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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且歌(完结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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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很重的伤,但是以七殿下奇怪的体质,那伤也不足为虑。她忧心的是七殿下的精神力,每次刚一恢复,甚至还未恢复完全,就又耗尽了。但这些话,还是不说的好,她便对夜绝点点头:“我去看看。不必忧心。”

夜绝道:“有劳苏大夫。”

这才安心跟上绝军训练的队伍。


   

章节63

  章节63

自二皇子被暗杀后,火炎国便不成气候。国君昏庸,偌大的火炎国,无人主事,木影军队势如破竹,半年便攻入了炎京。

火炎国君意欲弃城而逃,却在城门口被火炎国百姓拦下,最后竟还是火炎的百姓为木影军队打开炎京城门。木影军队兵不血刃地占下炎京——将士们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命令,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澎湃,他们,占下了炎京,便是占下了整个火炎,而占下火炎,不就意味着——他们统一了大陆?

他们竟然统一了整个大陆?!

接下来,他们会班师回朝,回去他们的木影,带着莫大的荣誉回到他们的家!

不,不会封功论赏,也不必有,他们心里痛快!即使是百年后,千年后,万年后……后人也会一再一再地说起,木影的军队,是怎样仅花了三年半的时间,便造就了统一大业……

统一大陆啊他们统一了整个大陆!他们竟然做到了!!

当下,整个军队都被胜利冲得有些恍惚。

即使是白寂,也兴奋地不能入睡,更是不怕死地把早已睡着的夜绝摇醒,神经兮兮地问:“我们真的统一了大陆?”

夜绝被叫醒,也不气,只是用了狠力在他腰侧掐了一把,白寂嚎叫:“痛啊痛啊……呜……是真的,不是梦……绝,竟然不是梦……”

二人正待入睡,却听见值夜的流陌在外敲门,声音带着少见的紧张:“绝!寂!快起来!炎军趁夜偷袭!!”

应着他的话,城中吹响了紧急应战的号角。

屋里二人的睡意瞬间便被“偷袭”二字惊得丝毫无剩,迅速将战袍披上,执上武器,出了门,许多士兵带着迷糊的睡意与遇战的惊惶互相问:“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占领了炎京了?怎么还有炎军趁夜偷袭?!”

流陌在混乱的士兵间破口大骂:“急什么?!怕死的给我滚回去!”

夜绝和白寂看到向来文雅的流陌这般异常,心下一沉。

走到他身边,夜绝问:“怎么回事?”

流陌脸色很差:“是火炎的二皇子!什么狗屁的被暗杀!”

夜绝拉住他:“你冷静点。”

流陌自知自己失态,心里却堵着一口气,听了夜绝的话神色沉重,低声道:“主子受伤了。”

“怎么回事?!”白寂几乎要吼出来。

“主子兴许早知有不妥之处,夜里一直呆在城墙上……该死!我们放松警惕了!有人闯上城门,主子护着我才受的伤……”

夜绝拍了拍他的肩,安抚他的情绪,才问:“主子伤得很重?”

“那偷袭的是个高手,出手狠厉,剑上还淬了毒。”

三人都沉默下来。

流陌缓口气,狠狠地道:“现在那火炎二皇子在攻城,我们得赶快!”

三人各自散开。

并非所有将士都入了城,可是城门这么大动静,那些驻扎在城外的军队竟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是否遭遇不测……况且,城内都是火炎国的百姓,之前反戈是因为国君弃城,如今二皇子领兵来救,难保他们生出什么异心……

况且,七殿下中毒昏迷……

此时的情况,与白日相比,颠覆太大……

盘查之后,夜绝等人才发现,城内竟然连一点守城的器械都没有。而他们手中,也多是攻城所用的投石器等器械,对于守城用处甚微。

火炎国的二皇子向来以谋略为人所知,这又是他自家的城墙,他自然清楚应该怎样攻克。

那边炎军在不急不缓地攻打城门,这边木影的几个主事的将军在屋中商量对策。

白寂受不了沉重的气氛,开口道:“让青军冲出去,直接把那二皇子斩于马上,到时炎军还不得降服?!”

并非绝妙的计策,却十足适合如今的窘境。

夜绝也只是皱眉道:“此计不是不好,但青军要突破重重炎兵斩下炎子轩,不知伤亡几许?”

他说得很清,屋内众人却都是一滞。

即使被称作“铁军”,毕竟还是血肉之躯,又如何能避过那些密扎的刀箭?

“能否与驻守城外的太子联系?”浅且言与欧阳天、青炽等人,以及数十万军队都驻扎在城外。

流陌摇头:“从一开始,便试图与他联系,却一直没有回应。”

白寂又想到一个问题:“城内百姓,不会突然暴动吧?”

没有人能回答他。

一个个问题像石头一样,沉在所有人心里。

这般过了半个时辰,夜绝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既然各位将军都不能献策,那么,有没有不同意青军击杀炎子轩的?”

屋内一片肃穆的沉默。

夜绝一一看过去,每个人的眼中都有他看惯的坚定与硬气,才慎重地道:“好。流陌、白寂与我一同带领青军闯出去,绝军随后掩护,白军守住城门,陌军组织安抚百姓。各位兄弟,成败在此一战,成,我们风风光光回木影,败,我们……”

还未说完,白寂抢过话来:“说什么丧气话!各位兄弟,这一次再不打,以后大陆统一了,想打都没机会喽。”

众人大笑。

显然,炎军并未意料到木影军队竟会如此莽撞地冲出城门与他们直接刀剑相向,所以一时间也有些进退无措。再加上,他们面对的,可是鼎鼎有名的“铁军”。

青军在夜绝等三人的带领下,骑着战马,如入无人之境,直直地插入敌军腹内。

炎军反应过来便想形成包围圈,将青军包围之后再慢慢苦战。不曾想,跟在青军之后的,是夜绝一手带出的绝军,一群人执着刀剑面目狠厉,完全不要命的样子。

不出半个时辰,炎军攻城的队伍便被完全打散。

青军各人心中正觉得胜利在望,却莫名其妙地走入奇怪的浓雾中,看不清方向,也看不到自己的战友,身边却全是面目可怖的敌人。

流陌与夜绝同时大喊:“住手!是惑卦阵!”

青军每个人都是万中挑一的,听到此话也终于住手,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划向自己,疼痛之下,才看清楚,哪里有什么敌军啊,他们都在自相残杀……

夜绝捂着伤口:“流陌,你可会解此阵?”

流陌摇头:“可以,但是需要时间了。”而如今,他们最缺的,便是时间。

白寂暴躁地大喊:“他奶奶的二皇子!”

那边有个人喊了一句:“队长,这阵太霸道,我快支撑不住了。”

相顾之下,大家都是痛苦又悲哀的神色,比起跟敌军搏命厮杀,与自己的兄弟自相残杀才是最大的痛苦。

“冲出去!”夜绝沉声命令道。

“……是!”

这么多年来,血雨腥风的战场让他们看惯了生死,心志早已不是他人能比。只是见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与自己并肩的人越来越少,浓雾中充满杀伐的前路似乎没有尽头,而一直冲在最前线的三位队长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伤,战袍上鲜血红得刺目——一时间,青军心里都不自觉地在喊一个名字——

七殿!

夜绝倒下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喊出了声音:“七殿!”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是幻觉么……

又不知谁神智不清地喊了一句:“主子……”

顿时,各人心中都沉痛起来。

若是那人在……

白寂扶起夜绝,心里难受:“喊什么主子,你不能让主子休息一下啊,没出息!”

“不是……队……队长!主子!是主子来了!!”

众人随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竟发觉浓雾已散了些,他们已勉强能看清前方的道路。

而那人,在他们心中如天神般的那人,此时正浮在半空,月色的衣袂飘飞,在浓雾之上,如同天外而来的仙人,无比轻灵。

明明是为了抵制幻觉可以毫不犹豫给自己一刀的硬汉男儿,此时再见那沉静绝美的少年,却生生红了眼眶。

白寂浑身血脉沸腾,大喊:“兄弟们,冲啊!”

整个青军如同得到神秘的力量,化作一把无形的剑,狠狠地向敌人的喉口割去。

浅且歌仍是浮在空中,口中念着祈生咒,浑身裹着柔和的白光。

即使是木影的士兵,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七殿下;战场上厮杀的声音全都被那片白光吸收了似的,所有人执着刀剑,傻傻愣愣地仰头看着那个神祗一般的人。

一个声音从炎军后方传来:“炎军将士儿郎,还不速速攻城,尚待何时?!”

浅且歌定了定神,冲着那个声音飞身而去。

果然是炎子轩。

炎子轩看着他,面上带着狰狞疯狂的笑:“你果真来了!”

浅且歌淡淡地问:“你想要什么?”

父皇曾派暗影多次刺杀这人,未曾想过他竟诈死。

“你!我想要你!高僧说过,得异人者得天下!有了你,这大好天下,这富饶山河,便都是我的!哈哈!”

浅且歌看着他狞笑,皱起眉头。

那人却神秘地小声道:“我还知道哦,喝了你的血,食了你的肉,可长生不老呢!浅且歌,受死吧!”

炎子轩早有安排,就等着浅且歌现身。这时候只是一扬手,数千支箭便从各个方向射向空中。

流陌等人还在远处,见到那些密密扎扎的箭急得大喊:“七殿!小心!”

只见浅且歌几步之外升起一道火墙,疾箭遇火也瞬间便被吞灭,战场上不分敌我,皆是呆愣。还是青军最先回过神来,一鼓作气地往前冲。

炎子轩却是一点也不受挫的摸样,对着半空中面无表情的浅且歌狞笑:“这世间,可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本事的人了,我又岂会轻看于你?”

“嘭”的一声,炎子轩身边燃起熊熊大火,大火在地上组成一个奇怪的图腾,而炎子轩,正站在图腾的中央。

浅且歌看着那图腾皱眉:“你怎知这图腾?”

炎子轩更是得意:“哈哈哈哈……我们无所不能的七殿下难不成也有害怕的东西?”

在那图腾燃烧的同时,比之前更多的箭再次射向浅且歌。

流陌不再担心,他们以为凭着主子的本事,是肯定能够躲过那些箭的。

却不想,浅且歌根本没有避开那些箭的意思。

他只是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手在空中画着繁复的图案。

流陌眼睁睁看着无数支箭就这么射向那人。一瞬间,全世界失声。然后有个温和轻灵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吟唱着难懂的语言,一声一声,让人心里平安,眼中却流泪。

前方,一声含着无限痛苦的惨叫冲破云霄。

分明是那炎子轩的声音。

无人知道他为何发出如此痛苦的惨叫。

当耳边的吟唱渐渐消失,厮杀声又起,空中单薄的月白衣袍翻飞旋转,像一片落叶最终要归于泥土,缓缓飘落在染满鲜血的战场上……



   

章节64

  章节64

京影城一如平日的热闹,街道两侧店家林立,酒铺米铺幡旗翩飞,茶楼客栈人来人往,小孩眼巴巴地看着糖葫芦赖着不肯挪步,墙边树下老者下棋老妇唠家常,风雅处公子吟诗作画好不风流……

街道边跑来个风风火火的半大孩子:“大军回来了!七殿下领着大军回来了!”

一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中,惊起千层浪。

“可当真?!前些个日子才听说七皇子打下火炎,这么就回来了?”

“啊,瞧瞧去不就知道了?”

“……”

所有人都丢下手边的活,热热闹闹地往城门挤去。

大军回城,百官来迎。

浅且歌骑在马上,远远看着百官拥护着的那人,越来越近,那人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没有怎么变化呢。三年不见的父皇。

而浅影帝看着那个一身战袍的少年将军,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他的小孩,在没有他陪伴的时候,偷偷长大成这个样子了啊。

隔着三年的孤独时光遥遥相望,二人痴痴无言。

浅且歌向浅影帝伸出手,浅影帝握住他的,一跃上马,将且歌抱在怀里,接过缰绳,驱马向前。越过神色各异的百官,路过虔诚跪倒三呼万岁的百姓,走过京影长长的街道,最后停在宫墙前,浅影帝第一次开口:“想去哪儿?”

“月华殿。日耀殿。听雪阁。”浅且歌一个一个地方的数过。

浅影帝却兀自决定:“回日耀殿休息好吗。”

浅且歌应:“好。”

浅影帝抱着他,越过宫墙,飞过琉璃瓦,穿过锦簇花团,最后停在日耀殿外。

伯无见到两人,眼眶通红:“您们回来啦。”

浅影帝总算没有强迫浅且歌吃东西,只是耐心地为他解去战袍,最后剩下一件染血的里衣。像是没有见到那可怖的血迹,浅影帝轻声问:“睡么?”

浅且歌轻轻地“嗯”了一声,把自己缩进父皇的怀里。浅影帝下意识地后退,只怕他压着伤口。浅且歌却非得贴得紧密了才作罢。

躺在床上,浅且歌睁大了眼睛,抵住睡意,细细地看着父皇的眉眼,手轻轻地划过父皇的眼角,鼻子,嘴巴。声音轻得让人听不见:“且歌还以为父皇没有变。父皇老了。”

浅影帝捉住他的手,亲了亲,说:“睡吧。”

且歌仍是舍不得闭眼睛,以更轻的声音说:“父皇,且歌要死了。”

浅影帝看着那双墨玉般的瞳眸一点点地染上绿色,温温脉脉地流淌着的,温暖,关怀,不舍,还有,爱。

他看着这双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

“且歌喜欢这里,有光亮,阳光,声音,温度,气息,有父皇的这个世界。且歌一点都不想死。”

浅影帝亲亲他漂亮的嘴唇,说:“且歌不想死,父皇会想办法。好且歌,你睡,好么。”

“且歌要是没有力气醒来呢?”小孩努力睁大着眼睛问。

“父皇会把且歌喊醒的。天亮了,父皇就把且歌喊醒,好不好。”

“父皇不给且歌唱小调么?”

“唱。”

小调还没长完整一段,怀中的人呼吸就轻了。

浅影帝仍是小心地抱着他,不让他背部接触到床板:“伯无,把神医带进来。”

里衣已经与血肉粘在一起,浅影帝默不作声地面无表情地将其撕开,前胸后背都是箭伤,还有几处甚至连箭头都未拔出,伯无不忍心再看,扭过头去小声抽泣。

民辽皱着眉头小心查看,动作都不敢稍重:“五脏六腑,无处不伤,皇上,已是回天乏力了……寻常人受了这般的伤,怕都会当场毙命的,七殿下,怕就是凭着强大的精神力,才能回到这里……”

浅影帝没有说话,只痴痴地看着怀里的人,伯无带着哭音道:“神医啊,您可是神医啊,怎么会没有办法……”

民辽只是摇头,退了出去。

浅影帝突然问:“伯无,朕的生辰,快到了吧?”

伯无有些怔愣地答:“是。皇上,还有十天。”

“妖华在不在?”

“皇上,妖华离开好些日子了。”伯无想起她离开的时候神神叨叨的样子。

“你退下吧。”

室内清静下来,浅影帝为且歌披上衣袍,仍抱着他,轻轻地说给他听:“死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若有黄泉路,总算还能护着你走。”

这些天,不休不眠,想到许多事。他也不能看清去路,不知去路里有怎样的艰难,他并不很在意这些。只是每每想到,他若不能陪着且歌,且歌该是多孤单,他便患了心疾般疼痛。他唯一无法忍受的,只有且歌的孤单。

这三年,他问自己最多的,便是,后不后悔让且歌上战场?

问了三年,还是没有答案。

只是他想,不管重来多少次,他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

就好像妖华告诉他的,这一切遭遇,包括遇到且歌,爱上且歌,包括后来的分离,都是冥冥中自有深意的。相爱也好,分离也好,死亡也好,这一切事情到最后都会变成好事,如果现在还不好,那是因为还没到最后。

是的。死亡也不是最后。

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傻?可是这样想着的时候,内心比较平安,对这所有一切也比较容易甘心接受。

且歌这一睡,到第二日几乎停止呼吸,无论如何也唤不醒。

浅影帝没有任何担忧,只是整日整夜地抱着他,不食不寝,无人能劝。

第五日。浅且歌终于醒来。

第一眼见到父皇,摸着他的胡渣,说:“且歌睡一觉,父皇就老好多。”

浅影帝执着他的拳头轻咬:“怎么敢嫌弃父皇老?”

浅且歌发现自己的衣裳都不在身上,有些着急:“父皇都看到了?”

浅影帝说:“嗯,看到了。”

浅且歌皱皱眉头:“且歌难看。”

浅影帝转移话题:“有精神去月华殿了么?”

“嗯。”

父子二人慢慢穿了衣服,谁也不惊动的,抱着且歌去了月华殿。

浅且绿两年前便去了江南,月华殿许久无人居住,虽仍派了人每日打扫,却终究没了当年的人气。

浅影帝抱着且歌跃上那株繁茂的青桐树,看他小心翼翼的摩挲着粗糙的枝干,问:“想她们了么?”

“嗯。”

“父皇把她们接来,可好?”

“不好。且歌不想娘亲和阿娅看见,且歌现在难看。”

“父皇的且歌,怎么会难看。”却再也不提接人的事。

又去了冷园。番茄树还挂着青果。大片大片的葵花昂着头。还有满地的强瞿。老花匠看见他们,只是笑,什么也说。

然后到御书房去了。只是看了看那满架子的书。

最后去的是听雪阁。

浅影帝抱着且歌,一步一步的沿着云梯向上走,旋转的云梯,好像没有尽头。浅且歌仰着头,突然说:“父皇,且歌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父皇,父皇知道么。”

浅影帝应着:“嗯。知道。”

“娘亲说,喜欢一个人要说出来,父皇喜欢且歌也要说出来。”

“父皇不喜欢且歌。”

“骗人。”

“傻东西。”

“且歌不是东西。且歌说过很多次。”

“父皇,也喜欢且歌。很喜欢且歌。”

“没有很多个喜欢么?”

“有啊。”

是最后的话。

走到上阁,日头偏西,一点一点地往下坠。

浅影帝搂着且歌躺在云梯之上,看着漫天霞光火烧云。

一只黑色的大鸟嘶鸣着掠过烧红的天空,在黄昏的天际渐渐远成一个黑点。

怀里的人,呼吸渐轻。

翌日。浅且言又是带着折子去求见浅影帝。

一路上,见到他的宫人都是惊慌又悲痛的神情,浅且言对着每个人笑。

伯无守在御书房外,看见他又是掉泪:“太子,您……”

浅且言笑着道:“大总管,为我通报吧。”

那笑,一如这许多年的温暖可亲,只是衬着那满头银发,显得无比苍白。

是承了多重的悲伤,才会像这般,一夜白头。

浅且言行过礼,将折子递上。

浅影帝看过奏折,脸色不变,问:“言儿这是何意?”

“儿臣近来身子不大好了,细细思虑之后,觉得九弟可承父皇之志,为储君的不二人选。”

“身子不好,朕让最好的御医为你诊治。”

浅且言看着浅影帝,摇摇头:“父皇,儿臣真的做不到了。”

满腔的委屈,对着这个且歌最是喜爱的人,浅且言终于还是掉了泪,重复道:“儿臣真的做不到……”

浅影帝沉默地看着他满头的银发,凌厉锐气全然不见,疲倦地道:“好,朕应你。你回吧,顾好自己的身子。”

“是。儿臣告退。”

这一年,是治统三十年。也是同歌元年。

这一年,注定会在木影历史上留下重重的笔墨。

三月初。火炎大败,大陆统一。

三月末。统一大陆的主帅,木影国七皇子病殁。

四月。治统帝崩。

五月。太子病殁。

五月望。九皇子登基,国号,同歌。

举国大殇之时,整个大陆百废待兴。

   

番外1

  苏轻烟番外:愿妾久芳华,随侍君畔永朝夕。

我听了劝,初夏的时候,回到了江南,自此安居在苏州景园西院。去投奔他的娘亲,轻装简从,只带着木木,还有他的骨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火葬。

临出京影,五皇子来送我。他也并不多言,抱着木木,沉默地一直将我们送到京影城外的驿站。

又哪里有不别离的呢。

“五爷,您回吧。”我笑着劝他。

他愣愣地看着我,表情恍惚地说:“轻烟,你这样子笑起来,与四哥可真像。”

我有些怔愣,只好笑着摇摇头。

他望着京影的方向,似是自言自语地:“他们都走了呢。”

那样子,好像被遗弃了的孩子,委屈得下一刻便要哭出来。

我只好安慰:“五爷,您且宽心吧。您还要做许多事呢。”

他不知为什么又说:“你以前可不会安慰人。”未等我有所反应,便去逗木木:“木木啊,跟皇叔说再见呀。”

木木很乖:“皇叔,再见。”

他看了我一眼:“保重。”我低着头,福了福身子。

直到他走远,我还是不能释怀于他那句“你以前可不会安慰人”。其实,我早已忘记自己以前是怎生模样。我以为我早已忘记了。

出生于偌大苏府,自小跟着师父学医学毒学武,满天下游走流浪,见过许多人,遇到各种事,在那个江湖中,渐渐有了名气,却是坏名。遇到他的那一年,我已经只用毒,不行医了。那时我以为,这天下太坏,世人私心丑陋,世事无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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