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现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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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她似乎走得很费劲，像个醉汉踉踉跄跄的。大声的喘息，于是空气中飘散出血腥味，好像她正用自己的生命呼吸，每喘一口气都伴随着大量鲜血的喷涌。
弥赛亚仿若没有察觉的走着，她就痛苦的跟在他后面，有时好像已经要碰到他的袍角，再走几步步声音却又远了。局面不再是她能掌控的，弥赛亚几乎没费多大力就夺去了魔法的控制权。拖着身后半死不活的生物走了一会儿，弥赛亚忽然回过身拔出魔杖对准身后。
那一瞬间就像是扯掉了舞台的帷幕，所有光芒都涌了进来，照亮女孩儿满是鲜血的脸和衣裙。她的面孔在即将被淹没的月光下苍白如纸，青灰色的鲜血仿佛从每根发丝中涌出，不停的、慢慢的流着。她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量，包括人类的力气，亡灵的意志，以及……巫师的魔力。简直像一具活动的尸体……弥赛亚皱着眉，不论女孩的脸扭曲到何等地步，他还是认出了，这是被汤姆变成亡灵而不死的露西……
亡灵……会出现这种情况？弥赛亚的魔杖没有放下，当然魔杖是否存在对他来说也只是影响一点魔力消耗的大小而已，不过却是充分显示出了恶魔对人类的不信任和戒备。
“露西”大力的翻着眼球，眼眶中已经看不见眼珠，布满青灰色血丝的眼白要看到弥赛亚好像很不容易。她嘴唇费力的蠕动了几次，只能流出一些血液，声音咕噜咕噜的压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弥赛亚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张“露西”的脸，他对露西也没有特别的印象，对这个人类女孩儿的“报答”也仅只是让她过得开心随意罢了。她最大的优势，可能就是见证了弥赛亚和汤姆幼年的孤儿院生活了。前几次看到露西，女孩还记得“弥赛亚哥哥”，不过因为伏地魔不想她占用弥赛亚太多时间被故意支走。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杀意，不过以这种恐怖的形象“瞪”着弥赛亚，又占去了露西的身体，这两点已经足够让弥赛亚心情不好。没有由来的，从看到她开始，弥赛亚就有种烦躁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梦，隐隐约约的，他觉得……
“露西”挣扎了许久——至少她自己认为很久，太痛苦了，各种力量的冲突和快速流失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果然，即便是“自己”，对她这个外来的灵魂也容不下。她的心情仅低落了一瞬，下一刻就被排山倒海而来的怨恨挤走，她要报复……报复他们！
——你知道么？哈哈，雅辛那老头快死了。
——你也快死了吧？可是你不想死对么？
——你知道死亡圣器么？就是老魔杖、回魂石和隐形斗篷，它们能修复你的灵魂！
——只要你的灵魂恢复，轮回诅咒就再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哈哈哈哈！
白色的灵魂被少年握在手里，柔和的微光像天上的星辰，无法想象她时刻都在疯狂的咒骂。少年的侧脸被白光染得有些苍白——只是光线。弥赛亚不会承认，他刚刚听到了那个声音，在陨落之际呢喃出他的名字——弥赛亚。
弥赛亚只听过两次她的声音，第一次被愤怒扭曲得听不真切，他亦因为疼痛分辨不清。第二次……怎么就变得这么虚弱了呢？因为快死了么？
本就经不起折磨的身体在两个灵魂消失后变成一堆沙尘，不过转眼之间便归于虚无。弥赛亚知道那是彻底的消失了，以一个人类的灵魂跟随他轮回，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大概以前的一次、两次，甚至更早，她就已经无法转生成正常人类了。灵魂在轮回中不断分裂，到现在，终于油尽灯枯了。
稍一恍神，手上即将消失的灵魂就发出一阵激烈的颤动。弥赛亚正要掐灭，白色的灵魂却倏地消失了……


第六十六章　。。。
凌晨，微凉的雾霭安抚着沉睡中的宁静山谷，太阳还未出现，昏暗的光线令梦境沉淀至最深处。一个人影出现在小村中心的广场上，他的到来没有声音，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迈开步子，走过那几家一成不变的店铺，经过记忆中的邮局和安静下来的酒吧，寂静的四周令时光仿佛倒转，泛黄的回忆里孩子们的笑声陪他一同飘过这段路，走向不远处的那个教堂。它微微阖上的门一拉便能打开，里面温暖的空气会一瞬间涌出来，带着一股温馨的感觉，像一位温柔而宽容的母亲，张开怀抱拥抱疲倦的游子。
什么都没有变……
他不知为什么突然疲惫的叹了口气，环顾四周，在好像一切都不曾改变的场景里，唯独他已经衰老。邓布利多在这时候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魔法界的一成不变，的确令人……无法喜欢。明明自己已经走出去很远，她却没有一丁点改变，回过头她依旧静静地伫立在身后，伸出手，什么也抓不到，你纠结？她依然安静的自在，安静的残忍。
也许是太久没有来了，不然怎么什么都牵起愁绪了呢。朦胧的月影中彩绘玻璃的光影斑驳了古老的教堂，应和着跳动的烛火，隐约间不远处亡者的歌声传来，竟有了一种安抚的力量。邓布利多这些年几乎没有来过戈德里克山谷，他总是把自己的时间排的满满的，每天都很忙碌。即便如此，晚上还是常常会身体疲倦而精神亢奋，在两种极端状态的拉扯中心烦意乱的连夜忙碌。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很快，他就连昼夜忙碌的“福利”也没有了。
魔法界经过十几年的动荡重归平静，Voldemort君临天下，这个时候，他的凤凰社该如何自处？邓布利多很清楚，这时候凤凰社若是一如既往，总有一天Voldemort会觉得受到限制——机敏而果断的年轻君王绝不会喜欢这样的束缚，而随着时间推移，凤凰社的优势也越来越少，Voldemort想让它消失会变得很简单。与其到时候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再无回天之力，不如放低姿态先退一步，以Voldemort的骄傲和聪明，一个“名存实亡”的凤凰社，恐怕也是他所需要的吧。
白发白须的老者踏入阴湿的墓地，在这个属于亡者的小天地里，耳畔是亡者空灵的歌声，空气中弥散着阴冷的气息。他们排斥着所有和他们不同的人，加上黑夜的庇护，令亡者们比之平时多了一些暴虐——在属于亡者的黑暗中，生者需得避让。很少有人会在半夜跑到墓地来，尤其是闹鬼的墓地，但是今天不一样，除了这个还算是常客的老头子之外，这里还多了两个人，挑衅，这是对亡者□裸的挑衅！
阴冷的空气里有些许鲜血的味道，女子华丽精致的服饰已经破败，狼狈的半跪在地上的她身上满是一道道大大小小的伤口，这时都不致命。显然对手是没什么绅士风度的人，像贪玩的猫儿般恶劣的戏弄猎物。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像鬼火飘在半空中，依稀间能看到它们没有皮肉的骨骼的轮廓。它们像畏惧着什么并不靠近，但又贪婪的不舍得离开，数量不多，却令人十分恶心……当然，还有些毛骨悚然。
女子对面的少年铂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干净漂亮的长爪虚张，银色的小球在他手心沉浮，散发着柔弱的色泽，像是无声的祈求。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少年微微扬起他漂亮的面孔，小球的光芒便照亮了他微笑着的面容。然后，少年的面孔隐没在黑暗中，小小的灵魂并不像她的身体，长爪穿过时会留下殷红炽热的血液以作证明。碾碎一个灵魂对于那只属于恶魔的利爪而言就像抬手那么简单，并且不留任何痕迹。
恶魔的微笑比不远处亡灵冰冷的视线更令人恐惧，不论恶魔再如何俊美，他的靠近都令女子战栗。她用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克制住想要逃跑的本能，不断地告诉自己忍耐，贪婪的亡灵都不敢靠近，这无疑是最大的安慰。是神在庇护她啊，神……是无所不能的！这拖着病体的恶魔，又如何与最强大的神明相比？！
就在恶魔渐渐靠近的时候，女子身下的泥土突然释放出强烈的光芒，好像泥土的每一个缝隙都在发光，那银白的光芒从独立的点汇聚成线，转眼间形成一个古老而繁琐的魔法阵，一个赤色阴影在其中凝结，令人畏惧的高温与威压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弥赛亚眯起眼，即便耀目的光芒散尽，天空依旧赤红一片。那是一个五米多高的火焰巨人，精壮强悍的身体由深红得接近黑色的岩浆组成，并不是人的模样。他手持面目狰狞的火焰盾牌，另一只手上握着缠绕着岩浆的火焰长枪，却是一副备战姿态。六片火焰组成的巨大翅膀轻微扇动间带出一阵阵热流，他的出现令整个墓园陷入炎夏，大地无法承受这样的高温迅速干燥龟裂，稍近些的亡灵瞬时化为灰烬，连同被他“庇护”的人类同样也被灼伤——不过她自己不觉得委屈，身处伟大的火神的羽翼下，面对这位由世界上最炽热的火焰组成的最强神祗，仅仅是一点点灼伤，她也只怪自己修为不够罢了。
“弥赛亚。”低沉的声音缓缓溢出，仿佛光阴合着岩浆的纹理流淌，古老、尊贵而矜持，以至于这样施舍般的口吻也理所应当。
弥赛亚收回手静立在另一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刹那的僵硬和颤抖。这些情绪只出现了一瞬，为他们曾经的“亲密”和如今的对立。很久很久以前，在弥赛亚还如他的名字那样是神的爱子时，他亲眼见证了他的弟弟妹妹们的诞生。他们都不像弥赛亚那样拥有完整的身体、灵魂和力量，因为父神的虚弱，四元素神都只是由最精纯的元素组成。弥赛亚曾经很短的幻想过，在他不甚清晰的思绪里，他想他应该像下界的人们那样，和父神，和弟弟妹妹们一起生活，作为大哥的他可以继承父神的一切，包括责任。但是这些都过去了，父神并不期待他，不相信，不给机会。弥赛亚感觉到他的弟弟妹妹们离开，各自有了各自的工作，得到了父神的信任，而他……只有沉眠。
弥赛亚静静的望着前方高大的神祗，在他后来的生命里，他见到了很多人，明白了很多事，对他曾经可能的拥有和已经失去的，在一次次死亡与重生中全部都沉淀了下去。
更何况，那些东西现在的他，已经都不需要了。
这么想，最后一点儿不甘也消失了。
弥赛亚一瞬间的变化火神并没有发现，或者说，做了太久的神，他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和他的身高一样，从出生就高人一等，令他从来没学会过如何低下头看一眼。
有什么关系呢，用这样傲慢、施舍的态度也无所谓。弥赛亚默默的笑了一声，他们最后会明白的……
有些可惜没有说清楚，不知道汤姆会不会误会，大概会不高兴吧？弥赛亚不会承认，他害怕回过头看一眼会产生留恋，所以才想一鼓作气，甚至不告而别。
弥赛亚张了张嘴，要开口，发现除了火神这个称谓，他并不知道面前这个，他灵魂上的弟弟的名字……火神金色的眼睛直视着他，也许是兄弟间仅有的默契，令他开口说出了弥赛亚要说的话：“与我回去。”
低沉的声音，仿佛诉说着既定的命运，这是四位元素神生来的使命，存在的意义。
“我……”
弥赛亚的声音刚刚传来，途中就被一个年迈的声音打断，随之而来的是突然出现的一股魔力波动：“啊，多么神奇！这是……什么魔法呢？”
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完全无视了神祗的威压，同样也不在乎被熏黑了一点点袍角的老人毫无紧迫感的赞叹。他的出现不仅是艾比盖尔，连弥赛亚都有些惊讶。在邓布利多出现之前，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这一方面固然是弥赛亚力量不全，另一方面，也是邓布利多的实力以及……他手上那件奇怪的袍子？
弥赛亚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名词——死亡圣器。
隐形斗篷、老魔杖、回魂石，传说可以通过一定的法阵激发它们内部的力量，修复缺失的灵魂。在亲眼目睹以前，弥赛亚对这个消息持怀疑态度，但是现在，通过一件隐形斗篷，死亡圣器的力量可见一斑。他想，也许这个死亡圣器，真的能够带来那么神奇的效果？
“人类……”火神慢慢的转向出现的老者，刚才他是有隐隐约约的感觉的。根据每个空间都存在的至高法则，当属于一个空间的生物进入另一个空间时，超出这个世界的力量会被法则强制封印，以维持空间的正常运行。也许通过一段不短的时间，空间会自然进化接纳这个过于强大的存在，但对于刚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火神，空间可没有给予这样的优待。
其实邓布利多也只是表面上轻松，他心里现在正乱糟糟的，只是通过精神力和危机感强行压下种种疑问和推测。弥赛亚和Voldemort关系紧密，背后还有无尽城错综复杂的关系。最主要的是，他作为霍格沃茨的一名学生，邓布利多无论如何做不到让自己的学生在自己眼前出事！
所幸的是老校长虽然是悄悄出门，工具倒是很齐全。他不动声色的靠近弥赛亚，这时，火神施施然的开口了，却是完全无视了邓布利多，对弥赛亚说道：“人类使你堕落，与他们厮混不是你的意义。”
他缓缓地抬起手，金红色的眼睛毫无情绪的望着弥赛亚。后者从短暂的怔忪中清醒过来，微笑着眯起灰蓝色的眸子，让刻在脸上的笑容掩去眼底的杀意，“我为什么存在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的弟弟……”
他说着瞥了一眼惊呆了的女子，像发现什么有趣玩具的孩子般，忽然张大眼睛，用少年清亮的嗓音天真的问道：“你说，我所守护的人类背叛了我，要怎么惩罚他们呢？”
“逆神者，死，”火神毫无感情的回答。艾比盖尔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竟看到火神的长枪划破空间，让一个东西缓缓飘出来。那苍白的发丝在夜风中毫无生气的摇晃，面目安详而沉寂，充满睿智与温暖的眼睛轻轻阖着……再也不可能睁开了。
贤者！
“吾神！”艾比盖尔声线扭曲的尖叫起来，不敢相信受到整个大陆尊敬的贤者、战胜了恶魔的贤者，如今竟身首异处！他明明是去寻求四方元素神的帮助，如今凶手……却成了火神？！
邓布利多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分析着眼前的一切，一面护住他的学生。无奈那孩子好像完全不领情似的，非要探出头来看看那颗飘在半空中的人头。这个时侯，对面那个火焰怪物又开口了，伴着艾比盖尔疯狂的尖叫，冷漠而残忍的说道：“中陆子民背叛神子弥赛亚，灵魂尽归虚无，永无轮回。”
从今往后，他们的灵魂不再属于中陆，亦没有其他归属。放逐于世界之外，在无边无际的空间海中有如浮萍。直到他们连自己也忘却，成为空间中的尘埃……
“不——”
“哈哈哈！恶魔？神子？”弥赛亚大笑着缓步走向雅辛，这个一手将他推向无尽死亡，诅咒他生生世世的人类。还有灵魂被强行驱逐，正痛苦的哭喊着的女人做成的背景，都让他感到一种扭曲的愉悦，快乐，苍白，又悲凉。
邓布利多早在亡灵出现时就曾猜测过，这些从未在任何文献中出现过的生物是不是属于魔法界。现在，真相就在他身边，他也完全能够理解了，魔法部为何能在一夕间起死回生有了和无尽城、凤凰社抗衡的能力。他预感到战争才刚刚开始，Voldemort必然不会交出弥赛亚，而他亦是当今魔法界最强的存在。这场战争将比无尽城与魔法部之间的暗战更加凶险……
“真正的神残忍起来，比起恶魔又差多少呢？”弥赛亚轻缓的声线带着酷似神明的悲悯，他的手，却重新伸出利爪。
“所以，我也从未相信过所谓神灵！”老者的声音蓦然响起，悬空的头颅就猛地睁开双眼，仿佛凝聚了一万年仇恨的怨灵，那实体化的怨恨迅速凝成一道银芒向他袭来。
弥赛亚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忘了呼吸，要不是邓布利多这时候将他向后拉了一把，弥赛亚很可能会直直的站在那里。老人的动作像是提起了操纵木偶的细丝，弥赛亚终于醒来的同时，谁也没想到他会在下一刻挣开邓布利多的保护，提爪攻向雅辛。
逐渐暗淡的是雅辛飘荡的发丝，撕裂黑暗的银色利爪的锋芒，他们宛如自远古时便对立的光与暗，只有厮杀！吞噬！
如果不是忽然插入其中的极近金色的猩红，这场战争本是纯粹。邓布利多眼看火焰怪物悄无声息的挥起长枪，却不是针对对弥赛亚出手的人头，而是让火焰吞噬了少年纤弱的身影。
紧接着，比女子痛苦的哀号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划开寂静，无形的波纹般扩散开，充斥了整个空间；连亡者都被吓得一起哭号。冷汗倏地流下，这一瞬间仿佛推开了地狱的大门，无数受尽苦难的灵魂让怨恨和痛苦如流水奔涌而出，淹没所有人。
——神，从来不是我的信仰。
当所有人都绝望得不知所措，阵营面临崩溃时，老人平静的呢喃道。自他最骄傲的弟子死后，他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点。他感到自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力量、健康每一天、每一秒都比前一刻流失的更快。
——悲哀的是，这时我们不得不卑微的寻求帮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老人这样说着，费力的凝视着匍匐在他脚下的子民，听着他们的乞求，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质疑，低沉的声音宛如哀泣。可虚弱的脸上，逐渐浑浊的双眼却闪烁出意味不明的光芒。那是不会，也不该在贤者眼中出现的疯狂，就像幼时的雅辛决定放弃神殿庇护，走向更广阔的世界时一样。只是如今的他，心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净澈。
所有人都知道，贤者这一去是不会再回来了。不论是穿越空间而不扩大通道需要的庞大魔力，还是前往神殿祈求神灵帮助，贤者年迈的身体都无法再支撑下去。
火神毫无起伏的罗列出贤者的一切罪状，并说出惩罚时，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老者——中陆，不论如何都注定会覆灭。为了其他四块大陆的存在，中陆必须成为平息神子愤怒的祭品。
究竟什么才能永恒存在？没有。就如他最后也不得不妥协。
他倾尽一生，失去了所有，包括即将逝去的生命，亦换不回中陆的平安。他的努力，甚至是加快了他的世界的毁灭，最后的最后，什么也没有了……么？
神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人类也不是必须依靠神灵。他们远祖从遥远的时空之海的彼端而来，依靠自己；经过一次次战争保全了中陆，依靠自己；无数次灾难降临，在险些灭族的情况下战胜恶魔，还是依靠自己！
凭什么，最后神竟又这么轻易的决定了中陆的生死？！
弥赛亚并不是神，他，是带给中陆无限厄运的恶魔！
今天，我们就一起，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悄悄地，咱来了，然后，顶锅盖跑——————


第六十七章　。。。
脚下的“路”柔软得如同浮云般不真实，四周白茫茫的，他好像在这样的浓雾里徘徊了很久，又或许不久？
弥赛亚想汤姆一定担心极了，他也很想快些找到出口，虽然他很清楚，如今的这片没有疼痛的净土才是对他最好的。有什么关系呢，弥赛亚现在只想早些摆脱这个累赘般的身体。他像个期待圣诞礼物的孩子，自从这个念头冒出来，他就无时无刻不记挂着。
死亡圣器？凭着汤姆现在的实力，弄到手只是时间问题。但是这是治标不治本的，自雅辛他们开启通道进入这个世界，就无形中将祸水往这个世界引了一半，如亡灵、如火神。今天站在这里的是火神，下一次可能就是水神、四方神。每一个空间，你可以说它很坚强，可一旦真的支撑不住了，崩溃也是眨眼间的事，弥赛亚不能允许……
所以只要回去就好了，撑到回去，夺回他的身体，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弥赛亚的灵魂在自我保护的空间里过得很安然，可他在外界的身体就不好受了。第一世被刻满符咒的“神器”刺穿灵魂，用的是灵魂的假身，和洞穿灵魂没有区别。所幸的是假身力量强大，弥赛亚当时也算是全盛时期，勉强能保持清明。前世虽说也伤害过自己，可那是弥赛亚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自愿完成的，远比不上被刺穿时的痛苦。可惜这一世显然是没有这么幸运，撇开本已破败的身体，弥赛亚的能力远不如使用假身时，光是攻击的地方就足够让弥赛亚·马尔福身死。
他该庆幸雅辛为了报复他最后使用了亡灵魔法么？这样虽然对灵魂造成了重创，可是只要汤姆在，弥赛亚·马尔福还是能活下去。
他依稀间还记得是邓布利多把他从火神手里夺回来，在火焰中苦苦支撑，直到汤姆赶来了，阿布拉克萨斯和邓布利多将他带走……
“他的毒都好了？”手臂上还缠着绑带的老人问。
男子长舒了口气，他看起来还有余力，却有些疲惫的样子……老人知道，任谁把一个几小时就能完成的魔法花上一晚上布置都会这样的，他有时简直像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并且是自己给自己挑。
拉着男孩儿冰冷的手的男人抬起头，眉宇间还有未散尽的担忧：“Lord……”
“他不会有事的……”男子拿来自己配好的魔药，“就对赫柏夫人说我把弥赛亚带在身边了吧。”
男人还要说什么，男子摆摆手，道：“谢谢就不必了。”
他被浸泡在温柔的水里，好像每一世蜷缩在母亲腹中。他听到轻微的心跳声，轻微，但是稳重。双臂中传来每一世都不曾有过的那种安全而温暖的感受，那个人就在他耳边，轻轻的吻着，呢喃着：“弥赛亚，我在这里。”
于是水蒸气熏湿了他的双眼。
如果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