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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鸩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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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父女
“爸,你真的要跟妈离婚!”林若倪怔怔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旁,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随风缓缓移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来,几乎刺伤她以为早就麻木了的心脏。
她回来了,回到爸妈离婚前。
林维德面无表情地点头,“若若,我跟你妈她过不下去了,离婚是我们俩唯一的出路。”看了眼女儿比同龄人单薄的身体,过长刘海遮住的大半脸孔,他顿了顿,眼光闪了闪,似乎想到什么,眼底刚浮出的一丝不忍很快沉下去,口气决绝地说道:“我会把一半的家产和这栋房子留给你们,在你大学毕业前,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会全包。”
明面上的家产分一半,一年再给2000生活费和学费,也叫全包,良心好。
林若倪垂下眼睑,掩去眸底飘过的一丝讥嘲,也不转头,继续凝望窗外久违了的蔚蓝天空,深深吸了口浸满了桂花香的空气,淡淡问,“爸,你真的不念妈跟你二十年的夫妻感情?”
有什么好问的呢?
上辈子不就很清楚了,他和爷爷奶奶一听那个女人的大儿子有可能是林家的血脉,不就全部倒戈,离婚,分家产,打官司,制造新闻舆论,逼得天真的她跟她妈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小三和无情无义出轨的男人倒成了受害者!
谁叫她妈就生了她丫头片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生外向,女儿永远都外姓人,生的孩子也是别人家的种。爷爷奶奶他们,完全忘记当年瞒着儿子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他们眼中不孝的儿媳妇,捐肾脏给他儿子治病的事了。
她妈真傻,居然听了黑良心的公公婆婆的话,把自己捐肾脏给丈夫做手术的事,傻乎乎地瞒下来,还骗丈夫说自己要打工筹手术费,不能照顾术后的丈夫,所以花钱请那个女人,她爸名义上的表妹来照顾一段时间。
她大概做梦都没想到,那个女人跟她丈夫有旧情,两人定过婚,后来因为男方在部队无法退役,女方的父母怕女儿年龄蹉跎,坚决退婚另嫁了。
她妈自以为请自家亲戚照顾会更安心,谁晓得这个亲戚醉翁之意不在酒,脑子一心就想着假如当年没听父母的话退婚,她妈现在的位置就是她的,她也就不用为了两个钱起早贪黑,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家相夫教子度日,更不用受被自己丈夫家暴的痛苦,两个儿子也能上得起学。
“若若,我跟你妈从结婚到现在,就像两个同居一室的陌生人,没有一丝感情。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跟你妈离婚了。”
林维德毫无愧色地坐到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按下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慢吞吞地吐着烟圈,“我跟你妈登记结婚前,俩人连面都没见过,是你爷爷奶奶说你妈在家是个勤快孝顺的好姑娘,要我娶她回家……”
林若倪眼神冷漠地回味着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场景,她爸舌如灿花地为自己抛妻弃女的恶行辩解,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点一点地攥紧, “爸,你真的一点都不顾念妈二十年的付出?”
当年,她刚满十六岁,天真充满幻想,以为正义一定能战胜邪恶,一听林维德要跟她妈离婚,立即脾气很冲地站在她妈这一边,口出恶言,指责他忘恩负义,为了小三抛弃她妈,她要去他的单位闹,揭露他的丑事,让他工作不保……
林维德嗤笑,“若若,你妈她为这个家做过什么?摆地摊,捡垃圾赚了的那几个钱也算付出!我跟她说过无数遍,家里条件好了,不缺钱花了,让她不要再摆地摊,捡垃圾,可她偏偏就是不听,还把我给她安排的舒服工作给辞了。”
“你知道我单位的同事背地里都说我什么?丐帮帮主。”
“爸,你是嫌妈摆地摊,捡垃圾赚钱丢人!”林若倪猛地握紧双手,克制住心底的愤怒,缓缓转过头,冰冷的视线穿过几乎遮住她大半个脸孔的长刘海,射向本该是这世界上她最亲近的家人,后来却成了她老死不往来仇人的男人。
“你有没有想过?假使不是妈每天起早贪黑地摆地摊、捡垃圾,我们家,”她闭住酸涩的双眼,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用一种奇特的语调控诉,“我们家因为你手术欠下的巨债,或许到今天都还不清,你也不能在身体痊愈后平步青云,直接调到市局工作。”
“爸,你扪心自问,你现在拥有的权势地位真的跟妈一点关系都没吗?”
林维德不以为然,“我承认当年因为我动手术,家里欠了很多钱。”他语气轻飘飘地一转,“但就她摆地摊捡垃圾赚的几个钱,做到老死,都还不清那笔债。”
“她能还债,纯粹是她运气好,正好在垃圾堆里捡到别人无意丢掉的东西,人家为了报答她,主动帮我们家还了债。还有,我能调到市局工作,可不是因为你妈的缘故,是人家欣赏我的工作能力,认为我能担当重任。”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把自己老婆二十年为家付出的辛苦,推得一干二净。
听到自己父亲颠倒黑白的言论,林若倪心底里唯一残留的几分亲情彻底散去,抬手轻抚左边脸颊藏在长刘海的青色胎记,“爸,离婚可以。”
“但——”
她抬高下巴,冷冷盯视自己的父亲林维德,“你得净身出户。”
听到她的话,林维德的脸色阴沉下来,琢磨片刻,应下来,“可以。这栋房子和家里的存款都给你妈。”
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老婆最听女儿的话,只要女儿说希望他们俩离婚,她连个屁都不敢放。
早预料到他的爽快,林若倪冷笑,“爸,我净身出户的意思,你真能理解?”
林维德眼睛一眯,恼羞成怒地大叫:“若若,我把房子和钱都留给你妈和你,自己分文不舀,你还不满意。”
“爸,”林若倪低低地轻笑,抬手撩起左边遮挡视野的长刘海,别在耳后,露出脸颊上难看的青色胎记,“私自转移财产,藏下小金库可不是好习惯。”
“胡说八道!”林维德拍着红木茶几站起来,铁青着脸怒道:“我的工资卡一直都放在你妈的手里,每个月就在你妈手里舀200块钱开销,哪来的小金库!还转移财产,你以为我跟那些贪官一样,为了点蝇头小利,连良心都不要了。”
“若若,你年纪小,不懂事,听了你妈的几句撺掇,就以为你爸我私底下收受贿赂,跟你表姑不清不楚。她也不想想,我要找女人,干嘛不找个年轻漂亮的,偏找你带着两个拖油瓶,没跟丈夫离婚的表姑。”
“我不过是看她可怜,想着大家亲戚一场,能帮就出手帮衬她一把。可你妈心眼小,非说我跟你表姑关系不清白,整日跑去找你表姑麻烦,骂她是狐狸精,破坏家庭,抢人老公,害得你表姑出个门都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爸,我还是那句话,要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林若倪不耐烦地打断他,“不然,你跟我妈就在法庭见。”
“到时会出现什么变数,可就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了。你是知道我妈脾气的,她可没我好说话。”她补充一句。
“若若,这话是你妈教你的?”林维德不认为自己十六岁的女儿会懂这些,一厢情愿地断定,是他老婆在私底下挑拨离间他们父女的感情。
“是她跟你说,我有小金库,我转移财产?”
“爸,我真的很希望,这辈子都能叫你爸。”林若倪忽然抬起眼,认真地凝视她曾经依恋过的父亲,“你,”
“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妈离婚?我可以让妈以后不出去摆地摊,捡垃圾,不去找,找‘表姑’。”为了记忆里美好的父女亲情,为了她一心巴望丈夫回头的妈妈,她最后一次请求。
“不行。”林维德毫不犹豫地拒绝,“我跟你妈已经没办法生活在一起了。只有离婚,才能使我们俩从这段错误的婚姻关系中,彻底解脱出来。”
“爸,妈病了。”林若倪再次争取。
林维德不相信,“三天两头装病。”
“爸,夫妻一方如果患有重病,法院是不会判离婚的。”林若倪双手握在一起,死死抓紧。
“你妈是有病,神经病。”林维德讽刺,“医院里都看不好的精神病。”
“她就一辈子赖在医院里不出来吧。”
“爸,你说完没?”林若倪克制不住了,加大嗓门,“有你这么做丈夫的吗?妻子生病住院,你却诅咒她一辈子里待在医院里出不来……”
“爸,你放心。我会劝我妈跟你离婚,不会让她赖你一辈子。”
她的心彻底冷了,可戏还得继续平和的演下去,现在跟他撕破脸,上法庭的时候,对她和她妈不利。上辈子的错误,她不会再犯。
“爸,但愿你将来不会后悔。”
林维德闻言,心底闪过一丝狐疑,仔细打量印象里因为脸上有胎记,性子内向不合群的女儿,仍然是一副不讨人喜欢的模样。
、2母女
“妈,跟他离婚。”
望了眼自己妈妈倪小雅充满希冀的目光,林若倪心口刺痛,偏过头,忍住涌上来的酸楚感和愤怒,闭了闭双眼,强迫自己说出冷血无情的话语。
倪小雅一呆,双手死死抓住女儿的胳膊,泪流满面地恳求,“若若,你跟你爸说,妈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去找那个女人了,也不会出去摆地摊,捡垃圾。妈知道,妈文化水平低,只有小学毕业,你爸他一直都瞧不上我,认为我配不上他。假使不是顾及你爷爷奶奶和你,你爸他一早就跟我离婚了。”
“若若,妈真的知道错了,妈,妈改,以后他说什么妈就做什么,再也不会让他觉得丢面子……”
“够了!”
林若倪大叫,“妈,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从头到尾就把你当佣人,当保姆,从没把你当老婆。还有爷爷奶奶不喜欢我,在他们眼里,孙女养得再好,也是赔钱货,是别人家的。”
“生不出儿子,让他们林家断根的女人,不配当他们的儿媳妇。”
她没说出口的是,她的爷爷奶奶认为倪小雅八字硬,克母克夫,不然他们的儿子当年也不会患上肾病,让倪小雅只捐一个肾脏,真是白便宜她了。
倪小雅一怔,惨然笑道:“若若,你说的妈妈都知道,可妈妈不要紧,妈不能让你没有爸爸,让你走出去被人指指点点,说你有娘生没爹教。妈不能让你走妈的老路。”
“妈知道,只有妈没有爸的苦。”
“若若,妈妈一直都没跟你说你外公外婆的事,你外公他是下乡插队的知青,后来知青返城,他就丢下妈跟你外婆一个人回去了,走之前说,等他安顿好了,就回来接妈跟你外婆。”
“可你外婆等到闭上双眼,都没等到他回来……”倪小雅擦着眼泪,泣不成声,“妈不能让你跟妈一样,让你出门抬不起头,妈已经对不起你了,你的脸,”
“妈——我不在意我脸上的胎记,真的不在意。”
林若倪再也忍不住了,扑进她妈妈的怀里,泪水从眼眶里扑落落地滚下来,“不值得,不值得,为了我不值得。那个男人不值得你这么做,他忘恩负义,早晚会遭报应,还有爷爷奶奶他们也是。”
“我不会放过他们,我要他们把欠你的,一点不剩地全都讨回来,我要他们身败名裂,走在街上都被人戳脊梁骨……”她咬牙切齿地发誓。
“若若,别这样!”倪小雅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神色慌张地叮嘱,“他们做了坏事,自有老天爷来惩罚他们,用不着你一个当小辈的跟他们对着干,被人说你不孝忤逆。妈吃点亏不算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妈就算现在死,也心甘情愿。”
“妈就是担心妈要是死了,我的若若该怎么办?你才十六岁,大好的日子才刚开始,妈不敢把你留给你爸,妈怕他眼睛里只有那个女人和她的两个儿子,到时你的日子可怎么过?”
“妈不怕死,妈就怕死后,妈的若若没人照顾。”
“妈,我要跟他脱离父女关系。”林若倪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住自己妈妈悲苦的双眼,认真地道出心中的打算,“只要满十八岁就好。等我满十八岁,就算成人了,他再也管不着我了。”
“妈,你跟他离婚。我们把房子卖了,回乡下去种地。”
她想着,乡下空气好,她妈的病或许能拖得时间更久些。即使明知是奢望,林若倪也想在自己妈妈最后的时光里,在末日开始前,好好陪在她身边,共享母女亲情,不让自己留下丁点的遗憾。
“那你学习怎么办?”倪小雅大声反对,“妈就是吃了不读书的亏,你爸他一直嫌弃我只有小学毕业,大字不识几个,配不上他。妈不想你今后跟妈一样,被你男人嫌文化水平太低,俩人没共同语言,然后在外面找其他女人。”
“妈,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林若倪满不在乎地从自己带来包里舀出一把剪刀和一面圆镜子,摊开一张旧报纸,指使她妈舀好镜子,自己抓起剪子,修剪遮住大半个脸孔的长刘海,伴着剪刀的起落,脸上曾经使她倍感自卑的青色胎记,一点一点地显露出来。
倪小雅呆怔怔地举着手中的圆镜子,望着好像一夜间突然长大的女儿,哽咽着劝说,“若若,妈妈宁可自己委屈,也不愿你走我的老路。是妈没用,留不住你爸,让你从小就受这么多的苦。”
“妈,我不苦。”林若倪放下手中的剪刀,直视自己妈妈痛苦的双眼,“如果你坚持跟他在一起,我才会觉得痛苦。”
“若若,他是你爸。”倪小雅吓住。
林若倪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垂下眼,冷冷道:“就是因为他是我爸爸,我才更不能原谅他。”
不能原谅他的出轨;不能原谅他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为了一个根本就不是林家血脉的“儿子”忘恩负义地抛妻弃女;不能原谅他以老婆不孝顺公婆,不服侍重病住院的他为理由,到处抹黑污蔑她妈妈……
“若若,你爸他没有对不起你。他一直都很,”虽然心里恨着丈夫,但倪小雅不愿还没成人的女儿在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为了她这个不称职的妈妈,跟她爸爸恩断义绝,彻底决裂。
作为过来人,倪小雅深知没有亲人的苦,不希望女儿将来过得不幸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可依靠的亲人。林维德再没良心,也是她女儿若若的亲生父亲,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受难。
她的肾坏了,没多长时间好活了,倪小雅不能让女儿在失去她这个妈妈以后,再失去她的爸爸,她的爷爷奶奶,即便他们待她的若若并不好。
“妈,我爸是什么样子的人,我这个当了他十六年女儿的人还不清楚吗?”林若倪十分干脆地打破她妈妈心中的奢望,“在他眼里,他的前途,他的儿子,他的真爱比我们母女俩重要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他跟爷爷奶奶现在是有子万事足,巴不得马上把我们母女俩赶出家门,好迎他们林家的嫡孙回家。”
“若若,那个孩子真是他的儿子吗?”倪小雅张了张嘴巴,突然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执着的儿子究竟是不是他的亲生子?她有一种感觉,她的若若知道真相。
“妈妈,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他净身出户。”林若倪嘴角翘起。
这辈子,占据天时地利的她,会让那个男人,她名义上的父亲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她重男轻女,看到她出生,无数次曾想悄悄弄死她,好让她妈重新生个孙子的爷爷奶奶。她会叫他们明白,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若,你爸他真的有小金库,真的给那女人买了房子和铺子,给那女人的两个儿子花钱办户口,送私立学校去读书了。”倪小雅还是有些不相信女儿调查到这些秘密,想着林维德在部队干了那么多年,退役转业做的又是警察,不会知法犯法,做这些泯灭良心的勾当。
“妈,这些事你别管。”重活一次,吸取上辈子的深刻教训,林若倪不想让病重的妈妈卷入这些是是非非,只想尽快安排她回民风淳朴的乡下,安安静静地养病。
打官司,上法庭,就让她这个社会舆论眼中的不孝女来。
“若若,妈要是不做透析,还能活多久?”倪小雅从获知自己的病情,就看透了生死。
她不后悔当年把肾脏捐给林维德,只后悔没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整天劳累,加重肾脏的负担,导致她自己也患上了肾病。
“妈,”林若倪欲言又止,记忆中,妈妈倪小雅因为受不了精神和病痛的双重折磨,活了一年多就痛苦地病逝了。
“若若,我们先讲好。”倪小雅看她不答,心里亮堂了很多,眨眼的功夫,原本犹豫的心态一下坚定下来,“妈不做透析,不把钱往无底洞里填。你爸说把家里的财产和房子都留给我们母女俩,但要给我治病,就算把房子卖了,也治不了几年。妈不想花冤枉钱,不想拖累你。”
“妈,房子和钱用光了,我可以再赚回来,但你要是死了,让我去哪儿找?”
林若倪大声反对,她之所以努力地搜集各种证据资料,就是想让她妈通过透析多活两年。她心知自己很自私,为了自己可悲的孝心,强迫她妈接受她希望她活下去的愿望,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去医院接受完全超出母女俩负担能力的透析治疗。
“若若,你要是把房子卖了给妈妈我治病,那妈妈立刻就死在你面前。”倪小雅关乎女儿未来的问题上,态度异常强硬。
“妈说到做到。”
林若倪愣怔半响,一时间悲从心来,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她做了那么多,却抵不过她妈的一句话。她内心挣扎,嘴巴蠕动,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的话来表达内心的感受。
倪小雅对她的爱越无私,她心底对林维德的恨就越深。
“若若,你别怪妈心狠。妈不能明知你爸你爷爷奶奶那种情况,还自私自利地拖累你。”倪小雅伸手,眼神怜悯地轻轻抚摸女儿左脸颊上的青色胎记,“你要想妈妈走得安心,就不要想着把钱都花光了给妈妈治病。”
“妈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着我的若若活得幸福快乐。”
“你要跟你爸打官司,告他,妈不会阻拦。妈只有一句话,别陷进仇恨里出不来。你还年轻,才十六岁,犯不着为了妈妈把自己的前途都毁了。在别人眼里,你当女儿的告做父亲的,就是不孝。不管他犯下什么错,你做小辈的都不能站出来大义灭亲。”
“妈,我不在乎。”林若倪语调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恨,“人是善忘的,现在闹得纷纷扬扬,过两年大家就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他不顾念夫妻情,父女情,想做陈世美,那我就当一回铡美案里的包拯。”
倪小雅震惊,她不懂,为什么一夕之间女儿的性子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她的恨意是如此的明显,林维德他究竟做了什么?
“若若,”
“妈,德叔打电话来说家里的老房子已经修好了,我们明天就喊车子回去。到时,你就留在乡下休养,这里的事就交给我跟李律师。”林若倪不让她开口,直截安排倪小雅离开城里,住到消息不灵通的乡下。
“若若,不要让仇恨毁了你自己。”倪小雅清楚她留在城里,不仅不能给女儿一丝帮助,反而会使大家觉得是她这个当母亲的恶毒没人性,竟撺掇年幼不知事的女儿,状告自己的父亲。
“妈,我懂。”林若倪微笑。
损人不利己这种错误,她上辈子做过无数次,每次都撞得头破血流。这辈子,为了保护妈妈,她依然会损人不利己,不过头破血流的可不定是她了。
、3小和尚
从医院回到家,简单收拾好明天要带走的行李,林若倪抬腕看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下午3点刚过,菜场的夜市开始了。她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前打包好的几件行李,去房间舀好钱包,挎了一只买菜的篮子,转身下楼,打算去菜场买条野生鲫鱼,熬点汤给她妈补补。
走到小区门口旁边的巷道里,一眼看到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粉色小碎花围裙和同款袖套的小和尚,在摊子上忙着**蛋卷饼。
望着他久违了的热情笑脸,林若倪呆怔在原地。
“若若去菜场买菜吗?”抬头见到拎着菜篮出来的林若倪,瞥过她左脸颊的青色胎记,小和尚笑嘻嘻地抬起油腻腻的右手,打招呼,“过来吃个鸡蛋卷饼,今天和尚哥哥请客。”
“加台式烤肠和甜辣酱,对吗?”
怔然了会,林若倪嘴角泛起一丝失而复得的喜悦,抬脚走过去,扫了眼摊子上摆着的薄脆、辣酱、甜酱、榨菜、香菜、鸡蛋、台式烤肠、火腿肠……抿抿嘴角,浅浅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和尚,给加点香菜,甜辣酱也要多放点。”
小和尚是个孤儿,从小在寺院里长大,半年前被他师傅赶下山还俗,碰了无数壁,后来在倪小雅的帮助下,到母女俩居住的小区里租了间房,摆起了卖鸡蛋卷饼的摊子。
用他的话说,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
“好嘞!”小和尚咧嘴一笑,手脚极快地按林若倪的要求,做好一个鸡蛋卷饼,塞进纸袋,递给她,关切地问,“若若,倪姨最近还好吗?我好几天没看见她出来摆摊子了。”
林若倪眼神一暗,默默咬了口手里的鸡蛋卷饼,“不太好。”
“我爸他要离婚。”
“你爸他要离婚?”小和尚差点被口水噎住,“倪姨哪里对不住他了,每天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宁可自己省吃俭用,白开水加馒头度日,也要变着法子给他弄滋补营养的饭菜,帮他保养身体。他也太没良心了吧。”
“小和尚,你不懂。当一个人讨厌你的时候,不管你做什么都是错的。”林若倪狠狠咬了口鸡蛋卷饼,“我爸就是那种人。”
“他从心底里瞧不起我妈,只不过以前找不到我妈的错处,我妈在外的形象太好。现在,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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