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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皇帝-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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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士……”
“嗯?”
“这药还有么,叫人给孟轲也送点过去,还有你,也要记得要上药。”
“别管我们,你顾着你自己就好。”
赵佑迷糊想了一会,又开口道:“你再待几天,就回大美帝国去吧,你现在不比从前,是一国之君了,怎么能这样长时间陪着我?”
“可我……”铁士别过脸去,定定望着旁边垂下的帷幔,半晌才道,“可我就想陪着你,就跟从前一样,能够天天看着你,这皇帝还不是因为你才当的,别人稀罕,我从来都没当回事,当不当其实都没关系,我大概也做不好皇帝,还不如在你身边继续做跟班,让你外公笑话好了。”
说完这段极其难得的长篇大论,铁士是大大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沉睡中的他,全无白天强势张扬的神采,静得像是一汪清妍的泉水,有种楚楚动人的韵味。
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白得几乎透明,即使在昏睡中,眉头也是微微皱着,泛出些许惆怅与无奈。
铁士知道,那个人很快就会来帝都找他,等到那个时候,他的眉头就会舒展开了。
“就让我再陪陪你吧,等他来了,我再走。”
一觉醒来,寝室里静悄悄的,阳光从窗缝里射进来,照在青石地板上,光影斑驳。
虽然睡着了,身体却一直保持着本能的警觉,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知道。
室内室外人来人往,外公、铁士、陈总管、小桌子……就连在普度寺吃斋念佛的皇祖母都来看过他了,还有几名皇妹也在门外问候过了,而他母妃,完全不闻不问,连近前侍候的明珠都没来露个面,问个话。
看来这回是真把母妃气到了。
赵佑在心里叹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先养好伤,等派出的邪队弟兄把陈奕诚找回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好在那执法弟子下手精准,极有分寸,这鞭伤看起来严重,倒也没伤着筋骨,蓝铁心给他用的都是灵丹妙药,很快就结了痂,长出新肉来。
大半月来,他被蓝铁心下了禁足令,日日趴在榻上静心休养,所有的政务都是大臣们隔着屏风在外垂询,禀明要务,讨论朝事。
闲下来的时候,铁士会陪着他在寝室周围转转,素来性情淡漠的铁士,竟变得话多起来,喋喋不休地跟他说孟轲的伤,说山庄里的琐事,说大美帝国朝堂那一大堆老臣唯唯诺诺循规蹈矩……
日子一晃而过,等到伤势大好,行动无碍的这天,小桌子来报,说是太傅秦俊杰求见。
此时他手里还捏着刚刚收到的纸条,那是邪队弟兄们千辛万苦打探到的消息,说是陈奕诚数日前在江陵城惊鸿一现,后不知所踪。
他去江陵城做什么?
心底有淡淡的疑惑,来不及多想,他收好纸条,整理完毕,匆匆去往御书房。
房内檀香袅袅,秦俊杰候在门边,见他进来,起身行礼:“陛下。”
“免礼。”他赶紧上前去扶,笑道,“老师作甚对我这样客气?”
谁知秦俊杰却避开他的手,依照礼数做足,这才束手而立。
赵佑被他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默想了一会,苦笑道:“老师你也在怪我吗?”
自他回京以来,只在朝堂上远远看见过,师徒俩还没单独见过面,他就受伤休养,前来问候看望的人多不胜数,却并不包括这位恩师。
“知道就好。”秦俊杰也不反驳,在案几对面坐下,指着厚实的软垫道,“还站着做什么,今非昔比,我可不敢让你罚站。”
赵佑知道他的脾气,当仁不让坐下,陪着笑道:“外公说我伤势初愈不宜久站,老师要罚我站没问题,过段时日吧。”
秦俊杰面色缓和了些,瞅着他上下打量:“也该教你记住点教训,免得好了伤疤忘了疼。”
赵佑收敛笑容,低头道:“弟子知道错了。”
“不仅错了,还错得离谱,不可思议。”秦俊杰肃然说着,渐渐加重了语气,“过错之一,虎啸崖离苍岐不过百里之遥,按兵不动,止步不前,不是你的处事风格,退一万步,就算你另有图谋,也要先拿下苍岐,以便日后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赵佑扯扯唇,当初那血溅当场的阵仗,他哪敢再进攻苍岐,那还不得要了秦冲的命?
想归想,嘴上还得妥协:“老师说的是”
秦俊杰也不理会他的态度,续道:“过错之二,身为帝王,却心软仁慈,宽厚有余,强硬不住,秦业也就是看准你这一点,才敢放手一搏,把整个南越军营都留给你,这一招以退为进,我就不信你一点没看出来?”
“弟子愚钝。”
“你是愚钝,不然也不至于去犯第三个错误,你就让秦业在凤如岳手里自生自灭好了,让他们窝里反去,如果南越与宋氏王国能因此交恶,那是最好,又为何还要横插一脚?对你有什么好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是我课堂上教你的么?”
赵佑抿紧了唇,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师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感情用事,就算他去宋氏王国的本意是为了凤如岳与神族圣水,但到底还是救回了秦业,让他活着回了南越,这是不争的事实。
自己所作所为,在世人看来,却是全盘皆错。
“雪山倾倒,神族覆灭,这又是怎么回事?”
听得秦俊杰忽然发问,他怔了下,整理下思路,将此去宋氏王国的经历见闻简单明了讲述一遍。
“你的意思是,凤如岳死在了雪崩之中?”
九日皇帝 大结局 第四十七章催情药
“是的。”见秦俊杰蹙眉深思,半信半疑,赵佑解释道,“老师你没见到那场雪崩,简直就是一场足以毁灭天地的灾难,山崩地裂,惊天动地,整个平原都给埋了,凤如岳他再有能耐,毕竟是个人,不是神,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
“若真死了那是最好,只怕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赵佑见得老师面色凝重,心头也有丝不能确定,其实以他平日的习惯,不管什么都要以事实说话,当年铁士被困在那死亡之洲,渺无音讯,他也一口咬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更不惜亲身前往寻找,而这次,只怪那雪崩太过凶猛厉害,他自己都是凭借超常的五感与绝佳的运气侥幸逃生,实在是没法去寻找尸首,一一查检。
秦俊杰想了一会,又笑道:“也许,是我多虑了吧。”
两人又随意说了些话,赵佑生怕他问到陈奕诚的事,自己不知如何作答,便寻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刚走到宫门口,就见太监总管陈聪已经等在那里,正来回踱步,搓着手焦急往外望,见他回来,喜上眉梢。
“陛下你可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
“好事,好事!太上皇从药蒸房出来了,现在在寝殿里,说是要见见陛下。”陈聪急急说完,没忘补充一句,“娘娘也在的。”
赵佑愣了一愣,立时反应过来,咧嘴笑道:“知道了,朕这就去。”
多半是外公在治疗期间将母妃与自己冷战之事告诉了父皇,父皇心疼自己,刻意借着召见之机来调解关系。
想到这里,哪里还按捺得住,撇开身后一大群人,匆匆忙忙朝月清宫疾奔。
“陛下驾到——”门口宫人高唱。
殿门虚掩着,他难抑激动,也没管里边有无回应,径直推门而入。
“站住!”
蓝婉晴冷淡的声音响起,令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脚步生生顿住:“母妃……”
“你父皇刚服了药睡着了,你就在这里等吧,不要进去惊动他。”蓝婉晴说着就往里走,边走边道,“是他想见你,可不是我。”
“母妃!”赵佑情急低叫,“你真那么讨厌我,不想见我么?我是做错了事,让你不开心,可是你怎么不问问我原因呢?”
蓝婉晴停下脚步,身影僵硬:“原因,不就是为了那个秦冲吗?”
赵佑愣在原地:“你都知道……”
蓝婉晴慢慢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是因为他,才宣布停战议和,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才跟奕诚翻脸,把他气走,是不是?因为他,你自己的仇不报了,你父皇的仇也不报了,是不是?”
这一连串的逼问,震得赵佑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垂下眼睑,轻轻点头:“是。”
啪的一声脆响,面颊上火辣辣的痛。
“孽障!”蓝婉晴白着一张脸,手掌悬在半空,不住颤抖,“他,他们秦家,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吗?害我们这一家害得不够惨吗?你怎么还执迷不悟,这样不自爱,要巴巴贴上去?奕诚有什么不好,有哪点对不起你,你非要放弃他,去选择那个魔鬼!你说啊,说话啊!”
赵佑被打得头晕目眩,张了张嘴,屈膝跪下:“他不是……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是魔鬼,他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外公,你父皇,奕诚,一舟,还有你在海岛上那些朋友,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救你回来,让你慢慢复原,重新做人,不是为了你现在送上门去再给别人欺辱玩弄的!大家都怜你帮你,奕诚也不嫌弃你,谁知你却这样不知好歹,反过来伤害那些爱你的人,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救你,还不如让你死了,一了百了!”
“你说的什么……”赵佑茫然瘫在地上,方才的话,就好像是一枚冰凌,钉在他的心上,钉得他冰寒刺骨,鲜血淋漓。
心里那么痛,那么痛,可为什么,他听不懂,一句都听不懂。
“婉晴……别说了……”内室传来虚弱的声音。
蓝婉晴气急攻心,忽然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连拉带扯推搡着进去,指着那床榻上的人影哭道:“你看看你父皇,被他么秦家害成什么样子了?连命都去了半条了,你还想怎样?还想怎样?”
赵佑扑倒在床前,只觉得背上的伤口被扯得隐隐作痛,更痛的却是胸腔,痛得他声音都变了调,浑身不住发抖:“我知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爱他啊!”
蓝婉晴止不住地冷笑,眼中尽是嫌弃和厌恶:“哈哈,这就是我的好儿子啊,他们秦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这样为他神魂颠倒,一错再错……”
赵佑转头过去握住她的手:“不是的,娘,我爱他,也爱你们啊,难道就没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吗,我已经刺了他一剑了,秦业现在也残废了,就不要再追究了,大家就此作罢,握手言和,好不好?好不好?”
蓝婉晴用力甩开,力道奇大,目光冰冷:“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你要是还执意跟他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娘!”
“娘,你不要逼我……”
“没人逼你,是你在逼我,逼我们大家!”蓝婉晴泪流满面,长期压抑的情感终于爆发,咬牙切齿,斩钉截铁,“从今往后,你就待在帝都,哪儿都不许去,更不许见他,等奕诚一回来,不管以何种方式,你们就立即成亲!”
赵佑从来都没见过娘亲发这样大的脾气,一时呆住,半晌才回过神来,膝行上前,软声告饶。
“不,我不能跟奕诚成亲,我不爱他,我从来都是把他当成兄长,再说我现在还是皇帝,我们又都是男子,用什么方式成亲呢?”
“我宁愿你不当皇帝,做回普通人,也好过你自甘堕落,步入深渊!”
“不要,我不要,娘,你是气糊涂了,这事我们下来慢慢商量,不着急,秦冲他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你见了他就会知道……”
“你以为我没见过他?我会没见过他吗?”蓝婉晴攥紧了衣袖,又急又气,直觉又要抬手,却被人轻轻拉住。
“婉晴……”赵文博轻咳两声,微微抬眸,“佑儿,你先下去。”
“不许走!”蓝婉晴嘶声吼道,“我要你发誓,你就在这里,当着你父皇和我的面发誓,发毒誓,今后再不许见那个姓秦的,如若违背,就让我不得好……”
“娘!”赵佑伸手捂住她的嘴,含泪道,“求求你,别逼我,别逼我好不好?”
他早知父母这一关不好过,早早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不想竟是这般情景。
母妃从来一句重话都没对自己说过,这次的反应竟会如此激动,如此愤怒,完全不顾多年的母子情分,远远超过了他的意料。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逼你,我只要你发誓,跟那个秦冲断了,断得干干净净,只要你说,我就信。”蓝婉晴边说边是摇晃着他的肩膀,“你说,你说啊!”
赵佑被她摇得脑中混混,却依旧低喃:“我……不……”
秦冲说过,要自己等他,一起面对,自己不能率先倒下投降,不能。
殿门处似有脚步声,伴着嘈杂声,他已无力聆听辨别。
“说来说去,你还是选了他,情愿毁了你自己,毁了这个家,毁了我们所有人!”蓝婉晴的声音冷得像雪山上的坚冰,一锤敲下,四分五裂,“我要你这样的儿子有何用,与其被你气死,倒不如我现在就打死你!”
说罢,一掌过来,竟是含着凌厉的劲道。
赵佑闭上眼,凝神遏制住神剑的颤动,不避不躲,甘愿承受。
刹那间,有人冲上前来,与他并排跪下,同时将他往旁轻轻一推。
巴掌声响起,重重落在闯进那人的脸上。
变故骤生,赵佑怔愣睁眼,正对上蓝婉晴又惊又喜的眼神。
“奕诚!”
奕诚……陈奕诚……
赵佑怔怔看着他,将近三月不见,他黑了,瘦了,但面容依然俊朗,眼神依旧明亮,眸底更多了些莫名复杂的神采。
“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而且,再也不走了。”
陈奕诚说完这句,仰头朝向蓝婉晴:“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他,不过娘娘放心,我人已经回来,从今以后,我会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再不会把他弄丢了。”
蓝婉晴含泪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这就和他父皇商量,尽快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形式上也许会委屈你,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和佑佑在一起,这是我期盼多年的心愿,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好孩子,我没有看错你……”
听得蓝婉晴哽咽出声,赵佑蹙眉,清晰道出:“我反对——”
“你反对?你凭什么反对?你真的入了魔了,这样丧心病狂,执意要拆散这个家,要活活气死我们,是不是?”蓝婉晴愤怒至极,高高抬手,“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是非不分不知好歹的孩子?”
“娘,你打吧,打死我吧,但今日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答应。”他跪在原地,头颅低垂,背脊却挺得笔直,“我是人,不是物品,我有权利选择我自己的人生。”
“哈哈哈……”蓝婉晴怒极而生,如若冰刀刮骨,声音尖锐刺耳,“过去那么多年,我们何曾管束过你,阻止过你,而结果如何?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像个破娃娃一样被带过来……我问你,这就是你自己选择的人生吗?”
“那些都过去了,娘,都过去了……”赵佑伏在地上,胸口像火烧似的痛,那些尘封的,模糊的,早已经被他埋在过去的伤疤,这样轻易地无情地被人揭开,而这个人,竟是他血脉连心的娘亲!
“我也希望是过去了,可是你,竟在重蹈覆辙!你……你……”蓝婉晴指着他,手指颤抖,身子也在不住发颤,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娘!”
赵佑仓皇起身去扶,蓝婉晴猛力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斜靠在陈奕诚伸过来搀扶的手臂上。
“好了,都别说了……”床榻上,一直沉默的赵文博轻轻摆手,虚弱道,“奕诚,你送佑儿他娘去偏殿歇息,我有话问佑儿。”
“是。”陈奕诚关切看他一眼,眸光似有些他不明白的东西,唇边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痕,却再无多话,扶着蓝婉晴慢慢走出去。
赵佑继续跪着,直到门外脚步声消失,完全静止下来,赵文博才徐徐启口:“那个秦冲,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我爱他。”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坚定。
回来帝都,每一个惺忪醒来的清晨,每一个沉沉入睡的夜晚,自己想念的人,不是别人,是他。
是他,从来都是他。
赵文博哦了一声,并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他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赵佑看着他平淡无波的脸色,心头一动,想了下,又补充道,“他为我做了很多事,还不惜与他二哥反目,一舟送回来的药草,也是他给的。”
“那奕诚呢?你准备怎么办?”
赵佑垂下眼睫,低道:“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但他没接收,我会再找他。”
赵文博叹了口气:“当年奕诚救你回来的当天,你还昏迷不醒,他就向我们求亲,还将他陈府祖传的玉佩给了你娘作为定亲的凭证,他说你答应过他,只要你能活下来,你就和他在一起。”
竟有此事?
赵佑张了张嘴,脑子里却是一片茫然:“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不记得……”
他知道父母向来对陈奕诚爱惜看重,一直以来,他也是顺着他们的心意,默认这桩婚约,他以为,以他现有的身份,成亲的时间,还遥不可及……
可为什么,会是他自己亲口提出亲事?
母妃的震怒相逼,父皇的镇定发问,还有陈奕诚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到底是因为什么?
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
“我听说,这次是大美帝国皇帝兰棠陪你回来的?”
“呃?”赵佑揉着隐隐作痛的额,不经意听到这句,有丝怔忡。
赵文博想了想道:“你和你外公好像是叫他铁士,是这个名字吧?”
“是,我们叫习惯了,改不过来。”赵佑笑了笑,心情变得轻松起来,也许是要试着改口了,他现在是一国之君,早不是当年孤傲的虎儿了,“外公跟他也好久么见了,我想让他多陪陪他老人家,过阵我就催他回大美帝国去,我也不想他手下那帮老臣苦闹着来找我要人。”
赵文博追问:“只是让他陪你外公吗,不是陪你?”
赵佑沉默一会,他不是不知道铁士的心思,但是……
仿佛已经知道他的答案,赵文博摇了摇头,轻叹道:“我知道的,还有一个袁承志,当年他匆匆进宫来报讯,更不顾一切急着先去南越救你,听说后来还险些坠崖身死,他对你,也算是真心。”
“承志,他只是朋友,我的好朋友,他吉人天相被人救了,还因祸得福,当上了黑龙帮的少帮主。”
“李一舟对你也很特别,每回你外公吩咐太医署煎的药,都是他亲力亲为。”
“一舟他即将成为乐中天的乘龙快婿了。”
“我知道我这是旧话重提,但是——”赵文博拢着眉头,盯着他道,“即使有这么多人,一心一意待在你身边,都还是阻止不了你,爱上他么?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父皇?”赵佑见他面色古怪,口中喃喃自语,生怕是病情发作,惊跳起来,“父皇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说话了,我这就去叫外公来!”
赵文博拉住他的手,微微皱眉:“那个秦冲,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
“我不知道。”赵佑苦笑。
身边不乏优秀男子,但自己就是偏偏喜欢他,爱上他。
不是一见钟情,却终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大概就是天意。
他想得默然,赵文博也是似是陷入回忆当中,半晌不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叹道,“你听着,佑儿,你娘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的,父皇。”
“你不要怪她,你的终身大事,我会跟她好好商量,或许,等我好一些之后,找个机会见见他……”
“父皇?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吗?”赵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握住那只枯瘦的手掌,喜极而泣,“你真的愿意见他?”
赵文博轻轻点头:“我想我该当面问问他一些事情。”
“嗯,他现在应该在路上了,很快就会来帝都。”赵佑抹着眼睛,裂开嘴笑道,“你会喜欢他的,父皇,一定会的。”
回寝宫的路上,赵佑一扫之前的沉郁,脚步轻快,不时微笑。
万万想不到,父皇的态度会与母妃截然不同,他竟没有勉强自己,而是愿意召见秦冲。
其实,若是抛开这些家国仇怨,单看他的身份、样貌、资质和人品,确是人中龙凤,半点不比父皇所说的那几位差。
抚了抚脸,脚下转了个弯,拐向太医署。
太医署里只找到了外公蓝铁心,铁士去了山庄处理事务还没回来,他仔细询问了父皇的病情,顺便讨了点祛瘀生肌的药膏,这才又踱回去。
此时天色已晚,寝宫内却是灯火通明。
推开虚掩的房门,如他所想,一道高伟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里。
“我娘怎么样了?”他张口就问。
“娘娘跟我说了会儿话,情绪好了很多,后来宫人抱了昊亲王来,我就告辞了。”
赵佑听得松了口气,谁都知道元儿是个开心果,有他在旁逗乐,母妃这气也消得快些。
他将袖中的药瓶拿出来,有些过意不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帮我捱了一巴掌,我在外公那里讨了些药来,你带回去,记得每天都要抹……”
母妃当时气得不轻,那一巴掌暗含内力,要不是他及时冲上来以身相替,自己只怕会被打得晕过去。
陈奕诚看了看他手里的药瓶,却不伸手接过:“你现在就帮我抹。”
赵佑撇撇嘴,心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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