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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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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
年爱烈握住了苏阳的手,常年习武的大掌包裹着执笔的小手,传达着一阵阵的暖意。
“喂,你…你放开!”
苏阳嫌别扭的蹙了蹙眉,才稍微挣扎一下,年爱烈就握得更紧了,他也只好放弃了。
“乖乖听话。”年爱烈雌性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要!”苏阳还是一脸不乐意,“我的身体早八百年前就痊愈了,天大地大,我和小月明明有的是去处可以去,为什么非要跟你回将军府?那个才不是我们的家。”
“不是么?”
“当然不是。”
“如果本将军说,我喜欢你,我要你,那也不是我们的家么?”
一点也不含蓄隐晦的表白,被眼前之人一脸正经的直接说出,苏阳的面上立马一红,甩了甩头,双颊的红晕怎么也褪不下去。
“你摇头,是个什么意思?”
年爱烈似乎心有不悦,手下的力道更重,凑近苏阳的耳畔吐了吐气。
这一下有意无意的挑逗,弄得苏阳连脖子都通红了,他怔了怔,只是眨着无辜的眼睛,立马不敢摇头晃脑了。
“呵~”常年一张严肃脸的年爱烈难得笑了,俯身在苏阳的唇上啄了一口,继而满意的点点头,“走,我们回家。”
“……”
苏阳欲哭无泪,小直男的内心抓狂啊,真是羊入虎口,悔不该当初呐~
终究,落叶归根,没有在耀州继续停留,温庄主还是把诗萱的骨灰带回了地处溪州的温家,给了她一个安定的归宿。
如今的江湖武林,魔教忘忧护法虽死,但离恨教主本人仍是出逃在外,盛家人始终不肯就此罢休,非要亲手杀了离恨教主不可。
他们就近调查了熙城,发现熙城的李财主家,曾经有过包庇离恨教主的嫌疑,但如今嫌疑已除,因为离恨早已不在熙城中了。
水花笺没有再继续跟着正派人士寻找,他跟林瑾希说想休息一下,便一个人暂时留在了熙城内。
“哥,你真的要留在熙城这里?”
“嗯,我有些累了。”
“马上又要到花灯会了吧?我还清楚的记得,去年灯会上的点点滴滴。”林瑾希径自垂下了眼帘,不禁怅然若失。
“嗯……”
水花笺也记得,那个人说“人生在世屈指算,熙城花灯夜已尽,此情共许何容易,今夕今夕记一生”……
今年,熙城的花灯会上。
走在熙城喧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在茫茫人海中,水花笺数不清与多少人擦肩而过,他随兴买了一壶酒,明明是醇香,清甜,流入心里,却是苦涩的。
想着过往的种种,往事历历在目,水花笺心头的百般滋味,都混杂在了一起。
似曾相识的拐角处,水花笺又一次在这位年轻的异族姑娘面前停下。
“嘻嘻,这位客人,没想到今年还能碰上,我们真是有缘。”
桑阿妹冲水花笺笑笑,又是按照每年的惯例,把竹签筒拿了出来。
“只是今年就你一个人来吗?我看你很孤单寂寞的样子。”
为人率性的桑阿妹直言道,看了看水花笺的周围,再也看不到当日那个紫衫的翩翩公子。
“还好。”
“阿妹还想多问一句,去年那位紫衣服的客人,他……”
水花笺打断她的话,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桑阿妹蹙起柳眉:“阿妹去年就在想,他的回答可能是最真心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呢?也许他真的会疯掉……”
“……”
“好吧,阿妹我不多说了。”
见水花笺并无多大的反应,桑阿妹在心里叹了叹:“客人,你抽一个吧。”
水花笺抽出是“生死”,这让桑阿妹沉默了许久……
“如果你的心上人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没有心,更没有心上人。”
水花笺不想回答,回答不出,不知道,怎么也不知道。
第二日,水花笺又是一边喝酒,一边游荡,似乎分不清白日与黑夜似的了。
李府门口,抬头望着李府的匾额,水花笺兴许是太醉了,双脚停滞在这里,怎么也不想移动一步了。
李家的管家推开了朱红的大门,注意到了水花笺。
“这位公子,你在这门口站了老半天了,可是有事来访?”
“……”
水花笺不回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见旁人的任何一句话。
几次三番问下来,见水花笺还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管家的耐性真的要被磨光了,立马变了脸。
“哎,我说你这怪人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管家,你在门口吵闹些什么呢?”
这时,李家小姐李翠云带着丫鬟打算出门,正巧撞见了这一幕。
“小姐,门口这个人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小的怎么也赶不走啊。”管家抓抓头,垮下脸来,无奈道。
“是你……”
李翠云认出了水花笺,能把一身纯洁的白衣穿出别样风采的人,在她的印象中,还只有水花笺一人。只是如今一瞧,他的脸上似乎受了伤,蒙了面纱,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李府的后花园,李翠云将水花笺领到了一处角落,这里的草地明显凹了下去,有着像是被人踩踏或是压坐过的痕迹。
“先前几天,神仙哥哥,一直都是缩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的。”李翠云指着脚下的土地,心疼的说道。
水花笺一怔,半晌才缓慢道:“哦,是么。”
“先前一直忘了问你,你是叫‘水花笺’吗?”
水花笺又怔了怔,换了另一种回答方式:“……我,叫林瑾奕。”
“哦,我还以为是那个人终于来了呢。”
李翠云有些失望,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又问:“你是神仙哥哥的什么人?”
“一个……故友……”水花笺淡淡道。
“是吗?那这儿有两样东西,是他留下来的,也可能是他真的心灰意冷,不想要了,我还是交给你吧。”
说着,李翠云拿出了这两样东西。
一是,水花笺随身的匕首,即林凤鸢的遗物,去年在林家庄的那夜里,他亲手插入了云凭语的胸口。
二是,那一幅“魔鬼”的画纸,他记得后来信手揉成一团,扔掉了。
很奇怪,匕首握在手里居然出奇的温暖,而画纸上“恶魔”的大黑心,成了空空的大破洞。
并无什么重量可言的两样东西,此时此刻,竟重达千斤万斤一般,水花笺的双手微微颤抖,丝丝的抽疼一寸寸的侵蚀着他刻意冰敛起来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苏家兄妹,年爱将军,异族姑娘桑阿妹,以及有着非比寻常,独一无二魅力的李翠云小姐都在这一章出场了,配角酱油强大,这一章还是很给力的吧?大风大浪过去,最后几章就走平静怀旧忧郁风吧~
、天下第一贱子
熙城李府,李翠云拿出了水花笺的匕首和画纸,本该冰冷锋利的匕首出奇的温暖,本该扔掉的废纸上,恶魔的大黑心成了一个大破洞。
“他一头白发,又老又丑,我都不嫌弃他呢,我就跟他说,我是他的心上人啊,可谁知…谁知他都疯了傻了,却还记着那个人……拿着这把匕首……又亲…又抱的,之后就不停的…不停的…用它戳着这副画……”
李翠云禁不住落泪了,她一边哭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眼泪,可偏偏泪水就是源源不断,每每想起,心就像碎了一般。
回想当日的情形,望着面前深情男子的一举一动,李翠云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笺儿,笺儿,我的好笺儿……”
云凭语低声喃喃着,半闭着眼,温醇亲和的眸光,有种动人的迷朦。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这冰冷伤人的匕首,迷恋的压在自己脸上磨着蹭着,对待这个根本没有生命的东西,像是细心呵护的无上至宝一样,慢慢引导着它,引导着自己的“笺儿”,抚摸上自己的眼睑、脸颊、下巴,最后挨到唇上,对着刀刃百般的亲吻。
“……”李翠云看得傻了痴了,僵化在原地。
随后,云凭语又亲吻了一下冰凉的匕首:“这是笺儿。”
然后,他又将皱巴巴的画纸在地上铺平,指着上面的“魔鬼”,傻气的笑笑:“这是我……”
李翠云还没理解过来,又被云凭语的下一个动作给吓住了。
他举起匕首,对准了画纸,锋利的匕首瞬间就插入了“恶魔”的心脏!
“笺儿讨厌我,笺儿恨我,我好坏的,我在他眼里就是个魔鬼,我有一颗好黑好黑的心……”
“所以,笺儿就一直都在戳我的心,狠狠的戳着,越戳越深……”
云凭语用匕首戳着画纸,不停地戳着捅着,中间破损的大洞也随之越来越大……
“呵呵,他好像很开心,可我,可我的心好痛,好痛,好痛啊……”
李翠云失声痛哭……
她堵住了耳朵,再也听不下去了,久久望着画纸上恶魔的心脏,他知道那种痛,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呵……其实只要笺儿开心,我痛一点,没关系的。”
傻笑变成了痴笑,痴笑变成了痛笑,痛笑变成了惨笑,云凭语按着心脏,一边笑,一边继续麻木的戳着,戳着,戳着……
李翠云看呆看傻了,云凭语还是这般的笑着,笑意浅淡,如初俊雅,这种魅力,无关乎外貌皮相,无关乎地位身份。
忽然间,水花笺的眼前好像也出现了这样的云凭语,心底的那个声音在质问着水花笺——
你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他,说爱他,那你可曾有真正的、没有丝毫目的性的,为他做过什么吗?
他帮你梳头,他教你骑马,他给你做饭……
这些,全都是他为你做的!
他明知你不爱他,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满含期待的看你打上衣结,微笑着听你“从此结角订百年”的谎言……
《云水禅心》明明不是他随口编出的曲名,是他想了好久的,从你第一次弹琴,他就开始想了……
可是你弹的琴,根本不是要和他琴箫和鸣,双双对对,你还用琴杀人,你就是这样伤他的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给过你好多好多的礼物,你都扔到哪里去了?
而你可曾送给他一样礼物?
是不是除了谎言?就只剩下这把匕首。
和你娘一模一样的狠心绝情,深深的插在他心口上的匕首!
水花笺,你是何其冷漠,何其无情,何其残忍啊!!!
“真不知道他的心上人到底有多好?好像这个世间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
傍晚,将水花笺送到李府门口之时,李翠云不由的思考。
水花笺笑而不语,他知道,那个人,坏透了,一点都不好。
听说,在菱洲那里,发现了离恨教主的身影,一群人又急着赶了过去。
水花笺却是不急,反而去了别的地方。
水花笺来到了邺城,邺城东边的桥头,不自觉的,即使看不见湖面一盏盏美丽的莲花灯,他还是在此停驻了脚步。
由湖面袭来的风,越发的凉,水花笺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可能,是因为心已经死了吧。
“我什么都看不见,花灯再美,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曾经,此情此景,水花笺这么对云凭语说,是啊,这是他一个瞎子,说过为数不多的实话。
“烟花也好,花灯也罢,其实在我眼里,你比世上的任何事物都美。”
想一想那时,云凭语浅笑如水,是点着他的鼻头回答的。
可笑,水花笺觉得荒唐的可笑,他自己分明是那么脏,那么坏。
“公子哟,桥头风大,你穿得不多,这自己的身子可要多担待些。”
突然,桥头的一个老船夫望见了发呆的水花笺,好心的提醒道。
“谢了,老人家。”
水花笺点点头,准备离去,然而耳朵一动,听见了折纸和水流的声响,他难免好奇:“老人家,您在这里做些什么?
老船夫叹了叹气,开始念叨起来:“我嘛,本来糟老头子一个,就准备守着自家那条破船混混日子等死了,却不曾想,一年前遇见了一位深情的公子。”
“然后呢?”
“他啊,那么多新船好船、年轻的船夫不选,偏偏选中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付了我好多银子呐,说来也有趣,只让我做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见水花笺摇头,老船夫就一个人笑着径自说了下去:“他让我在这湖面给他放上莲花灯,年年都要,直到老头子我升天呐,老头子我好歹也活了六七十年,我猜想,他绝对是要等着什么人。”
一瞬间,水花笺骤然感到凉风入体,触目所及的黑色也好似出现了一线光亮,湖面上连成一线莲花灯,承载着每个人的美好心愿,美不胜收。
拢了拢衣衫,水花笺的声音变得很无力:“你说那个人,他是……”
老船夫看似很高兴的模样,不等水花笺说完,就笑着道:“那位公子一身紫衣,谦谦有礼,简直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仙,当时老头子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哦。”水花笺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公子,你可晓得?莲花生在那黑不拉几的泥巴土浆里,长得却是呱呱叫,嘿嘿,读过书的人都知道那么一句,叫…叫出…出什么泥而不染的。”
出淤泥而不染,云凭语是不是又在暗自水花笺他呢?
莲花那么纯洁高雅,他也一样,他不脏,真的,一点都不脏……
水花笺知道了,云凭语从来不曾嫌弃过自己,可自己呢?
嫌他脏,害怕他,骂他是怪物,不要他……
耀州邺城,言心小筑。
重回故地,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这个被封锁良久的地方清幽不再,放眼皆是残垣断壁,地上是厚厚的灰尘,四处也都结上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院内的池塘也早已干涸,感受不到一丝春日的气息……
水花笺却是悠然在这里漫步,口中喃喃自语:“言心,言心,言心……”
凭语无心,所以便要言心吗?
所以,云凭语一直在告诉自己,他是有心的,他捧出一颗真心给自己,可结果呢?
他不要……
水花笺苦笑,恍然间又明白了一件事,论心计城府,水花笺真是比不上他,他分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瞒了他好多事情。
水花笺把在这里打扫干净,住了下来,他沐浴更衣,然后披散着一头黑发,坐在了镜子前。
水花笺径自的梳着头发,一丝丝,一缕缕,好像都能感受到云凭语指尖的温度。
接着,他拿出了那根蓝白相间的发带,这是云凭语送他的,他一直收着,只是单纯的想好好收着。
他绑上了发带,又将画纸和匕首揣入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贴着心门位置,原先淡漠的心口,随之涌现一股股暖流与爱意。
这样的感觉,很好,很安心。
最后,水花笺摸着自己脸上的“贱子”二字,失神了好久好久……
“云凭语,我不是‘天下第一妖男’,我该是‘天下第一贱子’,呵呵,我呢,真的是你下贱的儿子……”
原来,他讨厌不是自己,只是下贱卑微的自己。
原来,他只是不想让自己重蹈娘亲的覆辙,可是,自己还是做了,像娘一样,深深的伤害了他。
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水花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有些人的美是与生俱来的,永远都不需要过多的姿态,就能成就一场惊鸿。
好了,现在的他,可以去见云凭语了。
菱洲边境,云凭语被一众武林正派人士逼到了一处无名的孤崖。
全身是数不清的伤,雅致的紫衫处处布满了斑驳的裂痕,银白的发丝凌乱不堪,云凭语面色惨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此刻空洞无神,但他居然还在吹箫。
他疯了吗?是的,他早就疯了!
他在吹着箫,用早已干涩开裂得不成样子的唇,吹着箫。
他吹着萧,等待的再也不是佳人一舞,而是一曲琴音,是那个不擅长音律的人,弹得一手烂琴,弹得那一首《云水禅心》……
箭羽纷飞,不顾任何人的阻拦,水花笺冲了过去。
水花笺受了伤,倒在了地上,蓝白的发带自发间滑落,他只能一点点的蹭着地面,爬向不远处的云凭语。
左肩处一支长箭深嵌入内,水花笺每每往前蹭上一步,便是一道剧烈的撕裂,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越流越急,染红了衣襟。
很快,水花笺白净的素衣上满是污泥和血晕,在地上蜿蜒出了一路如蛇的血线。
“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渣文渣到了现在,是不是已经有渣攻贱受模式转换为渣受贱攻模式了呢?其实嘛,偶是攻控,所以写着写着,受就变成渣受了,抽打!!( ̄ε(# ̄)~
、没有云的云水禅心
菱洲边境,一处无名的孤崖。
“等…等我……”
水花笺白净的素衣上满是污泥和血晕,在地上蜿蜒出了一路如蛇的血线。
等等我,等等我!
再多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我要陪着你!
我…我要和你在一起!
这一次,这一次,绝对没有骗你!
一个再强大的人,始终是一个人,根本敌不过接连不断涌上来的敌人,所以,云凭语他累了。
好累,好累,身和心都好累了……
好累,好累,再也等不起了……
好累,好累,这早该结束的生命,若是已经没有人需要了,那便早早了结了罢。
袅袅的白雾萦绕,空灵的箫声长吟,云凭语深情的凝望着水花笺,说了什么,然后就微笑着倒向了身后的虚无……
痛,从水花笺的瞳孔一直肆意着冲到了心脏,直达顶峰,再从心底一直张狂着,席卷了所有的感觉。
猛然间,心头涌上一股腥甜,浓稠的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水花笺苍白的唇瓣。
“不!不…不要……不要……”
不要死……
嘴角淌下的液体,凝成血珠,滴滴坠落,水花笺放声痛哭,哭断了肝肠,哭裂了肺腑,每一滴泪,都是从心中流出来的血,他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剜去了一颗心……
云水禅心,没有了云,水还是水吗?
…………
那一年初到熙城,花灯会上,云凭语,水花笺等一行六人在桑阿妹那里问真心。
“如果有一天,你的心上人不要你了,你会怎么办?”
“心上之人……那便是得之心之,失之失心,若是被弃之,那我……可能会疯掉。”
这是云凭语最后的回答。
“唉,凭语大哥你不至于这么傻吧?这样很不值得哎,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你激动什么,人家是说‘可能’,可能而已。”
水花笺根本就是一笑而过,可能而已,又不一定是真的。
这一年的花灯会,桑阿妹疑惑,她感慨:“阿妹去年就在想,他的回答可能是最真心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呢?也许他真的会疯掉……”
事实证明,云凭语真的疯掉了。
……
言心小筑,两人亲密的依偎在铜镜前。
“我们很相配。”
轻点水花笺的鼻子,云凭语的眼里流光闪烁,心情颇佳。
“你真的这么觉得,真的一点也不介意我是魔教花弦护法的身份?”
“你不信我?”
“不信。”
明明水花笺自己都是满口谎言,居然还不相信面前的云凭语。
……
邺城桥头,湖面发光的莲花灯连成一线,烟花璀璨之下。
“烟花也好,花灯也罢,其实在我眼里,你比世上的任何事物都美。”
云凭语微笑如水,又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水花笺的鼻头……
“呃,肉麻死了!”水花笺却是不信他,“我发觉你最近说谎都不脸红的。”
“你认为我在说谎?”
“难道不是吗?呵呵。”
如今的邺城桥头,老船夫年年都在湖面放下一盏莲花灯,纯洁高雅的莲花,很美,很美。
……
林家庄,客房内,云凭语在焚烧着林凤鸢的画像。
“这是我在书阁找到的,你可知道这上面,画的是谁?”
“属下想,应该是个美人。”
“你很聪明。”云凭语点头,“她曾经是天下第一美人。”
“不过,她不及你美。”
水花笺不信他,他以为,云凭语看的不是他,而是透过他,去看另外一个女人,去看林凤鸢。
……
林家庄的那夜,水花笺把匕首深深的插入到云凭语的胸口中。
“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我?”
“那都是骗你的。”
水花笺觉得可笑,他冷冷的笑着:“我怎么可能会爱你?怎么可能会爱着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小叔,自己杀父杀母的仇人!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报仇!”
“况且你真的以为,世上会有那么下贱的傻子,一直都爱着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
“我真的以为,你,会是的……”
“没有,我不是。”
水花笺摇头,脸上一片的肃然之色:“我对你的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云凭语是真的以为,而水花笺是真的背叛。
……
菱洲,离恨魔教的本部,水花笺不小心掉入了暗门之中。
“我很想你,我的好笺儿……”
云凭语搂过水花笺,在他耳边亲昵的吹着热气。
“呵呵,你变成这副模样,倒也是报应!”
水花笺却是拒绝,却是后退,却是冷笑,眼底一片轻蔑。
其实,那时候他不知道,云凭语是真的很想他……
……
脑海的记忆画面一遍遍的回放着,水花笺一边哭,一边笑,一次次的问着自己——
为什么总是认为他在骗自己,为什么要把他想得那么坏?
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一次,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为什么还要去在意他到底爱不爱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或许,自己的“无法原谅”根本就是借口,根本也是假的。
他只是无法原谅不爱他的云凭语……
他只是不知道云凭语也是那么爱着自己的……
只是,只是,他们的爱在重重的谎言之中,真真假假,再也分辨不出。
只是,只是,他们的爱那么艰难,那么坎坷,那么得之不易。
…………
血红的剑光划破了水花笺所有的希冀,瞎子黑暗的世界也天翻地覆,似乎只剩下点点鲜血夹杂着苦涩的泪水缓缓滴落,渐渐蔓延了整个视线。
漆黑一片,忽然出现了点点星光,水花笺仿若回到了十几岁那年,全部视野是这个清雅绝尘的男子,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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