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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妖by一根废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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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此后花开花落,四度轮回。一晃八千年,他真的未曾再踏足半步。
“姐姐,你怎么了?”辰晴看得分明,有两滴水珠砸在曼殊脚边的石板上。
曼殊摇了摇头,强笑道:“不想那些事了!来,妹妹,我带你去一个我最喜欢的地方瞧瞧去;那里可是我冥界风景最佳之地……”说着拉起辰晴,绕过正殿,登上了旁边一座白玉铸造的高台。此处视野开阔,周围景色一览无余。
曼殊倚在玉栏上,指着右侧一座花园道:“你看,那里是你小师叔寝宫的后园,他时常在园中弈棋、读书,我在这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偶尔还能听见他抚琴……”她顿了一顿,似呼沉浸在遐想里,喃喃地道:“每每这时候我就想,就算他不来我这里也无所谓,我只要能这么看着他,知道他就在那里,便独守这座空殿一万年,十万年,我也甘心……”
曼殊说到这里,美丽的眼睛又浮起了一丝雾气:“可惜啊,我每隔一千年,原神就要回到那曼佗罗花里去,这一分别,就又要等一千年!”
辰晴年纪尚小,于这些男女情爱之事似懂非懂,但听得曼殊语意凄凉,想到她与小师叔一别就要千年,也不禁替她难过,轻声叫了句:“姐姐……”却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
曼殊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没事……唉,你看我这人,说了不想,却总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妹妹你难得来一趟,让你看笑话了……”
她活得浑浑噩噩,每隔一千年就失忆一次,再出来什么事都不记得,唯独只记得冥风是她丈夫;自然便天天缠着他,向他询问过去的事情。冥风却总是紧闭双唇,问十句也难得答她一句,脸上写满了冷漠和厌烦;对待她就像一个陌路人。
于是她惶恐,她害怕失去,她拼了命地想守住属于自己的冥界女主人的身份,想以此证明,自己还是与那个男人有联系的。哪怕她心里也明白,在旁人眼中,她不过像一块活牌位……
同样是忘却旧事,这水神之妻比之自己,遭遇却有天壤之别!
曼殊想到这里,看着辰晴稚嫩的面容,心头猛地一酸,低声道:“妹妹,我真是羡慕你呢!他……他对我若是能有你夫君待你那一半好,我,我便是……”说到这里却不知要怎样接下去了。只觉冥风若是能对她有那样的情意,若能像辰汐看着辰晴那样看她一眼,便是让她拿命来换,她也毫不犹豫。
“夫君?”辰晴睁大了眼睛;愕然道:“姐姐,我还没有嫁人呢,哪来的夫君?”
“傻丫头,就是你师父呀!”
“师父?!”辰晴惊诧万分,结结巴巴道:“怎……怎么可能?姐姐,你可别乱开玩笑!”
曼殊冲口道:“是你师父亲口说的!”
“不,不可能!师父他一直拿我当小孩子对待,他的怎会这么说?”
“真的;他还说你同他早就成过亲了!”
“什么?”辰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曼殊见她一无所知;忍不住便将辰汐的话转述了一遍。
辰晴心头剧震;“这……怎么可能?”她分明记得自己从小就跟随辰汐;在山中长大;何曾受伤失忆过?
难道真有这样的事她却记不起来?可是追溯她过去的十几年;记忆却完全衔接得上;并未发现哪里出现断层。她心头一阵迷茫;喃喃道:“我怎么可能是他娘子?”
曼殊不知她心中所想;曲解了她的意思:“怎么?难道他平日待你不好?”
辰晴摇头道:“师父他自然是待我很好的,可是那种好,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呢?”曼殊突然起了好奇之心,她本就十分想不通,为人深沉,几万岁年纪的水神怎么会娶这么个年幼的妻子?她将嘴凑到辰晴耳畔,耳语道:“难道你师父没有跟你……”
辰晴听得睁大了眼睛合不拢嘴来,脸上浮起了两朵羞涩的红云……
夜渐深,辰汐陪着辰晴斗蟋蟀,讲故事,哄了她许久,总算将她哄上床去安睡。转身正要离去,忽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他:“师父,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辰汐嘴角闪过一丝苦笑,正想掰开那双略显纤细的小手,忽然想到这丫头素来胆小,必是日间遭遇吓坏了她,心一软,回过了身,坐在床沿,打横抱起她放在自己膝上,一如往常地道:“好,我陪着你!”
辰晴双手成圈搂住他脖子,甜甜地道:“师父,你真好!”
辰汐微觉奇怪,低头看她,只见这丫头脸上红扑扑的,眼波中柔情闪动,又是欢喜又是羞怯,哪有半分受了惊吓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要不要让小白被吃掉呢?
、双修
辰晴枕在辰汐怀里,扑闪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师父的怀抱是那么温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抱她的双臂沉稳而有力。
一起睡,就是这样吗?
好象还是不对……
她心中莫名焦躁,似乎有只猫爪在不轻不重地挠着;难受得她翻来覆去,双足还不时蹬两下床板,越来越精神。
“还不睡?”辰汐摸摸她脑袋柔声道。
辰晴在他膝头又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我要和师父一起睡……”
“我不是在么?”
不对,不对,不是这个样子!
辰晴突然猛地坐起,按住辰汐肩膀向后推,两人同时倒在床上。她顺势伏在辰汐身上,像一只柔软的小猫,喃喃地唤了声:“师父……”突然低下头,直往他唇上吻去。
辰汐浑身一震,连忙一个翻身将她掀了下来,躲开这一吻。不料还未坐起,辰晴却又翻滚过来,扯住他衣袖:“师父,你别走……”边说边把头靠了上来,两人脸凑得极近,热热地吐息喷在他耳侧。
辰汐不由心中一荡,往日与她在床第缠︱绵绻缱的画面不可抑制地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全身血液霎时热了起来。他连忙闭了闭眼,震慑心神。辰晴两只手却已不规矩地摸索进他怀里来。
“别闹!”辰汐握住她双手,压抑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似乎一瞬间长大了,开了窍,可她明明依旧没有记起任何过往。
“你再不睡我走了!”说完他作势要起身。
“师父,你不要我?”辰晴莫名失落,语音中带着哭腔,眼中凝起两颗大大的泪珠。
辰汐见她这样又硬不下心肠,只得哄道:“你乖乖躺着别乱动我就不走。”
“好吧。”辰晴很不情愿地让步道:“那你抱着我睡!”
辰汐无奈,伸过手臂给她当枕头,回手揽住她肩膀,勉强算是个抱的姿势。身子僵直地躺着,尽量离得她远远地。
“师父,我帮你宽衣!”
“不用!”
“师父,你睡进来一点,小心掉下去!”
“不会!”
“这样你盖不到被子!”
“不冷!”这句是真的,他好不容易才平息下那股燥热。
“师父,夫妻是不是就这样睡觉?”
“……”辰汐无奈之下,只得轻抚着她额头,使了个催眠之术把她送进梦乡。
“师父!你说话不算话!”日上三竿后,辰晴才披散着头发从屋子里走出来,一面气鼓鼓地道:“昨晚明明说好陪我睡的,可你后来却趁我睡着溜走了!”她一早醒来身边不见辰汐,连头发都不及挽就跑了出来,脸上满是被欺骗的委屈。
辰汐正在与冥风下棋,不由尴尬万分。
冥风只当没听见,两眼紧盯着棋盘,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的模样,心中憋笑憋得很辛苦。昨天那场意外倒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曼殊终于信了他和水神绝非断袖,他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随时来找辰汐下棋了。
辰晴见师父不接话,更是委屈,摇着他手臂,不依不饶。
辰汐轻咳一声,敷衍道:“小晴,你长大了,有些事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曼殊姐姐说,你是我夫君,夫妻应该睡在一张床上!”
辰汐执子的手顿住,无言以对。
又是这女人挑出来的事!冥风一听到“曼殊”两个字,好心情顿时消了大半,冲口道:“那个姐姐脑子有病,别信她的!”
辰晴愣了一下,忽道:“小师叔,你怎能这样说曼殊姐姐?她听见了一定会很伤心的!你明明娶了她,却一直冷落她,连她寝宫都没去过,你这样待她于心何忍?”
……冥风直想一巴掌封了这丫头的五感,叫她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他夫妻间的这点闺房私秘,连辰汐都不知晓,却被这丫头一句话给揭破。还好炎焱这大嘴巴今天不在,否则自己不免又要成为天界那帮人的八卦谈资……
唉,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前世不休,这么个天底下最死缠烂打,头脑简单,口没遮拦的女人怎么就偏偏让他遇到了?瞥眼看到辰汐瞧向自己的惊讶又戏谑的眼神,冥风顿感窘迫难当,最终一巴掌拍上自己额头,挡住了半边脸,连下棋的兴致都没了。
师父不说话,师叔死气活样,辰晴闷闷不乐,嘴一扁,悻悻地走了。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去找闺蜜倾诉一下。昨天曼殊把心事跟她说,她也有样学样,只不过,她的姐妹是只狐狸。
冥风待她走出很远,才道:“算起来,这丫头上辈子嫁你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年纪吧?”他丢下棋子,伸手拈起旁边果盘中一颗已有七、八分熟的梅子,递给辰汐,笑而不语。
辰汐没有接,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冥风食指轻轻敲击着棋盘,道:“我说,你没那么矫情吧?记不记得起过去,有那么重要么?她终究是你妻子!
辰汐摇了摇头,与天帝的赌约是一道枷锁,时刻提醒着他:现在,还不能!
她还未恢复记忆。没恢复记忆就表示魂魄还没聚齐,聚不齐魂魄就修不成仙。男欢女爱最是驰心逸性,震心蚀魂之事。这几年正是她在三魂七魄完全归位的关键,若贪一时之欢,导致她心神受到重大震荡,说不定她那些尚未归附的魂魄,便再也不会回来。
所以,现在还不是尝试男女情爱的时候。
本来,若依他自己的看法,恢复不恢复记忆有什么要紧?成不成仙又有何妨?但是天帝的脾性他深深清楚,除非让其再找不到任何阻挠的借口,否则他绝对不会罢手。这丫头要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就得修成仙,取得仙籍,才能堂堂正正嫁给他,才能让天帝无话可说。
这场赌约他必须要赢,多等一些时日,算得什么?
这番话,辰汐虽没有直说出来,但冥风与他相交多年,察言观色,便知他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既不说,自己也不便问。但想这天底下若有能钳制得了辰汐之人,除了天帝,还会有谁?冥风一想到这里,便即猜到了个大概,嘴角一撇,蔑笑道:“缺德!这种损招,也亏他想得出来!他怎么不试试成天对着天妃做柳下惠?”
“别说了!”辰汐低声制止,突然又笑了起来;“你不就可以?”
冥风脸一黑:“少来!我跟你不一样!”顿了一下,叹道:“魂魄本就是飘渺虚无之物,更何况还是主宰记忆的那一魄。这丫头也许明天就会复原,也许再过千八百年也未必,你这日子什么挨时候才到头?”
辰汐摇摇头,向着辰晴离去的方向远目许久才缓缓地道:“我倒并不觉得难熬……以前,阿悦她每天都担心受怕,活得小心谨慎,明明会说话却硬要装成哑巴,甚至连做梦都害怕泄露了心事。明明心里怕得要命,却还要在我前竭力掩饰。而我只能看在眼里,却不能点破……上一世,她活得太辛苦!
现在,她忘了过去,每一天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能畅情适意。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有时候我甚至想,这样的日子,再长一点,我也愿意……”
冥风默默听完,他被那曼佗罗花折磨得对这些男女情爱没半点兴趣,根本无法体会辰汐的心境。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你觉得好就好吧!”
然而,辰汐也有错的时候——这丫头现在就未必如他所说的那么无忧无虑。
此时辰晴心事重重对着雪狐发牢骚,一脸被抛弃的哀怨状:“小白,怎么办呐?师父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雪狐早就知道她是辰汐的夫人,只是自己因为还原草的事欠了辰汐一个人情,不得不答应他保守秘密,所以虽然平日对他二人师徒不像师徒,夫妻不像夫妻的情形倍感好奇,却不敢向辰晴打听。现在这丫头自己来找它说,雪狐一颗八卦之心登时沸腾起来:“他,他抱着你睡了?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干……”
“怎么能什么也没干?”雪狐尖声道:“你们可是夫妻!”
“那,那夫妻应该干什么?”辰晴又羞又急又是好奇。
雪狐不由想起那晚自己去找辰汐,对方淡定如水的样子……唔,她那夫君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一副未经人事的样子,对,他肯定是不会!雪狐想到这里,耳朵激动得直抖:“别急,我有办法,我有办法!”救命之恩,总算有机会报答了。丫头,你就等着来感谢我吧!
“师父,我给你看本绝世秘籍!”辰晴脸上红扑扑地,眼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扬起手里薄薄一卷书册塞到辰汐手里,一本正紧地道:“雪狐说,这可是天下难求的绝世孤本。任你本事通天,要是没练过这书上的秘籍,这辈子就算白活!可是,我不太看得懂……”雪狐说,她懂不懂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让师父看……
“哦?”旁边下棋的炎焱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是尚武之人,听到什么武功秘籍之类便格外留心,连忙将脑袋凑了过来……
一瞥之下,炎焱恨不得自插双目,又恨不得砍了自己这双跑过来凑热闹的腿——
书页上竟绘着一幅淫靡之图,画中的女子体态丰盈,罗衫半解,浑身像一根无骨藤,攀附在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身上,图边还冠着生动贴切的招式名称——鹤交颈!
辰汐那张万年波澜不惊的脸终于破功,一抹明显的绯红闪过他白玉般的脸庞,又迅速退去。他啪地一声合上书页,按在桌上,见那封面上赫然写着——双修秘术九十九式。不由脸上又是一红,连忙将书册翻了个面,背面朝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冥风辩貌鉴色,一看炎焱和辰汐二人的反应,早已猜到是什么东西。再瞥见那书封面,对辰晴哈哈大笑道:“看不懂就请教嘛,你不是有师父么?让他教你!”
炎焱哪知冥风语中深意,向他连使眼色,心道你这人也忑不厚道了!小孩子不懂事,你好歹也要给大人几分脸面,怎么连同门师兄都要损上一损?
辰晴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拿着那册书递到冥风面前:“对了;小师叔,你从来没跟曼殊姐姐双修过,是不是因为不会?要不,先借你两天拿回去看看?”
……冥风连飞走都嫌慢,直接匿了仙体来个平地消失。
炎焱笑岔了气,心中直道:活该,现世报!又想,看来传闻是真的,冥王他真是个断袖……却不知与他断的那水神是怎生模样?
尴尬之地不宜久留,他也识趣地急急告辞。下到山脚正好撞到了脸黑得不能再黑的冥风。两人大小眼一瞪,炎焱赌咒发誓,绝不泄露今日所闻,然后七拐八拐硬拖着他进了一家酒楼。
几杯酒下肚,炎焱眯着微醺的眼睛,神秘兮兮地道:“你看出来没有?他二人肯定不是师徒!”
冥风棋道高出炎焱甚远,酒量却比他差得太多,只端了热茶不紧不慢地吹着,闻言不由一怔,故作惊讶道:“哦?那他们是什么?”
炎焱笃定地道:“你那师兄虽说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脾气,但是对那丫头也实在太宽纵了些,天下间哪有师父对弟子如此溺爱的道理?还有,看你师兄举止气度,定是我九天上神无疑,却为何隐居凡间?那丫头虽然灵慧,却半妖半仙……”
冥风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炎焱将嘴巴凑到他耳朵旁;压低了嗓子道:“依我看呐,那丫头定是你师兄的私生女儿!”
“噗!”冥风拍桌子吼道:“小二,换壶凉茶!”
炎焱擦了把脸;不满道:“你好歹换个方向再喷呐!”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还是没推倒,没办法;小树妖修为不够呀!~你们打我吧!~但是别霸王我,好么好么好么?星星眼仰望……
、名分
“师父,他们怎么都跑了?”辰晴十分不解。
这本书有什么古怪?为什么师伯和师叔一见它都跑得像逃命一样?她拿起来又翻了几下:龙宛转,燕同心,鸳鸯合……完全看不明白!
“师父,这上面的招式跟你以往学的完全不一样呢!你教我好不好?”
……辰汐强忍着将那本书撕成粉碎地冲动,从她手里一把抢过,再次合上,按在桌上。第一次,想摆起师长的身份教训她……
可是,她的的确确是他的妻子!要指责她什么?
她已经长大了,除了不记得前尘旧事,她的性情喜好,言行习惯,跟前世一般无二,她的一颦一笑,连使小性儿的神情,活脱脱就是当年的阿悦。
辰汐在心里从没拿她当徒儿对待过,除了身份一事,对她向来坦诚。现如今若要用撒谎来哄骗她,实在大违本愿。他心下矛盾;向辰晴凝视半晌,目光中神色变幻不定。
辰晴看不懂,师父的眼神似乎有些难解。他的目光明明落在她身上,却像是在看另一个人。良久,听他叹道:“以后再说……这本书,我先收着!”他最终还是没有动用师父的威严来唬她。
可这样的后果是,这丫头隔三差五便有这一问:“师父,你什么时候跟我双修?”
辰汐只有沉默不答,被她缠不过时,便指着那棵柳树:“等你长到和她一样!”一旦她恢复记忆,自然会懂这句话的意思。
可是辰晴却认为师父在敷衍她:师父骗人!人怎么可能长得跟树一样高!那本书也不知他看得怎么样了?师父那么聪明,这绝世秘籍,怎么就难倒他了?不如自己拿去找雪狐参详看看……
辰晴找了个机会,趁着辰汐外出时偷偷溜进他房里,在书架上东翻西找,终于找到了那本双修秘术九十九式,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里面一页页全是空白,什么也没有了……
看来师父对双修完全不感兴趣啊!她发出一声失望地哀叹,颓然地将书册放回去,不料无意中却碰落了一幅卷轴,画卷掉在地上,自开展了大半,辰晴凑上一看,不由呆了:
画里的人竟然是她!画中她正倚在门前那颗柳树下盈盈而笑,眼中流露出动人的光彩。一袭浅碧色纱衣几乎与那柳树溶为一色。
她认得辰汐的手迹,这幅画显是师父的丹青妙笔,连她左边眼角那颗不易察觉的小痣都画得那么传神。
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她从来没穿过这件浅碧色的纱衣,一直压在箱底。前两年嫌这衣服不合身,现在长高点了,却还没来得及穿。还有,画中那女子头发是挽起的,那是出了阁的少妇打扮,还插着一只男子样式的发簪。完全不似辰晴这样披着头发,留着细蜜的刘海。
辰晴再一细看,发现那女子容貌虽与她一模一样,神态却完全是另外一个人,顾盼之际比她多了一份成熟的风韵,相比之下自己则略显稚嫩,远没有她那般眉目传情的神采……
辰晴觉得自己被画中人比下去了,心中郁闷难当,不知为何,她很不希望师父再看到这幅画。她将那幅画胡乱卷起,随便找了个角落一塞,没再放回原处。然后郁郁地坐在床沿上,纠结着画中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想了半晌还是不得要领,最终脑袋一歪,颓废得倒在床上。
枕间有师父的味道,是那种淡淡的,像幽谷山泉一样清冽的气息。辰晴把脸埋在枕头里,贪婪地深深吸了口气,心情似乎顺畅了许多。说起来,她已经很多年没再睡过师父的床了,最近的时候,也要追溯到十岁以前了……
无意中在枕头下摸到一件物事,拿起一看,竟是一只小小锦囊,绣工算不上精致,远不及曼殊送她的那只漂亮。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装的竟是一缕长发,发稍已有些干枯,透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墨绿色,散发着幽幽的草木清香。
这是女子的头发?师父是她的夫君,竟在枕下放别的女人的头发!
这怎么行?
辰晴活了这么大,第一回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她悄悄取出那缕头发,换了自己的放进去……
她毕竟没干过昧心事,一下子连做两桩,心中很是不安,一直暗中留意着师父的一举一动,甚至等着师父发现后前来斥责。谁知等了几天,师父却只字未提。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煎熬,这天一大早跑去找辰汐坦白:“师;那个……你房中那幅画,被我藏起来了……”
“哦!”
“画中的人……是不是我?”
“当然是你!”辰汐心道我又怎会去画别人?
“还有……你知不知道,那个锦囊里原来的头发被我丢掉了,现在里面放的是我的……”辰晴很心虚地道。
“嗯;我知道。”他怎会不知?那里面装的是他和上一世的她美好的回忆。
见他不说话,辰晴有些急了:“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辰汐无奈地暗暗叹了口气,“是你的,我都喜欢!”
明明是很甜蜜的话,为什么师父说起来却带着伤感?辰晴心中又是欢喜又是迷茫,忍不住将纠结了多日的问题又问一遍:“师父……你到底是不是我夫君?”
辰汐又沉默了。也许是时候了;除了天帝的那个赌约;其他的事情;应该让她知道了。不然随着她越来越长大;心里的疑问必然越来越多;与其让她一个人胡乱猜疑;不如将答案据实以告。往事虽然惨痛;但有自己在;悉心安抚劝慰;总要让她坦然接受;不要在心里留下阴影。
辰汐正拟如何开口;忽然屋外远远传来一阵呼喊声:“师父,师父……”是个男子,声音颤抖,带着呜咽之音,显然内心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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