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我是晔·鲁西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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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我求求你。”

在侠客有些惊讶的眼神下，莉娜双膝跪地。她捂着腹部的伤口，苍白的脸上带着哀求的神色。

“我保证我和小晔会平平淡淡的过着自己的生活，绝不会做出什么对你和你的伙伴不利的事。”

侠客看的出来她没有说谎。令他吃惊的，是莉娜的行为。

十年前他也听说过莉娜这个人，他甚至偶然遇见过莉娜杀人的场景——深蓝色的头发，浅灰色的眼睛，一个长的很不错的女人。

这是他看到莉娜的第一印象。

在流星街，这种女人不是被当做玩物，就是身手好的连男人也不敢惹。而莉娜就是第二种。

他的眼神飘到她的脚下。那里有一个浑身已经看不出原样的男人被她踩住胸口。女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这么慢慢的碾压，直到踩穿那人的胸。在那个男人痛苦的死亡后甚至扯出一丝笑容。

冷漠，手段血腥，一个标准的流星街人。

但是现在——

侠客好奇了。这个小家伙，竟然能够让这个女人跪着祈求别人，他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侠客还真想学习飞坦，把小家伙解剖一遍仔细观察。

可惜了。侠客在内心哀怨的叹了一口气，他可不认为团长会答应这个要求。

果然，库洛洛甚至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就这么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莉娜，无声的给出了答案。

“呵……”明白了自己和小晔不可能被放过，莉娜脸上哀求的表情不复存在，竟笑了出来。

啊咧~不是打击太大了神经错乱了吧。侠客双手环胸，恶劣的想。

“库洛洛，既然你逼我如此，那么……”莉娜语气一顿，下一秒，她的眼神变得冰冷，“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呢！”

不好！侠客一惊。

“时间审判！”

伴随着这四个字，就像是有什么的东西从莉娜身体蔓延开来，空气产生了一阵阵的波动，然而诡异的是，四周已莉娜为中心三百米处，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咳咳…时间审判…可以停止以我为中心三百米处的时间，除了我谁都动不了…”只不过代价是一分钟减去我十年的寿命而已。吐出从喉咙处涌上的积血，莉娜用手擦掉嘴边的血迹，勉强站了起来。

“库洛洛，想必你也很奇怪当年我是怎么杀了你的团员，逃出来的吧。”她如此说，心中却在庆幸十年前她用这个能力时库洛洛并不在场，否则她还真得担心自己的能力会不会被这个男人想出克制之法。

艰难的移着步子，她走到方晔面前，缓缓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儿子。

“小晔，妈妈一直爱着你。”她在他耳边轻声道。

“所以，活下去。”

　8第七章

这里…是哪里？

右手揉着额，方晔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他却想不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安静的环境让他发觉了不对劲，他终于发现，四周是一片黑暗。眉头蹙起，方晔试着抬起手，在他的感觉中，他的手距离自己的双眼不足五厘米，但他却看不见自己手的轮廓。

他慢慢的走动着，却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寂静的环境，就像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只有纯粹的，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方晔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他的神经却越来越紧绷。他已经不再想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再在这样的环境中呆下去，他绝对会崩溃！

如同知道已经达到了某人神经的临界点，四周发生了变化。

就像是有人在方晔四周盖上了黑色的帘布，而如今终于被慢慢掀开。一缕缕的光亮透了进来，驱散了黑暗。因为骤然见光，方晔有些不适的闭上了眼。

当他睁开眼时，四周熟悉的景色让他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家里的客厅，透过窗户，方晔能看到屋前不远处的大树，翠绿的枝条在微风中微微晃动。

只是，自己之前明明不是在这里…

还没想到什么，身后的说话声拉回了他的思绪。而当方晔转过身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后，他终于惊讶了。

这两个人…

看到母亲不奇怪，但是，为什么另一个人是他！不，准确的说…方晔忍不住上前，但身体轻飘飘的感觉再一次给了他“惊喜”，愕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他轻而易举的看到了自己身体后的景象。

身体漂浮，再加上透明…

他不是死了吧？

额头滑下几条黑线，方晔双腿盘起，索性就这么飘在空中，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他的眼微眯起，眼底滑过一丝什么。

沙发上的他，是五岁时的他。此时正皱着眉，一副严肃的样子，但是方晔忍不住扶额，好吧，他终于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了。

因为强烈的识字欲望，可以说从方晔能走路开始，他便泡在了图书馆。去图书馆——看书——回家，方晔的路线十分的单调，总之，他不是在家就是在图书馆，从来没有和小孩在一起玩耍过。大概是担心自己会有自闭症，那个时候母亲总是让自己出去和小孩子一起玩，几次下来，他终于受不了了。

方晔看着沙发上的自己一张白嫩的脸皱成一个肉包子，努力表现自己很严肃，用着小孩特有的软软的嗓音抱怨。

“母亲，那些游戏太幼稚了，小晔更愿意去看书。”

下一秒，方晔忍不住遮住眼睛，好吧，他用膝盖想都能猜到母亲的反应会如何了，绝对会一脸兴奋的扑上去蹂躏他的脸。

“啊啊，小晔真可爱呢~”母亲兴奋的语气传到耳中，方晔无奈的叹口气，以前还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总是喜欢捏自己的脸，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看到一个明明白嫩可爱的小孩努力崩紧脸做出一副我很严肃我很认真我是小大人的样子，就连他自己都会忍不住去逗逗的。

放开手，看着沙发上的自己和母亲之间的谈话，方晔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温暖而安心，虽然沙发上的自己挣扎着想躲离母亲的魔爪，最起码，他还能看到母亲平安的样子…

等等！

方晔睁大眼，刚刚，他想到了什么？

眼里的笑意褪去，方晔努力的回想自己刚刚一飘而过的想法，却始终抓不住那缕思绪，他的眉紧紧蹙起，再一次有了自己忘了什么的感觉，刚刚的那一瞬，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可是如今却又什么也想不起了。

该死！方晔忍不住低咒。他唯一确定的，就是他忘掉的事情，不会是好事，只因为自己内心的慌乱。

思绪混乱的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周围场景的变换，直到熟悉的声音飘进耳中。

“……小晔想要跳级？”

甩甩头，散去脑海中的纷乱想法，方晔微低头，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母亲有些惊讶的脸色，跟着母亲的视线，他看到的是自己。

一个十岁的自己…

之前还是五岁，现在就是十岁了…他懂了！右手握拳拍左手心，方晔终于能确定了，这应该是他的梦境了，不然另一个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窜到十岁。

“是的，母亲。”十岁的他站在母亲面前，唇角微微上扬，带着浅浅的笑容，“我想跳级。”

一种没来由的恐惧在心底蔓延，方晔忍不住抚上胸口，激烈的跳动感透过胸口传来，为什么，他的心情会变得这么慌乱…

他看着母亲挑起的眉，似乎是在思考，然后唇微动。

不！方晔猛的扑上去，想要捂住母亲的嘴，却无力的看着自己穿过母亲的身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但他心底却像是有一个声音，隐隐的告诉他，不要答应…

方晔的眼神带着祈求，他早就忘记了自己之前下的结论，这只是个梦境。

“好。”

就像是一个审判，如今终于有了结果，无情的击碎了他的妄想。

下一秒，方晔发现自己的视线变了。右手传来的温热感让他呆呆的看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右手…

呕——方晔胃里一阵翻动，他想告诉自己，这是梦，但一双手却搭上了他的肩膀，母亲惨白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小晔，为什么…”母亲的眼里是不可置信。

不，不是他，他没有…方晔拼命摇头，这不是他做的，这是梦，对，像是抓到了什么，方晔喃喃道，“这是梦，不是真的，不是…”

“你认为这是梦？”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言论，母亲的表情变得扭曲，她古怪的笑着，“如果是梦，呵呵呵，那你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

她一把抓住方晔的右手，对于自己腹部流淌的血毫不在意，她轻柔的捏住方晔的下巴，把他的右手举到他的眼前，“如果这是梦，为什么你会害怕？”

“小晔，你杀了我，你杀了你的母亲……”

就像是逃脱不了的魔咒，这句话一直在耳边回荡，方晔的眼神渐渐空洞。

“我，我杀了你…”

“我杀了自己的母亲…”

黑暗在不知不觉中笼罩，方晔蜷缩成一团，嘴里喃喃的重复着。

他，杀了自己的母亲…

意识在渐渐的模糊，想和这黑暗融为一体，方晔觉得好累，似乎力气从身体里跑出，他好想睡…

　9番外　莉娜

西下的余晖，鲜红如血。

力气渐渐流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或许是疼痛的太久，神经已经麻木，我只觉得疲累，想要合上眼帘。

我很清楚，自己会死。失血过多，用生命力发动念能力，再加上，自己强行定下的契约，如果我能活的下去，那就是奇迹了，就像小晔说的什么，太阳从西边升起。

呵~我轻笑出声，忍不住捏了捏怀中小晔的脸，指腹传来的光滑的触感让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亲爱的儿子啊…低头亲了亲儿子的额，我只觉得可惜，不能再继续欺负自家可爱的儿子了，也不能…再享受被自家儿子宠的感觉了。

真的，真的只是可惜而已…紧紧抱住怀中的小晔，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眼中滑落。原来，我还有眼泪么，我在内心嘲讽，莉娜啊莉娜，原来，原来你的心已经变得如此软弱了…

我收回了自己的念能力，毕竟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我也不需要再加快自己的死亡。微风从脸颊拂过，暖暖的，下一秒，我冷冷开口。

“你想库洛洛死么？”疑问的句子，但是却是肯定的语调。原本要掐断喉咙的手停在我的颈间。

我回过头，对上金发男子的眼，那里面的杀气让人心下发寒，但我缓缓勾唇，嘲讽，“收起你的杀气，如果你们还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话。”

气氛变得紧绷，我脸上嘲讽的笑容不变，但事实上，若不是有着一股信念支撑着我，我想，我早就忍不住瘫倒在地了。

我看着库洛洛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伸手轻轻擦去我唇边的血迹，“看来，是我看低你了，”他如此道，语气温柔低沉，就像是在诱哄着亲密的情人，“莉娜，告诉我，你做了什么？”他的手在我脸上轻轻磨蹭着，力道轻柔的就像是对待着珍爱的恋人，却让我觉得发寒，这就是库洛洛，一个披着温柔外表的恶魔，但是…我眯起眼，遮住眼中划过的情绪，“库洛洛，你当我是傻子么…”

“我不是那些没有脑子的女人，库洛洛。我当年的确看上了你，或许我会因为这个而智商下滑，”我嗤笑；“但是，既然和你相处过一段时间，你觉得我一点都看不出你真正的样子么？”

对于从挣扎着生存，变成随意屠杀他人的我而言，库洛洛危险的强者气息的确吸引我。但同样的，也正是因为自己成为强者的经历，让我很快的察觉到了库洛洛更加无情无心的本质。那时的我，或许还有着可笑的希望，只是被无情的打破了。

“我当时怀着小晔逃离，虽然我留下了死亡的假象，可我一直都知道，在怀抱着愚蠢的希望同时，做出最坏的打算。”就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在十年前死去，而是活到了今天。

“我在你和小晔之间强制定下了契约，”我的声音变得有些轻，身体里的力气流失的让我连说话都有些困难，快要…支撑不住了么，“对于…这个契约…我也不是很清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如果小晔死了…库洛洛，”我微笑，“你也活不了。”

我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直至黑暗朝我袭来。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听到他的低声。

“莉娜，你赢了。”

沉入黑暗中的我，扬起一抹笑。有自豪，也有悲凉。

我赢了么？我问自己。

小晔的笑脸在意识中划过，然后，是那个男人。

输了吧…

那年的我，想的是什么呢？

“莉娜，听说你的一个保镖死了？”十三区区长，我的父亲。

说是父亲，但事实上，我却是在十八岁才被他注意。如果不是他的子女都死了，我的身手不好惹，只怕我的下场，只有被当做物品送人，而不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

“对，有事么？”我随意道。对于这个父亲，我完全没有什么感情。眼中划过一丝被冒犯的愤怒，男人却硬是按捺了下来

“正好，最近有一批手下里有一个还不错，就让他跟着你吧。”沉声道，区长挥了挥手。

“吱——”门在这时被打开。我转过头。

“莉娜小姐，您好，我是库洛洛·鲁西鲁。”来人有着一头柔顺的黑发，额头绑着白色的绷带，脸上的笑容让人看着十分舒服，既不会觉得被轻视，也没有一般人的掐媚。他走上前，轻轻执起我的手，落下一个吻，如羽毛般的触感在手背处一佛即过。

“也是您以后的保镖。”他抬头，脸上的笑容加深。

我挑眉，突然对这个男人有了兴趣。这种同类的感觉…我轻轻勾唇，看来，这个男人挺危险的。而把这种人放到我的身边，我侧过身看向名为父亲的男人，是想要监视我么？

小时候，我并不受到重视，也因此，我比流星街那些挣扎生存的人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我还有一层十三区区长女儿的身份，只怕小时候的我，就不是躲在一旁看着那些恶心的男人在小孩身上起伏抽动，而是亲身经历了。

我讨厌男人，甚至因此觉得自己或许会往喜欢女人的方向发展，只是，在这之前遇见了库洛洛而已。

发现自己对库洛洛有感觉的那天，我没有一丝惊讶，如果愿意，我想，库洛洛能让绝大部分的人喜欢，剩下的，就算不喜欢也不会针对他。

“库洛洛，”我转过身，背靠着墙壁，语气上扬，“做我男人吧。”

并不后悔这个决定，当时的我，或许特意玩火自焚。

只是喜欢而已，我还没有忽视库洛洛眼底深处的冰冷。

但我没想到的，是小晔的到来。

发现这一事实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打掉。

然而当我要下手的时候，脑中划过的，却是小时候母亲用身体换来的食物。

我犹豫了。

“库洛洛，”我一把抽掉他手中的书，随手扔掉，对上库洛洛难得皱起的眉，无辜的拍了拍手，“看什么看，它又不是大美女，用得着这么不舍么？”

黑沉沉的眸子看着我，库洛洛叹了口气，“莉娜。”语调带着无奈的宠溺。我扬起笑，凑上前，“喂，如果我生了你的孩子，你会对他她怎么样？”

当时的库洛洛，微微扬起眉，眼神闪了闪，然后微笑着在我脸上落下一吻，低低道，“当然是好好疼他她。”

我笑着，语调嚣张，“这还差不多。”

心，却寒了下来。

　10番外　莉娜

库洛洛，老娘真恨没有废了你！

狠狠的擦去嘴边的血迹，如果不是没有时间，我真的很想竖中指朝天。

来不及休息，我看着眼前两个陌生的人——不，也不能说陌生，至少我知道了，这是库洛洛自己团队的团员。

呵，我该说库洛洛看低了我么，只是派了两个人来。不，或许没有看低…我的手不自觉地覆上腹部，平坦的完全看不出里面正在孕育着脆弱的小生命。库洛洛应该察觉出来了，我的情况…

杀了这两人或许有些困难，但是要逃走还不简单么。

该死的，库洛洛你有必要一直紧咬着我不放么？！老娘又不是嫖了你！

再次在心里咒骂，我微微喘气。此时，离库洛洛杀了十三区区长五个月了。对于自己父亲的死亡，我心里没有什么波动，死了就死了吧，如果不是一直被这个男人防着，我想，我自己都会忍不住动手，让他陪我早已不在世上的母亲，库洛洛动手的时候，我甚至忍不住在心底鼓掌。

只不过…

该死的果然应该在刚遇见库洛洛的时候把他给废了的！

从出了流星街开始，追杀我的人就一直没有断过，一开始还比较轻松，然而在日子久了以后，身体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我微垂下眸，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眼神复杂。

我知道，造成自己身手越来越迟钝的原因，就是这个正在自己身体里成长的小生命，如果没有他她，我想自己会轻松很多。

放在腹部的手渐渐捏成拳。我的心在犹豫，自己的生命，和还留着一半那个混蛋男人的血的小生命…

这种选择，只要是流星街的人，都不会犹豫。

我抬起头，往之前看到的某个城市走去，身后，是被鲜血染红的土地，还有尸体…

走进一家药店，我拿出顺手打劫来的戒尼，对服务员招手。

“您好，”穿着一身白衣的褐发女子温和的笑着，“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服务的么？”

我低低的说出自己的要求。褐发女子微微有些惊讶，但是眼神落到腹部后了然了。

拿着药品出门，西落的余晖投射到身上，我看着手中的药品，闭了闭眼，又睁开。

既然做了选择，那么久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莉娜。

我在心里如此对自己说。

追杀的人手段越来越好，对比的，是我因为怀孕而越来越沉重迟钝的身手，我的身上留下的伤口越来越多。

躲进一个隐蔽的地方，我克制着自己的呼吸，直到听到有人离去才瘫倒在地。

周围的环境很不好，传来一阵阵的恶臭，但这正是我要的效果。如果没有这阵恶臭味，也不会遮住我身上的血腥味。

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我倒出两粒吃了进去，然后发现，药不多了。

那一天，我去药店买的，是保胎药。既然下定了要留住这个生命，考虑到自己被追杀的情况，我只能选择用这种药，剩下的，就只能看自己肚子里的小家伙有多顽强了。

幸好，小家伙很争气…

我摸着腹部，眼神柔和起来。

虽然药已经不多了，但是既然已经有八个月了，我想，不用药也没关系了…

孩子出生了。

生产时的痛楚还没有从身体褪去，但我已忍不住抱起了自己的孩子。

刚刚出生的孩子，就是这个样子么？

我看着浑身皱巴巴，还粘着血迹的，似乎轻轻一用力就会被夭折的孩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是，我的孩子啊，流着我的血的孩子。至于另一个人，就无视了吧！

“呐~以后，你就叫晔·鲁西鲁了。”我用还带着血迹的手戳了戳他的脸，笑眯了眼。虽然你的名字后面是鲁西鲁，不过那个混蛋你可以当他死了。

我抱好孩子，尽管刚刚生产后身体虚弱，我还是离开了这处荒野。

带着孩子逃亡让我受伤越重，但我从没有后悔过，特别是看到已经变得白白嫩嫩的儿子窝在我的怀里，吮着手指眨巴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

在以为孩子死亡的那一刻，我的世界都似乎崩坍。

我发动了念能力，那个以生命力为代价的——时间审判。

麻木的杀了追杀我的人，我匆匆的抱着孩子离去。跑着的时候，脑袋似乎一片空白，我没有勇气去看怀中的孩子，我怕，我好怕自己看到的，是一张不会呼吸的苍白的脸。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我只知道，当怀里发出声音时，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幸好，你还活着…”我看着怀中的孩子眨着眼睛看着我，明明是高兴的，但眼前却一片模糊，我抱着孩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我的小晔，我用我的生命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来到一处小镇，我终于决定生活下来。除了小晔的原因，还因为，自己当初做的手脚，应该会让库洛洛以为我死了。

一开始的平静生活，甚至让我有些不习惯，有的时候会想到以前在流星街挣扎的日子，还有和库洛洛这个混蛋在一起的日子，而一般想到他，我就忍不住飙杀气。

果然，还是后悔没有在一开始这个混蛋为了推翻十三区区长亲自潜伏的时候，亲手废了他！我在心里立上了一个名为【库洛洛】的靶子，心里具现化的小人拼命的甩着飞刀，刀刀往下半身飞去。

但无论怎样，那样的日子已经远去。

我很喜欢搓揉着小晔的脸，嫩嫩的，手感很舒服，当然，我一向认为这种行为最能表达母子感情的，虽然小晔一脸不愿，但是却总会拧着眉，小脸崩的紧紧的让我捏，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总是暖暖的。

再一次，觉得留下小晔的决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

再次见到库洛洛，已是相隔十年。

当我听到小晔说他遇见了库洛洛时，我有一瞬间的无法反应，手里的钥匙滑落在地。

下一秒，我能想到的，就是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想，我不会害怕什么，我甚至无所谓死亡。可是，我不想离开小晔，我也不会让小晔出事。

被穿透腹部的一瞬间，令我更加疼痛的，是小晔呆滞的表情。

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