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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夏流年纪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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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睿。”蓦地,响起乐宜冰凉凉的幽声。

“姑姑,什么事儿?”

“你去分开她们,打来打去的,像什么样子,没点儿教养。”

“好。”

紧接着,厮打中的我,被王思睿拿住,强行扯开,反剪我的双手。

赵菁云已经陷入疯狂,她紧跟着挨近,“乐宜姐,思睿哥哥,和这个死聋子,讲什么教养?思睿哥哥,你抓住她,我给她点教训。”

“思睿,你捂住她的嘴。”乐宜的声音婉约动听,像簪花的魔鬼。

王思睿即刻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出声。

乐宜的话,和王思睿的行为,助长了赵菁云的气势,她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脚,狠辣地踹中我的小腹。

一阵剧痛,马上自小腹下方窜上,我疼得一声大叫,却被王思睿紧紧捂住嘴,只发出了闷闷的呜呜声。

“菁云,行啦。”乐宜柔声笑,“等会子辰出来,见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不高兴的。你过来和我们坐着,等会我让思睿开车,一起逛街吃饭去。”

“乐宜姐……”,赵菁云不解恨地叫着。

“好了好了,别气了,你看你头发都乱了,过来吧,我帮你梳梳头发。”

王思睿放开了我。

本来要跟他过去的赵菁云,见状再用力推我一把,我身上疼,地板又滑,我没力站稳,“砰”的闷响,我的腰似乎撞到齐腰高的装饰砖砌花墙,接着直接摔地上去了。

我想站起来,回敬赵菁云,可腰腹间越来越猛烈的疼痛,竟然疼得我爬不起身。

赵菁云见我倒地,爬不起,趁机连踹我几脚狠的,大腿、肚子、胸口、头等部位不能幸免,踹得我缩成一团,嘴里乱哼,她才收了脚,往乐宜坐的方向跑。

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一个人理会我,全身都在疼,我分不清到底是哪里更疼,疼啊疼的,似乎小腹更疼一些,为了抵住一阵又一阵地抽疼,我不得不侧躺,按住小腹,蜷缩成虾状,等待疼痛过去。

比身体更痛的是心,想着子辰叔叔刚才说的那些伤心话,我的眼便模糊了。

那么唾手可得的幸福,和拳拳真心,我却从来没有在意过多少……

现在后悔、认错,他是不是还能再原谅我?

自尊心……以后我不再伤他的心……他是不是还能不在乎……

“叔……我们回家呀……”,我唤他,希望在另一个房间的他能够听见,跑出来,带我离开这里,回我们的小窝,这里的房子再大、再漂亮,也不是我们的家。

没想到我的声音比幼猫叫还小,我自己都听不见。

我舔舔唇,决定声音再大些,“叔……回家……我们回自己的家……不要待……这里啦……坏宝晓得……错……坏宝错了……叔……回家吧……”

声音又哑又小,传不过去,难怪子辰叔叔听不见,他一点反应没有呢。

肚子好疼,头有些晕,地板凉凉的,而且这些人的态度不好,我不想在这里,我得回到温暖点的地方去,即使去外面晒太阳,也比在这里好。

不能把子辰叔叔留在这里,这只魔原本温度就不高,难得对我情深,我留他在这里,加之他被我伤着,他岂不是变成冷血?

我得叫上子辰叔叔带我走……

肚子疼得我实在爬不起来,但我还有力气,用胳膊蹭着地,往前行。

抽疼的肚子贴着冰冷的瓷砖,冷腻腻地难受,浑身冷汗频频,可是为了叫子辰叔叔带我离开这个比瓷砖更冰冷的屋子,这点难受又算得了什么。

我倔强爬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我要爬到那个房间,找到子辰叔叔,叫他带我走。

讨厌,前方有个座挡路了,我刚想绕过去,无奈,肚子猛地一个抽疼,我的两个小腿肚子打架似地痉挛,疼得我冷哼哼地直喘气。

“嗯?”那座里的人八成听到我的声儿,疑惑地回头来看。

我擦擦眼里的水,看清楚面前的人,哦,原来是赵乔云啊。

极力翘着唇儿微笑,我揪住面前的沙发脚,告诉她,“喂,小兔子,帮我叫一下子辰……”

我还没说完,赵乔云眼睛惊恐地瞪圆,她嘴里发出一道高频率的尖叫,闻所未闻,“啊——血——”

她的声音,好刺耳,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什么血?”

赵乔云指着我身后,继续尖叫,我不由回头。

从我身下蜿蜒而去,地板瓷砖面拖着一条长长淡淡的血迹,血迹的起头是一大滩血……

赵乔云尖利的叫声,让我耳朵疼,我头晕晕地说:“别叫了。”

也许,真的是我声音太小了,她一直持续不断地尖叫,半点不搭理我。其他人被她的尖叫惊扰,一起回头来看我,继而,脸上齐齐出现惊悚的表情。

嘻嘻,不得不说,小兔子的尖叫好管用,竟然把子辰叔叔他们从房间里叫出来了。

“坏宝!”子辰叔叔目眦欲裂,肝胆尽碎地叫我,冲了过来,一手挥开碍事的小兔子,将我搂入怀中,慌乱地吼,“车,快把车开来。”

车子开得又稳又快,可是,子辰叔叔抱着我的手是那么的颤抖,我不得不揪住他胸口的衣服,“叔,我冷,瓷砖太凉,你抱紧点。”

“坏宝……坏宝……没事,你会没事的……”,子辰叔叔用力抱紧我,“告诉我,谁干的?”

“赵菁云踢我,王思睿捂我的嘴,乐宜助兴。”说完,我笑,忍住小腹一阵又一阵地抽疼,缓解他紧张的情绪,“叔……是月经……”

子辰叔叔不断亲我的脸颊,“对,是月经,我糊涂了。坏宝乖,别怕,叔叔会一个一个治那些坏人,给小坏宝出气。”

我努力保持着笑容,忍住肚子不同寻常地疼,此刻,我只想反问他几句话,“叔,你之前问过我三句话,现在换我问你,你回答我,谁规定行事不能踏错一步?难道不允许我后知后觉,发现真心去爱你?我不过是迟了一步发现心意而已,这样就是罪大恶极?我问完了,你不用回答那么多,你只告诉我,你还信不信我?”

“信,信,坏姑娘说什么,我都信,你是最好最好的坏姑娘……我爱的……坏姑娘……”,他说了两句,再也说不下去,哽住,深潭的眼眸不断有泪流出。

我极力想搂住怀着恸哭的老男人,可是,小腹那么那么的痛,我双臂无力,堪堪揽住了他的脖子而已。他哭得越伤心,我就越高兴,我想笑给他看,得意地笑给他看,谁知,却是失败,我嘴角一弯,眼中竟滑下串串泪珠。

疼……好疼……好疼啊……

“叔……宝宝……宝宝不要我们……他长了小翅膀……飞了啊……”,小腹越来越疼,冥冥中,两只无形的手探入我的腹内,强行令我骨肉分离,硬生生的扯,硬生生的拽,耳朵渐渐听到鸣响,仿佛12岁那年香山之夜吹的风,那风在我耳中一直没有止息过。

双眼眩晕,响彻耳际的呼啸风声相伴,我陷入黑暗之中……




终章和尾声


“周先生,周太太怀孕两个多月,遗憾的是,她小腹受到重创,我们还没给她治疗,孩子已经下来了,不得不帮她做了清宫手术。”

“沈医生,孩子……成型了吗……”

“即将成型。”

“那……”

身体在撕裂般的疼痛中疼醒,我睁开眼,四周一片的白,耳朵里的风鸣声停歇了,可是外面传来的对话声音,忽远忽近,恍如一只尖锥,一下又一下地扎我的神经。

手脚冰凉无力,我勉力直了身子,胸口又闷又痛,哭着,嘶声唤子辰叔叔,“叔……叔,你来……”

门被很快地打开,子辰叔叔冲了进来,看见我的样子,他急忙抱住我,将我按回床上,“快躺着,血都倒吸了。”

跟着进来的是一个女医生和一堆护士,其中一个护士迅速过来将我手背的针头胶布重新粘好,调整药水的滴速。

子辰叔叔按着我扎吊针的左手臂,不准我动,我虚软无力的右手揪住他的衣服,泪珠儿滚滚而下,“叔,我要孩子,我要我们的孩子,你不要把他放在这里,他会孤单,我们给他安个家。”

子辰叔叔眼中濡泪,“好,给他安个家。”

女医生面有难色,走上前来,“周先生,孩子……这个……恐怕有点难度……”

我听人略微讲过,清宫是用个长柄的勺子,伸入子宫内刮孩子,孩子软软小小的,还没有长骨头,一刮就成了肉末,难道,我和子辰叔叔的小娃娃,也被人这样刮成了肉末?

我惊恐地流泪,望着女医生,“医生,你们是不是把我的孩子刮成了肉末?”我揪不住子辰叔叔的衣服,手软软地发抖,“叔,他成了肉末,我也要他,他是我们的小宝宝。”

“沈医生……”

“别激动,”那个叫沈医生的女人说:“我说的有难度,是出来的孩子太小,就那么点儿。”她比了一个大概,“像个人参果娃娃似的。”

“人参果娃娃没有被弄碎吗?”我一眨不眨地望着沈医生。

沈医生柔和的微笑安抚了我,“没有,人参果娃娃好好的。”

她这么一说,我的精神放松了,哭着哭着就笑了,“叔,你给我们的宝宝找个好点的地方安放他,好不好?”

美手抚我被汗濡湿的头发,子辰叔叔亲我的脸,“坏宝,我会的,你别担心。”

沈医生绞了一把热毛巾,递给子辰叔叔,他接了,然后给我擦那满头满脸的虚虚大汗。

得了保证之后,我再也没力支持精神,兼之下身着实疼得厉害,好像什么空了、裂了、撕开了,我全身虚软,四肢发凉,又困又乏,子辰叔叔用热毛巾给我擦汗,实在感觉稍微舒服点儿,不禁双目一闭,半睡半醒地安然卧着。

沈医生人长得秀气,说话的声音也跟着秀气,“周先生,周太太体质偏阴,又是头胎流产,身体损伤大,您好好照顾她,别落下什么病根。她情绪激动哭泣对身体复原不好,尽量让她情绪平缓,最好不要再像刚才那样哭得出大汗。”

我冰凉的右手,被一双软热的手捂着,清朗微磁的声音似音乐般好听,“沈医生,多谢你,我记住了。”

接着,沈医生又叮嘱了几句,交代饮食等方面应该注意的事项,子辰叔叔一一应了,她才带着护士们走。

挂念我的人参果小宝宝,听见门关了,我又睁开眼,看着子辰叔叔,“叔。”

“小坏宝,乖点儿,好好睡觉,多休息,咱们早点好。”我叫他一声,他居然说一大串。

“叔,你不要待在这里。”

“怎么了?”子辰叔叔紧张地问,美手捂实我的手,生怕我甩开似的。

我想翻手安慰他,可是右手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想法只好作罢,我说:“你现在去把小宝宝要来,我怕晚了,小宝宝被处理不见了。你知道的,人参果落到地上会不见,小宝宝他只有人参果那么大,落地了也会不见……”

说到后面,我不禁喉头一哽,声音也走调了。

子辰叔叔连忙抱住我亲,俊雅极致的脸庞满是心疼,“乖,小坏宝乖,你不哭,我才把咱们的人参果娃娃接回来。”

“那你快去,带他过来给我看,我还没有看过他一眼,他就离开我了,我不甘心。”我努力瘪嘴不哭,下巴颏顶得高高的,怕说着流泪,子辰叔叔就不接小宝宝来了。

“你先睡觉,等你睡醒,我把咱们的人参果娃娃带给你看。”美手摸着我的头。

“嗯。”

门轻轻地关上了,子辰叔叔去带小宝宝给我看,我尽管困乏,但是下身那种丝丝缕缕抓人心肺的疼痛,令我无法入睡,所以,我阖了双目,听动静而已。

不一会,门开了,我惊喜地睁开眼,谁知,入眼的竟然是鼻青脸肿的周玉京和神情疲惫的老狐狸“伯伯”。

不知来意,我警惕地看着他们,唇瓣儿紧抿,不主动叫人,等他们说话,我才说话。

“小姑娘。”“伯伯”说话了。

我纠正他,“我有名字的,我叫夏楠楠,不叫小姑娘。”

“伯伯”没有和我争,我说什么,他就跟着叫我,“夏楠楠,是吧?”

“嗯。什么事?”

“伯伯“指着周玉京说:“玉京他做了对不住自己和周家的事,已经被他小叔叔给打了,我带他到你跟前来,让你瞧瞧,希望你看在他帮了你做事的份上,让他小叔叔别再追究他。”

我眼珠儿微动,目光落在周玉京身上。

周玉京换了一身衣服,说他鼻青脸肿,那是轻的,准确地说,他被揍成了猪头,除了眼角下方那颗泪痣,我晓得是他的标志之外,这么粗粗一看,倒还真不认得。

他不与我对视,狼狈地撇开脸,掏出一副墨镜架鼻梁上,一个劲地看向别的地方。

周玉京嘴毒点以外,没有对不起我过,反而是我弄伤他好几次。

我诚心诚意向他道歉,“对不起。”

“用不着说这个。”他粗声粗气答,“你帮我在小叔叔跟前吹个风,我就忒感激你了。”

“错的是我……”,我不觉住了口,说不下去了。

“楠楠,你是程老家的孩子。”“伯伯”细细地瞧我,带着探究,仿佛要印到脑子里分析似的,“由于程老的身体不好,我还没打电话去瑞士和他通个气,你哥哥他们更是不知道,你也安心养病吧。”

“谢谢伯伯的关心。”几句话的功夫,我又一脸的虚汗,抬起头,擦擦汗,我说:“伯伯,您有什么话,您直说吧,子辰就快回来了。您错开时间来找我,不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么。”

“伯伯”嘉许地点头,“是个机灵孩子,倒是可惜了……”他没接着往下说,换了个话头,“楠楠,你做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有没有想过,有些事做了,是没有回头机会的?”

“伯伯,我知道的。”我预料到“伯伯”要说什么话,泪花儿点点地涌动,胸口闷得,心也要跳出去。

“玉京什么都跟我交代了,我想我大概比子辰知道得要多那么一点点,你觉得子辰一旦知道那个一点点,他会不会恨你?”

“我不知道。”

“楠楠,别自己骗自己,你要真喜欢他,你应该明白他的个性。”

“嗯,伯伯,我不想他恨我。”

“好,果然是好孩子。”“伯伯”首次对我面露笑容,我却觉得全身冰冷,“你睡吧,好好养病,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继而,他对瞅着我发呆的周玉京说:“玉京,走吧。”

周玉京和“伯伯”走后,我的泪止不住地流,流到枕头里,浸湿一大片,那么样的哭着,渐渐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周身暖洋洋,手背的针头早已撤去,我一动,原来,我躺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子辰叔叔和我挤在一个病床里,他抱着我睡,温暖我冰冷的四肢。

“坏宝,醒了?”头顶上方传来子辰叔叔温润微磁的声音。

我转头看看周围,只见一片的漆黑,“晚上了?”

“是啊,你这个小猪睡得香,我叫都叫不醒。”子辰叔叔声音带笑的逗我。

我软手软脚,伏在他身上,感受这美好的体温,“叔,咱们时候出院?我想回咱们的家。”

他吻吻我的发顶,“还要几天,等你的消炎药水打完,咱们检查好,没事了,就可以出院了,很快的,别急。”

“叔,我要看咱们的人参果娃娃。”我念着腹中那块小小的肉,让我疼,让我心碎,让我流泪不止的小小肉。

子辰叔叔伸手开了病床头的小灯,霎时,暖黄的灯光照亮了病房。

他要翻身下床,我探手抚住他的脸,“叔,你怎么那么憔悴?”

子辰叔叔怜爱地敲我一记,“你这坏姑娘,也不念着我年纪老大,偏爱折腾我,我不憔悴才怪。我守在旁边,你睡觉哭着叫冷,害我大热天的,爬到床上,和你挤一块。幸好,你是个冰疙瘩,我抱着你,没中暑,要不然,你这会醒来,可瞧不见我。”

越听到后面,越夸张,我歪嘴嗤他,“哪里有那么严重,我不理你,快带小宝宝给我瞧。”

病床的床头柜,放着两个盒子,一个是上好木质的,另一个是铁质的,很早以前的那种正方形月饼盒,周围都斑驳了。

子辰叔叔将那个木质的盒子,捧到我面前。

暖黄的光将他俊雅的面容刷成暖暖的色泽,眉目色动,均是浓浓的父爱,他打开盒盖,勾着薄唇笑,“咱俩的人参果小娃娃,很漂亮。”

我探头一瞧,粉肉色的小娃娃,真的像人参果那么大,可爱的脑袋大大的,身子还没发育好,像小虾一样蜷缩着,他躺在洁白的凌布中,没有一点儿不干净,确实像子辰叔叔说的那样,很漂亮。

高兴的看了一会,我突然觉得深深的可惜,推开盒子,“叔,他要是长大就好了,我想看他长大的模样,有你的样子,也有我的样子,个儿还很高,小姑娘一见他,就被他给迷住了,就像你迷我一样的。”

美手微动,盒子被盖上了,子辰叔叔将盒子放回床头,抱住我的脑袋,美手频频在我眼下方抹,“傻孩子,哭什么哭呢,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我把咱们的人参果小娃娃埋在庙里,捐一大笔善款,请老和尚师傅给他念经,下一次投胎的时候,他又重新回到你小肚子里,他没有离开过咱们,好不好?”

“好……叔……那个月饼盒子是干什么的……”,我吸吸鼻子,问他。

见我问到那个月饼盒子,子辰叔叔的眼笑得有些弯,他把盒子递给我,“你看看。”

我打开陈旧老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大叠或彩色或黑白的照片,还有几封信。

照片很多,黑白照片大多是主角两人或者三人,少数是一人,后面的彩色照片唯独剩了一个人,但拍摄不是很清晰,看上去像是偷拍。

逐一看去,我悚然,不免侧抬头问他,“你怎么有这些照片的?”

子辰叔叔坐到我旁边,半搂住我的身子,执一张主角是两人的黑白照片,回溯性地说:“夏明成师兄,人聪明,学习又厉害,是四中当时所有低年级同学的学习对象,我也是其中之一。这张照片是我考试全年级第一名,和应届毕业第一的夏师兄的合照。”

黑白照片上两个少年,年纪大的那个英气逼人,年纪小的那个俊雅无双,胸口均别着团徽,脸上朝气蓬勃,正是青春年少,恰同学少年时。

子辰叔叔继续拣了一张黑白单人照,笑着说:“那时,我特别崇拜夏师兄,知道他和他最好的朋友,同样很优秀的程志君师兄,一同考入国防科技大学,我也想进去,为国贡献。你瞧,这张是我高二寒假拍的,我穿军装的样子很精神吧?”

何止是精神,简直是和现在判若两人的英挺少年,难以想象他当时青春灿烂,志向高远。

美手点着彩色三人照,清朗的声儿,在我耳边萦绕,“你妈妈和你爸爸都很漂亮,你看看你,当时那么小点儿,我在纽约接到你爸爸的信,拆开信一看,心想这小丫头真胖,夏师兄怎么好意思在信上写,让我以后娶她……”

“他开玩笑的,他和你开玩笑的!”我听不下去了,截断他的话,放声大哭,握了拳头朝他捶,“你为什么不找我?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诶,小坏宝,别哭,我和你话当年呢,说着玩儿的,你当故事听啊。”子辰叔叔抱住我亲,拍着我的背,低声哄我。

我怎么能够当故事听……

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默默看了我十九年,而后,终于来找我……

可是,却是迟了。

我曾恨自己没有早早与他相遇,假设过最美好的情况,在十岁来北京时,第一个遇见的,便是他,我用自己的小手牢牢抓住他,他养大我,我再嫁给他。

我禁不住热泪倾眶,“你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点来找我……”

“傻姑娘。”子辰叔叔笑着我,柔软的薄唇吸吮我的泪,眼中如有蜜滴,“叔叔那会能力不够,带着你,不仅饿死自己,也饿死你,还会让你跟着我吃苦,于是,我得等着有能力的时候,让小坏宝活得像个小公主,我才能出现啊。”

我依旧捶他,心里有恨,“我不信你一直活不好。”

他拿住我的手亲,“傻姑娘,你不晓得我有多忙,好歹是忙完了,有着闲心,仔细看你了,你那小样儿悄无声息就钻到我心里了,赶也赶不跑。我想,要是正儿八经在你面前出现,介绍自己,你把我当长辈不说,夏师兄非笑话我不可,好好的媳妇儿也要被我吓跑了。我可想了大半年的招儿怎么娶到我的小媳妇,你瞧,你这不是被我用镯子铐住……”

“啪——”,我恨得一巴掌扇中他的脸。

他愣神,我见着又哭了,绵软的双手极力推他,“我恨你,看见你,我就难受,滚,你滚,我不要再见你。”

尾声

飞机巨大轰鸣声响彻蓝天,我注视着飞机场外飞离跑道的飞机,心绪难以平静,僵持十来天,子辰叔叔终于是带着乐宜走了。

在他们走之前,周玉京、赵菁云、王思睿先后出国,仿佛约好一般。

我没有问子辰叔叔,他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子辰叔叔将人参果小娃娃埋到一座寺庙里,如他所说,他捐了一大笔钱,让念经声终日为小宝宝超度。

他担心着我的身体,今天是不让我来的,可我念着他,躲开了护理阿姨,悄悄地送他,将他最后的背影刻在心底。

看蓝天很久,直到眼睛涩痛,我才揉揉眼睛,收回目光,转身向外走。

“楠楠?小楠?小楠——”

背后有人兴奋地叫我的小名,我诧异,不觉回头望。

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扬着微笑,正向我疾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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