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日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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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上忍们，连暗部一起，也俱都瞬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看那架势，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趋势。

偌大的场馆内一时寂静无声，气氛无比凝重，只余下砂忍马基吞吞吐吐的笨拙辩解。

“这个，这个……”结果这个了变天，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注意到三代火影在暗暗皱眉。

也是，为了防止消失走漏，目前知道音隐与砂隐木叶毁灭计划的，整个木叶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三代火影和两位顾问，所有的部署都还没有展开，一切只在暗地里悄悄地进行，即使是卡卡西，目前也是一无所知。

周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远非刚才防备我暴走时可比。

再这样发展下去，木叶对大蛇丸的忍让就毫无意义了……

怎么办呢……

正想着，旁边突然传来犬冢牙小声的询问：“我说志乃，‘人柱力’到底是什么啊？上忍们居然都这么紧张……”

……

虽然是“小声”，不过牙本就是嗓门响亮的类型，这会儿周围又安静，基本上所有人都听到了。

嘛，总之得感谢你的粗神经呢，周围的紧张气氛竟然还真的缓了一缓。

油女志乃扶了扶墨镜，冷静地说：“肯定是极为危险的存在，要说为什么，因为即使是那么厉害的上忍们也都那么紧张。”

“这不是废话么！”牙一激动，音量不小心放大了，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又压得更低，“这我当然知道啊，我问的是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危险存在啊？”

志乃依然冷静地回答道：“这我也不知道，要说为什么，因为……”

“……体内封印着尾兽的人就是人柱力。”注意到一众下忍们都在不由自主地专心倾听牙和志乃的对话，我顺势接过话咋。

随着我的出声，一众下忍们果然马上转移了注意。就连上忍们也忍不住分出点注意力聆听，毕竟我这个刚刚才出现暴走迹象的人柱力的想法也并非无关紧要。

志乃虽然有点儿不满我打断了他的话，但显然也对我接下来可能的解释很感兴趣，扶了扶墨镜，顺势就止住了话头。

气氛再度缓和了一点儿。

无视小樱欲言又止的神态，我接着解释，多少有些有气无力的，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尾兽是巨大查克拉的集合，这个世上共有九只，根据尾巴的数量，分别被称为一尾、二尾、三尾等，直至九尾。我刚刚爆发出来的红色查克拉，就是属于九尾的力量。”顿了顿，稍微喘口气，“……你们猜的不错，就是十二年前袭击木叶的九尾妖狐……当年，四代火影为了拯救村子，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将九尾封印在还是婴儿的我体内，所以，我就是一个‘人柱力’。”

注意到大家的震惊和无需言明的了然，以及开始隐含戒惧的眼神，小樱胡乱抹了把不断流淌的眼泪，激动不平地喊：“但你可是——”

“小樱。”我轻轻打断她的话，她果然知道了些什么。

“人柱力的存在，对于忍者村而言亦是极为重要的、不可或缺的战力，是维持各国间武力平衡的重要手段，更是一个村子赖以仰仗的终极战争兵器。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人柱力就意味着战争和灾祸……你明白吗？”

小樱的泪流得更凶：“我……可是，可是——”

摇了摇头，我不得不再次打断：“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了些什么，但是，有关人柱力的事项基本上都是村子的机密……所以，请务必保守秘密。”

“但是——”在我平静地注视下，小樱终于是没有说下去，泪湿的绿眼里满是悲哀。

“呜……那个时候……你和佐助被那个人打昏，我在照顾你们的时候，发现你在做噩梦，一直在痛苦地挣扎着什么，查克拉很混乱……我的医疗忍术根本就不起作用……我想着，抱紧你的话说不定能让你好过一点……然后……然后突然就看到了一些混乱的记忆片段……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呜呜……”

……

记忆片段……当初确实又做了那个噩梦……

‘查克拉混乱’……原来如此，无意识间将我的记忆通过查克拉的接触传递给她了么……

所以这种奇怪的态度，是因为看到了我的身世……以及那一幕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叫藏马的话果然还是很奇怪呢，所以以后九尾报名字的时候就叫另一个译名“九摩诃”好了。　　
　　　

35、决裂

偌大的场馆里只有小樱轻轻的啜泣。

各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气氛已不再那么一触即发。

这场预选赛，香磷始终都是在场的。

我不知道我的邀请她究竟上了几分心，这几天和第七班在一起，一直都只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内心亦是平静如水，什么也感受不到。

意识回归之后，我特意留意过她的表情、心理，依旧是一无所获。从始至终，她都只是安静地看着，即使是蕴含着无比憎恨与恶意的九尾查克拉，也不曾让她有所波动过。

现在，也是一样。

这种平静无波仿佛一切都不曾收入眼底的眼神，其实我很熟悉的。

十二年来，绝大多数时候，我都是这个样子的。

这是一个，纯粹的旁观者的眼神。

虽然非常希望漩涡香磷会是自己一方的人，但是，无论她做出了怎样的决定，最终将会步向怎样的结局，选择已经给出，我，不会再有所干涉。

闭眼，定了定神。

我一手扶墙站直身体，轻轻挣脱小樱的扶持。

“已经可以了……小樱，你也离我远点吧。”

闻言，小樱当即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质问：“为什么！”

我平静地陈述：“没有为什么，我很危险，仅此而已。”

“可是——”

我淡淡地打断：“没有可是，刚刚的查克拉你也感受到了，很可怕吧？所以，不想受伤的话就远离我。”

“开什么玩笑！！！”小樱激动地大叫，音调都变了，“我们难道不是第七班的同伴吗！？突然就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些话，这到底算什么啊！？”

回应的是我一如既往的如水清冷：“什么也不算……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而已。”

“事实？”颤抖的语调，如同动摇的内心。

泪流下，小樱哭泣着叫喊：“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加入第七班！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抢到那个铃铛！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说啊——”

……

抱歉，小樱。

但是，我有我的路，跟不上我的脚步的话，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跟。

当初会顺其自然地加入第七班，本就是妥协与胆怯的结果，根本就是个错误。

而现在，我所犯下的错误，就由我来终结。

不管是自以为是还是别的什么，已经不能，也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目前为止，虽然还没有因为失控而伤害到你们，但是，这不意味着我的危险性就不存在了。那么强大可怕的查克拉，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人柱力的危险性，不是人柱力的人是无法明白的，并不仅止于能力上。”

目光转向场上仍然盯着我，杀气腾腾情绪暴躁的我爱罗。

人柱力真正的危险，是在心理与精神上啊。

“并不是每个人柱力都有我这般心平气和的……贸贸然地凑上去，被杀死也根本就不会有人同情。”

视线再度转回小樱，漠然地直视着她。

“像正常人一样地从忍者学校毕业，像正常人一样地成为一个普通下忍，像正常人一样地和同伴组成队伍，一起修炼，一起任务，一起晋升……这一切，本就是我没有勇气面对我注定的宿命因而退缩妥协的结果……根本就是个错误。”

漠然地看着小樱骤然扩张的瞳孔，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我是一个人柱力，不论我愿意与否，此生早已注定永陷整个忍界纷争的核心，站在这样的我身边，弱者的下场，只有死。”

微眯起眼，声音已是冰冷：“与其不断地背负害死同伴的痛苦，倒不如打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过。”

“……”

无声地流着泪，小樱扩张的瞳孔已经失去了焦距，无意识地摇着头，脚步踉跄地后退。

“看不下去了——”

从刚才就在咬牙的井野终于愤怒地大吼，挥开鹿丸与丁次劝阻的手臂，快步赶前几步扶住步履不稳的小樱。

“我是不知道人柱力究竟有多么的危险，你又有多么的了不起！但我知道，你这种行为实在让人恶心！小樱她——小樱她可是打从心底里地将你当成重要的好朋友啊！这么地欺负她，算什么啊！！！”

平静地等着井野吼完，我才漠然地说：“无所畏惧，只因为你们一无所知而已。”

“你——”

井野的再次指责未能说完。

调动体内残留的尚未来得及还给九尾的红色查克拉，不加控制地放出体表。瞬间，钢筋水泥的墙壁与走廊地面被震出了无数道深深的蛛网般的裂痕。

武器出鞘的声音响成一片。

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架着的两把明晃晃的刀，抬头，望向被阿斯玛与夕日红瞬间带离的井野和小樱的方向。

不同于刚才九条尾巴时依然保持了原貌，如今的我，猩红的竖瞳，獠牙利爪，脸颊上六道深深的狐须般的痕迹，无一不显狰狞之貌。尽管没有形成妖狐衣，但满含着憎恨与恶意的查克拉脱离了我的意志的约束，无所顾忌地肆意张牙舞爪，气势远比刚才更甚，也更为可怖。

漠然地看着井野眼底的恐惧，再瞥了眼周围刀剑相向的暗部，我对她说道：“看到了吗，这才是正常情况下应有的合理应对。”

收回九尾查克拉，恢复原状。

见此，脖子上架着的两把刀移开了些许，却没有完全收回。

“及时发现失控的迹象，在造成无意义的破坏与伤亡之前有效地制止，这才是人柱力合格的同伴。”漠然地扫了在场的一众木叶下忍们一圈，“像你们这种刚毕业没多久的下忍，别说制止，不让我背上杀死同伴的罪名我就谢天谢地了。”

收回目光，不再理会他们的反应，转向身前的暗部，我说道：“我神智很清楚，请不用紧张。”

“……鸣人阁下，请不要开这种危险的玩笑。”像是小队长的那名暗部说，一挥手，一众暗部同时收起了武器。

有些疲惫地闭眼，我松缓了语气道歉：“我很抱歉……刚刚九尾暴走的事让我有些激动……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那名貌似小队长的暗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愿意相信您能够做到。”然后带头向三代火影行了个礼，打了一个手势，带队瞬身离开。


　
　　　

36、对话

我没有失控，这无疑让上忍们放松了不少。

现场的气氛，剑拔弩张是没有了，却也与轻松相去甚远。

小樱压抑的哭声犹在耳边，卡卡西几番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垂眸掩去了眼底抑制不住的疲倦与叹息。

三代火影微不可闻地一声轻叹，走过来对卡卡西说：“卡卡西啊，鸣人看起来很累了，你带他去休息吧。”

卡卡西轻轻应了一声，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右手向我伸出，摊开：“走吧？”

“……麻烦您了。”左手搭上卡卡西的右手，任由他拉着，亦接着他的拉力维持平衡。

刚往门口走出几步，来自下方我爱罗暴躁不安定的声音停止了我的脚步。

“为什么！为什么要弃权！你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和我交手！”

卡卡西跟着停住脚步，盯着双眼血丝密布狠狠瞪着我的砂瀑我爱罗，独眼眯了眯，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

人柱力的事，本打算直接把后续丢给三代火影的……但既然我爱罗这么配合，自然也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微微侧头，看向下方的我爱罗，我平淡地说：“人柱力之间的争斗从来都不会是小场面……事前真的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别的人柱力和我赶在了同一届参加中忍考试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白费力气，但是，中忍考试每年都有两次，身为村子举足轻重的战争兵器，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拼命未免也太可笑了……难得你远道而来参加考试，所以，这个机会就让给你了。仅此而已。”

“……”我爱罗仍然瞪着我，终究是没有反驳。

毕竟是有能耐成为风影并得到全村认同的人，情商自然是不低的。区别只在于他愿意，亦或不愿意而已。

于是不再多言。

路过香磷的时候，只是轻轻朝她点头示意，便仿佛陌路般擦肩而过。

同为精神感知系的忍者，很多事情，真的不需要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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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门口。

卡卡西放开一直拉着我的右手，上前几步，蹲下。

“上来吧，已经没多少体力了吧？”

“……”

顺从地上前趴在卡卡西背上让他背起。

体力确实不剩多少了，连站着都有些勉强。

不过，本以为至少也要被说教一通的……

头部无力地搁在卡卡西的颈肩处，没有焦距的双眼愣愣地看着不断被甩到身后的树木，终究还是问了。

“……卡卡西老师不打算说教么？”

卡卡西沉默了一阵，语调平静地回答我：“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并不认为光是说教一通就足够让你改变主意……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恶意，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连父亲都死了啊，不论过程如何，死了就是死了。”疲惫地阖上眼，我喃喃地说，“而那个人还活得好好的……我已经没有时间慢吞吞地成长了。我的周围，包括我自己在内，弱者的下场只有死……这并不是说说而已的。”

卡卡西似乎回忆起了与四代火影相处的过往，情绪低落了许多，却还是开解我道：“即使是这样，你给自己的压力也过大了……别忘了，我、三代火影大人，甚至整个木叶都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正因为如此，才更加不希望大家被我的弱小所连累啊。”我说，“而且，那个人所求的东西，我从来不认为只是九尾而已。”

“……”卡卡西蹙眉沉思，凝重地问我，“你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语言说不清呢。”我说，“最近在学习幻术，过一阵子我把我所经历的直接通过幻术呈现给您吧……当然还有三代火影大人。”

“是么……”卡卡西似回应又似自语。


　
　　　

37、放弃做忍者吧

我所居住的小公寓门口。

“到这里就可以了，卡卡西老师您去忙吧。”我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钥匙。

卡卡西不在意地说：“没事儿，反正预选赛已经差不多了，至于正赛的对战表——”

话说一半，卡卡西就突兀地卡住了。

我知道为什么。

我之前的作为给小樱带来的打击并不小，即使到预选赛全部结束，大概也都不会有心情关心中忍考试了吧。

气氛突然就压抑起来。

卡卡西果然还是相当介意我的行为吧。

可我并不后悔。

虽然完全可以以更温和、更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告别第七班，但正如之前所说，已经没有时间慢吞吞地成长了，不只是我，小樱，乃至木叶都是如此的。

人往往在经历伤痛与不如意之时，才会更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由这种认识所衍生出的强烈的不甘与不愿，会促使人快速而有效地成长。

即便因由了一个错误的开始，羁绊已经牵扯，哪怕再如何单薄稀疏，也已经不是可以视而不见的陌生人了。

所谓斩断，从来就都是只能由双方共同完成的事情。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或物自我牺牲。我亦是一个伪善的人，再如何感同身受，再如何难过与同情，我也只会默默地旁观，而不会主动站出来做些什么。

所以，快点儿成长起来吧，成长到拥有独立生存的力量。

最好，从此视我为陌路。

因为啊，在没有自信自身的安全的时候，我大概会见死不救呢。

在这压抑的沉默中，“咔嚓”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卡卡西老师要进来坐会儿吗？”我问，一边将钥匙从门锁上抽出，放回兜里。

卡卡西摇了摇头：“我去看看佐助怎么样，你好好休息吧。”

点了点头告别，卡卡西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目送卡卡西的背影直至消失，定了定神，我扶着墙，转身推门走进。

洗澡什么的已经顾不上了，直接和衣瘫倒在床上。

仿佛许久以来积聚的疲惫瞬间爆发出来，头脑一阵阵眩晕，伴随着的是精神的恍惚。

看来这回真的是逼近极限了呢，不止精神，肉体亦如是。

努力集中着不住往昏睡靠拢的精神，调动仅余的查克拉，艰难地抬起疲软的双手结印。

现在，还不是安心休息的时候。

有三代火影的掩护，波风承影消失几天不算什么。但鼬那边不同，虽然及时溜出了干柿鬼鲛的视野，但若消失太久，就不好再以流浪猫的身份回去了。而且，不论真相如何，鼬毕竟顶着个S级通缉犯的名头，一时兴起捡个小猫小狗什么的，可一不可二，晓里面可没一个真正傻的。

这一次施术前所未有的慢，几乎就到了影分、身术所需的最低临界，但终究是成功了。

用掉所有的查克拉生成一个影分、身，让他直接变成一只善于飞行的鹰隼从窗口飞出。

有三代火影的掩护，已经不用顾忌那么多了。而且，影分、身术复制的是本体当前的状态，尽管依据仙术的体悟加入了一点改良，比原始的影分、身更容易维持，但以如今的状态，安然维持术的存在就已经是极限，再没有余力做多少掩饰。

将睡未睡之际，听到了来自精神空间的声音。

｛既然有麻烦，为何还要挑明那只狸猫的人柱力的身份？｝

……

是九尾啊……

｛……只是失误而已……自己也是人柱力，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想到他们那么大反应……｝

｛……哼。｝

……

——————————————

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一认知让我狠狠地惊吓了一番，心脏差点儿从嘴里跳出来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随后，神智清醒，马上就放下了悬得胸口都难受得紧的心脏。

这是木叶医院的一个单人病房，天花板上还藏着三个暗部，老熟人了。

发现我醒了，三个之一轻手轻脚地离开，估计是去向谁汇报了。

一手撑起上身，一手轻柔额际。

估计是睡得太久太沉的关系，头有点儿疼。除此之外倒是没别的不适感或是不安感，这让我放心了许多。

迄今我的直觉对于不好的东西已经极为敏锐，虽然从未遇到过，但想来比起那些传说中的占卜师也差不了太多。没有反应，至少说明了查克拉化确实对我没有什么威胁，至少短期内没有。

身上穿的是医院统一的病号服，原本的衣服洗干净了叠在床尾，旁边的矮桌上放着忍具包、忍具套和护额，以及别的一些零碎。

从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天花板上离开的那个暗部已经归位，房间里纲手翘着腿坐在一张木椅上正在翻看一本病历。

习惯性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和感知的一样，临近中午。

“中午好，纲手前辈。”一边自然地问好，一边走过去拿起矮桌上的东西开始装备。

在这个过程中，纲手一言不发，也不看病历本了，只是沉默地上上下下审视着我。

直到我将最后的护额在脖子上戴好，一直沉默的纲手才出声，严肃地问我：“你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吗？”

沉默了一下，我还是回答道：“知道。”

“哦？”纲手挑眉，直视我的眼睛。

我平静地回视她，简洁地解释道：“九尾突然暴走，我差点被他的查克拉同化，紧要关头父亲与母亲留下的最后查克拉阻止了九尾……只是查克拉化已经无法停止了。”

纲手沉默，眼帘微垂，一手抚着胸前的挂坠，不知在想着什么。

半晌，她重新抬起眼直视我，缓慢地、不容置疑地说：“既然你清楚自己的处境，那我也不废话。一句话，放弃做忍者吧！”

我沉默。

真要这么简单的话，我又何必如此辛苦。

“您知道这是不现实的，纲手前辈。”我说。

纲手眯起眼，说：“人柱力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慑，根本就不需要你出手。”

一般来说，确实是这样呢，如果没人打收集尾兽的主意的话。

而且……

“和平时代的话，大概行得通吧。只是您觉得这种踩翘翘板一般随时会倾斜的和平能够维持多久？”我说。

纲手又沉默了，拿着病历本的左手不自觉拽紧，硬质塑料的底板出现了扭曲。

她冷冷地说：“越是使用查克拉，你的查克拉化就越为迅速。按照正常忍者的日常查克拉使用，你根本就撑不到三年！这还不包括激烈战斗的查克拉耗用！”

“我知道……”抢在她发话之前，我又说道，“但是，那又怎么样？查克拉化而已，又不是要死了。”

纲手眯起眼，差点吼出来，又忍住了。

“而已？！你到底知不知道！当你完全查克拉化的时候，就会彻底失去自我变成像九尾一样只知道破坏的怪物！”她咬着牙，几乎就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句话。

｛哼！｝

意识空间里，九尾不爽地龇牙冷哼。

没理会他，我平静地直视纲手，缓慢地、笃定地说：“既然那时候我没有失去自我，那么以后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