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盛世明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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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发生，在接近年关的时候，圣驾返回京城。

这个日期比贾珠预计的时间要早，如此看来他是能赶上宝玉的抓周礼了。贾珠心里是欢喜的，毕竟抓周的时候如果没有那个“酒色之徒”的定论，父亲未必会对宝玉有种先天的偏见。

待回到贾府，贾珠先去了贾母院子里请安，此时王夫人正在贾母那边，贾珠在给两位长辈行礼之后，眼神就落在了贾母炕上那个被红色缎面的锦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婴孩身上。

“祖母，母亲，他就是宝玉弟弟？”贾珠好奇的凑过去打量起来。

和一出生就虎头虎脑的贾琮相比，宝玉虽然不怎么壮实，但是也不似贾琏那时候的瘦弱，刚刚好微微有些肉嘟嘟得小脸看上去白嫩的和包子似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咬一口。

见贾珠看过来，宝玉也没有见到陌生人的害怕，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瞧着贾珠，可爱得很。

“你们两兄弟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你小时候也长这样。”贾母笑吟吟的说道。

贾珠一听心里更多了几分欢喜，伸手捏了捏宝玉的小脸儿，又对贾母笑道：“还有件喜事要告诉祖母，离开杭州的时候刚得到的消息，小姑姑又有喜了。”

贾母一听眼睛一亮，虽说贾敏已经诞下了林墨轩这个男丁，给林府传承了血脉，但是像林家这样的人家，哪里是嫌孩子多的，如今时隔这么多年贾敏又有了身孕，贾母心里自然欢喜的很。

“可知道是男是女？”贾母忙问道。

“时间还不够看不出来，这次张太医，就是当初给小姑姑治好了身子的那位张友士张太医正随行南下，他却说了，小姑姑这些年身子虽然调养得当，但是到底前头亏损的厉害，这一胎是不打紧的，但是今后恐怕再难怀上孩子，纵然怀上了恐怕也难保得住，万一情况太快，小姑姑也是危险得很。”贾珠说完这话，贾母眼里的欢喜便全然成了忧虑。

“我可怜的敏儿，哎，她心思重，知道了这，还不知道懊恼成什么样，只盼着她能自己想通，不然……”贾母叹了口气。

“祖母不必伤怀，小姑姑也知道这件事的轻重，她还劝我说，若是这胎是个儿子，正和墨轩作伴，若是个女儿，她也是儿女双全有福气的很，我瞧着小姑姑倒没有多伤怀。况且，林姑父的为人祖母也知道，当年没有小墨轩的时候林姑父待姑姑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现在了。”贾珠倒不是劝慰贾母，而是当时贾敏和林如海的表现说明了这一切。

贾母听了这爱脸色稍霁，此时炕上的宝玉却一扁嘴哭了起来，奶娘忙上前把宝玉抱到暖阁去喂奶，不多时喝饱了奶的宝玉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贾母怕折腾到了已经睡着的宝玉，便让丫头把暖阁收拾得妥妥当当，把宝玉暂且安置在里面，王夫人又叮嘱了奶娘好生照顾着，而后这才又回转到前厅。

贾珠这才问了大房那边的情况，“如今大伯父不知道是多了个弟弟，还是妹妹？”

贾母笑道：“是个女儿，你迎春妹妹。”

贾珠闻言也笑了：“大伯父如今可是儿女双全了。”

“说的正是呢，如今养在你大伯母身边，待会儿你过去请安自然能看到的，是个齐整的丫头，你大伯母照顾的也很好。咱们这样的人家，多子多女才是福气。”

说罢，贾母的眼神扫过王夫人，王夫人恭谨的笑着迎合：“老祖宗说的正是呢，如今赵姨娘也有了身子，将来老祖宗可不用眼红周家孩子多了！”

“这些日子你也不容易，她自从滑了个男胎就神经兮兮的，如今又有了身孕自然是草木皆兵，你多担待些，毕竟子嗣为重，若是以后还不知道轻重，你就要时常敲打她了，让她知道知道本分。”贾母交代着，如今贾珠也快要成亲了，有些事也该明白，贾母却是不避讳贾珠说这些了。

贾珠却并不喜欢听这些关于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是最腻歪这个的，听着贾母和王夫人有继续谈下去的趋势，便借口要去拜见父亲，离开了贾母的院子。

到了贾政那边，贾政让贾珠进了书房，书房里还有些清客们在，彼此间客套了一番，清客们见贾珠像是有话要和贾政详谈，便都告辞离开了。

待所有人都走了，贾珠这才一整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担忧的说道：“我刚进城就听有人说，宝玉是衔玉而生，到底是确有此事还是流言蜚语？”

贾政听了点点头，忙道：“却是如此，怎么，有什么不好吗？”

贾珠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外面有些话传的都没边儿了，甚至还有人说，宝玉衔玉而生非是凡胎，是天上降下来辅佐真龙之人。这话可委实阴损得很，若是传出去，可像什么话！”

贾政一听脸也绿了，如今的贾政可不比前世不会应酬在部里面人缘不怎么着，今生一则贾政的上峰和贾珠的好友鲁尚家是亲戚，二则贾珠的存在也让部里面一些善钻营的人对贾政多了热络，这使得贾政在部里面也算是颇为吃得开。

有人的地方就有闲言碎语，部里面这些传闻也不少，如今谁不知道，自从义忠亲王倒台、北疆平定之后，日渐长大的皇子们开始了新一轮的角逐，太子一日未立，所有的皇子都有机会问鼎这个位置。

那么关于宝玉的这个辅佐真龙的谣言，真龙可就直指这未来的天子，这次贾府当真是莫名其妙的中枪，这让经历过义忠亲王倒台时京城官员大扫荡的贾政哪能心安，最初对自己有一个来历非凡儿子的得意，全都变成了担忧。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贾政急得满头是汗。

“父亲也不必太过着急，皇上心里敞亮着呢，现下最要紧的，就是咱们家一定要坚守这个纯臣的位子，千万不要卷进那些殿下们的争斗中，只要皇上知道咱们的忠心，再多的谣言也是笑话。”贾珠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又劝慰贾政道。

“但愿如此，如今宝玉还小尚且没什么，转过年到了四月就是抓周礼，如果谣言到时候愈演愈烈，保不齐殿下们都会登门，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万一，万一龙颜大怒，可如何是好？”贾政却是丝毫没有放松担忧的意思。

贾珠听了心里顿时踏实了，父亲果然会这么想，这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此时贾珠却是露出一副恍悟的神色：“父亲说的极是，我却没想这么远，不过，我倒有个主意，如果在抓周那边运用的好，说不准能够一劳永逸。”

贾政听了忙道：“是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既然他们把宝玉是辅佐真龙而生传的沸沸扬扬的，咱们何不当面打他们的脸！抓周那天，可以设计让宝玉抓一些不怎么好的东西，比如胭脂水粉什么的，父亲以为呢？”贾珠笑着把想法说了出来。

贾政听了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毕竟抓周是大事，我还想看看着孩子的将来……”

“这不过是我的一个想法罢了，不过常言道虎父无犬子，宝玉弟弟自然是好的，父亲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贾珠又加了一把柴火。

果然贾政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皇上那边，珠儿还需找个时机提上一提。”

说白了，就是需要针对这件事表一表忠心，贾珠自然明白，此时更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父子两个的谈话很愉快，之后贾珠便离开去了贾赦那边，贾赦见了贾珠也是笑得眼睛都快没了，自从薛家点了皇上和他接上头，这油水可比之前多得多，贾赦此时看贾珠自然怎么看怎么顺眼。

在胡夫人那里看到了才一岁大的迎春，果真如贾母所说，眉眼虽然还没太长开，但是瞧着也是不错的，再看胡夫人对迎春的一应安排，纵使是嫡出也不过如此了。

前世听说迎春出嫁后生活得很是不幸，今生贾家不再没落，娘家就成了将来姑娘们的依仗，再加上胡夫人这般上心，定不会再重复悲剧了。

把长辈们都拜见了一圈，最后才回到自己屋子，馨兰早就准备好一切等着贾珠回来，十分了解贾珠习惯的她如今可称得上是贾珠最得用的大丫鬟了。

“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先听了馨兰简明扼要的把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府里发生的要紧事说了一遍，而后贾珠开口问道。

馨兰如今也不小了，马上他又要迎娶娜仁托雅，有些事现在必须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我能有什么打算，全都听从大爷的安排就是。”馨兰说的倒是诚心实意，毕竟她和芳草的前任——红珊和绿瑚——她们两个可都是由贾珠做的主，嫁的在府里的丫鬟们中算是顶好的了。

因为了解大爷的秉性，馨兰确信，只要她没有外心，贾珠就不会亏待她。

贾珠听后说道：“你素来是稳妥的，马上我便要成亲了，那郡主你也知道，是塞外之人，将来从宫里出嫁，宫里定是要为她安排陪嫁丫头，但是我不希望宫里的这些宫女把持我房里的事，所以你要做的，既是成为郡主眼前的得意人，明白吗？”

馨兰听后点头应道：“明白，大爷这般抬举奴婢，奴婢自当为大爷尽心。”

“房里的那些丫头你也都看紧些，有心思大了的你就做主打发出去，那些陪嫁宫女一个个眼神可尖的很，到时候我可不想惹出难看的事来。”贾珠又叮嘱了一番，这才到外院去找高勇和高武两兄弟。

他们是陈家的旧仆，如今陈雪莹的情况，贾珠决定让他们自己选择去留。

听了贾珠的话，两兄弟却坚决要求留下来。

“我们兄弟两个对大爷的忠心一如当年。”

贾珠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二人当真决定离开，他委实要苦恼一阵子，毕竟身边能够信任的倒有一些，但是有这高来高去打打杀杀江湖本事的，却只有这两兄弟了。

“眼下还有一件事我要知道底细，就是关于京城里那些针对宝玉的流言是从哪里流出去的，我要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贾珠脸色十分凝重。

世上从来都没有空穴来风的事儿，贾家就算惹眼，却还没惹眼到这种程度，这背后要是没有人推波助澜，才是怪事！

“大爷放心，这些门道我们兄弟两个门清，不出三日定然给您一个结果。”高勇拍胸脯保证。

高勇果然兑现了他的承诺，三日后听到结果的贾珠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史进文，竟然是他！”

贾珠承认这个史家表哥人不怎么着，肚子里没多少本事却酸溜溜的自视甚高，在礼部谋了个闲职就目下无尘的很，惯会端着教训旁人，但是史进文没有理由这般对付贾家，毕竟史家和贾家现在的关系还好得很，馨兰也说过史家的两位夫人也是时常到贾府和老太太闲话家常的。

史进文这是个人行为，还是史家现在对贾家有什么图谋，贾珠心里权衡了一下，有些拿不准。

“能跟我说史进文说过的原话吗，我听听看。”贾珠沉吟了一下，说道。

高勇面露难色：“大爷，我们两个实在探听不到原话，但是确实是从史进文那边传出的话，据那个酒馆的伙计回忆，当时是他和王公子两个吵了起来，而后他脱口而出的。”

“王公子，哪个王公子？”贾珠追问道。

“就是那个王仁，大爷你还不知道，那个王仁不是判了流放吗，就在三个月前被特赦回京了，他回京之后倒是闭门不出了一阵，之后也低调了很多，没听说他和哪家又有了来往，倒是王家舅爷带着他过府几次。”高勇回答道。

“听这话，你一直盯着王仁？”高勇的回答可不是这三天就能得到的收获，因而贾珠才有了这个疑问。

“那个王仁委实不是个东西，一肚子坏水，自从他回了京我就一直盯着他，大爷你说这次的事，会不会是他利用了那个史进文？”高勇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贾珠点了点头：“这并非没有可能，好了，接下来高武你给我盯着史进文，高勇你继续盯王仁，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们中的谁捣鬼，还是两个人合谋！”

“是！”两人同时回道。

待两人离开，贾珠一个人往院子走，心里有种预感这次恐怕还是和王仁有关，这次他被特赦在贾珠的意料之中，皇上惦记老臣，外祖父又是以退为进玩的漂亮，既捧出了薛家，又捞出了王仁。

只是这个王仁，贾珠想了想，转身往赵宁川那边走，这种事不找赵先生，还找哪个？





第七十回
赵宁川听完贾珠的话，笑着点了点头道：“如果让我来分析，我觉得王仁的可能性比较大，史进文那个人一肚子酸气，背后和人说几句酸话倒是很有可能，但是能想出这种阴损的招数却不像是他的主意。”

贾珠心里的天平刚刚也偏向了王仁，但是有一点贾珠想不通，那就是王仁为什么要这么做，因而贾珠便道：“虽然我对王家的态度并不单纯，但是起码这表面功夫是做到了家，上一次舅舅四处碰壁找到我这里，我也是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都已经做到了这般地步，我真是想不通，王仁怎会如此。”

赵宁川捻须沉吟了一番：“这一点委实让人不解，不过与其咱们在这儿揣测，不如多打听一番，我记得你有个好友名叫魏舒，如今人在鸿胪寺，此人最是八面玲珑，交友甚广，珠儿何不寻他一寻？”

要找魏舒，还正是巧了。

此时贾珠、齐浩、康镇元俱是随驾南巡回来的，一直在京城没挪窝的魏舒正找他们一起去吃饭，地点却是个陌生的地方，信阳胡同里的一个宅院。

贾珠寻到了魏舒说的地方，扣了几扣门环，前来应门的正是魏舒身边的小厮随方，见了贾珠忙点头哈腰的把他往里面请，一边走还一边说着：“就等贾大爷您一个了！”

贾珠进了屋，桌上已经摆上了好些酒菜，魏舒见了贾珠便笑道：“又是你最晚，罚酒三杯，罚酒三杯！”

康镇元拎着酒壶就满上了，贾珠也没推辞，三杯下肚，几个人复又笑了一回，贾珠便道：“我这急急忙忙赶过来还晚了，这酒也喝了，可要好好吃你一顿，我这肚子委实饿得慌。”

大家都没客气，一个个吃的都挺香，这一桌子菜选的讲究，既有偏重江南口味的，更有地道的京城口味，因而倒真是主客尽欢，待酒足饭饱了以后，康镇元不由咂咂嘴回味道：“这说来也怪了，这肉最是我爱吃的，可在船上那会儿却是一瞧见肉就恶心，看着些绿油油得就有食欲，如今回了京城，却还是吃肉最实在！娘的，在江南都快把我憋成驴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草！”

“想当初我第一次随父亲下江南时，也被水路折腾得够呛，不过习惯之后就再无大碍的，这一次老康看上去可是吃了苦头了！”魏舒笑着给康镇元又满上一杯，他和齐浩两个都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当年却是随父亲任上在江南住过一段时间。

“老魏，我这次可要问你点儿事儿。”像他们这样的交情，贾珠已经没必要绕弯子说话，因而便直接说了出来：“这满京城要数耳朵好使眼睛亮，除了你老魏就没有别人了，你给我说说，关于我家弟弟宝玉的事儿，是不是王仁在搞鬼？”

魏舒听了点了点头：“这事儿就算今天你不提，我也得跟你说道说道。王仁这小子可是小动作不断呐，这次就是他和那个史进文抬杠，一步一步让史进文掉进他的圈套里给他当了枪，他小子这次可是滑溜的很。”

贾珠还没说话，齐浩把酒杯往桌上一敲，眼睛瞪起来了：“这都有完没完了，王家这几年折腾得欢实的很，到现在还不长记性！”

康镇元脸色一沉，身为皇室的宗亲，他现在对如今情况的掌握可是比齐浩敏锐，因而便开口说道：“我倒是好奇，这次王仁的小动作，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他背后又有了别人。”

上次龙禁尉的事儿让几个皇子都消停了一阵，眼下这风头在就过去了，有些人又蠢蠢欲动了吧。

“这次没听说谁又拉拢了王家，应该是那小子自己的意思，要说这小子为什么这么做，我倒是清楚。”魏舒神秘兮兮的挑了挑眉说道。

“哦？我倒是真好奇这个原因。”贾珠听后忙追问道。

“要说，还得从王仁被流放开始说起……”魏舒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自从王仁被流放，他的妻子在王家的处境越发艰难，最后干脆搬回了娘家，待王仁被特赦回京后，夫妻两个也是形同陌路，此时王家却张罗着给王仁纳妾，这妾最终选定了段家，是王老太爷当初在鸿胪寺的直属下峰的庶出女儿，这位段大人如今正是魏舒的上峰，且和魏舒的关系很是不错，如今俨然成了忘年交。

这段小姐出嫁时的陪嫁丫头嫣红还有一个胞妹姹紫，被段大人送给了魏舒，魏舒的消息就是从她口中听来的。

那王仁在纳妾之后不久就把这嫣红也收用了，如今没有妻子在家里管着，段小姐也是不敢大声说话的主儿，那王仁喝多了酒脾气上来就砸东西，端的是吓人霸道。

有一回王仁烂醉如泥躺在床上，把贾珠骂了个狗血喷头。

“什么玩意儿啊！还年少有机智，还不是有个好姑父帮着！他真有能耐，怎么不去科举，跑去混侍卫营，巴结上个王爷跑塞外去转一转，就舔着脸说什么战功，我呸！爹真真老糊涂了，还说他的好，他有什么好，说的跟朵花似的，到了我就成了马粪了！他好，你怎么生不出那么好的儿子，就只有我这种孬种！娘了个腿的，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彼此彼此罢了！等王大爷找着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贾家，我呸！”

说到最后，王仁连他老子都骂上了，这话最终传到魏舒耳朵里，有这么一个对贾珠心怀怨怼和伺机报复的主儿，魏舒不敢大意。

加派了人手盯着王仁，魏舒心里这才放宽了一些，也就有了此时魏舒对贾珠有话可说的局面，魏舒的话让贾珠满是问号的心豁然开朗，不过之后贾珠也不禁摇头，要是王仁有了新的主子因此要对付自己也尚说得过去，可这个理由，真是让贾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至于史进文，贾珠也挺无奈，要说埋怨吧，这个史进文毕竟是在维护贾家和王仁对着干，可是这种好心办坏事更让人纠结，这就叫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史进文在礼部都做了几年官了，怎么还这么傻，真不知道他平时应酬往来得罪了多少人。

贾珠这边知道了前因后果倒松了口气，左右这次的流言利用得好，倒省去了宝玉抓周引来父亲不满的麻烦，眼下王仁那边，贾珠和他计较又能计较出什么来，还不如把情况和金陵的外祖父透透气，从里面看能不能得到些实质的好处才好。

让人生气的事告一段落，大家倒对魏舒这个宅院来了兴趣，康镇元率先开口：“这里虽然不太大，却是讲究的很，是你的宅子，你家又不是住不下，还买宅子干什么？”

魏舒嘿嘿一笑：“既然今天把你们都请来这里，我就然人出来见见。来人啊，去请你们奶奶出来。”

奶奶！？所有人一愣，魏舒当年在金陵就定亲了，对方是江南齐家的小姐，魏舒和她完婚多年，贾珠等人是见过这位嫂子的。

可等到魏舒口中的“奶奶”袅袅婷婷的走出来，所有人都傻眼了，眼前这位可不是他们见过的少奶奶，这位的模样倒是整齐得很，见了人也大方得体，说话声音听着也顺耳，就是有一点让贾珠愣了会儿神，他总觉得这个女子看上去有些面熟。

待这位少奶奶下去，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魏舒的身上，齐浩率先发难：“好啊你老魏，放着嫂子在家，你在这里倒养起外宅来了！这要是让魏老夫人知道了，还不得剥了你的皮！”

“哎呀，我这也是权衡之策，你嫂子那边我一向十分敬重，原本我是打算把淑清带回去，可偏巧你嫂子又有了身子，这个时候带人回去不是给她添堵嘛！我这才想着先把人安置在这儿，等孩子出生了再找个机会带回去，你们可都不许给我说漏了嘴！”魏舒有些紧张的说道。

康镇元却是纠结另一点：“你这外室瞧着倒是大方得体，但是凭我这么多年烟花浪子的经验，她身上那股子风尘气可瞒不了我，你说你老魏，这身家清白的女子有的是，何苦找这样的窑姐儿，将来跟你回了府，指不定成什么样了，你就不怕家宅不宁？”

“不能，不能，淑清也是大家出身，受父母所累成了官妓，我识得她的时候她还是清倌，不然我也不能这般待她，我还得担心我帽子变色呢不是！”魏舒连忙摆手说道。

贾珠还在想着这个淑清长得像谁，因而并没有参与到这些议论中，等到天色暗了些，几个人也都喝得差不多了，就各自回家，魏舒自然是留下来和娇滴滴的外室在一处。

“今儿这些菜都是妾身张罗的，爷觉得怎么样，可吃得惯？”淑清见魏舒有些醉了，便贤惠得给他按摩头部，帮他缓解缓解脑袋的胀痛。

“不错，我知道你一向都很细心。”魏舒的确满意的很。

“妾身瞧着还是京城口味的菜最受欢迎，害怕这南边的菜准备的多了不好，心里正不安呢！”淑清此时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瞧着更多了几丝绮丽。

“贾珠最爱吃南边的东西，你做的很好，不必担心。”魏舒有些昏沉的说道。

贾珠这个名字出口，淑清的手顿了顿，而后继续为魏舒捏揉太阳穴，却忍不住问道：“爷也知道妾身出身江南，倒是听说过贾珠这个名字，听说他是江南最有名的瑞锦坊的老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贾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