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尼金斯基by青镜晓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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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比较和鞭策，动作完成质量下滑得厉害，有些技术有能力完成，但受限于体力与状态，结果是要打折扣的。
这一点上，杨茉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坚持训练只能靠自觉，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只是李淇听说此事之后评论了句：“周婷那丫头又把你当情绪垃圾桶吗？”再次让杨茉觉得不舒服。
8月，杨茉接到了北京某名校的录取通知书。这是李淇乐见的结果。他在北京某冰场找了份给人当花样滑冰教练的活，正好可以方便他编舞的兼职，又可以留在北京继续照顾杨茉。
9月3日大奖赛中国站比赛，也称为中国杯在北京开幕。虽然参加这一站比赛的国际大牌明星不多，但中国有十位选手参赛，尤其是最具观赏性的女单项目集合了国家队所有的成年组选手：杨茉、周婷、肖冰清、姚晶晶、谢瑜，中国方面当然予以重点报道。
因为美、俄、加的一线选手没有参加这一站比赛，最强大的竞争对手是来自日本队的庄司理纱，而她又没有上世锦赛的秘密武器3A，自由滑的33连跳难度不是最高，因此中国选手包揽冠亚军，就是刚刚升入成年组的谢瑜都进了前十。
只是李淇可不会如电视里的女主持人董菁那般乐观，虽然中国花滑女单项目这几年成绩醒目，其实是占了大便宜——发育期之前，技术处于巅峰状态的杨茉是特许参加奥运会的，如果她像周婷、庄司理纱那样循规蹈矩地按照规则参加成年组比赛，最起码索契冬奥会的金牌是拿不到的，而且借着奥运冠军的光环，有几场比赛PCS与GOE狂飚，也就是花滑迷俗称的“发大水”才最终拿下，导致有几块牌子的成色是不足的。
中国杯给了观众太多期待，胃口吊得太高，半年之后的冬奥会和世锦赛怎么办？尤其是平昌世锦赛，是金妍儿主场作战，而浅田真央、图科塔谢娃最近也颇得裁判青睐，一旦她们Clean，而杨茉没有的话，可能连领奖台都上不了，何况后面还有长洲未来、索尼科娃、村上佳菜子、庄司理纱、安娜奥尔加、肖恩一干人虎视眈眈。
甚至周婷也有超过杨茉的可能。
仔仔细细看过周婷中国杯的比赛视频后，李淇认为周婷的滑行虽然用刃仍旧粗糙，但速度比以往流畅了许多，与杨茉之间的差距在缩小，毕竟她一直在系统训练。只是跳跃稳定性的毛病依旧，但也是能看到进步的，一直以来的苦手跳跃勾手跳，虽然第二跳还是连不上三周，但是单跳的质量已经有很大改善了，足以与巅峰时期的金妍儿、杨茉相比。耿金华也说史兰真一直以来在全力督促周婷改进勾手跳，因为这是五种三周中分值最高的跳跃。
所以他非常怀疑周婷说要退役的话是不是缓兵之计，用来麻痹杨茉的。随即就觉得自己过于疑神疑鬼了，花样滑冰又不是对抗项目，就算杨茉以后不把周婷当对手，只要周婷自己还是那么不争气，什么计策都不管用。换句话说，如果不改变态度的话，她就再也不会是杨茉的对手了。
所以现阶段论对杨茉的威胁程度，周婷还不如索尼科娃与庄司理纱呢。这次中国杯上的表现来看，虽然勾手错刃被抓以致只得了季军，也没有用上世锦赛时候的3A，庄司理纱的进步裁判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可怕的是她的稳定性，从升入成年组开始，短节目就没有过明显失误，自由滑发挥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一个跳跃摔倒而已。所以她的PCS与GOE也慢慢水涨船高，上一次的全日锦标赛已经有战胜村上佳菜子，直逼一姐浅田真央的记录，已经将她同龄的宫原知子、千叶佳奈等人远远抛下。
李淇注意到庄司理纱的自由滑中，重复的跳跃居然是3T，还有一个2A单跳，很明显，这不是这套节目的最高难度，她是保留了实力的。但就这样不高的难度，也让周婷的亚军显得异常侥幸，如果杨茉没有上双33镇场的话，也很难大比分获胜。这样算下来，庄司理纱的PCS已经与杨茉是一个档次了。
这么一分析，日本方面的打算也就非常明显了：一旦浅田真央与村上佳菜子发挥不佳，就靠庄司理纱上3A、3Lu3T、3F3T冲金牌。
所以，从上个赛季就开始不声不响地设法给庄司抬分吗？
花样滑冰赛场上，从来都不乏潜规则和暗箱操作。现在想来，杨茉索契那次的夺冠恐怕也是派系斗争的产物了。俄罗斯乘东道主之便，本来对金牌志在必得，但图科塔谢娃摔倒的明显失误在前，又有用刃的问题，怎么加分都不能超过北美系力捧的金妍儿。而日系裁判出于对浅田真央温哥华失利的报复，眼看金妍儿离冠军近在咫尺，本国的安藤美姬夺冠无望，索性转而支持杨茉，而且很有可能俄系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把，温哥华之时北美系的雷萨切克战胜普鲁申科夺走了金牌，而这一次俄系有东道主之便，但男单金牌还是旁落加拿大选手陈伟群，那么女单就休想！杨茉的编舞莫洛佐夫与塔太都算俄系，她的难度又高、发挥又出色，给她金牌也不能给金妍儿！可能北美系权衡之后也作出了妥协，金妍儿已经是奥运冠军了，这次给银牌也说得过去：同样的发挥，毕竟她没有3A嘛。
这也可以解释，杨茉那套刷新最高分的短节目分数出来的异常艰难，全场观众等了足有八分钟，而同样是刷新最高分的自由滑却打得那叫一个干脆：也许短节目比赛结束之后裁判组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如果杨茉能保持这样的发挥，金牌就归她。
真是侥幸啊！多亏杨茉参加了留学计划在加拿大镀金了三年，又多亏当时陈媛选择了莫洛佐夫与塔太当编舞！加上姚晶晶退出国家队、钟海欣自杀、周婷意外受伤等等一系列事情凑到一起，杨茉才有索契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然后，她自己也牢牢抓住了。
而明年的平昌，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

比赛结束之后按惯例是表演滑和庆功宴，冠亚军，两位中国一线选手的表演滑都是中国风曲目，只不过杨茉是《春江花月夜》，周婷延续了上个赛季少数民族风格，选择的是《月光下的凤尾竹》。
这两首曲子都是中国观众非常熟悉的，不但现场来观看的观众巨多，看台上黑压压一片，中央以及地方电视台都给以了直播。
两位中国选手的表演固然博得满堂彩，但庄司理纱的表演同样打动了很多人。这个赛季她的自由滑以及表演滑曲目都选自日本的经典电影《情书》的插曲集锦。
开头是一段优雅的华尔兹《childhood》，小提琴的旋律点缀其中，象征渡边博子与藤井树之间纯洁的爱恋。只是此时藤井已经不幸逝去，博子只能从他的遗物，他的经历中，寻找点点滴滴的回忆。
一时的执念，博子给去世的藤井寄出了一封信，但却意外收到了回信。回信之人是藤井的中学同学，而且也叫藤井，是一位女性。
通信中，两个女孩发现了三个人之间那些欲说还休且最终没有表白出口的爱恋。博子的男友藤井暗恋过他的这位女同学，并且最终爱上了与女同学相貌相似的博子，但女藤井却对此一无所知。
初恋总是美好的，而且这样没有说出口而永远成为回忆的初恋，最后是要成为捧在手心水晶般的回忆。当某一天回忆起来的时候，除了那淡淡的哀愁，还有一同逝去的似水年华。
不知道庆功宴的组织者中是否有《情书》的拥簇者或是也有那么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恋，在宴会上居然播放了《情书》的原声大碟，尤其是华尔兹的旋律如水般流出的时候，所有参加宴会的人们，都忍不住有翩翩起舞的冲动。
男单选手羽生结弦第一个邀请了庄司理纱，日本队三男三女很快就配好了搭子，中国双人滑以及冰舞搭档都是现成的，美国、加拿大男选手性格外向，看到美女就发出邀请，连解说员董菁都被拉下了舞池。
不过坐着发呆杨茉和周婷都没找到自己的搭档，杨茉是性格太腼腆，周婷的英语忘光了，跟欧美男选手交流不畅，又眼巴巴地盼望坐在角落里的李淇快点过来，然后看了一眼同样没有找到搭档跳舞的杨茉，心下顿时一阵黯然：就算李淇过来了，肯定也是请杨茉跳舞而不会挑中自己。
这个时候中国男单一号闫涵走了过来，看到有两位美女都处于无主状态，开玩笑道：“哎呀，早知道有舞跳我一定要把小小关（男单选手关金林）、宋楠还有沛佟（男单选手陈沛佟）也叫过来。”
他并没有直说邀请谁，周婷秀眉一颦，佯怒道：“给我马上打电话！快点！”
闫涵一副受伤的小表情，“两位美女，我有那么不帅吗？”
杨茉在一旁抿着嘴笑，从宴会开始，闫涵一直盯着周婷，看准了她没有舞伴这才过来英雄救美，这点心思谁看不出来？可能那些国外选手没有邀请周婷也有他的功劳在里面也说不定呢。
周婷拧着脖子，作出一番“别想”的架势，闫涵半是郁闷半是气她地向杨茉伸出了橄榄枝。
这个时候，音乐一变，从优雅的华尔兹换成了热烈的探戈，不过花样滑冰选手大多也是舞林高手，尤其是冰舞选手。
闫涵带着杨茉一个旋步，转到了周婷的背后，这才问：“周大小姐怎么了？最近心情又不好？”
杨茉道：“她的勾手三周接三周还是不稳定，史教练发了好几次脾气了。”
这次中国杯周婷上的两连跳还是3F3T与2A3T，3Lu全部是单跳。问题是3Lu接三周不好这是什么时候就有的事情？少说已经一年了，还没有找回3Lu3T，改刃都没她这么费工夫吧？
“你的勾手三接三不错的，要不，明天开始就天天找她一起练？史教练肯定答应。”周婷受伤后，有段时间史兰真也是让杨茉与周婷一起上冰训练，让杨茉来“带”周婷，效果不错。只是现在杨茉受了伤，她的教练也不是史兰真了，伤愈复出的训练程度与没有受伤的训练是不一样的，没有办法好带差了。
看到闫涵意动的眼神，杨茉略感安慰，不管他俩将来成或不成，有个人陪着一起练，周婷的进步就明显——她是最怕寂寞的人。看着周婷托着腮孤单的背影，杨茉悄悄道：“你怄她也怄够了，别让她生气就不值得了。”
闫涵道：“曲子还没完呢，等完了我再去——太殷勤的话她还是不把我当回事。”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因为李淇走了过来，这个时候坐着的年轻女孩有且仅有周婷一人，众目睽睽之下，他不邀请周婷跳舞要么是不绅士要么就只能自认舞盲，李淇当然不是舞盲——以前的确是埋头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为了杨茉，大学里居然专门去学习拉丁舞和民族舞，跳的也像模像样，至少冰上演示《监狱探戈》的那几个舞蹈动作很是那么回事，只是让他一个大男人来做女伴的部分看起来点搞笑。
周婷是没有看到李淇的，那个时候她正埋着头大啖小点心化郁愤为食欲。直到李淇都走到她那一桌面前了，才惊觉。
“怎么，没找到舞伴吗？”
周婷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怀疑地看着李淇，以她对这个眼镜面瘫男的了解，这句话不会有一般意义上的弦外之音。
“今天心情不好。”周大小姐不会承认自己的魅力不如杨茉的。
李淇看看转到另一边的杨茉与闫涵，尤其是闫涵那苦瓜脸的表情和杨茉一个劲地对自己使的眼色，要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二十多年也算白活了。
恋爱中人的小把戏啊……
想到这里他觉得，气气闫涵这小子也好，谁让他染指自己最宝贝的茉莉？
他向周婷伸出手表示邀舞，周婷有些犹疑又有几分惊喜地送出了自己的手。
舞曲还没结束，而这首《Tango　de　los　Exilados》的节奏又分外铿锵有力，非常适合男女之间“强强对话”般的对峙之舞：周婷与李淇十指一一相扣，掌心相贴，以此为圆心转了个圈，然后双双猛地向前一个靠步：摆出了探戈的起舞姿势。
说来也奇，这两个人之前从未搭档跳过舞，但是李淇手腕上的引导力道稍稍一变，周婷就知道他是要回头、旋转还是要继续往前走。两人走走停停，但每一次的停顿都恰到好处地停在了鼓点上。其后的小提琴华彩部分，周婷头后仰，脚单足，拉住李淇的胳膊，由李淇带着原地转圈360°，旋转流利毫无滞涩之感，其后两人又是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华丽点足步，看得在场诸人一齐鼓掌！
刘静文悄悄对史兰真说：“我觉得婷婷看中他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书呆子的冰冷表面下，李淇还是颇有男性魅力的。
妒火中烧的闫涵使差了劲，捏得重了些，重到杨茉忍不住叫痛了才醒悟，忙问道：“对不起，伤到哪里了？”
杨茉抽出手来揉了揉小指及无名指，闫涵这才发觉她的两个手指姿势和形状似乎有些不对劲，关节粗大变形，而且小指无法伸直。
在他的一再追问下，杨茉这才承认：“练四周的时候摔了，撑地扭到之后就这样了。”
“虽然是小伤，怎么都不见你跟教练说？”照理说运动员的伤病状况教练应该了如指掌才是，但耿金华显然并不知道杨茉除了一直以来的腰肌劳损、上次的车祸造成的锁骨、桡骨骨折以及这次尾椎错位外，手上也有伤。
“耿教练因为我受伤的事，已经被上面的罚了好几次检讨了，要是我再……就算是小伤，教练也会很不好过的。”
闫涵叹了一口气，道：“茉莉，你真的不懂。运动场上最怕什么？旧伤！新伤并不可怕，哪怕你骨头断了，只要接好，让它长好就不会有问题。可是如果你没有恢复好，结果在一个地方反复受伤，时间长了，你自己都会有心理阴影！安雯为什么最后不得不退役？肖冰清为什么总是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就是这个缘故！”
看到杨茉可怜兮兮恳求的目光，闫涵劝道：“我觉得，你起码要让你哥知道这件事。好在离日本站比赛还有两个月，马上治疗还有时间。”
这个时候音乐也结束了，看到李淇、周婷向这边走来，闫涵“夺爱之恨”涌上心头，加上杨茉这事儿，也毫不退缩地迎了上去。
两个气势都很强的男人之间的碰撞是很有看头的，而剩下的两个女人，因为杨茉完全没有争风吃醋的念头，反而跟周婷聊天起来了，还对周婷说：“跳得真有感觉！”周婷揉着脖子抱怨道：“跟你哥跳舞很累的！”
一曲既毕，周婷忽然想明白了很多原来困扰自己的事情：为什么李淇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两个人靠的太近反而生出太多不愉快——甚至李淇会对杨茉情有独钟的原因。
她和李淇都是个性非常要强的人，而且都不属于懂得迁就，主动让步的个性。跳舞的时候，不是没有不同步的时候，但是如果错步的那个坚持己见的话，就没有办法继续跳下去了。
但生活中却没有办法像跳舞那样明明白白一眼看出谁跳错了。
如果一辈子都像那支舞曲一样，不得不集中100％的精神，决不能有任何闪失，那也太累了。大概也只有杨茉这样乖乖女的脾气，才对得上李淇的品味吧？
不对，杨茉本来就是李淇一手教育出来的。他亲手塑造了自己的心上人。
只可惜，我却不是橡皮泥人……思及此，周婷苦笑，对自己而言，李淇，可为知己，可为搭档，却不能为终生良人。
想通之后，对杨茉最后一点嫉妒也烟消云散了，甚至对她有了那么点同情之心。记得《神雕侠侣》里裘千尺就鄙夷过丈夫公孙止的情人，婢女小柔：“……这小贱人就是肯听话，公孙止说什么她答应什么，又是满嘴的甜言蜜语，说这杀胚是当世最好的好人，本领最大的大英雄，就这么着，让这贼杀才迷上了。”
但换过来想想，这样藤萝式的温柔女子如杨茉，未必没有真才实学，未必不能长成一棵树，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男人身上吧！
周婷忽然隐隐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但看到李淇坚毅深邃的面孔时，这样的念头又被抛之脑后了。
两个男人的对峙解决起来也简单，言语交锋后划清了界限：我对你家茉莉没意思，你也别染指周婷，同意，OK，谈妥了。两人互换舞伴：李淇重新将他的茉莉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闫涵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与周婷共舞的机会。


、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中国花滑男单选手帅哥多，宋楠、关金林、陈沛佟（个人最心水的）、闫涵。。。。。。甚至老一辈的李成江也很帅，日本男单望尘莫及。
不过，比起成绩，中国帅哥们就悲剧了。
乐曲又换成了俄罗斯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华尔兹舞曲，热烈而明快，而放这首曲子也意味着：宴会即将结束。大家抓紧这最后的轻松时光，尽情欢乐。日本队的小冢崇彦与羽生结弦居然拥抱在一起使劲地转圈，越转越快，三位女选手庄司理纱、宫原知子、国分紫苑在旁边拍手笑得花枝乱颤，就连杨茉都投去了好奇的目光，这么一走神，她的舞步本来是要往后退的，脚步一停，李淇却没有停下来，结果就是两人几乎毫无阻隔地贴在了一起，因为杨茉个子只到李淇的下巴，她的呼吸吹到李淇的颈中，似香似麝。李淇甚至有那么一刻魂飞天外。
“怎么了？”反应过来，他才小心地退后了半步，问道。
杨茉没有回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日本队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气氛融洽，毫无芥蒂。不知是日本人性子开放，还是中国人喜欢含蓄，相比之下中国队这边确实沉闷多了。
“要不要过去玩一玩？”知道杨茉最近因为家里，队里大小事情不断，心情一直沉重，李淇试探地问她。
“……不了。”杨茉本想应下，后来想到李淇对庄司都能生出提防之心，日本队其他人也难以幸免。按李淇的逻辑，小冢崇彦跟浅田真央关系最好，有谣言说已经发展到男女朋友的程度，焉知没有刺探情报的可能？宫原知子跟浅田真央、村上佳菜子都是老乡，同样洗不脱间谍嫌疑；羽生结弦最近在冲4Lu，难保不会找自己讨教经验……
也许在李淇眼里，这个世界上除了老爹以及他们三兄妹，最多加上大方小方，其他人都不是好人。但你又不能说他这样草木皆兵毫无理由。上次方丹闹了王旭、大方的婚礼在前，故意打电话报丧在后，但杨茉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后来在李淇一再追问下，郑鸿才理出些头绪：在东林的时候，杨茉似乎就抢过方丹汇报表演女主角的位子；后来方丹一直想与郑鸿搭档参加全国舞蹈大赛，但郑鸿也选了杨茉。
与人交往先存三分小心再留一个心眼，总是没错的。严格遵循这样的原则，三兄妹中也就李淇至今还没像王旭、杨茉那样遭人算计吃哑巴亏了。
听得出她语气中的索然，李淇爱怜地摸着杨茉的头发：“明天好好休息半天，什么也不要想了。中午你请庄司她们吃饭，地方我都订好了。到时候我带你去，你就不用操心了。”
“哦。”
不愧是李淇，不等自己开口，已经把所有的事情打点妥当。不过想想如果真的需要，李淇甚至可以跑到美国去为自己修改节目，订宴席这等小事又算什么呢？只是这样事事都由李淇一手包办……杨茉想到几个小女单私下议论姚晶晶的话：“要走哪条路，爸爸都规划好了，自己就跟个提线木偶似的，这样的未来真没奔头。”
那她自己呢？其实，也差不多吧？只是李淇束缚得不像姚父那般铁桶似地，但同样连自己跟谁交朋友都会管一管。这样的人生，不是傀儡也是笼中鸟吧？
她忽然又想到庄司理纱，这个女孩子的性格与周婷相仿，一旦认为你是朋友，当着是无话不谈。
庄司理纱对未来的规划清晰而明确：如果能够坚持，24岁之前不会退役，多多比赛多多挣钱攒嫁妆，减轻家中负担。闲暇之时可以考虑谈谈恋爱，享受生活。不过就算交了男朋友，也不会早早结婚当家庭主妇。最好二十岁左右，或者再晚一些走入婚姻。
杨茉疑惑地问：“这么晚啊？”大方28岁才结婚，已经被人称作大龄剩女了。想想方家二老对王旭这个小女婿的出现也是惊喜有加，生怕女儿嫁不出去成老姑娘。庄司理纱居然计划这么晚才结婚？！
庄司理纱却毫不担心，她是日本女孩中少有的长腿大眼睛美女，无论国内国外多的是人追求。
“你放心，我男朋友绝对有耐心等的。因为到时候着急的不是我，是他。”日本社会男女分工异常明确，男人上班后很少能遇见适龄未婚女性，久拖不婚，就不再有女性青睐。而日本男人并不排斥“姐姐型”妻子，所以女性往往比男性好找对象。
“就算找不到本国的男朋友，找个国外的也不错哦。像美姬前辈那样。我练好英语口语可费了好大劲呢。”庄司如是说。杨茉这才知道，庄司这样的日本女孩在国外也是非常受欢迎的，带着神秘感东方美女，同时又有欧美人的开朗与大方，到哪里都是男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虽然不太能接受庄司理纱的某些看法，杨茉却很羡慕她的生活态度，年轻的时候该做的梦都做过了，体育明星的荣耀也享受到了，然后便可以毫无眷恋地做回一个平凡的妻子、母亲，有朝一日可以对着相片、录像骄傲地对着儿女说：“领奖台上的这个美女就是你妈我！”
耀眼的荣誉之路是自己选择的结果，洗尽铅华回归平凡生活也出自她的自愿。杨茉忍不住想到自己：走上花样滑冰之路是因为王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