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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皇帝-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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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杰急道:“你不知道,那秘洞虽被雪崩埋了,但雪化后就会显出来,凤如岳一心想再入秘洞去,而当时为了救人,雪兽死的死,伤的伤,灵性也是大打折扣,没法抵挡洞口的戾气,大祭师说而今世上只有靠你的神剑才能进洞了,凤如岳一旦养好了伤,很快就会来找你的,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好了,这剑只有我能驾驭,凤如岳他就算是夺取也没用的。”赵佑想了想,问道,“你一个人来的吗?”

“是,我的同伴陪着大祭师的,我就是来跟你报个讯,这就赶回去跟他们汇合。”多杰说着,自背上解下包袱,从中取出两张油光水滑的雪色兽皮来,“这是死了的雪兽,我给剥了皮子下来,你不是像大祭师讨要雪兽吗,除了这个,大祭师身边还有两只幼崽,等喂大些就给你。”

赵佑抿唇,轻吐一口气:“我不需要了,你收回去吧。”

当初开口讨要雪兽,不过是为了秦冲的一句话,如今还拿来做什么?不过是给自己心里添堵罢了。

多杰动作一顿,似是不解,却也没停手,将兽皮随意放在桌上,道:“我们摩纳族人向来说什么是什么,答应了给你的东西,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赵佑见他拍了拍手就往外走,不由道:“你这就要走吗?要不多留两日,等我事情了结……”忽然想到所谓事情,其实是自己的婚礼,慢慢住了口。

“我现在是新的族长,是他们的主心骨,我要赶回去照顾大家,等不了你。我们的新驻地就在先前入口处不远,只要你人到了附近,雪兽就能感觉到。”多杰走出两步,有特意回头叮嘱,“那凤如岳不是个好人,你自己记得小心。”

“那好,你也保重。”赵佑暗吁一声,不再挽留。

在经历了灭族之恨,亲丧之痛过后,这个少年仿佛在一夕之间长大成人,脱胎换骨,成为硬骨铮铮的男子汉。

只是,这成长的代价,何其悲壮。

接下来的两日,他忙得不可开交,早朝晚会,召见臣子,安排食物,好不容易得了半日空闲,正在寝宫小歇,铁士又不请自来。

上回被他一番抢白,过后听说他找了外公当说客,还真去找他父皇母妃提了亲,结果被他父皇一句先来后来顺其自然给软软挡了回去。

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也没显得十分不快,只脸色微微有些黑沉。,

“谁又惹了你?”赵佑懒懒问道。

铁士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要跟陈奕诚成亲了?”

赵佑用软布拭擦着琅琊神剑,漫不经心地答:“是啊,喜服都做好了,贴子也都发出去了,给你和孟轲留了最好的座位,到时候你多带些兄弟来观礼。”

铁士挡下他的动作,冷声道:“你自己照镜子看看,连个笑容都没有,哪像个快要成亲的人?你根本不爱他,脑袋没门夹了才会想出这等馊主意。”

赵佑梗着脖子,自是打死不认:“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爱他?告诉你,我就是爱他,没他我就活不了,我不仅要成亲,还要风风光光成亲!”

铁士撇下嘴:“得了吧,我刚刚才在宫门外看见秦冲,跟你现在这个模样也差不多,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要我说,你这亲事多半成不了,他铁定会来抢的。”

赵佑心里动了一动,嘴上却淡淡道:“是么?”

铁士看他一眼,忽然道:“我看他气色不太好,这几日外面太阳烈得很,你就让他这么傻站着,真不打算出去看看?”

赵佑冷笑道:“他爱站就站,我管他作甚?你也别来当什么和事佬,没这必要。”

秦冲假冒他人身份待在自己身边,瞒他,欺他,伤他的人,害他的国,最后还兄弟联手逼他跳了崖,最后好不容易活过来了,这活过来第一件事不是去报仇倒也罢了,难不成还要跟仇人欢欢喜喜搅在一起?

再是没脸没皮,这等奇事,也断断做不出来。

铁士哼道:“你以为我爱管闲事吗,我巴不得他消失,最好一辈子都别再出现,当初在大美帝国的时候不就挺好?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该轮到陈奕诚啊,他哪点比我强了……”

赵佑见他边念叨边是脚步往外挪,不由叫道:“喂,你去哪里?”

铁士轻飘飘丢下一句:“去见你父皇,看有没有可能在你成亲之前让他改变主意。”

赵佑张了张嘴,忍住没再唤他,省得他在自己面前晃悠唠叨,惹人心烦。

念着铁士那一句他铁定会来抢的,略为不安,忙将宫廷卫尉找来,调兵遣将,周密安排,整座皇宫宛如铜墙铁壁,一旦来犯,管教他有去无回。

就这么闭门不出歇了几日,胸腔中那股郁气勉强按了下去,那令人狂乱若癫的疼痛也逐渐平息,接下来,就该是安然接受他的婚礼了。

大婚前夕,驿馆客栈火爆,帝都城人满为患,送进宫来的贺礼财帛堆得满满当当,各地官员都依照惯例来京道贺,就连李一舟都赶回来了,黑龙帮差人送的贺礼更是单独堆了半间房子。

这算是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

按照习俗,他身为新郎,得高头大马先去陈府迎亲,十六抬大红喜轿接来新娘回宫参加婚典,吉时则是定在太阳落山,黄昏时分。

面色凝静,双臂平摊,任由宫人们为他打点整理,床上那套重新钉上珠扣的礼服,对镜自顾,扯出个恬淡的笑容来。

倾国倾城。

却没半分到眸底。

廊前几人正在闲聊,见他推门出来,都迈步迎上前。

外公蓝铁心今日也穿了一身光鲜的新衣,白发长须,精神矍铄,旁边铁士则换上一身墨色龙纹冕服,再不掩饰,而是显出真实身份。

李一舟却是着一袭朱红衣衫,衣家口无遮拦,啧啧道:“看你这表情,知道的人是晓得你去成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去上刑场。”

赵佑淡淡瞥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李一舟嘿嘿笑了笑,软了下来:“开个玩笑嘛。对了,奕诚随他父母作为姻家在府中宴客,叫我陪你去迎亲。”名为陪同,实质就是守护,挡住路上可能出现的某位闲人。

赵佑点点头,转向蓝铁心道:“我看这几日父皇精神并不太好,还请外公留神看着。”

蓝铁心应道:“你母妃看着的,她有些担心你,让我送你出宫。”

赵佑晒然一笑,母妃这是怕他逃婚吧,可天大地大,人心难测,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铁士在旁接口道:“我也跟你去,反正在宫里待着无聊,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观摩观摩,日后说不定用得上。”

赵佑淡声道好,率先朝迎亲队伍驻扎等候的南门走去。

不管这场婚礼的意义是什么,他既然红口白牙应允,就必须坚持下去,对陈家,对父母,更对自己,都得负责到底。

心里再是惘然,再是躁动,再是堵塞,都跟根根遏制,扼杀于萌芽。

这才是他的正途,他坦然无误的人生道路。

顶着绚烂的霞光,脚踏青天大道,众人簇拥,浩浩荡荡走向宫门,罗鼓敲响,礼乐高奏,欢呼喝彩声响彻天地。

然而,人生,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狭路相逢。

一步踏出宫门,赵佑就看见了秦冲,正被他那队黑衣侍卫围合在内,生生挡住大批兵士的挥戢驱逐。

形容清峻,长身玉立,像是一道游离天外的影子。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早知道他一直在这宫门处守着,也早知道只要自己出宫迎亲就一定会遇上,只是想不到,他还有什么理由来阻挡自己,在自己恢复记忆彻底醒悟之后?

赵佑面不改色走过去,车马已经备好,他没工夫跟他在这里叙旧说理。

“三儿。”

黑衣侍卫纷纷朝两旁散开,秦冲步出圈子,轻声唤他,俊脸如雪,声音微哑,全无过去的温润。

“我说你怎么就这般厚颜无耻——”李一舟作势欲动,被他抬手止住,只得咬牙退开。

赵佑背负双手,眉毛一挑,换上一副笑脸:“原来是秦四王子,今日你来早了,我这还要去陈府迎亲嗯,不如先进宫去找地方坐了,喝杯酒等我回来?”

秦冲脸色愈发青白:“你真要去迎亲?”

赵佑双手一摊:“你眼睛又没瞎,这等阵仗,难道看不见?”

秦冲苦笑道:“我这几日没来扰你,原想等你气消再好好跟你细说,不想你还真要大张旗鼓成亲,你说,你到底要气到几时?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赵佑哈哈一笑:“秦冲啊秦冲,你可太瞧得起我,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你真以为我是在赌气,闹性子,耍小心眼?我犯得着吗?你也不想想,你可真值得?”

他蹙眉摇头:“我想不明白。”

赵佑衣袖一拂:“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扭头欲走,却被他上前一步拦住:“等等,你听我把话说完。”

赵佑站住脚,挥手让众人退得远些,抿着唇道:“也好,你说吧,今日我们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秦冲畔光如水,深深凝望过来,轻声道:“从大美帝国重逢开始,我就是以本来身份面对你,只除了我曾是小乐子这回事,别的没半点再瞒你骗你,我只想好好爱你,用一生的时日来弥补之前的亏欠,难道这也错了么?”

赵佑轻轻笑道:“你没错,只是忘记问我,这样的弥补,我可愿接受!”

“那好,我现在问你,你可愿接受?”

“我——不——愿。”

赵佑一字一顿说完,衣袖又被拉住。

倒是执着。

“我不会让你跟陈奕诚成亲的。”他说。

赵佑冷漠瞟他一眼:“不好意思,这亲,我是结定了,遇神弑神,遏佛杀佛,天皇老子来了也挡不住!”

“三儿,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

说没说完,就被他淡淡打断:“就算爱过你,那也是以前,已经过去的事了,没必要再提。”

秦冲面色一怔,喃道:“我不信,在宋氏王国的时候我们还好好的……”

赵佑不由得冷笑:“信也罢,不信也罢,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当清楚我的个性,你以为在你欺瞒我背叛我,做出这么多错事之后,我还会既往不咎,毫不计较?我真有那么贱?”

仿若一巴掌扇过去,秦冲身子微晃,又自稳住,白着一张脸道:“是我不好,没早些向你坦白,害你受那么多苦,但我不会放弃,不论你爱我还是恨我,我都不会放弃。”

“随便你。”越过他,走上该走的路。

“我不会放弃,就算是是,也绝不放手。”秦冲在他身侧低喃。

赵佑转头,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漠然看他,目光深沉,无波无澜,轻淡启口:“那你就是去死吧。”

那你就去死吧。

去死吧。

字字诛心。

秦冲倒退一步,清涟如水的黑眸慢慢黯淡下去,似有似无一声叹。

那身叹息轻得几若无音,却令赵佑抑制不住地,心头一颤,明明是酷暑之季,周身却似被凌凌冷风包裹,一阵紧过一阵。

“时辰到了。”蓝铁心大步过来,荡开那只还想去拉赵佑衣袖的手掌,却在触及的一刹,面露讶色,“咦,你……”

秦冲神情淡淡,朝黑衣侍卫的圈子后退一步,趁此机会,李一舟带人奔过来,护着赵佑翻身上马,朝着陈府的方向飞驰而去。

脸上,那默默流淌的水泽,一定是汗,不是泪。

爱也好,恨也罢,一切都过去了,再不回来。

心底那丝尖锐的痛,是为自己曾经的傻,而不是为他……

金乌西落,天昏地暗,车队徐徐开动,赵佑策马驰骋在前,全然不觉身后蓝铁心那一声惊疑之言——

“怪了,这人的脉息,怎的如此奇特……”

鼓乐喧嚣,人声鼎沸,大道两旁跪满了帝都百姓,三呼万岁。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原因瞧见那街巷尽头,陈府府门打开,门口挤满了人,一个个满脸喜色,陈大将军、陈夫人、陈奕诚都在其中,人群散开,两名侍女扶着头顶喜帕一身红裳的窈窕女子走出门来。

那女子莲步踏出门槛,转身朝着陈府大门屈膝一拜,陈大将军携了夫人赶紧去扶,嘴里说着宽慰感慨之词。

趁着关头,陈奕诚目光射过来,眼神炙热,冲他欣慰一笑。

赵佑回他一个笑容,竟微微发涩,立在原地,听得周围震耳的欢呼声,忽然有些恍惚,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只听得李一舟在不远处轻咳,这才想起该去迎接新娘上轿,定了定神,漫步走过去。

那女子个头不高,手也生得小巧,被他顺从牵着,一步步上了花轿,轿帘放下,启程回宫。

回宫之后,就是拜堂成亲,大宴宾客,这一夜过去,他就将与人结为夫妻,缘定终生、。

这样做,是对的吧?

对此,心里是笃定不移,但为何胸口会那么空,仿佛裂开了个大大的口子,呼呼透风。

揉了揉额角,刻意放缓了速度,随着花轿慢慢往回走。

铁士不拘礼仪,就跟在他身后不远,整个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再后面是送亲的姻家车队,陈大将军夫妇、陈奕诚、李一舟,欢声笑语,喜逐颜开。

他的大喜之日,笑容却在别人脸上。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为什么会笑不出来?

心里憋屈,闭了眼,耳畔却仿佛听得远处传来厉喝声,惨呼声,厮杀声,连绵不绝。

有人在高叫:“住手——”

又有人在低呼:“不——”

赵佑甚至嗅得空气中隐隐飘来血腥之气。

影向重叠,声响不断,气味清晰,却终是化为那一双如水眼眸,那一声低喃轻叹,“三儿,三儿,三儿……”

是幻觉,是执念,更是真实的存在!

赵佑浑身一震,蓦然睁眼,远处疾驰而来的人影落入眼帘,他没听错,那些声音都是真的,全都出自皇宫之中!

真的有事!

双腿一夹马腹,赵佑朝着那人马奔驰而去,高叫:“出了什么事?”

“陛下!”那人直直从马背上摔下来,喘着粗气道,“有人闯宫,冲进宴会里去了,侍卫死伤无数,连禁卫军都抵挡不住!”

“该死!”赵佑气得握拳,二话不说就催马狂奔。

竟真有脸去抢亲!

自己不会放过他!

奔到半路,陈奕诚与铁士一左一右追上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前方宫门处又冲出来几骑,竟是衣袍染血!

“陛下,那刺客在空中打开杀戒,蓝老爷子和蓝妃都被打伤了!”

铁士目瞪口呆:“不会吧,他竟下这样的狠手?”

陈奕诚剑眉紧锁:“谁?”

赵佑心头一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又慌又痛:“应该不是他……”不会是他,他不是傻子,如果他竟在挽回,不管是想要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的心,都断不会去伤害自己的家人。

不是他做的,难道是……

竟来得这样快?!

咬着牙,心急如焚,再顾不上别的,风驰电掣般冲进宫门。

帷幔撕裂,杯盏破碎,偌大的广场上,横七竖八躺着死伤的宫人侍卫,竟有数百上千之多,尸骸密密麻麻,重重叠叠,有的开膛破肚,有的碎脑裂目,有的身首异处,遍地血污,一片狼藉。

越往里走,尸首越多,除了禁卫军和赵氏王国侍卫,还有大美帝国侍卫和=日夜神教门人,甚至有黑龙帮的弟子。

还有人在血泊中痛苦滚动,哀嚎。

直把他看得眼前一黑,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坚固不催的防御如此不堪一击!

怎么会这样?

“陛……陛下……”有人朝他努力爬过来,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路,是太监总管陈聪。

赵佑跳下马,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嘶声吼道:“我=父皇母妃呢?我外公呢?他们人在哪里?”

心都揪紧了,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婚礼,脑子里只有家人亲友的性命安危。

陈宫微微抬手,朝那边主殿方向一指:“太上皇他们在里面……那个刺客……不是人……是妖孽……刀剑都伤不了他……”

赵佑凝神一听,果然听得远远传来兵刃相接声,兵兵兵兵响个不停。

背后脚步声促,好几条人影跟了上来,赵佑眼风微瞟,精神一振,却听得那殿中有人桀桀怪笑,森然道:“我的干弟弟可是来了?老哥等你等得好辛苦!”

赵佑愣了下,随即冲上前去,对着那发声之处高声喝道:“凤如岳,你要找的人是我,我已经到了,你快些出来!”

越是靠近,越是深深嗅得那浓烈的血腥之气,熏得他头晕目眩,几欲昏厥。

那主殿乃是今日举行婚典之地,父皇、母妃、外公、皇祖母……他的家人,还有众多王公大臣都在其中,那么多人,都落在了凤如岳手里!

血液上涌,怒焰翻腾,念力冲天而起。

铮的一声,月清宫上方紫气萦绕,龙吟凤鸣。

神剑即将出鞘!

“哈哈哈,琅琊神剑果然在你手中!”凤如岳兴奋大笑,声音愈发高亢尖利,笑声忽停,扬声一喝,“你听着!这殿中众人的身份我都清楚,你别给我耍心眼!想催动神剑来杀我?呵呵,只要你动一下,我就杀一人,看到底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

赵佑顿了一顿。

一咬牙,念力祭出!

风雷滚滚,出鞘的神剑冲破云霄,颠转而至,剑尖直指殿堂屋顶。

轰然一声响,墙倾戢摧,火光四起,那刺耳的冷笑声却丝毫不灭,在浓烟中清晰传出。

“臭小子,你以为就凭你能御剑,就伤得了我?哈哈哈,你未免太自不量力,告诉你,如今我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凡夫肉身,我是神,是这中原大地的统治之神!”话说间,就听得殿中一声惨呼,登时没了动静。

赵佑脚下一个踉跄。

他记得那人的声音,是名朝中大臣。

琅琊神剑的剑气,竟然伤不了他!

脱胎换骨,半人半魔!

“干弟弟,你要不要再试一试?”凤如岳的声音再次传出。

随之传出的,还有隐忍不住的女子哭声,不止一人,有陌生的,也有熟悉的。

赵佑看着四周伏尸遍地,血流成河,又是惊惶,又是愤怒,头顶似有冷水淋下,浑身透凉。

再试,下一个人也许就是他至亲的家人!

他不敢试,哪里敢再试!

念力卸下,紫气渐渐消减,龙吟声弱了下去。

“我刚刚才知道,今日竟是干弟弟的大婚,哈哈,可喜欢老哥送你的这份大礼?”凤如岳高声喝道,“叫你的手下腿退后百步,你一个人带着剑进殿来!”

“别听他的!”身旁几只手臂同时伸过来,抓住他的胳膊。

赵佑摇了摇头,双臂用力一甩,挣脱开去,右手在空中虚晃一抓,神剑坠落,握于手中、

握着那冰凉的剑鞘,掌心仿若有股热力隐隐颤动,与他的心跳渐趋一致。

深吸一口气,赵佑大步踏出,低沉道:“退后,都给我退后!违令者斩!”

陈奕诚大惊,冲上来阻拦:“这怎么可以,我断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涉险!”

铁士也沉声道:“不行,太危险了,要去大家一起去!”

正在纠缠,就听得殿内传出冷笑:“你还磨蹭什么?真以为我在说笑吗?那好,我便让你瞧瞧!”砰的一声,窗户迸裂,一颗圆圆的物事被巨力掷了出来!

赵佑一样看清,是颗满面血污的人头,正是方才出声的那名大臣!

“退后,都给我退后!”他打了个冷颤,神形欲裂,唇瓣咬出了血,“凤如岳,我这就进来,一个人进来,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再杀一人!”

里面静默了一会,便道:“好,我答应你,暂时不杀人,看你的表现。”

赵佑挥挥手,身后人群无奈朝后退,而他则是举着剑,忍受着煎熬,凝神屏息,一步步向前走。

一百步,五十步,二十步,十步……

步步靠近。

赵佑踏上台阶,站到紧闭的殿门前。

“我来了。”

殿门徐徐开启,殿堂中间的空地上立着一人,着一身漆黑长袍,身形高大,须发花白,一条黑带缚住眼球缺失的瞎眼,独目圆睁,神情狰狞,他一手抓着一人,另一只手捏在那人的脖项上,只轻轻用力,就要将其折断。

那个被劫持之人,是他大病初愈勉力到场的父皇,赵文博。

殿堂四周桌凳歪斜,倒着不少尸首,点点鲜血溅满了墙壁,人群惊慌失措,瑟缩颤抖挤在一起,一样掠过,赵佑竟看见了他,秦冲。

他苍白着脸站在根宫柱前,与凤如岳遥遥相对,在他身后不远,数名黑衣侍卫围成个小小的圈子,里面是赵佑的家人。

“来得正好,乖弟弟!老哥等你好久了,你把剑拿过来给我,我就把你这老子还给你,你接着成你的亲,今后老哥再不找你麻烦!”凤如岳朝他伸出手,独眼中闪耀着狂热的光芒,“来啊,快拿过来!”

赵佑回头关上殿门,立在原处,不敢去看他掌下奄奄一息的父皇,只死见盯着那只独眼:“说话算数?”

殿外有细微若无的脚步声,他知道,陈奕诚与铁士会带人将殿堂团团围住,凤如岳就算得了神剑,也是插翅难飞。

但父皇在对方手里,还有这满满一殿的人,面对着杀人如麻的恶魔,他心存忌惮,实在没一点底气。

“乖弟弟还怀疑什么?我要的是圣水,区区几条人命还入不了我的眼,只要我拿到神剑,立时就走,以往恩怨一笔勾销!”

“好,勿伤无辜,一言为定。”

赵佑点头,缓步走上前去。

“佑儿,不能,不能给他剑!”赵文博突然挣扎起来。

凤如岳大怒,一掌拍向他的胸口,电光火石间,斜地里射出道精光,直逼那只杀人魔掌。

赵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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