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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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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本事,而沈世豪嘛,更是越发阴险了。
不过,阴险与否,展云翔不会在乎,而他不在乎,那别人更不会在乎。
“好吧,现在就签字盖章。”墨水笔拿在手里,云翔对于合同条款十分满意。
“展老板,这可多谢您照顾生意啦!”对方是个供货商,或者说就是个生产者,如果没有及时把货出手,那么就会彻底亏本,所以对于他们的交易方是十分看重的,当然对展云翔也是十分巴结。
“葛老板,这事儿也得是您大方啊。”虽然是八成的价钱,但是品质却丝毫不减,派出去的检查人员也是认真得很,几乎每一件都要过手,所以云翔十分放心——检查人员直接对他跟沈世豪负责,当然让人放心。
“哈哈,展老板您也是爽快啊!”葛老板做成衣生意,卖的正是纯正的手工活计,展家每次定得多,虽然单件赚得少,可每次他的抽成总合却大得多,所以当然愿意跟展家合作,而这成衣会去哪儿他是管不到的,也没有管的必要。
有钱有货,这才是他们之间的交情,买卖买卖,正所谓是买卖才有买有卖,而买卖一说也是做人的道理,人不能不出就入,故而,商贾成事,也是做人之道。
展云翔就是深谙此道,因此他也做得生意上风生水起。
“啊!”
洋车夫一声惊叫——眼前突然出现的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挡住了他的去路,洋车往上一掀,差点翻了过去,好在车上坐的人身手敏捷,一手撑了车把借力跳下了车。
“展老板,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几个人冲上去一左一右架住跳下车的人防止他逃走——正是谈完生意往回赶的展云翔。
“各位是哪路的朋友?不要吓坏了旁人。”显然,云翔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请人”,或者说,在大上海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而枪打出头鸟,他也没少被人请。
“展老板去了就知道了。”押着他走过两个街口,就有一辆汽车等在那里,上了车,就把他的双眼蒙上了,这车转了一圈又一圈,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
一下车,双眼上的布条被解开,云翔抬眼一看,眼前是个很高大的门脸,大门上挂着“清邦正气”四个大字,再看这门旁悬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清邦定国安天下”,下联是:“正气平心立乾坤”,再往左右看看,一对石狮子一雄一雌威武无比——这样的地方,在大上海这个被西方文化感染得很彻底的地方,并不多见,不过,展云翔知道,能有这样大手笔的人,在上海也只有一个组织会这样。
抬脚进去,里面岗哨都很规矩,巡逻也有固定的路线,每一步俱是规范。
“展老板,请!”旁边有人过来冲云翔一抱拳,行的是江湖一套做派。
“请。”商人,自然有商人的规矩,跟这些江湖中人也多有来往,只是展云翔没想到会惹上这群人,就说是平时为了好做生意也与这青帮有所交集,但是没想到……这青帮请人的事儿会落在自己头上。
走进大厅,中间站着一人,背对着门口也背对着展云翔。
“老大,展老板到了。”引他进门的人走到那人身边轻声回报。
“嗯,”那人应声点点头,就在展云翔的目光中转了过来——是个中年人,头发梳得利索,头油打得干干净净;穿着长衫外面罩着马褂,都是一顺水的上好缎子面;胸前挂着一块怀表,金灿灿的,他一见云翔,笑了笑,“展老板,在下杜常生,是这青帮的龙头老大。”
“原来是杜先生,久仰大名。”杜常生是整个上海黑道上的总瓢把子,就算是三岁小孩都知道他的大名,只是要见一面可就难了,现在被他“请”到这儿来,是福是祸,云翔心里十分忐忑,就是在一个称呼上也要琢磨半天。
“哈哈,展老板,杜某在道上混也是承蒙各位抬爱,不敢当,不敢当,展老板,杜某请你前来可是有要是相商,请看——”杜常生这才让开身子,他身后挡着的却是“兴我中华”四个大字,下面更有竖着排列的几个灵位,上面既有戚继光林则徐这样人尽皆知的古人也有名不见经传的人名,甚至更有不是人名的名字——太平道、红灯照之类,“展老板,这些都是为兴我中华而战死的英雄。”
英雄,的确,所谓战死未必就是真的在战场上厮杀而死,战死,却是一辈子为了自己守的“道”而战,也为了这“道”而死。
“杜先生,展某身为敬佩这些人,当然,展某也愿为之后继,不过,展某不须一名不须一利,只求功成身退、问心无愧。”云翔何等聪明,当然知道杜常生叫他来的目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展某可介绍杜先生认识一人,许于先生,可为师。”
“那有劳展先生了。”称呼的改变,也体现了杜常生对展云翔的看法的改变,有些时候,话不必说得太明,只点到为止。
至此,杜常生通过一商人介绍,联系上了广东的一位进步人士。
而这位商人是谁,没人知道,这正是杜常生跟他的约定。
在大上海,杜常生的势力下做生意,有人是永远一帆风顺的。
、十七、解决
十七、解决
当商人牵扯上政治之后,商人就很难独善其身。
这是沈世豪跟展云翔商量了一夜做出的批语,他们俩不想陷入泥潭,可是却已泥足深陷,如果抽身,似乎困难,可不抽身,那就不单单是困难这二字可以概括的了。所以,当清晨的阳光洒满人间的时候,公馆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虽然时过境迁,或者说物是人非,可来人一进客厅站在那里,从他脸上的神情就看得出来这些年所受的坚信苦难,甚至一直高抬的下巴也收了回去,浑身缩着,像一只煮熟的虾——只是他的样貌除了衰老就没有别的其他变化,所以还是很容易辨认出来。
“是你?”云翔看了一眼这个人,卑微而谦恭,甚至还带了讨好的笑意,可这些都已经无法让他快乐了,如果是十年前,他见到这些会觉得痛快无比,但现在,只是有种沧桑变幻的慨叹。
“是,是我,那个……云翔啊,”来人搓着手,这公馆里的摆设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你一走十几年都不回去看看,那个……这个……”
“坐吧。”毕竟,这个人就算做过再多错事也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即使再不想承认也不能把事情做绝。
来者,正是展云飞,只不过还不到不惑的展云飞现在比当年的展祖望还要苍老了,从他一身打了补丁的长衫可以看出生活的拮据,只是这个时候,他还要保留一点作为兄长的尊严,所以就算任何麻烦也不能由他来开口。
“我想你出来,家里面也是无人照拂,不如早点回去吧,”云翔当然看得出来他的心思,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阔少爷,除了花钱如流水,就只能坐吃山空了,他能找到这里来,看来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必然要捞一些好处才肯回去,“你先去吃点东西吧,收拾收拾,”转过头叫来看门的张叔,“张叔,带他去厨房,让张妈给他做点好吃的,等收拾好了再说。”
“是。”张叔很懂得察言观色,虽然对于主人家的家事不甚清楚,但是对于来访者却能琢磨明白,“这位先生,请。”
展云飞还想再说什么,可最终没说出口,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他现在没有了耀武扬威的资本,只能在人家的脸色下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活着,其实比死了还难受。
走过公馆的客厅,厨房在后面,虽然不是深宅大院,可这几步路就能把这家中的家资看了个大概,展云飞爱财,爱得如命,但是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玩点小手段哄哄爹娘的展云飞了,这乱世里混日子,他图的是份安稳。
等回来客厅的时候,展云飞神色已然自若,他虽然不知道很多事情,但也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他有把握展云翔会帮他这一回。
“坐吧。”云翔手里拿着一本书,一本满是洋文的书。
“是这样的,云翔,家里爹娘我一个人照顾,你嫂子最近又病了……你知道,咱家的祖业也都……虽然你把祖宅还给了我……可是……”展云飞第一次坐到这样软绵绵的东西,稍微有些不适应,身体努力向前倾,“怎么说,爹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看看……对了……还有天虹,那个……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所以……”
“有什么话直说吧。”翻开书,云翔瞥了一眼展云飞,“你也该找点正经事做了。”
“对,对,我是该找点事情做了……那个……云翔,我想你借我点钱,我……我打算去做生意,怎么说徽商之名也是有的,你就……让我在你手下做个买办也好……”
“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拿回去吧。”云翔打断他的话,“现在世道不好,你不要随便离开家了,不然的话家里的女眷也没人照拂,很容易出事的。”
“我……”咬咬牙,展云飞终于还是决定了,“云翔,怎么说我是你哥哥,是你亲哥哥,爹还在家等着,你一走十几年不回家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唉,”放下手中的书,云翔站了起来,“放心,只要你们够节省会算计,这些钱够你们过日子的。”
“等一下!”云飞也马上站了起来,“霁鸿,展霁鸿,是我的儿子吧?云翔,我现在把他给你,让他给你养老送终,但是你怎么的也该给我点补偿!”
补偿?!
还未待云翔发话,一个孩子从楼上咚咚咚跑了下来,一本存折啪地一声摔在展云飞的脸上:“给你,这是跟你赎身的钱,一千个大洋,够你不愁吃不愁穿过一辈子了的,滚——我展霁鸿的爹是展云翔,你是什么东西,拿了这钱,你给我滚回桐城去!”
这下子轮到云翔发呆了,他没想到霁鸿这孩子能爆发得这么彻底,更没想到霁鸿这孩子有这么多私房钱,其实,他是打算花五百大洋搞定展云飞的。
展云飞就这样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请”了出去,当他被塞进通往桐城的破汽车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彻底的没了要挟展云翔的资本,那点半死不活的情爱在岁月的折磨中渐渐淡去,他不再想要得到他的注视,甚至在面对雨凤的时候他也能拿出点儿一家之主的样子来,可这毕竟就是一点样子而已,每当柴米油盐这样的现实问题摆在眼前的时候,他都一次次的捶打自己,痛苦伴随着生存日以继夜。
送走了展云飞,云翔没说什么,只是回过头把霁鸿狠狠抱在怀里,然后,松开他,在肩膀上用力给了儿子一拳头:“好小子!”
“嗯!”霁鸿用力点点头,这次,真的是父子了。
回家之前又去了一趟医院,云翔让霁鸿在外面等他,自己则独自进去看她,这个时候,良子已经清醒了,坐在那里发呆。
“从美国买了一批军火,已经送到南京了。”云翔的声音很轻,“你可以把这消息传给你们上面的人,只这么说就行了。”
、十八、南迁
十八、南迁
到了青帮总部,这次展云翔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沈世豪一起,想当然,这次也不是被人用那种胁迫的方式“请”去的,毕竟误会解除,杜常生不但通情达理,还算是一位进步分子,自然不会再用那种“待客之道”了。
“快请坐!”杜常生跟广东那边联系上了之后也知道了眼前这两人的身份,更也对他们的坚持十分佩服,所以才派人把他们请来,“今天,请两位来是有事相商。”
“杜先生请讲。”
杜常生让身边的人都下去,关好门,飞快拿出一张地图铺在桌子上:“我搞到一批匣子枪,想要运到北方去,可是这路上……你们看,这几个地方都有关卡,我想会有人查的,被查出来倒不算什么,就怕让某些人拿走……”
“这个不难。”沈世豪粗略看了看他用手划过的地方,“我正好有一批茶叶要运到北方,要是其中夹带这些军火的话……应该比较容易。”
“真的话,倒是便利。”杜常生很高兴,“这一路上我也能派人护送。”
“护送的人太多反而目标太大,你的人最好扮作路人,不要跟得太紧。”云翔皱紧眉头,把手按在山海关处,“你的人跟在这里就可以了,过了山海关就有人接货,你的人最好在一过山海关的地方就把货拿出去,在那边还算是比较稳当的,可以联系一下石河子那边的人,韩三爷的人可以帮你把货运过去。”
韩三爷可不是一般人,说是胡子那也就是胡子,自己庄园的人也算是一群土匪了,可好在他从不让自己的人出庄子打家劫舍,前清时候是韩三爷的爷爷在,也受过封赏的,还是个二品顶戴,但是这前清灭了到了民国之后就跟政府没了联系,虽然没了联系,可本身在那十里八村的还是响当当有名头的,怎么说在关外提起韩三爷也要有人卖个面子。
“好,韩三爷那边我去联系。”杜常生收起地图,“二位,事关重大,事情紧急,我就不留二位吃饭了。”
“好,那我们告辞了。”世豪跟云翔对视一眼点点头,两个人离开青帮就分开行动。
见他们离开了,杜常生慨叹一声,身子往后靠了过去——他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也是一个能看清很多事情的男人,当然,他还是一个凌驾于很多人之上的男人,作为这样的男人,他本可以混吃等死,不必去为任何事情操心,可是他选择的却是另一条道路。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杜常生自认自己是个英雄,或者说自己是个枭雄,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一个人物,如若说是平头百姓,他也许可以缩在那里等着别人接济,可是他不是,他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一个响当当的中国汉子,所以,他不会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大上海的纸醉金迷里。
男儿当报国——杜常生想要力挽狂澜,可是他不行,他没有这个能力,或者说他一个人的确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但是他还是在观察着那些租界里的人——中国人、外国人、商人、文人,他观察,所以才能结交到展云翔,进而结识了沈世豪,并通过两个人结识了孙先生,也看清了前行的道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边,云翔也得到了良子回复的密报,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沈世豪演了一场戏将情报送了出去,借着两个人又分别一前一后去了李德先的医院。
“把这个给她。”李德先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东西能让人疯狂,也能让人恐惧。
“好。”接过盒子,云翔摆弄了半天,“爹……”
“还是不好受吧?”李德先苦笑,云翔的性子他清楚,所以尽管自己失去的是医者资格,可云翔失去的却是最难舍弃的对错之心——云翔从来不是好人,沈世豪也是,他们不论正邪只说对错,因而也最怕的就是自己一直坚持的对错被扭曲。
“唉……”这件事,从设计到实施,沈世豪都算是主导,“都是棋子,下这盘棋的人真他娘的混蛋!”按着太阳穴,手上越来越用力,可再用力也挤压不出脑子里的浑浑噩噩。
“其实,上海这边,有杜先生在,我想……”
“是啊,有他在,咱们完全可以放手。”打住了云翔的话,沈世豪松开了头上的手,“正好,霁鸿也快去深造了,要不然……咱们就举家南迁吧。”
“南迁?”
“对,南迁!”云翔接过话,“南洋——赚钱当然好,我们有技术有资本有头脑,南洋还算是个半开发的商业区,只要能占到先机,不难赚到钱。”之前发过一笔战争财,所以对于看清了现在局势的沈展二人,再要赚钱最好的地方就是南洋——一,战火波及不广;二,海路运输要塞;三,劳动力廉价;四,关卡少且关税低,这四点是做贸易的最大优势,即使没有御手洗良子的事情,下南洋也是势在必行,只是……这女人的出现加快了他们南迁的步伐而已。
在上海,租界是独立的地方,很多进步人士都藏身在了租界,一来为了躲避追捕,二来也是为了能更好的宣传他们的进步思想,而沈展二人在这些进步人士的圈子里名气并不大,可也不小,在他们眼里,这两个人就是两个商人,在生意场上他们仍旧是巧取豪夺的高手,可私下里拿出支援他们的钱又是那么的真——因此,这两个人在他们眼中占据了特殊的位置。
“兑五十个大洋。”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进法租界里的一所名叫汇通的银行。
“哦,请稍等。”银行职员看了看他递过来的单据,马上办理了手续交给他五十块大洋。等着学生走了,银行职员这才把那单据仔细辨认了一番,他的眼睛很小,但是十分有神,在辨认的时候又左右溜了溜。
、十九、借钱
十九、借钱
那学生模样的人被人跟踪了,他走了五条街之后才发觉有些不对劲,无论是疾跑还是慢走,后面总是有人如影随形,这尾巴甩不掉拖不走,不管他去哪儿都会跟着——真糟糕!
糟糕的还不仅仅是这些。这学生模样的人为了躲避追踪,不得已跑进了一处死胡同,可毕竟这是死胡同,他知道自己冲出去就会遇到那群人,一旦碰见那群人,他一定会被……不,自己被怎么样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让身后的一串人被牵连出来——赌?还是不赌?
这人向后靠着,运了满身的力气,他一定得逃出去——一定能逃出去!脚下用力,还没冲到路口,迎面扫过来一根木棒,这木棒显然是惯于用来打人的。
片刻功夫,巷子里恢复了平静。
这学生模样的人长得还算是过得去,走在路上绝对不会被人多看一眼,不过怪就怪在他的嘴上,薄薄的嘴唇在中心部分略微尖锐一些,嘴角习惯性的抿着——常年说日语的人才会是这样的唇形,即便你要装得再像中国人,可是这个说话不张嘴的习惯还是难以改过来……再有,就是他这一双脚了——在牢房里,鞋袜早就被脱去,露出的一双脚便是大脚趾跟其他脚趾之间分得很开,这明显就是惯穿木屐留下的印记,仅凭这两点,就可以把这人收押候审了。
杜常生就坐在这人的对面,他不喜欢折磨一个人,但是他喜欢听一个人说实话。
“说吧。”其实,抓住这么一个伪装成中国学生的日本人并不容易,这样的人,最容易的就是混进进步青年之中,然后就看他们往下怎么做了,杜常生对于汇通银行的职员真是十二万分的满意,不愧是沈展二人的亲戚啊,果然,他没看走眼。
“说……什么?”这个学生模样的日本人并不是个硬骨头,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信念。
“你们应该不是随便动用那个……那个什么同好会给你们提供的那笔钱的,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说嘛,没准儿我还能帮到你是不是啊,小兄弟?”
“我……”他看着眼前的杜常生,显然他并不认识杜常生,但是他知道这个人不一般。
“小兄弟,不管你是为谁做事,这遇到难处啊,总是要找人帮忙的你说是不是?”杜常生继续诱拐着年轻的学生,“这人啊,谁没有个为难的时候?再者说了,你帮他做事他却不在你急难时候拉你一把,这种人啊……真是不可靠,说不定用了你之后就直接把你废了……”
他是杜常生,当然懂得怎么利用一个人,更懂得怎么去说服一个人,所以这个人很轻易的被他说服了,同时,也被他收服了——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子,还在上学,的确,还在上学,是预科学生,他的任务也就是潜伏在学生之中伺机行动。
这边,杜常生彻底的是走上了轨道,没有任何人的指点他也懂得如何去看人认人以及控制人,这样的一个人留在上海独当一面完全不成问题。
云翔倒了一杯沈世豪从国外带回来的葡萄酒,香气四溢,略略的酸涩口感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船票定好了,先送娘跟霁鸿出去,去美利坚。”沈世豪把外套脱下放在沙发上,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唉……”
“事到临头的时候,还真有点舍不得。”慢慢靠过去,只是双手交握,就能获得无限的力量,“人都说,故乡难离……世豪,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来……”
“事在人为。”
“嗯。”
就这样静静靠着便能传递各自的心情。他们拥有一样的志向,一样的目标,一样的未来,所以他们注定要在一起,注定要成为一体,注定要拥有彼此。
“爹!”霁鸿“嘭”地一声把书房门撞开,于是,他所见的就是急忙分开的两个爹——神色略带慌张,似乎还有点淡淡的尴尬。
“咳咳!”云翔假咳着站起来去放酒杯,“霁鸿,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啊……那个……我……”显然,展霁鸿也觉得很尴尬,“爸爸不是把我的船票定好了么……我想问问是哪天走……临行前我得去跟同学打个招呼……告个别。”
“下周三的票。”恢复了淡定的神色,“这几天你好好跟朋友们道别吧,对了,私房钱都给人了,需不需要跟爸爸借点?利息给你算最便宜。”
利息?!霁鸿翻了个白眼,对着沈世豪做了个鬼脸:“爸,你真是个奸商,自己儿子的钱也要赚!好吧,借给我一百个大洋,我要一百个袁大头——跟奶奶要十个袁大头就能给朋友们买礼物了,我要一百个大洋去做点小买卖!”
“哟,我儿子也能做生意了啊!”云翔笑得灿烂,这个儿子一直不喜欢做生意,没想到居然会主动提出做点小买卖,这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不是我做,我打算跟大哥合伙而已。”霁鸿挠了挠头,“大哥要去倒一批茶叶去日本,我打算入股,虽然一百块大洋不算多……不过我想走一趟回来一百块怎么也得涨到三百块吧,有三百块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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