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盛世明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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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守孝，杜家又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贾珠也叹了口气，纵然杜毓已经贵为郡主，但也只是从一个孤女变成了被很多眼睛盯着想挖好处走的孤女，好在马上就出了孝，到时候指了婚、定了婚期就熬出头了。

萧诚那小子锯嘴葫芦似的，却定是个会疼人的丈夫，不过这些贾珠可不能和元春说，只拿话岔开到了别处。

晚上刚刚睡着，就察觉到有人进了屋，贾珠机警的张开眼睛，看着萧泽蹑手蹑脚的正往床边走呢，贾珠冷笑一声眯着眼睛等着他，只要他敢不规矩，贾珠握了握拳头，昨天的帐还没算呢！

谁知道萧泽却没有别的动作，只是走到桌子旁，放下个什么东西，然后转身走了。

贾珠等了等发现没动静，这才起身到桌子旁，没点油灯，贾珠借着月光瞧着，只见桌上是个小瓷瓶，旁边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早晚各三粒服下，疗伤有好处。旁边还用笔勾勒出了匹马的形状。

贾珠捏着纸条，脸上的神情柔和下来，眼里的笑意慢慢充盈了起来，这要是两天以后回城骑不了马，可比什么蚊子叮了恼人多了。

这家伙，还偷偷摸摸的！

在进屋的时候就察觉到贾珠已经醒了的萧泽，此时对着自家院里的月光，突然有点儿后悔，刚刚应该化身成狼才对，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等到到了回京的日子，别说几个小的没玩够呢，贾珠都想再偷得浮生半日闲了，回去的路上贾琏不愿意坐马车跟着贾珠并排骑马，贾琮也想骑马，被贾珠好说歹说劝住了和贾蓉一起坐马车。

一边走，贾珠问起贾琏在铺子里可觉得顺手，贾琏说起这些事儿一套一套的，贾珠听完想着娜仁托雅那两个陪嫁铺子，便道：“你嫂子陪嫁了两个铺子，眼下我也没有精力好好管他，既这么着你要是还有余力，就帮我照看着，每个月我给你分红利，怎么样？”

“真的？”贾琏一听更乐呵了，连连点头。

贾琏这方面有天分，贾珠信得过他的品性，自然是皆大欢喜，等回了府里这事儿传开了，胡夫人感慨了一声，让贾琏好好干，贾母心道珠儿这孩子就是像个大哥的样子，不过，也就是王夫人病的稀里糊涂的，这要是没病，贾珠可就不得安宁了。

贾琏如今和旁的府里的少爷们也都有交情，他那些朋友得了风声都一个个瞪圆了眼珠子跟见了鬼似的。

“你们家可真稀罕，这要是放在旁人家，恨不得管得铜墙铁壁似的让人一根针都塞不进去呢！”

贾琏听了默默的低了会儿头，眼睛里面有些微微的红，然后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会辜负大哥的信任，再想想自个的弟弟妹妹，更加坚定了要像大哥一样做个好哥哥的想法。

此时，贾府那处院子也已经收拾完毕，就等着邓家姑娘进京了。


第七十九回邓氏女待嫁进贾府访农事萧泽说旧事

这回邓家嫡女邓莲亭入京待嫁，与此同时皇上也开始充盈后宫，又仿汉朝旧制选女史入宫为公主伴读，一时间个地方州县都纷纷选出德才兼备的少女入京，京城里更是有不少心思活络的人家把眼光瞄准了后宫以及皇子们。

此次送邓莲亭进京的是邓镔，他也是头一回来京城，虽说他性子喜动，但头一回见到几位舅舅，也表现出一副沉稳的架势来，最初大家知道邓家派了个庶子送姑娘进京都深以为不妥，待如今见了邓镔其人，这才把这非议声歇了下去。

前面贾赦、贾政和贾珠俱和邓镔说话，邓莲亭则是往后院去拜见贾母。

此时贾母那边，早有丫鬟等在院子门口，远远的见仆妇们抬着小轿来了，赶忙往里面传话，贾母的房里眼下除了病卧在床的王夫人没在，就连身怀六甲的胡夫人都到了。

等邓莲亭进了门，众人看去眼前俱是一亮，只见好一个眉目如画的江南女子！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邓莲亭的举止却是半丝也没有错的，给贾母请安，才刚施了礼喊了声外祖母，就被贾母拉住连连笑道：“这身段和模样，活脱脱就是我的孜儿一个模子出来的，好，好。”

待依次认识了在场所有人，贾母知道这一路也是舟车劳顿，便让人领着邓莲亭一行主仆到早已经收拾妥当的院子休息一番。

贾孜写了家书随着邓莲亭的到来也到了贾母的手上，里面更是提到了贾敏在二月的时候平安诞下了一个女儿。

如今贾敏也是儿女双全，贾母更为安心，等到没过几日林家报信儿的信也到了，大家就知道的更为详细，比如说林如海对这个女儿喜欢得紧，不仅一出生就取了名字叫做黛玉，更是放话说要亲自教导女儿读书识字。

贾母挑了好些个东西让送信的人带回去给小外孙女耍玩，胡夫人等人见贾母如此，也都跟着添置东西，最后娜仁托雅笑着对元春道：“瞧瞧，如今老太太的两个外孙女，把你这个亲孙女都给比下去了。”

元春却不恼，还在那儿忙乎着给小表妹什么礼物好呢，眼下因为胡夫人安心养胎，合家的家务都交到了娜仁托雅和元春的手里，虽说小姑和嫂子最难相处，但她们二人却是相处极好的，省了许多麻烦事儿。

这次邓家表姑娘的暂住，还是她们两个接手以后头一等的大事儿。不过因为此番贾府上上下下俱是知道这位邓家的表姑娘可是了不得的贵人，将来那可是皇子正妃，不肖人叮嘱，也没有一个人敢怠慢的。倒是委实让人省心不少。

元春喜欢这位表姐从内到外的温柔劲儿，和她在一起时总是像如沐春风般舒坦，自是和她亲近不少，邓莲亭在贾家住着，如今贾家和她年纪相差不多的女孩子就只有元春一个，加之元春还是贾珠的胞妹，邓莲亭最初对她就比旁人亲厚，待熟识之后也喜欢她的性子，便更为亲近不少。

邓镔要一直待到妹妹出嫁后再回金陵，此番也在贾府住下了，这邓镔性子极好，不但贾赦和贾政两个人喜欢他，就连府里的下人提起这位表少爷都挑大拇指赞一声好，旁人只赞这庶出能有这番气度真是不易，听到了如今正被禁足中的赵姨娘耳中，就别有一番念想了。

辛辛苦苦生出来的探春，她都没抱上一天就被抱走去养，如今那王夫人自个儿病的稀里糊涂的，老太太把探春交给不曾生养过的郡主身边养着也不曾叫她看上一眼，赵姨娘心里不舒坦是不舒坦，后来想想不过是个姐儿，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最要紧得还是有个哥儿傍身才是。

听着伺候她的小丫头云儿对那个邓家庶出的表少爷赞不绝口，再一听这位庶出的表少爷媳妇在家里还是管着家务的，赵姨娘心里就更活泛了。

伺候贾政这么多年赵姨娘还是很能拿捏住贾政的心思，很快就寻着个机会让贾政瞧见她的一番“悔过之心”，待终于被解除了禁足后，更是在王夫人的病榻前殷勤伺候，没多久，赵姨娘就如愿以偿的重新笼络住了贾政，让贾政频频宿在了她房里。

这番小动作经由馨兰传到贾珠耳中，贾珠猜到赵姨娘的意图，心里不觉暗自摇头，就算赵姨娘真的生了贾环，今生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养在赵姨娘身边。

赵姨娘的事情在贾珠这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让贾珠大为意想不到的，却是赵枫如今已经在皇上的御前当值了。

能在御前当值可和普通的龙禁尉有天壤之别，前者可谓是一步登天了，就在贾珠刚从庄上回来进宫当值的时候，十五皇子萧垣就去禁卫所把他拽出来问了赵枫的事儿，言语里俱是焦急。

“那个赵枫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前天当值的时候父皇偶然问了两句话，他倒是答得好，就入了父皇的眼了，如今被提拔到了御前，我可是听说你们两个之间有些嫌隙，当初他被革了差事还被打了军棍，如今他又得意了，仔细他报复你，要不要咱们先下手为强？”萧垣是一心向着贾珠，说到最后坏水就冒出来了。

“你可别，这是他的运气，再者说，我还乐见其成呢。”说罢，贾珠把其中的辛密和萧垣简单的提及了一些，萧垣听完却是连连感慨。

“要不说风水轮流转呢，嘿嘿，这小子也是个人物，既这么着我就放心了，这两天你不在宫里，他又上了位，可把我急坏了。”

贾珠回家倒是对元春提了一句赵枫的事儿，把元春臊的脸都红了，贾珠笑呵呵的不再说了，这才清静了两天，邓莲亭一住进贾家，萧垣就有事儿没事儿的尽往禁卫所跑了。

要么是找贾珠问问他未来媳妇的事儿，要不是磨萧泽问他成亲之后领什么差事，这日贾珠和萧泽定好了去乡下红珊家去见一见红珊家的，萧垣听说了也要跟着一道去。

三个人都是骑马，一身常服也没带多少随从，待到了乡下，红珊早就把房子收拾的利利索索的等着贾珠，没想到同行而来的还有一位王爷和一位皇子，原本穿上新做出来的好料子衣裳的红珊男人丁大就浑身不自在，手怎么放都不知道了，如今更是手忙脚乱说话都不利索了。

萧泽最是喜欢伶俐的瞧不惯这种笨手笨脚的，见状就是一皱眉，贾珠却是不同，红珊的男人一看就是老实人，最初听说红珊嫁了庄家人，贾珠心里还觉得可惜了，如今看来，虽然是下嫁，却有这么个憨厚老实的丈夫，于红珊来讲也许这才是福气呢。

等到了地里，丁大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说起话来也不磕巴了，手脚麻利得很，眼睛里也多了许多光彩。

倒是贾珠、萧泽和萧垣三个是从来没下过地的公子哥儿，此时看什么都稀罕，也是什么都不明白，听着丁大讲这些地里种的都是什么庄稼，他都是用的什么法子让地里的收成变好，挖井又有什么讲究，怎么看年景是旱还是涝，诸如此类听得三人俱是长了不少见识。

萧泽到最后也严肃的很，当下就定了让丁大侍弄他的所有土地，更是言明有任何麻烦，丁大自可以去王府寻他。

等回城的时候，三个人都想到了一处，萧垣最先开口道：“礼部那帮饭桶就知道旱年的时候祈雨、涝年的时候祭祀，却想不到这庄稼人里还有这等有奇思妙想的高人，这若是推而广之，可是一大幸事！”

话是这么说，贾珠看着萧垣一脸的兴奋，心里却知道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更何况如今皇上所有的心思都在招安海寇上面，眼下皇上绝对不希望再因为任何其他的事和朝臣产生大的冲突。

不想泼萧垣的冷水，贾珠没说话，萧泽想了想，却说了另外一件事。

“当年江南水患泛滥之时，满朝文武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治理，当时御史大夫吴培浦进言皇上仿唐制发征贤令，凡民间能献策治水者，奴仆者可脱籍为良，良民可入朝为官。”

“还有这种事？我却是从来没听说过。”萧垣听了一愣。

“你自然是不曾听说过的，因为吴培浦这折子刚递上去，就被群臣群起而攻之，最后也是被驳了回去，吴培浦自己也落了个罪名，最后在发配的途中病死了。”萧泽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贾珠和萧垣都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等到萧垣回宫不提，剩下贾珠和萧泽两人都没回府，一道去了醉云楼。

醉云楼有专门给萧泽准备的包间，伙计见两位掌柜的来了，赶忙引进去，随后张罗吃食，酒菜都上来，萧泽便道：“小十五成亲之后，皇上想让他领内务府的差事，他的性子太急，眼里又是容不得沙子的，可惜内务府水太深，里面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十五定然是看不惯，如果要动这些人，赢了自不必说，可若是一着不慎，于小十五倒还没什么，跟着他站在一处的，小十五可保不住他们，我刚刚说吴培浦的事儿，也给小十五敲个警钟，免得他将来追悔莫及。”

贾珠点点头：“他那性子的确如此，只是我心里还是觉得可惜了，当初吴大人的想法是极好的，再一想若是不拘于治水一事，比如这农事也尽可以征专攻之人献策，真是个事半功倍的好法子，可惜了！”

“眼下还不是时候，一步一步慢慢来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呀，我刚刚说了那些话还是说给你听的。听皇上的意思，也想把你的职位挪一挪，原本皇上是想让你跟着小十五一起去内务府当差，做他的副手，后来听了你献策漕运之后，皇上又起了让你进户部的念头，最后到底是哪里，现在却不得准了。”萧泽说完看贾珠眼睛瞬间亮了，笑着摇摇头。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贾珠知道萧泽担心自己。

“你知道分寸就好，我就怕你这当枪当惯了，最后把自己给扎着，那个什么漕运的事儿，到时候要是真捅到明面上，你给我离得远远的，不许做那只出头鸟！正人君子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你要是能变成个小滑头，我才放心呢。”

萧泽这心情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有时候真想让贾珠一辈子都不要见识到官场里面那些最龌龊的事儿，龙禁尉说不上没有倾轧，却比那些文臣好上太多。可是他也知道，贾珠心里有着想要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就总免不了有一天会真正的踏入满是倾轧的官场。

“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个不通世故的愣头青。”贾珠眉眼间全然都是笑意，萧泽的担心让人心里觉得舒坦，“更何况，就算有一日我当局者迷了，不是还有你能拉我一把，嗯？”

萧泽一愣，瞧了贾珠半晌，复才笑道：“原来你……罢了，是我想的太过偏颇了，还道你会不喜我插手你的这些事。”好心，也许会被认定是看不起对方能力的误解，萧泽不愿意让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相对平等的感情因为这些事产生裂痕，裂痕多了，总有一天会崩溃。

贾珠看着萧泽，自己对他的爱总是存着一些不确定，而现在他才看到，原来萧泽对自己的爱，竟然有着那么多的小心翼翼。

“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不会不高兴，就算以后有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我也不会憋在心里，定会和你面对面的说出来。”贾珠说的很认真。

萧泽凑过去，狠狠的搂住贾珠亲了一通，直亲的他喘不过气来才罢休，好容易喘过这口气来，贾珠气得踹了萧泽一脚：“你这是发得哪门子的疯？”

萧泽笑眯眯：“我心里高兴。”

高兴完了，萧泽乐极生悲了，眼前这么好的气氛，这要是刚刚他没提议到醉云楼，而是直接回王府，岂不是他就能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了？！失算啊失算！

萧泽一脸懊恼，捶胸顿足了一通，贾珠再度确定，萧泽今儿确实是发疯了！

最终在萧泽饿狼一般的眼神中，贾珠吃饱喝足摸摸肚子骑马回家了，萧泽回家翻来覆去琢磨着下回看他怎么连本带利把今天的份儿给讨回来暂且不提，等贾珠到了家，才听说今天史家的两位夫人来过，还听说史进文外放了山东出任济南府知府，此番赴任，留下妻子在京中侍奉婆婆，随行带着的妾室里面还有那个从贾府讨过去的翡翠。

贾珠听了心里暗道这个翡翠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还好被史进文要走了，不然放在家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事儿了。

这史进文自从贾珠成亲以后，就一改往日和贾珠较为亲近的模样，变得越发阴阳怪气了起来，贾珠心里知道，是这位表哥又犯了毛病，贾珠最是看不惯他这种嫉妒心，他阴阳怪气的，贾珠也不搭理他，倒是眼不见心为净。

如今这史进文外放了济南府知府，就他这点儿心胸和学识，贾珠摇摇头，在礼部当个闲职还成，到了地方为一任父母官，也不知道是当地百姓的祸事，还是史进文的祸事了。

此时贾珠还不知道，他倒是一语成箴了，而最后去给史进文收拾烂摊子的，倒是他自个儿了。





第八十回大婚忙碌各不得闲调任户部人事繁杂

很快离十五皇子大婚的日期越来越近了，贾珠知道自己调任的时间也随之快要到了，有些跃跃欲试，还在心里提醒自己谨慎，在宫里当值的时候也开始琢磨着有哪个能接任自己现任的位置——按照规矩，除非是皇上想要从别的地方空降下来一位，否则在他卸任之际皇上会向他要一个举荐的人选，这些可都不能临时才想。

家里那边邓莲亭的规矩学得很快，宫里的那两位嬷嬷也俱是连连夸赞，毕竟邓莲亭将来是十五皇子妃，十五皇子又是皇上十分疼爱的儿子，这门亲事还是太后亲自做的主，宫里的嬷嬷都是人精，严厉是严厉，却并没有刁难，甚至在邓莲亭的规矩已经可以出师之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清闲了一阵。

说是清闲，实则也不过是每日少了几个时辰练习那些枯燥的规矩，不过这样一来，邓莲亭和元春这些表妹们往来的时间便多了些，期间在贾母房里说话的时候还见了几个表弟几次。

因为贾珠的建议，家里的男孩子们长到八岁上就都离开内院在外面有自己独立的院子，因而邓莲亭和表弟们倒委实不大见面，这些表弟中间，除了贾琏年纪稍微长一些外，其他还都是小屁孩，没什么可忌讳的，男孩子们也都对这个长得虽然没有大嫂子漂亮，却身上有种让人觉得十分舒服感觉的表姐很好奇。

贾琏甚至还发了豪言壮语，说将来讨媳妇一定要讨个和邓姐姐一样温柔的，贾珠听了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出来，喜欢温柔的？记得前世贾琏那媳妇人称凤辣子，可和温柔沾不上边儿。

今生自家和王家的关系变成这样，王家老太爷都传了家书来让王子腾带着一家人全都回金陵老家去，想来今生贾琏和王熙凤那个丫头应该是没戏了吧，不过眼下两个孩子还都小，期间这么些年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呢，还不能下死口。

贾珠瞅着现在还一派纯真模样的贾琏，心里嘀咕，现在还看不出来这小子风流的态势来，就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长歪了，不过今生有胡夫人这个做娘的在，贾琏怎么着也不能最后变成下流的混蛋。

贾琏的豪言壮语因为他还小，非但没惹来大人的不快，反而让贾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邓莲亭微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看贾琏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没有半点儿猥琐，亮晶晶的全然都是一片赤诚，这份不好意思也就烟消云散了，童言无忌，更何况哪个女子不喜欢让人称赞呢？

倒是娜仁托雅瞅着贾琏，琢磨着这小子说话可不中听，嗯，待会儿到了习武的时候，看她拿鞭子假公济私撵得他满地跑！

贾琏只觉得后脖子一阵冒凉风，心虚的瞥了一眼看着好像没生气的娜仁托雅，心里暗暗叫苦，光顾着说实话了，忘了在场的大嫂子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主儿！

时光荏苒，这段时间先是史进文外放摆了宴席贾珠去了一趟，这回史进文没阴阳怪气了，倒是对贾珠挺热乎的，之乎者也说了一大堆为官之道，贾珠听得脑仁疼；然后是王家合家回金陵，贾珠也去送行了，看着大舅舅苍老得厉害，临走前还不住的叮嘱贾珠一定要帮着找出杀害王仁的凶手，贾珠应承下来，心里却叹气，这么长时间过去都没能找到蛛丝马迹，王仁的死，注定没有任何结果了。

等到了婚期，之前贾家办的喜事都是娶亲，贾珠之前也是娶郡主，这回可是嫁皇妃，自然又不一样，上上下下忙乎起来，这回元春是个姑娘家不好出面主持的，娜仁托雅虽然是媳妇却是个外行，到头来还是胡夫人挺着大肚子出来主持一干事宜，别看她现在肚子大了，精神头却挺足的，不过贾琏和贾琮还是十分紧张娘亲，跟小跟屁虫似的。

往来宾客比贾珠成亲那一次还要热闹，十五皇子还没有自己的宅邸，这次可是把媳妇往皇宫里送，这席棚总不能摆在紫禁城里，因而真是婆家和娘家一起都在贾府热闹上了。

连着没得闲好几天，直到新娘子被骑着高头大马的萧垣迎走了，贾府委实又热闹了一夜，三天以后回门又庆贺了一番，这才算真的消停下来，这一日贾珠正在宫里当差，盘算着什么时候会被调任，就见上回那个传旨的小太监又来了。

“贾大人，皇上有旨召见您呐。”小太监笑着跟贾珠说道，语气客气的很。

贾珠见了他几次，这回见又是他传旨，便和他攀谈了两句：“这位公公怎么称呼？”

“奴才小柱子，常公公是奴才的干爷爷。”小太监笑容可掬的。

常喜儿如今都有干孙子了，贾珠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也难怪这小柱子对自己这么客气。

一路没有多话到了御书房门口，太监在门口通传，而后贾珠这才进去面君，行礼之后见今儿当值在皇上身边的御前龙禁尉正是赵枫那小子。

皇上的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错，问了几句大婚这些天的事，而后才说道：“前次你提议的漕运的事儿朕听进去了，确实是个好办法，下个月开始你去户部当差吧。”

没想到真是户部，二选一的结果出来了，贾珠心里虽然提前知道，但是眼下却不能表露出来，故作惊讶倒不必，太做作了才叫画蛇添足，贾珠听罢只是面色恭敬的回道：“皇上，臣一介武夫，进户部会不会惹人非议？”

皇上摆摆手：“说的这是什么话？朕让你去你就去，哪个敢非议。”说完，皇上顿了顿，复又说道：“你到户部去当差，可有什么人选举荐这中尉的职务？”

“回皇上，龙禁尉之中，臣觉三人艺高德馨，实为良材。”果然是要他举荐，贾珠心里已经有了腹案，此时不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