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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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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面上却笑的云淡风轻的两人,心中不约而同闪过“这才是重头戏,刚才那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林玄玉透过缝隙看着紫袍少年,幽深的神色从眸中化过,余光瞥见一边经过的几辆平头车,灵光一动,手臂微微下垂着,手腕不着痕迹的向袖内一番,轻巧的夹出一颗丸子出来,指尖轻弹,小巧微不可见的药丸在夜色的掩映下似厉电直直向那平板车飞去,同时一道不明显的痕迹在灯光摇曳下划过,分别向两个方向疾驰而去。
紫袍少年眯着的眼睛不露痕迹微微错愕,心中一沉,带出了几分警惕,脸上却带着不羁的笑容。
沈天佑一向冷静冷峻的面容也带出了难得一见的肃穆。
赶车的养蜂人,只觉的平头车一阵剧烈的颤动,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扶不稳,只见最顶端的一个木头笼子啪的一声,盖子被掀飞,咣当的几声滚到地面上,成千上万的嗡嗡直叫的黑褐色带有螯针的扑扇着翅膀的蜜蜂,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冒了出来。
赶车的汉子手忙脚乱将平头车扶好,急的都快哭了出来,人流不息,指不定就有什么大富大贵身份尊崇的人在这里玩耍,要是在这里随便将一个人蛰出个好歹,就是陪上他们全家老小也不够的,这可如何是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成群的蜜蜂就好比万马奔腾,气势恢宏的军队,稍有不慎可是会要人命的。
偌大的汉子们心急如焚,胆颤心惊、冷汗直流,想着如何补救,却发现那黑压压的百万黑褐色蜂群弄进笼中,却惊讶的发现那些蜜蜂犹如受到牵引一般,齐刷刷的向那紫袍少年、冷酷白袍少年飞去。大汉们一瞧这两人衣着,心中犹如千刀万剐般扎心头,恨不得立刻晕厥过去。
在一边做壁上观的路人早已抱着脑袋四处逃窜。不时有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快逃。”
千钧一发,心惊胆颤之际,只见紫袍少年和那白袍少年动作利落的急速伸手将身上外罩脱下,眼疾手快的拿起一边小摊子上的竹筷子,手腕轻动,两件精致不凡的外罩急电般倏地笔直朝那落荒而逃的薛蟠方向飞奔而去,恰巧落在薛蟠身上,同时昏迷不醒的薛蟠也立即醒了过来,随手一抓两件颜色各异的外罩,抓到手中,睁开那如猪头版肥肿的脸上已然变的绿豆大小的眼睛,有些晕乎的想道,这香味真好闻,恍惚间想起那三位美人,龇牙咧嘴叫道“他娘的,还不给爷停下来,快放爷下去,爷的美人在等着呢。”
耳边又闻哭天喊地的呼叫声“快逃啊。”
薛蟠龇着嘴美滋滋思忖“他娘的,逃,逃个屁,我的心肝美人还等着爷呢。”
抬着薛蟠的护卫刚想将他放下,薛蟠一抬头就见成千上万,黑压压如乌云密布的黑褐大蜂嗡嗡的直扑过来,心惊肉跳之下不忘将手中件外罩牢牢套在脸上,抖颤着催促道“娘啊,这都什么玩意啊,快逃,快逃。”
一干侍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狂蜂军队袭击,嗷嗷直叫,七手八脚的将薛蟠半抬办拖连滚带爬的向前赶,空气中不时传来撕身裂肺、鬼哭狼嚎的嗷嗷叫声。
围观众人见那带着毁灭性的蜂队过去,危险暂时解除,拍着胸口狠狠吐了口胸中闷气,皆疑惑,怪事年年有,今天怪事特别多。
而其中感受最为深刻的则是那伙养蜂人,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他们心惊,而更令他们觉得诡异的则是,不知从哪个旮旯突然落过来一个毫无特色的钱袋,沉甸甸的,拿着钱袋的大汉摸了摸毫无头绪的脑袋,又瞥了瞥一旁几人,眼下可不想再次经历惊险、水深火热的一幕,急忙忙的与伙计推着平头车火烧眉毛似的逃开了。
刘墉、林贸、刘安以及暗卫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次闹的动静不算太大,比上次鸡飞狗跳、猫扑狗咬动静小的多了。”
沈天佑身后众侍卫、随从以及躲藏在阴影下的暗卫,则是将一颗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下肚子,皆腹诽“瞧着小摸样小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娘的,得好好打听这位来头,以后见了隔着几条街都得饶着弯走,这位比那洪水猛兽还可怕。”
紫袍少年对着似笑非笑的林玄玉扬了扬眉,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嘴角也咧开了笑,眼神却充满惋惜,叹息的说道“没事了。”
沈天佑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下,稍稍离了两人一点距离。
林玄玉眼神瞬间暗淡,复又清明,眉尖略略一挑,丢下一句话“有种别跟过来。”不经意的从沈天佑身边跨过。
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令沈天佑心中一个激灵,莫名觉得一股透气从脊梁骨上窜了上来,冷很涔涔,下一刻却瞬间消失殆尽,仿佛先前一幕只是错觉。
沈天佑心中洒笑,怎的会有杯弓蛇影的感觉。
却见好友用一手在那精致的玉竹山水画折扇上面扰来扰去的,发出有些刺耳的噪音,沈天佑心中一突,耳边只听传来见“没种的才不跟过去呢。”再次抬头,那两人已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沈天佑淡淡撇了撇嘴,板着脸,他也懒得去管那两人事情,本来这是和他无多大关系,他是无辜被连累的,沈天佑对着兀自缩在后面发愣的小娘子说道“来五笼,嗯,来六笼吧,打包带走。”
虚惊一场,回过神来的刘墉,拍了拍腮帮子走到小摊子前“来五笼,不对,来六笼吧,打包带走。”
沈天佑微微扬着头斜睨了眼刘墉,用脚将一边的板凳抽开,落座。
刘墉对着沈天佑笑了笑,抽开一张板凳,坐下,等着蟹黄蒸饺。
没一会儿功夫,小娘子就将几笼蒸饺齐整整的打包好,放到刘墉、沈天佑面前。
两人身后的小厮连忙上前拿着打包好的蟹黄蒸饺端好,分别随着各自主子走了。
走在前面的刘墉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忘记提醒玄大爷买东西了。”
刘安、刘晨、林贸、林华鄙视的看了一眼刘墉,面面相觑,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刘墉嘀嘀咕咕的拿过一盒蒸饺,咬了一口嘀嘀咕咕委屈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刘安、刘晨几人望天“你是有意的吧”。
却说薛蟠那一干侍卫仆从七手八脚的将哼哼唧唧盯了满头包看不出人型的薛蟠弄上轿子,哆哆嗦嗦的,猴急猴急忍着痛痒抬着轿子往贾府赶。
薛蟠一家进入贾府后,住在东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来间房里面,原来这梨香院即当日荣公暮年养静之所;小小巧巧;约有十余间房屋;前厅后舍俱全。另有一门通街;薛蟠经常偷着从此门出去玩耍。一干人等抬着薛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进入梨香院,一边抓耳捞腮,一边手忙脚乱将嘴里磨磨唧唧的薛蟠抬到房内,没敢惊动其他人。
薛蟠的贴身小厮冬儿肿着一张脸,抹黑找到了香菱,一边揉着臀部,一边含含糊糊说道“好姐姐,今个儿小的一时贪玩,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不这半边疼的慌,好姐姐,小的听说姨太太那有一种丸药;上棒疮的;姑娘快寻个几丸子给小的,姐姐就行个好吧。”
香菱借着昏暗的烛光,瞧了瞧皱着眉头,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红肿,心中洒笑,这怕是疼在脸上,只说疼在臀部,未免心中臊的慌,又低低问了句“大爷可回来了。”
冬儿全身上下又疼又痒,又担心里面那位祖宗不知何时会受不住,嚷了出来,急忙回道“大爷已经安寝了,吩咐了不让人打扰。”
香菱不疑有他,低声又吩咐了几句,去薛姨妈那取药了。
香菱前脚刚走,冬儿便再也忍不住,东抓一下,西扰一下的缓解着疼痛加奇痒。
话说香菱去了薛姨妈处,刚至房门口,只见只见王夫人的丫鬟名金钏玉钏及小丫头在台阶上顽,便知王夫人在屋内。
香菱和他们打了招呼,通报了后,掀起软帘,迈步进去。
室内如雪洞一般,一色玩器俱无,案几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供着数枝菊花,并两个茶杯而已,不远处的床榻上吊着青纱帐幔,被褥、十分朴素。
只见小丫头莺儿正伏着身体正描花样子呢,周瑞家的和薛宝钗坐在坑沿上,中间的案几上摆放着茶盏,正说着话。
周瑞家的笑道:“这药可有名子没有呢薛宝钗道:”有,这也是那癞头和尚说下的;叫作“冷香丸”周瑞家的听了点头儿;又说道“这病发了时到底觉怎么着”宝钗道:“也不觉甚怎么着;只不过喘嗽些;吃一丸下去也就好些了。”
周瑞家的笑道“阿弥陀佛;真坑死人的事儿,也只有姑娘这样的精贵又大方的人才能寻的着。”
周瑞家的抬头瞧着对过穿着家常衣服,头发散挽着,却生的脸若银盘,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处处透着大气之风。
周瑞家的端着茶水喝了一口说道“姑娘,怎么没瞧见着香菱呢,我瞧着倒是个好个模样儿;竟有些象咱们东府里蓉大奶奶的品格儿,真真不错呢。”
薛宝钗笑道“姐姐说话真真讨人喜欢,这话我们私底下说说就好了,免得那丫头听见了翘上了天去,这不我刚打发她去瞧瞧哥哥,合该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香菱笑嘻嘻的走了来进来福了福礼,脆声叫了“姑娘好、周姐姐好。”周瑞家起身满脸带笑拉着香菱的说道“真真不经念叨,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瞧着模样生的可真够水灵的。”
这方说笑着,里面不是断断续续传来低语声。
里间的王夫人和薛姨妈长篇大套的说些家务人情等语。
薛姨妈听见外间动静,心中惦记儿子,笑道“姐姐时辰也不早了,你明个儿还有大事要忙,里里外外哪处都少不得,养足精神才是。”
王夫人一手握着杯盏,沉吟了片刻才道“谁说不是呢,小姑子一家子难得回一次家,老太太天天念叨着,怕是望眼欲穿,觉也睡不大安稳,这两天还不得阖府上下,一大家子忙个不停呢。”
薛姨妈见王夫人将杯盏嘭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笑道“要不是宝丫头提醒,我倒是忘了那一茬事,眼下姐姐在这,刚好姐姐带去。”
王夫人笑道“这阖府里里外外哪里不都是精致玩意,到底是什么宝贝让宝丫头也惦记上了呢。”
薛姨妈笑道“不过是宫里头的新鲜样法;拿纱堆的花儿十二支,算不得什么玩意,昨个儿宝丫头想起,昨个儿我突然想起姑太太在家的时候也喜欢插花带金的,再加上家中姑娘也欢喜的紧,这不就合计着等明个儿姑太太上门了,也好送上做个礼物,白放着可惜了儿的。”
王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神色,笑道“也亏宝丫头那般机灵懂事,小小年纪却能将这般琐事想得如此到位,真真是个巧姑娘,如今老了,这花呀什么的也越发少带了,还不拿出来让我见识一番。”
薛姨妈便唤了香菱去取小锦匣过来,没一会儿香菱捧着一个小锦匣走了过来,王夫人将小锦匣过来看是十二支颜色不同的纱堆的宫花,做的甚是世精巧夺目,手中捏着一枝金黄色的宫花笑道“这般精巧的玩意留给宝丫头带就是了,想来姑太太年纪也不小了,这花也是怪可惜的。”
薛姨妈笑了笑,说道“姐姐,你不知道,宝丫头古怪着呢,他从来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
两人又说笑了会便散了去。
这厢香菱见人走了之后,就将冬儿要药的事说了遍,薛宝钗抬头瞧了一眼香菱说道“哥哥可曾回来了。”
香菱答道“冬儿说是大爷已经安寝了,吩咐不让人去打扰,只说是要点药便好了。”
薛宝钗沉吟了片刻,笑着对薛姨妈说道“妈妈,这大晚上的,去瞧瞧哥哥也好,只也安心下来休息不是?。”
薛姨妈只觉的自己眼皮直跳,伸手揉了几下,说道“我儿说的对,瞧上一眼也放心的很,我儿是真真的体贴人,难为儿大晚上还为哥哥担心。”
薛姨妈、薛宝钗并着香菱、莺儿往薛蟠那院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__^*)嘻嘻……,终于虐待了够!




、第三十五章 王夫人

八月桂花遍地开;花香随着凉爽的晚风徐徐吹来,虽时值秋天;庭院中却到处都是绿藤环绕;树木青翠;翠竹夹路,空气不时有芬芳的香气传来。
月明星稀,繁星稀稀疏疏的闪烁着,端是一个赏月的大好天气;而此时夜幕下路人却无心欣赏如此美景。
王夫人虚扶着周瑞家的手,身后并着金钏、玉钏及几个提着灯笼照明的小丫头从梨香远出来。
一行人顺着石子铺设的羊肠小径慢慢的行走着,耳边不时传来秋蝉微弱的鸣叫声;待行至一座假山边缘时;王夫人对着金钏招了招手;金钏捧着小锦匣上前,王夫人将锦盒打开,随手捏起那朵绯红的宫花,目光看着假山后那棵开的正艳的堰红桂,又拈起一朵雪白的宫花,看了看那开着乳白色至纯白色的四季桂,沉吟了半响说道“想来这个时候家里姑娘还未睡下,你和玉钏前去将这些小巧玩意送去姑娘佩戴,每个姑娘两枝,四枝给风哥儿,明个儿姑太太也来了,总得体面点不是,余下两枝找个稳妥的地方先收着,去吧。”
金钏玉钏应声便去了,王府人让小丫头远远跟在身后,虚扶着周瑞家的不紧不慢的走着。
周瑞家的一向是王夫人的心腹,善于揣摩她的心思,不时说些讨好的话来着,眼瞧着王夫人如此动作,哪里能不明白王夫人心中所想,周瑞家笑道“太太真真是个慈悲心肠的,心胸又广,为人和气,姑娘们和二奶奶收到花后,心中着实欢喜,稀罕的紧,奴婢瞧着,那红白两色配姑太太最适合不过了。”
王夫人笑道“这也是姨太太的一片心意,我不过应个景,借花献佛罢了,再说了姑太太,未出阁时,在府中是何等的娇生惯养,何等的金尊玉贵,那才是千金小姐的体统,什么稀奇玩意没见过,哪里是我们家这些姑娘可媲的,权不过拿来当个玩意带吧。”
周瑞家的一面提醒着王夫人,夜深露重,地下青苔遍布,一面搀扶着王夫人笑道“奴婢冷眼瞧着,那也是太太心思细腻,面面想的周全,若是换个人,断断做不到如此的,眼下虽说二奶奶料理着家中事务,府中上下人人赞好,他一个小孩子家,哪里能事事想的透彻,权不是太太教导的好,明面上府中人人称赞二奶奶,私下哪个不是在夸太太教导有方,长了颗仁慈玲珑心呢?才有了如今办事老练的二奶奶。”
哪个人不喜欢别人给他带高帽子,其中虽水分在,饶是如此,王夫人心中清明却也满面笑容顺手推舟说道“他一个小孩子家;何曾经过这样事;倘或料理不清;反叫人笑话,我也只不过从旁提点一二,但凡不周到的地方稍稍说上两句,亏得那丫头心思也通透,一点便透。”
不远处有一个四面通风的凉亭,周瑞家瞧瞧后方,见金钏、玉钏还未回来,便扶了王府人去亭子中坐下。
周瑞家的帮着王夫人揉捏着胳膊腿,笑道“瞧太太走了大半日,脸上却是红润,只是稍微酸胀而已,要是换了个人只不得如何的娇气呢。”
王夫人用手在脸颊处拭了几下,疑惑的问道“这话如何个说法。”
王夫人让周瑞家起来在一边坐下,周瑞家谢过王夫人,堪堪斜坐了下来说道“那年不是去扬州贺喜姑老爷升官么?回来后因府中忙着大姑娘的事情,便耽搁了回太太话,也没细说清楚,只粗略和太太说了几句,再加上府中接连二三的操办喜事,几几相加下来,便一直拖到如今儿了,太太,您不知道呢?当年去了林府后,那姑太太一个娇气哟,奴婢冷眼瞧着,说几句话便要躺着休息了,有些儿个病歪歪的,还有那哥儿也真真是个不顶事的主,多大一个人了,琏二爷不过说了句顽话,当场便翻了脸,嚎啕大哭起来,你说这都什么事儿,黑了心肠了,为此老太太还好一顿怒骂琏二爷,真真个委屈喔。”
王夫人眼眸下垂,敛下眸子中神色,掩映在暮色下,看不大清楚,心中却是刮起轩然大波,勾起心头火,当年从苏州购置了一批奴仆回来,一并回来的还有两个穿红戴绿,水蛇腰,削肩的狐媚子,王夫人平生最不待见那些浪样儿,花红柳绿的,轻狂样儿,虽说是自己当家,却碍着大房的脸面,又因是姑老爷送给贾琏的,也说不得什么,只能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下,直到前两三年凤哥儿进了府后,那两个小蹄子才安分了些,收敛了那狐媚霸道下流的性子。
王夫人的眼中神色愈发冰冷,差点把持不住一向慈眉善目的脸面,过长的指甲深深的掐进肉中,最让王夫人心中记恨的则是,明明一向乖巧懂事,好学上进的贾珠自从从扬州回来后,却只口不提进京赶考的事,仍凭自个儿老太太、老爷如何漫骂责打,只一法儿不去京中参加秋闱,次年取了房媳妇,生了兰哥儿,大病一场后,越发不与自个儿亲厚,母子关系愈加冷淡下来。这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进王府人心中,连着心肝肺都疼的慌,恨的牙根痒痒。
周瑞从扬州回来后也将当日所发生的事一一交代了个清楚,明面上看似和林府无多大关系,但王夫人心中却不是如此想,肯定是那些儿不上路子,没安好心的带坏了自家乖巧的孩儿,不知使了什么歪门邪道,让珠哥反叫这些人教的歪心邪意,挑拨离间娘俩的感情,自然与林府脱不了干系,王夫人打此愈发的将林府恨上几分,心中切齿愤恨,难掩仇怒,王夫人将手中的佛珠转动了几下,念了声佛,心中愤恨方去了些。
王夫人手持佛珠沉默了许久说道“姑太太一向在家中娇养惯了,合该怨不得她如此娇气,林府子嗣淡薄,姑太太出嫁后,姑老也先后纳了几房妾侍,却多年未有佳音,心中郁结也是难免的,我们做亲戚的也该是体谅些才是,方不显得小家子气,幸得林家祖上荫蔽,方能怀上一子,难免会过于宠溺了一点,林家也是书香门第,规矩自然不在话下,虽说那哥儿行为有些过了,但也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也是我们家琏哥眼见力不到位,行事粗莽了点,冲撞了娇客,横竖不过得了老太太几句细骂,拘了段时日。”
周瑞家见王夫人明面上说的无关痛痒,暗地却难掩怒气,善于阿玉奉承的周瑞家立马从善如流说道“哎哟,我的太太呀,也只有你这般宽厚仁慈的人才会说出这般话来,换了奴婢是断断不能白白咽下这口气的,那琏二爷也是可怜见的,凭白的被冤枉了一场,这林府送琏二爷两个妖媚下流的,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王夫人摆了摆后,后方有脚步声传来,说道“别说这糟心事了,明个儿姑太太一家子回来,只不得许多地方要安排,去瞧瞧凤哥儿睡下没,这哪一处都不能错上一分半点的,老太太因没接到姑太太,表面上未说什么,权当体谅姑娘身子需要休养,心中指不定还置着气呢,要是在这节骨眼错了分毫,将老太太气个好歹,那可如何了得。”
周瑞家连忙将王夫人搀扶起来,拍了拍王夫人的群摆,王夫人状似无意的问道“前个儿我去老太太那请安的时候,无意中瞧见太太身边有个模样周正的小丫头,冷眼瞧着,就是个怪稳重懂事的。”
周瑞家的回想了下,紧忙说道“不是太太提醒,奴婢倒忘了这一茬事,那丫头名叫鹦鹉,大约十一二岁,是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模样真真不错,肤白脸俏的,待人处事在奴婢看来也不差太太身边得力丫头分毫,假意时日也定是个美人胚子,却有些不大的太太眼缘。”
假山周围绿树掩映下,灌木丛中一片花繁叶茂,绮丽多姿的绯红杜鹃花正开的灿烂,王夫人眼睛不经意扫过,眉梢一挑,眼皮子往下搭了会,抬起头笑道“周瑞家的,明个儿将舅老爷差人送来的五宝绿珠杜鹃盆栽摆到太太房中,那也是个稀罕玩物,虽说姑太太金尊玉贵的稀罕物没少见,这盆五宝绿珠杜鹃也勉强能入了姑太太眼。”
周瑞家的眼珠子转了圈,那株杜鹃花,花有五个瓣,花心有一颗碧绿的珠子,因此得了“五宝绿珠”,是杜鹃花中的珍贵品种,就是贾府也甚少有这稀罕奇花,堆着笑说道“奴婢省的,等回头,奴婢就差人将那盆栽仔仔细细的打理好,明个儿一大早,就搬了过去,沾沾喜气。”
金钏、玉钏过来回了话,跟在王夫人、周瑞家身后往王熙凤那屋方向走去。
薛姨妈并着薛宝钗身后跟着丫头往薛蟠那屋走去,见房中灯光暗淡,便吩咐了莺儿将屋内烛火点亮,却差点被眼前景象吓的魂飞魄散,顿时一颗老心像被谁拿了刀子一片片切将割下来的疼痛,老泪直掉。香菱掩面哭的眼睛红肿了起来。薛宝钗也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睛中打着转,却未落下。冬儿见惊动了薛姨妈,及宝姑娘,吓得惊魂未定,脸色惨白,跪在一边。
只见床榻上薛蟠哼哼唧唧,面目肿破;没头没脸;遍身内外灰头土脸的,身形狼狈,衣服残损。薛姨妈颤抖着身体上前,见脸面身上遍处伤痕红肿,并未伤筋动骨。薛姨妈又是心疼;又是发恨;奎骂一番,薛宝钗一边命冬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交代了个清楚,一边安慰着薛姨妈。
薛姨妈听了事情经过,又搂着薛宝钗好哭了一会,意欲去寻王夫人,连夜追拿那些歹人。
薛宝钗遣了冬儿、香菱、莺儿出去,红着眼睛,出声道“妈妈,这大晚上的去劳烦姨妈不大好,明个儿姨妈那头还有许多事要忙活,再加上先前哥哥为了香菱闹。出人命案子,应天府那边处理的文书也下来,哥哥并未被牵连其中,况且咱们家哥哥无法无天;也是人所共知的。妈不过是心疼的缘故,眼下不说那几个歹人行踪不知,身份未定,今儿偶然吃了一次亏;妈妈这急慌慌的去告知姨妈;这不明摆着告诉众人妈妈溺爱偏心,纵容他生事招人;倚着亲戚之势欺压常人。”
薛姨妈拿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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