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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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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少主对于在下的称呼,尤其是这个‘小’字,实属有些不妥。”
忽然,云凭语谈起了有关称呼的话题。
“不妥什么,难不成你还是我的长辈?”林瑾希喝着小酒,随口笑道。
“……”没想到,云凭语居然点头了。
“啊?不可能!你多大了?”林瑾希一惊,这个问题严重了。
有一点,林瑾希始终郁闷着,就是自己二十岁出头,分明正值风华正茂,那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青年才俊。
可恰恰比自己大的水花笺,却是一个劲的笑话他是“小鬼”,每天“弟弟”“弟弟”的叫得极为顺口,但也叫得林瑾希自己头疼,他可是要压他的,好不好?
如今这个“云凭语”,不就一个文弱书生样儿,林瑾希目测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说不定是同龄?最好比他还小,嘿嘿。
“说来惭愧,在下早过了三十。”
瞬间,林瑾希险些就把嘴里的酒水给喷出来了。
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正着看反着看,怎么也看不出来云凭语大得可以当他的叔叔了?!
“咳咳…咳咳……”
干咳几声,又轻轻捶了捶胸脯,他是吃了长生不老药吗?林瑾希不由的臆想。
最后,林瑾希琢磨良久,还是觉得这“凭语大哥”的称呼最合适不过了,他也让云凭语别整天“少主”长,“少主”短的了,喊他“瑾希弟”就好,云凭语点头,随林瑾希高兴便好。
这件事其实林瑾希耍了个心眼,他心中到底还是介意着云凭语和水花笺的关系,不过以后想着和云凭语称兄道弟,便可以多多了解水花笺的情况,慢慢的攻陷那个狡猾的男人了,嘿嘿。
不料,云凭语和水花笺只是见过几次面,算不上熟人,更算不上朋友。
“对了,凭语大哥,你说你记不起你的过去,你失忆了?”
云凭语点头,温声道:“算是,从菱洲开始,我一直独自上路,去了很多地方,去寻找自己的记忆,关于自己的过去,最近发现邺城或许有什么线索。”
“这样啊,我现在不方便,要是没出逃在外,凭我林家庄的林瑾希,要帮你找寻生世,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但如今你和我们一起,好歹也是结伴而行,我能帮上忙的,也一定帮!”
“嗯,那真是劳烦你了。”
“嘿嘿,不算什么,相识就是缘分。”
云凭语抿唇淡笑,觉得十分有理,不自觉又望了望熟睡中的水花笺,问道:“瑾希弟,你和水公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林小少爷本性不坏,还是很明事理的~腹黑儒雅的凭语大哥,长得真的很年轻,年龄神马的都是浮云~
、艰难的追妻之旅
“瑾希弟,你和水公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啊……可就说来话长了。”
漫漫长夜,水花笺在香甜的梦乡之中,称兄道弟的两人也终于有话题可以聊了。
三个月前,地处耀州东南处的遥城,林颠之遥,是坐落于林家庄脚下的繁华都城。
遥城这里街巷纵横,闾檐相望,廊畔河水幽碧,放眼两岸皆是柳色如云,桐花烂漫。
街市上是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会馆里有茶客们高谈论阔的身影,酒舍赌坊里也弥漫着浓烈的酒肉气,一派的欢腾热闹。
酒楼和纺肆林立在侧的一条街上,采月楼正是彩绣盈门,风帘翠幕,脂粉飘香。
采月楼门前,林家庄的小少爷林瑾希青丝如绸,眉目疏朗,正手摇着玉扇,一脸的潇洒之意,他一袭蓝白色的锦服,流云锦带系在腰间,上面还挂着盈盈欲滴的玉坠子。
“小少…少爷,这次你又偷跑出来,怎么还…还敢来这里?”
跟在林瑾希后头的小厮阿望,略有些口吃,微微探出张白嫩嫩的小脸,怯生生道。
“怕什么?整个庄里就爷爷会念叨我几句,谁还敢动本少爷一根汗毛。”林瑾希手中的扇子一挥,不以为然。
“嗯,小的…小的是怕柳小姐她……”
提起那位已经和林瑾希定了亲的柳家大小姐,阿望只要一回想起长得美,但个性极其恶劣的柳霏霏,心里就一阵哆嗦。
“哼,本少爷娶柳霏霏是让她乖乖在家中当个贤妻良母的,可不是让她成天哭哭闹闹,寻死觅活的!再说了,谁规定本少爷跟她定了个什么破亲事,就此生非她不娶了?把我惹急了,这门亲事就告吹了!”
林瑾希恶狠狠道,牙齿磨了又磨,要不是看在柳家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份上,对于那个从小就玩腻了的女人,他早就一脚给踹飞了。
“是是是,小少爷你…你别生气,对…对身体不好。”
“切,本少爷才懒得管她呢,今天老鸨说要给我介绍一位极品美人,嘿嘿,我已经等不及了。”
生得风流韵致的林瑾希一挑眉目,脸上漾起丝丝的坏笑。
采月楼,老鸨领着林瑾希到了某个厢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林小少爷,您也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了,里面的那位上等佳人,您可要温柔些喏。”浓妆艳抹的老鸨甩着丝帕儿,滟滟秋波扫了一眼林瑾希。
“哈哈,放心,本少爷一向懂得怜香惜玉。”
林瑾希推开而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副美人出浴图。
温泉水滑洗凝脂,不大的厢房内水汽迷朦,淡香四溢,只望见一片雪白的性感美背,林瑾希顿时就感到血气上涌,有些把持不住了。
见过美人无数,眼前的这位要不要这么大胆,一上来就色诱啊?
不着寸缕的美人背对着林瑾希,也不开口说话,只伸出一只玉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叠衣衫,林瑾希走了过去,会意似的将衣服递给美人。
“帮我穿,好不好?”
美人娇滴滴的道,林瑾希拿着衣衫的双手瞬间顿住了:这…这声音?分明就是个男人嘛!
美人转身,妩媚的一笑,正是水花笺的一张脸。
“哎,你是谁?”
林瑾希不禁后退一小步,虽然他是男女通吃,但老鸨事先根本没说过这次会是个小倌,让他也没个心理准备。
水花笺朝林瑾希贴近了身子,单手挑起他的下巴,语气中满是挑逗:“好弟弟,不许这么没礼貌,要乖乖的叫哥哥哦。”
作为风月高手的林瑾希,纵使再慌张,倒也慌张不到哪儿去,他很快就适应过来,反握住水花笺的手,喉头动了动,咽了咽口水,情意绵绵的情话顺口就来。
“可以啊,不过好哥哥,你就得乖乖的被我压在身下了!”
至少有一点,老鸨说得没错,这绝对是个上等佳人。
“呵呵……”
水花笺的衣衫半遮半掩,手指抚弄着林瑾希的脸庞,极尽挑逗之事。
但终究,也只是“挑逗”罢了,所以进一步的“被压”这件事,水花笺怎么也没让林瑾希得逞,最后还突然销声匿迹,急得林瑾希三天三夜茶不思饭不想的。
以上种种,均是让林瑾希掂量出了水花笺在他心中的份量,导致了林瑾希这位阔少爷的倔强脾气大起,硬生生的抛弃了未过门的柳霏霏大小姐,也不管林家庄闹得天翻地覆,毅然决绝的离家出走了。
他一路追着水花笺不放,途中又要躲避林家人的追捕,他在斗智斗勇的同时,跑过各大城镇,试过各种手段,发誓非他不娶,一定要追到水花笺这个媳妇儿。
这不,才三个月,他就追遍了将近一整个硕大的耀州。
目前,郊外小树林中,天刚蒙蒙亮。
“凭语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好法子?让花笺哥乖乖跟我回去做准新娘子啊,到时候我一定感激涕零,绝对请你来喝喜酒,对你这个大媒人千恩万谢!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结草衔环,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从昨天半夜到今天一大早,林瑾希对着云凭语滔滔不绝,说了不知多久,也诉了不少的苦水,此刻的他,亦是信誓旦旦道。
“瑾希弟,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跟水公子真的不熟。”
关于林瑾希这一路的“艰难的追妻之旅”,云凭语听了一夜,不禁有些乏了。
“真的?你真的和他不熟?”林瑾希还在追问。
“真的。”
林瑾希半信半疑,好歹他也追了水花笺三个月,就没见过水花笺对哪位路人笑得那般灿烂如花过?!
没想到刚追到越城,就见到水花笺和云凭语在说说笑笑的,那时他心中真叫一个“气”啊!
尽管对此,云凭语感到冤枉,已经做过了不少的解释。
“好吧,好歹我也认了你当大哥,本少爷就信你一回了。”林瑾希一拍云凭语的肩膀,释然的笑了笑。
水花笺醒来后,急着找酒,却只发现了空荡荡的酒葫芦。
“林瑾希!”
“糟了,昨晚说得太久,一不小心就忘了,喝得一滴不剩了。”林瑾希顿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打错。
“你…你死定了!”水花笺举起拐杖,跺得地面“咚咚”直响。
“冷静啊!花笺哥,动怒很容易长皱纹的。”
……
风过树林,青绿一片的林中,三抹亮丽的身影分外显眼,一白追着一蓝,绕着一紫,转来转去,一圈又一圈。
白衣的人两个拳头不停的挥动着,蓝衣的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震得林中的鸟儿们拍着翅膀,不约而同的大批撤离。
就连几只乌鸦,也“嘎嘎”几声,排着队慢悠悠的飞走了。
“两位,若是再不赶紧上路,我们可就又要露宿一晚了。”
云凭语淡淡道,目光却总是不住的投向水花笺那里。
他一遍遍的想着林瑾希的话,此刻这般像小孩子一样追逐打闹的水花笺,怎么会有那样媚惑人心的一面?
古木镇,顾名思义,整个小镇在一颗千年老树之下,老树千年不死,镇子上的百姓们祖祖辈辈都受着庇佑,尽管地方不大,但风景秀丽,民风淳朴,人们的日子也一直过得安乐祥和。
一到古木镇,三人首先就去了镇上有名的祥飞客栈,投了宿,方便晚上休息。
祥飞客栈,吃过晚饭之后,林瑾希正打算回房休息,却被云凭语叫住。
“瑾希弟,恕我冒昧,可否问一个问题?”
见博学的云凭语也有事请教自己,林瑾希不禁得意起来。
“凭语大哥不必客气,有什么想知道的,就尽管问小弟吧。”
“上次你已经与我说了你和水公子的相识经过,只是在下还是不懂,为何瑾希弟就会对水公子产生这般执着的爱慕之心,并且此生非卿不娶?”
自从林瑾希跟云凭语说过他和水花笺的相识之事,云凭语就一直放在心上,他明知是别人的私事,却控制不住自己,有事没事总会思索一番。
“啊?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
林瑾希张大了嘴巴,有些郁闷,云凭语还是摇头,表示不解。
“当然是因为花笺哥美啊,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美!”
林瑾希说着说着,就双手合十,眼含沉醉之色,幻想着以后的“性福”生活,整个人似乎马上就要飘起来了。
云凭语又一次摇了摇头:“诚然,有些爱无关乎男女,但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没有心的爱又怎能算爱?”
“哼,说得是好听!”
林瑾希脸色一摆,冷哼道:“那你有本事把一个天底下最丑的人娶回家啊?最好还是一个被无数男人糟蹋以后,毁了容的,你每天与他同床共枕,睁开眼就对着一张可怕的脸,那脸上还被刺上什么‘贱’‘丑’之类的字眼!吓死你最好!”
不再理会林瑾希渐渐不正常的话语,云凭语明白多说无益,便选择沉默,不再和林瑾希争论下去了。
水花笺就坐在不远处的位子上,两个人的对话无一不被水花笺收入耳中,他忽而轻笑,忽而叹气,心绪百转千回。
“没有心的爱又怎能算爱?”
他自问着,仰起脖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不醉人人自醉。
时至入夜,祥飞客栈,在自己房内的云凭语合上书卷,正准备卧榻就寝,却听到了敲门声。
“咚……咚……咚……”
敲门声并不急切,每隔一会儿,才发出一声轻响。
云凭语有所犹豫,但终究是开了门,门外,是一身酒味的水花笺。
作者有话要说:妖孽受VS风流聒噪攻,实乃“勾引”二字呐~各位看官,喜欢就请留言呐~
、古木林遇险
“呵呵……”
水花笺随意的笑着,才刚刚迈出一小步,无力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倒在了云凭语的怀里,他的脸又下意识的往里蹭了蹭。
云凭语的怀里,有着淡淡的书香,还软绵绵的,很舒服,让人不由自主的贪恋。
“水——”
云凭语想唤他,却因为水花笺的下一个动作而怔住。
水花笺的手指攀上他的脸庞,指腹自上而下的游走着,摸过他修长的眉,深邃的眼,挺直的鼻和薄凉的唇,一遍遍的描摹着云凭语精致的轮廓,好像是要将他的模样深深记住,永远刻在心中一样。
“云凭语,我想你了。”
水花笺笑起来的一刹那,笑容璀璨华艳,光芒流转,让云凭语猛然间就明白了林瑾希口中所说的那种美丽。
有些人,不需要过多的姿态,也可以风华绝代,颠倒众生。
“云…云凭语,你能不能,喊我一声‘笺儿’?”
水花笺歪着头,似是醉得更厉害了,痴痴呆呆的望着云凭语。
笺…笺儿?!怎会是这样亲昵的称呼?
云凭语心中一惊,只当水花笺是喝醉了,所以才醉态百出,醉语连连。
“你喝醉了,以后少喝酒,喝酒伤身。”
云凭语一把拿下水花笺的手,淡淡的劝道,从水花笺随身携带酒葫芦就可说明,水花笺对酒有一种很深的执念。
“呵,不喝酒伤心。”
水花笺嘴唇微哂,忽然间酒就醒了,他抽出自己的手,离开云凭语的怀抱,晃悠着无力的身子,就这样走了。
那一夜,云凭语一夜未眠。
他侧耳聆听,从窗外飘进来的铮铮琴声,流转舒缓,如同将断未断的涓涓细流,绵延至远方的天际,似梦一般的存在。
“不…不好啦!死人啦!”
“古…古木林那里……”
“天哪!到底怎么了,我们做错了什么?”
“是…是古木树神的惩罚啊……”
……
翌日一早,古木镇上就闹翻了天,人们的脸上都流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叽叽喳喳的一片,统统的都在议论着南边古木林中出现的好多具男尸。
古木林的雾气很重,莫说是晚上了,即使是在白日里,也很容易迷失方向,所以猎户们平日里大多只在林子外围走动,要想越过林子去往别的城镇,就得请镇上为数不多的几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户领着出去。
但是有人无故死在了林中,吓得镇民们都闭门不出,不敢再踏进古木林中一步了,就连通往古木林南边的镇口也暂时被封住了。
此刻的祥飞客栈,整个前堂一反平日里的笑语欢荡,酒香飘散,小二不再东跑西窜,客栈老板也是耸拉着肩膀,在柜台那里不住的叹气,一派的冷清。
而云凭语要去邺城,最快的方法当然是穿过这片古木林,绕远路的话,就要回头,一回头,就可能遇上一群追着林瑾希不放的林家人,算来算去,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条必经之路。
“掌柜的,在下有事务必要去古木林,你能否替在下想想法子?”
云凭语缓步走向了客栈老板,明白他心中有难处,同时又掏出了几锭银子。
“这个……”客栈老板掂量着手中的银子,还是面带踌躇,“现在那林子太诡异了,我是怕公子有危险啊。”
云凭语摇头,正色道:“在下不怕,也不信神鬼灵异之谈,这林中的事,我想事出必有因,躲避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得有人去探查一番,方能解决问题的根本,好早日还小镇一个安宁。”
“……”老板顿然呆住,在一旁听着的小二也呆住了。
“说得好!”
雀跃的三个字从二楼上面传了下来,林瑾希也走了过来,他扬了扬长眉:“本少爷相当赞同,这个古木林我就陪凭语大哥你去了。”
“这…这样真的好吗?”客栈老板还是有所迟疑。
“这样哪里不好?凭语大哥懂文,我会武,再说我们两个又都长得这么帅,管他来的是人是鬼,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林瑾希把一只手搭在了云凭语的肩上,动着一张嘴,说得是万般从容淡定。
“那再加上一个瞎子,也无妨喽。”
身后冷不防的又冒出一个声音,不知何时,水花笺也出现了。
“哎,花笺哥?”
“现在天色还早,我们要不先喝会儿茶,再等等,等天黑了,才更容易逮住林中那行凶作乱之人。”
正说着,他就找了处位子,坐了下来,捧着瓷杯,翘着小腿,气定神闲的品着香茶,那叫一个“悠闲”啊。
入夜,古木林。
夜色沉肃,星子明灭,借着火把的光亮,三人勉强能看清前方的道路。
夜风又一次掀起林潮,聆听着耳边枝叶摩挲的“沙沙”声响,看着相似的林道,走了半天下来,道路也变得狭窄了,两边皆是密实的林木遮掩阻挡着,三人不免有些晕头转向。
“到处都是差不多的树,真是烦死了,这林子真够绕的。”
走在最前面的林瑾希,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
“瑾希弟稍安勿躁,我们再往深处走走看。”云凭语安抚着他,又向前指了指。
“呵,不晓得一开始信誓旦旦,说这林子绝对难不倒他的人,是谁了?”中间的水花笺调笑道。
“呃……”林瑾希语塞,继而干笑,“我觉得这种伤脑筋的事,还是凭语大哥比较在行。”
他的话音未落,倏地,林间一阵阴风突起,瞬间便扑灭了火苗,慌张之中,云凭语脚下一滑,身子向一边倒去。
见势,水花笺一个激灵,抓住了云凭语的手臂,奈何向下的冲力太大,他救人不成,自己反倒也跟着一起跌下了陡坡。
“花笺哥!凭语大哥!”
林瑾希伸手要拉,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扯下水花笺的衣衫一角,而水花笺和云凭语两个人已经一路翻转着滚了下去,再也看不见身影。
望着白衫上点点的泥渍,林瑾希又攥紧了三分。
不知碾过多少重重叠叠的灌木,两人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路翻滚,云凭语下意识的抱紧了水花笺,护着他,任由凹凸不平的泥土地磨得自己一阵阵的生疼。
待两人终于从颠覆中平静下来,云凭语仍是抱着水花笺,他强忍下昏厥的意识,低眸看了看伏在自己胸口上的水花笺,心里面总算松了口气。
“水…水公子?”
“……”
“水…水公子!”
见水花笺并没有回应他,云凭语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提了上来,挪出一只手来,略显紧张的抚上水花笺的脸。
他的脸,很凉,薄凉似水,使得云凭语的手掌都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
下一秒,水花笺捉住云凭语的手,鼻翼动了动,明显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刚才下滑的过程中,云凭语的衣衫被割破,里面的皮肤也都被磨出了血。
“……不要对我这么好。”水花笺沉声道,平添了几分冷意。
“……不要对我这么好。”水花笺又重复了一遍。
“……”
云凭语稍稍一愣,移开了自己的身子,随即抿唇一笑,笑意很浅很淡,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但水花笺看得很仔细,看得心里一片迷惘。
后来两人起身,水花笺替云凭语简单的包扎过后,两人又继续在林中走动,希望能尽快和失散的林瑾希会合。
可事与愿违,水花笺搀扶着云凭语,一时没留心脚下,哪知道就中了陷进,又和云凭语一起被网住了,吊在半空中。
“唉,不晓得是触了什么霉头,今天真不该出门的。”水花笺哀怨一声,心中不由的后悔。
“这应该是早些时候,猎户们准备好的陷进。”
云凭语说道,如今他和水花笺紧紧的挨在一起,身子虽然被束缚的难受,但不敢胡乱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是啊,偏偏就捕到了我们两个。”
水花笺扯了扯嘴,姣好的脸庞近在咫尺,云凭语瞧着,就觉着眼前人不禁俏皮可爱起来,心头竟有了一丝莫名的喜悦,也不住的调侃一句。
“那眼下,我们两个倒霉鬼该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只能等了呗。”
水花笺懒懒道,说话间他的气息呼了出来,带着酒水的香甜,盘旋在两人的口鼻之间。
“死小鬼好慢啊,也不知道是被林中野兽缠上了,还是被那杀人狂看上了?呵呵。”
水花笺好似一点也不在意此刻的情形,照样肆意的说笑着,半晌,他闭上了嘴,发觉到云凭语注视自己的视线变得灼热。
“……”
云凭语静静的端详着面前的男子,头一次,云凭语能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水花笺,看着看着,心头竟生出一份绮念来。
然而,他没有动,只是看着。
“呵呵……”
水花笺打破了沉寂,他一线红唇轻轻翘起,一瞬间就贴上了云凭语的唇。
他亲他,主动亲了他,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呵,连同上一次,你说,我这算不算是第二次强吻你了?”
他霁颜一笑,不禁笑弯了眉,两个眼睛也笑成了月牙状,天真烂漫的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更健康~偶是纯洁的娃,真的~
、冷淡的秦表哥
“……你说,我这算不算是第二次强吻你了?”
“……”
恍神的云凭语没有回答,分明先前水花笺还冷淡拒绝了自己的好意,怎么才过了一会儿,就如此主动了?
究竟是什么,让他这般的忽冷忽热?
“还有,上次我没有喝醉,我很清醒,我想听你喊我‘笺儿’……”
“你……”
云凭语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话到嘴边,又化为无声。
“呵呵,你就是不愿意呢。”水花笺的笑渐渐变为苦笑。
“水公子,你以前认识过我吗?你是不是我——”
是我……很重要的人?
对于水花笺种种矛盾的言行,云凭语思前想后了半晌,终是有了头绪:眼前这个人,兴许是认识自己的,是他失去记忆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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