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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婚by宅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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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东跃刚进客厅便被母亲招了过去。
“这是你赵叔叔的爱人,”陆夫人笑眯眯地介绍,“阿冼,还记得我家老大么,用镊子拔你家仙人掌刺儿的事就是他干的。”
冼女士满面笑容地连连点头,“可别说,长得真像老爷子。”赵家和陆家的老一辈是战友,在一个大院同住了几年。虽然后来赵家外调往来得少,可关系还算亲厚。
陆东跃不像陆南嘉那样擅长应付这些婆婆妈妈的关系,浅谈几句后便借故上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赵家的那位今年任期将满。看情形似乎是有意往上再走一步,不过就其任期内的表现来看估计是很艰难。
换好衣服下楼便听到南嘉嘻嘻哈哈的声音。陆南嘉作为陆家幼子迄小就倍受长辈的疼爱,难免有些贵公子的坏习气。但好在陆家家长与兄长治训严谨,倒也没闹出什么荒唐事来。
陆夫人难得有故友来访,一整个晚上心情都很好。送走老朋友后陆夫人说:“你冼阿姨以前可是文工团里出名的美人。”陆南嘉搂着母亲的肩膀,嘴巴极甜:“世上最美的美人现在就在我身边呢。”陆夫人掐了小儿子一把,“油嘴滑舌的一点没长进,你冼阿姨的两个女儿都比你小,可全是名校硕士。现在一个是跨国公司的总监,一个是独立设计师,可真是好福气。”
一听母亲提到某某的女儿陆南嘉脑袋嗡一下就大了,果然陆夫人下一句就是‘你也该收收心……’。陆南嘉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冲兄长使眼色,这种事兄弟俩可是拴在一起的,没道理只有他在前面挡着。
陆东跃也不理会弟弟的眼色,只是倾身替母亲沏了杯香茗,说:“冼阿姨这几年国内国外两头跑,也够劳碌的。”陆夫人嘴角的微笑顿凝了片刻,很快又扬起,轻轻地‘嗯’了一声。
陆南嘉趁夜溜进兄长的房间,门还未关上便急不可待地问道:“冼阿姨家的那位是不是要倒霉了?”陆东跃刚从浴室出来,发梢犹滴着水。看弟弟毛躁的样子不免蹙眉,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陆南嘉也觉得自己嘴快,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陆东跃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翻阅手机:“你不小了,应该知道分寸。北边的那块地你拿到手就行了,南边的工业区别插手,也给别人留两口汤。”
陆南嘉嘟哝道:“又是哪个长舌地和你嚼嚼这种事,分明就是眼红……”
“眼红也好嫉妒也好,你只管给我老实做事谁还能胡乱编排?南嘉,能给的便利我不会吝啬,但你也别越了界。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又不是生死相拼你死我活的行当,没必要做绝。”
陆南嘉点头,“哥,我都听你的。对了,小七的高尔夫球场这周末就开业了,要不一起去放松放松……”他滔滔不绝地说了好一会儿却没见哥哥回应,只是一直盯着手机发愣。
“哥?”
陆东跃收起手机,“你去吧,这周末我有事。”
陆家老大说一不二的,陆南嘉也不再游说,径直回房。陆东跃坐到床边,手里揉搓湿发的动作没停可神色却渐渐柔和下来。她约他这周末见面,是否已经考虑好了准备给他答案。
他竟然有一丝紧张,可是心情却是愉悦的。像是个做足准备的小学生,在考完一场极有把握的测试后,依然兴奋地等待着那个既定的成果。
或许她永远也不明白他的执念是从何而来,又因何而起。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有些莫名,他成年后不知过目多少清纯绝色。曾经有一个现在他已经记不得模样的女孩和他说,“我每时每秒都想看到你,一天不见就会牵肠挂肚。”这样的话在他听来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似地撒娇,于是便连微笑都欠奉。除了父母兄弟,没有谁会让他牵心挂肠。在他的骨子里只有血脉亲缘才是最紧密的联结,其余的并不在意。
真正让他起意的大概是那一天,叶行楚找他帮忙在凤凰阁订一个观景位。正好他也和朋友约了小聚,从包厢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通道末端的拐角处,脚下一堆碎片。服务生可能是新来的,打破了不菲的瓷器正在抹眼泪。她也急得像要哭了,蹲下帮忙收拾残局。
他清楚地记得她穿着一袭樱粉色的裙子,柔亮的长发松松的地挽起露出颈间的珍珠项链。脚上是一双裸色的鱼嘴鞋,鞋子的扣带上还垂着一个极小的水钻,随着细白脚踝的的扭动若隐若现、绰约生光。完全不同于他见惯商政女精英脚下利刃般的高跟,踩在地板上铿铿作响仿佛随时发起进攻的号角。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两杯,他只觉大脑一热,下一秒却是已站在她身后。她没留意到他,边收拾残局边安慰服务生:“……就说是我走路没看,和你没关系。”她的发髻上簪着一根母贝材质的簪子,晃晃地像是要掉下来,他正欲伸手按住时她却是抬起头来,一双黑白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她只来得及叫了他一声‘陆大哥’,餐厅的经理已经闻声赶来连连致歉。他没有搭理,只是在她身上略扫了扫。对方知情达意地表示免单并付清干洗费,她还不明就里,完全没有发现樱粉色的裙子上沾了一角油腻。
回包厢后他便心不在焉,找了借口提前离开。车子出了车场后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慢慢地沿着路开。果然看到他们肩并着肩手缠着手在人行道上隅隅前行,期间叶行楚玩了一回沙子进眼的把戏,飞快地吻了她一记。她抓着小手袋轻轻砸在他身上,可嘴角的笑容却是那么羞怯。
沿街的一排街灯像约定了似地一齐忽明忽暗,衬着这场景倒是很唯美。而这一切却是尽收在他的眼底,由此心魔深种。 
他知道自己用的手段着实不光彩,也知道她绝不会心甘情愿。但他毕竟不是十七八岁的冲动少年,也不是为爱成全默默祝福的善良男配。假如可以的话他愿意与其他人站在同一起点上追求她,但是她已经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他再得不到公平的机会。可,他绝不会将对她的渴望悄无声息地埋葬,眼睁睁地看她蝉过别枝。
作者有话要说:嗯,用蝉过别枝来形容陆与苏当时的关系,其实是不妥当的。
陆先生太过自恋了。 = =


、第 4 章

陆东跃看着桌子上的牛皮纸袋,无声地冷笑着。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她越发紧张,心惊胆颤之余还得鼓起勇气说道:“这是我能凑出的所有的钱,正好够退还的金额。”
“退还应该找有关部门。”
苏若童忍着心头的酸楚,小声说道:“我进不去。”哪怕是弄出人命的刑事案,如果经济赔偿得当家属愿意原谅也能得到减刑。虽然父亲犯的是国法,但至少得把家属的态度摆出来,才好谈后面的事。可是她去了父亲的单位,没有人理她。无头苍蝇似地找到纪委,却连门也进不去。她曾幻想过有相关部门领导的车经过,她哪怕是当街拦路也愿意。然而现实是她被门卫卡得死死地,连在门口守着也不被允许。
他看着她微红的眼眶,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在那里工作更没有什么需要去那里交代的。”她一有动静便有人致电他,说‘没见过你办事这么不利索的,给她考虑的时间纯粹是浪费。你别现在绅士着等到后面正主儿知道了赶回来,到时候让老爷子知道可不止是鸡飞蛋打竹篮挑水一场空,还要吃上几顿排头’。
对方伶牙利齿惯了,又仗着和这事有利害关系所以句句刺中要害。他倒是真没想到她有这样的胆子,会找到那里去。这算是在来见他之前所做的最后努力吗?不,到现在她还执迷不悟,依然希望他能大发慈悲。
“我只是请你帮忙转交这些钱。”她的声音嘶哑,带着颓丧的无力,“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别的要求。”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以指尖轻轻地点着桌面。她的心彻底地冷了下去。眼下他只候她乖乖入瓮,她怎么还能期望有所转机?可是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这样妥协。实在是被逼得急了,她突然神色狞厉地质问道:“难道你不怕我告诉叶行楚吗?”
“如果你有那份胆量,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两方对峙,他永远是占上风的一个。因为他会掐住最精准的一秒,送出那致命的一刀。“你一开始就会向他求援。可是你没有,因为你怕极了,是不是?”
她无力地垂下头。从知道父亲犯罪的那刻起她的自尊心已经彻底地被打碎,而自卑的情绪渐长。她是不愿意被心爱的恋人知道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经历的狼狈不堪。
陆东跃的上身往前倾了倾,从容不迫地说道:“你也曾想过放手一搏,但你不敢赌。你没有十足的把握叶行楚会替你解决这件事,因为你也知道——他的能力有限。”
衣角被紧紧地攥在掌心,她深藏在心底不欲人知的自私与恐惧被他这样直接地拖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知道她怕什么、顾忌什么,所以他才能以这般稳操胜券的姿态面对自己,因为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仍然是她太天真,想要凭自己的力量神鬼不知地解决危机,可是万万没想到会经历这样的转折,这岂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到这里连她都觉得可笑,“你这样欺负我,……又算什么?”
她变调的声音让他坚硬的姿态有了丝松动,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她便站了起来,疲累似地抹了把脸,低哑地说道:“给我点时间考虑好吗?”
他紧紧地盯着她,“多久?”
“后天中午十二点前,”她将牛皮纸袋放进包里扎好包口,神情冷漠,“你放心我不会再去任何地方,只想冷静地考虑一下。”话说到这一步,她不必再和他虚与委蛇。
他起身,“我送你。”
“不用。”她几乎是在反抗,“我自己回去。”
他不再勉强。
在她离去后他独自坐了一会儿,等结好账准备离开时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时他的目光一冷,略停了片刻才接起,极冷静地:“行楚。”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相隔不到一小时后再次见到她竟然会是在派出所。见他来她倒没有意外,只冷冷地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
从民警那里了解的情况是,她从咖啡馆出来后不久便被人飞车抢夺。人被拖拽了十来米最后摔倒在马路上,幸好有好心路人很快将她扶起来,后来就报了警。陆东跃听不下去了,“我要带她去趟医院。”她的脸上、手上都有明显的擦伤,裤子也被磨破了几处。
“就是些小擦伤,已经做了紧急处理了。”年轻的片警说道,“再等一下,笔录很快的。”陆东跃忍着没发作,“我要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把伤口处理好再过来。”片警眼一瞪:“你这人怎么说不明白呢?人要有什么事儿还能好好坐这儿做笔录吗?”
陆东跃不再与他争辩而是直接上前将她拉起,“去医院。”她像是被蝎子蜇了的青蛙似地挣扎起来,“放开!”他怕弄疼她所以手上没使劲,竟然轻易被她抽开了去。
“吵什么吵什么?小情人吵架外边去,这里是派出所。正录笔录呢你们这样像什么话?”负责记录的那位用笔敲了敲板夹,“都给我安静坐着。”
苏若童红着眼睛坐回椅子上,眼眶里含着的那包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陆东跃看着她那模样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可心里却有一团火在烧,腾腾的烟气就往喉咙里窜。都被人欺负到掉眼泪了还要向他逞犟显能,这死倔的脾气。
苏若童见他一言不发地扭头便走,顿觉得心头痛快。她被打劫的时候确实吓得六神无主,若不是热心路人她早就被车子给碾了。手机倒是带在身上的,刚到警局便接到叶行楚每日的循例来电,她正值慌乱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控制不住崩溃了。到了这时,心里除了痛苦、难过、悲伤、恐惧与害怕外,竟然也多了丝埋怨。
她多希望这个时候他能陪在自己身边。
陆东跃回车上打了通电话,结束通话后不到两分钟她便被人带了出来。领着她的男人很快迎了过来,热情道:“陆主任您好,我是南星派出所所长李志。”陆东跃挂着公式化的微笑,“有劳李所长了。”
李志被他的笑容惊出一身的冷汗,刚才接到上面的电话里虽然说得含糊,可他却知道眼前这男人的身份不低。在他管辖的片区里发生飞车抢夺这事说大不大,但偏偏抢夺的对象是这样的人。这要是对方有意为难……不过片刻的功夫李志的心思已经转了几转,可他哪想到陆东跃根本没注意自己。
他只在看她。大概是到了应急精神反应后的沉默期,她眼睛里一片懵懂茫然。就连他拉住她的手,她也没有像先前那样激烈地反抗。他让她上车,用安全带将她固定好。
车子开到半途她突然开口:“我要回家。”他用眼角余光扫过她,“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她重复道:“我要回家。”他捺着性子说道:“行楚特意嘱咐我带你去医院,如果你不愿意,那你自己和他说。”像是配合印证他的话似的,叶行楚果然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苏若童面色苍白地接起,敷衍似地应答了几句很快便挂了线,紧接着全身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医院的检查过程倒是很迅速,但即使是这样等她从医院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她摸着手肘处的绷带,鼻子里还充斥着消毒药水的气味。
陆东跃打开了车门。她看也没看,“这里离我家不远,我走回去就行。”他今天的情绪已算是大起大落,现在憋了一肚子火,不由生硬起来:“上车。”她甩开他的手,用眼白狠狠地剜他。他已经怒极,手臂伸长便将她纤细而柔软的腰紧揽住。男人的力气强横,几乎是用塞地将她塞进车内扣紧安全带。他一手搭在头靠一手扶在座椅侧,就这么半俯着身看着她,一字一句地:“你想喊就喊,我没用胶带封你的嘴。可你敢下车试试看。”
苏若童打小就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恋人也爱她如珠宝,哪里受过这样的强硬手段。她家教严谨不要说骂脏话了,连听都没听过多少。眼下面对他这样的野蛮行为只能干瞪眼,斥了句:“你,你无耻!”
他上了驾驶座启动了车子,她见大势已去便越发恼怒骂个不停。可翻来覆去只会骂‘无耻’‘混蛋’,等车子停在她家楼下了,她终于憋出新一句‘你不是人’。
她复读机似地骂了一路,陆东跃原本攒着一肚子的火早就散了个干净。现在听她终于骂了句新词他一时没忍住,竟然哧一声笑出来。苏若童被他的反应给刺激到了,想也不想地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她用足了力气所以这耳光响亮地在车内都产生的回音效果。陆东跃愣住了,她倒是反应很快地拉开车门要逃,可安全带却没来得及解开。男人趁着她分神的当口将她双手扣拢住,一手掐着她的下巴。他是克制了力道的,可她还是被掐疼了,于是挣扎起来:“你想干什么?你还想要做什么?”
等她挣扎得没有了力气了,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你家钥匙还在吗?”她怔了怔,脸上的愤怒很快被委屈与沮丧取代了。家里所有的钱、证件还有钥匙全都在被抢的包里,现在她除了手机外身上连一分钱也没有,现在被他提醒了才记起来。他松开她,“有什么亲戚家可以去?”她沉默了一会儿,报了个地址。他将她送了过去,看着她进了楼道后也没将车开走,而是停在小区门侧。果然不到十分钟就见她耷拉着脑袋出来,被他逮个正着。
对于他的出现她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只是淡淡地说:“来得不巧,他们在外地。”他问她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她摇了摇头,疲倦地说道:“去你那里吧。”他目光一闪,利索地将方向盘一扭调头往回开。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陆先生不是个东西。大家怎么看?


、第 5 章

陆东跃的公寓是在参加工作后不久买下来的,当时房价还未大涨加上内部折扣所以价格还算合理。八十多平方的两房一厅规划整齐,没有装修简单家具也少所以看着有些空旷。
“要吃点什么?”他打开冰箱,“面条还是饺子?或者煮点米饭或粥?”
“披萨。”
他直起身看她,“嗯?”
“披萨,汉堡还有薯条。”她重复道。他打电话订披萨订汉堡和薯条,末了还问她,“确定不要全家桶和可乐?”没有得到回答他也不在意。食物很快就送来了,他正准备去拿盘叉却没料到她已经直接用手撕开。
他猜她平常一定很少吃这类的食物,连蕃茄酱包也撕不好。而且,与其说她是在吃东西,倒不如说是以撕咬在泄愤。这种孩子气的举止让他有些莞尔,“慢点,没人和你抢。”
她果然停了下来,说:“我爸爸从不让我吃这个,说对身体不好。我一直很听他的话,从来没吃过。哪怕同学朋友再怎么说好,我却一次也没碰过。现在他不在我身边,终于没办法管我了。”她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其实食物最基本的功能就是要填饱肚子,营养什么的倒在其次。再说,这东西味道还真不坏。”
她吃完手里的东西,抽了张纸巾抹嘴巴,“我知道你一定笑我,笑我之前做了那么多无用功,最后不但钱没了还弄得一身伤。其实我最可笑的地方不是装傻,而是一直指望着你有同情心有怜悯心。现在到了这一步,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他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你想要什么,今晚大可全都拿去。”说这样的行为是饮鸠止渴她也认了,横竖都是豁出去。可到底心有不甘,于是问出最狠的一句:“只不过我真想知道,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你看着还开心吗?”
说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可现在看来还挺伶牙利齿。应该是气急败坏了吧,所以这样不留余地。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将她逼到退无可退。当然,不能排除今天的劫案带来的雪上加霜,这才让她痛下了决心。
“如果我们之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他盯着她的眼,“我没有别的选择。”
她的眼底燃着愤怒的火焰,蓦地站起来直直往他卧室走去。他紧随其后,“若童。”她恍若未闻,站在床边便开始解衣扣。他阻她却被她一手挥开:“不管你要什么现在就可以拿去,但是你得说到做到。”他拧住她的手,低喝道:“够了。”她不甘示弱地瞪着他,讥嘲道:“怎么,你现在倒想充起正人君子?别虚伪了。”
彼时她的衣扣已全解开,只着一层亲肤材质的打底衬衣,领口低得能看到内衣边缘的蕾丝。他按捺住翻滚的血气,“若童,你大约没有和人谈判的经验——我答应了你什么?什么是我必须说到做到的?”
他的话如一瓢冷水兜头泼来,抑住了她亢奋的情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喃喃道:“你想出尔反尔!”顿时像只急红眼的小兽般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这骗子,禽兽!你,你这无耻小人!”
他额角青筋微浮,努力不让自己注意眼下那无边春色,“我不过好意提醒你。”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自取其辱,抖抖嗦嗦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替她拉紧衣衫,一个扣一个扣地系好。
“我会帮你,帮你的父亲。虽然可能无法让他全身而退,但至少不会有牢狱之灾。”他的承诺滴水不漏,“你大可放心。”
她冷笑:“你这么尽心尽力,我现在倒怕你提出的要求了。你,要……”到底是脸皮薄,话未说完就面色红赤。
“若童。”他有些无奈,“这不是交易。”
她险些失笑:“陆先生,我们之间就是交易。难道你还要我将它当成风花雪月?”她恨恨道,“陆东跃你简直欺人太甚。”
他平静地看着她:“我要是想欺负你,我已经做了。”
她忍无可忍地吼道:“那你到底要什么?你说,你说得出来我就做。”
他嘴角勾起,双手在她腰臀上慢慢合拢,“我要你现在打电话和他说清楚。和他分手。”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不。”
他依然在笑,冷冰冰地:“怎么,你这是打算跟了我之后还想再吃回头草?”
这样的羞辱激得她手脚都在发颤,“你真龌龊。”在做出妥协的时候她便清楚自己再配不起那样一个温柔善良的男人,了断只是时间问题,但她就是听不得他提起。
“这不过是正常的推断。”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还是说,你想在我和他之间左右逢源?”
听他语气不善她已觉不妙,正要挣脱的时候却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抛在了床上,很快他便欺身压了上来。
到了这个时候才觉得害怕,之前豁出去要将自己祭献的大无畏勇气已经散得一干二净。她哭闹起来,像一条落网的鱼般挣扎扑腾。他落下的吻仿佛锋利的刮刀,将她的尊严如鱼鳞般一片一片剐下。
大概是听她哭得厉害,他很快便停了下来。她蜷缩在他身下,低低地哀泣着。她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等闹钟响起等阳光洒在脸上的时候这一切都会随着她的醒来而烟消云散。可这仅仅只是她的希望,现实依然无法改变。
“你就想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谈?”陆东跃伏撑在她上方,语气极淡,“这就是你的诚意?”
她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这才克制住不再发抖。可是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他拂去她脸上的发丝,不出意外地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脸蛋,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绪又开始翻搅,“我不过让你和他分手,看把你委屈的。”他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打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
在他看来别人的感情都是无足轻重的,一个电话就能将所有的情爱过往一笔勾销,不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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