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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且歌(完结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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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影帝抱他在怀里睡去,一夜安眠无梦。
第二日简单用了早饭,一行人离开了蓝若城。一路往南,直到午时才在一个驿站外停下。
一行人不急着下马,反是对着安静得分外不寻常的驿站作了防备。再是偏僻简陋的驿站也不会像这般死气沉沉地安静。
青炽正待请命闯进去,却听见小主子清灵的声音:“是浅且言和竹篱。”
进了驿站,便被青蒙领入一个房间。屋内站了好些人,竹篱在角落里对且歌笑了笑,神色有些疲倦。而浅且言躺在床上脸色青白,也是温和地笑了笑,轻声道:“父亲,且歌,你们到了。”说完便咳了起来。
床边有人递过药去,语意温柔地劝:“浅公子,还是别急着说话,快些喝完这药罢。”
却是那日蓝若城所遇的苏轻烟。
喝完药,苏轻烟仍是嘱意他不要多说,看了一眼浅影帝,向他点点头,便捧着药碗走出房间了。
浅且言这才缓缓讲起昨晚离开蓝若城之后所遇种种。
昨晚的刺客显然组织有素,他们一路隐瞒身份而来,刺客得知他们的落脚处不说,客栈里他们所用的迷香也是极稀贵的“溺梦”,而且能与暗影缠斗许久的刺客显然不可小觑——更甚者,他们安排了另一批刺客埋伏于城外,打得浅且言他们措手不及,浅且言也是护着且绿和竹篱的时候受了伤。
“如此想来,这些刺客实在是不简单……父亲,此地怕是不可久留。”浅且言说道。
浅影帝却问:“苏轻烟又是为何在此?”
浅且言闻言,神色犹豫,又想了想才轻缓地回答道:“父亲,此事当与苏姑娘无关。我们正是被路过的苏姑娘救下的。”
“子时?路过?”浅影帝表情冷厉。
浅且言却是回答不出,也是有些惊愣,昨晚过于混乱,他根本就未曾考虑到这个问题。昨晚他们离开蓝若城便已近子时,苏姑娘又是因何要在那时赶路呢……
浅影帝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再问:“可有活口?”
浅且言点点头:“昨晚苏姑娘用药迷倒了几人,我便带了回来,现在在另一个房间里。”
浅影帝不再问了,说道:“你好好休息。”便走出房外。浅且歌对且言丢下一句:“你睡觉。就不痛了。”也跟在浅影帝后面出了门。
竹篱看到且歌显然也心安了许多,眼神中带着一惯的戏谑,坐在床尾幽幽叹一句:“小且歌就是只小跟屁虫呀。”
浅且言转过头看他,他便笑笑,随后挑挑眉,问:“嗳,我说,你当真不知道为何苏姑娘会子时路过并把我们救了么?”
浅且言一脸困惑,问:“为何?”
竹篱却眨眨眼,不说了,又叹:“苏姑娘若是知道你怀疑她,还不知道得多伤心呐。”
驿站简陋,只有两个房间,浅影帝出了门,就径直进了另一个关押着刺客的房间。
这次浅影帝没有忘记自己所擅长的幻术,并不需要多折腾,浅影帝盯着刺客的眼睛问:“你们是何人?”为首的刺客眼神呆滞地回答:“焱楼死士。”
“何人派你们来的?”
“楼主。”
浅影帝皱皱眉,近几年江湖上兴起的杀手组织他时有耳闻,这焱楼该是最残忍乖戾的,说是穷凶极恶、灭绝人性也不为过。据说那楼主也是练就一身邪功,为人狠厉,令江湖人闻风丧胆,只是身份神秘,连长什么样子也无人得知。
可是,焱楼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江湖组织,又是为何弃掉那么多死士,组织如此大规模的刺杀?
眼前的刺客看来是不会知道太多了,浅影帝又问:“你们如何得知我们的行踪?”
“炎青云暗中与我们联系所告知的。”
“炎……青云……”浅影帝轻声重复念道。
出得门外,才发现且歌在坪院里站着,而他面前,赫然跪着青云。
走近去,才问:“且歌早就知道?”
浅且歌抬头看他,似乎感到疑惑地摇头:“青云说他做了不好的事。”复又低头去看青云。
青云倔强地跪着,低着眉,眼睛不看且歌。
浅影帝道:“青云,你可以给朕一个原因。”
青云惊愣地抬头,看着这个在他眼中素来冷厉应当神般膜拜的帝王,他何时会需要旁人的原因?因为他是主子的人么……
可是青云只说:“青云负了主子与皇上,自当领死谢罪。”话一字一字说得用力,且歌听得皱眉。他素来敏感,从青云语意中听出的沉痛让他心里不舒服。
浅影帝的声音仍是冷清:“原因。”
青云低着眉,伏下身子,很轻地摇头,心里却痛,负了就是负了,背叛就是背叛,哪里还有原因?
又是沉默半晌。浅影帝转头看他的小孩,再没有作声了。
浅且歌缓缓蹲下,捧起青云伏低的脸,不急不缓地引导:“青云,看我的眼睛。”
琉璃双瞳,本该是夺人摄魄那般侵略的美,而今却只有月光般的温柔。
青云看得痴了,眼中蓄着的泪哗地夺眶而出。
浅且歌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瞳,双瞳中琉璃的色彩变幻。
不一会儿站起,踢了青云一脚,不难看出有些气恼。
浅影帝看他的小孩发脾气,忙拥过他来,揉进怀里。
青云跟在主子身边许多年,做事谨慎体贴,从未惹恼过主子。他向外透露主子的行踪时便无数次猜测主子会如何惩罚,多狠厉的方法都想到了,只是……主子踢他一脚,那么轻,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撒娇……
浅且歌认真地道:“青云,你做错了。娘说过,有事要大家一起商量解决。你不要胡闹。”
那认真的语气,青云听了许多年的,泪便又掉下来。
“我不想当什么皇子。主子,青云想在您身边,想和主子一起去江南看夫人和青风……青云笨,什么办法都想不到……主子,青云很怕,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办……”
青云大哭,眼泪鼻涕糊在一起,好没形象。且歌又踢他一脚。
浅影帝看着他满脸的眼泪鼻涕乱七八糟,有些嫌弃地抱着且歌退后一步,再看一眼,又退几步。
青云情绪惭惭平缓,才开始讲他独自烦恼许久的事。
青云三岁就入了木影皇宫,五岁才被选去了月华殿,连他自己也以为自己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却不想有人把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推到他面前,说,这是你妹妹,想要救她,想要回到火炎当皇子,就听我们的话。
他那妹妹可人得像朵花,在他面前流着泪喊,哥哥,救我。
夜里辗转反侧,一再无眠。
他问青风:“如果有一天不得不离开主子,你会怎么办?”
青风大大咧咧地答:“把我的命还给主子先。”
他便知道该如何去做。
告诉焱楼,木影皇帝与七皇子一路往南,有可能路过蓝若城,但更有可能走水路过江州。不出所料,焱楼遣出大部分人去了江州,为以防意外,仍是派了些人埋伏在蓝若城。
人一旦面临不得不做的选择的时候才会知道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青云虽有过犹豫与挣扎,做选择的时候却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焱楼楼主最开始看他犹豫,讽道:“身为火炎国的皇子,何来那卑劣的奴性?”
奴性……
想留在他身边。伺候他吃穿。担忧他奔波劳累。心疼他体弱多病。为他多吃半碗饭能开心一整天。为他咳嗽一声会心焦一昼夜。如此等等,皆是他骨子里的奴性卑劣么?
那些讽刺的话他不反驳,也未放在心上。他习惯了守在主子身边的日子,他数得出这些日夜里的欢喜与感恩,他每年许愿希望常在主子身边的心情不是作假的。比起呆在主子身边,回到那火炎皇宫,他才更像一个奴才吧。
而那妹妹,如果焱楼不能放过,倒不如跟他共赴黄泉比较好罢,怕回到那皇宫才是劫难。
青云几句话便将事情始末道来,心里许多话仍是埋着,只是目光清澈地看着他的主子,简单地说:“主子,青云从来不想离开您。”青云无法想象离开您之后,要过怎样流离的生活。
可是且歌仍然皱着眉:“可是你做得不对。娘说,遇到事情要一起商量。你不商量。”
青云已经笑出来:“青云不商量。青云知错了。”
章节49
驿站条件简陋,浅影帝嫌弃得紧,住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便整行出发,继续向南。青云自然是跟着,浅影帝许多事依着且歌,对此甚至连多句话都没有说,不多久,又变成了嘴角挂着淡笑的浅行之,眉眼中多有温情。
此时离苏州也不很远了,便也没在路上多作停留,赶了两日,就到了苏州。
因为提前两天到达,所以无人来迎。一行人风尘仆仆,看着城门上大大的苏州二字,隐约听着城内的软语喧嚷,都欢喜地舒了一口气——总算到了。
进了城门,几人放马慢行于街道上,迎面的风带着湿气,温温润润的,搭着道旁行人的吴侬软语,可叫人喜欢。
竹篱此时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是身在南方,瞧着映入眼的这一切,心都软了,平日里总是聒噪,而今一句话都不想说。他从未来过这里,却着实有些近乡情怯。这是他的书生的江南啊。
而且歌依旧被围在父皇的披风里,抬眼看着南城的方向。这是娘亲和阿娅的苏州。
且绿自进了城便分外不安,他已许多年没有见过那两个人了,不是不想念。
且言只是笑。同道的苏轻烟问:“浅公子怎这般开心?”虽同是笑,她却是看得出,浅且言此刻着实是欢喜。且言看她一眼,目光像这江南的风一样,温润柔软,并不回答,反说道:“苏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一路也是多赖有你照顾,不甚感激。可惜且言不能在苏州久呆,日后若是有事,不妨到南城景园。”
苏轻烟闻言却有些黯然,低了眉眼,轻轻地道:“公子言重了。轻烟做这许多,并非想要承你的恩。”
浅且言愣了愣,又笑:“是且言唐突了。若是苏姑娘得闲,万望帮我留意尊师的去向,我这弟弟的病……”
苏轻烟点头。这几日来,她知道这人有多心疼那个精致漂亮的少年。
直到岔路口,苏轻烟也只是简单地告辞便离去,未曾再同且言多说些什么。她的心思,被那人刻意忽略,她还能如何。
策马而去的背影倔强清冷,像极了与且歌竹篱在蓝若城偶遇的那时——还未识得且言公子的那时。
或者当说,这本该是她的模样。
竹篱安静地看着,只觉得情这一字,最是难解。
南城景园里是一径的热闹,隔着大门也能听见景如月大喊大叫的声音:“景白!你给我站住!再跑要你好看……啊,破孩子,你好好吃饭能不能?!”中间还夹杂着孩童的尖叫声。
“景白?”
浅且歌点头:“且歌跟父皇说过的,娘写信说,生了一个儿子,叫小白。以后且歌有弟弟。父皇又不记得。”
浅行之听这话,嘴角扯了一下,那女人还能生儿子?还不知是从哪儿骗来的呢……
可是当下只好哄着且歌:“我记着的。”
且歌看他一眼,扭过头去:“说谎。”
行之捏他一下,让青云去敲门。
开门的是这园里的老管家,眼睛在一众人中扫过,看见且歌眼睛一亮,兴奋得要跳起来一样:“少爷!不是说几日后才回么!快快进来……夫人!夫人!!是少爷回来了……”
“这老人家可真精神。”竹篱笑说。
几人正准备迈步进门去呢,里头哗啦啦涌出大群人,当头的自然是景如月,惊喜得手忙脚乱,险些摔倒,被后头的绿央拉入怀里才稳住。
且歌乖乖喊:“娘。阿娅。”
且绿在旁边小小声地也喊:“娘。”
景如月傻愣着,掉着泪骂:“坏孩子。”
上前揽住二人,就不管不顾地哭不管不顾地抱怨:“你们都不要我了把我丢得远远的看不见不用心烦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不爱我了……”
不可理喻又难缠的模样把一群人都惊呆去,竹篱还以为会看到些温馨感人的团聚场面,没想到小且歌的这个娘亲能哭到这么伤心伤肺、泪掉得这么凶……
且歌抱着景如月,听她哭啕表情都不变,手在她背后轻轻拍着,极耐心极包容的模样。
浅行之与绿央在一旁说了两句话,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等那边哭完。
竹篱是看不明白这一家人的,直到景如月哭完又笑地领大家进门,他还是有点回不过神。
吃了两日风尘,大伙都有些倦了。且言回了西院休息,其余人都自有安排好的宿处。只有景如月还想拉着且歌说话,又心疼他赶路疲倦,口中一直劝着早些休息,又赖着不走。
浅行之指着她怀里的小家伙,问:“哪儿骗来的小胖子?”
景如月瞪他,撇嘴,答道:“我家西院自长的。”是多了不起的语气。
浅行之点头,这就说得通了,画媚的孩子。
景如月哄着小家伙:“小白,喊哥哥撒。”
景白虎虎的大眼看着那漂亮的哥哥,都舍不得眨眼,奶声奶气地喊:“哥哥。”
浅且歌上前掐他软软肉肉的脸蛋,很是新奇,唤他:“小胖子。”景如月乐了,她听得出来且歌喜欢景白。
绿央把且绿安置妥了回来,见景如月仍赖在且歌房里,气恼地把她揪出来,景如月才舍得道声好梦。
把他们房中的门轻轻合上,转身看到绿央抱着景白站在院中,月色明朗地铺在石砖地上,景如月心底里生出柔软的情绪,晃晃脑袋她想不出自己是造了什么运,此生才能遇见这么多温柔的人。绿央看她又发愣,只好上来牵她。景如月握紧她的手,冲她笑,说,央,我真开心。绿央随着她笑,应她,嗯,我知道。我知道你开心。又何止是开心而已,可惜语言拙陋,这般心情又岂是单薄的词句能表达的?
不知是否心境放松的缘故,惯常在辰时就要起床的浅行之竟一觉睡到了巳时,醒来时日头都老高了。浅且歌睡在他身边,也是素来不会自己醒。偏着头看且歌埋着脑袋睡在他身侧的模样,身子揪成一团,使劲往他身边凑,一如孩童时那般糟糕的睡癖。一恍惚,那个短短小小走路还摇晃的小孩,已经长成了这般的翩翩少年。眉眼都长开了,每一处都精致漂亮,惹得旁人不敢正视,只是性子被宠得没有丝毫改变,看着稚气乖巧,其实偏执又自大。
把且歌从身上轻轻地搬开,行之披了件衣服去外室桌案上寻了本书又回来。却发现他的小孩已经睁着眼睛了,还有些迷糊,声音糯糯地喊:“父皇。”
行之问他:“饿了么?饿了就起来。”
且歌摇头。
行之重新盖上被子,坐在床头看书。且歌把脑袋从枕头移到行之的大腿上,又要眯上眼睛。揉揉他乱蓬蓬的脑袋,行之柔声问:“这么累?”
且歌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很轻,行之听到了,又揉了揉,执起书便不再理他。反正本来他也不打算起来的。
这么地,就到了未时。景如月在外头喊且歌,说是逛集市去。二人这才起身梳洗。
苏州向来有“鱼米之乡”之称,虽是比不上京影繁闹,却也差不远了。
未时日头还未偏,幸好是春季,阳光暖人,恰是适合出游的时候。景如月此行出来,便是打算到集市上买些出游所需的物什。
一个半晌,景如月似乎与竹篱处得极好。景如月直唤他的名,竹篱更好,连“景姐姐”也唤上了。景如月哪曾得人家这般唤她呀,便一直乐得不着边。二人在前边走着,谈着出游所需,欢喜而张扬的模样引得路人侧目。绿央随在二人身边,一直注意着景如月,就怕她一乐就走路摔了。
他们身后的行之与且歌却是低调得多,惯例戴着丝巾。且歌揪着行之的衣袖,二人慢慢走慢慢看。景如月离宫之后,且歌也时常因为各种事务出宫,却着实没有过与旁人这般闲逛的经历。更何况此时身边的是行之。
本来画媚与且言也是一起出的门,却不想走着走着就散了。所以此时且歌身后只跟着青云和伯无。他们手中还堆着些零嘴,本是景如月买给且歌的,且歌随意吃了两口就丢给行之,行之素来不爱这些玩意,便又丢给伯无。
与竹篱说着,景如月凑到且歌跟前来:“宝贝儿,咱明天去放纸鸢呗?可好玩儿了!”
且歌看着她眼睛晶亮的模样,便点头。
景如月笑逐颜开,又回过头去与竹篱商量:“咱再买些点心,明日一起到南郊外去,可是放纸鸢的好地方……你说的爬山什么的,改到后天好吧?”
竹篱自然没有意见,笑着点头。
景如月又凑得更近去,低声对竹篱说了句话,竹篱有些惊讶,问:“可是真的?”
“我怎会唬你!”景如月用力点头,“我为这个准备好久的。”
“那好。”竹篱笑笑说。
二人继续往前走,讨论一径地热烈。
江南是个好地方。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有生活。
这一年的春天真是暖得出奇。竹篱感觉得到自己飘零了那么多年的心正慢慢生暖。如遇新生。
日头渐渐偏西,几人随着归家的人们一起,也向家的方向走。
章节50
第二日,一家子都起了个大早。画媚也领着且言还有她家小晴儿从西院过来,同景如月她们一起用早膳。
画媚家小晴儿与景白是龙凤胎,长得却没点相像,唯一一点像的,怕就是都十分喜爱黏着景如月玩闹。这天也是,见着景如月甜甜地喊着“姨”就伸手要抱。
景如月乐呵呵地将她抱怀里:“哎呀,姨的宝贝小晴儿,是不是想死姨啦?”
那边,景白见着画媚也扑过去喊:“娘!抱!”景白从学说话开始就知道自己有三个娘,而西院的这个娘是最最温柔的。
小晴儿不像她哥哥景白,平日里不爱哭也不爱闹腾,性子出她娘。这会子见到好些不认识的人,有些怯怯的,景如月教她打招呼,她只睁着大眼睛看。倒是景白跟画媚亲热过了,就凑去且歌身边,乖巧地喊:“哥哥。”小晴儿睁开景如月的怀抱,也颠颠地跑过去,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且歌。
“他们倒是喜爱这个哥哥。”画媚笑道。
且言也笑着搭腔:“且歌素来都得小孩子喜爱,在宫里的时候,九弟谁也不理,独独对且歌亲热。”
“且歌小孩子心性。我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带上景白那只小毛猴,没想到你把小晴儿带来了。”
“昨天没带上她,委屈了好久,一整晚泪汪汪的。”画媚想着就觉得好笑。
“我们小猴儿可是嚎了半宿。”景如月道。
还待叹气,那边却听到浅行之的声音:“浅且歌,好好吃你的。”
一看,两个小孩围着少年,虽不闹腾,却也着实有些混乱。连忙把两小孩叫回来吃粥。
说着话,闲闲地用完了早膳。大人小孩便热热闹闹地一起去南郊外放纸鸢。
郊外有个小湖,比不得太湖,湖边却有宽敞空旷的草坪,也是个郊游的好去处。
景如月拉着几个孩子在湖边放纸鸢。春日正暖,天晴,风也恰好,纸鸢一放就能飞得很高。
景如月瞧出且歌的心不在焉,只好挥挥手:“去吧。”且歌看着她却不动。景如月好笑地揉揉他的头:“我是说真的。你父皇难得有这么闲的时候,好好陪着他。”且歌就把手中的线轴塞到她手里,凑过去亲亲她的脸,转身往湖边走。景如月有些怔愣,竹篱推推她,表情揶揄。景如月看着且歌的背影,眼眶一热:“我们且歌,长这么高了,还一点都不变。”竹篱闻言,嘴角挂上柔软的笑,道:“不是很好?”
且歌在湖边找到了行之,他独自一人正躺着晒太阳。
且歌也在他身边躺下。
行之转过头来,伸过手来拭去他额头的汗,眸深笑浅,眉眼尽是温情:“跑累了?”
且歌“嗯”了一声,滚进他的怀里。
“傻东西,哪里要担心我。”行之调整姿势,要且歌睡得舒服些。
且歌复又“嗯”了一声,也不说其他。抬头,看见天空蓝得清澈,风吹着云跑。耳边是风掠过草地的沙沙声。而远处人们放纸鸢的声音只隐隐约约的。
“且歌。”
“嗯。”
起了头却不知道要聊些什么,便又安静下来。
“有一天,我们也离开皇宫吧。且歌是想住在苏州呢,还是随行之云游天下?”在这之前,他从未有过这般的念头。他从不敢想能够拥有这般悠闲欢喜的生活。
“在行之身边。”且歌连想都不想就答。
“可要赶快的。我的时日不多了。”自那次逼宫中毒醒来,二人是第一次说起这个话题。
且歌微微起身,看着行之。行之没有笑了,表情淡淡地看着他,举起手抚着少年的眉眼,很轻地念道:“到那时,我的且歌要怎么好?”
半晌沉默。且歌又躺下,脸埋在行之的胸膛里,闷闷地:“……不高兴。”
“傻东西。”
“且歌不是东西。”依旧闷闷的声音。
“还是要在苏州南城再置一处宅子,同她们一起住是最好的。她们这样疼你。”
且歌不作声了。
看着他闹别扭,浅行之头一次因为那个预言难过起来。沉默半晌也不知拿什么话来哄他。
“且歌要与行之一直在一起。”且歌又说。
“嗯。”行之应他,想了想又道:“好。”
睡在这春光里,果然还是不应该说起那些话的。
晌时,一群人围坐着吃点心。闹了一阵,发现景白与小晴儿已经睡成一团。也算玩了尽兴,绿央便提议回家去。
景如月撇嘴:“可是人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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