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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且歌(完结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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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头没脑地抱着一怀西红柿乱走,终于还是皱着眉走到缩着身子藏在灌木丛里的暗影跟着,问:“那个父皇,在哪里?”
暗影被发现时有些惊慌,跟在这小殿下身边许多年,却是第一次这样近地瞧见这孩子的精致面容,便低下头去,是不知为何的羞愧。然后稍作镇定,仍不敢抬头,回答道:“回小主子,这时间皇上一般都在御书房。是那个方向。”
并没有被质问“为什么跟踪我”之类的问题,暗影不免暗自松口气。
可是,原来,这位小殿下早就知道暗影的存在了么……
章节10
御书房的守卫见着一个漂亮精致,却脏兮兮地抱着一怀西红柿的小孩儿时,很是发愣了半晌。
因而那小孩儿一脚踢开御书房的门的时候,他们已来不及阻止。
下意识往里头告罪:“皇上恕罪!”语气中已带惊恐,伸手要去拉住那孩子。
正议事的群臣也是没反应过来,都顾着看那漂亮精致又满身污泥的小孩儿了。
侍卫的手才刚沾在小孩儿的衣袖,皇上便开口了:“让他进来。”侍卫愣了愣,低着腰恭谨地退出去,轻声把门掩上。
“浅且歌,怎么脏成这样?”浅影帝皱着眉。
臣子们向来不会猜皇上的心思,却最怕看到皇上皱眉。
浅且歌倒是轻松,只软软地答:“去冷园。”
“过来。”浅影帝冷声道,“有事?”
浅且歌已站到浅影帝跟前,个子竟只有大椅扶手那么高,乖巧地抬着头对父皇说:“西红柿。”
想了想又补上:“他说要给父皇和母妃吃。”这是他第一次种得蔬果成熟,心中很有成就,说话的语气中有乖巧的骄傲,听着可爱极了。
“是那位老花匠说的?以后要叫师祖。”浅影帝很自然地要接过小孩儿抱得辛苦的西红柿。
可是又被浅且歌抢回去一些,小孩儿皱着眉头认真地说:“只给两个。”
浅影帝看着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墨黑中似坠星辰,眼神中尽是认真,虎虎的孩子气。心中柔软起来。连责备的声音也变得温和:“你要习惯唤父皇。”
“父皇。”小孩儿便听话地唤着,轻灵的声音软软糯糯地。
浅影帝听得愣一下,虽然仍是面无表情,却显然是与方才的冰冷不同了。
小孩儿往时这样唤“母妃”,母妃总要冲上来抱住他掐他脸的,可是父皇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应一声都不。
浅且歌觉得这个父皇这样冷静很好,然后不吭声地抱着剩下的西红柿往外走。
进来时没有问安,退下时亦没有请退。
众臣多少猜出这个漂亮小孩的身份,却仍征愣在当场——原来七殿下果真是这般得宠……而且这得宠的程度,似比传言更甚……
“柳卿,帮七殿下开门。”一位年轻的臣子几乎是跳起几大步冲上去帮忙开门。
门再次合上后,议事继续,只是众臣心中波澜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了了,他们或老或少,跟从皇上多则十几年,哪曾见过这般的皇上啊……
春季最恼人的便是多雨。夜里已近亥时,风还未吹猛,大雨已滂沱了。
夜无正在外殿报告暗影的事务,见到主子分神地望着外头大雨,便不再提那些繁琐事,改口道:“主子,小殿下知道了暗影的存在,该如何?”
浅影帝回神,声音冷得结冰:“你想如何?”
夜无惶恐低下头去:“夜无不敢。”
“……让青无护他周全,其余人……撤了。”
夜无仍觉意外,暗影中能成为“无”的人廖廖可数,作为最秘密的力量,一人之力可抵十万军队,而皇上竟这样把青无派出去,只为保护一个人……
夜无却是不敢犹豫地应:“是!主子!”
“那两个内侍如何?”
“一个背景清白,另一个……与二皇子那边有些牵扯。”
浅影帝冷冷地看着夜无,等他说下去。
“属下已命他们服下‘绝心’,他们明白其中厉害。”
“……找个人教他们习武。”
“是。”夜无应道,“主子,二皇子那边……”
“无碍,他还兴不起风浪。”
“是……”夜无才应下,便敏锐地察觉内室里有人,尽管声音夹杂在大雨声中不甚明显,但他毕竟习武多年,又是暗影之首,能力自然不容小视。
“主子?”
浅影帝听着内室轻微的声响,不动声色地吩咐:“无碍。暂且派人盯着左相和赵大富,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即使他位身为主子的暗影,时常不离主子左右,那内室,也是他们不能踏入半步的。
花妖已回森林去,夜无退下后,浅影帝独自坐在空荡幽暗的大殿中,没有风,一室的黑暗如同凝固了一般。
听着外边嘈杂雨声,思绪似已百转千回,却什么都没有想。独自坐了片刻,浅影帝起身往里走,嘈杂雨声退到身后的满室黑暗里去。内室烛光昏黄摇曳,如是温暖。
寻了里衣,直接入了浴室。
那小孩儿抬眼看他时仍是精神熠熠,可是一被抱进怀中,便开始发困,脑袋窝在他的肩窝里,便要睡了。
浅影帝兀自收拾好两人,终于躲好在床上的时候,屋外雨声渐稀。
怀中的小东西始终睡不安份,拳打脚踢得很是用力,只好抱得更紧些,一只手在他背脊上轻轻缓缓地按。
仍是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否真的好,可是……已逃了好几年,逃得如是狼狈、如是辛苦……命定的事,原是逃也逃不掉。
师傅,您所预言的那人该就是他罢……会……爱上自己的儿子么……
原以为只要把那些皇子放到看不到的地方,就永远不会有那样荒谬不伦的感情发生……
可是不自觉的时候,这个漂亮的小东西已变得特殊了——会爱上他么……会爱上这个连睡觉都不会的笨孩子么……所谓的爱,真的在他这样的人身上也可以发生么……
师傅,您是否早已看清徒儿的慌乱与寂静绝望中已经违背伦常的期待……
合眼睡去了,一夜无梦。
翌日休沐,不必早朝,伯无不敢来扰他。醒来时,睁开眼,柔和春光从唯一的大窗斜射而入,怀中的小孩儿仍是小小地窝着,浅影帝看着他的小孩儿,思绪渐渐清明,顿觉整个世界天光豁然大亮。
师傅曾为他测命,告诉他,他只能活到不惑之年。然如今已而立,剩下最多不过十年时间,恍眼而已……便由着自己的性子罢。
九死一生也好,万劫不复也罢,不过是想把这十年痛快地浪费掉,至于死后的命途是上天还是入地,哪分得心去顾虑?
便如此罢。便如此罢。
倚在床头望着窗外春光出神地想了许久,浅影帝起身着衣。
才离了他的气息不多时,小孩儿也醒了,仍是满满倦意,握着小小的拳头揉眼睛,好听的童音软软地唤:“父皇。”
这一声“父皇”倒是唤得愈加习惯了。浅影帝听得心软,展着臂去抱他:“醒了?起来梳洗。”
二人起得晚,早过了沐浴的时辰。于是浅影帝也不紧着梳洗了,只让伯无去准备沐浴的事宜。伯无手脚勤快地忙了一盏茶时间便把焚香,沐浴水等都准备妥当了。浅影帝退了所有人,将仍然窝在他怀里睡得昏沉的小孩儿唤醒,才入了浴室。
休沐特用的水是加了药物的,可排解体毒。
可是水很烫。浅且歌很不喜欢,一被抱入盛满药水的浴桶中,意识便清明许多。
“且歌不喜欢。”小孩儿这般告诉他的父皇,企图从他的怀里挣扎出去。
父皇冷着张脸不睬他,用浴巾浸了水,贴到他的脊背上,一只手不耐其烦地按揉。
“且歌不喜欢烫水。”小孩儿微微仰头望着父皇的眼睛,虎虎稚气地认真重复。
父皇看着他“嗯”了一声,手中动作不停,却眯上眼,又不理他。
浅且歌也不作声了。仍是仰着头看父皇。热气缭绕中气氛静默,不一会儿浅且歌柔软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母妃说你长得好看,像妖孽一样。”
浅影帝对“妖孽”一词到底有些敏感,身体僵了僵才睁开了眼,便见一张精致的小脸凑得极近,黑色的眼眸近看更是灵气,才想把这张小脸推远些,又听见他说:“且歌觉得母妃好看,父皇不好看。”
“妖孽?”浅影帝很轻地念出这个词。
“母妃说长得好看的人是妖孽。”小孩儿说道。
“……浅且歌,你睡醒了总要讲这么多话?”浅影帝实在觉得这个小孩儿聒噪得很。
浅且歌不知道怎么答,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水温稍降,浅影帝解开小孩儿的束发,开始给他洗头。小孩儿任他摆弄,热气仍让他不舒服,小小的眉头皱着。
“为什么父皇不好看?”浅影帝终于不忍,引开话题。
浅且歌看着父皇,仔细地看,却只重复:“母妃好看,且歌喜欢母妃。”
浅影帝听着这话,也要皱眉了,不知如何接话,沉默着,手里动作停了停,又继续。
雾气渐渐漫了整个室内,潮湿而温暖。屋内静默,屋外风吹得很轻,鸟忽然也不叫了,全世界似都安静了。
春日明媚起来,竟是这样好。
章节11
如此又过了一年。其间,妖华自森林归来,已修为人形,极为妖娆美丽,却也被赶到月华殿去了,她倒乐着与那位如妃娘娘每日疯闹;日耀殿旁侧在一年内也建起了一座听雪阁。
木影国建筑素来称奇,然而这座阁楼更是令人惊叹——听雪阁出自天下第一巧匠鲁师,所用木材皆是最为珍贵的的南柏木,形似阁楼而非阁楼。底层离地三丈(即10米),四面墙壁可靠机关推动,并之一般的阁楼更为宽敞,可纳百人;绕着旋转楼梯要走一盏茶的时间才能到第二层,第二层并不宽敞,却可透过四面的窗看到整个京影城。
听雪阁还在修建期间便成为京影城饭后的说道,不仅仅因为它是京影最高的、最别具一格的阁楼,更是因为它的神秘。鲁师极擅机关,也自然在听雪阁内设下无数机关,第一巧匠的名号已引来不少好奇,再加上浅影帝下令禁止任何人出入听雪阁,连最宠爱的宫妃臣子都不得踏入听雪阁一步,又怎能不神秘?
说书人能侃侃道出大陆上其他国家的名建筑及传奇,但一说到新建的听雪阁,都只能摇头叹:“你可知何谓南柏木?那可以极珍稀的暖木!你可知何谓暖木?其价可比白田玉,冬暖夏凉,听说神医民辽先生还用南柏木解过剧毒呢!一座小小听雪阁的造价,怕是比皇上那日耀殿还来得昂贵……哎,你们可别不信,那可是传说中的南柏木……就是不知道皇上建来做甚用……”
听雪阁建来自然有它的用处,虽然能出入此阁的人少之又少。
如妃娘娘竟是这少之又少的人之一。
这位虚荣的娘娘当然为此殊荣得意非常,恨不得绕着整个后宫宣扬,但还是被知情的几个丫头嘲笑:“月主子,我只记得皇上圣旨上说把听雪阁赐给我们七殿下,可没记得有您的份……”
虚荣又得意的如妃娘娘依然昂着小下巴:“你以为你们七殿下是谁,哼,我儿子!”
这下连绿央也要嘲笑她。如妃娘娘才终于脸红,不理她们,仰起头大喊:“且歌!快下来,我们回去吃饭啦!”因为她们主仆几人是在听雪阁第一层,浅且歌独自在第二层看书,隔得远,只能大喊大叫,如妃娘娘哪里还顾自己形象。
且歌不爱走旋转楼梯,直接飞身而下。阿不几个身属绿魔教的丫头,啧啧惊叹七殿下小小年纪轻功了得,只有如妃娘娘狠狠瞪她儿子:“浅且歌你真是懒得要死!”
绿央最讨厌景如月口无遮拦,死死活活的话老挂在嘴边,于是责怪地敲她脑袋,以作警告。
走出听雪阁前,绿央蹲下来给且歌套上厚厚的外套,景如月捂着被敲疼的脑袋闲闲地看着,嘟喃一句:“央你不能这样啊。以前我不会自己穿衣服你还骂我娇生惯养,现在你还不是惯着且歌?”
说得小小声,很委屈的样子,绿央回过头看她一眼,便又不理她。
浅且歌一直没说话,这会儿抬头看着他的母妃,墨色的眼睛显得很沉静,果然不一会儿就见母妃凑过来:“且歌宝贝,母妃好可怜么?”刻意用鼻音说的话听起来真是好可怜好委屈,浅且歌凑过去亲一口撒娇的母妃,又很自然地亲亲阿娅。退开些,仍然墨黑的眼瞳的,亮得似乎坠有星辰,那样漂亮,让人欢喜。
这下不仅委屈可怜的母妃大大咧咧地笑开了,连绿央阿娅说话中都带上笑意:“好了别闹,回去吧,青风他们在等着。”
听雪阁是建在日耀殿的旁侧,要回到月华殿就得经过整个御花园。
说来月华殿一家子在这后宫中低调得很,加上景如月脾气急,向来不耐烦与其他妃子碰面的那些场面话,自从且歌在月华殿院里种下好些珍奇花卉后,如妃娘娘更是不愿到御花园逛——因为御花园除了千娇百媚的花,还有招蜂引蝶的后宫妃子们。
不过有时候令人厌烦的碰面还是不可避免的——
“呀,这不是如月妹妹?你也来逛御花园,倒是少见。”
景如月撑着甜美的笑迎上去:“琴妃今日也好心情,来御花园走走?”
浅影帝登位多年未曾封后,亦从不插手后宫事务,因而三妃便是这后宫中权力最大的了。这三妃里,包括了金其国的郡主赐封如妃,当朝丞相之女琴妃,还有将军之女兰妃。琴妃为皇上生下大皇子,又因父亲在朝中威望极大,在这后宫中素来是把眼睛装在头顶上走路的……
这会儿也没理景如月的问好,眼睛盯着景如月身后,被绿央抱在怀里的浅且歌,嗔笑:“如月妹妹,你总不愿来我琴谣殿坐坐,瞧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是我我也不愿意拿出去给人随意看着了……呵呵,当初妹妹要收留那重伤的娃娃,姐姐还不以为意呢,却是妹妹聪明,捡了个大便宜——皇上如今多疼爱七殿下呢不是——”
景如月最不乐意别人拿且歌说事,且歌身体总是不很好,她本就心疼着,对这些话题也就份外敏感,而今笑都冷下来了:“妹妹无他念想,托姐姐的福,且歌身体已是渐好了。”
琴妃像听到个好笑话,咯咯地掩嘴笑着:“若是如了妹妹的愿倒好了,姐姐也得为你高兴呀……只是听说七殿下的病即使神医民辽先生来着也没法根治,皇上近几年不也送去好些珍贵药材么……唉,也是,当年静妃癫病发作,可把这小娃娃摔得哟……姐姐我看着都怕,现今还会做噩梦呢,咯咯……让妹妹笑姐姐的胆小了……”
景如月听着竟笑,暗自握紧拳头,道:“让姐姐操心了,孩子自有孩子的福气,哪是我们作母妃的能操心得了的?”
“看妹妹这还真当自己是七殿下母妃了……妹妹可别忘了,当年那个嬷嬷可说静妃是这小娃娃克死的……”
如妃仍旧笑:“哪能呢,我们且歌宝贝……”
“也只有你们金其国的低贱人才把那种孽子当宝贝……自己生不出孩子也不至于稀罕成这样……”说话的竟是跟在琴妃身边的小宫女,脸上同样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如妃惊愕地看着琴妃,看她一点也不想加以阻止的样子,心下怒气陡起,却感觉到身后贴近的温度,她知道是绿央,所以咬着牙咽下怒气。站在后面的阿不已克制不住接了话:“你是什么身份,怎敢对贵妃、皇子如此无礼?!”
“皇子?哼,妹妹你也真是天真的,皇上真把他这病秧子当儿子了?连祈福礼也没有?你的且歌宝贝的皇子腰牌呢?是,皇上现在宠着七殿下呢,可妹妹你要往远了去想,历来哪一个受宠的皇子最后不是死于非命?皇上想要的储君可能是这样的病秧子么?”
景如月看着妆扮贤雅端庄的琴妃,只觉她精致的面容如是狰狞。疼痛猛打在心尖上,习惯性地回过头去寻那双沉静的大眼睛,只消一眼,心里便觉平安了。
只是琴妃确实说穿了一些事实,那些她放在心里一直害怕的事实。最开始,浅影帝给予且歌的那些庞大的宠爱让她不安,甚至是惊恐,所有的不安与惊恐都堆积在梦中,时常醒来时都是她指节发白地抓着绿央的衣襟,而绿央垫在她脑袋下的手臂衣料总湿了一大片。绿央每日清晨看着她,都是那么怜惜的样子。她知道绿央也有担心,对且歌对她都有。她有时候偷偷想,这个大教主,那么那么厉害,怎么可以露出那么脆弱的表情。许多次她想就这么带着且歌逃出皇宫去,去到她的江南——可是江南没有名药没有太医,她的任性会害死她的宝贝。她只能夜夜梦魇着,醒来便去抱抱她的且歌宝贝,这个神奇的宝贝能驱走她所有的不安。
直到有一天,她敏感又聪明的儿子亲着她红肿的眼睛,祈愿一般抵着她的额头,喃喃地一直重复一句:“好母妃不怕啦不怕啦……好月儿不怕啦不怕啦……”她那时想,竟叫母妃月儿,好不像话的儿子……
她哭到昏过去,醒来后又撒娇得到儿子两个亲亲,所有梦魇便结束了。
“姐姐你不如去问皇上要不要这样一个储君呀?呵呵,妹妹我可不敢随意猜测皇上的想法,可妹妹知道,皇上正满天下寻着那位神医民辽呢……啊,与姐姐一聊便忘了时间了,姐姐正要回琴谣殿用膳吧,妹妹便不耽误您了……”景如月盈盈笑着,向后头轻身道:“走吧。”
与琴妃擦肩的时候,下意识挺直腰背,想起绿央的一句话:“景如月,你叫且歌信你,你却不信且歌。若浅影帝对且歌抱有不好的心意,且歌怎么会不知道?”
景如月晃晃脑袋,笑自己。想,哎呀好月儿不怕啦不怕啦,有大宝贝也有小宝贝,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一会儿却嘟嘟喃喃去问且歌:“宝贝,母妃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啊?”
且歌张开手臂让她抱。景如月欢喜:“哎呀宝贝,你终于舍得可怜下你母妃啦,竟然一直不给母妃抱,偏心的小孩……”
且歌软软地喊一声:“母妃。”
“嗯?”
“那个女人不好,你不要跟她说话跟她笑。”
“笨蛋。傻瓜。呆子。宝贝。”景如月数落着,又道:“哎呀,你不要扯啦,母妃要问你问题,你说,你喜欢父皇多一点还是母妃多一点?”
如妃娘娘以为至少她会听到一句“都喜欢”,可没想到她的小孩那么不犹豫地回答:“父皇。”
如妃娘娘伤心了,呜哇地咬一口且歌的嫩脸蛋,瞪他。
小孩有些不解地看向绿央阿娅。阿娅指点道:“且歌为什么喜欢父皇多?”
“母妃又哭又笑,父皇不喜欢说话。”小孩答道。
身为母妃的简直想要尖叫了:“什么时候不喜欢说话的人倒受欢迎了!”
无论是绿央还是阿不、阿了,本以为景如月要因为琴妃难过的,这下齐齐松口气,看着且歌对着闹腾的母妃一脸无辜的表情,都暗自失笑。
章节12
七年一度的烟花节将在火炎国举行,所以自立夏后的几个月间,无论是朝堂上还是后宫内,都忙得翻天覆地了。
烟花节,与其说是节日,不如说是大陆各国的一种制衡方式,古而有之,其由来连史官都无法道明。这一约定俗成的节日已有千百年的历史,烟花节期间各国不得有战事纠纷,各国君主齐聚一堂。谁也说不出这齐聚一室的意义,却也让这个节日一代代地保留了下来。
浅影帝要到火炎国去,朝堂上要安排政事,后宫也忙于打点浅影帝的随行物品。
所有的安排都妥当了,既定出发之日,浅影帝却称病未曾露面。同时,素来不离木影皇宫的暗影各部也齐齐出动。
不知道内情的还在暗自揣测,知道了的简直要气疯。
贤王爷气呼呼冲到日耀殿的时候,日耀殿已如同一片废墟。他满肚子怒气在见到浅影帝那沉怒的表情,见到跪了一屋子战战兢兢的太医之后,便不知如何发作了。
或者应当说,贤王爷满肚子怒气已全然化作好奇心:“皇上,你在发怒?”平日里总听他人议论他这皇弟如何残酷冷血、弑父祸兄毫不留情,作为唯一与他亲近的兄弟,贤王爷却是知道的,这个皇弟虽性子冷,甚少有积极的情绪,却也并非嗜血冷情如同传言。在他印象中,这皇弟从不会生气,更惶论发怒至此。
浅辽之挥手让众太医退下,满屋混乱中只剩兄弟二人。
其实浅辽之仍在吃惊,有点不知所言了,有点犹豫地问:“皇弟,你为何不去烟花节了?”他知道以皇弟的性子,除非真的病得起不来床,否则不可能在政事上有怠慢。
浅影帝已看不出原先的怒气,倒是神色疲倦,似是多日无法安睡的模样。他并不回答浅辽之,垂下头捂住双眼,低声问:“三哥,你还没帮我找到神医民辽么?”
这一声三哥,该是多少年前了——只消一瞬,贤王爷便感觉满心沉重。
“到底出什么事了?”
浅影帝并不回答,直接走入内室。
贤王爷正想跟上,却见伯无急急地冲进来,把端着的东西推给他:“贤王爷,您来了就好……快让皇上吃点东西……皇上什么也吃不下,只喝点小米粥也是好的……贤王爷您帮着劝劝皇上吧,奴才我实在是……”
“好了,别哭哭啼啼,带人收拾一下这里。”贤王爷实在不想看这张哭得极难看的脸。
走入内室,便见他的皇弟愣木头一样倚在床头,皱着眉头,冷着表情。
床上昏睡着的粉雕玉琢的小孩儿贤王爷是第一次见,却不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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