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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妖by一根废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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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扁舟顺流飘来,隐约可见舟中载着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那女子背对着她,瞧不见脸孔,男子却与她正好相对,一身白衣。两人举止亲密,显是一对爱侣。
小舟渐渐驶近,月光下,辰晴看得清清楚楚,那男子分明就是师父!
他言笑晏晏,看着那女子,眉梢眼角满是藏不住的爱意……
辰晴看得妒火中烧,大声叫道:“你骗人,这是幻术!师父不可能喜欢旁的女子!!”
“幻术?”天帝冷笑,指着水面道:“看清楚了!”
小舟从辰晴身旁划过,莲叶被船身轻轻一碰而荡开去,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她清楚地感到小船经过时水底的暗流涌动。这真的不是幻术,是真实的景象!纵然是她想自欺都不能!
下游水流渐缓,小舟飘飘悠悠地打了个圈儿,将两人送回了岸边,就距离辰晴栖身之地不过丈余远;师父与那女子相依相偎搂抱在一起……
辰晴胸口如被受重击,几乎透不过气来。心神剧震之下,那朵莲花不住地剧烈颤动。
“我不要看了!我不要看了!”她双手捂着眼睛;歇斯里底地大叫,被妒火烧得几欲发狂。
雪狐被她的尖叫声唤醒了过来,睁眼望去,只见池中那朵莲花正猛烈地晃动,心知不妙,却苦于不能上去搭救,急得它抓耳挠腮,团团直转。
突然它脑中灵光一闪,猛然想到,保护辰晴的那结界,一旦受到侵犯,辰汐肯定立即就会知晓。于是它猛地一头往莲池中冲去,狠狠撞上辰汐设下的那道结界。
这次它有了防备,没有晕过去,但也被震得四肢百骸都快要散架。雪狐一咬牙,强撑着爬起,又再次冲撞那道结界,只求动静越大,辰汐越能早点发觉赶回。
天帝正在全力施为,以无上神通驱使轮转台逆转,回溯时空,重现辰汐新婚那一夜的情景。
此术极耗心神,而且他故作手脚,隐去了那女子面目,好让辰晴认不出那是她自己,更是不能有半点疏忽。
正进行到关键处,忽觉身后自己设下的那道结界受到猛烈冲击,心头一凛,回身一看,正是辰汐赶回来了。
他怎会回得这么快?
这一下完全出乎天帝意料。他形迹已露,纵想遁走也已来不及。何况此番他志在必得,岂肯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心神一分散,回溯时光使术便进行不下去,辰晴眼前的画面顿时消失。
“原来是你!”辰汐一字一顿地道,深黑的眸中燃起滔天怒火。
“是我!”天帝嘶哑着嗓子道:“没想到吧?”
辰汐冷冷道:“对!我虽有所怀疑,但若非亲眼所见,还是不敢相信。堂堂九天一帝,竟会毁信背诺,干出这种无耻行径!”
他自辰晴被借灵控制就已隐约猜到是天帝所为,猜想他目的不外乎是引诱自己一时冲动;与辰晴欢好;害她魂魄不能复原。但却万万想不到天帝竟会在辰晴重伤之后;将他新婚之夜的那一幕用禁术回溯出来给辰晴看,又故意隐去了那女子面容不令她知道那是她本人。其用心已不是令她魂魄难以复原;而是要她的命。
辰汐怒视天帝;“你不但动用禁术,还故意隐瞒真相,难道只为了赢一个赌,就令你不择手段至此?”
天帝反唇相讥道:“你借魔池能吸引妖魔趋附之力来为她重聚妖魂,难道便不是禁术?”
“禁术本无好坏,只看所为目的。身为天帝,拥有回溯时光的神通,却被你拿来成全一己之私?”
天帝还欲反驳,突然心中一凛,辰汐他素来不喜多言,为何这时候不全力破戒结界,却尽与我做些无谓的口舌之争?啊,是了!他是要乱我心神,让我不能再施术去刺激那妖女!
他一窥明了辰汐用心,便不再理他,凝神重运起回溯之术,适才消失的画面又再度出现在辰晴眼前:
师父竟然低头亲吻起怀中的女子。背着光,辰晴依旧瞧不清楚那女子面容,只见她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师父……
辰晴好不容易才略微平定下的心神再度剧震,耳中传来一阵阵旖旎的呢喃之音,激得她又忍不住继续看下去:
只见舟中两人纠缠在一起,师父搂着那女子细细亲吻,从嘴唇,耳际,到脖颈,一路蜿蜒向下……两人相继倒入舟中……
辰晴只觉全身血液都涌到了胸口,忍不住便要狂喷而出。一颗心像是被剜出来放在火上烤,丢进油锅里煎,痛得几乎要窒息。怎奈那女子的喘息声还在清清楚楚往耳朵里钻!
我不想活了!辰晴的魂魄在花蕊中痛苦地翻滚,突然激发出毕身潜能,冲破花瓣的束缚,猛地钻了出来,落入水中。
一沾水,她立刻显出身形,恢复了本身原貌。只是重伤未愈,身体竟隐隐呈半透明状,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危险!辰汐虽然身在两道结界之外与天帝对峙着;却时刻关注着辰晴动静;见此情形;立时疾呼:“小晴,回去!快回到莲花里去!”
岂料辰晴却充耳不闻,失魂落魄地站在水中,呆望着对岸,一动也不动。
天帝看着她伤心欲狂的模样,不由心花怒放。
这妖女魂魄受重创还未痊愈,现在竟然还敢离开那朵莲花,简直是自寻死路,倒免得他动手了。只需再稍加引诱,只怕她当场便要魂飞魄散。当下阴恻恻地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何你师父不要你?只因他所爱令有其人!此番你亲眼所见?我可有骗你?”
辰晴本被妒火烧得几乎发狂,被天帝这几句话一浇,登时觉得万念俱灰。原来如此!他一直在骗她,他喜欢的是别人!
霎时,伤心、嫉妒、激愤、恼怒,诸般滋味一齐攻上她心头,胸口闷得几乎要炸开;却找不到地方发泄。心中只反复跳动着一个念头:“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辰汐正全力破解天帝的结界,哪知辰晴竟然舍弃魂魄依存的根本,从莲花里跳了下来不肯回去,顿时急痛攻心,内息一滞,反噬得他痛彻骨髓。他强咬着牙,手下加力,白光一道道如闪电般劈向天帝所设结界。
天帝见计已得售,一边继续施术,一边运起修为加固结界,挡住辰汐冲击。
这两人一个是君,一个是臣,虽相处几万年,却没有任何交手的可能,所以互相不知深浅。
现在,一交上了手,便成了以毕生修为相拼的局面;已没有退路。其中凶险,较之当年辰汐在南天门与火神比剑,不可同日而语。
两人心里都明白;这场比拼下来,只怕两人只有一个能活着。
这显然不是天帝想要的结果。他绝无想杀辰汐之心,甚至根本不想赢,只求挡住他片刻,抢在他闯入之前结果了那只妖女,目的便算达到。
天帝既不愿出全力与辰汐死拼,又怕他抢在那妖女毙命前冲破结界,致使自己功亏一篑。突然另生一计,放弃守势,转而去破辰汐布在池边,保护辰晴的那道结界。
起先他不敢去破是怕惊动辰汐,现在一切阴谋都变成了阳谋;就各凭本事了!
“我进不去,你也进不来,很公平!”天帝脸上浮起一丝的笑意:“那就看看谁先破得了谁的!”
作者有话要说:到了卷尾就卡文啊卡得消魂啊销魂,倒不完全是偷懒(虽然也有那么一点)
掉收掉得心肝都麻木了~~怎么不干脆一下掉一大半算了,钝刀子杀人才叫疼,有木有……
哎,看的人越来越少了,不少原来追文的同学都弃我而去。朋友帮我分析,一直掉收,要么说明你写得越来越差了,要么就是情节的不讨喜,这个时候可以考虑快速结局,果断开新坑去……
我也有过犹豫,其实文写到这个程度,开开金手指,让男主干掉天帝,夫妻双双把家还,皆大欢喜,也算不上烂尾。可是心中原来的设定不是这样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到底还要不要费力又不讨好地写下去?
那天在BS看到一句话深受震动: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你为什么出发!
当时开坑写文就是因为心中有这么个故事,想把它写出来,和有缘的人分享。现在心态好象变了,太容易被那些数据所左右,而差点迷失了自己写文的初衷。
挣扎矛盾了几天,我还是决定继续下去,写下卷。可能越来越歪出了一些老读者的预期,所以不断地被抛弃,TAT~我大概已经预见成绩会越来越惨淡,但是还是决定坚持下去,把原来设想的故事写完。谁让我我是个顽固的家伙呢!吃力不讨好的事,从小做到大,不多这一件了~
不管是曾经看过后来离去的朋友,还是一直陪伴着我鼓励我的朋友们,废柴都在这里说声谢谢了!!鞠躬!~~~
PS:如果还有不抛弃的我亲,能冒个泡表白一下给我点动力就更好了!(这厮终究是个不正紧的!)
、诀别
然而,天帝却并不急于去破辰汐的结界。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
方才二人一交手,便知对方修为与己在伯仲之间。
天帝虽自忖略胜一筹,但也并无十分把握能先一步冲开辰汐的结界。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心中已另有计较。
他目的是要辰晴死,而不是和辰汐拼命。
现在引得辰汐全力冲击结界,无暇他顾,他不但得以继续心无旁骛地回溯时空,而且还对着莲池中的辰晴运起摄魂之术,在话音附上极强的蛊惑之力送进结界中:“是啊,他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辰晴身处莲池之中,完全不知身外发生的一切。
她眼睁睁地看着师父与别的女子在自己眼皮底下亲热,耳中不绝传来两人欢好时的喘息,已是伤心欲狂,再被这蕴藏了法术的声音一蛊惑,登时起了感应,失魂落魄地道:“是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转眼瞥见那朵莲花,一股决绝的狠劲冲上头脑,猛地一伸手,将那朵莲花连根拔起。
“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辰汐运功正到关键处,突见辰晴竟亲手毁了那朵莲花。那莲花本是他附着三万年修为的内丹所化,如今一受外力摧毁,同气连枝,自然便反噬到本体上。
霎时他只觉胸口有一股腥甜翻滚上来,哇一的声,喷出一口鲜血。
地面突然猛烈地颤动一下,莲池中的水无风起浪,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水底翻涌。
天帝受这毫无征兆的异象干扰,心神略分,正在进行的回溯之术便不受他刻意的操控,显出原本真实画面——
月光陡然换了个角度;照在那女子半边脸上,这下辰晴看得分明,不禁失声大叫——那女子竟然就是她自己!
同时听见师父在那女子耳旁轻声低语:“阿悦,我爱你!”
阿悦……阿悦!
这一声极低的呼唤听在辰晴耳中却不啻于平地惊雷。
电光石火间;心念千回百转。
阿悦这两个字;她绝不是今晚才听说。
曾几何时,师父一直这样唤她,直到她执意将名字改成了辰晴。
一刹那 ,仿佛有道闪电撕开黑幕,照进她心里,那些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混沌顿时变得异常清晰,所有的记忆都在那一刻回归!
她终于想起来了——这,分明是她与辰汐的新婚之夜!
“小白!”她冲口喊道;眼光急切地四下寻找,终于看见了在结界外的他。
辰汐隔着结界,听见她这一声喊,心头剧震。
他没有听错,她叫他小白!
他欣喜若狂,再对上她投来的关切目光,只一眼,便能笃定,她已回复了记忆,想起一切过往。
辰汐心中大慰,虽身处万分凶险之境,还是忍不住脸露微笑,心情激荡之下牵动内息翻涌伤势加重,嘴角鲜血不停涌出,他却仍是笑得极是欢畅。
辰晴这才发现他受了伤,立即游出莲池,跌跌撞撞地朝他奔去。
辰汐急得连声阻止:“别过来,危险!快回去!”
辰晴挂怀他伤势,哪肯独善其身。忽见他身子晃了一晃,单膝跪倒在地;一个紫色的身影朝他走了过去!
辰晴心中狠狠打了个突;是他!那个紫衣人!
上一世,就是他把她变做妖怪,禁言禁足,她慑于他那可怕的毁天灭地的力量,只能屈服,为他看守山林。
是他造出有妖邪入侵的假象,骗得她砍毁真身,又自刎而死。
今晚又是他两度加害,先是控制了自己去引诱辰汐;一计不成,又故意布置出辰汐与别的女子欢好的假象来诱骗自己。
现在,他要对付小白?
“住手!”辰晴隔着结界对天帝怒吼:“你不过是想要我的命,不要伤害他!”
天帝转身,冰冷的目光扫过来,落在她手上,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可以,打碎它!”
辰晴顺着他的目光朝自己手中看去,之前拔起的那朵莲花不知何时竟变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内丹,在夜幕中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内丹中间一抹鲜艳明媚的绿色活勃地跳跃着,宛若新生。
那是她刚刚聚集完整的魂魄,还没来得及与她形神合为一体,这时候打碎内丹,她就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阿悦,不要!”辰汐强撑着站起,“把它丢回莲池,快!”
辰晴远远地望着他凄然一笑,下一刻;将那颗内丹狠狠掼在地上;没有一丝犹豫。
辰汐本已内息如沸,再见她为此,顿时又接连喷出几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
天帝知他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功力大打折扣。当下对着身前莲池一掌劈出,辰汐所下那道结界果然应手而破。
天帝大喜,暗叫一声“成了!”飞身直入便去取那颗内丹。
雪狐一直被困两道结界之间,于里外情形瞧得清清楚楚。
它虽不明情由,却也看出他二人此刻已命悬一线。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紫衣人!
此刻见他要去抢那颗内丹,雪狐情急拼命,也不管自己与对方势力悬殊有若天渊,撒开四蹄纵身朝天帝直扑过去。
天帝正庆幸大功告成,辰汐还被挡在结界外,那妖女如同待宰羔羊,一时便放松了警惕。哪想到两道结界中竟还藏着一只狐妖?直到雪狐堪堪扑到他背上,这才陡然发觉。他不及去看偷袭自己的是个什么东西,反手一掌挥出,已运上了十成力。雪狐受了这一掌,身子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出,重重砸在天帝所布的那道结界上。
辰汐本就在外全力破解那结界,天帝击向雪狐的这一掌,便无异于合两人之力同时冲击。那结界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摧毁之力,立时告破。
雪狐却穿破结界后又再飞出数十丈远,这才重重摔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眼看不活了!
天帝于身后情形看也不看一眼,一门心思只管去取那颗那丹。终于赶在内丹滚落回莲池前抢在手里。
他五指加劲,咯喇一声轻响,内丹已被捏出一道裂痕,绿色的魂魄在里面微弱地跳动,仿佛风中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辰晴随即一声惨呼,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不住扭动,显是极为痛苦。
便在此时;一股寒意逼到,辰汐的长剑已抵上了天帝胸口。
“拿来!”他只说了两个字,声音不响,却冷若寒冰。
天帝厉声道:“你竟敢对我出剑?为了一只妖女,你要弑君?”
“你若还知道自己是君,就该明白这莲池本是何物所化。这颗内丹若被打碎,天下生灵起码要死一半!拿来!”辰汐手腕微送,冰凉的剑尖穿破天帝衣襟,抵上他胸口肌肤。明明白白地提醒他,若再不给,长剑立时便会穿胸而过。
天帝突然仰天呵呵冷笑:“少说得冠冕堂皇!什么天下苍生?你不过是怕我毁了那妖女魂魄!”他万料不到辰汐为了一只妖,竟然要杀他。一时间伤心、恼怒、妒恨齐齐冲上头脑,激得他彻底失去理智,心中只想:今日拼着受你一剑,说什么也要灭了这妖女!
“好!”天帝咬牙道:“有本事就杀我为她报仇吧!”手掌猛力一握,内丹霎时碎裂成片。那一抹绿色的魂魄被他捉在掌心,只需一动念,便能让它彻底消亡。
同时,只听嗤的一声轻响,辰汐的剑也已刺进刺进天帝胸膛。
天帝将全身内力尽数凝于左手两根手指上;牢牢挟住剑身,却仍是挡不住对方长剑刺入之势;心中惊骇万分。
方才两人交手,他已悉知辰汐功底,自忖完全有把握挡得住他,因此才有恃无恐地打碎内丹。
眼下两人受伤程度不相伯仲,仍是公平相较的局面,怎地辰汐的劲力反倒在他之上?
他百忙中一瞥辰汐,只见那些漂浮在周围的万千内丹碎片,相继化作点点白光,正一点一点回到他身体里去。
天帝顿时恍然,那颗内丹本是辰汐之物,如今一被打碎,自然便回归本体。对方一下凭添三万年的修为,强弱之势登时逆转。
千算万算,竟没算到这一节!
他这一分神只是电光石火一瞬间,辰汐的剑尖已即将刺到他心脏,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天帝心头。
死亡!生而为神,与天地同寿的他想都没有想到,竟有一天,死亡会离他如此之近。
他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从胸前伤口迸出的鲜血,脸上神色仿佛又是痛楚又是失望,目光变幻不定,紧紧盯住辰汐,像是着魔一般,喃喃地道:“你要杀我?你真的要杀我?辰汐,你不记得我了……”额头金光陡现,一点金印从额间显现出来。
辰汐心中一震,猛然想起数万年前,极北冥寒之地,那个日日站在冰天雪地中倾诉心曲的紫衣少年。
他那时还未入世,一直在沉睡之中,极少有清醒的时刻,甚至没看清少年的相貌,只依稀记得他额间有一点灿金色的印记。
少年天天来看他,每次来都会对着他说好一会话,哪怕从来得不到回应,也毫不气馁。他不知他生于冰川地底,总怕他冷,每次都带来漫天温暖的阳光,照得他很不受用。
那一日他终于被这灼热的温度晒醒,慵懒地聚起神识,显出身形,对那少年无奈地微微一哂。
少年顿时心花怒放,冷峭的脸庞如春花初绽,眉间那点金印粲然生辉。“我叫誉微,你呢?”
他愣了一下,那时他还没有名字,不知如何回答。片刻清醒过后,睡意再度袭来,他随即匿了身形,又睡了过去。
“你是……誉微?”辰汐微一迟疑,万想不到昔日纯如紫水晶般的少年,竟因情之一字而变得如此恶毒!
“你终于记起我了?”天帝扭曲的脸孔终于渐复平和,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之意。
辰汐冷笑:“记起又如何?以爱为名,不择手段,对我做尽卑鄙恶毒的勾当?”
“谁叫你背叛我!”天帝冲口怒吼。
辰汐一怔:“我何曾背叛过你?”
“你为了一只妖女,弃我而去,这不是背叛是什么?”天帝咬牙切齿地道,压抑数万年的心事终于在这一刻脱口而出。
他恋了他那么久,找了他那么久,到最后只能一个为君,一个为臣,满腔思慕恪于君臣之分只能深埋心底,不敢有半分逾越,心中早已郁郁难泄。
到那一日,惊闻他为娶一只妖女甘愿谪仙下凡,从此永绝于九天,他一腔情意便在那一刻起尽数化做妒恨和怨毒。
“你接任受封那天说什么来?如今,你都忘了吗?”天帝质问道:“你对天盟誓,永远效忠天帝……”
辰汐冷冷地截断他道:“你记错了!是受命于天帝,效忠天下苍生!”
突然,脚下地面又剧烈震动,莲池瞬间放大了数倍,清澈的池水竟然泛起一片浑浊,进而变成血一样的鲜红。水面不断冒着泡,池水几近沸腾。蛰伏在水底的力量在蠢蠢欲动,像是要极力摆脱压制冲出。
天帝身体微颤,此刻,自己生死只决于对方一念之间,他手握那抹绿色魂魄,想要捏碎,却不敢,想用以要挟乞求活命,又不甘。
眼见魔池即将倾覆,浓稠的血池水带着炽热的温度急剧翻滚,转眼便要冲出。天帝心念一动,冷笑道:“你口口声声天下苍生,那就让我看看,为了你所效忠的天下苍生,你会怎么做?”这个时候,只有赌一把,若辰汐当真以苍生为念,自己或能借机逃脱。
辰汐如何不知他的心思?
现在压制之力才刚刚消解,魔池还未彻底毁坏,藏在地底的妖戾之气还未彻底脱缚,此刻若以天神之躯投入池中镇住戾气,尚可制止这场浩劫。
他目光扫过天帝;看着下方一片沸腾的血海,又看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辰晴;最后回到天帝身上。
杀他?救众生?救辰晴?心中运念如飞,只盼在这刻不容缓之际想出一道万全之策。
片刻之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天帝手中那抹绿色的魂魄上,发出一声长叹:“原来只是为我!”突然展颜一笑,嘴角勾起,弧度前所未有地妩媚;双眸如陡然亮起的辰星;直视天帝:“喜欢我?那就放了她!我从此一心追随你,永不离弃!”
第一次见他如此笑得如此妩媚;天帝心中不由一呆。虽明知他这么说只为救那妖女,从今以后对自己只有恨之入骨,绝无半点真心,但那句“一心追随,永不离弃”听在耳中却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
“你此话当真?”天帝压低了嗓音,也压抑着狂乱的心跳。
辰汐微微一笑:“放心,我不是你,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不待天帝回答,长剑一撤从他胸口抽出,道:“先想办法离开!”
对!天帝猛然醒悟,几十万年积攒的妖戾之气一旦苏醒,纵使强如天神也要被吞噬,忙道:“你我合力驾云离开!”
“好!”辰汐没有丝毫犹豫。两人都身受重伤,这时候若不齐心协力,就只有留下来陪葬了。
魔池戾气外泻,万生万物皆不敢靠近。两人合力施术,才终于召来了一片云彩。
天帝正准备纵身跃上,辰汐却抢先一步挡在他身前。天帝知他心意,手一松,那抹绿色终于脱了钳制,分别从辰晴七窍缓缓钻入,只需再过片刻,她便能复苏。
天帝站上云头,惊魂略定,眼望辰汐,心想:到底你也是怕死的!什么效忠天下苍生,不过是个笑话!幽幽叹道:“辰汐,其实你跟我是一样的人!只不过,我的真心在你那里,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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