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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梭罗夫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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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说道:“洛林红衣主教去世真是太不幸了。我本想待格雷哥利十三世教皇陛下归天后,推举他作教皇。”亨利装出一副悲天们人的样子继续说,他那假戏真做的本领真可称得上是王国里第一流的喜剧演员,“不过,他的侄儿继承了他的遗志,并取得了成果,真是不幸中之万幸。可惜我无法封吉兹公爵做教皇。弗朗索瓦,你看我能封他什么呢?”
  弗朗索瓦完全被他哥哥的话迷惑住了,他说道:“陛下,您夸大了您的内兄的功绩,他不过是从他叔父那儿继承了这个主张,而且,正如我告诉过您的,这个计划的付诸实施,另一个人帮了他不少忙。”
  “是不是他那个当红衣主教的弟弟?”
  “大概他也帮了忙。但还不是他。”
  “那是马延?”
  “哦!陛下,您真是太看得起马延了。”
  “的确,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怎么可能有什么政治主张。那么我究竟应该感谢谁呢?”
  公爵说:“我,陛下。”
  亨利作出一副万分惊讶的样子说:“你!”
  希科又睁开一只眼。
  公爵鞠了一躬。
  亨利说道:“怎么!现在,我眼看着所有的人都对我十分不满。布道教士指责我腐化堕落;诗人和讽刺小品作家挖苦我行为可笑;政治学家攻击我治国无方;就连我的亲信也嘲笑我软弱无能。形势复杂得让人焦虑不安,弄得我衣带渐宽,白发日增。而在这种时候,你,弗朗索瓦,却为我想出这样的好主意(你瞧,人总是会犯错误的,而国王总是有眼无珠的),坦白地说,我却把你一直视作外人。啊!弗朗索瓦,我实在是罪过啊!”
  亨利激动得热泪盈眶,把手伸向他的弟弟。
  希科两眼都睁开了。
  亨利接着说:“噢!这真是一个万全之计。我既不能增税,又不能招兵;一增税和招兵,老百姓准会叫苦连天,另外,我散步、睡觉和结交朋友都要遭到奚落和挖苦。现在,吉兹先生的良策,不,不如说是你的,使我解脱了,招兵、征税、交友、休息的问题一并解决了。为了使我能多过几天这样的安宁日子,弗朗索瓦,有一件事非常必要。”
  “什么事?”
  “我的内兄刚才不是建议给这次伟大的行动任命一个首领吗?”
  “对。”
  “弗朗索瓦,你明白,我的那些朋友没有一个能够胜任,他们都缺乏那种干一番大事业的头脑和雄心。凯吕斯很勇敢,但这个可怜的家伙成天围着女人转;莫吉隆也是一个勇士,但他虚荣心十足,一心想着穿着打扮;熊贝格也勇敢,但头脑简单,这一点,连他最好的朋友也不得不承认;埃佩农是个勇士,但也是个地道的伪君子,我虽然对他好颜相待,但一刻也不敢重用他。”亨利越说越有劲了,“弗朗索瓦,你看,一个国王不得不时时掩饰自己,真是一个最沉重的负担。所以,”亨利补充道,“我能像现在这样畅所欲言,真是感到宽慰。”
  希科又闹上双眼。
  亨利继续说:“好吧!所以我说,既然这个计划是吉兹内兄提出来的,当然,你也尽了不力,还是让他来负责执行吧。”
  弗朗索瓦焦虑不安,气急声粗地问道:“您说什么,陛下?”
  “我的意思是,领导这样一桩大事,非得一个有魄力的亲王不可。”
  “陛下,请您慎重!”
  “非得一个既是冲锋陷阵的将军,又是能说会道的办交涉的人。”
  安茹公爵跟着说:“尤其需要一个能说会道的办交涉的人。”
  “那么,弗朗索瓦,你是否觉得这个职位无论从哪方面看,吉兹先生都不胜任?”
  弗朗索瓦说:“哥哥,吉兹先生已经够有权有势的了。”
  “是的,不过他的权势也壮大了我的力量。”
  “吉兹公爵控制着军队和市民;他弟弟洛林红衣主教掌握着教会;马延则是他们两兄弟抄在手里的工具;陛下任命吉兹先生,势必把权力集中到他们一家了。”
  亨利说道:“不错,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
  “如果他们是瓦卢瓦家族的人,您这样做倒可以理解,因为这样一来,他们的利益是使瓦卢瓦家族的强盛壮大。”
  “当然,可恰恰相反,他们是洛林亲王。”
  “这个家族总是与我们为敌。”
  “弗朗索瓦,你说到点子上了!我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思想敏锐的政治家。你说得对,正是这个洛林家族在我们家族身边的崛起,使我日渐憔悴,早生白发。你刚才说得对,吉兹三兄弟操纵了王国的一切。不是吉兹公爵,就是洛林红衣主教,要么是马延,他们没有一天不从我手中夺去一部分权力和特权,他们不是明火执仗,就是暗中捣鬼。而我身单力薄,孤立无助,无力来抵抗他们。啊!弗朗索瓦,如果我们早一天这样表明心迹,如果我过去能像现在这么了解你,从你那儿得到支持,我怎么能让他们得寸进尺呢?可现在说也晚了。”
  “为什么晚了?”
  “因为这将是一场殊死搏斗,而我呢,一遇到斗争就感到厌烦,所以,还是任命他当神圣联盟的首领吧。”
  弗朗索瓦说道:“哥哥,您做错了。”
  “但是你要我任命谁好呢,弗朗索瓦?谁愿意接受这个棘手的职务?是的,十分棘手,你难道还不明白他的意图?他就是要我任命他作首领。”
  “那又怎么样?”
  “那么,我不管任命谁都会被他视为仇敌。”
  “陛下任命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使他依靠陛下的力量,可以对吉兹三兄弟的权势,无所惧怕。”
  亨利沮丧地说:“唉!我的好弟弟,这样的人,我一个也找不到。”
  “陛下,瞧瞧眼前。”
  “眼前只有你和希科是我真正可以信赖的朋友。”
  希科轻声嘀咕道:“噢!他是不是想耍弄我?”
  于是,他重新闭上双眼。
  公爵说道:“哥哥难道真不明白?”
  亨利看着安茹公爵。好像眼前的迷雾一下被拨开了。他叫道:
  “怎么,你?”
  弗朗索瓦点了点头。
  亨利说道:“不,你决不会接受这个职务的,弗朗索瓦,这职务太艰苦了。成天领着市民们操习武艺,还要费心去查布道士们的论文,你肯定吃不消。一旦打起仗来,巴黎的街道就成了屠宰场,你能上街去杀人放火吗?只有像吉兹先生那样的人,有夏尔和路易作左右手,才能承担这个重任。再说,在圣巴托罗缪之夜,吉兹公爵就曾经拼命杀人。你的看法呢,弗朗索瓦?”
  “他杀的人太多了,陛下!”
  “也许是这样。不过,弗朗索瓦,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真的愿意干我刚才说的职务吗?你能同那些在街上东游西荡、身上挂着假护胸甲、把铁锅扣在头上作帽盔的乌合之众混在一起吗?你这个王室的高贵亲王,真能同普通老百姓混在一起吗?天哪?弟弟,随着年龄的增加,人的变化真大啊!”
  “要是为了我自己,我大概决不会去做,可我是为了陛下啊!”
  亨利说道:“好弟弟,亲弟弟。”说着一边用指头抹去眼角并不曾流出的眼泪。
  弗朗索瓦说道:“那么亨利,我把您准备交给吉兹先生的职务承担下来,不会使您十分不快吧?”
  亨利叫了起来:“使我不快!见鬼!不,一点也不。相反,我感到非常愉快。这么说,你也早想到了神圣联盟,这太好了!天哪!太棒了!这样看来,你也曾经出过一点主意了,我说什么,一点主意?不,你出了大部分主意。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照我看,非常精辟。事实上,我的周围聚集着一批智囊人物,我却不知道,我真是个大傻瓜啊。”
  “哦!陛下在开玩笑。”
  “天主保佑!这决不是开玩笑。形势非常严重,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弗朗索瓦,你帮了我的大忙,你知道,一段时间以来,我病魔缠身,能力衰退。米龙常向我指出这点。现在我们还是谈谈正经事吧;不过,以你的聪明才智来为我出谋划策,我又何须费心劳神呢?所以我们说定了,我任命你来作联盟的首领,怎么样?”
  弗朗索高兴得心儿直颤,说道:
  “噢!只要陛下觉得可以对我寄予信任。”
  “信任,弗朗索瓦,信任,既然吉兹先生不作首领,我还能对谁不信任呢?怀疑神圣联盟?它会危害我的利益吗?亲爱的弗朗索瓦,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公爵说道:“哦!陛下。”
  亨利又说:“我真是疯了!如果神圣联盟危害我的利益,我弟弟就不可能去当首领;再说,既然我弟弟做了首领,就不会再危及我了。这是逻辑,我们的教师没有白教我们。我发誓,我没有什么不信任的。况且,我在国内网罗了不少击剑手,一旦联盟欺君太甚,他们都是我的好帮手。”
  公爵装出和他哥哥一样天真的样子答道:“当然,陛下。国王终究是国王。”
  希科又睁开一只眼。
  亨利说道:“真扫兴,我也有个想法。今天那么多人出主意,真是不可思议!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
  公爵不安地问:“什么想法,哥哥?”他不敢想信,这样一件类事,不费任何周折就实现了。
  “这个主意既然是吉兹内兄想起来的,其实他自认为是自己想出来的,那他一定念念不忘要做联盟首领。他也要指挥权。”
  “指挥权?陛下!”
  “这是毫无疑问的。他为此事花了心血,大概就是为了有所图谋。不错,你说你也花了心血,你知道维吉尔'注'的一句话:‘尽管你劳苦,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注',他是决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噢!陛下。”
  “弗朗索瓦,我敢打赌,他有这个打算。他知道我是并不在意的。”
  “对。不过陛下如果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他会让步的。”
  “那不过是表面上的让步。我已经提醒过你,弗朗索瓦,你要小心。吉兹内兄的手伸得很长,说得厉害点,他神通广大,王国里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就连国王也远远不如他。他一只手伸向西班牙勾结奥地利的唐·胡安,另一只手又仲向英国和伊丽莎白女王拉拉扯拉。波旁'注'的剑也比不上他吉兹的手长,但波旁曾经大大地伤害过我们的祖父弗朗索瓦一世。”
  弗朗索瓦说道:“陛下既然认为他如此危险,就更应该把神圣联盟的指挥权交给我。把他掌握在我和您的权力之下,他一有反叛行为,就可以控告他。”
  希科睁开另一只眼睛。
  “控告他!弗朗索瓦,事情没这么简单!控告某人,把他送上绞架,这对强大而富有的路易十一来说,是很方便的。而我连这种用途的黑丝绒都买不起。”
  亨利说着,尽管他努力克制自己,还是暗自激动起来,不由自主地向公爵扫了一眼,那目光让公爵受不了。
  希科重新闭上眼。
  两个亲王间出现了片刻的沉默。
  国王首先打破了沉默,只听他说:
  “亲爱的弗朗索瓦,一切都必须周密安排好,不能发生内战,也不要引起臣民之间的冲突。我的父王亨利和母后卡特琳,一个好战,一个诡计多端,我从母后那继承了一点狡黠,我马上派人把吉兹公爵召来,多许诺他一些好处,来个两厢情愿,把你的事办妥。”
  安茹公爵叫了起来:“陛下,您同意让我来指挥神圣联盟了?”
  “是的。”
  “您希望由我来指挥?”
  “非常希望。”
  “您真的情愿吗?”
  “这是我最大的愿望。不过千万不能因此得罪吉兹内兄。”
  安茹公爵说道:“好吧!请陛下放心,如果您觉得任命我只有这个麻烦,我负责和吉兹公爵商量。”
  “什么时候?”
  “马上。”
  “你马上去找他?去拜访他?噢!弟弟,好好想一想,不要丢了体面!”
  “不会,陛下,我不去找他。”
  “怎么回事?”
  “他在等我。”
  “在哪里?”
  “在我的屋里。”
  “在你的屋里?我刚才听到他在市民们欢呼声中出了卢佛宫。”
  “对。不过他从大门出去,又从暗道里返回来了。吉兹公爵首先拜见的当然是国王,但第二个要拜见的就是我了。”
  亨利说道:“啊!弟弟,你这样维护我们的特权,我非常感谢你,我时常软弱无能,放弃了这些特权。去吧,弗朗索瓦,去和他好好商量吧。”
  公爵拿起亨利的手,俯下身想在上面吻一下。
  亨利叫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弗朗索瓦,你应该拥抱我,贴在我的胸口上,这才对了。”
  兄弟俩拥抱数次,最后一次拥抱之后,安茹公爵脱了身,走出国王的书房,快步穿过走廊,向自己的住房奔去。
  他就像第一个航海家那样心花怒放,难以自制。
  国王看着他的弟弟走后,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立刻穿过一条秘密暗道,走向安茹公爵的卧室,这间房过去原是纳瓦拉王后玛格丽特的闺房。他走到一处类似小门厅的地方,那里可以清楚地听到安茹公爵和吉兹公爵将要进行的谈话,就像狄俄尼索斯陪听他囚禁的人的谈话一样。
  希科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嘟哝道:“妈的!这番兄弟情谊真是感人!我还以为自己身在奥林匹斯山上,看到了分别半年的卡斯托耳和波吕丢刻斯重逢的场面呢。”
   
                  
三十九 事实证明,要想听到秘密,偷听是最好的办法
  安茹公爵这时已同他的客人吉兹公爵在纳瓦拉王后的那间卧室里会面。贝亚恩人和德·穆依当年就是在这间房子里,交头接耳地商定了逃跑的计划。谨慎小心的亨利非常清楚,卢佛宫的房间大都便于偷听,即使里边说话的声音非常低,想偷听的人照样可以听到。这个重要情况,安茹公爵自然也心中有数,但他被他哥哥的虚情假意完全冲昏了头脑,早已把此事丢到脑后去了。
  我们刚才已经说过,亨利三世走进了那个监听地点,于此同时,他弟弟也进了卧室。这样,两位公爵的对话便一句不漏地传进了国王的耳朵。
  吉兹公爵急切地问:“怎么样,大人?”
  “会开完了,公爵。”
  “大人,您当时面色苍白。”
  安茹公爵不安地问:“您看出来了?”
  “是的,大人。”
  “国王发觉没有。”
  “没有,至少我相信是这样。国王陛下最后把殿下留下来了?”
  “这您已经看见了,公爵。”
  “大概是同您谈我刚才向他提的建议吧?”
  “对,先生。”
  说到这儿,两人之间出现了令人尴尬的沉默。而隔墙仔细偷听的亨利三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吉兹公爵问道:“国王陛下说了些什么?”
  “国王赞成您的建议。不过,这个计划越庞大,他越觉得由您负责太危险。”
  “那咱们干不成了?”
  “我担心是这样,亲爱的公爵,神圣联盟看样子要被取消了。”
  吉兹公爵说道:“见鬼!事情尚未开始,就这么被扼杀了。”
  亨利正俯在墙上,专心致志地听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而尖刻的声音:“他们俩都很聪明。”
  亨利迅速回过头去,只见希科高大的身躯也像他一样,俯在墙上的另一个洞口,偷听里面的谈话。
  国王叫道:“你也跟来了,混蛋!”
  希科向他做了个手势,说道:“别吵,孩子,再吵,我听不见了。”
  国王耸了耸肩膀;不过,希科毕竟是他唯一可以绝对信赖的人,他便自管自地听下去。
  吉兹公爵这时又说话了。
  “大人,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国王本可当即回绝我;他接见我时,态度那么冷淡,满可以把他的全部想法说出来。他是不是想乘机排挤我?”
  安茹公爵犹豫不决地说:“我看是这样。”
  “那么,他要毁掉我们的事业了?”
  安茹公爵接着说:“当然。不过,既然您已经开始行动,我当然应该尽全力帮您一把,我已经这样做了。”
  “您做了些什么,大人?”
  “神圣联盟今后是兴起还是取消,国王基本上同意让我来决定。”
  这位洛林公爵忍不住双眼闪出一道愤愤的光芒:“什么?”
  “您先听我说,这事还必须征得主要领导人的同意,这一点您很明白。比如,他不把您开除出去,并解散神圣联盟,而是任命另一个合适人选作首领;也就是由我来担任这个职位,而不是由您来做,您看怎样?”
  “啊!”吉兹公爵忍不住惊叹一声,面孔涨得通红。
  希科说道:“好啊!两只狗要为争骨头打起来了。”
  然而,出乎希科的意料,尤其使国王吃惊的是——因为这方面的情况,国王比希科知道的更少——吉兹公爵突然一反吃惊和愤怒的神情,用平静,甚至有些愉快的口吻说道:
  “大人,您如果这么做,真不愧是一个机智灵活的外交家。”
  安茹公爵应道:“我已经这么做了。”
  “真是神速!”
  “是的。不过应当说,是这个时机帮了我,我不过是见机行事;不管怎样,亲爱的公爵,”安茹公爵补充一句:“一切尚未决定,我不愿意在见到您之前,就决定下来。”
  “为什么,大人?”
  “因为我还不知道这事将给我们带来什么。”
  希科说道:“我倒知道。”
  亨利微笑道:“一件小小的叛国阴谋。”
  “而您一向誉为消息灵通的莫尔维利耶先生并没有把这个情况报告您。再听下去,后面更有意思”
  吉兹公爵又说:“大人,我要告诉您的,不是此事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因为只有天主才知道——而是它对我们有何用处。联盟是第二武装;由于军队在我手中,我弟弟红衣主教控制教会,只要我们联合起来,我们就所向无敌。”
  安茹公爵说:“还没算上我是王储。”
  亨利叫了一声:“啊!”
  希科说道:“他说得对,都怪你自己,孩子,你总是把夏尔特教堂的两件圣衣分开来,所以圣母没保佑你有后嗣。”
  “大人,虽然您是王储,但也要估计到各种失败的可能性。”
  “公爵,您以为我一点也没有估计到吗?您以为我没有反复考虑过吗?”
  “首先是纳瓦拉国王。”
  “哦!这人倒不必担心。他正跟德·福瑟'注'谈情说爱,情意缠绵,顾不上这个了。”
  “大人,这家伙将来会跟您争夺天下。别看他衣衫不整,瘦弱干瘪,活像饿着肚子的野猪。可这种猫一闻到耗子味,便会整夜守在天窗旁;而一只肥肥胖胖、毛儿又密又暖的家猫,身体笨重,贪图安逸,才不会去受那份罪呢。纳瓦拉国王在窥视着您,他躲在暗处,时刻盯着您和您的哥哥,想夺取你们的王位。一旦坐在王位上的人发生不测,这只瘦猫会比谁都灵活,一下便会从波城赶到巴黎,让您尝尝他的利爪的滋味。您等着瞧吧,大人,您等着瞧吧。”
  弗朗索瓦慢慢地重复一遍:“一旦坐在王位上的人发生不测?”他用询问的眼睛盯着吉兹公爵。
  希科说道:“亨利,你仔细听着,这位吉兹先生马上就要说出一些对你颇有教益的事情,我劝你好好地利用一下。”
  吉兹公爵说:“是的,大人,发生不测!这种事在你们家族里屡见不鲜,您同我一样知道,甚至比我知道的更多。有的君王身体很好,突然之间就衰弱下去;有的以为能长寿,却在几小时之内丧了命。”
  希科说道:“听到了吗,亨利?”他抓住了国王的汗津津、颤巍巍的手。
  安茹公爵说道:“这倒是事实,”他的声音非常低沉,国王和希科不得不坚起耳朵来听。“的确,我们家族的君王生来就是多灾多难。不过谢天谢地,我哥哥亨利三世倒是身强力壮;过去他经历了战争的磨难,而现在他的生活不过是吃喝玩乐,过去那种日子都顶过去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吉兹公爵接着又说:“当然。不过,大人,您该记得,法国国王过着这种吃喝玩乐的生活,并不总是平安无事的。比如,令尊亨利二世国王是怎么死的?他也曾幸免于战争的磨难,而在您所说的这种吃喝玩乐的生活中丧了命。蒙哥马利'注'用的长枪,是比武用的钝头武器,不过,这种武器碰到铠甲无事,刺到眼睛上就要致命了,亨利二世国王就是这么死的吧。这就是我说的发生不测。您会对我说,事过十五年后,王太后下令把蒙哥马利先生绞死,虽然蒙哥马利自以为可以占刑事时效已过的使宜,但还是被斩首示众了。此事一点不假,但国王决不可能死而复生。至于令兄,已故的国王弗朗索瓦,您知道他智力低弱,使民众对他非常不满,这位尊贵的君王也不幸去世了。大人,您也会承认,一点点耳疾怎么会造成他的死亡?然而他就是变生不测,而且是最为严重的意外事件,因此在军营里,在巴黎市区,甚至在宫里,我曾不止一次地听说国王弗朗索瓦二世那致命的疾病是有人往他耳朵里灌了毒药所致,大家认为这是偶然的,真是大错特错。这不是偶然的,而是一次众所周知的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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