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现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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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妖眼里最有价值的是他，留下，巫妖第一个收拾他。走，亡灵就会把气撒在附近所有生物头上。趁着这个机会，妮娜有冰蛇看护，有大半几率能逃出禁林。弥赛亚就不信了，霍格沃茨这么古老的学校，没有一点防御措施？即便没有，汤姆听到消息也会赶来，说不定还能给他拼条活路。
“弥……”
不等斯内普说什么，弥赛亚抬起左手召出银弓，拉出三根箭矢射向半空中的巫妖。
此时的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低级亡灵了，它们并不是群居生物。除了被高级一些的驱使以外，很少聚在一起。值得庆幸的是，这名巫妖也没想过要借助低级亡灵的能力。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也自私的不想把“肉”分给其他家伙。
“呵呵呵呵……”巫妖扯出一串嘶哑的笑声，拖着手中的法典连看都没看一眼，伸手拨出六枚火球，直奔向地面的几名人类。
火球打在弥赛亚刚才画出的简单法阵上，浅蓝色的气泡状防御阵闪现出漂亮的波纹，吞噬了血红的烈焰。但是仅这一次攻击，就将防御阵破坏了。弥赛亚趁此机会又射出一箭，可惜巫妖早已不在刚才的地方。他凝神听着，哪怕是一点点细微的风声也不会遗漏。
粗壮的藤蔓忽的拔地而起，冲散了和夜色混为一体的黑雾，卢平和波特身后赫然是漂浮着的高大巫妖！
藤蔓顺势缠住巫妖的身体，于此同时冰蛇也飞速滑来。弥赛亚望着冰蛇，好像是在对它下命令，其实却是在吩咐妮娜，【带他们逃出去，如果Voldy不把木偶杀掉不准他进来！】
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即瞪大眼睛。巨大的冰蛇并没有攻击巫妖——它也已经受伤了，肉体没有凝聚完全和弥赛亚的魔力让它避免了变成亡灵的命运。它扬起那雪白的尾巴卷起地上的斯内普，少年的反抗在它看来根本不值一提。妮娜看了看弥赛亚，又看了眼冰蛇，拉起身边的布莱克、卢平和波特跳上冰蛇的背部。
将被晃晕的斯内普抛到背上，载着几名小巫师的冰蛇很快消失在视线内。锁链的嗦嗦声阴魂不散的传来，弥赛亚伸出变成爪状的右手拽住它，其中一瞬间炸出的尖刺没能穿透恶魔之爪的防护。在巫妖翻动法典的同一时间，水、火、土、风互相克制又互相增幅的四属性魔法顺着铁链轰到巫妖身上。
尖锐的右爪被牵制住，唯一能唤来魔法的机会又做出了攻击指令。拇指粗细的冰凌朝弥赛亚飞来，虽然只是一根，但这其中的威力却不容小觑。避开它让它戳进地面，末端就会喷出无数细小的冰针，任何一根扎破皮肤，寒气都会顺着血脉迅速蔓延到全身。而让它击中自己，这细小的一根冰凌其实跟一把锋利的大剑威力是同等的……
冰凌在半空中划过一抹白色的痕迹，在即将击中弥赛亚的腹部时，他抢先一步从侧面抓住它，并在冰凌反应过来之前，顺手将它丢还给巫妖。这一切在一秒之内完成，看起来极快，弥赛亚趁机与巫妖拉开距离。
在恶魔之眼的视野下，动作会呈几何倍数放缓。弥赛亚的身体在第二次封印时已经勉强可以和恶魔之眼协调。不过纵使速度如此的快，弥赛亚的手掌也因为和极寒的冰凌接触而冻伤了。
他挥挥手唤来一个医疗魔法，简单的护理了一下。还未缓过气来，无数与刚才相似的冰凌便又一次袭来。雪白的冰凌和细小如针尖的冰针满天飞射，弥赛亚一面后退，一面唤出一道道土墙将冰针吸收掉。冰凌几乎在下一刻就能将土墙击溃，为了抵挡冰针，弥赛亚不得不再次竖起土墙。这魔法虽然简单，但对于魔力的损耗却是持续不断，并且，冰凌对巫妖来说只是个信手拈来的小魔法，他的身体比起弥赛亚·马尔福来，蕴含的魔力实在是多太多了。
近身攻击只有一只右爪，魔法和巫妖比起来有如河流和海洋，最后能依仗的法阵，能克制住巫妖的太难绘制了。在巫妖发现弥赛亚绕着圈对付他就是在画大型法阵之前，可能弥赛亚就已经死了！
……
急速滑行在林间的白蛇忠实的完成着主人交给它的任务，即使尾部已经被咬烂，身体也布满伤痕……
小巫师们紧张的望着前方，刚才短短的一点路程如今变得无比漫长。这不仅是因为心理作用，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受到了拦截！为了避开这数量庞大的低级亡灵军团，白蛇一直在走弯路。
黑色的尸毒顺着它纯白的身体向上缓慢渗透，变成一团散兵的亡灵们时而从地下爬出来，时而又从空中袭击。白蛇竖起一身冰刺护住在它背上的孩子们，大幅度的动作不仅甩开了亡灵，也让它的伤口崩裂开，从最初的迅速恢复，到现在已经只能任由它们流血——冰蛇的魔力在迅速流失。
“小心！”斯内普一把将布莱克拉过来，猎猎风声中忽然加进一声布匹撕　裂的脆响，一条棕黑色蚯蚓似的生物穿透冰蛇的身体，正咀嚼着布莱克的袍角和冰蛇的血肉。它腹部下两排带着倒钩的细腿扒开冰蛇的伤口，扭动着丑陋干瘪的身体向他们爬来，隐约间，还能看到更多相似的头正奋力向“出口”爬。
从身体内部传来的剧痛让冰蛇发出尖利的啸声，因为紧贴着它，加之移动速度太快，孩子们的魔法都无从下手。眼看越来越多的怪异昆虫要从它身体里爬出来，冰蛇扭过自己庞大的头，瞬间收回一侧的长刺，一口将身上的那块被昆虫占据的皮肉撕咬下来，狠狠甩到一边。
跟在他们周围的低级亡灵也好像找到了机会，在冰蛇转过头正要回复防御继续前行的时候，纷纷冲上去咬住它只露出短短几厘米尖刺的身体。
冰蛇吃痛地高扬起头颅，考虑到背后的人和几乎令自己身体断开的巨大伤口，动作不得不在中途停下来。挣扎不得，尖叫不得，用尽剩余的魔力般，刚才还细小的尖刺骤然伸长，将贴在它身上的怪物们用力炸开，有的钉在树上，有的滚到地上……
浅蓝的蛇血流得到处都是，刚才应弥赛亚命令收拢起来的寒气时而猛烈的散发出来，时而又散开或收拢。这不受控制的反常情况，仿佛也预示着冰蛇即将死亡的事实……
波特不死心的将魔杖对准冰蛇的伤口，精确无误的念出咒语：“伤口愈合！”
魔力经由魔杖被引导出去，然而和先前的无数次一样，什么事也没发生。白蛇的伤口毫无反应，甚至连应有的光芒都没有发出。
“别浪费魔力了！”斯内普将波特拽下来，自己抽出魔杖，“清水如泉！”
白蛇的伤口中流出股股清泉，混杂着它的血液。痛苦的低啸在小巫师们耳朵里显得格外凄厉，波特正要开口，一阵刺骨的寒气又从白蛇身体里冒出来，将斯内普唤出的泉水一同冻结在蛇的身上……
也许被斯内普的魔法刺激到，冰蛇的速度骤然加快了很多。伤口被水流冲击，这么做的不是对手而是身后的“伙伴”，任谁都会不高兴的。但是斯内普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要逃出去，不论用什么办法……去找斯莱特林院长，找邓布利多教授——谁都可以！他魔杖中的各种蛇毒让他的魔法带有麻痹功效，也许，能让白蛇坚持下去！
过多的尸毒堆积在冰蛇体内，它的思维开始紊乱，仿佛身体里出现了另一个灵魂，前一秒还在寻找机会突围，下一秒就朝着亡灵所在的地方游过去。如此反复，很明显，小巫师们成为亡灵的食物或同类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听到自己有如擂鼓的心跳声，死神似乎已经出现，张开它的臂膀，企图拥抱他们……
过快的速度加上时不时出现的寒气，还有冰蛇冻结的背部，正在咬紧牙关思考对策的斯内普在冰蛇一个急转弯之中没有找到能够拉住的东西，一下子从冰蛇身上滑下去。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蜘蛛状怪物看准机会喷出一口黏液，这一瞬间在斯内普眼中变得极其清晰，那东西在他眼前放大、放大，然后，一道白影闪过，粘液消失了。
“快帮我一把！”
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斯内普摔落的动作停止下来，后脑勺磕到了冰蛇身上。他抬起眼，是大半个身体搭在冰蛇身侧的格兰芬多——因为他的双手拽住了斯内普的袍角。反应过来的卢平和布莱克抓住波特，避免了他们两个人一起摔下去的悲剧……
“妮娜！”
随着卢平撕心裂肺的尖叫，斯内普看清了刚才为他挡下蜘蛛粘液的——是一条近四米的大蛇。冰蛇身上缺少的一个身影直白的表明了这条白蛇的身份，它用身体挡下的粘液腐蚀了它宛如月华铺盖的美丽躯体，那粘液的效力究竟多强？从蜘蛛刚刚喷出来到妮娜挡住，仅仅是几秒，白蛇的身体已经溃烂得可见白骨！
它用头颅拱了拱斯内普，用尽了全部力气也只能让他和波特回到冰蛇身上。还想跟上，可是一直尾随在他们身边的怪物们已经纷纷涌出来。白蛇的身体卷在了一起，不知是为了躲开奇怪生物的撕咬还是痉挛。俨然，已经绝无办法跟上冰蛇了。
“妮娜！”眼看卢平和布莱克又一次发扬了格兰芬多的优秀传统，两人从冰蛇身上跳下去，顾不得自己摔伤的手臂、膝盖，赶向离他们十余米远的妮娜身边。波特也毫不落后的跟上队伍……
气氛像是会传染，或者说，死神搁在他们肩头的镰刃让他们的恐惧已经到了极致，妮娜可能的死亡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小巫师们的大脑快崩溃了。
“哦，山怪的锤子一定砸坏了你们的脑子！”回过神来的时候，斯内普竟然也离开了冰蛇“安全”的背部，“四分五裂！”
“嘿，鼻涕精你还不赖！”波特喊道，并毫不示弱的念出了相同的咒语。
可惜的是，这些已经丧失了痛觉，也不懂得害怕的生物即使被击中，数量上的优势也足以让小巫师们死上一百遍。
几条蜈蚣状的昆虫从泥土里钻出来咬住了斯内普和布莱克的袍子，长而尖锐的腿勾住布料，根本无法甩掉，前面也有奔来的诡异动物……两团火球的到来让蜈蚣的身体燃起了火焰，细细的小腿终于松开，布莱克闻到了各种东西被混合起来焚烧时发出的，难以言喻的臭味……
“别发呆！”
吼——
其中一个火球转眼间变成了一头有三个头颅的巨型……犬类？身上的毛发都是火焰，三颗大头像狗又像狮子，锐利的牙齿毫不费力的撕碎了靠近它的奇怪生物。
“你们最好乖乖跟着它，一会儿，我再来看你们这些百年难遇的格兰芬多天才。”Voldemort低沉、略带讽刺意味却十分、百分，比平时更加迷惑人的声音从巨兽身体里发出来。
一瞬间，小巫师们双腿一软坐到地上。
————————————补全————————————————
巫妖漂浮在半空中，阴冷腐朽的气息从他身体里发散出来，仿佛还能听见一些凄厉的、可怕的声音缠绕在他身边——是那些被他杀死的生物的灵魂。诡异惨白的面具宛如定格在生命结束的一瞬间的瞳孔，空洞、死寂而骇人。他不仅拥有强悍的实力，这样的形象，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威慑所有生物，这就是最靠近死亡领主的亡灵。
倏地，一抹黑影从阴影中窜出来，不知死活的冲向半空中的巫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花招都没有效果，或者说，巫妖就像那些恶劣的捕食者，总是喜欢把食物玩儿得精疲力竭，再在他们绝望、痛苦的眼神中吃掉他们。
恶魔之爪插　进亡灵干枯的身体，没有血液、没有温度，但是弥赛亚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缠绕于巫妖身边的锁链没有直接将弥赛亚缠住，反而像鞭子那样狠狠地将他抽到地上。
少年铂金色的头发早已不复先前的光泽，和巫师袍一样被魔法、利器弄得乱七八糟。没有恶魔皮肤保护的一只手臂已经断掉，随着他踉跄的爬起来，在身侧一晃，一晃的。这样会很痛，比起彻底脱离，让断肢连接着身体不仅要付出堪称奢侈的魔力，还会持续不断的传来痛楚，还有在打斗中被重伤，好像都被绞碎了的内部器官……弥赛亚忍着剧痛不让它们脱离身体，因为这意味着未来还有痊愈的希望。比如等他魔法恢复到全盛时期，对自己用一个“曦天使的呢喃”，或者让汤姆用黑魔法治疗……
那都是未来，他还活着的未来……
弥赛亚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他从巫妖身体里带出的一小块碎肉，被恶魔之爪成功隔离并带出巫妖的身体，距离他所在的位置两米——在刚才的翻滚中，碎肉从长爪里漏出去了。
只差一点点，可惜……
好像巫妖也知道这具身体的极限在哪儿，任由弥赛亚围绕着他画出隐秘的法阵，却刚刚好停在最后一步。很讽刺，很好笑，很令人绝望……取到碎肉，跑到另一端的阵眼输出魔力，似乎简单，可是双腿连一步都挪不出去。任由你精神力如何之高，面对这已无完处、贴合着灵魂的身体，疼痛撕扯着各处神经，凝聚不出半点魔力。
玩够了，纵使灵魂如何强大，没有一具适合的身体，也只能是负累而已。巫妖合上法典，在这场“战斗”中他没有用任何一个高阶魔法，这对于弥赛亚来说是幸运，也是打击。
高大的巫妖朝他飘来，少年重伤的身体显得渺小而摇摇欲坠，他的手臂颤抖着，徒劳的执着长且锐利的银爪，如同一名为战而生的战士，将生命的开始与终结交到激烈的战斗之中。
这是值得赞美的精神……
巫妖浑浑噩噩的思绪中泄露出这样一个信息，他等不及要把这个灵魂吃掉了！
高大的身影猛的加速，可以预计面前曾经的强者也还未放弃，两个人的身影交错在一起，受伤较轻的巫妖一把抓住弥赛亚攻过来的手腕，一瞬间怪异的冰凉从他掌心蔓延过来。
血液从少年口中不断的溢出，仿佛听到了灵魂不甘的嘶鸣，以及某种怨恨的情绪……这以损害身体为代价发动的最后一击，冻结了巫妖接触着少年身体的一条手臂——也只能是这样了。
这时，纯净的黑暗元素暴涨起来，在巫妖察觉的一瞬间，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袭来，使他狠狠的栽到地上。
毫无声息的，有着血红双眸的男子从黑暗的阴影里走出来。他带动的气息唤醒了烙印在黑暗生物灵魂深处的对最高神祗的敬畏，巫妖感到不安，逃跑的愿望和与生俱来的意识互相碰撞，几乎立刻，永恒不变的法则便战胜了心底的希望。
服从他——
畏惧他——
忠诚于他——
哪怕他要杀掉你——
慌了神的巫妖无法思考王者身上的怪异感出自何处，王与自己擦肩而过，于是黑暗的气息刺痛了他的心神，即便王者没有在他身上直接攻击，王身边忠诚的元素也充分的表明了：王要让他死！


第五十九章

“巫师的血统中蕴含着魔力，像马尔福这样的家族，血液哪里是这么好破译的？”金发血族不华丽的苦着脸，一副“我尽力了，再逼的话我说谎来讨好你吧”的表情。
男人在他阴暗的地窖里徘徊，气势汹汹的样子让本就不甚温暖的地窖更加阴冷。当然，还有地上经过治疗后被补上几个钻心剜骨，现在正滚来滚去压抑着痛苦的嘶嘶声的白蛇——Lord的怒火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即便是希拉里这样的血族，面对此刻的Voldemort，也得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隐约间，属于黑暗生物的本能告诉他，这个霉头不要去碰。
这兄弟俩真让人伤神，前几天刚被哥哥威胁，现在弟弟也跟上了。希拉里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去躲躲，藏到Voldemort召唤不到的地方。
当地窖中的非人类生物无声离开，顺道将只剩下半口气的“小蛇”打包带走，弥赛亚静静的躺在床上，早已经醒来，却一直没有睁开眼。很快，他就听到汤姆走进来，放低了脚步声，但语气还是有些生气的样子：“醒了？”
弥赛亚抿着唇，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唇瓣显得更加苍白。Voldemort需要他解释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弥赛亚不能说出口。于是，恶魔殿下在男人沉静的目光中避重就轻的说道：“巫妖的力量很强，留下他，让他忠于你对你没有什么坏处。”
这是让Voldemort最窝火的一件事，当他要杀掉那“只”巫妖的时候，意识不清的弥赛亚还在劝告他留下巫妖的命。他对自己的要求不多，劝告在自己已经长大的如今更是越来越少，而这仅有的要求又总是在为他考虑。Voldemort会听，在两人的关系发生重大进展的现在，他更不希望忽视弥赛亚的感受。
在巫妖罕见的、绝望的目光中，最高阶的亡灵打碎了他的骸骨面具。渴望进化的本能被强行遏制，并永远停止在最后一步，这是相当残酷的惩罚。Voldemort知道，这么做也会让恢复神智的巫妖忠诚于他。可是，他不需要。相比之下，在看到铂金少年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模样时，Voldemort只想用最痛苦的方法结果了这巫妖的性命！
“喝药了。”Voldemort的态度没有多少改变，即便扶起弥赛亚的动作依旧很温柔。
疑惑带来的不安使他愤怒，在他自以为能和弥赛亚这个大恶魔并肩的时候，却惊愕的发现本该所向披靡的恶魔连低死亡领主一级的巫妖都不能轻松对付，这说明了什么？不是曾经被恶魔踩在脚下的另一个世界很弱，而是现在的弥赛亚不正常！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大秘密，是威胁！Voldemort感觉到了。可这个秘密，弥赛亚没打算告诉他。
——该做些什么？有的时候会想，是不是即便完成了进化，也还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守护自己想守护的？
这样的疑问盘旋在心头，像雪球越裹越大。然后Lord担心，自己不顾一切的努力会败给这短暂的时间，他感到急躁。
Voldemort倏地伸手钳制住少年精致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如果必须这样，我会杀掉其他人。”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为弥赛亚的脸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气的。可是究竟在气愤些什么？在Voldemort以为少年会反驳，继而被他套出一点线索的时候，少年却一声不吭，没有答应，亦没有为自己解释。
你用我在乎的你的生命去赌，那我用你在乎的我的前途陪你，很公平，不是么？
残酷的小斯莱特林脑子里有数不清的血腥刑罚，对付他想要对付的人。然而在这个时候，最大的悲剧是即使他也气得有些呼吸不畅，却没有过任何要对付面前这人的念头。对这个任何麻烦事都喜欢留在心里，自己慢慢完成的别扭恶魔，Voldemort又爱又恨。
半晌，看不过弟弟生气的模样，弥赛亚终于解释了一句：“我没有想过要死在那里。”
的确，不论什么时候，弥赛亚都没有预想过自己的死亡，即便前路如何绝望，能杀掉他的除了汤姆，只有他自己。
这是今晚他们就这件事的最后一句话。
至于斯内普、披着獾皮的小蛇、诸位小狮子和被控制住的巫妖，弥赛亚没有多做提问，至少他还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应该一心一意只想着汤姆，否则那些小家伙的处境会更惨。
今晚还有一件事引起了Voldemort的注意，虽然当时弥赛亚神智不太清明，Voldemort也因为弥赛亚受伤而气压极低，但如此明显的一个行为，不论如何都很难被人忽视掉——
那个怀抱着水晶球闯入他们视线的少女，以无所不知之眼为姓的大小姐，在她的家族投向Voldemort的对立一边时，还敢在无比适合灭口的深夜出现在Voldemort面前——梅林知道，Voldemort想杀人的话，半昏迷的弥赛亚和身边的几个学生是不能阻止他的，哪怕在霍格沃茨，Lord想无声无息不留证据的杀掉一个人也很容易。
她该庆幸的是Voldemort生气归生气，眼神没打折，她想表达的……至少Voldemort认为她想表达的，Voldemort看出来了。
那颗水晶球，有空的话拿来玩玩也许不错。
……
有的人，分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所做的选择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为什么还会这么做？
推开自己所渴求的，犯下种种不可饶恕的罪责。
分明预见了自己的终结，却不论如何都还是坚定的朝它走去。
背叛所有，只为了成全一个人的梦想……
莱拉想，这也许是信仰？
……可他一定不是合格的信徒，不然不会再冒着生命危险回来，不会几次忍不住想出手帮他，不会……在看到斯内普和那几个孩子产生一种类似友情而又不是友情的情感时……感到后悔。
也许有人注意到了阴影中那只卑微而懦弱的黑色兔子，也许没有，他静悄悄的来，而后一个人离开。
时光无法倒流，或者说，即便倒流决定也不会改变什么，所以……留下那些决定所带来的伤害，至少证明了曾经的他拥有过，那段沉浸在药香中的平静记忆，足够他在地狱中回忆很久，很久。
莱拉回到奥森提艾斯老宅时已经很晚了，确切的说，朝阳已经开始努力挣脱黑暗的束缚。
最黑暗的时刻来临时，莱拉看到几个人影拦住他。他们的目光如此的寂静，没有鄙视或别的什么，让莱拉沉入谷底的心越发的平静起来。他随着他们一直向下，踏过冰冷的石阶，晨曦的微光被缓缓隔绝……不过没什么，那本来也就不适合他，只有这样无尽的仿佛连血液和灵魂都冻结了的寒冷，才能麻痹他纷乱的妄图改变的心。
“一切都结束之后，我的孩子……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
隐约间听到贤者苍老的声音，耗尽全身力气般这样说着。
您也注意到了吧，那名死亡领主的异常，我们很快便无法再划定他的种族了，因为那仅限于传说中的存在……我们做些什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