万年,自问尽忠职守;德行无亏。若上苍有灵,弟子愿以三万年功德相抵,只求换我妻子这缕魂魄安然无恙!”
白帝见劝解无功,只能叹息一声,等着天帝下令行刑。忽然听见一声清脆地碎裂声,他惊诧看向辰汐去,那声碎裂之声正是自他胸口发出。
成功了!辰汐倏地睁开双目,松开一直挡在胸前的右手,缓缓站了起来,勉力开口道:“等等!”
天帝听见他在最后关头终于开口服软,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心想你终究知道利害,没傻到为了一缕魂魄连命都不要。不料目光一落在他胸口,登时呆住!
只见他那颗内丹已然碎裂,上面布满无数道裂痕,正一片片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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