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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婚by宅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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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别人的感情都是无足轻重的,一个电话就能将所有的情爱过往一笔勾销,不留后患。她一想到以前自己一口一个‘陆大哥’地称呼这个男人时,直觉得恶心。
“其实你不用特别强调,真的。”她说,“我不擅长说谎也不愿意骗人,不要说我跟了你,哪怕是只有一次……我也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妄想。我会和他分,但什么时候和他说、怎么说,都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来替我安排。”
陆东跃沉默了片刻后说:“好。不过我提醒你,这种事最好别拖太久。”
她望向他,眼底一片死寂:“那么,现在该轮到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帮我?”
“你放心,顶多是吃点苦头,但绝不会有牢狱之灾。”他避开她的眼睛,低头亲吻她的脸颊,轻柔而缠绵。
“还有个问题。”她忍受着颊颈那火灼一样的触感,艰难地开口,“我们这种关系,要持续多久?”
男人的动作略一停滞,嘴角微微勾起:“一辈子怎么样?”他的声音太过轻忽,以致于在她听来无比轻佻,于是仅报以一声不屑的嗤笑。
一辈子。她想,他这样的男人懂得什么是一辈子吗?
“停在这里就可以了。”苏若童眼看着车站从眼前掠过,急急说道:“不要再往前开了。”
陆东跃将车靠边停下,说:“我记得你单位不在这里。”见她不说话只是低头解安全带,心里也猜到七七八八,“你就这么不愿意让我送?”
她不说话,扭头便要开车门,可他先一步上了锁。她心里着急,但依然克制着请求道:“你把门开开。”她的声音原本就甜软,虽然一夜未得好眠因此有些沙哑,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陆东跃伸手拽她过来,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反抗,寒毛倒竖立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一手按在她膝上,另一手拔弄着她的头发:“你这毛病得改改,不能我一碰你就成这模样。别人看了会怎么想?”他挨到她耳边,“昨晚不是和你说过了么。”
男人的气息撩得她心烦意乱,怎么忍耐也憋不住,于是卯足力气地推了他一把。陆东跃正凝神欣赏她发窘的模样,冷不丁被这么推搡着脑袋就撞到车窗玻璃上。
她趁机想解开车锁,可手刚伸过去就被他紧紧攫住。陆东跃一手撑着额头看她,啧了一声:“下手还挺狠的。”他掐着她的力道并不大,但正好卡在骨头处,她的脸一下就白了。
挣扎无果,终于败下阵来,“我要迟到了。”
他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怎么,跟着我这么不乐意?”见她依然低头沉默不由火起,掐着她的下颚迫她抬起头来,“再不乐意你也只能看着我。”
他的狂妄与蛮横将她激得如一只炸毛的猫,弓起腰背再次将他推开去,吼道:“把门开开!”真是急坏了,声音都有些变调。
他停了下来定定地看她几秒,突然哧一声笑出来,抬手就解了车锁。
作者有话要说: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那一夜,我什么也没有做。
真的什么都没做……陆下惠…………
咳,我是要清水的!
、第 6 章
去人事部门销了假回来,还未坐回座位上又被主管叫去。隔壁的同事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同情的眼神。
从主管办公室出来她一直低着头,耳边犹回响着主管的训斥。她知道自己的工作能力并不出众,堪堪够用而已。当初能进这间公司,也是父亲的一个朋友帮忙。像她这样的关系户公司里还有好几个,虽然平常不会特别照顾但从不会像今天这样劈头盖脸的训斥。
大概,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
她的舌根仿佛压了一片黄莲般满嘴苦意,前些日子里四处奔波、求告无门的情景又浮在眼前,仿佛一座黑峻峻的山压在心上令她喘不过气。
换是以前,受了这样的委屈她早就退缩逃避,回到自家的温暖小窝求父亲抚慰了。可现在不行,她再没有逃避的理由与借口,她得保住这份工作,她需要这份收入。
整整一天她都在努力消化着假期里堆积下的工作,中午也只吃了几块饼干填肚子。下班的时候同事们陆续走了,她仍是心无旁鹜地做事。等到了晚上八点多才将手里的活清掉大半,她伸了个懒腰。腰背处的脊骨咯咯作响,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听来格外惊悚。
她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打算在十点封楼前再做一些。可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却见里面有道人影晃动,她惊得险些打翻了杯子。那道令人不安的影子停顿住,转过身来:“你果然在这里。”
看清来人是陆东跃后,她的口气不自觉变冷:“你来做什么?”
“派出所通知我去拿你的包。”他将手袋放在桌上,“除了钱以外,东西都在。”
她听他说第一句话时几乎是狂喜,但他紧接的一句又将她打进地狱。
陆东跃将她攥紧的手握住,安慰道:“人抓了两个,仔细问问很快就会知道其余的下落,到时候能追回多少算多少。”
她苦笑一下,将手从他掌中抽出。
他也不在意她的冷待,转而拔动着散在桌子一角的饼干包装袋,“你不会就吃这个填肚子吧。”
“和你无关。”她将包装袋扫到纸篓里,“你怎么知道这里?”陆东跃拉了把椅子坐下,“打听啊,多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她不解:“你怎么上来的?”大楼晚上的安保很严密,出入的人都会仔细盘查,他不是这里的员工也没有出入证件,怎么就给放进来了?
陆东跃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将双手交握置于腹上,问道:“你还要做多久?”
她本想说关你什么事,可转念一想,说:“十点封楼。”他看着桌上的文件夹,慢悠悠地说道:“好,我陪你。”知道赶是赶不走他的,她也懒得多费唇舌,迳自坐下忙活。
陆东跃在边上细细地打量她,说男人专注做事的样子迷人不假,这女人认真工作的时候也别有一番味道。从他这角度只看得到她的侧面,微卷的头发散在颊侧,露出小巧的鼻梁和卷翘的睫毛。大概是觉得痒了,她抬手将头发抿到耳后,露出一小截颈项。她的皮肤很好,在灯光下看着白白粉粉地。他禁不住想起昨晚上的亲密接触,指尖还残留着那滑嫩的触感与体温。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移时,她的脸上会浮起一层水印般淡淡的酡红,就像现在这样。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日光灯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音。她努力想静下心来做事,可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将身边的男人完全屏蔽掉。他正不错目地盯着她看,令她心烦意乱。恼火地将笔一扔:“不做了。”
他带她去通宵营业的快餐店用餐。她一整天没好好吃东西,闻到饭菜香时才觉饥肠辘辘。可是等到食物送上来时,看着那油汪汪的盘子又失去了胃口。
吃了半碗粥后她便停了下来,只是用勺子搅弄着。不知不觉便有些分神,一些琐碎的、凌乱的记忆片段不断地在眼前闪过,越想越觉得透不过气来。
忽然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她受惊似地抬头看他。
陆东跃已经将自己面前的食物消灭干净,此时正微笑地看着她。不知是光线的原因还是他的心情好,平常严肃的面孔现在竟是十分地柔和。
“连吃饭的时候也不专心,在想什么?”
她垂下肩膀,“想我爸爸的事。”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他低头用湿巾揩去指尖的油腻,“由我来处理。”
她内心惶惶,却又止不住满怀期待,“到底还要多久?”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她,“等不及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她只觉得他的声音比之前冷了些许,但又似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暧昧。联想到之前的种种,她的耳朵便有些发烫。
他送她回家。车停稳她正解安全带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捏她的耳朵,“小耳朵不听话。”她想扭开头,可他的手却像是粘在耳朵上似地,挣脱不开。
他似是在笑,语气轻松:“我再说一次,你好好听着。”她不自觉地看向他,只见他的唇一张一合,“伯父会毫发无伤地回来,我保证。”
即使对这个男人心存重重戒备,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却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他。并不是因为到了穷途末路她不得不相信,也不是因为他是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而是陆东跃身上有种让人折服的强势与魄力,你会相信他做得到这一切,并且言出必行。
连着加了几天的班,他每晚也都会来陪她。不知道是不是他计算好了时间,每次来的时候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干净。这让她免去了向人解释的烦恼,心里略有些安慰。
只是后来他都是打包好饭菜带来和她一起分食。他很清楚她的口味,餐餐安排得井井有条,汤汤水水地收拾整齐。他如此地知情达意,以致于她有时候都难免产生错觉——面前这个细致体贴的男人和之前步步紧逼的那位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还要米饭吗?”他为她添汤,“今天的烧茄子很不错。”她拔弄着碗里的饭菜,“这些够了。”他问,“还要加班几天?”她看了一眼电脑,“到今天为止就差不多了。”
他像是松了口气,笑起来,“那就好,从明天开始我要出差,你要再加班我就陪不了你了。”她扯了扯嘴角默不作声,场面便有些冷。
“你是不是觉得委屈?想要的远在天边,不想要的人时时刻刻在碍你的眼。”他问,“还是说这几天都接不到某人的电话,让你心烦意乱?”
她咬紧下唇,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谁愿意每天面对这么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可现实却是容不得她逃避的,他要她承诺做到的事她是一万个不愿意,可又势在必行。她只能一天拖一天,抱着那一丁点儿可怜的侥幸心理,妄图奇迹能发生。……这个样子,看在他眼里一定觉得非常可笑吧。
陆东跃心里是极其恼火的,恼火于她的不识时务与顽固执拗,知道前面是死路了还不愿意回头,却指望着天上劈下一道雷来轰出岔道。她的心一直不在他这里,而她也完全无意交付。即使这是早已经有的认知,可是当这一切明明白白地写在她脸上、眼里,却还是让他感到恼怒。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可现在看来你一点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他说,“我不会提醒你单方面悔约的后果,我只需要离开就好。”
她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旋即一股寒气从尾脊窜起,后脑勺像是被细密的针一下一下地扎着。
是的,他只要离开就好。他离开了,她便会像之前一样陷入慌乱而毫无目标的境地,求告无处,求助无门。
所以她现在应该要庆幸、要感恩,要谢谢他手下留情,而不是仗着他对自己的‘兴趣’‘喜爱’,没有分寸地作势拿乔。
够了,到这一步她已经没有任何坚持的理由了。或者说,在她那次选择上了他的车,她就已经切断了自己的后路,再不能回头。
“若童,你知道我对你的底限在哪里?”他的手指在她手背上划着,轻轻地、痒痒地,“猜一猜?”
她像是被扼住了脖子一般,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她多想不顾一切地指责他、咒骂他,告诉他自己不伺候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她豁出去不怕了。可,她做不到。现在他手上的筹码是她的父亲,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自己唯一的亲人。
过了许久她才低哑着声音说了句:“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些日子来他的温情表现几乎让她忘记了自己还受制于人,一味地冷待他借此发泄自己的忿满,以致于现在不得不再次以更低的姿态匍匐于下。
作者有话要说:论:如何以软磨硬泡的方式摧毁个人意志。
受成长环境的影响,苏在突如其来的变故前她没有多少时间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一向是安逸长大的,在危机与危胁一同到来时,她能保持住清醒不晕倒算好的。
她是个很普通的小姑娘,犹豫、怯懦、任性又有种偏执的顽固,正常人有的性格缺陷她都有,又被惯得有些娇气了,SO,性格肯定是不讨喜的。
文的走向以人物性格为发展,就像这世上每日都有各种的变故,人的性格也会随着成长的世界观与人生观同步刷新,但本性是不会变的。
、第 7 章
陆东跃将车子驶入小区,找了个车位停下,“我接送你好些天了,你也不请我上去坐坐。”
哪怕是和叶行楚交往时他也只送她到楼梯口,亦从未提过这样的要求,是以她一时语塞。男人趁着她发愣的当口解开安全扣,下车绕到她那边开门:“你不可能永远拒绝我。”
这即不现实,也没有意义。
苏家的房子是苏父十多年前分到的福利房,半新不旧的小区。但胜在地段好,周边配套设施齐全。最让苏父满意的是划片的小初高都是名校,他不止一次地说:我的宝贝外孙可不愁上学了。
苏若童每每想到这里,心便一阵刺痛。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多希望能每日告诫父亲正直为人谨慎谋事。
房子不大,陆东跃只消几眼便将房屋布局掌握。虽然装修已经落伍,但房子的主人十分爱干净,触目所及之处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他踱到客厅一隅,那里做了错层的设计,割出一小块空间充做书房。显然主人很注重阅读时的舒适度,在书架占去大半空间的情况下硬是在角落里塞了张小沙发。
她端着水出来,见他站在书架前便有些不快。她没有很强烈的领地概念,但是怎么说他都不是出于自我意愿邀请来的客人。在这样的前提下,她潜意识地有了排斥。
“那都是些旧书课本,没什么好看的。”
他抬头看她,语气温柔地问道:“这是你小时候?”
她这才发现他看的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相册,立刻有种被窥私的羞恼,可又无法发作,只得压着怒火应了一声。
陆东跃合起相册,极其自然地:“送我一张。”口气是商量式的,但相片却是已经拿在手里。她很想抢回来,但理智告诉她说绝对不行。
心底的委屈一阵阵地涌上来,叫嚣着反抗反抗,可手脚却怎么也支不开。她索性垂下肩膀,耷拉着脑袋不再吱声。
这窝囊的小模样很惹他怜惜,又实在舍不得把相片还她。便搭着她的肩膀,说道:“不过一张照片,你还计较上了。”见她闷头不搭理自己,他也没泄气,“等回头我也找一张送你。”
她不愿再谈,便转移话题:“我去切点水果。”
“不用了。”他拦住她,“我很快就走。”他漫不经心地扫了扫书架,目光落在一座陶瓷制风车上,风车的中间做成了相框,里面嵌着一张全家福。他心下微动,说:“等我出差回来,就着手安排你们见面。”
她的脸上立刻便有了光彩,“可以吗?”想了想又有些迟疑,“是不是还和上次一样,只能远远看着。”
“当然不。”
她的心怦怦直跳,“那你,你要安排在什么时候?”
“时间现在还没办法定。”他安抚她,“但我会尽快安排。”
她不愿意收这样的空头支票,但又拿他无可奈何,“那你出差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咬钩的鱼儿是最可爱的。“大约一周,最慢下个月初就回来了。”
失望明明白白地写在她脸上,“这么久……”
陆东跃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拥着。她心事正重,冷不丁就着了这记咸猪手。原本是想挣扎的,但他放出的饵料太美味了,她松不了口。
“我也觉得太久了,”他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喃语道:“特别是看你这么舍不得我之后,我更不想走了。”
若是放以前,打死她都想不到这种话会从陆东跃嘴里说出来。哪怕现在他真真切切地在她耳边说着,她依然觉得不可置信。
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他略略松开些,眼睛却是直直盯着她,“你想我留下来吗?”
这男人的问话太刁钻也太奸诈了。留下来,是要留在哪儿呢?她看着脚尖,一声不吭地任由场面冷下来。
冷场了许久,他忽地笑了起来,伸手揉她的发,抱怨似地:“不想我留下来,至少也想着让我早点回来吧。”
公司争取了很久的项目终于被拿下,老板龙心大悦之余特批提前两小时下班,晚上聚餐兼K歌以示庆祝。
苏若童在公司里做的是行政工作,事情不多不少,工资也不多不少。因为自幼丧母所以被苏父保护得很好,而苏父本身是做学问出身所以多少有些固执清高,在人际交往方面颇显得寡淡。
苏若童虽然没有遗传到苏父的顽固脾气,但却是同样的少言少语。开始别人会以为她是怕生、羞涩或是不好意思,可时间久了便会给人一种不可亲近的高傲印象。
同性相斥是必然的。也有对她抱有好感的异性,会借着这样那样的机会和她搭几句话。倘若是工作问题她便会解答,要是聊到生活或是一些私人问题,她就笑一笑不再续话,场面也就冷了下来。
很快异性也对她失去了兴趣。又不是长得倾国倾城或是家财万贯,何必死咬着不放呢?
苏若童觉得自己的职场生涯不算成功,她也知道症结在哪里。可是她的性格是这样的,对于不熟稔的人她不会装出亲热的样子,那是虚与委蛇。而对于那些示好的异性,她只能以沉默来拒绝。
叶行楚曾说过她是个软绵绵的强硬派,并劝诫她说:“在职场上太过固执己见的话,很容易吃亏的。”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怎么回答他的:“吃一堑长一智嘛。如果做不下去我就换份工作好了,又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现在想想,自己实在是太不知轻重。
聚餐完后人先散了一半,苏若童也想趁乱先回去,却被一个关系稍好的同事拉住,“有家有孩子的才能先走,你急什么?”她其实很疲累了,但想到自己前阵子总是请假,现在再推托未免不识好歹。
进了包厢她便将自己藏在角落,即不点也不唱,偶尔为旁人添茶水小食或是卖力鼓掌。也有人留意到她,非嚷着要对唱,她迟疑了不到两秒便笑着接过话筒唱完一首。
她努力地将自己融入这个吵闹的环境想要表现得合群,刻意下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包厢里的人越发情绪高涨,音响的声音震耳欲聋。她觉得胸口发闷,便揽下买零食的活出去透口气。
娱乐场所的消费不低,卖的零食也比外面贵了近一倍。她来回巡了一趟,最后挑了干果、鱿鱼条和肉干之类的小食。正准备结账时肩膀被人轻拍一记,略带着惊喜的声音:“哟,难得见的你。”
苏若童和陆南嘉见面的次数不多,这位小公子虽然看着轻佻但风评却是不错的。相比起陆东跃这个亲大哥,陆南嘉与叶行楚更玩得来,关系也颇为亲密。若论年岁她比陆南嘉还小几个月,但私底下对方却叫了她几次二嫂,后来见她窘得厉害才改了口。
陆南嘉是贪玩的性子,早早放弃从军入仕的路。陆夫人娘家从商,抗战时期没少为国出力,即使在局势动荡的年代经历了风霜雨雪,仗着根基稳子孙出息,到了现在也发展得十分得意。
陆夫人知道小儿子的性子和丈夫不对盘,怕他在家里扑腾着扎他老子的眼,所以便让小儿子跟着父兄学经营。说是学习其实也没指望他怎么造,就是挂个闲职。没料到陆南嘉倒是认认真真地对待,后来积累了人脉经验便和几个表兄弟凑份子开公司,做得有声有色。
陆南嘉为人爽快大方又有些背景,朋友自然很多,苏若童今天来的这歌房就是他一朋友的堂弟开的。今晚也是凑巧,平常他是不来这种清唱歌的地方。不过吃晚饭的地方离这里近,便被人拉了过来。
苏若童发愣的当口陆南嘉已经把一大堆东西扒拉进小推车里了,嘴里还絮叨着:“这够不够啊,够不够啊。”
苏若童赶紧阻止他,“够了够了。”
陆南嘉冲收银的笑:“账记到某某房去。”苏若童大窘,“这不行的……”陆南嘉冲她乐,“哎呀哎呀,你和我客气什么。这也算自家人的地头,哪有收钱的道理。”
她又羞又窘,只好任由他推着东西到包厢外。陆南嘉没进去,只嘻嘻地笑:“这抛头露面的事还是留着我二哥回来后再做,免得有人眼睛不好使,认错了。”他管自己家人说话都这么没计较,但苏若童却听得难受。
过了十二点后众人仍然没有散的意思,她却扛不住困意提出要先走。大约是看在她买了这么多东西又表现得非常困倦的模样,众人善意地闹了闹也就放人了。
到了门口又撞见陆南嘉,这时他手上多挂了个漂亮姑娘,长发大眼,皮肤雪白雪白。陆南嘉见她便摘下嘴边的烟和姑娘耳语几句,松开人笑眯眯地过来,“回去啊,我送你。”
她看了看那姑娘,见人一点异色没有还挺大方地冲她笑,也就没再推辞。陆南嘉开一辆大切诺基,宽敞又稳当。一路上和她说些鸡零狗碎的笑话,又提起叶行楚在国外的事,“……原本我就说外面没什么好的,要学的话国内也一样,直接上现场更好。但人家就觉得国外的月亮比较圆,要我说他要去的话也该带上你,开店不也讲究夫唱妇随么。”
她勉强笑了笑,“他怕我不适应环境。”
“语言不通是吧。”陆南嘉笑了一声,说道:“也是,鸡同鸭讲那滋味真憋得慌。咱们大概都属于那种没什么语言天赋的,二哥和谣欢姐大概就属于那种学什么都特别快的人。”
等红绿灯的时候陆南嘉突然问道:“你不接电话?”他朝她的包呶呶嘴,“响了好一会儿。”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特别设定的铃声也戛然而止。她暗自松了口气,探进包里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不会是二哥吧,”陆南嘉问道,“这个时间他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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