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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且歌(完结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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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乐却是有些愤愤不平:“父皇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把三哥接回去?!”
且西闻言,喝他一句:“且乐!”这些事,并非他们可以非议的。
且乐闷闷地坐下啃糕点。
当晚且歌也是这样问了他父皇,为什么不把浅且书接回木影。
浅影帝回到慕影殿时浅且书已经被二皇子唤回去了,所以他并不知道白天的事。乍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会儿,才问:“你今天见到浅且书了?”
浅且歌“嗯”了一声,仍然满眼询问地看着他。浅且歌知道父皇不喜与浅且言他们亲近,可是对那些皇子也是留心的,绝不可能平白把浅且书丢在火炎不闻不问。
浅影帝见且歌一付非要知道答案的样子,只好回答:“我忘记了。”
浅且歌听到这回答,皱了下眉头,却也不再问了。
这其中的利害,浅影帝并不想同且歌多说。
可是临睡时,且歌又提起这个话题,说:“父皇,浅且书想回到木影。”
浅影帝没想到那个孩子这么得且歌的心,竟让且歌这么留意,想了想便应了一声。这么多年,总归是对不住那个孩子,把他接回去也是应当的,只是暗中要多做布置了。
这边在说且书的事,火炎皇宫另一个宫殿里,浅且书低眉站在炎子轩身旁,给他添了热茶。炎子轩问:“今日见着你几个弟弟,心情可好?”
浅且书迟疑地僵直身子,点点头。
“想回木影了?”炎子轩挑着眉。
浅且书摇头,低着眉眼,让人看不清表情。
炎子轩也没有更多好说的,烦躁地挥手叫他下去。且书才把门掩上,就听到屋内许多物品跌落地上的声音。脚步顿了下,就离开了。
他离开后,屋内平白出现一个黑衣人,恭谨地跪在炎子轩的前面。
“木影那边怎么还没动静?”
“楼主,属下刚刚接下鹰信,已经开始行动了。”
炎子轩半张脸掩在黑暗中,笑得狠厉。
烟花节如期举行,浅影帝便每日都不得空与且歌在一起。且歌并不十分在意,安安静静地呆在房中看书。
不经意便翻出了离开苏州时竹篱给他的包袱,里头却是装着两本书——或者……应该说是画册……尽画了一张床上两个人绞在一起厮打,没完没了的……
且歌看得没趣,又丢开了。
恰好此时门外且言敲着门喊他:“且歌,我们到炎京城中逛逛去吧。”
依旧是几个兄弟结伴而行,却缺了且书,他的身份是不能出宫的。
火炎国风情风俗与木影大有不同,又适逢烟花节,作为火炎京都的炎京城里甚是热闹。浅且言等几人走走停停,也很是开心。
城中鱼龙混杂,几人虽特意换了寻常百姓的衣裳,却仍是被偷儿盯上了。浅且言听见浅且语喊“小偷”,还未反应过来,浅且歌已经追了上去,浅且乐随后,在喧嚷的人群中一会儿便没了人影。
那偷儿虽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对炎京却甚是熟悉,在巷子里绕来绕去,几次险些被抓住了,又叫他逃了开去。浅且歌与浅且乐两人追在后头,见着那偷儿拐进一条巷子,追进去又不见人影。浅且歌还要再找,且乐却拉着他,支支吾吾地:“且歌,我们……还是不追了罢。”
且歌不明白地看着他。
且乐咳了一声,还没说什么,且歌却听到了什么声响,一跃身便跳过了一道围墙。且乐急得要死,念道:“四哥要把我骂死的!”然后也跟着跃过围墙去。
果真是他想到的情形——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与一个女子正在……滚草丛……书生上半身还算齐整,而那女子不着丝缕,头上的金步摇在荡啊荡啊……
二人没有发现旁人,而且歌,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那二人。且乐心中又暗暗嚎了一声,奔过去蒙上且歌的眼睛,带着他翻出围墙。
又离得远些,站定后,且乐认真严肃地对且歌交待:“且歌!你什么都没有看见!没看见有人偷情野合做那种事!知道吗?!”
浅且歌沉默着,神色迟疑地看着且乐。
且乐揉着一张苦脸,千叮咛万嘱咐:“反正,见着四哥和父皇不能说今天的事情,知道吗?”
浅且歌依旧迟疑,但很听话地点头。
浅且乐终于安心了,如释重负地拍拍他的肩:“且歌,你还小。”虽然只比他小一岁,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觉得且歌不应该知道这乱七八糟的事。
二人都没有心情再去追那偷儿,各怀心事地慢慢往回走,与且言他们相遇之后,已近未时,几人便回了宫。
章节53
浅且歌一路若有所思,回到慕影殿,直接进了父皇的房间。当然他也有自己的房间,可是他极少呆在那儿,就像在木影,他多数都住父皇的寝殿——由他的房间到日耀殿有一条暗道,景如月还在宫里的时候,害怕过分招摇让别人有话说,便让他从暗道去日耀殿。他不知道原因,却一直听话。后来也是习惯了那样做。
没想到这一日浅影帝居然已经在房里了。见到且歌进来,便沉了脸,凶巴巴地:“浅且歌,过来。”
且歌不明所以,走近去。却见到父皇拿着竹篱送给他的那些小人儿书。
浅影帝见且歌那一脸坦然无辜的神色,缓了语气:“这书,哪儿来的?”
“竹篱给的。”且歌走得更近些挨着父皇在床边坐下,脑袋一歪,磕在他肩上。
浅影帝火气又起,见他这般又不得不忍下,忍了忍,又忍了忍,声音都有点变调:“浅且歌,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是竹篱。”不是别人。而且竹篱给他这包袱的时候,父皇明明也在的。
“不是父皇就是别人。”
且歌看父皇着恼的样子倒是好奇起来,不经意地将父皇手中的书拿过来,哗啦啦地翻了翻,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可气的——难道是因为这里面的人没有穿衣服?虽然不穿衣服打架是不太好……
浅影帝抢过书:“且歌……看过了?”
且歌点头,算是看过了吧。
浅影帝仔细看他神色,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一时间兀自纠结起来。他知道且歌十六岁了,知道即使是皇宫外头的孩子十六岁即使未娶妻也会有一两房侍妾了……可是……
且歌愈大些,他连把他抱在怀里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的身子有什么冲动。那事,他不是不想过,只是每每,就会想起且歌捧着西红柿摇摇晃晃的模样。再后来,他又想,索性是活不久了,不做那事,或许对且歌比较好。
且歌不理俗世,如果不是亲近的人教导,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晓得世间还有那事。也幸好,且歌的身子与寻常人不同,不然十六岁的少年,怎么可能看到这春宫图还嫌无趣?
浅影帝思绪万万千,最后叹口气:“浅且歌,这是不好的书,不要看,知道吗?”
且歌虽然觉得奇怪,仍是乖巧地点头,嘟喃着:“累。”
“炎京不好玩?”浅影帝把他揽在怀里,且歌顺势蹭了蹭他的颈窝。
见且歌应他一声都懒得,晓得他是真累了,才说道:“怎么像小狗似的。先吃点东西,再睡一会儿。晚些起来看烟花。”
随意喝了些粥,浅影帝坐在床头,翻看从木影传来的奏折。且歌就揪着父皇的衣角睡着了。
伯无不时进来添茶捻灯,看到这熟悉的情形也只是安静地笑了笑。这么些年来,他自然是知道,七殿下睡觉是离不了皇上的,由木影来火炎的路上多是奔波,可难有这么安闲的时候。外头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着实是多,幸好皇上还有七殿下。真是幸好。
戌时。伯无推门进来,小声地禀报:“皇上,快要开始放烟花了。”
浅影帝从奏折中抬头,“嗯”了一声,而后吩咐道:“准备些细米粥,让太子他们到乐影亭。”
伯无把奏折叠放好,退了出去。
浅影帝低头看,且歌又睡成一团,手仍揪着他的衣角,好容易把他的手拉开,手心已经汗涔涔的了。平日里总不听话,睡着了却乖巧有余。巴掌大的脸,眉眼精致,鼻子嘴巴都是小小的,面容恬静得还像个小娃娃。任谁都会觉得有这样一张睡颜的人,都是不经世的。可只有他知道,他的小孩他的少年经历了许多才来到他身边,只是他的小孩多笨啊,经历那么多,却仍然无知得厉害。
浅且歌被摇醒的时候,睁开眼便撞见了父皇深沉的眸,里头沉沉的宠溺是他所熟悉的。只这一双眼睛,他就知道那是父皇。这个时空里,独一无二的父皇。
外头已能隐约听见烟花在空中爆开的声音了,二人一齐收拾齐整,都换上简单的月白色衣袍,才出了门。
伯无与青云还等在屋外,见二人出来笑着浅浅躬了身子,没有多言语,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头上黑幕绽开一朵朵华丽的烟花,偶尔还有简单的贺词,热热闹闹的叫人心里欢喜。
木影在节日的时候也会放烟花,可是都不会很多,不像此时,烟花一朵接一朵地绽放,那热闹像是不会停歇似的。
索性是迟了,也不需要赶路,浅影帝与且歌就一步一步慢慢踱着。
原先还是并着肩隔着些距离走,后来浅影帝的大掌中就蓦地塞进来一只小手。侧过头看看,与他肩头齐高的少年正专注地望着天幕,仍是没有表情,眉角却是柔和地微微向上弯着,浅影帝看着看着,心就柔软得一塌糊涂。握紧了那只小小的手掌,继续向前不急不缓地走。
伯无见时间晚了,本还想催,看着那一高一低的月白背影,便作了罢,笑了笑抬头看烟花。
乐影亭不大,却临着湖,即使是在夜间,也是极好的休憩之处。浅影帝和且歌到的时候,几位皇子都靠在亭边看烟花,而其他的随行大臣也是各自坐在亭下湖边摆置的桌案旁饮酒寒暄。
浅且言一眼便看见了那相依的两个人,一样的衣料一样的款式一样的月白,大掌握着小手,没有交谈,却过分亲昵。
走近了,众人行礼,浅影帝仍没有放开且歌的手。
浅影帝挥挥手,让众臣自便,与几位皇子一齐坐到了亭中桌旁。
且歌挣开他去,倚在亭边看烟花。
青云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食盒打开,将桌上原有的茶点移开一些,置上细米粥与一些小菜。
浅影帝唤且歌:“浅且歌,过来用晚膳。”
浅且歌看他一眼,答:“睡觉前用过的。”
浅影帝哪由得他:“过来。”
浅且歌学他父皇,总是爱皱眉头。此时又是。却还是走近桌旁。
且绿问:“七哥,还未用晚膳?”语气中多有懊恼,七哥的晚膳该是他来张罗的。
且歌认真地告诉他:“用过了。”
浅且言最先笑出来:“且歌又要赖皮么。”
浅且西也戏谑地笑着看且歌。
且歌被看得有些恼了,撇过身去。
浅影帝拉他坐下来:“不闹,趁热吃了。”
其他几人假作转过头去看烟花,心里都有些好笑,他们木影的这位七殿下,什么都好,就是吃饭的事太不自觉。平日里是那样一个人,在吃饭时总要闹别扭。
粥已经不烫了,且歌几乎是一下子就把一碗粥倒进肚子里,然后看着父皇:“饱了。”
浅影帝虽有不满,仍是点点头:“去吧。”
且歌已经靠着栏杆专注地看烟花了。烟花明明灭灭的光映在他的身上,其他人看着,都不免有些恍惚。大概都没有想到,且歌竟是这么喜爱烟花呢。
浅影帝在旁边,其他皇子本是不敢多动,没想到不一会儿且绿就走到了且歌身旁,像他一样仰着头。且笑几乎是冲着过去的,迅速占了且歌右边的位置。其他人见浅影帝都没什么表情,便也一一走到亭边。
浅影帝难有对什么东西感兴趣的时候,对这烟花也是可有可无。伯无凑到他跟前,低声道:“皇上,先前火炎国主令人送了些烟花过来,可要拿过来让几位皇子玩?”
“哦?那就拿过来吧。”
不一会儿伯无与几个侍卫便都搬了满怀的烟花过来。几个皇子正看得心痒,看着那些烟花眼睛晶亮。浅影帝点点头叫他们自己去玩,想必他们也都是知道轻重的,总不会点个烟花就伤了自己。
且歌却是无甚兴趣,看了半个时辰烟花也没了先前那劲头,此时便倚在浅影帝身边不动了。
浅影帝见且歌全身重量都挨在他身上,便道:“浅且歌,坐直来。”
浅且歌反而喊了一声:“父皇。”且歌讲话虽然并不会像他娘亲一样拉长音,可是语调柔软,撒娇的意味甚浓。
浅影帝哪里还有声音,暗暗想且歌会这样会否就是那位娘亲教导的……
另一边浅且乐已经把烟花点起来了,在空中爆开的一瞬便开心在大叫起来。
浅影帝与且歌安静地看着那热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喧闹中,且言转过头去看,那二人依旧相依着,在烟火的明灭中像一道风景,那风景,谁都走不进去。几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每一个喧嚷的场合,每一次回头,都能看到的。他早已习惯了。只是还需要更多时间让自己甘心。
听到且西唤他,且言才发现自己在发呆。且西担忧地看着他:“四哥。”且言对他笑笑,一如往常。不再看且西,却见且笑也在发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又是且歌与父皇。且笑满眼的不甘心不乐意,又无助又委屈。这个九弟,天赋不下二哥和五弟,也出奇地不爱争风头,不爱与几个兄弟一起,却无时不刻地黏着且歌。他的心思,怕也只有且乐那样的粗细条才会不懂。可是又能如何呢。且歌在他们面前,与在父皇跟前,从来就不是一个样子。
烟火还热闹着。
章节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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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节第三天,由江南传来的情报突然频繁起来。浅影帝除了与暗影在房中说话更久一些,倒也没有什么异常。因此,夜绝满脸忧虑地把青部传来的绝密信件递给浅且歌时,浅且歌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
江南。瘟疫。
浅且歌丢下夜绝,执着信件闯入书房,浅影帝的书案上摊了满桌的奏折,夜无单膝跪在前方,看见且歌进来,低声喊了一声“小主”。
浅影帝收起奏折,问且歌:“怎么了?”表情、语调与往常无异。
浅且歌问:“瘟疫,苏州如何?”
浅影帝一愣,说:“不要急。没事。”
“父皇!”
浅影帝很少看到且歌情绪起伏这么大的样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将他拉近来,稳着声音答:“她们都好着。都没事。”
许久,且歌才出声:“且歌要去苏州。”
“不准!”浅影帝虽然早就想到且歌知道此事一定要去苏州,可是当真的听他说出来,还是觉得气恼。
且歌听出父皇此时的语气与平日里的“不准”不同,可是还是重复道:“且歌现在要去苏州。”语毕,便转身。
正要往外走,却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朕说了,不准!”
且歌脚步停顿,回头看一眼父皇,父皇还是面无表情,目光直直地撞进他的眼睛里,是且歌从未见过的不留一点余地的凌厉。
且歌皱着眉头,又要向外走。
“在你心里,朕从来都比不上她,是不是?”这话酸得实在没道理,且歌又停下脚步,疑惑地回过头去。父皇的表情……他看不懂。
浅且歌认真地告诉父皇:“若父皇有危险,且歌去父皇身边。”
浅影帝听到这话,散去所有的冷厉:“且歌,不要去。”
浅且歌摇摇头:“娘亲会怕。会哭。”
难道我就不会怕么。浅且歌。你偏心。
见且歌走出房间掩上门,浅影帝沉下声:“看紧小主,不要让他离开慕影殿一步。”
黑暗中有声音应道:“是!”
浅且歌当晚就离开了炎京。
到达苏州的时候,苏州已经封了城。
半旬前繁华的苏州城,此时一派死气沉沉,夕阳的余辉笼着整个苏州城,却再也没法让这座城暖起来。
景如月一见着他,便红了眼眶:“且歌,你果然还是要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且歌来,只是见了且歌就好想哭。
绿央看着且歌眉目里的疲倦,知道他是不分昼夜地赶来,不知是该心疼还是责备。
竹篱也已住进景园,见了他,笑着唤:“小且歌。”又不免叹气。
画媚也是叹气。
景白与小晴儿瞪着大眼睛,足见惊喜。他们还什么都不懂。
且歌离开火炎后都没有进食,面对着阿娅张罗的食物,只觉反胃。把一碗粥倒进肚子里,梳洗后,便听娘亲的话躺在床上休息。
可是,如何睡得着。
父皇又不在。
这不是他第一次离开父皇。却是第一次负气离开,第一次觉得心里不平安。一路挂念,一路想,想父皇是不是还生气,想父皇是在看奏折还是睡觉,想父皇的眼父皇的鼻子父皇的嘴巴。可是父皇长得真难看。又不会笑。于是又想行之,笑容像花开一样好看叫人喜欢的行之。
又想父皇。又想行之。
却只有自己唱睡眠曲叫自己睡觉。
且歌觉得这样真麻烦。又要唱歌又要睡觉。
就这么想啊想,就把一整夜的时间打发过去了。
翌日,景如月从见到他的欢喜中缓过来,便问:“浅且歌,是不是又任性了?”想也知道那人是不可能准许他在这时候来的。
可是浅且歌认真地摇了摇头。
景如月才不信:“撒谎。你父皇没生气?”
浅且歌答:“父皇坏脾气。”
景如月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时那帝王该有多无奈苦恼,捏捏且歌的脸,说:“且歌不应该来的。”
“娘和阿娅在。”
景如月只是看着他,红着眼眶。
苏州城的情况愈糟了。她们在南城还好,西城那边的贫民居多,早已一片混乱。而苏州的州府几个官员在瘟疫最开始就已经逃了,现在守着城的是一个叫刘海的小提辖。若不是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在瘟疫尚不严重的情况下,苏州也不会变得这么死气沉沉。
景如月犹犹豫豫地问:“且歌来,想做些什么么?” 浅且歌一听瘟疫的事便要来江南,只是因为娘亲和阿娅在这里。他并未想过其他,当下听景如月这么问,也不答话,再问了些情况,下午便去找了那个提辖。
他知道娘亲心软,看不得旁人受苦。虽然没有打算过,但娘亲希望,他又岂会置之不理。
提辖平日里负责督捕盗贼等事务,算是武官,却也论不上品。所以当且歌拿出皇室的信物来,他不仅不认得,更是以为浅且歌想唬弄出城,不耐烦地挥手:“走!走!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能放出城去。”
且歌只好摘下面巾,认真地道:“我不要出城。我要查瘟疫的源头。”
刘海是个十足的粗人,第一次看见这么精致漂亮的人,瞪着眼睛愣了半晌,再心虚地瞄了眼他手中的信物,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不会是茶楼里说书的说的那个……七皇子吧……”刚刚这少年好像说过他是个皇子……
浅且歌点点头,又递过手中的玉饰:“你看。”
刘海的眼睛又愣愣地盯在那块玉饰上,又抬头看看且歌,突然跪下:“下官不知殿下亲临,请殿下饶了下官吧……”
浅且歌只是重复道:“我要查瘟疫的源头,需要人手。”
听出七殿下没有责备,刘海激动地答:“下官愿为殿下效劳!”脑袋里却不停响着声音:这是传说中最最最最得皇上宠爱容貌比春花院的花魁还要美的七殿下啊啊啊……啊呸,什么花魁,那等人怎能跟七殿下比……可是……七殿下真是好看啊,而且脾气真好,他那样无礼七殿下都一点都不责备……
人手不多,浅且歌把一些事吩咐下去,又叫刘海陪他去西城。
刘海下意识地阻止:“殿下千金之体,怎可到那种地方去?”别说现在城里染了瘟疫,就是平时,殿下也不适合去那贫民窟啊。可是他说完那句话,便想扇自己两巴掌,殿下的话他怎么可以质疑。
没想到浅且歌会回答他:“去看看。”
刘海愣了愣,才跟上浅且歌的步伐。心想,这个七殿下,意外的好呢。可是好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刘海虽然还守着城,却也只知道贫民窟感染瘟疫的情况是最严重的,并不知道具体情形。当他领着浅且歌走在那些贫民痛苦的呻吟声中时,他心下又是不好受,又是后悔。
然而浅且歌只是走着看着,面无表情,也一言不发。
刘海觑着浅且歌的神色,有些不安地开口:“殿下,这些贫民平日里只能勉强温饱,有些甚至连饭都吃不上,瘟疫引发时,也没有条件预防和治疗,情况就越发严重了。”
浅且歌问:“苏州为何有这么多贫民?”
刘海有些吞吞吐吐地答:“……很多人都是从邻州迁过来的,几月前一场洪灾让很多人流离失所……本来,朝廷为这些迁户拨了赈灾款,却叫那些州府官员贪下了!他奶奶的!那些贪官污吏!贪了钱,只好将流民都赶到西城来了……”
浅且歌仍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刘海却说得气愤起来:“那些人……实在是……这一次也是!一听说城内染了瘟疫,就立即逃了!”
浅且歌“嗯”了一声,刘海看着他,火气又莫名降了下来。
“让守城的人来这里,隔离病人,请大夫,不要让其他人靠近。”浅且歌简洁地命令道。
“可是……城门得有人守着啊……万一得了瘟疫的人出了城,情况会更严重……”
“我在城门口设了阵法,他们出不去。”
刘海吃惊地瞪大眼睛,然后才吩咐底下人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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