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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之以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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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昭之动作一僵,脸色黑了黑,他的宠物又被人染指了。危险的眯了眯眼,对以宁道:“还有呢?”
以宁摇头,嘴巴撑得鼓鼓的。
戚昭之心下冷哼,徐启,这笔账他总会讨回来的。
以宁吃完东西,抹了嘴巴道:“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如何,想我来看你?”戚昭之把徐启抛到一边,扯了扯嘴角。
“下次我想吃小鸡炖蘑菇还要小沐做的点心还有……”以宁扳着手指头,数的很忘情。
戚昭之顿生无力感。收拾好东西告诉以宁明天来看他。
以宁恋恋不舍的望着他离开,等到他的身影一点都看不到了,才躺倒草席上,摸着小肚子打起了饱嗝。
晚上,狱中燃起一盏小油灯,一只蟋蟀从角落里跑出来,跳到破旧的木桌上,被睡不着觉的以宁逮个正着,把它罩在手里,捏着玩。
戚府,灯火通明,戚昭之提前一天收到回信,在灯下展开,冷峻的侧脸渐渐柔和起来。拿起信封里的物件,等天一亮就去接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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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戚昭之找到柳敬泉,把沈穆寄来的信物给他一看。柳敬泉在怎么老眼昏花,也认得上面的标记,是大宋皇族中人才有的饰物。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把它双手奉还给戚昭之,暗自抹了一把汗。好险,亏得昨日徐启有急事,没有对以宁怎样,否则此刻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件事情柳大人还要追究么?”戚昭之收起信物,语气如常。
柳敬泉呵呵笑道不敢,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马上派人把以宁放出来,也不用审了,直接给戚昭之带回去。他也可以踏踏实实地离开临安,把事务交接给安池烈,去异地上任。
以宁手掌心里的蟋蟀趁他睡着,悄悄的从指缝里蹦出去,逃走了。
他的手掌心空空如也,以宁醒来后为此沮丧了一下,想到戚昭之今天又会来看他,不免满怀期待的等待起来。
狱卒送来早餐,是两个白白的馒头,以宁挑了一个一点一点的啃。
反观其他犯人的狼吞虎咽,好像几年没吃过东西一般,抢着就往嘴里塞。昨天没有注意到,此时看着他们衣衫褴缕,面黄肌瘦,顿生同情。
以宁看了看他们,又看看自己剩下的一个馒头,想了一想,拿起馒头犹豫着递了出去,手刚伸过木栏,那边的人就跟疯了似的跑过来强。
以宁没见过这等阵势,吓得赶紧丢了,把手缩回来。馒头滚落在地,看着几个犯人争相去抢,从未见过有人为了食物连命都不要了似的疯抢,以宁惊讶的张大了嘴。
戚昭之进来,就看到他这幅傻相。柳敬泉赶在他前面让狱卒把牢门打开。以宁听到锁链碰撞地声音,往那边一看,惊喜的跑过去,双手抓着栏杆,脑袋往外面挤,喊道:“戚昭之,戚昭之!”
戚昭之生怕他把脑袋卡里面,把他推开了些,道:“出来,回去了。”
牢门大开,以宁咦了声,从门里钻出来。
两天没有梳洗,以宁走在戚昭之后边,身上隐约散发出淡淡的汗味,他自己抬起手臂闻了闻,嫌弃的皱眉。小跑两步,追上戚昭之道:“你闻闻,臭不臭。”
他凑着脖子给戚昭之闻,要他证实自己身上到底有没有气味。五月中旬的太阳,足以让人出上一身汗,以宁待在大牢,空气不好,不通风,又闷热,环境脏兮兮地,沾上一点气味也没啥好奇怪的。
估计他是闻着那味把自己给难受到了,也要戚昭之来试试。
戚昭之不上他的当,闻也不闻,抿嘴笑道:“臭死了。”
“你都没闻怎么知道!”以宁不满地撅嘴。
戚昭之戏谑道:“不用闻,它自个能飘到我鼻子里来。”
“我才不信。”以宁硬是凑上去,粘着戚昭之,一定要让他也闻一闻才罢休。
吵闹着回到戚府,戚昭之立马就剥光他的衣服,把他扔到大木桶里。去接以宁之前就吩咐两人丫头把水备好,等以宁回来让把牢里的一身晦气洗掉。
水温正好,以宁在里面搓着手臂,水言把他要换的衣服拿过来,道:“快点洗,洗完了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以宁好奇心被她勾起,“现在就要看。”他索性趴在木桶边缘等着。
水言嘿嘿一笑,跑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颗椭圆的蛋,水言把蛋给他,告诉他是小黄鸡生的,院子的草丛里还有好几颗。
“太好了。”以宁把鸡蛋放到水里抛来抛去,小黄鸡是他在浮渊岛捡的,一直跟着他。
戚昭之离开了一会儿,就听到以宁兴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走进去问道:“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水言默默地退出去,以宁举着鸡蛋跟戚昭之炫耀,说他的小黄鸡会生蛋了。
这有什么?戚昭之拿起干毛巾让以宁出来。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水,把衣服展开替他穿上。
整理好了,以宁便迫不及待的跑到院里,在墙跟的草丛中找到了剩下的三个。宝贝似的收起来,放到房间供着。
戚昭之对他这般行为不予置评,就当没看见。小沐经常出入这里,看到那几颗蛋一直摆着,提醒以宁道这种天气放久了会坏掉,会臭的。
以宁对着几颗蛋再三纠结,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兜着那五颗蛋,颠颠地跑去了厨房。央着厨房的师傅教他如何拿鸡蛋做菜。
师傅教了他一个最简单的,拿上一颗蛋放到开水中煮,煮上片刻就熟了。
“还有四个呢。”以宁说,“我要做荷包蛋。”他吃过,所以记得。
做菜的师傅只好给他示范一遍。接下来,以宁把剩下的四个都做成了荷包蛋,临走前送了一个给教他的师傅,自己拿盘子装下剩下的三个,手上还握着用开水煮熟的。回了锦墨园。
没有看到戚昭之,他便找来水言和小沐一人分给她们一个,看着她们吃完才,跃跃欲试的问道:“怎么样?”
水言点点头,问他把蛋都吃了不心疼吗?
以宁晃着脑袋说,不心疼。不吃会坏掉,那时才扔了才心疼呢。
你自己怎么不吃呢。小沐说。
我吃这个。以宁把一个煮鸡蛋放到她们面前。还剩一个荷包蛋留给戚昭之。等戚昭之回来,他就拿着那只荷包蛋去找他了。
戚昭之审视着碗里的蛋,卖相自然没有,不过没烧糊,给他面子吃了一口,口感还不错,只是,戚昭之挑出一片碎蛋壳放在旁边,如果没有这个瑕疵的话会更好。难为了厨房里添柴火的下人,就以宁这等筷子都不会拿的人,煎出的荷包蛋居然能吃,戚昭之私下以为这算是那个添柴火的人的功劳,他们把火候控制的出神入化。
等到以宁的小黄鸡又生了许多蛋,已经到了六月,蝉鸣渐响,天气逾热,以宁懒得出门窝在屋里抱着冰块消暑,汗却还是一层层的掉。到了晚上,他才会搬条小凳子去院子里坐,看满天的星星,还有萤火虫。
院子的李树结了圆溜溜的小果子,青的红的,一簇簇垂在树枝上,熟透了就会掉下来,以宁晚上坐在树下还被它们砸到过。
戚昭之这一段时间很忙,白天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但每天睡觉的时候他都会跟以宁说一些白天办的事情。所以以宁知道他在对付徐启,在收购粮食,七月份的时候他们要把粮食送去章台。
以宁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多粮食。
戚昭之就告诉他,外面要打仗了,士兵们要吃饭,不能没有粮食。
听到打仗,以宁明白那是要死很多人,流很多血的事。眸光流转像天上的银河,担忧的问戚昭之他也要去打仗么?
戚昭之说他不会去打仗,运送完粮食就带他去京都。京都是他长大的地方。还有宋懿,安池烈,清秋,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
以宁听了很是向往,吵闹着找戚昭之跟他说说那里都有什么好玩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戚昭之便告诉他,那里有庄严威武皇宫,城墙比临安厚了一倍,还有高耸如云的佛塔,每天清晨它的钟声会传遍每家每户……
以宁数着日子,盼望着戚昭之早日带他去。戚昭之说他太心急,还是好好的待在府里看星星吧,等七月一来,自然会带他去。
以宁又从他口里得知徐启的事,听到徐启的名字他已经不害怕了,戚昭之说徐启从浮渊岛运来的货出事了,赔了许多钱,但是戏院被毁,也没有美人鱼替他招揽生意,赔了钱便什么都不剩了,反而欠下了债,要变卖掉其他店铺来充钱。连浮渊岛也回不去,落得个流落异乡街头的命。
以宁总是安静的听戚昭之说,天气热的他打不起精神,到了中午就犯困。只有晚上才活跃一点,但晚上戚昭之要休息,白天在外面累了一天,以宁也不好打扰他。经常是戚昭之说着说着便睡着了,他就偷偷从里面爬出来,去院子里吹风。偶尔戚昭之醒来看不到身边的人,第一次还惊诧于以宁起的早,谁知一出门却发现他在院子里睡着了。到后来戚昭之便习以如常,只是早上多了一个任务,要把睡着的以宁搬回房里。看着以宁在他手臂间睡得平稳,像只小动物一样温顺,戚昭之眼中不觉多了一份淡淡的宠溺。
没有波澜的日子如流水一样过去,悄无声息。以宁的六月总是离不开锦墨园的院子,冰块,戚昭之的故事还有冰镇西瓜。当然,最后一个才是关键。
这起源于某一天戚昭之从外面带回一个小西瓜,拿去冰了之后,切为两半给以宁解暑。以宁把半只冰凉的西瓜捧在怀里,用勺子舀着吃,又甜又凉,于是每天都要。吃完了把肚子撑得饱饱的把一天的饭量都减了,几天下来便瘦了不少。戚昭之说,再不好好吃饭就要断了他的西瓜,以宁顶嘴说,我吃西瓜就能吃饱不要吃饭。戚昭之说,你都瘦的跟黄瓜一般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后来虽然没有断他的西瓜,但是戚昭之每次都给他一整个的,不让人帮他切开,就让他抱着冰西瓜,到晚上吃了饭了,才给他弄开。白天以宁就抱着那个只能看不能吃的西瓜干瞪眼,无比怨念。水言和小沐看着他那可怜样儿,掩嘴偷笑。
六月末,戚昭之开始筹备运粮的事,事关重大,途中不乏有风险,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
等到七月以宁来问他什么时候启程之际,他才刚刚想好方案,对以宁说,快了。
、第五十章
出门的那日,是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喜庆日子。戚府的管家领着一众小的在门口送行,戚昭之手里提着大包裹,以宁肩上挎着他的小包裹。挥手告别了众人,爬上停在门外的马车,车夫马鞭一扬,载着两人往临安码头驶去。
两岸青山,流水东去,热闹的码头停靠着几艘大船,桅杆高耸,下面的水手哗哗的升起船帆,随时准备起航。
戚昭之此行为了以防途中万一,带足了人手,船扬帆起航,两人安顿好船上的房间,走到船头,回过头去看渐渐远离的临安码头。
直到它消失在视野,戚昭之才收回眺望的目光,对欢呼地以宁道,”进去吧。”拂拂袖回到船中。
以宁小跑两步跟上,抬着头说:“我游的比你的船还快。”
戚昭之幽幽看他一眼,叫他别吹牛。
虽是炎炎夏日,船在湖上行走,两岸又有高山遮挡阳光,除了中午一段时间待在房间里不能出来外,其余时候走去船头吹吹风是十分舒服的。不似在戚府,每天都需抱着冰块解热。
以宁怕热,爱出汗,身子却冰冰凉凉的,令戚昭之深感诧异,向以宁问起这是什么原因时,以宁困惑的想了半天,给他一个答案说,大概是吃多了西瓜。
戚昭之对他的谬论选择性的无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圈着他,感觉就像圈着一个水袋,可以降温,手感也舒服。
好几次想对以宁做点什么,都被他挥舞着手脚推开。理由是千篇一律的怕疼。久而久之以宁只要见他有不寻常的动作,就警惕起来,拿眼神瞪他,戚昭之看了这眼神,更觉有猫爪儿在心上挠,奈何曾经答应过以宁没有他的同意,不会勉强他。如今真想让那话见鬼去!所有思绪化作一声悠长的呼吸,戚昭之还是规规矩矩的把以宁当水袋用,他不想到最后连水袋都没了,得不偿失。
“啊!我们上岸了!”以宁欢呼着跑在前面,这是起航以来停靠地第一个站点。他们首先便找了个酒楼打尖,以宁嚷着这个要吃那个也要吃。
戚昭之对小二说了几个菜,外带一壶酒,随以宁在一边闹。
以宁熟能生巧,把小勺子用的行云流水,能自己添菜不用戚昭之拿筷子给他夹了。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想,自己在陆地上学会了很多东西,看到了很多新奇的事物。等他回到大海就可以跟同伴们炫耀,一定会惹来他们的羡慕。不过,被人欺负的那一段黑暗历史,他才不会讲出来,也不会忘记,这是他心里的一到疤,一碰,随时都会流血,所以,要藏好了,不能被人发现,也不让自记去碰它,这样才能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戚昭之坐在对面,看以宁脸上的神色反复变化,时喜时忧,不由出声提醒他,当心把饭粒塞到鼻孔去。
以宁眼光一闪,望着他叹了一声气,两条眉毛也跟着耷拉下来。
”好好的吃饭,叹什么气?”戚昭之拿起杯子倒了一杯酒,酒香四溢。
以宁吸着鼻子嗅了嗅,戚昭之把酒递给他,“要喝么?”
以宁摇摇头,埋首吃自己的饭。
从酒楼出来又去了一些人多的地儿。戚昭之这回上岸主要是打听消息。以宁就似个尾巴一样跟着他,寸步不离。听到他们说什么王爷已经带兵逃到了端城,聚兵攻打京都等等。他听不太明白,回到船上后问戚昭之,戚昭之看着他,眼神深邃,不乏担忧的说,战争开始了,又是一段腥风血雨,民不聊生的日子。
这样的生活暂时还没有和他们沾上边。以宁在船上依旧吃好喝好,被养的白白嫩嫩的,太阳都没能把他晒黑。船上的日子有点闷,除了在船头吹吹风,就无事可干。以宁偷偷溜到水手们住的地方去过,从门缝里看到他们大声的吆喝,划拳喝酒,场面特别热闹。想推门进屋玩,又有点胆怯,跟做贼似的在门外徘徊了好几次,最后总是默默地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唉声叹气。
戚昭之察觉他的古怪,暗中跟踪了他一天,终于了解了其中原委,尤其是看到以宁在门口犹豫,那种渴望的不得了却又不敢破门而入的纠结脸,就暗自好笑。
第二天,水手们闲着的时候,竟把小赌场搬到了宽敞的甲板上,一张长桌,几条凳子,两大坛子酒,十来个人围着。
以宁还想跑去水手们住的房间,出来却看到甲板上的一幕,吃惊的咦了一声,就凑过去。往里面挤一下就抬眼看一下水手们的脸色,看大家没怎么注意他,仍旧关注着桌上的赌注,以宁就放心的往里钻了。瞥到板凳上还能坐下一个人,以宁便悄悄地坐下,双手巴在桌子边缘,伸着脖子看桌上的牌,安静的不打扰他们。
“小兄弟要不要玩一把?”其中有人问他。
以宁摇脑袋,他没有银子也不会喝酒。那人又劝说了几句,以宁依旧摇头,于是大家便不再管他。这群人在一起有很多话题,甲板上时不时会传出哄笑,以宁看着他们笑,有时觉得他们笑的莫名其妙,眼中便充满困惑的打量他们,此刻就会有人哈哈笑着跟他解释,说小兄弟你年轻,还不懂。有时听到他们说一些小段子,被逗的忍俊不禁。
他们最常谈起的事就是女人,以宁对男女之事模模糊糊,水手们都是些中年男人,说起来也没有顾忌,有些地方露骨的很。偶尔还会以一个前辈的眼光饶有意味的看向以宁,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小媳妇。
以宁说没有,他们就打趣他说让戚昭之帮他找一个。
有什么好处呢?以宁问他们。
水手们相觑一笑,大声说,媳妇儿可以陪他睡觉,跟他生小宝宝。
以宁恍然哦一声,然后屁颠屁颠地去找了戚昭之。戚昭之眼神古怪的望着他说,你哪儿学来的这些?
以宁老实巴交的把水手们供出来,后来甲板上就在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水手们集体被调去了另一艘大船上。
而此刻戚昭之却没有流露一点情绪,好整以暇地对以宁说:”不是有我陪你睡觉么?”
以宁抬起眼皮瞥他,”你又不会生宝宝。”
戚昭之被他含点小幽怨的表情逗乐了,说你是我养的,就别想着娶媳妇了!
可是我喜欢小宝宝。以宁说。
戚昭之把他弄过来做到自己腿上,贴着他的脸颊嗯道:“到了京都我可以送你很多小黄鸡宝宝。”嘴角忍不住上扬。
”那好。”以宁歪头亲了戚昭之一下,反正媳妇儿也不是很重要。
戚昭之很受用,抓着他厮磨了会儿,说,还有五天就到章台,交接了粮食,他们就可以去京城了。
此时已是七月半,他们在水上行了半个月。而战争才开了个头,不知要打到哪年哪日。
有一回傍晚,以宁跑去船头玩,见到前方漂来许多模糊的东西,很好奇,等它们随着流水快漂到船下时,便把身子探出去瞧个仔细。
那是从上游漂来的一具具尸体,被水泡的雍肿,失去了本来面目,伤口的皮肉向外翻出,可以看到里面发白的骨头,有的头埋在水中,有的仰面朝天,死不瞑目的眼,传达着阴森森的恐怖气息,再加上腐败发臭的恶心气味,惨不忍睹。
以宁惊恐的愣在原地,双腿发软,腹中的食物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戚昭之发现他的时候,尸体已经漂远,河面上平静的没有一丝异常。以宁还愣在船头,眼睛瞪的圆圆的,出神地望着前方,好像看到了什么万分可怖的东西。脚下一滩污渍,是他呕吐出来的东西。
以宁,以宁!戚昭之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反应。急切地摇晃着他的双臂,以宁,醒醒!
以宁被晃的晕晕的,渐渐有了一点反应,缓慢地回过神,抱着戚昭之不语。
戚昭之感到腰间的手臂把他箍的紧紧的,像是要把他勒断。于是反抱着安抚他,去找了船上随行的大夫。
大夫把了脉,说是惊吓过度,开了一点安神的药。戚昭之把药煎好,拿去给他喝,以宁精神恍惚的偿了一口,又吐了,对戚昭之说,我不喝。
戚昭之盯着他,自己含一大口在嘴里,不由分说的凑过去,撬开以宁牙齿,强硬的灌了进去,以宁呛的直咳嗽戚昭之也不放过他,一碗药见底,他喝了一半以宁喝了一半。在外不比戚府,戚昭之不容许他任性。
喝了药,哄着他闭上眼睛睡觉。戚昭之这才抽出时间去打听是怎么一回事。找来船上的人一问,有看见的人说大概是因为河面飘过的那批浮尸把人吓着了。
以宁一觉醒来,看见戚昭之在自己身边躺着,心中安稳,钻到他胳膊里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尸体漂下来?
戚昭之跟他解释,这是打仗死去的人,他们是被敌方抛下河的。
以宁说真可怕。
受了这次惊吓,他在房中待了两天,戚昭之也是心有余悸,当以宁又恢复活力,重新跑去外面时,他总是陪着他一起。
还有一天就可以赶到章台,但,这天晚上晚上却出了一点小麻烦。
他们被迎面而来的船只拦截了。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带了弓箭手和火把。将他的三艘大船逼得无法前进。
以宁站在戚昭之身边问,他们是来抢粮食的吗?
戚昭之夸他聪明。眼睛盯着前方,倒映出火把的影子,嘴边勾出莫测的笑。他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
以宁熟悉他这个笑,是打坏主意的前奏。戚昭之看起来胸有成竹,但以宁还是忍不住说,如果粮食被抢去怎么办?
戚昭之说,这是数万将士的命,被抢了,就以死谢罪吧。把以宁唬的一愣一愣的。
戚昭之呵呵笑,你真信?
敢情他骗人呢!以宁把眼睁大,气鼓鼓的看他。
戚昭之的神情在火光中变得严肃,拉上以宁到船舱暂避,上百支箭雨点一样砸到船上,中间和后面的船只,受的影响不大,打头的船却顷刻间变成了刺猬,船员皆躲在舱中,等对方上了他们的船便一拥而上,短兵相接。
以宁听到外面兵器碰撞地声音,安静的随戚昭之躲在暗处。
船上的人边打边退,人手不足,实力差距太大。抵抗不了多久就被对方闯进舱中。
戚昭之对以宁说了一句,”别出来!”自己却站了起来,不知去了哪里,好一会儿才回来,与对方的头儿对峙。
以宁缩在角落里,听到他们争吵了几句,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遍架在了戚昭之脖子处。
戚昭之伸出两根指头抵着刀锋,神色自若的要推开。那人却不移动半分,反而逼的更紧了。
以宁倒吸一口冷气,控制不住的想要跑出去,戚昭之却好像察觉他的意图一般,眸子往他所在的角落幽幽扫了一下。以宁碰到他的眼光,悻悻地收回脚,老老实实,提心吊胆的蹲着。
、第五十一章
有一点戚昭之没有骗以宁,这批粮食若出意外,他绝对是要负起责任的。
陆川崎受命来这里拦截戚昭之的船队,他说他只要里面的粮食,把粮食给他,他放这里所有人一命。
刀架在他脖子上,戚昭之冷眼旁观,看着陆川崎的人打开暗门,走到船舱下面的地下室,那里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你们是恭亲王的部下?戚昭之开口。
是。陆川崎干净利落地回答。
而后整艘大船都沉默下来,只听见兵器撬开木板的声音,响声过后,就是蹬蹬蹬的急促脚步声,一个士兵从船舱下面跑上来,脸色难看,”大人,下面没有粮食!”
陆川崎手一抖,戚昭之脖子上立刻浸出血丝。以宁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出声,戚昭之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的往他这边斜,以宁知道他在担心自己。
可是,眼下戚昭之的小命才最悬!
“粮食在哪儿?”陆川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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