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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皇帝-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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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人的惯有思维,逃出魔窟之后必定远走高飞,特别是他还中了奇毒,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帝都城求医救命,谁会想到他们竟会绕来绕去,最后躲在这汝南边上的农户家中。

他生病,袁承志有伤,趁对手朝帝都城反扑追踪之机,他们正好避其锋芒,养精蓄锐,再伺机乔装返回。

感官虽毁,还好,脑子还勉勉强强,没有生锈……

“你这老头,到底会不会看病?!你当我方才是说着玩的吗?啊?”

这老者看病的手段也跟普通大夫无异,切脉观察之后,摸着冷汗,犹犹豫豫开出药方,房子上写了又划,划了再写,如此举动,终于令袁承志发飙。

“大侠饶命啊,工资饶命啊!”老者双腿抖索,连连作揖:“小人只是有些不确定,公子的脉象比较奇怪,除了风寒之外,还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袁承志皱眉:“说,怎么个不寻常法?”

老者呐呐道:“小人行医者几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蛰伏休眠,最近受了些烈性刺激,状似被渐渐激活了一般,真是费解至极,奇哉怪哉。”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明白些行不行?”

“这……小人所探就是如此,并无半句假话。”

“我呸,你到底是大夫还是巫师?”

“大侠息怒,息怒,小人姓李,名庆春,医术名声在汝南还是叫的响的,从未诊错过病患,真的,小人所说全是真的……”

他俩一个瞪眼怒视,一个瑟缩后退,表情生动,直看得赵佑哭笑不得,出声制止:“好了承志,你就别吓老人家了!”

姓李,倒是与那客栈掌柜所说的名医姓氏相符,他的医术,七八不离十,应该信得过。

他一开口,袁承志立时停住,换上一张笑脸:“我没吓他,我就是听不得他胡言乱语,我的银子是要留着跟你以后花的,可不是拿来任他随便敲诈的。”

谁知那李庆春胆子虽小,却也是个较真的主,当即反驳澄清:“大侠误会啊,小人行医多年,从未多收过一钱医资。”

“好了,李大夫不要多心,他这脾气就是这样,样子凶,心眼好,跟你开玩笑的。”赵佑安慰一句,似是漫不经心道:“我前阵子身体不适,胡乱说了些药物,可能药性猛烈了些,是药三分毒,故而脉象出现异常,这也不打紧,你给我开点治风寒的药就好。”

说完,他又指着袁承志道:“麻烦李大夫,他手臂上受了点伤,胸口上也是,你给他瞧瞧,伤口可有感染?”

虽然人在病榻,但这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却是丝毫不减,李庆春惊疑不定间,被袁承志一掌拍在肩头:“还愣着做什么,我爱人心疼我的伤,叫你给我看呢!”

李庆春诺诺称是,让他脱了去衣衫检查了伤势,又简单敷了药,笑道:“公子不用担心,大侠只是皮外伤,已经结痂了,几日就好,几日就好,不碍事的。”

“什么,我没中毒?”

“没毒,没毒的。”

袁承志张了张嘴,一拍大腿,恨声道:“秦冲这厮好狡猾,还说什么剑上喂了毒,分明就是拿话骗我尽早离开!”

赵佑冷笑:“他骗人的本事,天下无人能敌。”

那张温润儒雅的脸,清澈的眼神,万人迷般的纯情笑容,不管说什么都是那么逼真,任谁都会被蒙骗过去,深信不疑,心甘情愿奉出所有。

当初,自己不是也一样被他骗的团团转……他就是自己的魔障,自己的劫!

心,如同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好痛,好痛。

不能再想了,不想了……

定了下神,收回目光,又见李庆春拿着开好的两张药方,分开解说:“一张是公子的,一张是大侠的,镇上有药铺,打下赶紧抓要去吧。”

袁承志结果来看了看,将自己那张随手抛开,只踹起他的那张,从腰间摸出锭银子递过去,口中还不忘威胁:“要是你这药方有什么问题,治不好病,你可小心了!”

“大侠放心,小人多年来治愈过不少疑难杂症,童叟无欺。”

赵佑眼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跨出门,忽而想起一事,心头微沉,漫声道:“李大夫请留步,我还有点症状,想请教下你。”

闻言,袁承志先折返回来,一脸紧张:“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赵佑摇了摇头:“承志你先去门外等着,有些话我还是单独与李大夫说比较好。”

袁承志被他那一声轻唤叫得心痒痒的,想着这几日来他对自己温言软语,柔顺相待,那是之前球都求不来的,一时心如蜜甜,哪里还敢不从?

“那……我去厨房给你弄吃的去!”他撂下一句,屁颠屁颠跑开了。

袁承志,他的变化翻天覆地,采花大盗化身为纯情少男,简直是奇迹!

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只是自己却……

赵佑望着那急急而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迎上李庆春征询的眼光,语气中多了一抹凝重:“李大夫……”

“是,公子。”

“李大夫方才探我脉象,除了之前所言,可还有什么异常?”

“这个不好说,公子近段时日太过劳累,贵体受损,且忧思过度,须得好好调养才行。”李庆春抬眸瞅他一眼,小心建议道:“小人老眼昏花,也看出公子身子金贵,出身不凡,既然跟了大侠,那就找出宅子,好好过日子……”

赵佑听得哑然失笑:“李大夫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敢情他把他们当做一对同性恋人,为爱出逃的苦命鸳鸯了!

九日皇帝 第231章 祸害千年

“是,是,就当小人没说过,什么都没说!”李庆春退开,取了纸笔又开出一张药方递过来,叮嘱道:“这药须得与那治疗风寒的药汤分开熬制服用,切忌。公子保重,小人告辞了。”

赵佑轻应着,他外公是天下第一神医,母妃医术也不坏,许多要命都大致识得,看那方子都是些补血益气的名贵药物,心想在小镇上必不好找,最近几日路上花费了不少,袁承志身上也不见得还有钱,还是等回到帝都再作打算,于是暗地叠起收好,按下不提。

大夫走后,袁承志外出抓药,赵佑懒懒在床上躺着,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

醒来的时候,闻得屋子一大股药味,袁承志从药罐里倒出药汁,见他醒转,赶紧端过来,连吹便道:“宝贝,药熬好了,趁热喝了吧。”

赵佑听的撇嘴:“我不是你的宝贝,这几日就算了,以后不要乱喊。”

袁承志笑嘻嘻道:“我先练习着,将来叫起来也顺口。”

赵佑瞪他一眼,懒得再理会,接过药碗吹了吹,慢慢饮尽。

喝药之后,袁承志变戏法似地变出个布包来,推到他面前。

“是什么?”

“是衣服。”袁承志抓了抓脑袋,呵呵笑道:“我看你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抓药的时候就去买了几套。”

赵佑打开布包一看,有衣有裤,颜色不外深蓝青灰,样式简单。

“要不现在就穿上,脏衣服换下来让张婶帮着洗了。”

看了看身上略显污秽的衣衫,确实有些碍眼,他轻轻点头:“好吧。”

“你身子不好,我帮你!”

袁承志很热心靠过来,手刚触及他的手臂,就被他一挥挥开:“你出去,我没那么虚弱,自己能行。”

“你的能行?”

“嗯,你快出去吧。”

“真的行?要不我就在屋里,背过身去?我保证不偷看……”袁承志扔不死心,一个劲保证,不偷看,他当然不会偷看,他只想偷个香什么的。

“袁承志,你够了没?!”

赵佑脸色立变,一声低喝,吓得他赶紧转身出门:“是,你别生气,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那个,我就在门外,你有什么事就叫我,记住叫我哟!”

“废话那么多,快出去!”

房门关上,赵佑笑了笑,转眼瞥见那布包里的衣裤,拿起来翻看一下,随便选了一套,慢慢将外衫脱了,脱到一半,忽然怔住了。

背后衣摆处,有几点干涸的血渍,已经成了赫色。

袁承志的伤在胸口和手臂上,位置不符,那这血渍就不是他沾染上去的,而是……

“殿下,回来,回来……”

那个人,扑倒在地上,伸手抓他的脚踝,死死不放,喊得那么凄厉,那么绝望。

是他么?是他的血么?

自己将魔戒中弹出的钢锥狠狠刺进他的后心,他的伤口在背部,那么自己衣摆上的血渍,不该是他身上流出来的,难道是……他口中喷出来的?

自己也吐过血,自然明白,那种发自心脾肺腑的剧痛,要具备多么深重的苦楚,多么浓烈的哀伤!

他,也会心痛吗?会吧?

既然会痛,当初为何要如此相待?辜负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逼他一步步堕入深渊!

他吐血,那是他活该,咎由自取,自己不会对他怜悯,不会再想他,更不会再爱他!

不爱了,剩下的只有恨,满满当当的恨!

可是嘴里为什么满是苦涩,心为什么会这样痛,郁气纠结缠绕,似要将他的胸腔胀破!

砰地一声,赵佑踢倒了床边的竹凳,抱住头,嘶嘶吸气。

不能想了,不能再想了!

但那张脸,那些过往的片段就像是跟自己作对一般,在眼前跳跃,在脑海里浮现。

他的笑,他的好,他的温柔,他的拥抱,他的吻……

他的冷漠,他的无情,他的做戏,他的背叛……

胸腔里的胀痛一下子裂开,如冰山崩碎,岩浆迸发,冷热交替而来,四肢百骸都剧痛入髓,逼人成狂!

好痛,好难受……

头晕目眩,鼻端血如泉涌,转眼湿了胸襟。

那剧毒,又开始发作了吗?

“袁承志……承志……”

低如蚊呐的唤声,并不知往门外之人能听到,他软软滑倒在地,看着那鼻血越流越多,怎么都止不住。

——袁承志,你这笨蛋,不能带他走,他会死的,会死的!

呵呵,他没怀疑过这句话,只是没想到回来的这样快……

他会死么?会么?

天旋地转,恍惚间,有人冲进来,抱着他高声嘶吼:“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这该死的庸医,开的什么药,我要杀他全家!”

“不是大夫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赵佑努力抓住他的手,声音愈低,渐渐阖眼:“承志,送我回帝都,我想……回家……”

回家……回去那永远不会令他伤心难过的地方。

回去,那段年少轻狂不知愁的岁月。

他死了么?

浑身酸软,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火辣辣地往外涌,好生难受。

他想睁眼,想看自己到底怎么了,可是眼皮沉重得连条缝都打不开。

痛,是除了疲惫之外,他身上的唯一感觉。

期间醒过来一次,看到袁承志欣喜若狂的脸,他抱着自己,嗓音沙哑,满是喜悦与后怕,瞪着自己追问:“那秦冲说的是真的,是不是?你真的中了毒?”

赵佑昏昏沉沉,也不知自己是承认还是否认,点头还是摇头,含糊说了几句,喝了两口他喂过来的水,头一偏,又睡了过去。

昏迷的时间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似乎很长很长,他做了无数的梦,身处的场景一直在变,一会像是躺在平软的榻上,一会又像是在颠簸的马车上,一会又像是被人抱着飞一般赶路。

“给他治病,给他解毒,你要什么都给你,都给你!”

“恕小人无能,这脉息太奇怪了,小人治不了,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这庸医!汝南这什么鬼地方,难道就没有一个能治病救人的大夫了吗?!”

“息怒,大侠息怒,稍安勿躁,依小人看来,若真是被下了毒,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找到那下毒之人,以大侠的身手本事,不怕讨不到解药……”

“废话!小爷还需要你教吗……该死的秦冲!我要杀了他!”

耳边全是袁承志控制不住的暴躁吼声,与他当初嬉皮笑脸的皮子模样相差甚远,赵佑几乎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袁承志,是否有是有人心怀目的假冒身份来到自己身边……

呵呵,如今的他,性命垂危,一无是处,还有谁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傻事?

一想到那个人,胸口又是一阵剧痛,浑身都在发抖。

神智在痛楚中有了一丝清醒。

“宝贝,宝贝,你醒醒!醒醒!”有人急切扶住他。

“我……好痛……”努力睁眼,看向那面色憔悴的男子,扯出一个淡淡的自嘲的笑容:“别着急,我还没死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祸害千年在……”

袁承志盯着他巴掌大的小脸,脸庞犹如刀削,眼眶凹陷进去,素日璀璨夺目的眸子全无神采,鲜艳的唇瓣也是没有半点血色,见状不由得心头一酸,桃花眼变得通红:“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当初为何就不肯听我一言,生生惹出这样的祸事来……”

“我不怨你,我只恨秦冲,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再恨又如何,你又打不过他。”话说得有些泄气,但也是事实,不论心智武功,秦氏兄弟绝对是巅峰人物,年轻一辈中只有陈弈城有实力与之抗衡。

想起袁承志先前曾说起西北边陲军队换防之事,难道,他前脚刚到,后脚都急着要回来?

会是……与自己失踪之事有关么?

他在心里苦笑,陈弈城回来又如何,远水解不了近渴,看此情形,他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真的很难说,而且,沦落至此,自己真是没脸见他呢!

暗地叹了一口气,轻问:“我们这是在哪里?”眼珠转动,已经看清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件昏暗的小屋,桌上点着盏油灯,四壁斑驳,比之前的农舍条件还不如。

九日皇帝 第232章 死亡的颜色

袁承志神色黯了黯,答道:“在回京的路上……已经离京城不远了。”

赵佑心中了然,看到他这表情,只怕因为自己的身体,两人还在汝南附近转悠,忆起昏迷中所听到的话语,他肯定是忙着给自己找大夫救治,想来自己流血不止的场景着实把他吓坏了。

“承志,辛苦你了。”他那身份,那性情,能耐下心来服侍病人,也真是难为他。

“你能不能不说这些?”袁承志蹙起眉头,一副你何苦跟我见外的神情:“你是我爱人,我自然该好生照顾你,以后我生病,还不得换你来照顾我!”

赵佑听得一笑,道:“呸呸呸,哪有你这样咒自己的?”

青白的小脸上,难得露出点笑意,全无往日的明媚绚丽,只说不出的情妍柔弱,这截然不同的另一番风情,把袁承志看得一愣一愣的,情不自禁就俯身下去,在他面颊上轻轻一吻。

赵佑虚软无力,没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瞪着他,轻叱:“大坏蛋,你又轻薄我,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我等着你到时候轻薄回来。”袁承志笑嘻嘻道,转身去取搁在桌上的碗勺:“我在隔壁大婶那里讨来的粥,很好吃的呢,你尝尝!”

“讨来的?你那么大的面子?”赵佑尝了一口,比想象中好上许多,不由斜眼睨他,上下打量:“真是讨来的?”

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照顾自己,金蛇郎君早变成了邋遢郎君,就凭他须发凌乱,不修边幅的样子,在姑娘媳妇面前还能有这个魅力?

袁承志讪讪一笑:“你何必问那么清楚……那大婶灶上煮一大锅粥,我不过是舀了一小碗,想必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要紧。”

“只舀了粥,没拿人家别的东西吧?”

“看你说的,我袁承志是那种人吗?我从来都是只偷富人家的金,不取穷人家的钱!”袁承志被他一瞥,语气软了下来,嘟哝道:“就是我想拿,她家里穷的叮当响,也没什么可以拿的,我还偷偷给她门缝里塞了块银子呢。”

赵佑闻言,历史对他印象大变,肃然起敬:“承志,我以前真是看错了你。”原想他声名狼藉,一向对他恶言恶语,避而远之,却没想到他不仅不欺暗室,还有这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心,只不过,风流好色那也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实……

“知道错怪我了吧,那以后就将功折罪,对你爱人我好点,这回先亲一个……”一表扬,袁承志立时飘飘然,延着脸凑过来,时刻不忘偷香。

“一边去!”赵佑一掌挡开他的脸,哼道:“色胚,死性不改!”

“呵呵,三公子在京城的声名比我还响亮,我们半斤八两,彼此彼此!宝贝啊,我们俩可真是天造一对,地造一双……”

“你有完没完,我还喝粥呢!”

听到这句,袁承志顿时收敛笑容,老实下来:“是,我不闹你了,你这几天一直昏着,都没怎么吃东西,赶紧把粥喝了。”

赵佑笑了笑,自己端起粥碗,慢慢吃光。

相处这段时日,不说对他的性情了如指掌,至少也算是大致摸着些门径,这明显就是个纸糊的老虎,而且对他当真是在意得紧,只要一扯上他的身体状况,他便自动偃旗息鼓,缴械投降。

吃完粥,袁承志收拾好碗勺,坐到床边,抓起他的手,嗓音有丝沙哑:“宝贝,你知不知道这几日你把我吓坏了,流那么多血,我都以为……以后不要这样吓唬我了,好不好?”

赵佑翻了个白眼:“一大把年纪了,还跟我撒娇,好意思吗?”

“你是我宝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袁承志在他手背上重重亲一口,关切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上还痛不?”

赵佑没躲过去,只得将手背悄悄在外衫上蹭了下,摇头道:“头还有点痛,其他都没事了。”默了一会,问道:“我没什么时候能回帝都?”

远程治吁了口气,愁眉不展,轻叹:“这汝南通往帝都的道路除了官道,就是翻山越岭的山路,你的身体状况没办法走山路,秦业是算准了这一点,人马都潜伏在管道上……”

“那就再等等吧,反正那么长的时日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算算时间,大将军陈宝国的军队不可能原地踏步,也该朝外围扩展寻觅了,要是真如他所想,陈弈城率部从西北回防,那么陈宝国则会沿东南搜寻,那秦业顶多几百人手,又是在赵氏王国境内,绝对不敢与赵氏王国军队正面交锋。

如今势单力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避过风头,再找机会回帝都。

等待的日子,归如此漫长。

昏睡的时候还好,一无所知,什么都可以不闻不问。

可是一旦清醒,身上的痛,心里的伤,都交织在一起,汇成汪洋大海,足以将他淹没灭顶。

还好,有袁承志在,想着办法逗他开心,有一天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坛酒,两人分着喝,打着酒嗝,眯着双眼,天南地北胡侃。

这小镇上的酒,自然没宫里珍藏的佳酿那般柔和香醇,后劲极大,当时迷迷糊糊不觉什么,这一睡就是一日一夜,到了第二日早上醒来,宿醉的痛楚立时来袭,看见袁承志心疼不已的神情,听得他诅咒发誓,一辈子再不让自己沾酒。

呵呵,他却不知道,那种就醉微醺的感觉,能让自己暂时忘却那些铭刻在心的人和事,那些永远无法磨灭的痛恨与懊悔……

原来他赵佑,居然也有要靠烈酒来麻痹自己的时候!先自欺,而后欺人。

怪不得,时间那么多人都喜欢就这个东西,喝醉了,可以笑,可以喝,可以闹,好久没有这样快活过了,真好,真好!

醉了之后,什么都不管不顾,不知天日,一味沉睡。

只是,抱着他照顾他的那个人,再也没有那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味道。

心里的酸涩与苦楚,永远都不清醒,那该多好……

喝了袁承志熬得酸得吓死人的醒酒醋汤,赵佑一阵沉默,忽然听得他闷闷道:“你喝醉了,一直叫那个太监名字,你这没良心的,就不能叫叫我的名字么?”

“那不是醉了么,我哪知道啊……”赵佑咬着嘴唇,冷笑:“我肯定是在梦里追杀他,所以才叫出他的名字来,没什么稀奇的。”

“那就好。”袁承志怔怔看了他一会,没说什么就走出去。

关上房门,他才望着远处苦笑,那一声声小乐子,叫得那么悲伤,那么缠绵,听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秦冲……

与此同时,房里的赵佑也喃喃念起。

不知为何,一想起那个名字,心口就疼得厉害,脑袋里更是爱与恨交替来袭,有什么东西叫嚣着从各个方向往外冲,仿若随时都可能炸开。

痛意,从五脏六腑,从四肢百骸,从全身各处直冲头顶。

实在忍耐不住,一抬手,挥落桌上的水杯,他抱头低声,声音凄厉:“啊……”

“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袁承志冲进来抱住他,满是悔意:“都怪我,我不该提起他来气你,我就是没忍住,我不该嫉妒……”

“不管你的事……”他虚弱的笑,想要出言安慰,却心率过快,时冷时热,吐不出一个字来。

又要发作了吗?

不是说中间间隙时间会延长吗,而且,他多少还吃下了半粒解药,理应拖延时日的……怎么会这样?

赵佑一张嘴,噗地一声,一口血箭喷出来。

眼前一黑,他模糊地想,嘴里,这回是嘴里吐血,意味着第二次发作开始,他离死亡又更近了一步。

袁承志握住他的肩,逐渐用力:“你这傻子,你还想骗我么,你根本就是中了剧毒,还死活不承认!你为什么不早说啊,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带你走!”

“你好吵……”他面色惨白,慢慢阖上眼。

“别睡,走,我带你去帝都城找你外公蓝神医,就是重重包围我也要拼死去闯!”袁承志抱起他,踢开门往外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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