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蔓(师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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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想吓唬她的林烨听到背后那试图拧动门锁的声音时肺都快气炸了，不明所以地某只还不知死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轻轻的说：“……钥匙。”
心里不停爆粗口的林烨转头瞪着她。
杨佳蔓被他杀气腾腾的模样吓得不轻，缩着肩膀泪汪汪地看着他。
妈的……
林烨气急败坏，一下子把她堵在门边，吻了上去。
他这一吻杨佳蔓完全猝不及防，瞪大了眼。
唇舌瞬间被占领，缱绻之间，原本冷冽的低气压渐渐被满室的温柔压下。
林烨感觉到她的退让，又加重了唇上的力道，把她口中的领地全数攻下。双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走，撩动着火一样的温度。
杨佳蔓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退至肩头，猛然推了推他，在逮到他唇退开的时刻，连忙道：“不要这样……”
林烨与她额抵额，深深地看着她雾蒙蒙的双眼，“……为什么？”
他淡定地说着话，双手却仍在她身上游走，甚至有一只已经探入以内，抚弄着她胸前柔软。杨佳蔓禁不住嘤咛一声，却还是理智回归压住他肆虐的手。
“我……”她眼神黯淡下来，“……医生说，我……”
林烨想也不想低头含住她的唇，吞掉她想要说的话。
到底是道行不够，杨佳蔓也一下子失掉了理智，任由他为所欲为。她不知道，林烨也是眼底苦涩。
她要说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当时把她从冰库救出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就问医生是否会有后遗症。
医生许是被他吓到，吞吞吐吐之后才说，病人被寒气所伤，子宫入寒，以后怀孕的机会会比常人低上许多。
他自然知道医生这是安慰了，他的意思是，杨佳蔓可能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了。
当时的他，回到公司差点把机房所有电脑都砸了。想他林烨在黑客界如何只手遮天，这一役居然拖沓至此导致他心爱之人受伤至深。要是他能再强一点，把时间再缩短一点再多一点，她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思及当初，抱着杨佳蔓的手臂不由得又紧了一些，好似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林烨摸到她腿间的湿润，随即便把她托在腰间，释放了小腹巨热，占有了她的柔软。
杨佳蔓吃疼，眼中水雾未散去，吧嗒吧嗒又落下泪来。她的紧张，只换来腹间绞得更紧，差点让林烨招架不住。
“乖，等下就不疼了，不哭不哭。”林烨温声细语，一下一下的温柔以待。缠绵缱绻，杨佳蔓只在书上读过洪荒，没料过此刻可以身在天堂，任情爱弥漫。
深情中，林烨看到她左背心上有个精巧的纹身，刻了一个小小“木”字。
她说：“……这是初三的时候去纹的。他们说，那个位置，最接近心脏。”
他一下子陷落，低低地问道：“——告诉我，在你等我的这么多年里，你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来承受我的不爱？”
杨佳蔓身子一僵，随即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你，因为得到你太难了。所以我宁愿是你得到我。”
信手拈来古诗古意的他，爱书如命出口成章的他，唱一首白桦林缠绵缱绻的他，甚至是挑食挑剔有点阴阳怪气却我行我素的他……
这么多年的空虚因为这几个月的细枝末节蓦地丰满起来，林烨，野木，活生生地就站在她眼前，用略显微凉却姿态热烈的拥抱证实着自己的存在。
杨佳蔓恍惚得像是活在一场漫长的梦境里。
清浅的话语惹得他又再次攻城略地，杨佳蔓朦胧间听到他温柔的话语——
“不要紧，以后让我爱你，我们时间还长。”
人世间是荒凉无情的，给你多大的温柔，就会给你多深的痛楚。反则言之，亦是如此。
他以前不知情爱为何物，然而碰上杨佳蔓，她的温柔让他自诩无爱的城邦分崩离析，甘愿为她舍弃轻狂，入世为俗。他不是神，神无爱，大道也是无情。如果早算出如今，在多年以前，野木就不会成为蔓蔓心头的痛。
林烨从背后抱着杨佳蔓，感觉到她软软的身体却是低于常人的温度。因为太瘦，甚至骨头的形状清晰可见。
她过得太苦了，从前，乃至现在，都太苦了。如果世间不能给予她相应的温柔，也许她是再也撑不下去了吧。
不过不要紧，从现在开始，她的自备、愁苦通通由他承受，他给予她这辈子最大的温柔。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完

【番外】天荒与地老

尽管林烨百般阻挠，杨佳蔓还是去香港当了一年的交换生。杨佳蔓平时柔柔弱弱的，但是要钻起牛角尖来还是非常恐怖的，在野木这件事上就可见一斑。
大四毕业之前，杨佳蔓回到学校收拾东西，却突然收到桥麟声的短信说游戏里一聚。《落月》如今完全被杨氏买断，实际上由“古国”接手，这个经典网游才不至于因为杨家丽的殒落而消失。杨佳蔓自然知道这一年里林烨费尽心思把神官蔓蔓重新练到了三转99，心里是非常感激的。但是林烨却不太喜欢她上游戏，确切来说是不喜欢桥麟声，因此她也没跟他讲自己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居然是上游戏。
林烨见她短信和电话都不回，登时就暗怒，只好动用老师特权，擅闯女生宿舍。
顾维维打开房门的时候那个惊讶啊，拉着彭茵悄声无息地就走了，顺便还好心地打电话提醒吴嘉怡别太早回宿舍。
杨佳蔓顾着玩游戏，没发现宿舍两人已经叛变组织，还傻乎乎地问：“维维，是谁呀？”
好半晌得不到回应，她才转过头来，一对上那双深幽幽的黑眸，吓得惊叫了一声。
林烨挑了挑眉，把她从座位上拦腰抱起，自己霸占了椅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怎么？不欢迎我？”
“不是……”杨佳蔓哪禁得住他这么闹，脸都红了，“我、我在忙……”
“忙什么？”他眼神落在电脑屏幕上，“哼，就记得玩游戏。”
杨佳蔓无奈，他为人师表啊，怎么对着她就是孩子气啊……
“做那么多防具干什么？”
“就……”
“好吧，”林烨把她身子转正对着屏幕，“你忙。”
他这么说着，温热的气都呼在她耳畔，让她耳根都红了起来。那双手也不安分，顺着她衣服下摆滑了进去。
“你别这样啊……”
“别怎样？”林烨咬住她精巧的耳垂，“嗯？”
“你这样我怎么弄？”
“那就别弄。”
“不行啊……”
“什么不行？”
“那个，我在办嫁妆……”
“嫁妆？”林烨眼神一亮，把她整个抱在桌上，自己也站起身靠近她。四唇之间只有分寸距离，两人的鼻息却几乎全混在一起，灼热得杨佳蔓几乎不敢抬头。
杨佳蔓不禁腹诽，林老师啊林老师，你还哪里有当初温文儒雅的书生模样，分明就是流氓啊流氓啊～
林烨接收到她眼里的信息，笑了起来，伸手拿起那面他送给她的小铜镜，“唐太宗曾经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
那你快正啊快正啊……杨佳蔓都快要闭上眼不敢看他了，谁知他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摇了摇：“现在我说啊，以你为镜，可以成禽兽。”
杨佳蔓大囧，她只是说他流氓，当真木有衣冠禽兽的意思啊……
他低头咬住她的拉链，一寸寸地往下，眼神却直直地盯着她。
“你别这样，我、我还觉得身子很酸……”杨佳蔓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个理由，没料到林烨却突然勾唇浅笑。
“蔓蔓，你这是在赞赏我的能力吗？”
杨佳蔓脸上顿时热得像火烫，前两天她刚回来就被他拖去宿舍“以解相思之情”，解着解着就到床上去了……她脸皮薄，恨不得钻到抽屉里把自己锁起来。
电脑里传来私信声，林烨一看是桥麟声，登时哼了一声。他还记得某次他上蔓蔓的号，发现有一封桥麟声的表白邮件，说是这么多年还没忘记她之类的云云。
一句“原本我想取的名字不是这个慢，而是你的“蔓”，声声是蔓蔓”钻入脑海，林烨口中泛酸，一用力就把杨佳蔓转了过去。
杨佳蔓不解地回头，却被他牢牢地困在怀里。
“蔓蔓，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真正拥有你？”
她太淡，淡得难以捉摸，让他陡生不安，只有抱紧才能确认她的存在。
杨佳蔓的心因为他的这句话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到底是谁才难以捉摸？是谁才难以拥有？
他的手绕到前方，把她衣服给扯落大半，衣服沿着她单薄的肩线滑落。皮肤刚碰到微凉的空气，就被温热的唇给隔绝。舌尖缱倦过，留下一路热烫。
她把额头抵在柜上，没有反抗。
他的吻沿着瘦削的背部一直往下，来到了突兀优美的蝴蝶骨上，停了下来。
嘴唇离开，凉凉的手指覆上去，带着一种冷，让她微微颤了一下。
他的吻又落在上边那个精巧的“木”字上，边吻边问：“疼吗？”
“疼，很疼。”
“那为什么还要纹？”
“它让我记得，你一直在我心上。”
他的动作顿了顿，下一刻又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手扣住她后脑勺，一低头，攫取她所有的呼吸与温热。
爱太痛。痛如切肤。
于是希望通过别的途径以此转移痛楚。诸如纹身，乃至割脉。
以为时间可以静止，以为从此以后，天不荒地不老。
只是他们都忘了，大爱临头已是灭顶之灾，自此往后，只有沧海桑田。
沧海桑田之后，他们是自己世界里唯一的爱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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