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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的晴与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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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政文也消失了,他的博客也关了门。自家网站上倒也罢了,连竞争对手网站上也一个字没有,一定是通了上面的关系。就那天我被护士从你病房里轰出来,正好看见他在门口阴森森地打电话:‘别以为我投鼠忌器不能拿你怎么样,看在子熙的面子上放过你这一次。要是你再说一句伤害子熙的话,我有几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啧,挺酷的,也不知那倒霉鬼是谁,还好不是我……还好你那时候住院,要不然只要当时上上网,我看你肯定已经气死了。后来照片被人挖出来,你又正好去了国外。话说回来,你在香港才看到报道?在医院难道没上过一次网吗?”
停了片刻,她才说:“护士收走了我的手机,连电视也不让看。”
“哦,”白晓琪表示释然,“那后来在国外也没看见?”
她恍然说: “手边没电脑,手机又没电池。”
白晓琪叹气:“那还真是赶巧了。唉,还是不看的好,要不白受气。最可怜就是我,有八卦不能讲是什么感觉?牺牲太大了!你问小钟,我可是连他都没告诉。”
正在开车的小钟从后视镜里朝子熙笑:“还真是的,我在网上看到照片才明白过来。”
见子熙半天没反应,白晓琪奇怪地看她:“怎么了?打击很大吗?发什么愣?”
子熙这才回神,轻声说:“没什么。”
车停在闹市的十字路口,路边是熙熙攘攘的行人,一辆公车停下来,一串人走下来。公车转了一个弯走掉了,车站上只剩一个看地图的小女生。
当年第一次来城里,也是坐的这趟公车,她象那个小女孩一样,背一个双肩包,低头看地图,抬起头的时候仰望前方,心里想,啊,那个就是万盛的大楼,这许多层,不知道子墨在哪一个窗口。
车重新慢慢启动,小钟的收音机里,一个女声缓缓地唱:你说耐心等候,就算心里舍不得,还是要放开手。
子墨临别时说的话还在耳边: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不会伤心很久的。
收音机里的女人还在唱:离开的时候,有些话没亲口说。再多的承诺,未来也难预测。
她忽然说:“小钟,能不能麻烦你前面右拐,在万盛的大楼下面停一停。”
车拐了一个弯停下来,她急急跳下来。白晓琪在背后叫:“别太久了,你的猫还得办手续。”她朝背后挥手:“就五分钟。”
现如今她一定是个名人,一楼的接待小姐只愣了一愣就认出了她,很殷勤地往楼上打了电话,还把她送到电梯口。秘书室里却没有那个不苟言笑的助理苏谨,只有万盛游戏王总的助理小陈。他面有难色地说:“几个老总都在里面开紧急会议呢,您恐怕得等一等。”
子熙看了看表,略一踌躇,还是说:“不用了,我要去赶飞机。我只是来跟子墨告别的,就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
小陈正欢快地点头,苏谨从外面进来,即刻放下东西说:“您等一下,我进去跟秦总说一声。”
苏谨蹑手蹑脚地走进里面办公室,留下子熙和小陈尴尬地对笑,幸好不一刻苏谨就出来,后面鱼贯而出的还有几张不认识的严肃面孔。子熙只认得一个王总,出来时还朝子熙点头微笑。
苏谨把子熙往里面让,在子熙身后轻轻关上了门。
小陈在一边万般不解:“秦总不是说不接电话不见人,天塌下来也别打扰他们吗?你怎么知道这个等不了?”
苏谨对着他直摇头,笑说:“老板的这点心思也猜不透,我也别混了。”
小陈朝百叶窗的缝隙里探头:“什么心思?他妹妹能有什么急事?”还没看到一眼,已经一把被苏谨拉回来。她教训他:“这你也敢看?万一看到老板罚跪搓衣板,你就不怕被杀人灭口?”
百叶窗里面,子熙正站在办公桌的对面。子墨噼噼啪啪地在键盘上十指如飞,头也不抬地问:“什么事?”
她局促不安地拧了半天手指,不知怎么开口,倒是子墨随口问:“你爸爸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一句话就露了底细。他怎么知道罗政文给他打电话?她咬了咬嘴唇说:“我们也没什么好讲的,我完成妈妈交给我的任务,如此而已。他又不是……我什么重要的人。”
他低着眼,默默笑了笑:“女大不中留了。你来和我告别的,今天回温哥华?”
她轻轻说:“嗯。”
他仍然低着眼,只顿了一顿就淡然说:“祝你一路顺风。听说颂阳也快回美国了,你们很快能会合了吧。”他停了停:“也是,现在你们也只有浪迹天涯这一招儿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说:“我们分手了。”
“什么?”他这才冷冷抬起眼,“难道齐颂阳这孬种选老妖婆不选你?”
“不是……”她停下来,隔了良久,想了又想,结果还是说得语无伦次:“现在这样我怎么能要求他和家里闹翻?一直是我太自私,即使我付出了最大的努力,也做不到退而求其次。我不应该那样对他……明明心里喜欢的是别人……”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可怕,仿佛灰尘落在地毯上的声音也听得见。他怔怔看了她两秒钟,忽然转回眼去盯着电脑,全神贯注,象是看很重要的东西。她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
这是很长的两秒钟,时间以最慢的速度爬行,他最终抬起眼来,眼神平淡:“知道了。”说罢他迅速看表:“你坐哪家航空公司的飞机?”
她听见自己说:“加航。”
他的目光又回到电脑上:“那你要迟到了。还有别的事?”
“没有。”她说。胸口忽然想有什么怪兽要突围而出,几番强压,才镇压下去。她轻声说:“再见,还有,保重。毕竟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站起来送客,她背转身。窗外又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冬天的雨阴郁绵长,她最讨厌温哥华阴雨缠绵的冬天。
轻轻打开门,外面是灯火幽暗的一道走廊。以后的温哥华会有许多个这样的雨天。想到这里,眼前忽然朦胧恍惚起来。
她正要向门外迈出第一步,背后有人伸手关上了门。子墨在背后说:“你还想到哪儿去?”
她不敢回头:“去机场,再不走就要误飞机了。”
他已经在背后拨电话:“苏谨,打电话去航空公司……嗯,加航,取消萧子熙的机票。”
她这才明白过来,可是还是不敢回头。他的一只手还按在门上,另一条胳膊已经圈住她。他低头问:“现在呢?”
她想抬头,可是这时候被他看见眼泪汪汪,太丢人了,只好低头说:“我还是先走了。白晓琪和小钟还在楼下等我。”
他对电话里说:“打电话给白晓琪,请他们到会议室先等一会儿。嗯,快中午了,到俱乐部定座位,等会儿我请他们吃饭。”
不看他,坚决不看他。他在她耳边问:“还有?”
从他的声音里都可以想象他挑着眉毛得意洋洋的样子。她万般委屈地抬头瞪他:“还有,你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你……你说知道了!”
他果然在笑,唇角飞扬,眼神幽深,仿佛天上的星星掉下来,全部砸碎在他眼里。他笑着说:“就让我赢这一次,以后全部听你的。”
以后,谁说的有以后?她还想反驳,但他的吻已经落下来,先是绵绵密密,几秒钟之后就变得霸道占有,她背靠在门上,被他紧紧拥着,没有呼吸的余地。
那个吻渐渐下行,沉重的气息徘徊在她的肩窝上。他忽然停下来,重重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是在做梦?真想把你就地正法。”
“正法?”她早已经晕头转向。
他勾起嘴角很坏地笑:“就是做那天没做完的事。”
她这才明白,脸立刻红了,蚂蚁撼树般地推他一把:“你!在这儿?还真是禽兽不如。”
他拧着眉头看着她,最后咧开嘴笑:“箫子熙骂我禽兽不如,看起来不象是做梦。”他停下来,深深地望着她:“子熙,我爱你。”
她愤愤说:“知道了。”
他居高临下危险地眯起眼,从牙缝里说:“这个不是备选答案。重来!”
她干脆转过头:“那什么是?别烦我?滚远点?你妄想?”
他无奈地叹一口气,低下头抵住她的前额,低声说:“子熙,我爱你。”
她这才扬起脸微笑着说:“子墨,我也是。”
番外(二)后来
谢可安遇见她的爱人,是在大学三年级的春天里。
那年她刚刚满二十一岁,父母离异,被爸爸送到波士顿来读书,没有人管,有那么一段时间夜夜笙歌,恨不能整天泡在夜店五光十色的酒缸里。这样荒唐的时间当然长久不了,没有几个月,从小心脏不好的她就进了医院。
给她看病的大夫推荐她去看心脏专科,给了她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她低头一看,很不以为然。Dr。 Songyang Qi,显然是个华人。她虽生就一张华人的脸,但中学起就生活在美利坚合众国,英文讲得丝毫没有口音,不明白大夫为什么要推荐一个华人医生给她。
没想到那个齐大夫是个小有名气的心外科专家,更没想到,他会被自己在一秒钟内秒杀。
那是霪雨霏霏的一个下午。她在诊所外停车,无意间看到停车场边上的灌木丛中缩着一只棕黄色的小猫,瘦骨嶙峋,浑身湿透,毛搭在眼睛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她把流落毛抱进诊所,引来了护士的强烈抗议:“小姐,请你把你的猫留在门外。”
她说:“外面下雨呢。我就抱着它,不行吗?”
护士义正言辞地说:“对不起,我们也要考虑到其他的病人。”
她还要争辩,走廊里路过一个颀长的身影,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从手中的病例中抬起头说:“没关系,抱到我办公室来吧。”
她抬头看说话的人,看见一张年轻俊秀的脸。他微笑着看她怀里的小猫,目光转到她脸上,瞬间从微笑变成了怔忡。她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难道是睫毛膏被雨水化开了?
总算轮到她看病。她被护士领到诊疗室等待,不一会儿那个白大褂从门口进来,手里提着篮子,篮子里趴着她捡到的小猫,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正使劲揪着篮子底里的毯子打滚。
原来他就是那位Dr。 Qi。他把篮子交到她手里:“你的小猫很可爱,叫什么名字?”
她咬着指甲说:“我在门口捡的,是流落猫吧,还没有名字。”
齐大夫象是神不所属,怅然若失地看着她不知想什么。她摸了一把脸奇怪地问:“我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他这才回过神来,恍然一笑:“对不起,你很象一个人,只是眼睛不大象。”
她象谁她知道,很多人这样讲过,她象三十年前蜚声影坛的亚洲第一美女萧雅芹。其实也不甚象,只是有几分神韵,事实上她的嘴唇过于性感,眉毛又过于刚毅。可是为什么眼睛不象呢?她整个脸上,唯独这对眼睛,烟波流转,顾盼生辉,是最象的地方。
也不知为什么,来不及多想,他那低头恍然一笑,如春风化雨,就这样深深烙进了她心里。
从此她忽然对五光十色的夜生活失去了兴趣,有事没事往诊所跑,空前地关心起自己的身体健康来。
其实她不过喜欢他那着听诊器听她心跳的那几秒钟。他总是那样专注,离她那样近。他微微一笑,便如春风拂进他眼里,时间和世界全部融化在他温柔的眼里。
那天捡到的流浪猫被她起名叫“望望”,他听了只是笑:“汪汪?不是狗才叫汪汪吗?”
她嘟着嘴辩解:“不是汪,是望啦。”凝望的望,希望的望,守望的望。
最终他还是说:“谢可安,你已经康复了,以后只要注意休息,不用再来检查了。”
怎么可能?她在他面前心如擂鼓,跳得那么响那么快,他怎么可以断定她已经康复?
她咬嘴唇说:“我想去看新上线的恐怖片,万一心脏承受不了怎么办?你能不能陪我去?”
他讶异地抬头,停了许久才说:“对不起……不用担心,你会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她的心脏出了事。
她开始频繁出现在诊所里,即使也不是来看病。护士们都和她混得很熟,大家都欢迎她下午三点钟捧着咖啡和蛋糕出现在诊所的大厅里。她有时甚至带上望望。颂阳有时会在看完病人之后逗望望玩上一会儿。
只是除了逗望望,他看见她总是淡淡的,淡淡地朝她点一点头,然后转身忙自己的事。
她偷偷问过前台的秘书:“Dr。 Qi 有没有女朋友?”
秘书说:“没有吧,Dr。 Qi 一星期六天在诊所,从来不休假,也从来没有女人给他打电话。”秘书还朝她挤眼睛说:“下星期五是他的生日。Miss谢,好机会别错过哦。”
她为此忙碌了一个星期,特意学做了心形的曲奇饼干,还烤了草莓蛋糕,在上面标了他喜欢的百合花,用浪漫的紫色写道:“Will you kiss me”
周五下午诊所下班前,她捧着鲜花气球和蛋糕出现在诊所里,前台的秘书看着她直笑,打电话去颂阳办公室说:“Dr。 Qi,请出来一下,门口有病人找您。”
他不知所以地出来,所以的护士都跑出来,围在大厅里笑个不停。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一起在背后起哄:“Kiss her! Kiss her! Kiss her!”
她低着头红着脸,几乎不敢看他,手里捧着蛋糕,心咚咚咚跳得疯狂无序。大概等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他拉着她的胳膊说:“到我办公室来。”
她忐忑不安地跟在他后面进了办公室。他回身关上门,从她手里接过蛋糕放在桌上,轻声但坚定地说:“谢谢你。但是……对不起。”
她这才抬头,看见他黯然的双眼,一脸愧疚的神情。
她小心翼翼捧上一颗滚烫的心,被他淡然退了回来。
她还能做什么?除了把自己流放到不羁的生活中麻痹自己。
整整一个暑假纵情烟酒的后果是,她又进了他的诊所,以病人的身份。
门口的护士几乎没认出她来。她瘦了十几磅,原来红润的面颊塌陷下去,神采飞扬的眼睛黯淡无光,浓重的黑眼圈和浓黑的眼影交相呼应,头发被她剪得只剩头皮上的小绒毛,还被染成了刺目的紫色。
颂阳的脸色依旧淡然,若无其事地跟她拉家常:“望望呢?它还好吗?”
她老实说:“不大好,我常常不在家,没有时间照顾它。”
他低下头默默听她的心律,神情肃穆。她看见他纤细白皙的手指,按在听诊器上,那么轻又那么凝重。那听诊器又按在她的心脏上,扑通扑通,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那些努力压制的情绪忽然又跑上来,鼻子瞬间就酸了。
“我会死吗?”她嗡声嗡气地问。
“不会。”他神色严肃地答,“你得戒烟戒酒,更不能熬夜。只要你珍惜自己的身体,你会没事的。”
又是“你会没事的”。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你怎么那么笃定我会没事的?”
他顿了顿,才说:“因为我是你的医生。”
他只是她的医生,他这样提醒她。她猛吸鼻子,才止住眼泪没掉下来,而他已经收拾起听诊器,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如果你没时间照顾望望,可以把它放在我这儿,我可以照顾它。”
她终于爆发,泣不成声地说:“我不要,望望是我的,我才不要把它给你。我要把它改名叫忘忘,忘记的忘,我们俩都会彻彻底底忘记你。”
他已经走到门边,低头沉默片刻,终于轻声说:“你会忘记的。”
“不会!”她对着他的背影喊,“喜欢一个人哪那么容易忘记?为什么你对猫比对人好?我和望望同一天流浪到你门口,为什么你肯收留它,为什么你不肯收留我?”
他站在门边,正打算开门走出去,她几乎在心里想,他一定会走掉,吩咐秘书,给她另一个医生的名字,然后再也不要接她的电话。
没想到他握着门把手停了良久,又折回头,正色地望着她说:“你必须要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能抽烟,不能喝酒,要注意休息,这样你才能好起来。”
老生常谈。这些话他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她吸着鼻子说:“可我不想好起来。如果我不是你病人,你根本不理我。”
他低头停了停,最后才说:“如果你是我病人,我不能陪你去看恐怖片,和病人有那样的关系,我会被吊销行医执照。”
“你是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脏狂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他,抬头问,“颂阳,你是说真的?”
他坚定地推开她,但眉梢眼角有暖暖的笑意涌上来:“你必须先好起来。”
“是是。”她连声答应,终于破涕而笑,“我这就去戒烟戒酒,你得说话算话。”
她以惊人的速度康复,他也没有食言。
她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颜色,头发慢慢养长了,黑眼圈也再不画了,三个耳洞留了一个,还戴最不起眼的耳钉。放浪形骸是为了要引起注意被人爱,现在有了爱,愤怒和叛逆都没有必要了。
颂阳是那么好的爱人,细致入微,脾气又和缓,她偶尔耍耍赖,他从来都是一笑置之。他笑起来很好看,有种神奇的功效,仿佛心里最阴暗的褶皱,因他温暖的一笑,都被熨烫得平整光滑。
她常拉着他一起看恐怖片。恐怖片也有神奇的功效,令她可以有理由全心全意地依赖他,还可以晚上赖在他的公寓里不走。
什么都好,说不出哪里不好。
转眼又到了春天,诊所门口的樱花开得云蒸霞蔚,如粉红色的海洋。一场春风春雨,又纷纷化作春泥。
春天里的望望极不安分,天天夜不归宿,一大早踩着四脚烂泥,湿漉漉地回来,踩得地毯上到处都是泥爪子的印记。颂阳捉它去洗澡,把它按在浴缸里冲洗,又用它御用的毛巾仔细擦干。她看见他坐在浴缸的边缘上,边擦边拉着望望的爪子朝它笑:“怎么样,找到女朋友了吗?我看对面那只暹罗猫不错,巧克力色的,很神秘哦。”
他跟它说话的样子,十足的认真。
可安忽然发现了哪里不好。说不出哪里不好,终于发现了。她不喜欢他看望望的眼神,温柔宠溺,珍而重之。他对她自然也好,但不是这样。
那天她抱望望去了兽医院,斩断了它的七情六欲,回来了又后悔。自己真是无理取闹得可以,居然跟一只猫吃味儿。
可是就在那天下午,她在颂阳的电脑里看到一个叫“老虎”的文件夹,里面满满的一百来张照片,全部是一只猫。其中有一些经过颂阳的加工处理,都十分逗趣。有一张是那只猫站在窗前的背影,上面写:“至少我们还在同一片天空下……”
在同一片天空下,那么满满当当的思念,想的是谁?
那天看电影回来的路上,走在落英缤纷的小径上,她靠着颂阳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老虎是谁的猫?”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停下脚步,沉默了片刻说:“以前一个朋友的猫。”
她抬头仰望他:“以前的女朋友?”
他又沉默,然后低声答:“是。”
她的心顿时一沉,随即听见自己的声音尖锐起来:“原来前女友也养猫。你喜欢望望不会是因为她吧?”
他没作声,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你……你还爱她,是不是?”
她知道自己在无端猜疑,无理取闹。他完全可以像往常一样一笑置之,不用回答。
他没有回答。他无需回答,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天晚上,可安回去躲在被窝里大哭了一场,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第二天天一擦亮她就打电话给颂阳:“我们分手!感情这种事怎么能退而求其次?”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最后涩然说:“不能退而求其次,以前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
不能退而求其次,她是“其次”。他竟然这么坦然地就承认了,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
可是虽然负气伤心,终究是放不下。她用他的脸书帐号登陆,翻遍了他的所有熟人,没找到一个养猫的女人,但找到一个叫林小咏的,像册里有不少和颂阳的合影,还是两张青涩的脸,她的头亲热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个林小咏住在纽约,她知道颂阳平时很少有时间在脸书上流连,于是在她的脸书上给林小咏留了短信:“我的女朋友隔日会到纽约,想要见见你。”
第二天林小咏回信:“哟,有女朋友了?!见我?行。要我证明什么?往事俱已成烟?”最后是一个笑脸。
可安觉得那个笑脸笑得分明酸涩,更加肯定了那点点猜测。
她在一个雾霭重重的清晨从波士顿坐火车去纽约,提前一个小时到达她们约定的咖啡馆。
咖啡馆坐落在中央公园边门口的拐角处,大概是座年代久远的小楼,背后墙上有暗绿的青苔。早晨正是咖啡馆人来人往的时刻。她坐在门后的角落里,每有人来,玻璃门就“呼啦”一声扇进一阵冷风。
这样“呼啦”了一小时零五分,她终于看到推门而入的林小咏。她比照片上更成熟明艳,黑色的长波浪风情万种地垂在肩后,身材纤细,有蒲柳之姿,在门口一站,让人有蓬荜生辉的错觉。
林小咏朝四周环视,目光停留在她的角落,脸色稍微一顿,然后灿然而笑。
纵使可安平素对自己的外貌也有自信,此刻却忽然后悔贸然前来。倒是林小咏泰然在她对面坐定,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她。
她被林小咏肆无忌惮的目光看得心慌,才想到只顾着负气,根本忘了准备什么说辞,慌忙中口不择言地说:“你就是林小咏?听颂阳说你有只猫叫老虎。我也养了一只猫,叫望望。”
对面的林小咏的神色又是一顿,停了停,双眉一挑,忽然说:“那条短信是你发的吧?是不是颂阳根本不知道你来?”
可安完全气馁,转念一想也好,既然来了,何必遮遮掩掩,于是说:“是,我想知道你们的过去。”还有怎样才可以磨灭她的影子。
“我和颂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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