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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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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接听。
付青洛一面继续回拨一面解开腰间系的围裙,他那时已经做了去医院找母亲的打算,只是不曾想到,才一转身,便看到了僵直站在厨房门口,面色苍白如纸的杜柠。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些发怔。
付青洛机械地缓缓将手机放下,不知道杜柠有没有听到刚刚他说的那一句话,他带着试探的情绪小心询问,“是不是饿了,马上就可以……”
“陶曼怎么了。”杜柠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付青洛,满眼慌乱。
来不及说出口的话悉数咽回,他颓然僵在原地,如遭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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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柠说,我没有脸去见陶曼,你就带我远远地看她一眼吧。
付青洛心如刀绞,牵着杜柠没有温度的手,踏入了医院的大门。
一路上她都没有开口说话,他将车子停好以后,她便说了刚刚的那一句。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这里看望陶曼了,一来是因为杜柠相信罗辛会将陶曼照顾的很好,二来是因为她还没有替陶曼找到证据,再者,就是她自己眼下的生活也当真是自顾不暇。
终于走到陶曼的病房,杜柠没有再继续向前一步。两个人各有心事,杜柠在心中反复祈祷奢求自己的肾能够救陶曼一命,付青洛心中所想,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母亲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病房的门关得密密实实,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罗辛许久也没有从里面出来,又呆站了一阵之后,杜柠转头看向身旁不发一语的付青洛,慢慢开口说道,“等一下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去忙吧。”
他本想回她一句自己不忙,转而想到付唯钰的话,便有了回去付家阻止母亲的打算。“打算在这里留多久?一会儿我来接你。”
杜柠摇了摇头,“不用再过来了,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会儿,”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似地朝付青洛伸出手去,“我忘记带钱了。”
还知道跟他要钱,付青洛的心稍稍平复下来。他也是希望她能多在外面走动走动的,整日蜷在屋子里,再健康的人也会困出问题。思忖片刻,他没有拒绝,拿出钱夹将一沓现金全部交到杜柠手里,杜柠盯着厚厚的一叠,有些莫可奈何地抬头望着付青洛。
“是希望我打个飞机回去吗?”她与他已经多日不曾分开过一刻,她能清楚地看透他眼下的担心,只是,毕竟只是短短一段时间不是吗,在没有遇到他的那些年里,她不是一样呼吸着,过活着。自他手中的那沓现金中抽了一张出来,然后微微扬了扬向他示意,“足够了。”
他点点头,将余下的钱重新放进钱夹。
他是真的心疼她,却没有办法替她生活,替她遭受种种不幸与苦难,不敢将她攥得太紧,因为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维系两人之间的那根弦会突然崩断,而今看来,他根本就是不懂得该如何谈情说爱的。
杜柠知道其实有很多事都在等着他处理,他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时刻陪在自己身边,一天,一年,一生,感受又怎么可能相同。
“快走吧,回家见。”
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付青洛怔了怔,那一句回家见如暖风一般荡涤了他混乱不堪的心神。艰难地寻回了声音,他抬手想要将她扯入怀中狠狠拥抱,可是修长的手指只是帮她理了理微微凌乱的碎发,他在愧疚。
“不要担心,世界这么大,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肾源。”他这样说道,却始终也没有将他母亲的事说出口以换得她的片刻安心。到底,还是自私的,那种不顾一切不惜一切爱她的想法,脆弱得不堪一击。
杜柠淡笑着点了点头,心底一片诡异的平静。
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因为命运从来没有站在她们这一边。可是最终的结局都一样不是么,一掊土,抑或一把灰,若是心中早已了无牵挂,早面对与晚面对又有什么分别。所以杜柠真的没有害怕,她只希望陶曼能少遭些罪,若有来生,做路旁的一朵小花也好。
付青洛走后,杜柠在走廊的休息椅中静静坐了很久,她不知道他其实去了陶曼主治医师的办公室,自然的,他也不知道她后来同样去了陶曼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只不过是,目的不同。
当付青洛跟医生问起自己母亲的那个决定以后,医生在怔愣过后选择了诚实。并不只是因为在意付家的地位,他并不清楚付家的人不知道何玫做出了那个决定,而今付家有人亲自询问,出于对家属的尊重与责任,作为医生他也没有隐瞒真相的想法。
“手术定在了下星期五,还有六天。”
付青洛拳头紧握,在不耽搁手术时间的前提下,他需要在六天内寻找到匹配的肾源,这不容易做到,但总得尝试,眼下最重要的,是打消母亲的那个念头。
母亲并不在医院,手机也没有电话回拨过来。付青洛快步走出医院,朝着付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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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玫并不在付家,她去了当年收留陶曼的孤儿院。何玫还从买到的资料中得知陶曼在精神疗养中心住了整三年,可是今天实在没有力量一并过去看看,因为心里太疼太疼,因为除了这颗肾,她想不出能够稍稍弥补这缺憾的办法。
孤儿院的院长在听说她是陶曼的母亲之后,便激动得热泪盈眶。何玫没有辩驳,任由院长将自己认成陶曼的养母,听院长讲了许多关于陶曼的事。
孤儿院内的墙壁都是重新粉刷过的,院长带何玫四处参观的时候,那张不断念叨陶陶多好多好的嘴,就没有一刻停过,何玫听得几度哽咽。
“真的谢谢你们为孤儿院捐的那些钱,我们给孩子重新盖了宿舍,买了许多书,他们每天一看到我就会围着我问,桃子姐姐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何玫微微侧身伸手将眼角的潮湿抹去,不远处的一群孩子欢快地朝着她们跑过来,院长弯□,轻轻抚摸着孩子们的脸颊对他们说道,“这一位是桃子姐姐的妈妈,桃子姐姐出去读书了,要很久以后才能回来,你们有什么话要对桃子姐姐说呀?”
小孩子们对院长的话不甚理解,在他们的记忆中,上一回来这里的那位漂亮姐姐带来好多玩具与零食,所以他们好喜欢她也好想念她。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孩子离开院长身边转而将何玫围住,“阿姨,您能帮我告诉桃子姐姐这次考试我得了第一名吗?”一个梳着马尾辫露着光洁额头的女孩儿说道,双眼闪着熠熠的光。
何玫不敢开口,因为觉察到声音已经颤抖不堪,她望着那个孩子郑重点头,而后身旁的另一个小男孩儿也怯怯地开了口,“阿姨,涛涛把桃子姐姐送给我的变形金刚弄坏了,他不是故意的,桃子姐姐会生我们的气吗?”
何玫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这段时间以来,她常常深陷于极端的自责之中无法自拔,为什么要将她生得那么单纯善良,如果能够选择,她宁愿陶曼跋扈一些,刁钻一些。院长并不知道何玫为什么会流泪,上一回那位自称是陶陶好朋友的小姐也是这样,在一群孩子面前泪流不止。
“好啦,”院长匆忙对孩子们拍拍手,“大家去那边找老师画画吧,画得最好的那个人有礼物哦。”
到底是孩子,听到礼物两个字便一窝蜂地朝画室跑去,空气中萦绕的童真笑声久久不散,何玫望着孩子们的小小背影,心也被紧紧揪成小小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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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付家之后,付青洛发现爷爷跟母亲都不在家里。
除了周阿姨,没有任何佣人愿意上楼去付唯钰的房间伺候她。周阿姨进来付家工作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五六个月的样子,平时也不怎么与人交谈,就只知道工作,干活,付家对佣人也从来不曾吝啬过,每个人的工作状态是个什么样子,管家心里都有数。这一次付唯钰卧床养伤,连一向好脾气的管家张叔都动了气,就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能摔的都摔了,重新换好之后仍旧继续摔,脏话说得不知有多难听,付唯钰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以前文文静静的孩子,性格怎么说变就变了。
就只有周阿姨仍旧每天耐心地上楼小心伺候着付唯钰,付青洛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刚好在大厅里见到周阿姨自楼上下来,手里拿着几帮付唯钰换下来的脏衣服。
“周姨,”付青洛出声叫住她,“唯钰睡着么?”
周阿姨赶忙点头,“是的付先生,小姐刚刚吃了药,已经又睡下了。”

、第74章 七四

回到付家之后;付青洛发现爷爷跟母亲都不在家里。
除了周阿姨;没有任何佣人愿意上楼去付唯钰的房间伺候她。周阿姨进来付家工作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五六个月的样子,平时也不怎么与人交谈;就只知道工作;干活;付家对佣人也从来不曾吝啬过,每个人的工作状态是个什么样子,管家心里都有数。这一次付唯钰卧床养伤;连一向好脾气的管家张叔都动了气,就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能摔的都摔了,重新换好之后仍旧继续摔,脏话说得不知有多难听,付唯钰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以前文文静静的孩子,性格怎么说变就变了。
就只有周阿姨仍旧每天耐心地上楼小心伺候着付唯钰,付青洛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刚好在大厅里见到周阿姨自楼上下来,手里拿着几帮付唯钰换下来的脏衣服。
“周姨,”付青洛出声叫住她,“唯钰睡着么?”
周阿姨赶忙点头,“是的付先生,小姐刚刚吃了药,已经又睡下了。”
付青洛抬头望了眼楼上的方向,随即转头看向管家,“张叔,我爷爷呢?”
“付老先生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张叔欲言又止,思忖片刻仍旧忍不住说道,“恕我多嘴了少爷,付家现在……唉,您快回来吧。”
付青洛没有说话,空旷的厅堂内却压抑得令人窒息,越来越不像一个家了,这是每个人都清楚但却刻意回避的感受。
“我上去看看唯钰。”付青洛一面面无表情地说着一面往楼梯走去。
周阿姨即刻挡在付青洛面前,“付先生,您还是别上去了,这些日子小姐的睡眠很糟糕,一丁点响动也能让她惊醒……”
付青洛停了脚步,不疑有他。
院落中有车子驶进来的声音,没过多久,何玫便自门口走了进来,看到付青洛时,她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隐隐的笑意。“什么时候回来的?”
“妈,”付青洛快步迎上去,平静地陈述,“我刚刚去过医院。”
何玫微微怔住。
“医生说陶小姐需要做肾移植手术。”
何玫没有开口,因为摸不准他知道多少真相,有佣人快步走过来为她拿过外套,何玫便趁机避开了付青洛凌厉的探询目光。
“听说匹配的肾源已经找到了,手术时间定在下星期五。”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着母亲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对付青洛来说,他没有办法理解母亲的这个决定,那是从身体中拿出一个鲜活的器官,并不是拔掉一根头发那样简单的事,纵然他们付家欠了陶曼的,但解决的途径有很多,再给他一些时间,一定能够找到适合的肾源,所以母亲究竟为何会急于一时独自做了这么大的决定,他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何玫只略略点了点头,而后扶着沙发缓缓坐下,闭上眼睛转了转脖颈,她慢慢睁开眼后认真地看了付青洛一阵,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决定什么。片刻之后,何玫慈爱地开口道,“方便让我见一见那个女孩吗?”
付青洛有片刻的失神。
不是没想过将杜柠介绍给自己的家人,还在英国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地想过。只是这一路走来,已经越来越没有恰当的时机,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决定,就算是不被所有人祝福的爱情,他也会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下去。
“过一阵吧。”付青洛淡淡开口。
何玫沉默一阵,没有再坚持。
母亲是伟大的,但对于自己的孩子,爱就会变得自私。她很想让付青洛远远的离开这座城市,可是目前看来,还没有充分的理由。她也在极力思考能够令付青洛周全的办法,所以想见见杜柠,至少让她知道,陪在她儿子身边的女孩儿,究竟是怎样的。
“抽空去看看你爷爷,记者会的事他老人家已经生气好些日子了。”何玫起身走到付青洛面前,伸手替他理了理衬衫上的细褶,“没什么事就赶快回去吧,跟那个姑娘好好的,等有空就安排我们见一面。”
一时间,付青洛竟失了声音。
他觉得母亲有些奇怪,但又察觉不出究竟是哪里。最近这段时间,每个人都很疲惫,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言明的情绪,他在这些变故中有了深刻的切身体会,很多事,是金钱没有办法解决的,珍贵的回忆,跟如今地位显赫与否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母亲替付唯钰还债,原来,当心中有所牵挂的时候,便也有了弱点,每一个都是他在意的人,可是眼下,却寻不到一个可以令所有人安然的办法。
付青洛担心杜柠一个人,便没有在家中多做停留。他走的时候,何玫一直站在门口看他,直到他的车子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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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柠没有见到陶曼,巨大的愧疚感将她吞噬得体无完肤。
跟陶曼主治医师了解情况的时候,在杜柠跟医生表明自己很想为陶曼换肾之后,医生明确地告诉杜柠,匹配的肾源已经找到了,只是捐赠人暂时不希望透露自己的信息。
这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最令杜柠高兴的一件事了,却真的笑不出来。
她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些没有天理的对待,作恶的人逍遥法外,而她们就如蝼蚁一般苟活在空气稀薄的逼仄缝隙里,凭什么,究竟凭什么。
*********
开车路过Tiffany的时候,忍不住停车走了进去。
这些店面,他是没有亲自来过的,自有经理人跟他仔细报备季度营业额,可是刚刚自车窗内瞥见的时候,他的心,便不受控制地有了想进来看一看的冲动。
他们虽然没有亲密到某种程度,但她被他揽过的腰身,抚过的肩颈,以及十指交握过的手,他都清楚地记得尺码。他其实不相信一枚小小的戒指能有多大的魔力,那不过就是一种象征意义,并不能真的套住任何。可如今,他却也不可避免地中了戒指的蛊,心心念念地想着,若是成功将这枚闪着光泽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那么这一生,她都将会被自己牢牢套住了。
没有想到大老板会亲自过来,一厅的店员皆是受宠若惊的模样,有女店员十分热心地打算替他试戒指的尺寸,被付青洛摆手拒绝,他直接报了尺码,然后自一排陈列的钻戒中挑选了SETTING。
“包起来吧。”
他的唇边有温柔的弧度,走出Tiffany的时候,情绪激动的店员们发出阵阵难以自持的惊呼声——
“老板本人比财经杂志上帅太多!”
“可是老板要结婚了,唉。”
“能嫁给老板的女人,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全人类。”
…… ……
付青洛没有听到她们不算小声的窃窃私语,不然,他怕是要忍不住跟她们纠正的。
他会告诉她们,那个女孩子,并没有她们以为的那般幸福,若是当真前世拯救了全人类,这一生,断然是没有可能遇到他的。
付青洛把车子开得飞快,他打算去盛屹看看十分生他气的爷爷,说实话,他真的很希望爷爷能回去安度晚年,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再被长辈操心就会滋生出无边无际的愧疚,就比如现在的自己。
只是,他没能赶去盛屹见爷爷一面,因为电台中播报了一条刚刚发生不久的新闻,震惊整个G市。
第一人民医院发生恶性爆炸事件,死伤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假期结束伦家简直没有一天是好过的,嘤嘤嘤,人艰不拆啊人艰不拆。
感谢一路陪我走到这里的真爱们,只要有一个人看,我就会一直码下去,忘记伦家的龟速吧ε(罒ω罒)з
PS:马!上!完!结!啦!

、第75章 七五

“北京时间十五点二十三分;G市第一人民医院发生恶性爆炸事件,目前伤亡情况尚不明确,大部分患者已经被安全转移;请看前方记者在现场发来的报道……”
车子戛然停下;付青洛难以置信地将音频声音调大;而后车窗之外,救护车一辆接着一辆;自他耳畔呼啸着疾驰而去,他有些木讷地侧目去看;然后;就看见警车与消防车自红色指示灯下绝尘驶过。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四处寻找手机准备打给杜柠。
却恍惚记得;她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拿;连钱都忘记带了,回家的打车钱,还是从他这里拿去的。
慌了。
付青洛迅速发动了车子,踩着双黄线掉头驶入快速干道,紧紧跟在警车后面,被他突然截住的车子猛地停下,一辆一辆险些追尾,鸣笛声响作一团,有司机恼火地探头怒骂——
“赶着去死啊!”
“妈*的,开幻影了不起啊!”
…… ……
他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祈祷她早已离开了医院。
他又在懊悔的不断责备自己,为什么要放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时间,仿佛从来都没有这般漫长过,一整颗心都是空的,一面开车一面打给罗辛,却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通往第一人民医院的路上拥堵无比,许多私家车辆都被交警临时指引到路旁给救护车让行,付青洛打算掉头换条路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前方后方,已经全然动弹不得。
这条路是通往第一人民医院最快的路线,沿途已经有警务人员布置临时封道指示,恐怕今天之内,这条路都将专用于伤患转移。
付青洛薄唇紧抿,几秒钟后,他脱下外套,做了决定。
———————————————————————————————————————
“还有十二位患者没有出来!”
护士长手中拿着患者名单反复核对,平安转移到其他医院的患者姓名已经被做了清楚的标记,可是还有十二个人。
医生护士忙作一团,医院住院部里浓烟四起,不断有患者被抬上匆匆赶到的救护车,很多人都是受了严重的惊吓,身体并未受到伤害,但是有许多行走不便的患者,尤其是顶层的VIP病房,那一层住的几乎都是丧失意识的植物人患者。
付青洛跑到人民医院楼下的时候,衬衫已经完全湿透了。
这一段奔跑的路程,他想了很多很多,并不是他主观刻意去想的,只是回忆不受控制,一幕一幕,涌现得毫无预兆,他甚至来不及招架,便被生生撕裂开来。
伦敦的那一场大雨,他记得。
而她自大雨中狂奔而去的那一抹纤细背影,也早已在他的生命中定格。
那次车祸的事,他始终也没有听她提及过,可是,他其实是清楚来龙去脉的,因为想谢谢那些救了自己的人,所以在伤愈之后,便安排秘书去了那个农庄。
秘书回来的时候,还将准备送给他们的礼物也一并带了回来,因为他们怎么都不肯收,说是小姑娘已经支付过报酬了。秘书还绘声绘色地跟他报备了那些老乡们讲与自己听的事,他们看到杜柠的时候,她的身上浸了血迹,那时并没有人愿意随她去救人,因为素不相识,更何况还是这样滂沱的下雨天。她挨家挨户的敲门,因为着急,英文便也不甚流利了,许多乡民甚至都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后来,她跪在地上,在大雨中瑟瑟发抖地求着他们说,拜托你们,我真的不是坏人,我的朋友出了车祸,有生命危险,拜托你们送他去市区的医院。
她摘了脖颈上的项链,将它塞到一个男人手中,冷得几乎连话都讲不清楚地继续哀求说,我知道这很冒昧,可是我身上真的没有钱,拜托你们帮帮忙,帮帮忙。
其实付青洛后来差人从农庄将那条项链买了回来,只是从付唯钰自杀开始,他便一直都没能寻个机会将它亲手戴回到她的脖颈上,他将那条项链放在了伦敦的家中,没有想到这一耽搁,竟过去了这么久。
可是后来,他却再不想将那条项链重新戴回她的脖颈了,因为在罗辛的家里见到了那张四人合影,以及,一张杜柠头戴生日王冠,满脸幸福笑容的照片,许濯自她身后,为她戴了一条项链,她的食指轻轻托起项链上的水晶挂坠,看得失神而娇羞。
在得知了杜柠的真实身份以后,再次回到伦敦的付青洛曾仔细把玩过那条项链,跟照片中见过的,不差分毫,他那时又妒又喜,妒的是,从他见到她开始,这条项链就没见她摘下过,喜的是,她竟然为了他,将项链摘下了,还送给了陌生人。
那颗剔透的水晶挂坠中,是刻了字的,刻了一个柠,定制的东西,向来都是价格不菲,若付青洛从一开始便知道这是许濯送与她的,那么他说什么也不会花高价将它重新买回来,大不了重新为她定制一条,但是,车祸,项链,所有的事他都不曾听她提起过,她习惯逞强,他也是知道的,不然,五年前便不会不要命的替陶曼出头。她不肯提,他自然也乐得假装那条项链不存在,许濯曾盘踞在她生命中那么多年,若许濯肯回头,他付青洛便一丝胜算也不会有的。
…… ……
四周太过嘈杂,付青洛四下寻找杜柠的身影,没有陶曼,也没有罗辛,他甚至没有见到陶曼的主治医师,他对自己说,柠柠一定一早就回到家里了,陶曼也被转去了附近的医院。
“还差七个人!”护士长激动得冲抬着担架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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