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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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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桐微愣了愣,梁临风接着就走了过去,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她说了一句很烂俗的台词:“你比一切都值得。”
。
晚上他们躺在一起睡觉,梁临风悄悄把手搂在他的腰上,一整夜都没有离开。
第二天早上她醒得早,看到舒桐还在沉睡,就轻吻了吻他的脸颊,先起来做早点。
她正在厨房里煮小米粥,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东西掉落的闷响,接着是洗手间里水流的声音。
放下东西跑过去,她就看到舒桐伏在水台上,微弓了身体,一只手抵在胃上,不住干呕。
忙抱住他的腰,梁临风握住他放在胃部的手,尽量帮他按揉。
脸色苍白地低着头,舒桐又过了一阵,才多少好了些,望向她笑笑:“还好,很快就过去了。”
梁临风看得心酸,吻他被汗湿的鬓角:“怎么回事?每天早上都这样?”
“偶尔会好些。”舒桐避重就轻地答了,笑,“你今天起得好早。”
他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通常会醒得早一些的那个人还真是舒桐。
梁临风又吻了吻他的唇角:“是啊,我浪费了好多看美人睡颜的机会,怎么能继续浪费。”
脸色渐渐好了些,舒桐抿了唇笑着看她。
住在这套小公寓里的好处就是舒桐上班实在方便,一直磨蹭到快到钟点出门都可以。
梁临风理所当然地跟了过去。
一切都在努力中好转,她进去的时候,还看到周敏冲她笑了一下。然而等进到舒桐的办公室,她看到静立在里面的身影,立刻站住了脚步。
即使一身粉色的套装,穿在舒忆茹的身上也丝毫不突兀,反倒更加衬托她精心修饰的优雅气质。
舒桐也有些意外,走过去笑了笑:“妈妈,您回来了?”
舒忆茹点点头,看向他身后地梁临风:“看来你和小梁是和好了?”
梁临风不等舒桐开口,上前一步说:“是的,谢谢妈妈关心,我们早就和好了。”
她的敌意不可谓不明显,舒忆茹还是淡淡笑着,继续去看舒桐:“小桐,我听说,你和华英的杜昊华,似乎有些矛盾。”
“我们今年的房产开发项目,触及到了华英的利益。”舒桐笑笑,“商场如战场,有矛盾是正常的。”
“是吗?”舒忆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还听说杜昊华做事太阴毒,所以和你有些私人恩怨?”
舒桐还是笑笑:“就算有私仇,我也不会让它影响到我的判断。在公事上,永远是舒天地利益最重要。”
舒忆茹满意点头,笑了:“小桐真是越来越成熟了,你爸爸在你这个年纪,都不一定有这个定力。”
这对她来说,一定是个很高的评价,所以她说出来的时候,语气里就有很多鼓励,仿佛期望殷切。
梁临风却忍耐不下去,悄然握紧了拳头,她的语气里有强压的愤怒:“妈妈,你这样的姿态,自己一点都不惭愧吗?”
她虽然一直和舒忆茹疏远,但大面上都还过得去,从来都没有这样出言不逊过,所以连舒忆茹也愣住了,半响才知道回答:“你说什么?”
“我不说我被杜昊华陷害的时候,你在哪里,反正你从来都不喜欢我。”直视着舒忆茹,梁临风一口气说出,“我只问你,舒桐被杜昊华设计刺伤,住院的时候,你在哪里?他刚出院身体虚弱,自己一个人住在小公寓,那时候你在哪里?你从来都没出现过,除了几个不疼不痒的电话问候!现在他和杜昊华周旋,你倒回来了!就是为了问一问他是不是在意和杜昊华的私仇,是不是能够冷静理智地处理舒天跟华英的矛盾!”
“有哪个做父母的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的?你脑子里除了你的公司还有别的东西吗?你自己不惭愧,我都替你惭愧!”
说到这里,她不解恨地加上一句:“你根本就没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舒桐!因为我的爸爸妈妈绝对不会这么对我!”
“临风!”她说话太快,一直到一股脑说完,舒桐才找到阻止她的机会,脸色变得苍白,他看着她,“你太不尊重妈妈了,向她道歉!”
梁临风回视着他,毫不示弱:“为什么要道歉?我没说错!”
抓住她的手腕,舒桐将她带出办公室,抿紧了薄唇,他只在关上门的时候对她说了句:“临风,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出“请”这个字,即使在他们冷战的时候,他也不曾说过这么有距离感的话。
梁临风愣了很久,才意识到也许刚才她又犯了一次错误。她以为她是在谴责舒忆茹,维护舒桐,但其实她是在同时伤害两个人。
舒忆茹可能的确对舒桐太过冷漠,但她毕竟是舒桐的养母,那些让人心凉的细节和真相,如果没有人说出来,那么舒桐还可以假装一切都好,并努力争取。
她应该设法化解这种隔阂,而不是将问题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暴露出来,逼舒桐不得不直视这些,处理这么难堪的场面。
看着舒桐将办公室的门关上,重新走回到自己面前,舒忆茹怔忡了一下,才注意到,他从一见面起就略显苍白的脸色,现在正变得更加苍白,甚至连唇色都隐隐发白。
对她笑了笑,他还是那样平静温和的语气:“妈妈,对不起,临风有时候说话太不注意方式。”
“小桐。。。。。。”下意识开口,舒忆茹想要说些什么。
“您别生气。”舒桐以为她要责怪梁临风,忙说,“她也不是真的那么以为,只是气话而已。”
舒忆茹有些哑然,她不想承认,但当梁临风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竟然无从反驳。
得到舒桐受伤的消息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她还能记得,当时她好像是在一个农场里骑马,市郊的牧场景致优美如同油画,她沉浸其中。
所以在接到周敏那个电话,听着这个昔日得力的下属用不多见的惶急声音对自己说,舒桐正被送往手术室,情况不明时,她就用冷静的口气让她不用慌张,一切有她在。
而后她想到了那个不懂事地跑到云南去的儿媳妇,就用同样冷静的思考,决定了打个电话试探她的口风,却暂时不告诉她这个消息。
她没有想过要回国。
她认为有最好的医疗技术,有最优秀的医生和护理人员,一切都会很好地解决。即使她回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去干。
她没有想过。。。。。。那个孩子这时候需不需要一个人陪在他身边?如果不能是妻子,那么亲人需不需要?
后来他出院的时候,特地打电话告诉她马上可以开始上班,她当时又是怎么想的?
她应该是坐在午后的庭院里,享受着安静的下午茶时光,然后漫不经心地表示,她已经知道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很失职。。。。。。然而那么多年,她竟然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过。
“妈妈?”她太久没说话,舒桐早已认为她是失去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于是温声问,“您是早晨下飞机的?现在需要去休息一下吗?”
她的确是早晨下的飞机,她习惯乘那趟航班回来,所以几乎每次都是早晨到B市。这次为了早点和舒桐见面,确定他对杜昊华的态度,她收拾妆容,没怎么休息就来到了舒天。
她掩饰很好的那点疲倦,都被舒桐看了出来。
是因为这个孩子太温柔,所以她才会长久地认为,他不需要自己的关心?
还是自从他来到自己身边,被当做一个感情并不深厚的继子来对待时,她就刻意地疏忽了他?
那个带着微笑的英俊面容正对着她,他的眼眸却是低垂的,仿佛是回避了她的眼睛,礼貌地看着她。但她却第一次发现,他的瞳仁中没有任何神采。
没有期待,也没有伤感,只是空洞。
她张了张口,发现只是简单的一句“小桐,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也因为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而无法说出。
她最终说:“好,我先去休息。”
离开那间办公室的时候,她的仪态没有一点失常,但她却觉得,她是在逃跑。
没心情理会离开的舒忆茹,梁临风在她上了电梯之后,就马上随着舒桐回到他的办公室。
不顾他的沉默,她上去就拉住他的手:“我错了。。。。。。舒桐,我可以去给妈妈道歉,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没有回答她,舒桐以手撑住身旁的办公桌,低着头轻咳了两声,一口血就随着气流咳了出来,溅在他脚下的地板上,鲜红一片。
看着那片红色,梁临风觉得身体都僵了,双手抱住他的身体。
“舒桐?”颤抖着摸索到他的脸,梁临风想去擦他唇角残留的血迹,却又触到一片黏稠。
张口把血吐在了她掌心里,舒桐脸色苍白之极,握住她的手腕:“没事,别让妈妈看到。”
梁临风只知道紧抱着他,扶着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撞撞跌跌地跑出去,拉住送完舒忆茹回来的周敏:“周姐!快叫司机!”
周敏吓了一跳,梁临风脸上都是泪水,手中嫣红一片:“快送舒桐去医院!”
车子很快在地下车库备好,梁临风扶着舒桐下楼,上了车,把他紧紧搂住。
开车的是小顾,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舒总,您怎么样?”
舒桐是尚能开口的,奈何被梁临风死命护在怀里,脸上也净是她的眼泪,只能轻咳了咳说:“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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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顾听他声音虚弱,也不敢再耽误,挂档踩油门,使出最好的技术,尽量将车开得又稳又快。
梁临风惊魂未定,坐在后座上紧抱着舒桐的身体,低下头轻声叫他:“舒桐。”
没得到回答,她就轻轻吻住他的嘴唇,淡白的薄唇上还留着一丝血迹,她却毫不在意,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吻他,泪水一滴滴落在他苍白之极的脸上,梁临风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舒桐。。。。。。”
唇边又溢出几声咳嗽,舒桐看了她良久,才不胜其烦一样,蹙眉闭上眼睛。
第19章 所以追寻
只是握着一只手而已,她的神态却近乎虔诚,仿佛被自己护在手心里的,就是整个世界。
送到医院的时候,舒桐还没有失去意识,只是一路上他胃痉挛着吐了两次血,冷汗湿透了衬衫。
梁临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过来的,她仿佛置身在最可怕的梦境之中,却偏偏又清醒不了,只能近乎机械地叫着他的名字,一遍遍去试他颈上地脉搏。直到舒桐被扶上推车送入急救室,她才神情呆滞地停下来站在过道中央。
旁边的护士可能看她太紧张,开口宽慰说:“放心,你老公的情况不算太严重,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梁临风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握紧了拳头试图让自己冷静:“谢谢。。。。。。”
从看到舒桐吐血开始,她就几乎被恐惧淹没,那是种突如其来的害怕,她害怕他会再也睁不开眼睛,害怕以后会再也不能见到他。
这样的恐惧,比一生中的任何时候都难以忍受。
岳礼得到消息,满头大汗地跑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梁临风:她没有办手续,也没跟任何人交谈,而是站在急救室外的过道一侧,脸上的神情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哀伤。
快步过去叫她,岳礼不自觉屏了呼吸:“小梁?小舒呢?”
神志还是在的,梁临风抬起头将视线聚焦到他脸上,笑了下:“嗯,护士说不算太严重。”
岳礼这才松了口气,说实话他是给刚才她那个神情吓到了,还以为是舒桐真出了什么事。
“岳礼,”梁临风看着他,笑意勉强,“你说我要不要继续留在舒桐身边?”
抬手抹了把脸,岳礼笑笑:“这问题你来问我吗?说实话,我这个自封的老大哥还真是不称职。”
他摸出烟盒来想抽烟,又想起这是医院,塞了回去:“我知道你是因为我那些不负责任的话,才逃去云南的。我那段时间也对小舒很心寒,好久没理他。直到他受伤住院。”
他自嘲地笑了下:“说起来惭愧,我是带着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去的。但小舒却一点没给我面子,冷冰冰的,根本不理我。我生气了,在他病房里坐了一会儿,问他到底把查出来的人怎么办了。”
“当年主要参与他父母那事情的有两个人,出事后他们都先后离开了D城,在外合伙做生意,几年前因为涉嫌金融诈骗,一个自杀身亡,剩下一个被判了无期,就在B市郊区的监狱里服刑。”
“我以为小舒早就报复他们了,他听后只是冷笑了下,说:‘你放心,我还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我到那时候才意识到,也许我对这个认识了很多年地小老弟太不信任了。他那样的年轻人,在国外最艰难的时候,混迹在那么肮脏的圈子里,都没有沾染上一点恶习,怎么又会是阴沉狠毒的小人?”
“他只是想知道那些毁掉他家庭的人,如今是不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生活给予那两个人的,真的要比普通的报复残酷。”
梁临风默默听着,问:“那后来你怎么让舒桐原谅你的?”
岳礼呵呵笑起来:“当然是没事了就去啊,前后总共七回啊,总算让他肯用正眼看我了。”
所以这次杜昊华的事,岳礼这么尽心地跑前跑后,估计也是为了弥补之前的伤害。
她笑了笑:“是啊,舒桐总会心软,只要我努力。”
舒桐在急救室里待的时间并不短,直到两三个小时以后,他才被推了出来,应该是被注射了安定剂,紧闭着双目脸色苍白。
主治医生看了眼凑过来的梁临风,就开口说:“你老公这是术后第二次胃出血了你知道吗?”
想到舒桐在公寓里时吐出来那些褐色的血水,梁临风忍不住苦笑:“好像是。”
又扫了她一眼,主治医生口气不好:“别似是而非不当回事,今天这次幸好是出血点不多,才能不用开刀。要是再严重一点,我不保证能在两次距离这么近的手术中不出差错!胃出血死亡率也有10%知道吗?”
撂下了这句狠话,他把手一挥:“安排住院两周。”转身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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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临风当然没有不当回事,事实上她听到主治医生说出“死亡率”时,稍稍停歇一些的心悸就又回来了。看向躺在手推车上的舒桐,她俯下身抚开他额边的碎发,握住他没有扎输液管的那只手。
他的手掌还是冰凉的,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无意识地微微蜷曲着,她将他的手举起来放在脸上贴着,又侧头吻了吻他的指尖。
为了防止舒桐胃部再发生痉挛,医生用了剂量不小的安定剂,因此梁临风一直守着他,到深夜的时候,才看到他的手指微动了动,眉头也蹙得更紧。
忙低声唤:“舒桐?”梁临风怕他醒后太疼,握紧了他的手放在自己怀里,“胃疼得厉害吗?”
虽然意识渐渐恢复过来,但在失血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舒桐有些眩晕,睁开眼看了她一下之后,就又把眼睛合上,也没开口,而是咳了一下,动了动被她握紧的手。
明白过来他这是要把手抽走,梁临风就顺从地把他的手塞回到被中。
舒桐现在还不能喝水,梁临风拿起沾水的棉签小心湿润着他有些干裂的嘴唇,轻声对他说:“疼得厉害就跟我说一声,我去叫人。”
舒桐还是不说话,她就干脆自作主张,又弯腰在他眉梢吻了一下:“我都在,不会走的。”
不知是头晕得厉害还是根本就懒得理她,舒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但也没再拒绝。
梁临风早就不再计较他这一点冷淡和疏离,抬起手替他拉好被子,坐在床边还是看着他。
病房里有陪护的病床,实际上她早就可以像那次舒桐哮喘病发,她留下来陪护的时候一样,把折叠床支起来自己也躺下休息。可是现在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躺下的话,虽然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也能留意到他的情况,但是却不能再看到他的样子。
又坐了一会儿,她起身搬了一张小沙发到床头,然后将室内的光源都关掉,只留下一盏应急灯,回去坐到沙发里,微弱的灯光里,陷在一片白色中的舒桐的脸不再清晰,而是剪影一样的轮廓。
即使如此,她还是近乎贪婪地看着,直到浓重的困倦来袭,她就这样蜷在沙发上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梁临风早早醒过来,没顾得上在医院吃早饭,趁着舒桐还没醒的工夫回了趟家。
舒桐今天还不确定能不能进流食,不过她还是熬了一锅小米粥,将米滤掉,只剩下香气四溢的汁液,装在保温桶里,又从家里给舒桐挑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必需品,梁临风才匆忙返回医院。
等她到了病房,舒桐已经醒了,病床被摇高,他靠着正带笑和身前的人交谈。那个穿着护士制服的身影梁临风并不陌生,就是前天她在舒天大厦看到的袁琳月。
唇边的笑意柔和,舒桐的声音也放松:“抱歉每次都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袁琳月假装无奈地叹口气:“那也没办法,谁让我们就是吃医护这碗饭的。”
梁临风走过去,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桌上,先冲袁琳月笑了笑:“袁护士。”
袁琳月立即转过来看着她笑,露出左颊上甜美的酒窝:“临风是吧?昨天是我正好轮休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尽管找我。”
梁临风忙客气:“袁护士也很忙吧,总是麻烦你多不好意思。”
“没事,再忙我也不能丢下舒先生不管啊。”袁琳月笑着,然后看了看舒桐,“舒先生您说是吧?”
微笑着点头,舒桐也没看梁临风,而是继续对她笑:“所以我才说总是麻烦袁护士。”
“好了,您就别客气了。”袁护士笑着挥手,又向梁临风道别,才抱着记录本出去了。
知道袁琳月就在医院里,也知道早晚会遇上,梁临风还是忍不住暗叹了口气,她不爱乱吃飞醋,这点舒桐比谁都明白,但这种完全被排挤隔离在他们之外的感觉,她想不吃飞醋还真很难。
尽量不让表情显露出来,梁临风走到床边坐下,笑着对舒桐说:“我带了小米汤汁,如果医生说能吃流质了,你可以喝点,熬得很香的。”
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舒桐略勾了下唇:“好,我知道了。”
这个敷衍的微笑跟刚才那温和耐心的笑容差得太远了,梁临风宠她笑了笑,想去握他的手,又想起来昨天他似乎已经明确表示不喜欢被自己触摸,抬起一半的手臂缩了回去:“我从家里带了些衣服过来,要不要我帮你换上?”
“谢谢,我还可以自己换。”淡淡答了,他就不欲再多做家滩般垂下眼睛。
但梁临风显然还是做不了受气小媳妇,停顿了一下开口:“舒桐,我现在为你做的这些,是我完全自愿的。你当做是对患者的同情也好,还是我对以前那些疏忽的补偿也好,我只希望在你康复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暂时放下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好好相处……”
这段昨晚就准备好的话说得再冷静,她也还是咬紧了牙,才能把剩下的都说出来:“就算你不想和我重新开始,但我们也……像你说过的那样,尽量多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舒桐抬起了头,看向她的目光沉静无波,停顿很久,才说:“好。”
松了口气,她就笑了,这才拉起他放在被外正输液的手,捂在自己手里替他暖着:“这样就太好了。”
只是握着一只手而已,她的神态却近乎虔诚,仿佛被自己护在手心里的,就是整个世界。
第二天下午,舒忆茹还是知道消息赶了过来。
虽然舒桐交代过周敏不要告诉她,但她毕竟人在B市,自己觉察到了不对。大概是很久没到医院来看人,坐在窗前,舒忆茹有些束手束脚,小心翼翼地帮舒桐拉了拉被子:“小桐,胃还疼得厉害吗?”
笑笑垂了眼角,舒桐回答得很有礼貌:“谢谢妈妈,不怎么疼了。”
刚刚止血,连流食都不能进,又怎么会不疼。
舒忆茹看他苍白着脸抿着唇,连额角都有冷汗渗出来,却还是风轻云淡的表情,都有些不敢再看:“不疼就好。”
隔膜存在了太久,想要一朝一夕就打破,也是不可能的。
梁临风打了热水回来,见到她在那里坐着,也不能不示好:“妈妈,您来了?”
舒忆茹回头冲她笑了下:“是啊,担心小桐。”
梁临风刚骂过她,本来以为她肯定会阴阳怪气挤兑自己的,看到她笑容温和,一点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愣了下才开口:“哦,舒桐比昨天好点了。”
她没太多注意力去关心舒忆茹,说完马上走到床前,握住舒桐放在被外的那只手:“体温还是这么低啊,要不要喝点温水?”
有舒忆茹在,舒桐就不好对她太冷淡,点头:“好。”
小心地兑了温度适中的水,扶着舒桐喂他喝了一点,梁临风拿手帕去擦他脸上的汗:“真太疼了你就喊两声也行啊,这样没声没息我更心疼。”
舒桐是真的被她说得无奈了:“那样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对我不适用。”
梁临风扁扁嘴:“好吧……算你最隐忍了好吧?”
舒桐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决定放弃跟她沟通。
舒忆茹在旁边看着他们,突然第一次意识到,也许她比梁临风说的,还要不堪一些。
她不仅没有用一个母亲的身份去关怀舒桐,她甚至心狠到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连他应该得到的其他关怀,都残忍夺去。
尽量坐得久一些,她还是不得不在舒桐将要午睡的时候告辞离去。
她起身的时候,床上的舒桐笑着说了句:“妈妈放心,这次我应该不会住院太久,两周后就能回公司上班。”
他应该是以为,她来看他,只是为了查看下他的情况,然后确定他是不是很快能回去上班。
像被什么烫了一样,舒忆茹匆忙回答:“没事,你休息久一点也没关系。”而后她的脚步略显仓惶,转身很快走了。
舒桐看着她的身影,神色惊讶又疑惑。
梁临风则在旁边偷偷吐舌头,虽然她的话又冲又难听,但好像起到了那么点作用。
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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